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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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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考到天荒地老，最终一事无成。
原本林解语已经博取到了林翰林的重视和认可，但是林海疆的强势归来让林解语感觉到了万般的无力，尤其码头上那威风凛凛的洋枪队，苦闷至极的林解语又痛饮了一杯，重重的将酒杯落在黄花梨木的桌子上。
婉馨似乎看透了林解语的心思，只是站在一旁轻笑不语，对于林老爷子的独子林大公子，婉馨知道的真还不多，据说是个知书达理性格懦弱的公子哥，这样的人能够当兵？而且当的还是洋人的官？婉馨感觉到十分不可思议。
在她看来一是传言不准，二是林公子在英吉利这段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婉馨非常清楚，眼下在广州城内的势力明里暗里的大致有几种，一是嚣张跋扈唯利是图的洋人，就连官府朝廷都头痛，二是以两广总督叶名琛为首的朝廷势力，但是朝廷方面却又分两路，一路是深得当今赏识的总督叶名琛，一路则是广东水师提督镶黄旗的牛录哈尔德。
洪门、盐帮、白莲大日教、笑弥勒、发匪拳会、刀会，就连林家的势力也勉强能够算上一份，至于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更是比比皆是。
婉馨在计算着林解语的投资价值，亏本的买卖她是断然不会做的，虽然风险越高回报越大的道理她很清楚，但是因为一子落错满盘皆输的鲜活例子在广州地界已经不算少了。
所以婉馨打定主意找个机会，会会这个林大公子在做计较！自己不伸手，但是主意可以出，想到这里她好好的安抚了林解语一行三人几句妙语，对于林解语等人顿时犹如醍醐灌顶的妙药一般。
林解语三人急不可待的打赏了粉头之后，三人密语了一阵逐离开了青花楼。
街头身孤影单的更夫已经敲打了二更的梆子了，只留下那略带沙哑嗓音叫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例语在空旷的街头飘荡。
第四十章 总督的心思
夜已深，一队巡防营的夜巡懒懒散散的凌乱走过，从那些骨瘦如柴的兵丁拖着长枪打着哈嚏的可笑模样就知道，这些位提不动枪的军爷们又是犯瘾了，要是放在以往他们早就一早躲起来烧上几泡过过瘾了，可是眼前广州城着实的不太平，所以只能靠着大烟水调着精神头。
而此刻广州城内的两广总督府却依然灯火通明，一排八个戈什哈昂首挺胸的分立大石狮子两侧，一名挂着花翎的六品校尉按着护刀柄站在朱红色的正门之外，一副好不神气的模样。
二十二盏牛皮玻璃小透花的气死风灯笼随着夜风轻摆，这宵禁原本就是给小民百姓所设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原故自来与此，只不过这两广总督要比那州官大上好多，自然也就令出有着了！
在总督府的后堂之内，叶名琛依旧一身官服严而紧正，镶嵌有起茂珊瑚的顶戴放在一旁抬案的帽座之上，身上的九蟒五爪朝服和锦鸡补子加上一脸的疲惫表情，显然叶名琛是刚刚回府。
叶名琛拖着肥胖的身躯缓缓座下，喝了一口凉茶之后长长的松了口气，脸上的肥肉和三缕胡须随着动了动。
白天在林家打探了口风的船务司都事冯敬宾此刻正小心谨慎的站在堂中，叶名琛翻看了一下一旁堆放的公文，随即一挥手对冯敬宾道：“子敬啊！这么晚了，你办差如此上心，也就不用立什么规矩了，看座上茶。”
“谢大人恩典！”冯敬宾稳重的打了个千，侧着半个身子坐在了椅子上。
叶名琛撩了撩眼皮，虽然是不动声色，但是却对冯敬宾知规矩的举动感觉到很是满意，官场的做派、做派，自然就是下官给上官做出来看的，其中包含了很多层的意思，如果有人真把上官的理谦当真了，那他的官也就快当到头了。
叶名琛详细的询问了今日抵达码头的荷兰铁船同广州城内林家的关系，当叶名琛听闻林家独子竟然在英吉利国学成之后成了洋人舰队的指挥官？由于广州特殊的地理位置环境，叶名琛经常同洋夷接触，他自然晓得荷兰也曾经是欧洲海上强国，叱咤风云一时。
此时虽然近乎没落，在叶名琛看来能驾驭洋人之辈定不是简单人物，更何况听冯敬宾言是林家其父招其子回来为朝廷效力，叶名琛顿时动起了心思，林家此子也许能力有之，但是林家的家底子不干净，而且又涉及洋人，这也就决定了此子无大作为。
朝廷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洋人的坚船利炮朝廷也买过，可惜从满八旗到汉绿营都已经从根烂到了叶，与发匪长毛交战可谓是屡战屡败，最近长毛竟然又发动红枪会、小刀会、拳会意在图谋广州。
如果这个林海疆真是个练兵打仗的好手，到时候凭着自己的提拔知遇之恩，与己与朝廷都是百利而无一害，万一真真是个将才，自己起码这慧眼识英的举荐之功是稳稳妥妥的，到时候凭着各地皆丧唯我独守的这份天功，入阁进军机似乎也是手拿把掐了。
只不过叶名琛尚且不清楚这个“指挥官”相当于多大的官？因为这个“许官”不能过大也不好过小，要许赏的恰到好处，因为赏大了万一日后立下功绩，自己就将面临赏无可赏，或是薄赏的刻薄名。
而许赏过小又能以立竿见影，叶名琛微微的揉了揉太阳穴，对一旁等待了许久的冯敬宾道：“子敬，你可知道林海疆此子的指挥官在洋人哪里是多大的官？”
冯敬宾微微一愣，犹豫了一下道：“回禀大人，这个卑职也确实不知，不过据说他指挥数艘今天入港的铁船。”
“嗯！”叶名琛微微的点了点头，缓缓闭上双目，右手拿起茶杯盖轻轻的落了一下。
一旁的大文案随即高声唱和道：“端茶！送客！”
“卑职告退！”冯敬宾在门口的大门槛前打了个千，然后倒退了出去。
叶名琛微微睁开眼睛对身旁的一名戈什哈道：“去让账房拿三百两银子给冯大人，说今个辛苦他了，全当是本督的一点心意，让他用心当差办事，本督自有考量。”
后堂沉寂了好一会后，叶名琛对一旁身着宝石蓝长袍一脸麻子的首席幕僚兼大文案张允季道：“哈尔德这个饭桶误我啊！想当年关天培老水师提督在世的时候，广东水师是数一数二的能战之兵，空饷仅仅二成而已。”
张允季不屑的用鼻子哼了一声道：“哈尔德这货也不简单，他的实饷仅仅落了二成，反倒是吃了八成空饷，如果把大人想栽培林海疆此子，就万万不能将他划入水师，否则不被这帮污糟货影响了，就是给他们排挤害了。”
叶名琛点了点头道：“这点我是清楚的，但是你可想，此子在洋人那边恐怕已经不低于一个正五品的守备了，这已经是捐官实授的最高品级了。”
张允季对叶名琛微微一笑道：“大人还指望哈尔德会拿朝廷给的水师会操银子练兵不成？”
叶名琛长叹声道：“这江山归根到底还是他们满人的江山，岂能如此不爱惜？”
“东翁慎言啊！”张允季急忙鞠了一躬，转言道：“我看到不如实授一个正五品的总团练协守备，允许他自招兵勇自成一营归总督府下辖，专缉拿海盗私商，粮饷银钱方面我们多少出上一些，其余的让林家捐些，在由大人出面向广州城内海商加次海防派捐。”
叶名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道：“恐怕我又要被人戳后脊梁骨了哦！我这张老脸恐怕用得多了也就不值钱喽！”
叶名琛停顿了一下道：“允季！此事待林家表明意识之后就拜托于你了，现今乃是用人之际，对林家一体不能太急，条件尽可宽松些，水师不同陆师，乃是吞金猛兽呼！”
第二天一早，尚未做什么准备的张允季就从大门外戈什哈处得知，水师左翼都司林朝贵引荐一人拜访总督大人。
对于初次结纳拜访之人身为两广总督的叶名琛自然不会露面了，张允季虽然身为幕僚师爷没有品级在身，但是总督府中诸人甚至一般知府却都要给其三分颜面，此乃是无品大人。
张允季在偏厅十分客气的接待了林翰林，对于林翰林教子报效朝廷一事给予了肯定，转述了总督大人的赞意！
林翰林随即呈上礼单一张，张允季微微探身接过发觉礼单下放竟然还有张纸？凭着他的手感，张允季能够断定是张数额不小的银票，借着拿手帕的机会张允季十分巧妙的将银票退入袖口，向林翰林心照不宣的微微一笑表示谢意。
张允季翻看了一下礼单，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礼单竟然简单到了不能在简单，里面只写了十万两几个字？
张允季慢慢的合上礼单微微一笑道：“林翁！可曾听过受人钱财与人消灾？这银钱可是和你所要办的事情乃是对等最好，当前纳捐的实授最高品级不过五品而已，只需几千两而已，若要论起来你这十万两足足可以买个广东水师提督了！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你们林家想要落地做大了。”
林翰林一听张允季的话，额头上顿时生出一些虚汗，久经风浪的他怎会不知这些官府里的最为擅长的就是翻手云覆手雨的把戏，明明是多收钱占了便宜，却又不肯承认，非要让你领他的好，张允季言语之中暗指林家暗藏不臣之心。
林翰林一边假借擦汗，一边装作惶恐道：“大人明鉴啊！我林家父子对朝廷可是忠心耿耿啊！”
张允季微微一笑道：“林翁不必过于紧张，这里是两广，有叶大人在谁敢说三道四？你且先回去，你教子有方一事总督大人已经知晓，所托之事近期定有安排，莫急！”
第四十一章 是谁欺负你
林翰林在总督府曲上迎逢的时候，林海疆却差点把林府后院变成了一个小型军火库，从老式的夏巴前膛火绳枪，到英国科特里前膛禭发枪，再到法国莫森线膛禭发枪，以致到最先进的亨利连杆来复枪和亨利压杆后装金属弹壳来复枪。
杨天华、王东旭等人在陪着林海疆在完成了几轮试射之后，林海疆把各枪的优点缺点一一逐列出来，老式的夏巴前膛火绳枪直接被林海疆出局淘汰了。
林海疆知道，由于克里米亚战争的关系，后装线膛来复枪势必将成为未来的主流枪械。
亨利连杆来复枪使用弹棍供弹，弹头内部嵌有发射药和雷汞底火，有效射程仅仅一百五十码，比特里前膛禭发枪的二百二十码差出了许多，如果对阵上法国莫森线膛禭发枪的四百一十码的有效射程，那简直就是在自杀。
在林海疆的记忆中，世界上最早的后装枪德莱赛击针后装枪是由普鲁士军械工冯·德雷泽发明的。这种枪同时又是一种击发枪。一扣扳机，一根长撞针便从弹药筒的底部穿过，插入炸药，刺穿**引发炸药爆炸，将弹丸发射出去。后膛迅速装弹兼之击发式枪击带来的高射速使德雷泽枪成了一种优越的武器，并于1840年装备普鲁士军队。
由于一种称为雷酸汞或雷汞的化合物的发现，使撞击式雷帽的出现成为可能。该化合物的化学式为Hg（ONC）2，它由汞硝酸和乙醇组成，雷酸汞的爆炸性非常强，而且它对冲击非常敏感。快速撞击或者甚至用手指使劲按压，都可能使其引爆。将少量雷酸汞放入预制的盖帽中（约为橡皮大小的金属帽），然后将盖帽附加到喷嘴和导入枪管的管子上，盖帽就可以点燃枪管中的火药。
历史上在美国内战时期，北部同盟军和南部同盟军都广泛使用了撞击式雷帽枪，因为后膛装弹来复枪造价的昂贵，以农业为主的南部各州以及军火工业尚在起步的北方各州，所以理所当然的美国内战成为世界各国过时武器的大卖场，所以在大部分美国内战的电影中，到了1863年，南北各州使用的主要步枪依然是前装线膛禭发枪。
最后唯一性能各方面指标占据优势，能够让林海疆暂时满意的就只有亨利压杆后装金属弹壳来复枪。
历史上交战各方在克里米亚战争后期开始列装了部分后装金属弹壳撞针式步枪，但是依然无法有效的阻止对方的骑兵集中突击，如果单纯的依靠步兵用“段式”射击在特定狭窄的空间，利用山地高坡阻挡数量相当于己方半数的骑兵还是可能的。
如果在平原上，最少需要二倍于骑兵的兵力和相当的炮兵才能够办到，但是这些仅仅都是理论方面的数据，直到真正意义上接近近代机枪的手摇加特林机枪的出现，骑兵的作用才锐减，直至退出主要作战用途部队序列。
但是在林海疆的记忆中，凡是涉及到了英法联军第二次鸦片战争的电影或是电视剧，里面的英法联军无不是胸前交叉两条白色胸带？手持前膛禭发枪？林海疆知道英法联军胸前的白色胸带的实际用途是子弹袋，在作战时上面共计前后别有52发击发式金属子弹？带着金属式子弹袋却又为何使用前装禭发枪又不带药筒那？
而且，林海疆不认为仅仅依靠前装禭发枪的英法联军能够抵挡得住僧格林沁的二万铁骑？这显然可能性不大，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英法联军的部队在克里米亚战争之后全部换装了后装金属弹壳撞针式来复枪，只有凭借着高射速的来复枪的段式齐射，才有可能阻挡大清王朝最后一支骁勇善战的蒙古骑兵部队置之死地的反扑。
林海疆很是有些无奈，自己被国内那些粗制滥造的影视作品和歪曲了的历史知识误导了。
要知道所谓熟知的中国近代史都是经过‘精心’修改的，人们所知道的也都是其中一知半解的一些极其片面的东西，被片面的东西所误导形成固有的错误观念也实属正常。
林海疆记得是腐朽自闭的清王朝扼杀了世界上第一支机枪，17世纪中叶，正值中国清朝初年，中国发明家戴梓发明了一种形似瑟琶的连珠铣，这种连珠铳的火药和弹丸均贮于铳背，共28发，以二机轮开闭，扳第一机时，火药及铅弹丸自动落人筒中，第二机随机转动，摩擦燧石，点燃火药发射铅弹丸。这种连珠铳实际上与近代的机械式机枪的原理已非常相似，比美国人加特林后来发明的机械式机枪整整早一个世纪。但由于清朝政府极端保守，对汉人不太信任，从而致使这一重大发明没有被推广和采用，使之只得藏器于家
在为自己即将扩编的海军陆战队选择单兵武器方面，林海疆十分谨慎，亨利压杆后装金属弹壳来复枪虽然很是先进，但是其造价偏高，使用寿命仅仅为七百发左右，而且现在这种步枪已经在英国获准生产，自己根本无法批量得到并训练装备。
但是无论多么困难，林海疆都要为自己的部队装备上最为先进的武器，因为在他的记忆中，1866年7月3日，在易北河以西的萨多瓦地区展开了一场欧洲近代史上的空前大会战，普鲁士军和奥地利军以50万的兵力进行争夺德意志领导权的战争，在总参谋长毛奇的指挥下，普鲁士军以巧妙的战术、猛烈的火力打败了一直称雄欧洲的奥地利军。
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战争中，奥军伤亡被俘4。5万人，普军仅损失约1万人。普鲁士战胜了奥地利，为德国的最后统一创造了条件，尽管决定这次战争胜败的因素很多，但这一条因素不可小视，普军大量装备了以后装击针枪为代表的先进武器，而奥军使用的仍是前装燧发枪，先进的武器虽然不能代表战斗力，但是起码可以体现一部分战斗力，减少己方投入的兵员和损失。
不过有一点林海疆也是十分头痛的，那就是后装击针式来复枪昂贵的价格，几百发的枪管来复线寿命，弹药，在克里米亚战争中即便是英法这样的大国都依然无法大量装备，而枪管寿命恐怕只能等普鲁士人得到了大量的锰矿石，冶炼出了高锰合金之后才会有改观。
同尚未完成彻底统一的“德国”合作？林海疆有些头痛，虽然普鲁士发明了最早的德莱赛击针后装枪，但是此刻普鲁士的整体实力依然较弱，除非自己能够提供给他们更为先进的枪械图纸，作为交换筹码，自己提供普鲁士所需要的工业原材料，锰、钨、钙、铜、钾等普鲁士缺乏，但是近代工业不可缺乏的原料。
而且自己还能给普鲁士带来大量的船舶订单，这样的资金循环相信是普鲁士最愿意看到的结果。
“少爷，夫人喊您吃饭了！”一声悦耳的黄鹂声让林海疆回到了现实，望着窗外依然是正午的太阳，林海疆顿时愕然？
试枪之后自己竟然如同白痴一般的空想了大半个上午？林海疆望着门口表情怪异的杨天华和王东旭等人，尴尬的咳嗽了一下道：“没事了，你们都去吃饭吧！”
望着指挥官大人傻笑了半个上午的众人立即如释重负，一溜烟般的消失了。
林海疆望了一眼紫鹃，忽然他发现紫鹃的眼睛竟然有的发红？身上的衣服也有褶皱的痕迹？望着紫鹃刻意躲闪的目光，林海疆冷哼一声道：“紫鹃，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啊？”措不及防的紫鹃微微一愣，随即噗通一声跪倒道：“少爷，没有！”
林海疆缓缓坐回了椅子上，很随意的拿起了一本书道：“我不急，就在这里等你，什么时候你想说了就直接告诉我。”
紫鹃顿时梨花带雨般的哭泣了起来，林海疆微微皱了皱眉头，心想这女人还真是水做的，动不动眼泪就下来了。
一直在门外的百合一下冲了进来，跪倒在地扶着紫鹃道：“姐姐你还怕个什么？现在少爷回来了，让他给你做主啊！”
紫鹃拉着百合道：“少给少爷添麻烦，不许说！”
“啪！”林海疆顿时将手中的书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道：“你们是什么人？知道吗？”
两个吓坏了的小丫头茫然的摇了摇头，林海疆怒意十足的大声道：“你们是本少爷的人，欺负你们就等于抽我大耳光？你们给我看看，我这脸是不是红了？”
没了主意的紫鹃可怜巴巴的望着林海疆，一旁一向胆大的百合气愤道：“少爷您不知道，我们同赵管家回来之后，表公子看上了我们姐妹两个，就向夫人索要，但是我们抵死不从，事情也就罢了。”
后来表公子打听到紫鹃的家人在善财庄做事，于是就利用他德隆阁大主事的身份难为紫鹃姐的家人，不是罚银子就是打板子，还放出话来要紫鹃姐从他一回，否则没完，我们以为少爷你回来了事就能完了，结果今天上午表公子喝了酒还缠着紫鹃姐，还要动手动脚往竹林里拖，赵管事看见了给挡下了，结果赵管事被免了活计，正收拾东西那！
百合的话等于给满身是火的林海疆浇了一身火油！怒发冲冠的林海疆缓缓站起身来对百合道：“表公子是那个？现在人在哪里？”
百合想了一下道：“叫林解语，人现在估摸在百事堂那边。”
林海疆对门外两名卫兵大声道：“集合部队，派人去码头把查理那家伙给我带来。”
一转身，林海疆对百合道：“去告诉赵管事不用收拾东西了，他是我的人，就是我爹也不能开革他，你们都去百事堂！”
第四十二章 百事堂逞凶
杨天华咣当一脚踹开百事堂大门的时候，里面四、五十名管事、婆子院管以及林解语等人一下都愣住了，这里可以说是林氏首房德隆阁商议大事的地方，林解语进了德隆阁主掌之后前前后后已经换了大半的主事和外房掌柜。
不过今天早上他在青花楼喝了点酒借着酒意差点成了紫鹃的好事，虽然开革了赵管事，但是他心中还是微微有点忐忑，毕竟紫鹃是大少爷的人，自己虽然曾经找过夫人，但是人家不允也就作罢了。
按林解语的想法对于此种事一般人都能压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再说紫鹃也只是个没被开身子的通房丫头，但是林解语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找上门来了。
“什么人，狗胆包天，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林解语左膀右臂之一的林宏生涨红着脸大吼一声。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后，一股白色的硝烟弥漫开了。
林宏生抱着右腿跌倒在地发出杀猪的惨叫声，一旁的哥哥林宏明作势要扑向林海疆，结果被几十枪托围住圈殴，惨叫连连。
林海疆微微一笑道：“这里是林家的地盘，我是林家大少爷，下次见了大爷我记得要磕头，否则见你一次打折你一条腿！”
林海疆一脚踢开了案台，大马金刀的座在堂中斜了林解语一眼道：“你就是小白脸子林解语？”
林解语被气得脸色更加苍白了，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于是开口道：“我是举人身份，闲杂人等无关不得近身，可见官不拜！”
说完后挑衅般的看了林海疆一眼，林海疆哈哈一笑道：“我这些部下都是荷兰印尼总督马克林·博托伯爵的部下，不是大清官民兵丁，可打得你？”
“但是老子我今天不打你！”林海疆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手。
林解语一甩袍子，想到自己的计划于是忍下了继续挑衅，鼻子一哼就准备走，一旁的几名陆战队员拦住了林解语的去路。
林解语双目赤红的大吼道：“林海疆你不知尊卑吗？拦我去路是何意图？”
林海疆微微一笑道：“不是我，是查理先生，他对一肚子坏水的小白脸最有兴趣了，你们之间的切磋不关我们的事。”
林海疆口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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