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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切尔夫人自传-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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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由于我们的社会成本低,毫无疑问,特别是法国人,他们会竭尽全力阻止把投资和工作机会转向英国。例如,当胡佛—欧洲公司的总裁解释说,由于苏格兰的整个报酬费用比法国要低37%,因此,决定把真空吸尘器的生产从第戎转到格拉斯哥附近的坎伯斯朗时,这时,法国人感到愤慨。这一差异在很大程度上反映出法国法律所要求的社会福利费用是高的。当英国政策认为有必要将条例规定的负担和企业的费用保持在低水平时,法国斥之为“社会倾销”。在此情况下,它将继续施加和增加压力,要英国接受会危及其企业的条例。
  同样,货币联盟方面的例外权更不起眼。它仅给予我们退出货币联盟第三阶段的权利,而不是第一或第二阶段。在实践中,头两个阶段对英国经济的自由到底有多大限制,这还可以辩论,虽然无论怎么看,它都是大的。此外还要求成员国“把它们的经济政策看做是共同关心的事情”。有关经济政策的指导原则要由委员会和部长理事会制订,然后通过一个名叫“多方监督”的机制密切注视其成员国是如何遵从这些指导原则的。委员会有权密切注视成员国公管部门的赤字,如果认为这一赤字“过大”它可对该成员国采取措施。在货币联盟的第二阶段,其成员国必须为使它们中央银行的独立作准备工作(正如英国已开始做的那样),并采取和坚持一个“多年度的一致性计划”,为最终成立的货币联盟调整货币。
  最后,要求每个成员国“把它的汇率政策当做共同权益对待”。这就产生了一种危险,即其他成员国和欧洲机构会认为英国有义务重新加入汇率机制,再一次使其货币政策服从于维持外部的比价。虽然1992/93年度汇率机制实际上的削弱使得将来实现经济货币联盟一致性的进程比在签订马斯特里赫特条约时更加难以预测,但为了该条约的所谓“一致性标准”,可能把扩大了的15%的汇率机制变动幅度解释为“正常的波动幅度”。这就可能使成员国中的内部核心开始实现第三阶段的货币联盟,只是比原来的时间表稍稍推迟了一些。英国是否有权退出第三阶段,这一基本问题仍然存在。一旦内部核心进入了第三阶段,组成了欧洲货币单位集团,英国就会受很大的政治(最后是法律方面)的压力,要它按照在第二阶段所承担的义务维持英镑与欧洲货币单位的比价,从而跟随欧洲货币单位的利率。如果有些成员国成为了货币联盟的正式成员,英国在欧洲中央银行董事会——它确定期望我们要遵循的利率一中就不会有席位。在这种情况下,要英国继续下去,参加货币联盟的第三阶段,这一诱惑是很大的。马斯特里赫特条约明确规定,第三阶段是“不可逆转的”,这意味着,至少根据共同体法,以后我们没有权利退出和重新发行英国货币。这会使主权受到重大损失,标志着英国走出了决定性的一步沉浸在欧洲超国家中。
  有人争辩说,这永远不会发生,因为汇率机制的解体表明要在一个动荡的世界里固定汇率是愚蠢的。但这一论点忽略了两个重要问题。第一,想在欧洲加速推行联邦制的历史表明,客观情。况不会劝阻联邦主义者放弃他们的计划。事实上,该计划受到每一挫折后只会促使他们进一步加快走向不可挽回的结局。第二,它可能会避免由于外汇投机性流动所带来的许多不稳定,一旦这些投机性的流动会使汇率机制解体,就可通过直接锁死货币和欧洲货币单位来予以制止。当然,由于汇率机制中的通货溢值,对较弱的国家经济所带来的后果甚至更具有灾难性。在适当的时候,经济活动中出现的大的区域性变化、工业下降和边缘地区失业人数的急剧增长,这又会促使大量的人越境移民。
  但是,如果认为这些后果必然会导致放弃这一事业,那我们的无畏就到了愚蠢的地步。因为好的结局要依靠欧洲民主机构的健康发展和责任感。但是国家政治机构的权力现在正在被统一的欧洲机构所取代,而且对于这一点,没有真正的民主方法加以抑制。无论怎么说,这是放弃政治领导,坐等人们无法控制的不利局面,解除人们的职责,使他们不能执行有利于国家长期利益的政策。
  我对马斯特里赫特条约在国际上的影响非常关心,这反映了我对它的不安。这几乎也同样反映在我对它对于英国会造成的风险的关心。虽然1988年我在布鲁日的讲话中谈到了英国传统和机构的特殊力量,我也同样关心它对其他欧洲国家和世界其他各地的影响。当然,最终还是要由德国、法国、意大利和其他国家的人们决定他们彼此之间要建立什么样的经济和政治关系。但是,当任何人看到这些大国在轻率地追求灾难性的目标而不向它们敲响警钟,这种态度是很不负责的,事实上是一个坏欧洲人。
  要德国人放弃联邦德国马克;要法国人永远为占支配地位的东邻充当副手;要意大利不去进行国内政治改革而是指望欧洲联盟帮助它解决问题;要西班牙、葡萄牙、希腊和爱尔兰不要最有效地利用它们低的人工成本,而是去依赖德国的津贴;让斯堪的纳维亚国家向其他欧洲国家出口它们高的社会成本而不是将它降下来,这些都是没有道理的。至于中欧和东欧的前共产党国家,怎么能期望它们与因共同体的货币与社会政策而带来高费用的政权共处?很难看到它们不会成为迪洛斯式的欧洲联盟的远房穷亲戚。因此,对联盟的成贝来说,这一政策带来的是经济衰退的前景。对它们的邻国来说,它会造成不稳定。对世界其他地区来说,它促使它们走向保护主义。
  对于一个对所有有关各方都会带来如此多的损害的条约来说,马斯特里赫特条约甚至不可能将保守党团结起来。事实上,它在议会和这个国家里分裂了保守党,对政府的方向辨别力失去了信心。由于我们的部分战略基本上是向我们的伙伴们证明英国想位于“欧洲的中心”,因此,试图在汇率机制内维持无法支撑的英镑比价,这直接导致了本来未必会发生的大的经济衰退。我们离开它时令人感到羞辱的情景,在政治上给保守党带来了进一步的损害。当我们临近1996年的政府间会议时,所有这些基本问题都会再次出现。
  1991年11月,甚至在马斯特里赫特条约的全部细节尚未透露之前,我就充分预料到我会彻底地反对它。由于我在前面已概述的原因,如果我继续留在下议院内,这肯定会使所有有关的人更加感到尴尬。此外,无论何时举行大选,其结果都可能是我们在1987年得到的压倒多数的席位会减少。这会使我更加难以按照我的本意说话和投票。无论怎么说,虽然我仍然坐在大约25年前所坐的后座议席上——作为一个年轻的后座议员我曾感到很愉快——我现在感到拘束不安。后座议员的乐趣来自能够畅所欲言。可是,我知道今后我再也不能这样做了。我的每一句话都会被看成是支持还是反对约翰·梅杰。我只要到会就会使他感到受抑制,这反过来又会抑制我。所以我决定辞去芬奇利议员席位,接受终身贵族爵位。
  丹尼斯获得准男爵爵位使我感到高兴,这弥补了我的矛盾心情。1992年4月保守党大选的胜利——我的政绩在这次胜利中占有同样份量一约翰·梅杰令人钦佩的勇气以及工党所犯的令人震惊的错误,使我感到我又可重新继续进行有关欧洲前途的辩论了。
  第四节 另一个欧洲
  女王在新一届议会的第一次演说中宣布了要执行马斯特里赫特条约的法案,在10天后,即5月15日星期五,我将在海牙讲话。我的讲话稿写作班子和我设法在一篇讲话稿中把要取代马斯特里赫特式欧洲的所有主要内容都包括进去了。我有意打算把它当做布鲁日第二阶段,当然,我不能期望它能产生同样的影响,毕竟我已不再是政府首脑。但也就是因为这一原因,我希望我的想法更加具有启发性,使欧洲思想开阔的政治精英们能注意到还有新的可能性。
  我讲话开始时把在布鲁塞尔贝莱蒙大厦——将要拆除的欧洲委员会总部——的建筑术比做欧洲共同体的政治结构,说它“充满了昔日未来的精神”。自从共同体成立以来,情况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因而对许多大的问题都要进行重新思考。回顾它的起源与发展,我区分了两种不同的经济传统——自由主义传统与社会主义传统。现在已经到了欧洲不得不在这两种传统中进行选择的时候了。马斯特里赫特的联邦主义基本上是社会主义思想的产物。它含有某种程度的集中控制。我认为,事实上,它所包含的是:
  ……一个主要的理性错误,(它)认为,未来政府的模式是一个集中的官僚政治模式,它可以向上集中信息,在上面作出决定,然后向下发号施令。1945年被视为的时代智慧实际上是一种原始的谬误。等级森严的官僚政治可能适合于组织一个面对外部强烈竞争的小企业——但几乎在其他各种情况下,它只会造成停滞和无成效。
  ……随着大欧洲的扩大,它所要求的合作形式必定会更加多样化,其模式不应是一个集权的官僚政体,而应当是一个市场——不仅是一个个人与公司的市场,而且也是一个政府是参赛者的市场。这样,政府就可通过较低的税收和较少的条例为争取外国投资、先进的管理和高收入者互相竞争。这样的市场会要求各国政府接受财务纪律,因为它们不愿赶走专门知识与企业。这样的市场也会有助于制订一些财务和管理政策,产生最佳的、全面的经济效益。毫不奇怪,社会主义者不喜欢它。自然,要使这一市场能够起作用,不受外国控制的政府必须在社会和经济事务方面保留它们拥有的大部分权力。由于这些政府与它们的选民更加接近,向他们负责,因此,我们更有必要将权力保留在全国这一级。
  基于这一分析,我认为有两个明确的变化。我得出的第一个结论是,没有理由在每次提出有关欧洲的新倡议时,要求所有共同体成员参加。如果欧洲的确进入了新的领域,必须分别签订条约,对已交出的权力明确作出规定:
  我们应该着眼于一个多轨道的欧洲,不同国家的专门小组,如申根小组按照一个个的问题在不同的水平上建立合作和一体化。这一结构不会像坐标纸那样匀整,但是它能容纳共产主义之后的欧洲出现的多样性。
  第二,欧洲委员会只应该有较小的权力,远不是要给予它更多的权力。事实上,根据目前的形式,它不需要许多权力。从任何意义上说,它不应继续拥有立法的职责与权力,它应当成为一个行政机构,只是执行政策而不是制订政策。
  更加不能令人容忍的是,我提到了一个每个人都在思考但又未列入他们议事日程上的问题,即“德国问题”。我对德国人的成就表示赞赏,井同意德国的某些有特色的政策,如它的货币政策和承认了斯洛文尼亚和克罗地亚。但是我认为,我们不得不面对这一事实,即重新统一后的德国,它的力量已成为一个问题。德国人他们自己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例如,他们解释说,为什么科尔总理和德国的政治机构如此急迫地想让他们的国家在欧洲“扎根”,由联邦决策机构对它加以限制。可是,把德国格利佛拴在联邦制的欧洲共同体内,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因为德国在共同体内的优势是如此之大,联邦制只能加强德国的力量而不能对它进行制约。我们必须回到力量均势政治以代替上述想法,因为,如果德国执行损害我们利益的政策时,力量均势会保证像英国、法国这样一个个的国家能够与之抗衡。同时,在任何现代的力量均势政治中,最重要的因素也许是美国在欧洲的军事存在能保证任何欧洲国家在坚持自己的利益时不会超出某一界限。
  某些人士指责这一坦率的分析是反对德国人。事实上不是那么回事。我坚决相信,在外交关系中反映出强权政治的实际,而不是将其隐藏在联邦政治正确这一面纱的后面,这可能对德国和它的邻国都同样有利。德国是一个富裕和强大的国家,它有许多东西值得赞赏。但由于它的面积、地理位置和历史,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德国人在讨论这一问题时非常自由和负有责任感(即使我碰巧不同意他们为它所找出的某一解决办法)。没有理由表明为什么我们不应该这样做。
  正如早些年我还在反对党时,我发现在国外谈论国际关系中的这些争论点要比国内更容易些。在英国,我对每一句话都要仔细审查,以防被曲解。我一直意识到应该让约翰·梅杰以他自己的方式自由地领导这个党和这个国家,因此,我对此是同情的。
  1992年7月在辩论欧洲共同体中英国主席一职时,我在上院发表了首次演说。那一经历略微有点奇异。我知道需要一些时间才能习惯于上议院那一套,因为在那里,拘泥于形式上的谦恭有礼,说话办事都要得体,这一点非常明显,以致没有什么可以称为生动的辩论。在这次演说中,我得以指出马斯特里赫特条约给欧洲带来的我所认为的“态度急剧变化”。丹麦人刚刚在公民投票中拒绝了这一条约。在德国,反对单一货币的态度强硬了。法国人将举行他们自己的公民投票。保守党后座议员也开始明确有力地表达在他们自己的选区日益明显的反对马斯特里赫特的情绪。
  但是直到秋季,除了那些最热心的鼓吹者以外,在其他所有人眼里,一些事件远比我更有效地损坏了欧洲联邦主义者的计划的信誉。随着1992年不断向前推移,汇率机制受到了越来越大的压力,英国和其他国家定值太高的外汇率带来了更加严重的后果,最后,在9月16日星期三,在企图挫败金融市场的意图没有成功而消耗了估计110亿英镑的储备以后,当实际利率达到了灾难性的8。4%(第二天可能达到11。4%)以后,英国货币退出了汇率机制。人们可以感到经济恐慌即将发生。政治家和新闻记者的反应就好像《启示录》中的4个骑兵刚刚冲过了英国银行。政府大臣们企图将危机的责任归咎于(西德)联邦银行。而评论家们不相信这一伎俩,试图仍将责任归咎于政府。
  在星期三(按照各人自己的感受,无论说它是“黑色的”还是“白色的”)英国离开汇率机制以后,碰巧我将于星期六在华盛顿有线新闻电视网的一次金融会议上讲话。我住在华盛顿的英国大使馆里,当上述消息传来时,我正在准备发言稿。我不得不放弃了我原先的讲话草稿,但与我约定要我讲话的日程安排又如此之紧,我在星期五傍晚几乎得从头开始。我在走廊头上的一个房间里干了个通宵。在城里参加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会议的财政大臣诺曼·拉蒙特正在熟睡。至少我没有听到从浴室果传出的歌声。他可能已经猜到了我将要说些什么:
  不是英国政府的政策没有执行好,而是政策本身有问题。不管发生什么事,如果违背诺言以维护某一汇率,这会令人感到尴尬。但如果这一诺言最初就是错误的,那么,不遵守这一诺言应该引起一阵掌声而不是指责……我自己也不会找替罪羊,无论是在英国国内还是国外。我们必须做的是要从已发生的事件中吸取教训。头一个和总的教训是,如果你试图冲撞市场,市场也会冲撞你。一个国家不应该拿它的储蓄进行赌博。因此,对外汇市场的干预应该非常小心,要有明确的限度。第二个教训是,汇率机制目前的形式及其目的对经济发展是一个重大障碍。我自己不相信英镑应该重新进入汇率机制,也不相信其他货币能从它僵硬与脆弱的结合中得到好处……
  由于各国的经济发展水平与潜力不同,它们的财政政策和通货膨胀率不同,最灵活和最现实的调整经济的办法是实行浮动汇率制。这样,每个国家就能使它的货币政策适应国内情况,就没有必要由行政对外汇市场大声喊叫……
  像对待汇率机制一样,也该彻底改变对待马斯特里赫特的政策了。自然,无论在经济上还是在政治上这一联系都是很紧密的。如果欧洲各国经济之间的差别如此之大,甚至汇率机制也不能控制它们,那么,这些经济将会如何对单一的欧洲货币作出反应?回答是,将会出现混乱与怨恨,相比之下,它们会使近期的困难大为失色。
  华盛顿的听众对于这一演说反应非常热烈,甚至英国新闻媒体的反应也很好,即使要点不同。《星期日快报》认为“思想崇高”。《星期日邮报》说:“玛吉报了仇。”英国广播公司说:“我告诉你,是典雅的”,从而采取了折中态度。
  部分原因是由于自尊受到了损害,部分原因是已对马斯特里赫特计划投入了大量的政治资本,因此,政府拒绝排除英镑重新回到汇率机制的可能性。当时,这一拒绝似乎不太重要。我们脱离汇率机制时的情况已使大多数保守党议员、绝大多数的民众和很重要的一点是大多数金融界人士都相信,固定汇率的危害很大。看来,事态的发展本身已排除了回到汇率机制的可能性,因此不需要正式的承诺。几乎一夜之间,对我的观点的看法改变了。我“毕竟是对的”。不幸的是,那时已经造成了损失,尤其是对政府和保守党的地位造成了损失。
  很自然,为了符合外国而不是本国的期望所制订的对欧政策,已把我们带进了一个特殊的处境,即关于有争议的马斯特里赫特的法案的命运是由外国人决定的。虽然爱尔兰人、丹麦人和法国人都被允许举行公民投票,但英国政府一直拒绝这样做。可是很清楚,如果法国在公民投票中反对了马斯特里赫特,英国议会就不会讨论这一法案。我谨慎地做了我能做的一切以鼓励法国的反马斯特里赫特运动。我发现非常令人鼓舞的是马斯特里赫特的3位主要中间偏右的反对者——菲利普·德维利耶,菲利普·塞甘和夏尔·帕斯——显然属于法国最强有力、最具有魅力的政治家的行列。并且,尽管新闻媒体抱有偏见,但他们的运动立即拨动了法国广大爱国民众的心弦。可是,最终力量还是不够,50。95%对49。05%,多数票仍然支持了马斯特里赫特。所以,假如269,706名投票者反对而不是支持了马斯特里赫特,英国就永远不会执行这一条约。
  像汇率机制的失败一样,欧洲卷入前南斯拉夫的痛苦处境也以其自身的方式使马斯特里赫特受到了辛辣的评论。人们还记得,“马约”的条款它设想了一个共同的欧洲外交和安全政策,它将导致共同的防务政策,也许还会导致共同防务。于是设想要加强西欧联盟,“共同防务”的第一步是建立了法—德“欧洲军团”。人们和马斯特里赫特的制订者都立即意识到,位于欧洲东南边境的前南斯拉夫危机是对这些愿望的一次至关重要的,事实上是一次决定性的检验,卢森堡外长雅克·普斯当时领导着由欧洲外长们组成的、负责指导共同外交政策的“三驾马车”。他生动地指出,这是“欧洲的时刻了”在与荷兰和意大利的同行们开始进行调解时,他继续说道:“如果说有一个问题欧洲人自己能够解决,那就是南斯拉夫问题。它是一个欧洲国家,不用由美国人作出决定。不用由其他任何人作出决定。”
  结果欧洲人证明他们不能掌握由塞尔维亚和由共产党人控制的南斯拉夫国家军队发动的这场战争,更不用说改变这一现实。共同体的外交活动实际上使情况变得更糟。显然,在事实上相当于一场反对南斯拉夫联邦体制的塞尔维亚政变发生以后很久,共同体仍在支持维护南斯拉夫的政策。共同体的“监督员”深深卷入了战争的复杂处境,没有明确地谴责侵略者。甚至当南斯拉夫军队从克罗地亚撤退时,还允许它将其装备有重武器的军队驻扎在显然是它下一个侵略目标的波斯尼亚。就在1992年初,当恼怒的德国不顾共同体大多数成员的愿望最后坚持要承认斯洛文尼亚和克罗地亚时,这为在意见一致这一基础上制订的、发挥作用的欧洲外交政策——更别提共同的防务政策——敲响了丧钟。
  第五节 新的开始
  不仅马斯特里赫特的经济和政治愿望不能令人置信,由于保守党议员们对这一问题的分歧,一个在工作中享有微弱但是足够多数的政府也因危机四伏几乎不止一次地被迫举行大选。自从1993年夏季马斯特里赫特法案成为法律后,试图又以欧洲怀疑论这一虚夸不实之词弥合分歧。麻烦是,不实之辞是不够的。现在我们必须有一个比马斯特里赫特更加明确的战略目标和策略更加高明的行动计划。
  要做到这一点,非常重要的起始点是要诚实和客观地估量我们的谈判实力与弱点。我们不应该有任何错觉,认为在欧洲我们“正在赢得这场辩论”。一边说赞同伙伴们的目标,一边又试图改变这些目标,这是非常没有说服力的。无论怎么说,在欧洲共同体作出决策时,辩论是没有什么重要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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