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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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海疆也不想吓坏马克林·博托伯爵于是缓缓的抬高了枪口，而一旁不时的有水兵押着几个或者十几个土著走向码头，被武装起来的华人在码头上用刺刀将土著逐个刺翻踢落海中，在不断响起的惨叫声中，林海疆摘下白手套替马克林·博托伯爵擦了擦汗道：“我第一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提醒您，我所提出的条件是你需要立即履行的，不存在讨价还价的余地，明白吗？”
　　马克林·博托伯爵机械的点了点头，林海疆继续道：“第二，为了讨伐惩戒这些该死的暴徒，我要您的部队配合我对土著进行一次惩罚，惩罚的标准就是我牺牲一个部下，就要十个以上的土著偿命！”
　　林海疆的第二个条件让马克林·博托伯爵悄悄的松了口气，这是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事，马克林·博托伯爵不是白痴，土著的死活关他什么事？
　　林海疆挥手要过一张地图道：“第三，把这里租借给我们作为以后的临时中转海军基地。”
　　马克林·博托伯爵看了看地图，又招呼满脸不情愿的温吐克中校上前，两人一番嘀咕过后道：“指挥官阁下，那里不是荷兰所属的殖民地！”
　　“什么？”林海疆拿着地图对照了一下。
　　温吐克中校尴尬道：“确实如何，我们曾经多次组织远征军前往苏门答腊岛，但是那里地形复杂，土著极其悍勇，仅仅一个苏门答腊岛上竟然有十多个小王国，所以至今他们还徘徊在文明世界之外。”
　　“那我也要苏门答腊岛！”林海疆掷地有声的大吼一句。
　　马克林·博托伯爵无奈的看了一眼同样表情的温吐克中校，可怜兮兮道：“苏门答腊岛归您了，不过我们无法给您开据任何证明文件，一切都要靠您自己了！”
　　第三十二章　火惩恶徒
　　马克林·博托伯爵与温吐克中校离开之后，林海疆十分郁闷，最后才想起了后世印度尼西亚的亚齐反政府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苏门答腊岛还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恐怖组织基地啊！难怪英国人不要而荷兰人却束手无策。
　　在回程的路上，马克林·博托伯爵阴着脸对温吐克中校道：“我敢肯定今天这个小丑肯定不是他们的指挥官，英国人不会让一个外国人担任舰队的指挥官，尤其是一个黄猴子！”
　　温吐克中校也附和着点了点头道：“总督阁下，不知道您注意到了没有？他们战舰上的船首像都被刻意的拆除了，而且军舰的涂装也略微不同，他们还换了主帆，如果不是他们肩膀和袖口的军徽标识，很难看出他们职业军人的身份，我想他们是不想让我们察觉出什么？”
　　马克林·博托伯爵牙咬切齿的扭头望了一眼海港方向道：“英国人真的是越来越无耻了，之前他们的东印度公司的劫掠船队就经常冒充海盗打劫别家公司的船队，现在竟然连堂堂的大英帝国远东皇家海军舰队也坐不住了？”
　　“一群卑劣无耻之徒，以为推个华人到明面上来，我们就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了吗？竟然打劫其他国家的殖民地？他们的眼中还有列国公约吗？”马克林·博托伯爵站在总督府的院子内望着一箱箱的金币、银币、银裸子被装上马车，心痛至极的他忍不住开始破口大骂，最后扶着马车痛哭流涕。
　　伊尔希斯夫人则摇着白羽凉扇站在不远处皱着眉头厌恶的望着自己不争气的丈夫，温吐克中校快步上前道：“夫人，您去安慰一下总督阁下吧！”
　　伊尔希斯夫人不屑的微微撇了撇鲜红的嘴唇道：“你告诉他，他如果能够把用在其她女人身上那种百折不挠的精神一般也用在做人和政务上，我就谢天谢地了。”
　　随后，伊尔希斯夫人在两名侍女的轻扶下径直转身离开了，只剩下一脸尴尬的温吐克中校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巴达维亚城总督府的税款金库空了！用马克林·博托伯爵自己的原话形容就是：空到了连老鼠路过都为之伤心落泪的境地。
　　竟管如此，二百万镑的赔偿金额依旧如同一个偌大的无底洞一般，马克林·博托伯爵被逼得都打起伊尔希斯夫人首饰的主意了。
　　这时候巴达维亚城已经成为了华人的天下了，二千六百名临时武装起来的华人同五百名水手已经将巴达维亚城彻底的包围封闭起来了，城内之前还是一毛不拔的荷兰富商贵族们这才慌张起来。
　　继特维夫拉勋爵带领他的几十名护卫押运着装有大量金银币的马车强行冲闯城门被打成了筛子后，城内的贵族富商们变得老实了起来。
　　北门的几十具尸体和一地的银币似乎在预兆着什么？凡是亲眼看见过哪些沾满鲜血的银币在阳光下发出异常光芒的人，都注定了今夜无眠！到底是财富重要还是生命更重要那？很多人都在痛苦的权衡着……
　　次日清晨，当城内的贵族富商们知道了总督阁下就连夫人的首饰都送往码头之后，他们知道自己不可能幸免了，无论这伙人是强盗也好，是英国人也罢，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缴纳足够保证他们自己平安的赎款。
　　倾家荡产总要比特维夫拉勋爵那样横尸街头要好得多吧！
　　在大量的银币连同值钱的古董、油画、金银器物一同送往总督府的时候，林海疆计划中针对巴达维亚城内土著的清洗工作开始了。
　　驱赶，枪杀！只要家中搜出有劫掠物品的就地处决！这个命令是林海疆亲自下达的，同时也被忠实的履行了。
　　林海疆望着这些虽然恨得牙根直痒痒的同胞在举起刺刀那一刻复杂的表情，大多数人几乎都是闭着眼睛刺出第一刀，然后就是疯狂的刺杀！
　　杀人其实是很过瘾的，而且和鸦片一样容易令人上瘾，这一点林海疆在之前阅读过了过于战地心理健康的书籍中阅读过，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相互矛盾的，杀人与被杀在某种意义上同样都是一种伤害，不同的是一方伤害的是心理健康，一方伤害的是肉体健康。
　　一个民族的没落是伴随着这个民族的血泪，而一个民族的崛起注定就要用无数其它民族的血肉作为基奠，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客观事实。
　　不经过血与火洗礼的人就是总爱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当强盗在邻居家肆虐的时候躲了起来，等强盗砸上门才知道已经没人能够救他了，这个浅显的道理很多中国人都懂，但是能够做到的就寥寥无几了。
　　不团结、缺乏凝聚力已经成为了多少年以来中国人的弊病，被变质了的儒家学说阉割了血性的中国人如果不沉沦中灭亡，那么势必将在烈火中重生！
　　在连续抄了几个土著首领门人的家后，林海疆发觉之前都说印尼土著懒惰成性，卑鄙无耻，懦弱不堪似乎都是真的，但是说他们穷得连裤子都没得穿这一点还是要分人的。
　　几乎每个首领都有十几个老婆，从巴达维亚城内最大的土著首领莫尼哥以及他的十多个女人身上抄下来的金银首饰就有三百三十多斤重？而且很多首饰上面都镶嵌有珍珠或者宝石？
　　不过其家中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印尼土著似乎将全部家当都挂在了身上？
　　领路的华人小伙子张天伟将林海疆满脸不解的神情，急忙解释道：“本地各族的风俗亦是如此，他们大多信仰伊斯兰教，这些首饰也不是一、二代人能够积攒得出来的，都是数代人不断的往上添加而形成了复杂的形状，只有死之前才会取下传给继承人，而儿女们则要通过一场血斗才能决定归属！”
　　疯狂了一晚的土著可以说是替林海疆做了嫁衣，之前信誓旦旦担保告诉他们不用怕的首领门人不是被杀就是被抓到了荷兰人的大露天歌剧场。
　　直到傍晚，歌剧场内已经被塞进了七千多青壮男子，收缴被他们所抢的财务也堆得跟小山似的。
　　望着如血般缓缓下沉的夕阳，林海疆深深的吸了口气，他不是杀人狂，他也是个正常人，杀人同样也会让他有负罪感，但是此时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了。
　　“点火吧！”林海疆下达了命令之后，几十名士兵迅速的离开了露天歌剧场的大门。
　　在露天歌剧场内的印尼土著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们在不安的狂吼着，甚至开始涌向大门。
　　外面的十个点火点的水手们纷纷将手中的火把丢向露天歌剧场的木质高墙，林海疆之前已经在里面的环形看台上洒了至少足足二吨的火油。
　　瞬间，冲天的大火腾空而起，一些试图翻越看台逃生的印尼土著顿时被火焰包裹住，变成了一个活人，手舞足蹈的乱蹦乱跳，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滚滚的浓烟铺天盖地，露天歌剧场的围墙和看台是用粗壮的圆木搭建起来了，现在圆木成了助燃材料，发出噼啪、噼啪的响声。
　　马克林·博托伯爵与温吐克中校连同巴达维亚城内的所有荷兰人全部被林海疆的举动惊呆了？
　　虽然他们中的一切人参与策划了这次煽动土著针对华人的暴动，几万名华人的伤亡以及三分之一的巴达维亚城区被烧成废墟都远不及眼前这种极其有效率的屠杀来得震撼。
　　他们曾经为那些可怜的土著设想了很多的死法，比如被用刺刀在码头刺入海中，或者被带到一堵墙前枪毙等等，林海疆的效率让荷兰人心惊胆寒。
　　大火很快吞噬了惨嚎声，林海疆满脸愧疚与无奈的来到马克林·博托伯爵面前，感慨道：“你们荷兰人就是不负责任，修建如此规模庞大的木质剧院也不注意防火？这是很危险的，太惨了！实在太惨了！”
　　一脸无辜加无奈表情的马克林·博托伯爵只好在一旁维维是诺，其心中恨不得直接扑上去给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混蛋几个耳光。
　　不过最终马克林·博托伯爵的英勇行为只停留在了意想之中！
　　第三十三章　互惠合作
　　深夜，林海疆突然拜访了刚刚被恶梦惊醒的马克林·博托伯爵，脸色极为不好的马克林·博托伯爵实在不愿意单独见这个大煞星，无奈之下也顾不得夫人被吃豆腐了，让只穿了一件薄纱睡裙的伊尔希斯夫人陪他一起见客。
　　望着伊尔希斯夫人在灯光下朦朦胧胧的薄纱睡裙内一小片若隐如现的森林，以及胸前的两颗樱桃，林海疆甚至怀疑马克林·博托伯爵要派他的老婆色诱自己。
　　不过双方落座之后，伊尔希斯夫人为自己披上了一条大披肩，林海疆的秀色可餐也就到此为止了。
　　林海疆首先归还了马克林·博托伯爵捐赠的个人财物以及伊尔希斯夫人的首饰，虽然在马克林·博托伯爵拿走这些首饰的时候伊尔希斯夫人没有任何表态，但是能够失而复得却让她欣喜不已，毕竟有几样珠宝是她母亲留给她的纪念，激动得不顾马克林·博托伯爵铁青的脸色给林海疆献上了一个热情的香吻。
　　对于这么一个年近三十丰满性感迷人的御姐型洋妞，林海疆的心脏还是不争气的猛跳了一阵，脸也在不知不觉间红了，伊尔希斯夫人抿着小嘴在检查她的首饰，很快她发觉自己的珠宝似乎没有少？而且还多了几样，她甚至能够认出多出的几样珠宝原来的人。
　　林海疆紧接着示意王东旭又拿出了五万英镑堆了已经迷惑不解的马克林·博托伯爵面前，然后微微一笑道：“在您管辖的殖民地出了这么大的事件，相信您也需要钱疏通一下，才能稳坐这总督的职位，您只有坐稳了总督这个位置，我保证您面前的钱一年会翻三倍，怎么样？”
　　马克林·博托伯爵倒吸了口凉气，他越来越看不懂自己面前的这个所谓的华人指挥官了，他此刻急需有人帮他解惑！可惜林海疆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林海疆只是自顾的站起来道：“通过这次海盗勾结当地土著的发生的袭击事件，殖民地损失固然巨大，但是耽误之极是开辟财源，只有完成了税额你总督的位置才会稳。”
　　马克林·博托伯爵差点狠狠白了林海疆一眼，因为林海疆所说的在马克林·博托伯爵看来都是明摆着的屁话。
　　马克林·博托伯爵腹诽道：“钱都让你们这帮混蛋拿走了，我还拿什么当税款上缴啊？开辟财源说得轻巧，要是有路子何必冒险策动土著暴动那！”
　　林海疆微微一笑道：“如果我能保证你从广州口岸装货安全驶出南亚怎么样？”
　　“这不可能？你一定不知道这里的海盗有多么的疯狂了！”马克林·博托伯爵脱口而出。
　　林海疆满脸笑意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如果外面那四艘战舰都悬挂荷兰海军旗帜提供船队护航那？”
　　“啊！”马克林·博托伯爵顿时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才道：“那你们又什么好处？而且这些军舰可以悬挂我们荷兰海军的军旗？”
　　林海疆点了点头道：“完全可以，只要我们保证航线的绝对安全，巴达维亚港会越来越繁荣起来的，况且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互利互惠的，我的船队也会跟着你的船队往返的，我们的商队在巴达维亚港同所有华人的商队一样照常纳税，你即赚到了贸易费又抽到了税款，何乐而不为那？”
　　马克林·博托伯爵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就在没别的附加条件了？”
　　林海疆望着马克林·博托伯爵那已经变得有些可爱的秃顶道：“我需要以你的名义为我从欧洲购买铁甲舰，新型火炮，招募技术工人和技师，然后您作为我们日后成立的远洋公司的顾问，每年享受十五万英镑的顾问津贴。”
　　马克林·博托伯爵随即张口道：“你们不打算回去那边了吗？比如女皇那边？”
　　面对马克林·博托伯爵带有疑问的质询，林海疆轻松地莞尔一笑道：“我们只有一个大老板，他给我们吃穿住行，他就是金钱！我们只为金钱服务！”
　　马克林·博托伯爵若有所思的考虑了一会，慎重的点头表示同意，一旁的伊尔希斯夫人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随着一瓶陈年托姆酒的木塞被拔出的砰响中，一场危机似乎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缓解，马克林·博托伯爵没想到奇迹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早，伊尔希斯夫人便收拾行装准备安排行程回国，伊尔希斯夫人准备借助家族的影响力帮助自己的丈夫马克林·博托伯爵稳住他的总督宝座，有了林海疆这个神秘人物的介入，能够介入广州从英国人的碗里分杯羹，这是马克林·博托伯爵很久以来的奢望。
　　原来类似鸡肋一般的东南亚殖民地突然变成了聚宝盆？这也让原本类似消极怠工的马克林·博托伯爵此刻变得干劲十足。
　　不过在遥远的埃及开罗，一群人正在围绕着那该死的失去了踪影的海盗而懊恼争吵！
　　詹姆斯·威廉将军铁青着脸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上，而坎贝宁总督也是一副被人欠了钱的表情，只有马克莱恩公爵站在房间中间在喋喋不休的算着他的损失，只要海盗一天不被彻底消灭，他的船队就无法正常航行。
　　而采用武装舰队护卫的成本又过于太高，这让马克莱恩公爵万分纠结！几个月来他一直忍受着巨大的亏损，船只的保养，水手的薪金，港口仓库的租金，货物滞留金等等，已经让马克莱恩公爵快到了铤而走险的地步了。
　　但是让马克莱恩公爵忐忑不安的是那支如同幽灵一般的海盗舰队竟然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即便如此马克莱恩公爵也不打算冒这个险，因为他实在无法承受一个船队的损失了。
　　詹姆斯·威廉将军盯着总督办公室内巨幅的地中海海图，当二周女儿回报之前一直同她联系的米勒失踪时，詹姆斯·威廉就已经意识到了他的计划已经不能顺利实施了，狡猾了摩鮻鱼似乎脱钩了！
　　詹姆斯·威廉回忆整个计划的过程，他自认为做得是天衣无缝，自己就算把他们都卖掉了，他们恐怕还在给自己数钱那！不过现实总是残酷了，那就是林海疆一行人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詹姆斯·威廉已经派人前往达特茅斯海军学校查证了凤凰号训练舰的情况，由于之前珍妮·威廉的假证词，凤凰号出征的水手和军官们都已经成为了抗击海盗的英雄，无论是谁对区故去的人都要抱有一份敬意，于情于理詹姆斯·威廉也不敢公然调查，只能暗自派人查访，所得到的情报消息不但错误百出，而且还差之千里，基本没有什么实用价值。
　　而在达特茅斯海军学校的二楼阳台上，金色的晚霞映衬着安娜瀑布般的金发，她那忧郁的眼神让人心碎，教导主任罗伯特望着安娜的身影无奈了轻叹了口气。
　　陪在罗伯特身旁的则是爱德华·艾文少校，由于之前凤凰号训练舰在海训中遭遇海盗，全舰军官、见习士官、水手英勇不屈的抗击了海盗，维多利亚女王为了表彰这种骑士风范，给全体遇难的官兵集体授勋！
　　虽然女王授勋是十分难得的荣耀，不过对于死去的人来说，在多的荣誉也只是浮尘而已了。
　　爱德华·艾文为达特茅斯海军学校带来了一艘崭新的凤凰号训练舰，一艘真正的一级战列舰，这次皇家海军显然吸取了前凤凰号火炮装备不足的教训，从曲射炮、加农炮、重型加农炮等一应俱全。
　　对于林海疆的遇难，爱德华·艾文同样深感歉意，虽然在此次事件中他的行为并不是那么的名誉，不过毕竟他还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
　　无论凤凰号当时舰上的官兵是出于何种目的按《皇家海军训练指导要求》远航亚历山大港，途中遭遇占据绝对优势的海盗舰队，在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仍然义无反顾的冲上去。
　　这种行为在很多人看来可谓十分勇敢，不过往往勇敢和愚蠢也只是一念之差，爱德华·艾文长长的叹了口气，林海疆是他见过的最得力的助手，一个很不错的家伙！
　　第三十四章　拜访苏丹
　　碧海蓝天之下，两道黑灰色的烟柱首先出现在海平面上，慢慢的泰山号和华山号的主帆侧桅杆鼓着满帆也出现在了海面上。
　　天空中飞舞的鸥鸟似乎在提醒人们这里已经接近海岸线了，林海疆有些郁闷的放下了手中的单筒望远镜，这个时代的望远镜的性能实在无法满足林海疆的需求，林海疆十分清楚，在精密仪器工业尚未达到一定精度之前，高倍数望远镜和炮瞄仪只能是一种奢望。
　　林海疆的队伍中的华人比例依然扩大了很多，一个名叫唐举的小伙子进入了他的视线之内，南洋大家族的嫡系子弟，而且游走过英法普等欧洲国家，其战略观点可谓十分犀利，尤其是一双敏锐的眼睛似乎能够洞察一切！这样的人才是林海疆现阶段最为缺乏的！于是唐举顺理成章　的成为了林海疆的幕僚。
　　既然是同南洋各方势力合作，林海疆也必须拿出一个合作的诚意来，否则紧紧靠着四艘战舰又能有多大作为？
　　在巴达维亚城林海疆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合作伙伴，一个将金钱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总督阁下，双方可谓算是一拍即合，合作发财互利互惠，之前的一切误会也似乎变得烟消云散。
　　马克林·博托伯爵甚至允许华人在印尼自己筑城、招募巡警协助荷兰军队维护治安，并且还同意华人可以开办自己的学校等一系列条件，不过这一切都要纳入殖民政府的管辖之内。
　　华人在南洋拥有很大的势力，这些势力也大多都是家族联姻的形势不断进行的联纵，外来势力即便十分强势，也很难在短时间融入这个特有的体制之内，比如赠刀给林海疆的孙姓老叟，就是孙氏家族的族长，据说其宗族历史可以追溯到三国时期的东吴孙权后裔。
　　而之前对林海疆很是忿忿不平的一对性格迥异的双胞胎姐妹则是孙氏的掌上明珠，对于如何有效的利用南洋华人的人脉和财富的问题上，林海疆表现得犹如谦谦君子一般，他非常客气的拒绝了南洋方面开出的有利条件。
　　因为林海疆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在水到渠成之前必要的表面工夫还是得做，拉赞助远不如逐步收拢人心来得稳妥实际。
　　这些南洋华人多的都已经在海外漂泊了几代人，他们已经成为了一群职业化的商人，林海疆不认为就凭着一番热血激昂的言语，就能让人家把自己的子弟送上战场，让人近乎倾家荡产的支持你？
　　林海疆非常清楚一点，现代人的逻辑智慧都是来自古人，即便是在资讯落后封闭的时代，人作为智慧生命都会有其特有的思维逻辑，说简单点就是前人不是白痴和傻瓜，忽悠别人之前就要有自己被人忽悠的觉悟。
　　总而言之，林海疆给南洋华人留下了一个非常好的印象，一个古道热肠的青年人！
　　不过林海疆也有失误的地方，那就是他报出了家中‘德隆阁’的名号，这个让南洋的海商如雷贯耳的名号代表着一股在广州让任何人都无法轻视的地下势力，就连风噪一时的红顶子正四品十三行总买督办杨、沈两大老板都要给林家老头子三分薄面。
　　在温吐克中校的两艘浅水炮艇的引导之下，林海疆所指挥的四艘大舰在近海抛锚，温吐克中校登上镇远号之后，指着不远处的海岸线道：“那里就是苏门答腊岛的主岛了，岛上地形十分复杂，而且当地土著十分不友好。”
　　“嗯！”林海疆微微的点了点头，在他的记忆中苏门答腊岛是呈西北东南走向的，在中间与赤道相交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