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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兴衰演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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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叹曰:“吾有子不能自明,使汝至此。”即命来俊臣停推,睿宗由是得免。太后思徐有功用法平恕,擢为殿中侍御史。远近闻之,无不相贺。时御医沈南璆,亦得幸于太后。怀义心愠,乃密烧天堂延及明堂,皆尽,风裂血象,为数百段。血象者,怀义杀牛取血,画为大佛象。怀义云:“自刺血为之也。”太后讳之,怀义内不自安,言多不顺,太后执之于瑶光殿前,使武攸宁帅壮士殴杀之。
  太后多选美少年为奉宸内供奉。张昌宗、张易之皆年少,美姿容。太平公主隐敷之以淫药,使伟岸其阳物,且能坚久,荐入宫中,太后大幸之。二人常傅朱粉,衣锦绣,赏赐不可胜纪。以昌宗为散骑常侍,易之为司卫少卿,皆为内宸供奉。武承嗣、武三思等皆争候其门,为执鞭辔,谓易之为五郎,昌宗为六郎。易之又尝引蜀商数人,饮博侍宴于禁中,宰相韦安石见而逐出之。又小说家盛传薛敖曹故事,则太后之外遇,固不止于怀义、南璆、昌宗、易之也。娄师德荐狄仁杰于太后,以为同平章事。仁杰不知,意颇轻师德,数挤之于外。太后觉之,问仁杰曰:“师德知人乎?”对曰:“臣与同僚,未闻其知人也。”太后曰:“朕之知卿,乃师德所荐也,亦可谓知人矣。”
  仁杰出而叹曰:“娄公盛德,我为包容久矣。”太后一日谓仁杰曰:“朕梦大鹦鹉两翼皆折,何也?”对曰:“武者陛下之姓,两翼二子也。陛下起二子,则两翼振矣。”太后由是无立承嗣、三思意。又吉顼说昌宗易之,劝立庐陵王,以慰人望,二人亦乘间屡为太后言之。太后乃托言庐陵王有疾,遣使召之,及其妃子皆诣行在,承嗣快快发病而已。皇嗣固请逊位于庐陵王,太后许之,立为太子,赐姓武氏,以豫王旦为相王。
  太后信重狄仁杰,群臣莫能及,尝谓之“国老”而不名。
  仁杰好面折廷争,太后每屈意从之。尝从太后游幸,遇风巾坠,马惊不止,太后命太子追执其鞚而系之。仁杰屡以老疾乞骸骨,不许。每入见,太后尝止其拜,曰:“每见公拜,朕亦身痛。”
  及卒,太后泣曰:“朝堂空矣。”自是朝廷有大事,众或不能决,太后辄叹曰:“天夺吾国老何太早耶!”太后尝问仁杰曰:“朕欲得一佳士而用之。”仁杰曰:“未审陛下何所用之?”
  太后曰:“欲用为将相。”仁杰荐荆卅长史张柬之。太后屡迁其官,卒用为相。又尝荐姚元崇、桓彦范、敬晖等数十人,太后率用之,悉为名臣。或谓仁杰曰:“天下桃李,尽在公门矣。”
  仁杰曰:“荐贤为国,非为私也。”太后寝疾,张昌宗、张易之居中侍疾,同平章事张柬之、崔元日韦与中台右丞敬晖、司刑少卿桓彦范、相王府司马袁恕已谋诛之,谓羽林卫大将军李多祚曰:“将军今日富贵,谁所致也?”多祚泣曰:“大帝也。”
  柬之曰:“将军亦思报大帝之德乎?”多祚曰:“苟利国家,惟相公处分。”遂与定谋。柬之使以敬晖、桓彦范及荆州长史杨玄琰、散骑常侍李湛皆为左右羽林将军,委以禁兵。时太子于北门起居,柬之使敬晖、桓彦范谒见,密陈其事,太子许之。
  柬之、玄琰、彦范等帅左右羽林兵五百余人至玄武门,遣李多祚、李湛迎太子,斩关而入,斩易之、昌宗于庑下。太后惊起问曰:“乱者谁耶?”对曰:“张昌宗、易之谋反,臣等奉太子令诛之。”太后见太子曰:“乃汝耶,小子既诛,可还东宫。”
  彦范进曰:“太子安得更归?昔天皇以太子托陛下,今年齿已长,久居东宫,天意人心,久思李氏,愿陛下传位太子,以顺天人之望。”太后乃传位于太子,中宗重复即位,太后徙居上阳宫,帝帅百官上太后尊号曰则天大圣皇帝。太后僭位二十一年,让位后,又一年而崩,寿八十一岁。年虽老而不见其衰,殆人妖欤!复立韦氏为皇后,赠后父元贞为上洛王。
  初,上在房州,与后同幽闭,备尝艰厄,情爱甚笃。上尝与后私誓曰:“异时重见天日,当惟卿所欲,不复相禁。”及再为皇后,遂干预朝政,二张之诛。薛季昶谓张柬之、敬辉曰:“二凶虽诛,产、禄犹在,去草不除根,终当复活。”二人曰:“大事已定,彼何能为?”刘幽求亦谓桓彦范、敬晖曰:“武三思尚存,公等终无葬地。及早图之。”勿从。上女安乐公主适武三思子崇训。上官仪女婉儿者,没入掖庭,辩慧,善属文,明习吏事,则天爱之,及上即位,使掌制命,益委任之,拜为婕妤,武三思通焉,故婉儿党于武氏,又荐三思于韦后,三思遂与后通。上使韦后与三思双陆,而自居傍为之点筹,由是武氏之势复振。张柬之等数劝上诛诸武,上不听。武三思与韦后日夜谮敬晖、柬之等,云恃功专权,将不利于社稷,不若封以王爵,罢其政事,外不失尊宠功臣,而内实夺之权柄。上以为然,封敬晖、桓彦范、张柬之等五人俱为王,皆罢其国事。三思令百官修复太后之政,不附武氏者斥之;为五王所逐者,复之。大权尽归三思矣。太后崩于上阳宫,上居谅阴,命魏元忠居摄三日。元忠素负忠直之望,武三思矫太后遗制,慰谕元忠,赐实封百户。元忠奉制,感咽涕泣。见者曰:“事去矣。”武三思使郑愔告敬晖等五人,与王同皎通谋,欲废皇后,于是削其勋封王爵,各贬为远州司马。三思又阴令人疏皇后秽行,榜于天津桥,请加废黜。上大怒,命李承嘉穷核其事。承嘉奏言敬晖等所为,请族诛之。上可其奏。大理丞李朝隐奏称,晖等未经推鞫,不可遽就诛夷,乃长流敬晖等于各远州,三思矫制杀之。三思既杀五王,势倾人主,尝言:“我不知世间何者为善人,何者为恶人,但与我善者则为善人,与我恶者则为恶人耳。”韦后以太子重俊非己所生,恶之,武三思尤忌太子,屡谋废之。太子积不能平,与左羽林大将军李多祚矫制发羽林兵三百余人,并太子侍卫共千人,杀武三思及其子崇训于其第,斩关而入。欲杀上官婉儿、安乐公主与韦后。帝与后及安乐公主上官婕妤,避兵于玄武门楼,俯谓多祚所部曰:“汝辈皆朕宿卫之士,何为从多祚反?”于是千骑反斩多祚,太子走,为左右所杀。安乐公主悦崇训之弟延秀,即以延秀尚焉。时公主每逾礼制,多外交,而驸马必守贞一。帝女宜城公主驸马裴巽有外宠一人,公主遣人执之,剥其阴皮,复剥驸马之额皮,以阴皮附驸马之额,而以额皮补阴门,兼以线缝其肉,即以鹅毛通便孔,皆敷以鸾胶,即时生就。乃令驸马厅上视事,集僚吏共观之,见者绝倒。后公主亦自觉不雅,且须朝见,复剥此妇之额皮,以补驸马之额;仍移阴皮于此妇之额。其妇羞惭自缢。
  自是妇女大惧,无敢与驸马偶语者。又安乐、常宁二公主,及皇后妹成阝国夫人、上官婕妤等皆依势用事,请谒受赇,虽屠沾臧获,用钱三十万,则降墨敕除官,斜封付中书,时人谓之斜封官。西京、东都各置二吏部侍郎,为四铨簿,选者岁数万人。
  上官婕妤创立外第,出入无节,朝士往往从之游处,以求仕进。
  升婕妤为昭容。崔浞通于昭容,昭容荐于帝以为相。
  昭容往往择无赖少年阳物伟岸而善淫者,荐之韦后,衣以女衣,在宫日夜淫乐。帝与韦后观灯于市里,纵宫女数千人出游,多不归者。政出多门,滥官充溢,府库空竭,民不聊生。
  许州参军燕钦融上言皇后淫乱,干预国政,宗楚客图危社稷。
  上面诘之,钦融抗言不挠。楚客矫制扑杀之,上意怏怏。由是,皇后及其党始惧。散骑常侍马秦客、光禄少卿杨均皆得幸于后,恐事泄。安乐公主亦欲后临朝,以己为皇太女。乃相与合谋,于饼饣炎中进毒。中宗食之而崩,在位五年。
  太平公主与上官昭容谋,草遗制,立温王重茂为皇太子,皇后临朝摄政。太子即位,时年十六。韦后深忌太平公主与相王。相王子临淄王隆基,阴聚才勇,密图匡复。初,太宗选天下骁勇之士,著虎文衣,跨豹文鞯,谓之百骑。武后时增为千骑,隶左右羽林;中宗谓之万骑,置使以领之。隆基皆厚结其豪杰。隆基与太平公主及公主子薛崇谏、苑总监钟绍京、前朝邑尉刘幽求等,谋诛韦后。会置使韦播高嵩,数榜捶万骑,万骑皆怨。果毅、葛福顺等见隆基诉之,隆基因讽以诛诸韦,皆踊跃自效。
  或谓隆基当启相王。隆基曰:“我曹为此,以徇社稷,事成福归于王,不成以身死,不以累王也。且万一不从,将败大计。”遂不启。微服与幽求入苑中,会于绍京廨舍。夜二鼓,天星散落如雪,幽求曰:“天意若此,时不可失。”于是葛福顺直入羽林营,斩诸韦典兵者以殉曰:“韦后鸩杀先帝,谋危社稷,今夕当共诛之,立相王以安天下。敢有怀两端助逆党者,罪及三族。”羽林士皆欣然听命。隆基勒兵入玄武门,诸卫兵皆应之。斩韦后及安乐公主、武延秀、上官昭容等。幽求曰:“众约今夕共立相王。何不早定?”隆基止之。比晓,内外皆定。隆基乃出见相王叩头,谢不先白之罪。相王曰:“社稷宗庙不坠于地,皆汝之功。”遂迎相王入,收捕诸韦亲党及宗楚客等皆斩之,封隆基为平王,赐薛崇谏立节王爵,以绍京、幽求并参知机务。武氏宗属诛窜殆尽。
  相王旦即位,是为睿宗。废重茂复为温王。睿宗将立太子,以宋王成器嫡长。平王隆基有功,疑不能决,成器辞曰:“国家安则先嫡长,危则先有功,臣死不敢居平王之上。”上从之。
  以隆基为太子,姚元之为兵部尚书,宋璟为吏部尚书,二人同心,革中宗弊政。进忠良,退不肖,赏罚公平,纪纲修举。当时翕然,以为有贞观之遗风。加太平公主实封万户。公主,武后女之妹也,沉敏多权略,武后以为类己,独爱之。及诛二张,公主有力焉。至是又与太子共诛韦氏,屡立大功,益尊重。上尝与之议政,宰相进退,系其一言,荐士骤历清显者,不可胜数,权倾人主,其门如市。公主惮太子英武,数为流言以危之。
  一日,上谓侍压曰:“术者言五日中当有急兵入宫,御等为朕备之。”张说曰:“此必奸人欲离间东宫,愿陛下早使太子监国,则流言自息矣。”姚元之曰:“张说之言,社稷之至计也。”
  上悦。于是以宋王成器为同州刺史,幽王守礼为幽州刺史,太平公主蒲州安置,命太子监国。次年秋七月,彗星出西方,入太微,太平公主使术者言于上曰:“彗所以除旧布新,又帝座及心前星皆有变,皇太子当为天子。”上曰:“传德避灾,吾志决矣。”八月壬辰,上传位于太子,太子上表固辞,太平公主劝上虽传位,犹宜自总大政。
  庚辰,太子即位,是为玄宗明皇帝。尊睿宗为太上皇,在位三年。自三品以上除授及大刑政,仍决于上皇。太平公主依上皇之势,擅权用事,与上有隙,乃与窦怀贞、岑羲、萧至忠谋废立,又谋毒上。上与岐王范、薛王业及内给事高力士等定计,以兵三百人召萧至忠、岑羲斩之,怀贞自缢,仍戮其尸。
  上皇下诏,自今军国刑政,一听皇帝处分。上下诏,赐太平公主及公主私人崔湜等死,诸子及党羽死者数十人;惟子薛崇简数谏其母,屡被挞,特免之。上赏高力士功,以为监门将军,宦官稍增至三千余人,多衣绯紫。宦官之盛,自此始。四年六月,太上皇崩,寿五十五岁。
  上励精求治,每事访于姚元之。元之避开元尊号,复名崇。
  及姚崇谒告归,荐宋荐以自代。时赋役宽平,百姓富庶,唐世贤相,前称房、杜,后称姚、宋,他人不得比焉。上素友爱,近世帝王不能及。群臣以代王成器等地逼,请循故事,出刺外州,上不得已,从之,废皇后王氏。时武惠妃宠倾后宫,生寿王瑁,李林甫因宦官言于惠妃,愿竭力保护寿王,妃德之,阴为内助。上擢为礼部尚书。
  时有安禄山者,本营州杂胡,初名阿荦山,姓康,其母则巫也。父死,母携之再适突厥安延偃。会其部落破散,与延偃兄子思顺俱逃入塞,更名禄山,冒姓安氏。又有史窣干者,与禄山同里辏群笠蝗丈俺は嗲装砸枣缬挛拧8@干因张守珪入奏事,上与语悦之,赐名思明,即史思明也。禄山狡黠,善揣人意,幽州节度使张守珪爱之,以为己子,使为讨击使,又以窣干为将军。至是守珪使讨击使安禄山讨奚契丹之反叛者。禄山恃勇轻进,为契丹所败,守珪以其失律,囚送京师,请斩之。上惜其才,赦之。张九龄固争曰:“失律丧师,不可不诛,且貌有反相,不杀必有后患。”上勿从。张九龄遇事有不可行者,无细大,皆力争之。上在位岁久,渐恣奢欲,怠于政事。李林甫巧伺上意,日夜短九龄于上,上寝疏之,而于林甫转亲矣。上即位以来,所用之相,姚崇尚通。宋璟尚法,张嘉贞尚史,张说尚文,李元纮、杜暹尚俭,韩休、张九龄尚直,皆贤臣,各有所长也。初,上舍长子嗣真而立少子嗣谦为太子,嗣谦后改名瑛,乃赵丽妃所生也。驸马都尉杨洄私附武惠妃,尝伺太子过失,令惠妃泣诉于上。上大怒,欲废之,张九龄力谏乃止。至是,杨洄又谮太子瑛,及鄂王瑶、光王琚潜构异谋。
  上召宰相谋之,李林甫曰:“此陛下家事,非臣等所宜豫。”
  上意乃决,废太子瑛为庶人,赐死城东驿,并瑶、琚皆杀之。
  太子瑛既死,李林甫数劝上立寿王瑁。时武惠妃已薨,寿王无内援,上以忠王玙年长,孝谨好学,意欲立之,犹豫不决,常忽忽不乐。高力士请择长而立,上意遂定。立忠王玙为太子,改名亨。自开元二十四年,罢张九龄而相李林甫。又安禄山性倾巧,善事人,人多誉之,上以为贤。开元二十九年,以安禄山为营州都督,自后改元天宝,以年为载,而国事日非矣。李林甫为相,凡才望功业出己右及为上所厚之文学之士,必百计去之。或阳与之善,啖以甘言,而阴陷之。世谓林甫“口有蜜,腹有剑”。
  初,开元二十三年乙亥,娶蜀州司户杨玄琰之女为寿王妃。
  自武惠妃薨,后宫无当意者。或言寿王妃杨氏之美,上召见,体态丰艳,如妖丽花枝,神魂为之收摄。乃令妃自以己意,乞为女官,号太真,更为寿王娶郎将韦昭训女,潜纳太真于宫中,宠遇一如惠妃,宫中号曰娘子。天宝四载八月,册为贵妃。赠其父玄琰为兵部尚书,叔父玄珪为光禄卿,从铦兄为殿中少监,倚为驸马都尉,姐妹皆赐第,京师宠贵赫然。时妃年二十七,妃每思念寿王,欲私会之。寿王惧祸,避嫌远之。后寿王于代宗十七年薨,六子皆封郡王。
  杨妃晓音律,性警颖,善承迎上意,恩宠无比。民间为之歌曰:“生男勿喜女勿悲,君今看女作门楣。”妃欲得生荔支,岁命岭南驰驿致之。妃又尝以悍妒不逊,送归杨铦第,上为之不食,即召还。贵妃姐妹三人,皆有才色,上呼为姨,并承恩宠,封为韩国、虢国、秦国三夫人。与杨铦、杨锜等五家,竞尚奢侈,势倾天下。以安禄山兼御史大夫。禄山体充肥,腹垂过膝,尝自称重三百斤,外若痴直,内实狡黠,在上前应对敏给,杂以诙谐。上尝戏指其腹曰:“此胡腹中何所有,其大乃尔。”对曰:“更无余物,惟有赤心耳。”禄山欲得常出入禁中,因请为贵妃儿。上与贵妃共坐,禄山先拜贵妃。上问何故?
  对曰:“胡人先母而后父。”上大悦。禄山矫健异常,阳物伟岸而善战,贵妃悦之,因与通焉。上命有司为禄山起第于亲仁坊,敕令但穷壮丽,不限财力。禄山生日,上及贵妃皆赐衣服、宝器、酒馔甚厚。后三日,召禄山入禁中,贵妃以锦绣为大襁褓,裹禄山,使人以彩舆舁之。上闻后宫喧笑,问其故,左右以贵妃三日洗禄山儿对。上自往观之,大喜,赐贵妃洗儿金银钱,复厚赐禄山,尽欢而罢。自是禄山出入宫掖不禁,或与贵妃对食,或通宵不出,颇有丑声扬于外,上不疑也。
  自唐兴以来,边帅皆用忠厚名臣,不久任,不遥领,不兼统。李林甫欲杜边帅入相之路,以胡人不知书,乃奏言:文臣为将,怯当矢石,不若用寒族胡人。胡人则勇决善战,寒族则孤立无党。上悦其言,始用安禄山等,诸节度使尽用胡人。林甫又数称禄山之美,上既使遥领平卢节度使,又使兼范阳河东节度使,封东平郡王,出镇范阳。上以承平日久,专以声色自娱,委政于李林甫,命百官阅视天下岁贡物于尚书省,悉以车载赐李林甫家。林甫媚事左右,迎合上意,以固其宠,杜绝言路,掩蔽聪明,以成其奸,妒贤嫉能,排抑胜己,以保其位。
  屡起大狱,诛逐贵臣,以张其势。自皇太子以下,畏之侧目。
  在相位十九年,养成天下之乱,而上不悟也。杨贵妃从兄钊,不学无术,从军于蜀,贫不能归。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欲结杨妃为内援,求得之。使献春彩于京师,赆以蜀货万缗。钊至长安,见诸妹分蜀货以遗之曰:“此章仇公所赠也。”于是诸杨日夜誉章仇兼琼,上以兼琼为户部尚书,而钊日贵幸用事矣。
  以钊为度支郎中,善于聚敛,帑藏充裕,奏请上观之。上由是视金帛如粪土,赏赐无限。钊一岁十五迁,以为文部尚书,文部即吏部也。钊以图谶有金刀语,请更名,上赐名国忠。李林甫既卒,以杨国忠为相国。忠使人诬告李林甫与突厥阿布思谋反,诏追削其官爵,剖其棺。
  初,安禄山以林甫狡狯逾己,故畏服之;及杨国忠为相,禄山视之蔑如也,由是有隙。国忠屡言禄山有反状,上不信。
  国忠以陇右节度使哥舒翰与禄山不协,奏以翰兼河西节度使,与共排禄山。是时中国强盛,自安远门西尽唐境,凡一万三千里,闾阎相望,桑麻翳野,天下称富庶者,无如陇右。翰每遣使入奏,常乘白橐驼,日行五百里。杨国忠言禄山必反,且曰:“陛下试召之,必不来。”上使召之,禄山闻命即至。上由是益亲信禄山。禄山辞归范阳,上解御衣以赐之。禄山惊喜,恐国忠奏留之,疾驱出关,乘船而下,昼夜兼行,日数百里。及至范阳,使副将何千年入奏,请以蕃将三十二人代汉将。韦见素极言禄山反已有迹,所请切不可听,上不听,许之。禄山专制范阳、平卢、河东三道,阳蓄异志,殆将十年,养同罗、奚契丹降者八千余人,谓之曳落河。及家僮百余人,皆力举千钧,骁勇善战,一可当百。又蓄战马数万匹,皆高大善走,天下精兵皆聚于河北。见上春秋高,又武备废弛,素有轻中国心。以上待之厚,欲待上晏驾,然后作乱。会国忠与禄山有隙,屡言禄山且反,上不信,即诬数事以激之,欲其速反,以取信于上。
  禄山于是决意遽反。会有奏事官自京师来,禄山诈为敕书,悉召诸将示之曰:“有密旨,令禄山人讨杨国忠,诸军宜即从军。”
  众愕然相顾,莫敢异言。于是发所部十五万从,反于范阳,引兵而南。时承平日久,民不知兵,忽闻范阳兵起,远近震骇,所过州县,望风瓦解。上闻禄山已反,乃召君臣谋之。杨国忠洋洋有得色,曰:“今反者独禄山耳,其下皆不愿也。不过旬日,必传首诣行在。”上以为然。安西节度使封常清入朝,上以为范阳、平卢节度使,乘驿诣东京募兵,旬日得六万令人,乃断河桥,为守御之备。封常清与贼战于武牢,败绩。禄山遂陷东京洛阳,徙都之。时禄山子庆宗尚宗女在长安,上因诛之。
  以郭子仪为朔方节度使。平原太守颜真卿起兵讨贼,遣李平间道奏之。上始闻河北诸郡皆从贼,叹曰:“二十四郡,曾无一义士耶?”及平至,大喜曰:“不识颜真卿作何状,乃能如是。”
  常由太守颜杲卿与长史袁履谦等起兵讨贼,命崔安石等徇河北诸郡,曰:“大军已下井陉,朝夕当至,先降者赏,后降者诛。
  于是河北十七郡,皆归朝廷,合兵二十余万。其附禄山者,惟范阳、卢龙、密云、渔阳、汲、邺六郡而已。杲卿起兵才八日,守备未完,且诸兵各遣分徇诸郡。贼将史思明、蔡希德引大兵至常山城下,杲卿告急于王承业,承业欲窃其功,利于城陷,遂拥兵不救。杲卿昼夜拒战,粮尽矢竭城陷。贼纵兵杀掠,执杲卿、履谦等送洛阳,缚于木桥之柱而剐之,杲卿、履谦至死骂不绝口,颜氏死者三十余人,于是诸郡复陷于贼。安禄山僭号,自称大燕皇帝,贼群臣各加官有差。真源令张巡起兵讨贼,得精兵千人,至雍邱与贾贲合兵,贼将令狐潮引兵攻雍邱,贾贲出战,败死。张巡力战却贼,兼领贲众,贼蚁附攻城。巡束蒿灌脂,焚而投之,贼不得上,城中矢尽,巡缚草为人千余,被以黑衣,夜缒城,潮兵争射之。
  久乃知其藁人,得矢数十万。其后复夜缒城,贼笑不设备,乃以死士斫潮营,贼兵大乱。巡使部将雷万春,于城上与潮语,贼射之,面中六矢而不动,贼疑为木人,谍问之,乃大惊服。
  巡时伺贼隙,出兵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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