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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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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 后
武士彟之为利州都督也。敕召袁天纲诣京师,途经利州。士彟使相其妻杨氏,天纲曰:“夫人骨法非常,必生贵子。”遍召其子,令相元庆、元爽。曰:“可至刺史。终亦屯否。”见韩国夫人,曰:“此女夫贵,然不利其夫。”武后时衣男子之服,乳母抱于怀中。
天纲大惊曰:“此郎君男子,神彩奥澈,不易知。”遂令后试行床下,天纲大惊曰:“日角龙颜,龙睛凤颈。伏牺之相,贵人之极也。”更转侧视之,又惊曰:“若是女,当为天下主也。(出《谭宾录》)
武士彟任利州都督。皇帝下诏书召袁天纲到京城去,途经利州。武士彟让袁天纲给她妻子杨氏看相。袁天纲说:“尊夫人的骨相不一般,一定能生贵子。”武士彟把它的儿子全都召唤出来,让袁天纲给他的儿子武元庆、武元爽相面。袁天纲说:“这两位公子,官位可以做到刺史,但最后要遇到艰难困苦的。”看过韩国夫人的面相后说:“这位姑娘能嫁个富贵的丈夫,然而他命中克夫,对丈夫不利。”当时武则天皇后穿着男孩的衣服,由奶妈抱在怀中,袁天纲看见后,神色为之一震,说:“这个小男孩,神色深奥,目光清澈,不容易看透啊!”于是让武后在床下试着走几步,袁天纲大为吃惊,说:“额骨中央隆起,形状如日,龙眼、凤颈,这是伏羲的面相,他将来的富贵可以达到人中最高的程度。”袁天纲又转身从侧面看武后,又是大吃一惊,说:“如果是女孩,将来必定成为天下人主!”
李淳风
武后之召入宫,李淳风奏云:“后宫有天子气。”太宗召宫人阅之,令百人为一队。问淳风,淳风云:“在某队中。”太宗又分为二队,淳风云:“在某队中,请陛下自拣择。”
太宗不识,欲尽杀之。淳风谏不可,“陛下若留,虽皇祚暂缺,而社稷延长。陛下若杀之,当变为男子,即损减皇族无遗矣。”太宗遂止。(出《定命录》)
武则天皇后被召入宫时,李淳风向唐太宗进言,说:“后宫出现了天子的气象。”唐太宗召集宫人察看,让嫔妃们每一百个人排成一队,问李淳风天子气在哪里,李淳风说:“在某队中。”唐太宗让人将这队嫔妃分成两队,李淳风说:“在某队中,请陛下自己挑选吧。”唐太宗分辨不出来,想将这队嫔妃全部杀掉。李淳风劝谏太宗皇上说:“不可以都杀了,陛下如果留下她。虽然皇位暂时让别人占据着,但是李氏江山可以延长。陛下要是杀了她,会出现一位男人来代替他。那样的话,大唐江山就会减短,李家皇族就会被灭绝啊!”
于是,唐太宗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了。
杨贵妃
贵妃杨氏之在蜀也,有野人张见之云:“当大富贵,何以在此。”或问至三品夫人否?
张云:“不是。”“一品否?”曰:“不是。”“然则皇后耶?”曰:“亦不是,然贵盛与皇后同。”见杨国忠,云:“公亦富贵位,当秉天下权势数年。”后皆如其说。(出《定命录》)
杨贵妃住在蜀中时,有个隐居在山野中的姓张的隐士,看到她时说:“这个女孩将来能大富大贵,怎么住在这里呢?”杨家有人问:“能做三品夫人吗?”张隐士说:“不是。”
问:“一品夫人吗。”回答说:“不是。”问:“那么能成为皇后了?”回答说:“也不是。然而这女孩尊贵、显赫的程度,跟皇后一样啊!”张隐士看到贵妃的哥哥杨国忠,说:“您也是富贵面相,将来能掌握几年朝中大权啊!”后来,杨氏兄妹果然都象张隐士说的那样,一个贵为贵妃,一个官任宰相。
姜 皎(僧善相)
姜皎之未贵也,好弋猎。猎还入门,见僧。姜曰:“何物道人在此。”僧云:“乞饭。”姜公令取肉食与之。僧食讫而去,其肉并在。姜公使人追问,僧云:“公大富贵。”
姜曰:“如何得富贵?”僧曰:“见真人即富贵矣。”姜曰:“何时得见真人?”僧举目看曰:“今日即见真人。”姜手臂一鹞子,直二十千。与僧相随骑马出城,偶逢上皇亦猎,时为临淄王。见鹞子识之曰:“此是某之鹞子否?”姜云是。因相随猎。俄而失僧所在。后有女巫至,姜问云:“汝且看今日有何人来。”女巫曰:“今日天子来。”姜笑曰:“天子在宫里坐,岂来看我耶。”俄有叩门者云:“三郎来。”姜出见,乃上皇。自此倍加恭谨,钱马所须,无敢惜者。后上皇出潞府,百官亲旧尽送,唯不见姜。上皇怪之。行至渭北,于路侧,独见姜公供帐,盛相待。上皇忻然与别,便定君臣之分。后姜果富贵。(出《定命录》)
姜皎还没富贵的时候,喜欢狩猎。一次打猎归来进入家门,见到一位和尚。姜皎问:“和尚你在这儿要什么东西啊?”和尚说:“请施主布施贫僧一些吃的。”姜皎让人拿肉给和尚吃。和尚吃完离去,那肉竟然还在。姜皎派人将和尚追回来询问。和尚说:“您能大富大贵。”姜皎问:“怎么样才能得到富贵?”和尚说:“见到真人就能富贵了。”姜皎问道:“什么时候能见到真人呢?”和尚抬眼看了看姜皎说:“今天就能见到真人。”姜皎手臂上架着一只鹞鹰,值二十千钱。他骑马跟随和尚出城去了,正好遇上了唐玄宗也在狩猎。
这时的唐玄宗还是临淄王,他看见姜皎臂上架着的鹞鹰,很在行地问:“这是你的鹞鹰吗?”姜皎说:“是。”于是姜皎跟随临淄王一同打猎。不一会,不知道和尚到哪里去了。
后来,有一天有个女巫来到姜皎的家,姜皎问:“你说说看,今天有什么人来?”女巫说:今天有天子来。“姜皎笑着说:”天子在皇宫里坐着,怎么能来看我呢?“不一会儿有人叩门,说:”三郎来了!“姜皎出去一看,原来是那天在一块儿打猎的临淄王。从此以后,姜皎对临淄王倍加恭敬有礼,金钱、马匹,凡是临淄王需要,姜皎都慷慨地奉送,从不吝惜。
后来,玄宗皇帝离开潞州,文武百官和亲朋故友都来送行,唯独不见姜皎,玄宗皇帝有些不高兴。待到玄宗皇帝走到渭水北边,只见姜皎在道边陈设帷帐,为他举行隆重送行仪式。玄宗皇帝高高兴兴地与姜皎道别。从此以后,两人便结下了君、臣的缘分。后来,姜皎果然大富大贵。
常 衮
常衮之在福建也,有僧某者善占色,言事若神。衮惜其僧老,命弟子就其术。僧云:“此事天性,非可造次为传。某尝于君左右,见一人可教。”遍招,得小吏黄彻焉。衮命就学。老僧遂于暗室中,致五色采于架,令自取之。曰:“世人皆用眼力不尽,但熟看之,旬日后,依稀认其白者。后半岁,看五色。即洞然而得矣。”命之曰:“以若暗中之视五采,回之白昼占人。”因传其方诀,且言后代当无加也。李吉甫云:“黄彻之占,袁许之亚也。”(出《传载》)
常衮在福建,有个僧人擅长通过察看人的气色,来推测气数、命运,每次推算都象神一样灵验。常衮怜惜僧人年事已高,让他收个弟子继承他的相术。僧人说:“这种事全凭天性,不可以轻易地传授给别人。我在你身边的人中,发现有一个可以传授。”常衮召集所有身边的人,这位老僧人选中了一个叫黄彻的小吏,于是常衮让他跟随僧人学习相术。老僧人在一间暗室将五种颜色的丝织品悬挂架上,让黄彻把它们挑选出来。老僧说:“一般人都不能充分地发挥自己的眼力。只要你仔细地看他,十天以后可以隐约地辨别出白色;半年以后,就能看清楚五种颜色了。”老僧教导黄彻说:“如果能在黑暗中辨别清楚五色彩丝,回去就可以在白天为人相面,预测未来了。”于是,老僧人把相面的秘诀传授给黄彻,并且预言说后人没有谁可以超过他。李吉甫说:“黄彻相面,仅次于袁天纲和许藏秘!”
刘禹锡
宾客刘禹锡为屯田员外郎。时事稍异,旦夕有腾冢啤V簧跏⒅比眨率 7接拭ㄎば悴旁诿拧9坏靡亚壹钌毕隆Nば悴畔拙硪眩允≈馄饪酢Nぞ踔巳ァH从肷铮坏靡眩跆玖季茫嗽唬骸澳秤裕蓖獗夭汇绾危俊惫唬骸暗灾!鄙唬骸霸蓖夂笄ǎ吮拘姓梢病H恍氪世次ば悴胖〈χ谩!惫笈境鲋2谎毡峁佟Nば悴拍舜裣嘁玻蠖嗄辏谥惺椋吞锢芍小#ǔ觥队南泄拇怠罚
太子宾客刘禹锡任屯田员外郎。当时的政事,稍稍有点变化,好象在短时间内他就有飞黄腾达的希望。他知道有一位僧人推测人的气数和命运特别灵验。有一次,他在省衙里值夜,把这位僧人请到省衙中来。刘禹锡刚想问僧人自己的官运怎样,忽然有人通报,说韦秀才在门外等候求见。刘禹锡不得已,只好让韦秀才进来相见,让僧人先坐在帘下等候。韦秀才进来后送上自己的文卷,刘禹锡粗略地看了一下,精神特别不集中,韦秀才发觉后就告退离去。刘禹锡向僧人询问自己的官运。僧人无奈,长吁短叹了许久,才说:“我要说的话,员外一定不高兴。您看我还说吗?”刘禹锡说:“你尽管说吧”僧人说:“员外以后升迁,是你现在职位的正职。但是,得等到方才进来的那位韦秀才掌权以后来安排你。”刘禹锡听后大怒,拱手一揖,请僧人出去。不到十天,刘禹锡被降职。韦秀才就是后来的宰相韦处厚。以后二十多年,韦处厚一直任中书令,主掌朝政。韦处厚为刘禹锡转成屯田郎中这一正职。
郑 朗
郑朗相公初举,遇一僧善色。谓曰:“郎君贵极人臣,然无进士及第之分。若及第,则一生厄塞。”既而状元及第,贺客盈门,唯此僧不至。及重试退黜,唁者甚众,而此僧独贺曰:“富贵在里。”既而竟如年卜。(出《摭言》)
宰相郑朗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时,遇到一位擅长通过观察人的气色来推测气数、命运的僧人,对郑朗说:“年轻人呵。你的官位能达到人臣的最高一级,但是你没有考中进士的缘分。如果科举考试考中了,你的一生将窘困艰难,不会有好运的。不久,郑朗考中状元,前来祝贺的人挤满了屋门,只有这位僧人没有来。待到复试时,郑朗状元被取消了,人们又纷纷来安慰他。只有这位僧人前来表示祝贺,说:”你的富贵就在这里!“过了不久,竟然真的象这位僧人预言的那样,郑朗做了当朝宰相。
令狐绹门僧
令狐赵公绹在相位,马举为泽潞小将。因奏事到宅,会公有一门僧,善声色。偶窥之,谓公曰:“适有一军将参见相公,是何人?”公以举名语之,僧曰:“窃视此人,他日当与相公为方镇交代。”公曰:“此边方小将,纵有军功,不过塞垣一镇。奈何与老夫交代?”
僧曰:“相公第更召与语,贫道为细看。”公然之。既去,僧曰:“今日看更亲切,并恐是扬汴。”公于是稍接之矣。咸通九年公镇维扬,举破庞勋有功。先是懿宗面许,功成,与卿扬州。既而难于爽信,却除举淮南行军司马。公闻之,既处分所司。排比迎新使。群下皆曰:“此一行军耳。”公乃以其事白之。果如所言。(出《摭言》)
赵国公令狐绹,任宰相时,马举在泽潞担任低级武官。一次,因禀报公事,来到赵国公府上,正遇上赵国公的一位门僧。这位僧人擅长通过观察人的声音、气色,推测出气数、命运。这位僧人偶然看了马举几眼。马举走后,僧人对赵国公说:“方才有一位低级武官来拜见您,是什么人?”赵国公把马举的姓名告诉了僧人,僧人说:“贫僧暗中仔细观察了这个人,以后将接替您为一方镇守使。”赵国公说:“他不过是一名边塞地方的低级武官,纵然有军功,也不过担任边塞的总兵而已,怎么能接替我的职位?”僧人说:“大人姑且再召他进来,再和他说几句话,贫僧再仔细看看。”赵国公同意了,又召马举进来。不一会儿,马举走了,僧人说:“这次看得更真切了,恐怕是在扬州或汴州接替你。”于是赵国公较好地接待了马举。唐懿宗咸通九年,赵国公镇守维扬(即扬州),率兵剿灭庞勋有功。当初,懿宗皇帝当面许诺,功成之后。授任他为扬州节度使,过后又很难做到不失信,却解除他代理节度使的职务,任用他为淮南行军司马。赵国公听说后,立即处理他所管辖的工作,准备迎接新任节度使的到来。赵国公的部下都问:“这是要出发吗?”赵国公就把当年僧人看相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事情果然象当年僧人所预测的那样,接替令狐绹的新任扬州节度使正是马举。
僧处弘
僧处弘习禅于武当山。王建微时贩鹾于均房间,仍行小窃,号曰贼王八。处弘见而勉之曰:“子他日位极人臣,何不从戎。别图功业。而夜游昼伏,沾贼之号乎?”建感之,投忠武军,后建在蜀。弘拥门徒入蜀。为构精舍以安之,即弘觉禅院也。江西钟傅微时亦以贩鹾为事,遇上蓝和尚教其作贼而克洪井。自是加敬,至于军府大事,此僧皆得参之也。(出《北梦琐言》)
僧人处弘在武当山出家,学习禅理、禅法、禅学。王建未发达时,在均房一带贩卖盐,还小偷小摸,绰号“贼王八”。处弘看见王建勉励他说:“你日后能为人臣子的最高一级,你为什么不去参军,另建功业,而非要象现在这样夜里出游,白天藏起来,让人骂你是贼呢?”王建很感激处弘僧人,听从了他的劝告,参加了忠武军。后来,王建在蜀中称王,建立前蜀。处弘僧人带领门徒也来到了蜀中,王建给他们营造了僧舍让他们居住,就是现在的弘觉禅院。江西的钟傅贫寒时也以贩卖盐为职业。他遇到了上蓝和尚,教他做贼,而克洪井。从此,王建更加敬重处弘僧人,甚至军国大事,僧人处弘全都参加。
范氏尼
天宝中,有范氏尼,乃衣冠流也,知人休咎。鲁公颜真卿妻党之亲也。鲁公尉于醴泉,因诣范氏尼问命曰:“某欲就制科,再乞师姨一言。”范氏曰:“颜郎事必成。自后一两月必朝拜,但半年内。慎勿与外国人争竞,恐有谴谪。”公又曰:“某官阶尽,得及五品否?”范笑曰:“邻于一品,颜郎所望,何其卑耶!”鲁公曰:“官阶尽,得五品,身着绯衣,带银鱼,儿子补斋郎,某之望满也。”范尼指坐上紫丝布食单曰:“颜郎(郎字原缺,据明抄本补)衫色如此,其功业名节称是。寿过七十。已后不要苦问。”鲁公再三穷诘,范尼曰:“颜郎聪明过人,问事不必到底。”逾月大酺。鲁公是日登制科高等,授长安尉。不数月,迁监察御史,因押班。中有喧哗无度者,命吏录奏次,即歌舒翰也。翰有新破石堡城之功,因泣诉玄宗。玄宗坐鲁公以轻侮功臣,贬蒲州司仓。验其事迹,历历如见。及鲁公为太师,奉使于蔡州。乃叹曰:“范师姨之言,吾命悬于贼必矣!”(出《戎幕闲谈》)
唐玄宗天宝年间,有位姓范的尼姑,是有知识的人,能预测人的吉凶。鲁郡公颜真卿的妻子和姓范的尼姑是同族亲戚。鲁郡公在醴泉任县尉时,到姓范的尼姑那里去问自己的前途。说:“我想参加科举考试,请求师姨指点迷津,再给我预测一下。范尼姑说:”你参加科举考试一定能成功。从现在开始,一两个月内一定能入朝做官。但是在半年之内,要小心,一定不要与外国人争斗,恐怕因此会被贬官或流放。“鲁郡公又问:”我的官职最高一级,能得到五品吗?“范尼姑笑着说:”接近一品,你的希望怎么这样低呢?“鲁郡公说:”官职最高一级能得个五品,身着红色官服,带银鱼袋佩饰,儿子补上个太常斋郎,我就心满意足了。“范尼姑指着座位上的紫色丝布食单说:”你穿的官服的颜色就是这样的,你的功业、名节都称得上是好的,寿数超过七十岁。以后不要再苦苦追问了。“鲁郡公再三追问,范尼姑说:”你这个人聪明过人,问事不要追根问底。“过了一个月,正逢国家喜庆之日,举国同庆。这一天鲁郡公科举考中高等,授任长安尉。过了不几个月,升任监察御史,于是在百官朝会时担任领班。一次朝会,有个人无节制地恣意喧哗,鲁郡公让吏录奏了一本。这个人原来是胡人哥舒翰。哥舒翰因为新近攻破石堡城有功,就哭泣着向玄宗诉苦。唐玄宗判鲁郡公轻侮功臣罪,将他贬职为蒲州司仓。范尼姑的预言果然都应验了,桩桩件件,好象就在眼前。鲁郡公任太师时,奉命出使蔡州。他感叹地说:”范师姨说得不错,我的命必定操在贼人手里啊!“
任之良
任之良应进士举,不第,至关东店憩食。遇一道士亦从西来,同主人歇。之良与语,问所从来。云:“今合有身名称意,何不却入京?”任子辞以无资粮,到京且无居处。道士遂资钱物,并与一贴,令向肃明观本院中停。之良至京,诣观安置。偶见一道士读经,谓良曰。太上老君二月十五日生。“因上表,请以玄元皇帝生日燃灯。上皇览表依行,仍令中书召试,使与一官。李林甫拒,乃与别敕出身。(出《定命录》)
任之良参加进士的科举考试,没有考中,到关东店休息,吃饭。在店中遇见一位道士也是从西边来的。和店主人坐在一起休息。任之良走上前与道士说话,问他从什么地方来。道士说:“现在应该是你名誉和地位都称心如意的时候了,为什么不回转京城去?”任之良推辞说因为没有盘缠,到了京城又没有地方住。于是道士资助他钱与物品,并给他一张名片,让他到肃明观本院中住。任之良返回京城,来到肃明观中住下来,偶然遇见一道士正在读经。道士对任之良说:“太上老君二月十五日生。”于是任之良上奏一份表章,奏请在太上老君生日这天为他燃灯祝寿。玄宗皇帝看完奏章后,采纳了这项建议,还让中书令召见任之良来面试。根据他的才能授任他一个官职。中书令李林甫没有遵从皇帝的旨意,却把官职授给了另一个人。
殷九霞
张侍郎某为河阳乌重裔从事,同幕皆是名辈。有道流殷九霞来自青城山,有知人之鉴。
乌公问己年寿官禄,九霞曰:“司徒贵任蕃服,所望者秉持钧轴,封建茅土。唯在保守庸勳,苞贮二义。享福隆厚,殊不可涯。”既而遍问宾僚,九霞曰:“其间必有台辅。”时乌公重一裴副使,应声曰:“裴中丞是宰相否?”九霞曰:“若以目前人事言之,当如尊旨。
以某所观,即不在此。“时夏侯相孜为馆驿巡官,且形质低粹。乌因戏曰:”莫是夏侯巡官?“对曰:”司徒所言是矣。“乌公抚掌而笑曰:”尊师莫错否?“九霞曰:”某山野之人,早修直道,无意于名宦金玉。盖以所见,任真而道耳。“乌公曰:”如此则非某所知也。然其次贵达者为谁?“曰:”张支使虽不居廊庙,履历清途,亦至荣显。“既出,遂造张侍郎所居,从容谓曰:”支使神骨清爽,气韵高迈。若以绂冕累身,止于三二十年居于世俗。傥能摆脱嚣俗,相随学道,即二十年内白日上升。某之此行,非有尘虑,实亦寻访修真之士耳。然阅人甚多,无如支使者。“张以其言意浮阔,但唯唯然。将去复来,情甚恳至。
审知张意不回,颇甚嗟惜。因留药数粒,并黄纸书一缄而别云:“药服之可以无疾,书纪宦途所得,每一迁转,密自启之。书穷之辰。当自相忆。”其后谯公显赫令名,再居台铉。张果践朝列,出入台省,佩服朱紫,廉察数州。书载之言,靡不祥悉。年及三纪,时为户部侍郎。纸之所存,盖亦无几。虽名位通显,而齿发衰退。每以道流之事,话于亲知,追想其风,莫能及也。(出《剧谈录》)
侍郎张某任河阳乌重裔的从事,同他一起在乌重裔这里做幕僚的都是很有名气的人。其中有位道士殷九霞,来自青城山,他有预测人未来的能力。乌重裔向他问自己的年寿和官禄。殷九霞说:“司徒您已经是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您所希望的不就是能执掌大权,封侯列士吗!只要您保持住功勋,积聚仁义,您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之后,乌重裔又询问每个宾僚的情况,殷九霞说:“其中肯定有人将来能做宰相。”当时乌重裔特别器重一位裴副使,他接过殷九霞的话头问:“裴中丞能做宰相不?”殷九霞说:“如果按现在的人事情况来说,该象您的意愿那样。但是以我所见,就不是这样了。”当时宰相夏侯孜任官驿巡官,又相貌不佳,因此乌重裔戏谑说:“莫不是夏侯巡官?”殷九霞回答说:“司徒说对了!”
乌重裔拍手笑着说:“大师没看错吗?”殷九霞说:“我是山野之人,早修正道,无意于功名利禄,只是将我的看法,都真实地说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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