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疆-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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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八章　总攻前夕
　　在一片银白色的世界中，一阵阵狂风卷着希雪铺天盖地，远处的天空好像阴沉得要塌陷了一般？在一条干涸的小沟渠内，几个小白点在缓缓的移动着，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山岗上，冻得瑟瑟发抖的清军正在给俄国人挖掘战壕和工事，大捆的铁丝网被俄国人运上了前线，后方的俄国人钻进了帐篷中喝着烈酒，不时还能传出女人凄惨的叫声。
　　一名连胡子都冻结在一起的清军老兵带着几个新兵躲进了刚刚挖好的掩体里面，天寒地冻之下，一镐下去就是一个白点，无论清军士兵如何努力，他们手中的工具根本啃不动坚硬如石头的冻土
　　看来今晚又少不了挨鞭子了，晚饭又没指望了老兵紧了紧身上的破棉袄，但是却发现似乎更冷了？还不如干活热乎一些？无奈之下几个人又挥舞起了镐头，绝望的刨了起来，一名裹着似乎棉被的清军把总在沟里转了一圈来到了老兵面前叫道：“老棒子你们几个过来”
　　几个人来到把总面前，把总把棉被拉开几个人蒙着头蹲在里面，把总也瑟瑟发抖道：“这天连皮袍子都挡不住，山海关的风是有了名的大，在这大风口上挖他娘的工事，这就是扯淡那，左哨今天已经冻死了七个了，千万不能停，挖不完挨鞭子小事情，冻死了可没人心疼啊”
　　老棒子犹豫了一下，伸出了手道：“许把总，您老看看我这手，全都是口子，握不住这镐把子了，恐怕这狗脊岭是下不去了，我这一把年纪了无所谓了，这几个小娃才十四、五的年岁，死在这里太可惜了”
　　许把总望着老棒子道：“怎么了？你想去投那边？”
　　老棒子无奈的点了点头道：“运气好能过了封锁线，听说过去那边给路费能吃大白馒头”
　　老棒子说的彷佛是他吃过一般，连许把总也吞了一口吐沫，但是口水在嘴里似乎也开始冻结粘稠了在这早晚得冻死，今年的冬天又是特别的冷，去他娘的老子也不干了
　　“走？”几个人跟着丢掉被子的许把总悄悄的爬出了战壕向下滑去，许把总还不知道，就在这工夫已经有百十号人悄悄的爬了出去，似乎中华帝国方面已经成为了唯一的活路。
　　山脚下的几名中华帝国海军陆战队远征军侦察队的侦查员并没有被这些投诚的清军发现，他们依然固执的慢慢的摸向狗脊岭，何三炮就是这个侦查小组的组长，早年东北盛京人的何三炮因为其父在清军炮队汉军绿营当差，所以给他起了一个三炮的名字，希望自己儿子能够有份差事养家糊口。
　　何三炮家虽家徒四壁，但是却娶了一房美妻，因为遭了旗人的嫉恨，连年丰收却连连欠下债款，最后因为生计艰难逃出了盛京，却被意外的通缉成了逃奴，家中的老婆被收为了奴人，等他回去的时候老婆早已不堪受辱投了井，何三炮一怒之下杀了那旗人几口人，逃往了南边亡命，机缘巧合下加入了帝国海军陆战队，后被挑选进入了远征军武力侦查队服役，对于满清何三炮是心怀满腔仇恨。
　　今天何三炮就是带队前来抓一个俄军的舌头的，清军大批的逃亡投诚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而且这事是由后勤统战部协调，不关他们海军陆战队的事情，已经是陆战队少尉的何三炮眼下最大的愿望就是攻入盛京亲手雪恨把积压多年的怨气全部发泄出去不过俄国人的出现使得计划中的总攻击又往后推移了许多天，这让报仇的怒火烧得眼睛发红的何三炮连带着把俄国人也恨上了。
　　何三炮带着他的三名队员身着帝国二型为侦察兵野外设计的防寒服，批着保暖伪装披风，由于是侦察任务的关系，他们每人只携带了两支毛瑟手枪，两挺轻机枪则被留在了他们身后三百公尺之外的一处枯树附近。
　　顶着阵阵呼啸而过的狂风，何三炮等人十分轻易的就越过了几乎要跑得没人的山脊，山上挖掘工事的清军是一个营头四百多人，但是此刻跑得只剩下七、八十人而已了，俄军的三百多顶帐篷就在狗脊山后面的一道山沟里面，何三炮准确的在图上标注清楚了俄军驻扎的位置，让何三炮感到无比惊讶的是俄军的营地附近竟然连个哨兵都没有？如果不是帐篷里面看上去是热气腾腾升着篝火，何三炮还真以为这是一个陷阱。
　　扑俘这是一项极其专业的侦察兵作业，不但需要实施者胆大心细，更需要超乎常人的耐性，因为抓捕对方的俘虏是需要潜入对方阵营之内才能实施的，而且等待时机和把握时机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过程，这将关系到整个行动的成功与否。
　　杜维耶夫。多维奇可以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倒霉蛋，因为牧马丢失了马屁，而被主人派来替少爷到远东当兵，原本说是一次好机会，据说去的人都可以在富饶的清国抢掠一番回到莫斯科当大富翁，结果等杜维耶夫。多维奇到达了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在东方清国又出现了一个强大的国家，把整个欧洲都打败了，之前的二十万大军的骨头恐怕都被野狗叼走了，被俘而活着的人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杜维耶夫。多维奇这才知道自己是被人欺骗了，否则这么好的机会老爷家的那个近卫轻骑兵中尉的少爷怎么会不来？不过杜维耶夫。多维奇顶替少爷来从军，自身的待遇还是相当的不错的，身为近卫轻骑兵中尉，杜维耶夫。多维奇也没吃到什么苦，相比这里的天气除了风大一些外，比起莫斯科可要暖和不少。
　　刚刚解开裤子的杜维耶夫。多维奇突然感觉天昏地暗？两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觉何三炮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抬起杜维耶夫。多维奇就跑，结果没跑几步，一旁帐篷里出来同样解手的一名俄军士兵发现了这一情况，当即哇哇乱叫起来
　　何三炮转身就是一枪将俄军放倒，随即掏出击枚手榴弹向帐篷方向奋力丢去轰轰的爆炸声炸得几顶俄军帐篷当即倒了架，其余的俄军以为是遭遇到了袭击，顿时抱头鼠窜，一些帐篷被夺路而逃的俄军弄塌弄翻起火
　　不过俄军很快锁定了追击的方向，一个个叫喊着举着步枪追击何三炮等五人，由于风雪大风的关系同样顶风逆雪的俄军自然没有何三炮等人顺风打得准，在不停的枪声中，靠近的俄军纷纷中弹倒地，毛瑟手枪的优势彻底的显露了出来
　　等追到了枯树附近的时候，埋伏在哪里的二挺轻机枪开始的射击，不过由于天寒地冻的关系，其中一挺轻机枪哑了火，但是仅仅是一挺轻机枪也让追击的俄军吃了大亏，五个弹夹打完，蒙头转向的俄军被放倒了一大片。
　　在大石河西岸沿着长城关口部署的清军守将李崇霖小心翼翼的陪着僧格林沁来到了城头观望狗脊岭方向，可以说山海关此处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除了沿海的平坦道路之外，绵延几百的崇山峻岭之间就很难找到一条小径可以穿越老爷岭、响山、摩天岭、十八盘、羊角山等等横断大山和山谷，就算是本地的猎户都不敢深入进去，所以林逆的中华帝**队想出关进攻盛京，那么就必须拿下山海关，所以他与俄军的契科夫元帅商定就在此据险与林逆匪军激战，寻找战机重创敌军。
　　僧格林沁对于契科夫元帅所谓的大话并不相信，因为在此之前无论是戈莫契洛夫公爵还是维列多夫司基或者是杜拉维耶夫，俄国人的大话说得还少吗？他们的二十万大军不是一样被林海疆如同猪狗一般的给屠了吗？
　　相比之下僧格林沁却有一点点的自豪感，原因是他的大军虽然在武汉也给林海疆击溃了，但是溃散总比俄国人被全歼了好，俄国人总说什么大清勇士不能战斗的屁话？如果真的不能战斗，怎么总能有那么多人成功的逃了回来？这也算是一种本事，打败了仗不要紧，要紧的是保住了小命，从一名没见过阵战的新丁成长为了一名老兵，僧格林沁也只能如此的安慰自己一下了。
　　俄国人的保证在僧格林沁看来是非常的不靠谱，所以他将自己仅存的一万五千骑兵部署在了关口后的套岭峪，准备万一关口被突破之后，用这支骑兵部队给予林逆以迎头重击。
　　通过与中华帝国几次交战失败之后，僧格林沁也总结出了一些经验，那就是对付林海疆的兵马不能与其打阵地攻防战，更不能在其准备防御之后在进攻，只能等待其行军过程中突然袭击，或者是夜袭，再者在其进攻的同时也在狭窄的地域内突然发起进攻，只要双方的部队搅到一块去之后，那么中华帝国方面犀利和炮火的作用就无从发挥了。
　　对于白刃战僧格林沁多少还是有一些信心的，起码在此以前他的部下还没与中华帝国的军队展开过近身拼杀。
　　第二百八十九章　契科夫元帅的计划
　　僧格林沁的美好愿望就是与林海疆面对面，刀对刀的进行一场大搏杀不过僧格林沁本人也知道这恐怕是不大可能，林海疆那小子他是见过的，当初怎么就没看出这小子一身反骨？如果当时自己一枪崩了那小子，恐怕现在这万里如画的江山还是大清的
　　僧格林沁长长的叹了口气，林海疆的大奸似忠让他感觉非常的无奈何与愤慨，狗脊岭方向的枪声在几声断断续续的爆炸声之后就停止了，这样的侦查在这些天来已经让僧格林沁习以为常了，僧格林沁是久经战阵之人，他自然清楚这是林海疆准备要进攻的前奏了，听到这种独特的枪声，僧格林沁知道吃亏的一定是俄国人，望着身旁一名背着俄国人谢科夫步枪的士兵，僧格林沁要过浑身发抖脸色苍白的士兵的步枪，尝试着拉动枪击，结果手被粘掉了一层皮？
　　疼得微微皱了皱眉头的僧格林沁拿过一个火把烤了枪机好一会，才费力的拉开了枪机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枪膛？转身看着从二品顶戴的总兵李崇霖，李崇霖无奈的搓了搓手道：“王爷明鉴，俄国人给咱们的枪里的油很容易冻结，但是如果不过油的话，十几枪下去这枪也就要报废了，俄国人的东西远远不如那边的好用，如果压进了子弹，如刚刚那样冻住，用火烤铁定是会爆炸的，炸飞个手脚都不是新鲜事。”
　　僧格林沁有些无奈道：“这么大的风雪，这么冷的天，估计那边也不会有什么动作，多搞点皮袍子，起码站哨的人要人手一件是不？否则这夜里真能冻死人，如果冻死人士气还会下降的”
　　李崇霖张了张嘴最终把想说的话都留在了心底，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士气可以降啊？帮俄国人去挖阵地的新编禁军第四镇这些天几乎跑了一半，就剩下一些在后方营盘里打诨的满人了，汉人的早跑光了此刻，李崇霖非常庆幸自己的英明举动，那就是去挖工事的部队都没配备给武器，否则那真成了钱辅仁的第三镇，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李崇霖的小算盘是将自己多出的那部分武器卖给缺口巨大的钱辅仁，好让两厢看起来都差不太多，大战在即僧王不会细细追问，钱辅仁可以蒙混过关，他也可以顺便发财。
　　走下关口，僧格林沁突然道：“最近我们跑了多少兵？我要听实话，虚的就省了吧”
　　李崇霖犹豫了一下，最后痛下决心一般道：“各镇情况不同，比如我的镇大部分都是汉军，家都在关内，人心思乡不容易弹压，冷天冻地吃都吃不饱，还要帮俄国人挖工事和阵地，根本看不住，现在把总、千总逃跑的已经不算是新鲜事了，有的镇那边满人都有去投诚的据说一样发给了路费回北京，不过也有被对面抓走的，这里面也就分不清了，现在巡逻至少都要一个营头，否则去的少了百十号人，经常被人家一围包了饺子直接带走，我就奇了怪啦那林海疆的兵都穿的是什么？他们就不怕冷？他们中大部分可都是南人啊？”
　　僧格林沁皱了皱眉头道：“林海疆有的是银子，自然不愁死士，他们的装备连俄国人都要数大拇指，现在恐怕担忧的不止是我们一家而已”
　　而信誓旦旦的俄国人最近被对方至少抓走了一百多个舌头，估计也没什么秘密能守得住了，现在僧格林沁唯一希望的就是俄国人埋下的那些什么地雷和他们的大炮能与林逆的火炮抗衡一下，只要在大炮对阵上能够持平不吃太大的亏，僧格林沁就有七成把握守住这关口，如果俄国人的大炮也镇不住场子，那么这山海关才是真正的危险了。
　　僧格林沁在站自己大帐的牛皮地图面前，虽然五层牛皮的大帐内摆了十多个木炭盆，僧格林沁又身穿了几层的厚厚皮裘，但是依然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僧格林沁知道这股透骨的寒意并不仅仅是这鬼天气和大风带来的，更多的则是来自中华帝国一方面，中华帝国已经在抚宁囤积了大量的物资与军队，而且最近的侦查也越来越频繁，甚至连锦州附近都出现了中华帝国的游击队，这个消息对于僧格林沁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但是面对掌握的绝对制海权的中华帝国，僧格林沁非常无奈，因为整个辽东半岛漫长的海岸线到处都可以成为对方的登陆点，简直是防不胜防。
　　如果不是辽东湾此刻已经冰封，使得中华帝国的大部队和炮兵等重装备无法上岸的话，僧格林沁对于守卫山海关就已经失去了信心，不过在此之前他也只能尽人力而知天命了
　　在山海关后二十里外的一个废弃了多年的荒村之内，俄军统帅契科夫元帅的指挥所就设在这里，除了不适应如此大风之外，其余的一切在俄国人看来还算是不错，此刻的契科夫元帅的帐篷里正烤着一只金黄色的肥羊，十几名俄军的将领拿着酒瓶子在推杯换盏。
　　契科夫元帅坐在一张铺满的水獭皮的大椅子上端着酒杯，对距离他最近的一名俄军将领道：“伊科夫，现在前沿工事已经完成了多少了？”
　　嘴里正咀嚼着羊肉的伊科夫顿时微微一愣，随即回想了一下道：“大致上七成左右了吧估计再有二十天就会完成。”
　　契科夫元帅点了点头，摘下自己羊羔皮的军帽弹了弹道：“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中华帝**队的进攻很可能已经迫在眉睫了，他们的侦查越来越密集了，而且大多是武装强行侦察，明天开始我们的部队也要投入到战壕的挖掘之中去，各个防守区域的大型掩体都要我们自己来修建，一旦战事爆发那关乎的是我们自己的生命，怎么可以交给别人去完成？”
　　伊科夫点了点头道：“嗯我一会就通知下面，这几天的风格外的大，所以施工的速度也相对慢了很多，不过帝国赶运过来的这批地雷都已经埋了下去，据说是根据德意志人的样品仿制的，其原型是中华帝国所发明的，东西不大但是威力不小，在普法战争中法国人几次吃了这东西的大亏，帝国方面也是从法国人的手中购得了一批进行了仿制，但是以帝国的仿制工艺来说，能不能达到他们所说的效果现在看还是一个未知数？只希望能够派上用场就行了。”
　　契科夫元帅望着已经停止了吃喝的将领们想了一下道：“我们所布置的三道防线的地形地势均对我军有利，但是在炮兵火力的分配问题上，我还是主张将全部的火炮集中统一使用，毕竟在整天战线上中华帝国可能实施总攻的点也只有那么几个，一旦判断出敌人的主攻方向，我们在调集炮火进行支援，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炮兵部队在每个发射方向上至少要准备三到五个备用发射阵地，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证炮兵部队的安全性，与中华帝国的炮兵搞对轰压制我们太吃亏了，他们的火炮即便在海南出厂，海运至天津在运输到前线不过二十天，而我们的则需要四、五个月的时间”
　　伊科夫皱了皱眉头道：“元帅阁下，既然漫长的后勤补给压力如此之大，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先发制人主动发起进攻那？如此被动的防御打消耗战，从时间上来看对我们非常不利啊”
　　契科夫元帅深深的吸了口气道：“这一点我也十分清楚，但是在我们之前，维列多夫司基的二十万大军的全军覆没就已经说明了问题，我们一个步兵师七千人仅仅只有三十挺机枪，而中华帝国的一个步兵师则有一万二千到一万三千人之多，配备了三百多挺机枪和三十六门七十五毫米野炮，置于他们所装备的轻机枪，帝国到现在为止也不能成功仿制，即便仿制出来的性能方面也大大打了折扣，如果中华帝国的军队缩成一个防御模式的话，那么我们恐怕就是真的有心无力了，维列多夫司基的失败就是他一味的以主力去进攻对方固守的防御阵地，结果遭到了惨重的伤亡，以至于部队士气低迷军纪涣散，到最后全面崩溃”
　　契科夫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这次我们执行先坚守后反击的计划，先利用三道防御阵地有效的消耗敌人的锐气和有生力量，然后在以骑兵部队迅速从两翼出击，主力于阵前出击，紧紧的咬住中华帝国前出的进攻部队，让对方的炮火优势无从发挥，争取能够有效的消灭敌军一、二个军团，尽可能的消耗敌人的兵力和储备的物资先把战线稳定住，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从清国手中获得更多的东西，等待明年春天，一旦辽东湾结束冰封期，也就是我们撤军的大好机会了，届时我们可以顺路劫掠清廷皇室的财富满载而归，在黑龙江以至于整个远东都将是我们的天下，我们在也不用看莫斯科的脸色做人了”
　　第二百九十章　专打俄国佬
　　1864年1月20日凌晨三时，林海疆站在帝国陆军前敌总指挥张正的身旁微微的点了点头，张正对指挥部内所有恭候的参谋军官下达命令道：“发射红色信号弹帝国灭清最后一战第三阶段战役总攻击开始”
　　随着张正下达了总攻击的作战命令之后，外面早已准备好的集群大口径信号炮将百余颗红色信号弹射入夜空
　　中华帝国全部炮兵甚至包括步兵师直属炮团和团直属炮营也开始向预定标尺密位进行射击，一时间沿着整个山海关一线长达五十公里的防线上，在防守一方的阵地以及之前侦查标注出了俄军火炮备用发射阵地、支撑处、火力点配属、雷区、疑似弹药库、驻扎地等等的目标全部都在第一轮的急促持续打击之中。
　　对于几处重要阵地已经被打成了一片火海，山崩地裂般的炮火让山海关的古城墙在不停的颤抖，仿佛下一分钟就要垮塌一般。
　　契科夫元帅与僧格林沁几乎同时被惊醒，密集的炮声让僧格林沁甚至只披了一件袍子都感觉不到寒冷，而契科夫元帅则是其驻地附近的一个哥萨克骑兵团的驻地遭到了大口径火炮的轰击显然那个骑兵团就在敌军的火力打击范围之内，而他的指挥部因为一直十分注意行踪所以未被发现。
　　让契科夫元帅无比震惊的是中华帝国的火炮竟然能够打到这里来？那么他放在前面的那些炮兵还可能安全得了吗？究竟是什么样的大炮能够拥有如此的射程？随着剧烈爆炸的闪光腾起的巨大橘红色的焰火映衬之下，夜空中飞起的是残破的肢体和无数的泥土石块，密集的落弹点，那种天崩地裂般的毁灭性打击让他整整一个团的骑兵一弹未发就全部报销，整个营地宛如地狱的修罗场一般，在弹坑的附近到处都是残破的肢体，其中有人的也有马匹的，焦糊的气味飘荡在空气中。
　　自己的指挥部所在地已经不再安全了，契科夫元帅命令伊科夫等敌人炮火减弱或者延伸之后，立即组织部队上阵地进入战壕，指挥部则在向后撤退十公里，将自己的指挥所置于敌军的炮火打击范围之内？在契科夫元帅看来那不是一种勇敢，而是愚蠢。
　　让僧格林沁无比震惊的是此刻遭到密集炮击的都是俄国人负责守卫的地段？左右两翼总兵下属的第一、第二、第三、第四镇的阵地上竟然一颗炮弹也未落下？俄国人的方面被炸得天翻地覆鬼哭狼嚎，但是自己这边却好似前来看热闹的一般，成了地地道道的旁观者
　　对于俄国人遭到了猛烈的炮击，僧格林沁作为友军反而还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感觉，因为自从俄国人抵达山海关，无论是帐篷还是补给全部都抢自己这方面的，为了给养争端，俄国人甚至开枪打死了自己一个三品副将和几个游击，结果出现了俄国人吃不了，自己这边饿肚子的情况，最让僧格林沁愤怒的是俄国人竟然还把大量的粮草后运回黑龙江？
　　所以今天多吃多占的俄国人遭了殃，清军一方甚至有人跳脚欢呼的
　　在第一轮炮火持续了三十分钟之后，中华帝国方面的炮火也开始相对减弱，重炮开始进行火力延伸，突然间，布置在前沿的七十五毫米野炮开始急促射击，对于一直隐蔽在山脊另一侧的俄军部队开始纷纷躁动起来，因为急促的炮火后中华帝国的步兵也就准备开始进攻了。
　　在短促、尖利的哨音中，俄军步兵拖着马克沁机枪纷纷进入事先指定的阵地，但是原本的阵地此刻已经完全的面目全非了，到处都是坍塌的战壕和被彻底摧毁的工事，覆盖在工事顶端的原木在噼啪的燃烧着，留在阵地上的一个连队此刻已经全无踪影，俄军士兵甚至能够听到中华帝国步兵攻击发起阵地传来的噪嚷的声音似乎进攻就在下一刻，俄军士兵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漆黑的旷野，仿佛那里潜伏着一头能够吞噬他的野兽一般。
　　站在前敌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