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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追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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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点了点头。
“我为什么一直不知道自己会武功?又为什么今天才露出武功?”
老人仿佛一直在等这个问题,小李子的话音刚落,他已经长长叹息了一声。
“孩子,这个世界上虽然有很多人习武,特别是一些山野之人和世外高人,有人习武是为了防身,有人是为了健体,有人则是为了修身,可是如果想要成为绝顶高手,则必须……”
“心静如水,与世无争!爷爷,我知道,武侠小说里都这么写,所以那些世外高人,那些清心寡欲的和尚才能够成为绝世高手!”小李子抢着说道,突然想起了古光老爷爷也是心静如水的老和尚,不觉吐了吐舌头。
老人无声地叹息,“没有想到,那些武侠小说竟然对中华武术造成如此大的灾难,如果中国人都按照武侠小说来理解武学,而不把武侠小说当文学去读,中国武术将永远失传了……孩子,清心寡欲永远无法达到武学的至高境界,武学的至高境界一定需要‘气’,这气被有些人神化为‘气功’,又被另外一些人理解为‘功’,其实我这里说的‘气’是人类的感情。至高的武学不但不是清心寡欲之辈可以窥视的,而且还必须伴随着强烈的感情才能够发出来。”
小李子似懂非懂地听着。
“武林高手可能身怀绝技,但如果没有强烈的感情,使用起来武功往往会大打折扣。你平时与人不争不吵,哪里会发现自己会功夫?爷爷也从来没有告诉你……唉,其实爷爷也一直担心,你总有一天会知道自己会武功的,没有想到,让你无意中发挥出自己武功的竟然是恨……”
“恨?”
“是的,孩子,那警察和镇长辱骂你,激起了你的仇恨,结果你的武功随心所欲而发出,一发而不可收拾,唉——”
“爷爷,您叹什么气?”小李子松开老人的手,因为山下传来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我原想把你武功发挥到最高境界,但你心中有太多恨……”
“爷爷,仇恨难道不是人类最强烈的感情吗?”
“恨只是人类最强烈的感情之一,还有一种感情比仇恨更能把武功推到登峰造极的境界……”
“爷爷,那是什么感情?”
“爱!”
八
才迷糊了几分钟的杨文峰被干警吼了起来,然后是连扯带拉来到半个小时前刚刚离开的审讯室。
眼睛都无法睁开,这好像已经不是刚才的审讯室。房间灯火通明,像太阳发出的强光。四个墙角各支起了一盏高瓦数的照明灯,微微倾斜的四盏照明灯的交汇点就在房间的中央,那里摆放了一张没有靠背的铁凳子。
“过去坐下吧。”一位干警向那张凳子指了指。
杨文峰犹豫了一下,摇摇晃晃走过去,屁股刚刚粘到椅子,眼睛霎那刺痛难忍,那些光像石灰一样刺进了他的眼睛,他使劲迷起了眼睛,挤出一泡泪水。
“坐好,慢慢睁开眼睛!”那位不愿意进入光圈的干警威严地说。
杨文峰想慢慢睁开眼睛,一次不成,又一次,结果还是不行,他感到那来自四面八方的灯光好像光之剑一样射穿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他有意无意地看了看自己的胸脯,他怀疑自己已经是透明的了。
透明的!模模糊糊记得在哪部电影中看到,天堂到处都是照得你透明的强光,没有阴影,更加不用说黑暗——这是天堂吗?想到这里,他不顾强光的刺痛,猛地睁开眼睛……
在天堂里,我能够看见什么?
眼泪哗哗流出,这时的眼泪已经不全是因为强光的照射。
在天堂里,他们能够看见我吗?
想到这里,杨文峰制住了眼泪,他怕眼泪模糊了自己的眼睛。他挺了挺身子,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光,那半眯的眼睛突然射出了一束让四盏强烈照明灯黯然失色的光芒……
站在四面强照灯后面的老姜和另外三位干警陡然感到一阵不安,眼前的嫌疑犯适应能力太强了!不过,老姜立即安慰自己,到现在为止,全国公安都在使用这个方法消灭犯罪保护人民,据公安私下流传的信息,全国范围内能够在这样的光度下不睡觉而坚持不招供的最高纪录是78小时,这杨文峰早前已经有12个小时没有休息,那么再有两天,不就大功告成?
审讯开始。接下来的两天两夜里,将由四盏灯后面的人民警察对杨文峰轮番进行车轮战和疲劳战。
……
三个小时过去了,嫌疑犯就开始显露出虚弱的迹象,头上冒出了冷汗……
“交代你的问题,我们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负隅顽抗是没有好下场的……”
“死路一条!”
“你想清楚……”
“……”
十个小时后,嫌疑犯浑身虚汗,脸色苍白,双手和双腿失控地微微摇晃起来,十小时前射出摄人心魄的光芒的眼睛开始不听使唤。
换了三次干警的审讯集体拿出了野鸡毛、螺丝刀、瓷缸、易拉罐……这些东西在昏昏欲睡的杨文峰身上擦过,或者在他耳朵旁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二十四小时的时候,嫌疑犯出现精神恍惚的症状,他苍白的嘴唇微微扇动,发出一些不连贯的句子。刚刚睡了一大觉的老姜看到这一情况,满意地点了点头。为了不错过蛛丝马迹,他忍住强光,靠近嫌疑犯,仔细辨认他嘴巴发出的声音——“我不会说的,休想……我死也不说,你们就折磨我吧,……求你们放了他们,求求你们,我……我说,……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老姜失望的摇摇头,一派胡言,语无伦次。
“一分钟也不能让他迷糊!十分钟让他站起来一次,眼睛不许闭上,什么,他眼睛一直没有闭上过,那好,那很好嘛!我看差不多了!大家不能松懈!破案后我请你们到王府井烤鸭店大吃一顿。”交代完后,老姜科长又去干别的工作去了。说实话,随着年龄的增长,老姜大多情况下是把这些使用手段的审问交代给科里的年轻干警。他只要在最后关键时刻提出关键的问题见证关键的坦白就可以了。
四十八个小时过去了,科里的一个干警来到老姜的办公室。
“科长……”
老姜马上起身,“怎么?可以了吗?”
“不,还没有,”那年轻干警有些犹豫,“情况有些不对劲……”
混蛋,老姜心里嘀咕道,情况当然不对劲,干我们这一行的,情况有对劲的时候吗?他不想啰嗦,招呼小干警走在前面,两人一起来到审讯室。
进入强光照射的审讯室时,一股刺鼻的尿臭味扑鼻而来,老姜强自镇静自己,站在一盏强灯后面。
“他上过厕所,但出现大小便失禁的症状……”干警低声解释道。
“这么快出现这样的症状?”老姜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么没有用?”
“可是……”干警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说吧……”老姜突然怔住,停下话头,也伸手示意干警不要说话。因为这时他注意到一个现象,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嫌疑犯杨文峰坐在矮凳子上(一开始的高凳子已经换成了矮凳,以防他跌倒受伤),浑身像一堆烂泥巴,皮肤像死人般失去了生气,嘴唇已经干裂爆开,裤子和腿上沾着尿液——可是,可是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老姜疑惑地自言自语。
旁边的干警听到后,插进来小声道:“姜科,我刚才想说的就是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在强烈的光线下并没有闭上,岂止是没有闭上,按说在这样的光线下,眼睛勉强能够睁开的话,也只有招架之力。可是嫌疑犯的眼睛却半睁着,瞳孔中甚至露出了一些笑意,还有一些什么说不清的东西,让老姜感到怪异莫名……
老姜心中升起极度不安,这样的情况没有见过,甚至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时的犯人应该祈求甚至愿意用一切来交换闭一下眼睛的时间,然而面前的人竟然在强光下竭力睁着眼睛。
“他一直这样吗?”他不安地问。
“是的,就算是在他极度虚弱倒下来时或者大小便失禁时,他也是这样,这眼睛好像不属于他的,好像……”
“好了,好了,别在那里胡说八道!”老姜不耐烦地打断干警,“他没有瞎吧?”
小干警摇摇头,肯定地说,“我们试过了,用野鸡毛在他眼前晃动,他看得见的。”
老姜不安中增加了疑惑不解。疲劳和车轮审讯术关键就是不能让嫌疑犯合眼,而最难做的也是这一点。有的嫌疑犯身体还没有垮,但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闭上眼睛,你吵他一下,他睁开一下,随即又会闭上,简直没招——又不能用牙签把他们的眼皮撑起来,或者用线把上下眼皮拉开,那样的话就是体罚,是违法的。可是眼前的杨文峰身体已经垮下来,眼睛却仍然不肯闭上,怎么回事?
他顺手去摸灯的开光,结果手被烫了一下,小干警看到,领会了意思,把身边的灯“啪”地一声关掉。
老姜突然感觉到不对劲。这时对面的干警也把身边的灯“啪”地一声关掉了,房间里当然还是灯火通明,但却比刚才“暗”了一半……
什么地方不对劲?老姜一直盯着杨文峰的眼睛在看,哦,原来杨文峰的眼睛里出现了惊慌,出现了迷茫。
这时刚才站在他旁边的干警已经走到左边第三盏强光灯旁边,顺手关掉了第三盏灯。
“啪”的一声,接着是一声恐怖的喊叫,那是一声夹杂着巨大痛苦和绝望的喊叫。老姜被这喊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定下神来时,才看见瘫坐在矮凳子上的杨文峰已经瘫倒在地上,双手向上伸直,充满泪水的双眼露出绝望和失魂……
“不,不,我求求你们,打开灯,不要关掉灯,我……”
地上一像摊烂泥的杨文峰声音沙哑地乞求着,双手在空中撕扯。老姜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只感到阵阵头皮发麻。
“我……我求求你们,打开灯,让我见他们!你们让我干什么都行,我坦白,我愿意什么都说,只要你们打开灯,全部打开,不要带走他们……”
老姜赫然僵直不动,不过职业习惯让他在这关键的时刻停止了思考。他职业习惯地立即投身到紧张的工作中,顺手打开了灯,同时示意对面的戴着墨镜的干警打开灯和一直静静等在墙角的一台摄像机。三盏刚刚熄灭的强光灯逐一打开,站在灯后阴影中的老姜感到一阵头昏目眩,差一点吐出来。过了好几分钟,他才慢慢强迫自己半闭眼地转向四盏强光灯交汇的焦点。
被强光照射得近似透明的杨文峰已经恢复平静,死亡般苍白的脸上若隐若现地露出安详和平和,眼睛里透露出无限的温柔和爱意……
这一切都被墙角那台老式的摄像机静静地拍摄下来。
九
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只有五十米时,小李子含泪松开了古光老人的手,他起身依依不舍地离开。走到门口,他站住了,回过头,老人脸上那祥和然而仍然无法掩饰的依恋之情让他再也无法迈开脚步……
古光老人看到不忍离去的小李子,惨然一笑,轻轻吹灭了茶几上的蜡烛,房间一片黑暗。黑暗中的老人流出眼泪,小李子仿佛听见眼泪流下的声音——
为了不让孩子分心,老人忍住了眼泪。镇长和公安的脚步声在二十米开外时,他听见小李子的脚步声已经转过了后山,老人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小李子边跑边任凭风吹干自己的眼泪,他好想在爷爷的身边多呆一会呀。可是那些讨厌的人过来了,他知道以他目前的武功和心中充塞的愤怒,他可以让那几个人在还没有看清楚自己的时候,就把他们打得七零八落,可是爷爷交待什么来着?
“孩子!记住,永远记住,只有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或者在救人一命时才可以使用武功,记住,爷爷在天上会盯着你的……”
风可以把泪水吹干,却无法吹走他的悲愤……
透明的强光,天堂?是的,这就是天堂,不然我怎么看见了他们?!
杨文峰迷迷糊糊,他多么想永远这样下去,千万不要关掉灯,那不是灯,那是天堂的太阳……
灯再次打开时,他再次看见了他们。他喃喃地问道:你们好吗?原来你们到这里来了,早知道在这里可以看到你们,我早就来啦,你们好吗,怎么不说话,我……
他们始终不说话,这时却从另外一个世界,从那黑暗笼罩的灯的背光处传来了冷冷的声音:
“杨文峰,我可以不关掉灯,但你必须马上坦白,必须立即交待你的问题,否则,我立即关掉这些灯,把四盏都一起关掉!”
他惊恐地向那遥远的地狱挥舞着双手:不要,不要关,我不能再失去他们,求求你,你让我坦白什么都可以,我现在就坦白,说吧,你让我坦白什么?
听到强光中杨文峰传来的梦呓般的声音,老姜竟然怔住了。随即他想到趁热打打铁,一刻也不能耽误。
“当然是坦白你的罪行!”
“我的罪行?”
“杨文峰,你不是反悔了吧?”老姜厉声问道,“我随时可以关掉这些灯,你必须马上坦白。”
“不、不,不要关,我现在就坦白,”嫌疑犯脸上出现让人胆寒的惊恐,“让我想想……”
嫌疑人随即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房间里只剩下强光穿透空气时发出的“噼啪”声。
“我,我坦白,可是我不知道你让我坦白什么,你让我坦白什么我就坦白什么,只要你不关灯……”
嫌疑人满脸的恳求和真诚,让老姜一时陷入了迷糊之中。但只有几秒钟,他清醒过来。他突然意识到,直到此时此刻,他自己也不知道嫌疑犯犯了什么罪,
他匆匆离开审讯室,跑向局长办公室,结果和刚要离开办公室的局长正好撞个满怀。
“局长,杨文峰要坦白了,可是我不知道要他坦白什么……”
“我也不知道!”局长一把拉住他,“天啊,你来啦,有电话,你听吧。”
看到局长脸色苍白,老姜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
“喂……”
“你这个混球!你这个混蛋,谁让你用那样的方法审问嫌疑犯,谁让你审问杨文峰的,你这个……”
老姜耳膜差一点被震破,他下意识地把话筒拉远了点,小心小声地反驳道:“你怎么骂人,你——”
“骂人?如果杨文峰有什么事,我还要枪毙你,你这个狗娘养的!”
“你是谁?”老姜也提高了声音。
“老子是国家安全部部长!”
第二章
一
狠狠放下电话,心里隐隐作痛。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躺进按摩椅里,右手熟练地放到按钮盘上,两个指头轻轻按了几下。屁股下立即传来一阵让人发麻的抖动,让人浑身颤抖的抖动随即变成旋转式、搓揉式,并开始从屁股向后腰延伸,然后顺着脊椎骨慢慢向颈椎移动,当倚靠在按摩椅背上的头被震颤得左摇右摆的时候,国家安全部部长许长征已经浑身软酥酥,心情也就慢慢放松下来。
听到公安部部长来电告诉他杨文峰落网的消息,他顿时感到了却一桩心愿的轻松,然而,公安局那帮立功心切的警察竟然采取国家三令五申禁止的手段刑讯逼供,这让他怒不可遏。轻松的心情烟消云散。骂过之后,坐在这按摩椅上,心情才又慢慢恢复轻松。
一个罪犯残杀几个人甚至数十人,那只是普通罪犯的个人行为,再严重也就上升到社会治安恶化和人心险恶的高度;然而一名打着国家的名义拿着人民和党赋予的权力的执法人员哪怕仅仅是伤害了一名普通公民,那也超出了个人操守和社会治安问题,而要上升到制度的弊端了。国家安全部部长这些年也读了些西方的哲学等社会科学的书籍,他模模糊糊认同这样的观点:国家的职能不光是管理人民,防止人民犯罪,更主要的应该是防止国家自己对人民犯罪。
国家安全部部长不管部下是否听得懂,每次开会都要举类似的例子,为的都是要说明一个问题,执法犯法是污染河源,罪不容赦。
许长征把自己的一切甚至生命都毫不保留地献给了两件他认为是最崇高和光荣的事业,第一件是毫不留情地消灭现存政治制度带来的一切邪恶和罪恶;第二件则是更加毫不留情地消灭一切妄图破坏这个政治制度的势力和力量!
在绝大多数人看来,这两者不但不是一回事,而且很多时候是有冲突的、互相矛盾的。然而,许长征却以自己特殊的方式使两者并行不悖。他有自己一套思考方式,等他当上国家安全部部长后,他把自己的这一套想法用自己的一套方式付诸实施。
他对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政治制度下的贪污腐败、仗权欺人、执法犯法、贫富悬殊、权钱交易和鱼肉人民的弊端深感忧虑也深恶痛绝,他以强有力的手段发现一个消灭一个,决不留情。他上台后的这些年,在老军委主席的支持下,逐渐有意识有计划地一步步扩充国家安全部执法和情报职能,逐渐介入到反贪反腐等国家安全部原职能并不包括的工作中。其他政法部门特别是公安部门私下议论他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权力欲,正逐渐把国家安全部变成万能的克格勃。许长征只是笑笑,依然我行我素。
他对罪恶和邪恶的毫不留情,得罪了很多达官贵人,有很多共和国的党和国家领导人也对他恨之入骨,然而他们都奈何他不得。更何况,他们再也找不到这样的国家安全部部长,因为——
因为他对一切企图破坏、妄图颠覆中国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的势力和个人更加心狠手辣、斩尽杀绝!贪官污吏们尽管仇恨他,但他们都心知肚明,没有许长征这种共和国卫士和现存制度的忠实看门狗,他们根本无法贪污无法腐败,他们都清楚,普天之下,只有现存的政治制度可以让他们贪污腐败得游刃有余,而只有许长征这种人才能够铁腕保护现存的政治体制。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生活在这种矛盾中的许长征慢慢失去了官场的朋友,他的部下也大多无法理解他,当然他们都尊重他,害怕他,执行他的命令时不折不扣。久而久之,他渐渐习惯了生活在没有朋友的孤独之中。然而他虽然孤独,却并不空虚,也不寂寞,而且,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给了他强大的力量。
他喜欢这个书房,喜欢在这个书房里躺在这张功能齐全的按摩椅上,喜欢想自己独有的想法。在这种孤独之中,他看到别人看不见的,听见大家无法听见的,思考人们无法想象到的……
此刻他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他又想到了什么呢?
刚才才被按摩椅弄得浑身自在轻松的部长突然浑身打了个冷颤,脸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恐惧的表情,也只有在这种孤独自处时,他才会真情流露。
二
老姜垂头丧气地跑回审讯室时,杨文峰已经昏死过去,但他的眼睛仍然没有完全闭上。老姜过去轻轻把他眼睛合上,然后示意手下关掉了四个墙角的强光灯。
杨文峰这一昏迷就是12个小时,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睡在一张舒服的席梦思床上。他睁开眼,却以为在做梦,他摇了摇头,想知道,自己刚刚从噩梦中醒来,又或者现在才进入一个美梦呢?如果此时此刻是梦醒时分,那么刚才梦中的一切为什么又那么真实?
门卫换成了西装革履的小伙子,他看见嫌疑犯苏醒过来,低头对自己领口的微型对讲机讲了两句。不久,有一名看守拿着一套新衣服走过来。杨文峰身上的衣服虽然已经被人简单擦洗过,但他绝对需要洗一个澡。守卫把他带去隔壁一个带卫生间的房间,杨文峰在那里冲了个凉。换上了一套不是太合身的衣服。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或者他以为那只不过是一场梦,又或者他故意把过去几天当成是一场梦,他想忘记,于是当他穿戴整齐被带向另外一个房间时,他清了清沙哑的嗓子,扯出几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流行的歌曲。
一踏进房间,他停止了哼唱,房间窗明几净,但再看一眼就能看出是窗明几净的审讯室。一张长条形桌子后面并排坐着三位西装革履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
杨文峰被年轻的西装带到长条形桌子前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杨文峰先生,你受委屈了。”三人中中间的那张国字脸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地传过来,“你现在在国家安全部拘留所的审讯室,我们是以煽动破坏和颠覆国家政权罪逮捕你。但鉴于你的问题有一定的特殊性,我们需要了解清楚才进入法律程序,这也就是说,在你正式签字被捕前,我们给了你一个机会。”
杨文峰面无表情地听着。
“只要你积极配合我们,认真交待问题,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即使我们无法撤案,但在量刑判决时,也会手下留情。你听明白了吗,杨文峰小先生?”
杨文峰面无表情地点着头。
“好,我们开始吧。”五十多岁的国字脸站起来,他左右两边的副手也赶紧站起来,左边的一位戴眼镜的绕过长条形桌子走过来,从文件夹里抽出几张白纸,连同一支圆珠笔递给杨文峰。
“现在你在这个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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