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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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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 生
  天宝中,有陇西李生自白衣调选桂州参军。既至任,以热病旬余。觉左乳痛不可忍,及视之,隆若痈肿之状,即召医验其脉。医者曰:“脏腑无他,若臆中有物,以喙攻其乳,乳痛而痈不可为也。”又旬余,病甚。一日痈溃,有一雉,自左乳中突而飞出,不知所止。是夕李生卒。(出宣室志)
  唐玄宗天宝年间,陇西有位叫李生的,从平民调选任桂州的参军。李生到任后便染上了热病,已经十多天了。感觉左乳疼痛难忍,看时,见肿起一病,他立刻找医生验脉。医生说:“五脏六腑里没有别的什么,如果胸中有东西,用嘴攻击你的乳,乳就痛,但痈不能动呵。”又过了十多天,李生病势加重。一天,痈溃烂了,有一只雉鸡从左乳中突然飞出来。
  不知落在了那里。这天夜里,李生就死了。
  魏 淑
  大历中,元察为邛州刺史。而州城将有魏淑者,肤体洪壮,年方四十,亲老妻少。而忽中异疾,无所酸苦,但饮食日损,身体日销耳。医生术士,拱手无措。寒暑未周,即如婴孩焉,不复能行坐语言。其母与妻,更相提抱。遇淑之生曰,家人召僧致斋。其妻乃以钗股挟之以哺,须臾,能尽一小瓯。自是日加所食,身亦渐长,不半岁,乃复其初。察则授与故职,趋驱气力,且无少异。后十余年,捍蛮,战死于陈。(出《集异记》)
  唐代宗大历年间,元察任邛州刺史。州城将中有一个叫魏淑的人,身体高大健壮,年方四十岁,双亲年事已高,妻子尚年轻。忽然,他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身体并没有什么疼痛,只是饮食一天天渐少,身体一天天变小,医生术士都毫无办法。不到一年,就象一个婴儿那么大了。不能行走,不会坐立,也不会说话。他的母亲和妻子,轮换着抱他。到魏淑生日这天,家人召来位僧人设斋祈祀,他的妻子用钗股挟食物喂他,不一会儿,能吃完一小钵。从这一天起,一天比一天吃得多,身体也一天天长大,不到半年,就和原来一样了。元察又授给他原来的职位,或疾走,或策马驰驱,仍然和过去一样有力气。以后的十多年中,他强捍勇猛。最后战死在陈地。
  皇甫及
  皇甫及者,其父为太原少尹,甚钟爱之。及生如常儿,至咸通壬辰岁,年十四矣,忽感异病。非有切肌彻骨之苦,但暴长耳。逾时而身越七尺,带兼数围,长啜大嚼,复三倍于昔矣。明年秋,无疾而逝。(出《三水小牍》)
  皇甫及,他的父亲任太原少尹,特别钟爱他。皇甫及出生的时候,和平常的孩子一样。
  到唐懿宗咸通壬辰年,他十四岁时,忽然得了怪异的病。不是有切肌透骨的疼痛,但是猛往上长,过了些时候,身体就超过了七尺,腰带加长好几围,特别能吃能喝,饭量是过去的三倍。第二年秋天,没有病就死了。
  王 布
  永贞年,东市百姓王布知书,藏钱千万,商旅多宾之。有女年十四五,艳丽聪悟。鼻两孔各垂息肉,如皂夹子,其根细如麻綖,长寸许,触之痛入心髓。其父破钱数百万治之,不差。忽一日,有梵僧乞食,因问布:“知君女有异疾,可一见,吾能止之。”布被问大喜。
  即见其女,僧乃取药色正白,吹其鼻中。少顷摘去之,出少黄水,都无所苦。布赏之百金,梵僧曰:“吾修道之人,不受厚施,唯乞此塞肉。”遂珍重而去,势疾如飞。布亦意其贤圣也。计僧去五六坊,(坊原作切,据明抄本改)复有一少年,美如冠玉,骑白马,遂扣其门曰:“适有胡僧到无?”布遽延入,具述胡僧事。其人吁嗟不悦曰:“马小蹶足,竟后此僧。”布惊异,诘其故。曰:“上帝失乐神二人,近知藏于君女鼻中。我天人也,奉命来取,不意此僧先取之,当获谴矣。”布方作礼,举手而失。(出《酉阳杂俎》)
  唐顺宗永贞年间,长安东街有一位叫王布的普通百姓,知书达礼,家财千万,臣商大贾都敬他为上宾。王布有一个女儿,十四、五岁,艳丽聪敏。她鼻的两孔各垂一条息肉,象皂荚子,根细如麻线,长一寸多,碰一下,钻心般疼痛。她的父亲花掉几百万钱为她治疗,一直没治好。忽然有一天,一位印度僧人来讨饭,问王布,说:“我知道你女儿有怪异的病,让我看一下,我能治。”王布听僧人问很高兴,立刻让见他女儿。印度僧人取纯白色药末,吹到他女儿的鼻孔中去。过一会儿,摘去息肉,出了一点黄水,毫无痛苦,王布赏给僧人一百两黄金。印度僧人说:“我是修道的人,不接受厚礼,只要这息肉。”于是很珍重地收起息肉离去,疾走如飞。王布以为他一定是位圣贤。估计印度僧人未出去有五、六条街坊,又有一位骑白马,面如美玉的少年,叩王布家的门,问:“方才有没有一个胡僧来过?”王布忙把少年请进屋内,详细进述了印度僧人为他女儿摘除鼻中息肉的事情。少年听后叹了口气,不高兴地说:“我的马小跑得慢,竟然落在这个僧人的后面。”王布很惊异,问是怎么回答。少年说:“天帝走失乐神二人,最近得知,那二人藏在你女儿鼻中,我是天上的人,奉命来取,不料让这和尚先取走了,我该受到责罚了。”王布刚要施礼,举手之间,少年不见了。
  侯又玄
  荆州处士侯又玄,尝出郊,厕于荒冢上。及下,跌伤其肘,疮甚。行数百步,逢一老人。问何所若也,又玄具言,且见其肘。老人言:“偶有良药,可封之,十日不开,必愈。”又玄如其言,及解视,一臂遂落。又玄兄弟五六人互病,病必出血月余。又玄见兄两臂,忽病疮六七处。小者如榆钱,大者如钱,皆或人面。(明抄本此条与下条相连并出《酉阳杂俎》卷十五)
  又江表尝有商人,左臂有疮,悉如人面,亦无他苦。商人戏滴酒口中,其面亦赤。以物食之,凡物必食。食多,觉膊内肉涨起,疑胃在其中也。或不食之,则一臂瘠焉。有善医者,教其历试诸药。金石草木悉试之,至贝母,其疮乃聚眉闭口。商人喜曰:“此药必治也。”因以小苇筒毁其口,灌之。数日成痂。遂愈。(出《酉阳杂俎》)
  荆州处士侯又玄,一次去郊处,在荒坟上解手。往下走时,跌了一跤摔伤了肘部,伤势很重。他走出几百步,遇见一位老人,问他为什么这样痛苦。侯又玄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并把自己受伤的肘部给老人看。老人说:“正好我有好药,可以涂上,包扎好,十日之内不要打开,一定能好。”侯又玄按照老人说的涂上药。包扎好,十天后,拆开一看,这只臂膊掉在了地上。侯又玄弟兄五、六人连续都病了,得病一定出血一个多月。侯又玄看见哥哥的两臂,忽然长了六、七块疮。小的象榆树钱,大的如钱币,全都象人的脸。
  又,江南曾经有一位商人,左臂生了疮,全都象人的脸,也没有什么痛苦,商人象玩似的在它口中滴了几滴酒,它的脸也变红。凡是给它食物,它就吃。吃多了,感觉到臂膊的肉发涨,他怀疑胃在里面。有时不给食物吃,这胳臂就瘦下去。有位擅长医术的人,告诉他用金、石、草、木各种药都试着给它吃。试到贝母时,这个疮脸就皱眉闭口。商人高兴地说:“这种药一定能治这种脸疮。”于是用小苇筒戳毁它的嘴,把药灌了进去。几天以后结成痂,就好了。
  李言吉
  金州防御使崔尧封有亲外甥李言吉者。左目上脸忽痒,而生一小疮。渐长大如鸭卵,其根如弦。恒压其目不能开,尧封每患之。他日饮之酒,令大醉,遂剖去之。言吉不知觉也,赘既破,中有黄雀,鸣噪而去。(出《闻奇录》)
  金州防御使崔尧封,有个亲外甥叫李言吉,左眼睛上眼睑忽然骚痒,而且生了一块小疮,渐渐长到象鸭蛋那么大,它的根象弦丝,长期压着眼睛不能睁开。崔尧封每天为他外甥的病忧虑。一天,二人在一起饮酒,崔尧封将李言吉灌醉,用刀割掉他眼睑上的赘瘤,剖开,从里面飞出来一只黄雀,鸣叫着飞走了。
  蒯 亮
  处士蒯亮,言其所知额角患瘤。医为割之,得一黑石棋子。巨斧击之,终不伤缺。复有足胫生瘤者。因至亲家,为猘犬所齰,正啮其瘤。其中得针百余枚,皆可用,疾亦愈。(出《稽神录》)
  隐士蒯亮,说他知道有人额角上长个瘤子,医生给割开了,得到一颗黑棋子,用大斧子敲击它,始终也没能损坏它一点。还有一个人,小腿上长一个瘤子。一次去亲戚家被疯狗咬了。正好咬在瘤子上。从瘤子里面得到了一百多枚针,全都可以用,病也就好了。
  卷第二百二十一 相一
  袁天纲 张冏藏 张柬之 陆景融 程行谌 魏元忠
  袁天纲
  袁天纲,蜀郡成都人。父玑、梁州司仓。祖嵩,周朝历犍为蒲阳蒲江二郡守、车骑将军。曾祖达,梁朝江黄二州刺史,周朝历天水怀仁二郡守。天纲少孤贫,好道艺,精于相术。唐武德年中为火井令,贞观六年秩满入京。太宗召见,谓天纲曰:“巴蜀古有严君平,朕今有尔,自顾何如?”对曰:“彼不逢时,臣遇圣主,臣当胜也。”隋大业末,窦轨客游剑南德阳县,与天纲同宿。以贫苦问命,天纲曰:“公额上伏犀贯玉枕,辅角又成就。从今十年,后必富贵,为圣朝良佐。右辅角起,兼复明净,当于梁益二州分野,大振功名。”轨曰:“诚如此言,不敢忘德。”初为益州行台仆射,既至,召天纲谓曰:“前于德阳县相见,岂忘也。”深礼之,更请为审。天纲瞻之良久曰:“骨法成就,不异往时。然目色赤贯童子,语浮面赤,为将多杀人,愿深自诫。”后果多行杀戮。武德九年,轨被征诣京,谓天纲曰:“更得何官。”对曰:“面上佳(明钞本佳作家)人,坐位不动。辅角右畔光泽,更有喜色。至京必蒙圣恩,还来此任。”其年果重授益州都督。天纲初至洛阳,在清化坊安置。朝野归凑,人物常满。是时杜淹、王珪、韦挺三人来见,天纲谓淹曰:“兰台成就,学堂宽广。”谓珪曰:“公法令成就,天地相临。从今十年,当得五品要职。”谓挺曰:“公面似大兽之面,文角成就,必得贵人携接。初为武官。”复语杜淹曰:“二十年外,终恐三贤同被责黜,暂去即还。”淹寻迁侍御史,武德中为天策府兵曹文学馆学士。王珪为隐太子中允。韦挺自隋末,隐太子引之为率更。武德六年,俱配流隽州。淹等至益州,见天纲泣曰:“袁公前于洛阳之言,皆如高旨。今日形势如此,更为一看。”天纲曰:“公等骨法,大胜往时。不久即回,终当俱享荣贵。”至九年六月,俱追入。又过益州,造天纲。天纲曰:“杜公至京,既得三品要职,年寿非天纲所知。王韦二公,在后当得三品,兼有寿。然晚途皆不深遂,韦公尤甚。”及淹至京,拜御史大夫,检校吏部尚书。赠天纲诗曰:“伊吕深可慕,松乔定是虚。系风终不得,脱屣欲安如。且珍绔素美,当与薜萝疏。既逢杨得意,非复久闲居。”王珪寻为侍中,出为同州刺史。韦挺历蒙州刺史,并卒于官,皆如天纲之言。贞观中,敕追诣九成宫。于时中书舍人岑文本,令视之。天纲曰:“舍人学堂成就,眉复过目,文才振于海内。头有生骨,犹未大成。后视之全无三品,前视三品可得。然四体虚弱,骨肉不相称,得三品,恐是损寿之征。”后文本官至中书令,寻卒。房玄龄与李审素同见天纲,房曰:“李恃才傲物。君先相得何官。”天纲云:“五品未见,若六品已下清要官有之。”李不复问,云:“视房公得何官。”天纲云:“此人大富贵,公若欲得五品,即求此人。”李不之信。后房公为宰相,李为起居舍人卒。高宗闻往言,令房赠五品官,房奏赠谏议大夫。申公高士廉为天纲曰:“君后更得何官。”天纲曰:“自知相禄已绝,不合更有,恐今年四月大厄。”不过四月而卒也。蒲州刺史蒋俨,幼时,天纲为占曰:“此子当累年幽禁。后大富贵,从某官位至刺史。年八十三。其年八月五日午时禄终。”俨后征辽东,没贼,囚于地阱七年。高丽平定归,得官一如天纲所言,至蒲州刺史。八十三,谓家人曰:“袁公言我八月五日禄绝,其死矣。”设酒馔,与亲故为别。果有敕至,放致任,遂停禄。
  后数年卒。李义府侨居于蜀,天纲见而奇之曰:“此郎贵极人臣,但寿不长耳。”因请舍之,讬其子谓李曰:“此子七品相,愿公提挈之。”义府许诺。因问天纲寿几何,对曰:“五十二外,非所知也。”义府后为安抚使李大亮、侍中刘洎等连荐之。召见,试令《詠乌》。立成。其诗曰:“日里扬朝采,琴中伴夜啼。上林多少树,不借一枝栖。”太宗深赏之曰:“我将全树借汝,岂但一枝。”自门下典仪,超拜监察御史。其后寿位,皆如天纲之言。赞皇公李峤幼有清才,昆弟五人,皆年不过三十而卒,唯峤已长成矣。母忧之益切,诣天纲。天纲曰:“郎君神气清秀,而寿苦不永,恐不出三十。”其母大以为戚。峤时名振,咸望贵达,闻此言不信。其母又请袁生,致馔诊视。云:“定矣。”又请同于书斋连榻而坐寝。袁登床稳睡,李独不寝。至五更忽睡,袁适觉,视李峤无喘息,以手候之,鼻下气绝。
  初大惊怪,良久侦候,其出入息乃在耳中。抚而告之曰:“得矣。”遂起贺其母曰:“数候之,皆不得。今方见之矣,郎君必大贵寿。是龟息也,贵寿而不富耳。”后果如其言。则天朝拜相,而家常贫。是时帝数幸宰相宅,见峤卧青絁帐。帝叹曰:“国相如是,乖大国之体。”赐御用绣罗帐焉。峤寝其中,达晓不安,觉体生疾。遂自奏曰:“臣少被相人云,不当华。故寝不安焉。”帝叹息久之,任意用旧者。峤身体短小,鼻口都无厚相,时意不以重禄待之。其在润州也,充使宣州山采银。时妄传其暴亡,举朝伤叹。冬官侍郎张询古,峤之从舅也。闻之甚忧,使诸亲访候其实。适会南使云:“亡实矣。”询古潸然涕泗,朝士多相慰者。时有一人,称善骨法,颇得袁天纲之术,朝贵多窃问之。其人曰:“久知李舍人禄位稍薄。”诸人竦听。其人又曰:“李舍人虽有才华,而仪冠耳目鼻口,略无成就者。顷见其加朝散,已忧之矣。”众皆然之。峤竟三秉衡轴,极人臣之贵。然则峤之相难知,而天纲得之。又陕州刺史王当有女,集州县文武官,令天纲拣婿。天纲曰:“此无贵婿,唯识果毅姚某者,有贵子。可嫁之。中必得力,当从其言嫁之。”时人咸笑焉,乃元崇也。时年二十三,好猎,都未知书。常诣一亲表饮,遇相者谓之曰:“公后富贵。”言讫而去。姚追而问之,相者曰:“公甚贵,为宰相。”归以告其母,母劝令读书。崇遂割放鹰鹞,折节勤学。
  以挽郎入仕,竟位至宰相。天纲有子客师,传其父业,所言亦验。客师官为廪牺令。显庆中,与贾文通同供奉。高宗以银合合一鼠,令诸术数人射之,皆言有一鼠。客师亦曰鼠也,然入一出四。其鼠入合中,已生三子,果有四矣。客师尝与一书生同过江。登舟,遍视舟中人颜色,谓同侣曰:“不可速也。”遂相引登岸。私语曰:“吾见舟中数十人,皆鼻下黑气,大厄不久。岂可知而从之,但少留。”舟未发间,忽见一丈夫。神色高朗,跛一足,负担驱驴登舟。客师见此人,仍谓侣曰:“可以行矣,贵人在内,吾侪无忧矣。”登舟而发,至中流,风涛忽起,危惧虽甚,终济焉。询驱驴丈夫,乃是娄师德也。后位至纳言焉。(出《定命录》)
  袁天纲四川成都人。父亲袁玑,任梁州司仓,祖父袁嵩,周朝时先后担任犍为地区浦阳、蒲江二郡的郡守和车骑将军。曾祖袁达,梁朝时做过江、黄二州的刺使,周朝时连续担任过天水、怀仁二郡的郡守。袁天纲是在孤独与贫穷中度过他的少年时代。他喜欢作学问和学习技艺,精通相术。唐高祖武德年间担任过火井令。唐太宗贞观六年任期届满来到京城长安。太宗召见袁天纲。对他说:“巴蜀古时候有个严君平擅长占卜,我现在有你,你自己看怎么样?”袁天纲回答说:“严君平生不逢时,我遇到了圣明的皇上,我应该胜过他。”隋炀帝大业末年,窦轨寄居在剑南德阳县,跟袁天纲住在一起。窦轨当时的境遇困苦不堪,于是,让袁天纲给他看看面相,预卜一下未来的命运。袁天纲说:“你前额到发际骨骼隆起,一直连到脑后的玉枕处,你的下巴浑圆肥大。今后十年之内,你一定会富贵的,成为朝廷的贤臣良将。你的右侧下巴隆起,而且明洁光亮,应当以梁、益二州为分界线,树立显赫的功名。”窦轨说:“如果真象你说的那样,不敢忘你的大德。”开始,窦轨官任益州行台仆射,到任后,召请袁天纲,对他说:“从前你我在德阳县相见,怎么能忘啊!”说完,深施一礼,又请袁天纲为自己相面。袁天纲望了他许久,说:“你的面相和过去没有什么不同,然而眼睛色红连着瞳人,说话浮躁,面色赤红,做了武将怕是要多杀人的啊,但愿你要警戒自己。”唐高祖武德九年,窦轨被召前往京城。临行前,他问袁天纲,说:“我这次应召进京,还能得什么官?”袁天纲回答说:“看你脸,面上佳人,坐位不动,下巴右侧有光泽,看来是又有好消息等着你。到了京城一定会得到皇上的恩遇,还将回到本地任职。”这一年窦轨果然被授于益州都督,重新回到益州。袁天纲初到洛阳时,在清化坊安顿下来,无论是朝庭中的高官显贵,还是民间的各等人士都往他那里跑,家中常常聚满了人。当时,杜淹、王珪、韦挺三个人来见袁天纲,请他给看相。袁天纲对杜淹说:“这位官人,鼻子的左侧饱满分明,脸盘宽阔。”对王珪说:“这位官人从鼻翼经嘴角的两条纵理纹清晰,而且天庭与地阁直临。从现在算起,十年之内,一定能荣任五品的显要官职。”对韦挺说:“这位官人脸象大兽的脸。文角清晰,一定会得到贵人的提携。刚开始时任武官。”又对杜淹说:“二十年以后,恐怕三位贤士要同时被责罚贬黜,但是是暂时的,很快又会被召回恢复官职的。”不久,杜淹升迁侍御史。唐高祖武德年间,又任天策府兵曹文字馆学士。王珪任隐太子中允。韦挺在隋朝末年由隐太子李世民引荐做了率更。武德六年三人都被发配,流放到隽州。杜淹三人经过益州时,见了袁天纲哭泣着说:“袁公从前在洛阳说的话全都象神明的预示啊!今天的情况如此,再给我们看一看相吧。”袁天纲说:“各位的骨法,大大胜过以往不久就会回来的,最终必定能享受荣华富贵的。”到了武德九年六月,三人都被召回京城。
  回来时,又经过益州,三人造访了袁天纲。袁天纲说:“杜公到京城,就能得到三品要职。
  年寿我就不知道了。王、韦二公,在这以后应该到得三品官,又都能长寿,但到了晚年在仕途上不能有太大的发展了。韦公可能更明显一些。“杜淹到了京城,就被授予御史大夫,检校吏部尚书。他赠诗给袁天纲:”伊尹、吕尚那样的名相深深让人敬慕,赤松子、王子乔等传说中的得道仙人纯属无有子虚。扑风捉影的事情终究不能成为现实,将一切看成象脱掉鞋子一样随便就会得到安宁。应当象珍惜洁白美丽的白绢一样珍重我们自己吧,让我们象疏离薜萝那样与恶运远离。君既然遇上杨得意这样的人且已相知相识,那么,你也一定能升达腾飞而不会久久闲居。“王珪不久任侍中,出任同州刺史。韦挺担任了好几年蒙州刺史,并且病死在任上。这一切全都和袁天纲当年说的一样。唐太宗贞观年间,皇帝下诏书令袁天纲到九成宫,当时中书舍人岑文本让袁天纲给看相。袁天纲说:”舍人的脸面宽大,眼眉又长过眼睛,你的文才可在海内名声大振。但是你头有生骨,不可能有太大的成就。从后面看完全没有得到三品官的命相,从前面看可以得到三品官。但是你四肢虚弱,骨与肉不相称,如果得到三品位,恐怕是折寿的征兆。“后来,岑文本升任中书令后,不久就死了。房玄龄与李审素一同来见袁天纲。房玄龄说:”审素恃才傲物,你先给他看相,看他能得个什么官?“
  袁天纲说:“五品看不出来。如果是六品以下比较重要的官职还有可能。”李审素不再问他自己的事,说:“看看房公能得个什么官?”袁天纲说:“这位官人大富大贵,你要想得到五品官职就求他吧。”李审素不信袁天纲的话。后来,房玄龄任宰相,李审素任起居舍人,死在任上。唐高宗听说了袁天纲给房玄龄看相时说过的这些话后,让房玄龄赠封给袁天纲五品官职,房玄龄奏请圣上赠封他为谏议大夫。申国公高士廉对袁天纲说:“你今后还能得到什么官职?”袁天纲说:“我知道我的官运已经到头了,不会再有了。恐怕我今年四月要有大难。”果然,四月还没过完,袁天纲就去世了。蒲州刺史蒋严,幼年时袁天纲给他预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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