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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4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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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并且哭泣。少年说:“你不要这样,我本来知道那是不会长久的。”说完,腾身离开,一会儿就没有了,竟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怪物。
  卷第346 鬼三十一卷第三百四十六 鬼三十一
  利俗坊民 太原部将 成公逵 送书使者 臧夏 踏歌鬼 卢燕 李湘
  马震 刘惟清 董观 钱方义利俗坊民
  长庆初,洛阳利俗坊,有民行车数两,将出长夏门。有一人负布囊,求寄囊于车中,且戒勿妄开,因返入利俗坊。才入,有哭声。受寄者因发囊视之,其口结以生绠,内有一物,其状如牛胞,及黑绳长数尺。民惊,遽敛结之。有顷,其人亦复,曰:“我足痛,欲憩君车中,行数里,可乎?”民知其异,乃许之。其人登车,览囊不悦,顾谓民曰:“君何无信?”民谢之,又曰:“我非人,冥司俾予录五百人,明历真、虢、晋、绛,及至此。人多虫,唯得二十五人耳。今须往徐泗。”又曰:“君晓予言虫乎?”患赤疮即虫耳。车行二里,遂辞有程,不可久留,“君有寿,不复忧矣。”忽负囊下车,失所在。其年夏,诸州人多患赤疮,亦有死者(出《宣室志》)
  长庆初年,洛阳利俗坊,有百姓推车数辆,将要出长复门。有一个人背着布袋,要求把布袋寄存在车里,并且告戒不要乱打开。于是返回利俗坊,才进入,听到有哭声。接受寄存的人就打开口袋看,那袋口用绳子打着结,里面有一个东西,那形状象牛的胞胎,牵扯黑绳长几尺。那人吃惊,立刻收起打上结。不久,那放布袋的人又来了,说:“我脚疼,想在你的车中休息,走几里,行吗?”人们知道他奇异,就答应了他。那人上车,看了口袋很不高兴,回头对车主说:“你怎么不守信用呢?”那人谢罪。又说:“我不是人,冥司派我收录五百人,我走遍了真、虢、晋、绛几个州,才来到这里,人多虫,只得到二十五人,现在要到徐泗。”又说:“你明白我说的虫吗?患赤疮就是虫啊。”车走了二里,就告辞登程:“不能久留,你有寿命,不用担忧了。”忽然背着口袋下车,失去踪影。那年夏天,各州有很多人患赤疮,也有死的。
  太原部将
  长庆中,裴度为北部留守,有部将赵姓者,病热且甚。其子煮药于室,既置药于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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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庆年间,裴度做北部留守,有个部将姓赵,有病发高烧很厉害。他的儿子在屋里煮药,已经把药放到鼎里,点着了火。赵看见一个穿黄衣的人从门进来,停在药鼎旁,拿着一个袋子,袋中有药末,那颜色洁白,象麦粉的样子,旋即把药末放到鼎里而离去。赵告诉他的儿子,儿子说:“莫非是鬼吗?这是要加重我父亲的病。”就去掉了药。赵看见先前的黄衣人又来了,又把药末放到鼎里。赵讨厌它,又让把药扔掉。又一天赵白天睡觉,他的儿子又煮药,药煮好而赵睡醒,于是给他喝了,过了几天,果然死了。
  成公逵
  李公颜居守北都时,有部将成少仪者,其子曰公逵,常梦一白衣人入曰:“地府命令我召汝。”逵拒之,使者曰:“冥官遣召一属龙人,汝既属龙,何以逃之?”公逵绐曰:“某非属龙者,君何为见诬。”使者稍解,顾曰:“今舍汝归,当更召属龙者。”公逵惊寤,且以其梦白于少仪。少仪有卒十余人,常在其门下,至明日,一卒无疾而卒。少仪因讯其年,其父曰:“属龙。”果公逵之所梦也。(出《宣室志》。)
  李公颜驻守北都的时候,有个部将叫成少仪。他的儿子叫公逵。曾经梦见一个穿白衣的人说:“地府命我召你。”逵拒绝他。使者又说:“冥官派遣我召一个属龙的人,你既然属龙,凭什么逃脱?”公逵欺骗说:“我不属龙,你为什么诬陷我?”使者稍稍缓和,看着他说:“现在放你回去,应该另召一个属龙的。”公逵惊醒,并且把他的梦告诉少仪。少仪有士卒十多人,常在他的门下。到了第二天,一个士卒无病而死。少仪于是打听他的年龄,他的父亲说:“属龙。”果然是公逵梦到的。
  送书使者
  昔有送书使者,出兰陵坊西门,见一道士,身长二丈余,长髯危冠。领二青裙,羊(明抄本“羊”作“髽”,下同。)髻,亦长丈余。各担二大瓮,瓮中数十小儿,啼者笑者,两两三三,自相戏乐。既见使者,道士回顾羊髻曰:“庵庵。”羊髻应曰:“纳纳。”瓮中小儿齐声曰:“嘶嘶。”一时北走。不知所之。(出《河东集》)
  从前有个送书信的使者,出了兰陵坊西门,看见一个道士,身高二丈多,长长的胡须,高高的帽子。带领两个穿黑裙子的人,梳着羊髻,也高一丈多,各挑着两个大瓮。瓮里有几十个小孩,哭的笑的,三三两两,互相戏乐。看见了使者,道士回头看羊髻说:“庵庵。”
  羊髻答应说:“纳纳。”瓮里的小孩齐声说:“嘶嘶。”立刻向北跑,不知去向。
  臧 夏
  上都安邑坊十字街东,有陆氏宅,制度古醜,人常谓凶宅。后有进士臧夏僦居其中,与其兄咸尝昼寝。忽梦魇,良久方寤,曰:“始见一女人,绿裙红袖,自东街而下。弱质纤腰,如雾潆花,收泣而云:‘听妾一篇幽恨之句。’其辞曰:”卜得上峡日,秋天风浪多。
  江陵一夜雨,肠断木兰歌。‘“(出《河东记》)
  上都安邑坊十字街东,有个陆氏宅院,样式古怪,人们常说这是凶宅。后来有个进士臧夏租赁住在那里,和他哥哥都曾在白天睡觉,忽然做恶梦惊叫,很久才醒。说:“方才看见一个女人,穿着绿裙红袖,从东街而来,体弱腰细,象雾蒙花,停止哭泣而说道:‘听我一篇幽恨诗句吧。’那词是:‘卜得上峡日,秋天凤浪多。江陵一夜雨,肠断木兰歌。’”
  踏歌鬼
  长庆中,有人于河中舜城北(“城北”原作“成死”,据明抄本改。)鹳鹊楼下见二鬼,各长三丈许,青衫白袴,连臂踏歌曰:“河水流溷溷,山头种荞麦。两个胡孙门底来,东家阿嫂决一百。”言毕而没。(出《河东记》)
  长庆年间,有人在河中舜城壮鹳鹊楼下看见两个鬼,各高三丈多,穿着青衫白裤,挽着臂膊踏歌道:“河水流溷溷,山头种荞麦。两个胡孙门底来,东家阿嫂决一百。”说完就没有了。
  卢 燕
  长庆四年冬,进士卢燕,新昌里居。晨出坊经街,槐影扶疏,残月犹在。见一妇人,长三丈许,衣服尽黑。驱一物,状若羝羊,亦高丈许。自东之西,燕惶骇却走,妇人呼曰:“卢五,见人莫多言。”竟不知是何物也。(出《河东记》)
  长庆四年冬天。进士卢燕。住在新昌里,早晨到坊北街。槐树影子摇摆,残月还在。看见一个妇人。高三丈多,穿的衣服全是黑的,驱赶一个东西,样子象公羊,也高有一丈左右,从东向西去。卢燕惊恐往回跑。妇人呼喊道:“卢石,看见人不要多说。”竟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李 湘
  卢从史以左仆射为泽潞节度使,坐与镇州王承宗通谋,贬欢州,赐死于康州。宝历元年,蒙州刺史李湘,去郡归阙。自以海隅郡守,无台阁之亲,一旦造上国,若沧海泛扁舟者。闻端溪县女巫者,知未来之事,维舟召焉。巫曰:“某乃见鬼者也,见之皆可召。然鬼有二等,有福德者,精神俊爽。往往自与人言:贫贱者,气劣神悴,假某以言事,尽在所遇。非某能知也?”湘曰:“安得鬼而问之?”曰:“厅前楸树下,有一人衣紫佩金者,自称泽潞卢仆射,可拜而请之。”湘乃公服执简,向树而拜。女巫曰:“仆射已答拜。”湘遂揖上阶,空中曰:“从史死于此厅,为弓弦所迫,今尚恶之。使君床上弓,幸除去之。”湘命去焉。时驿厅副阶上,唯有一榻,湘偶忘其贵,将坐问之。女巫曰:“仆射官高,何不延坐,乃将吏视之?仆射大怒,去矣。急随拜谢,或肯却来。”湘匍匐下阶,问其所向,一步一拜,凡数十步。空中曰:“公之官,未敌吾军一裨将,奈何对我而自坐?”湘再三辞谢。
  巫曰:“仆射回矣。”于是拱揖而行。及阶,巫曰:“仆射上矣。”别置榻。设裀込以延之。巫曰:“坐矣。”湘乃坐。空中曰:“使君何所问?”对曰:“湘远官归朝,伏知仆射神通造化,识达未然。乞赐一言,示其荣悴。”空中曰:“大有人接引,到城一月,当刺梧州。”湘又问,不复言。湘因问曰:“仆射去人寰久矣,何不还生人中,而久处冥寞?”
  曰:“吁!是何言哉?人世劳苦,万愁缠心,尽如灯蛾。争扑名利,愁胜而发白,神败而体羸。方寸之间,波澜万丈,相妬相贼,猛如豪兽。吾已免离,下视汤火,岂复低身而卧其间乎?且夫据其生死,明晦未殊。学仙成败,则无所异。吾已得炼形之术也。其术自无形而炼成三尺之形,则上天入地,乘云驾鹤,千变万化,无不可也。吾之形所未园者,三寸耳。飞行自在,出幽入明,亦可也。万乘之主不及吾,况平民乎?”湘曰:“炼形之道,可得闻乎?”曰:“非使君所宜闻也。”复问梧州之后,终不言,乃去。湘到京,以奇货求助,助者数人。未一月,拜梧州剌史。竟终于梧州,卢所以不复言其后事也欤?(出《续玄怪录》)
  卢从史以左仆射做泽潞节度使,犯了与镇州王承宗合谋的罪贬到欢州,赐死在康州。宝历元年,蒙州刺史李湘,离郡回京城,自己认为是边远的郡守,没有台阁的亲属,一旦回到京都,就象在沧海里飘流的扁舟。听说端溪县有个女巫,能知未来的事,派人请她来。女巫说:“我是能看见鬼的,见到了都能召示。可是鬼有两等,有福德的,精神俊爽,往往自己与人说话;贫贱的,气势低劣精神憔悴,借助我而说事情,全在于所遇到的,不是我能知道的。”李湘说:“怎么能得到鬼而问他呢?”女巫说:“厅前的楸树下,有一个穿紫衣佩带金饰的,自称泽潞卢仆射,可以跪拜而请他。”李湘就穿着公服拿首简牍,面向大树而跪拜。女巫说:“仆射已经答拜。”李湘于是拱揖上台阶。空中说道:“从史我死在这厅里,被弓箭所杀害,现在还厌恶它,你床上的弓,希望除掉。”湘让去掉。当时驿厅副阶上,只有一张床,湘偶然忘记那贵客,要坐下问他。女巫说:“仆射是高官,为什么不请他坐,当做差吏对待他。”仆射大怒,走了。李湘急忙跟随跪拜谢罪,又诚恳地请他回来。李湘匍匐下台阶,问他去的方向,一步一拜,共计几十步。空中说:“你的官职,赶不上我军中的一个副将,怎么面对我而自己坐下?”湘再三说明谢罪。女巫说:“仆射回来了。”于是拱揖而走,到了台阶,女巫说:“仆射上来了。”别处摆放了坐床,放上坐垫请他坐。女巫说:“坐下了。”湘才坐下。空中说:“你要问什么?”回答说:“我是边远的官吏回朝,知道仆射神通造化广大,知道未来,乞求恩赐一言,明示那荣升与困顿。”空中说:“大有人接待引荐,到京城一个月,就能任命为梧州剌史。”湘又问,不再说。湘于是问道:“仆射离开人间很久了,为什么不回到人生中来,而长久处在寂寞的冥府?”说道:“唉,这是什么话,人世间劳苦,万愁缠心,都象飞蛾扑灯,争名夺利,愁到极点而头发变白,精神颓败而身体瘦弱。内心里,波澜万丈,互相嫉妒互相仇视,凶猛得象巨大的野兽,我已经幸免脱离向下看如汤似火的人间,难道再低身而生活在那里吗?再说根据那生与死,阴间阳间没有什么两样。学仙成败,就没有什么差别。我已得到炼形之术,那术从无形而炼成三尺之形,那么上天入地,乘云驾鹤,千变万化。没有不可以的。我的形还没有炼圆满,只有三寸罢了,飞行自由自在,离开阴间到阳间,是可以的,皇上也赶不上我,何况平民呢?”湘问:“炼形之道,可以听听吗?”回答说:“不是你应该听的。”又问梧州之后的事情,终究没说,就离去了。湘到京城,用奇货求人帮助,帮助他的有几个人。不到一个月,官拜梧州剌史,最后死在梧州,这就是卢不再说他后事的原因。
  马 震
  扶风马震,居长安平康坊。正昼,闻扣门。往看,见一赁驴小儿云:“适有一夫人,自东市赁某驴,至此入宅,未还赁价。”其家实无人来,且付钱遣之。经数日,又闻扣门,亦又如此。前后数四,疑其有异。乃置人于门左右,日日候之。是日,果有一妇人,从东乘驴来,渐近识之,乃是震母,亡十一年矣。葬于南山,其衣服尚是葬时者。震惊号奔出,已见下驴,被人觉,不暇隐灭。震逐之,环屏而走。既而穷迫,入马厩中,匿身后墙而立。马生连呼,竟不动。遂牵其裾,卒然而倒,乃白骨耳。衣服俨然,而体骨具足。细视之,有赤脉如红线,贯穿骨间。马生号哭,举扶易之,往南山,验其坟域如故。发视,棺中已空矣。马生遂别卜,迁窆之。而竟不究其理。(出《续玄怪录》)
  扶风的马震,居住在长安平康坊。正在白天,听到扣门声,前去看,见一租驴的小孩说:“刚才有一个夫人,从东市租我的驴,到这进入宅院,没给租钱。”他家确实没有人来,暂且付钱打发他走。过了几天,又听到扣门声,也是如此,前后多次。怀疑这里有特异情况。就安排人在门的左右,天天守候。这一天,果然有一个妇人,从东乘驴来,渐渐走近,认出了她,是马震的母亲,死了已经十一年了,葬在南山,她的衣服还是安葬时穿的。
  马震吃惊地哭着跑出来,已经看见她下驴,被人发觉,没有时间隐灭。马震追她,绕着屏风跑,不久实在没法,进到马厩里,藏身在后墙站立着。马生连续喊叫,竟然不动。于是拽她的衣襟,突然倒地,是白骨罢了,衣服依然如故,而尸骨完整无缺。细看它,有赤脉象红线,贯穿在骨间。马生号啕痛哭,抬扶整理好尸骨。到南山查验那坟如旧。打开看,棺材里已经空了。马生就另外选择,变受地方落葬,而最终也不明白其中的奥妙。
  刘惟清
  阴北把关,南御并山滨济,空阔百里,无人居。地势险厄,用兵者,先据此为胜。迄今天阴日暮,鬼怪往往而出。长庆三年春,平卢节度使薛苹遣衙门将刘惟清使于东平,途出于此。时日已落,忽于野次,遥见幕幄营伍,旌旗人马甚众,烟火极远。惟清少在戎旅,计其部分,可五六万人也。惟清不知。甚骇之。俄有辎重鼓角,部队纷纭,或歌或语,宣言竞进。惟清乃缓辔出于其中。忽有衣 者徒行叩惟清,将夺马。惟清与之争,因跃马绝道,而 者执之愈急。惟清有膂力,以所执铁鞭棰其背。 者不甚拒,良久舍去。惟清复路,则向之军旅已过矣。夜阑,方及前驿,会同列将浑钊,自滑使还,亦馆于此。闻惟清至,迎之,则惟清冥然无所知。众扶持环视,久之乃寤,遂话此事,不二三日,至东平,既就馆,亦不为他人道。先是东平有术士皇甫喈者,落魄不仕,衣 蓝缕,众甚鄙之。一日,惟清出游,喈于途中遥指曰:“刘押衙。”惟清素衣(“素”下明抄本无“衣”字。)未识,因与相款。(“款”原作“疑”,据明抄本改。)喈曰:“本恐他人取马,故牵公避道,奈何却以铁鞭相苦?赖我金铠在身,不尔,巨力坚策,岂易当哉。”笑而竟去。惟清从人辞谢,将问其故,喈跃入稠人中,不可复见。后四年,李同捷反于沧景,时大下兵皆由平阴以入贼境,岂阴兵先致讨欤?(出《异闻录》,明抄本作出《集异记》。)
  阴北把关,南边山连着山直到水边,空旷开阔百里,无人居住,地势险要,用兵的先占据这就能取胜。到现在天阴日晚,鬼怪常常出来。长庆三年春天,平卢节度使薛苹派衙门将刘惟清出使到东平,路经这里,当时太阳已落山。忽然在野地里,远远看见军营帐篷,旌旗人马很多,烟火很远。惟清年少就在军旅中,估计那部人,能有五六万人。惟清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很害怕。一会儿有辎重鼓角响起,部队纷纷行动,有的唱歌有的说话,喧闹前进。
  惟清就拉着缰绳轻轻在那里经过。忽然有一个穿丧服的步行来叨问惟清,要夺他的马。惟清和他用力争夺,于是跃马跑出道外。而穿丧服的抓着缰绳更紧。惟清有体力,用拿的铁鞭连打他的背部。穿丧服的人不特别抵抗,很久才舍掉离去。惟清重新上路,就朝着那些人马走过的地方奔去。夜深,才到达前边的驿站,会见同列将浑钊。浑钊从滑地出使回来,也住在这里。听说惟清到来,去迎接他,可是惟清象睡觉似的什么也不知道,大家扶持环视他,很久才醒,于是说了这件事。不过两三天,到达东平,住在馆里,也没对别人说。从前这东平有个术士叫皇甫喈,落魄不当官,穿着草鞋破衣服,大家都很鄙视他。一天,惟清出去游玩,喈在路上遥遥指着说:“刘押衙。”惟清平素不认识,就和他应答。喈说:“本来怕别人夺取你的马,所以引你躲避道边,怎么却用铁鞭打我,靠我金铠在身,不然的话,巨大的力量坚硬的鞭子,难道容易抵挡吗?”笑着竟然离开。惟清跟从那人辞谢,要问那原故,喈跑到稠密的人群中,不能再看见。过了四年,李同捷在沧景反叛。当时天下的兵,都由平阴而进入贼境,难道阴兵先来讨伐了吗?
  董 观
  董观,太原人,善阴阳占候之术。唐元和中,与僧灵习善,偕适吴楚间。习道卒,观亦归并州。宝历中,观游汾泾,至泥(“泥”字原空缺,据明抄本补。)阳郡。会于龙兴寺,堂宇宏丽,有经书千百编,观遂留止,期尽阅乃还。先是院之东庑北室,空而扃鐍,观因请居,寺僧不可,曰:“居是室者,多病或死,且多妖异。”观少年恃气力,曰:“某愿得之。”遂居焉。旬余夜寐,辄有胡人十数,挈乐持酒来,歌笑其中,若无人。如是数夕,观虽惧,尚不言于寺僧。一日经罢,时已曛黑,观怠甚,闭室而寝。未熟,忽见灵习在榻前,谓观曰:“师行矣。”观惊且恚曰:“师鬼也,何为而至?”习笑曰:“子运穷数尽,故我得以候子。”即牵观袂去榻,观回视,见其身尚偃,如寝熟。乃叹曰:“嗟乎?我家远,父母尚在,今死此,谁蔽吾尸耶?”习曰:“何子之言失而忧之深乎?夫所以为人者,以其能运手足,善视听而已。此精魂扶之使然,非自然也。精魂离身故曰死,是以手足不能为,视听不能施,虽六尺之躯,尚安用乎?子宁足念。”观谢之,因问习:“常闻我教中有(明抄本”中有“作”有中“)阴去身者,谁为耶?”习曰:“吾与子谓死而未更生也。”遂相与行。其所向,虽关键甚严,辄不碍,于是出泥阳城西去。其地多草,茸密红碧,(“碧”原作“密”,据明抄本改。)如毳毯状。行十余里,一水广不数尺,流而西南。观问习,习曰:“此俗所谓奈河,其源出于地府耶!”观即视其水,皆血,而腥秽不可近。又见岸上有冠带裤襦凡数百。习曰:“此逝者之衣,由此趋冥道耳。”又望水西有二城,南北可一里余。草树蒙蔽,庐舍骈接。习与观曰:“与子俱往彼,君生南城徐氏,为次子。我生北城侯氏,为长子。生十年,当重与君捨家归佛氏。”观曰:“吾闻人死当为冥官追捕,案籍罪福。苟平生事行无大过,然后更生人间。今我死未尽夕,遂能如是耶?”曰:“不然,冥途与世人无异。脱不为不道,宁桎梏可及身哉!”言已,习即牵衣跃而过。观方攀岸将下,水豁然而开,广丈余,观惊眙惶惑。忽有牵观者,观回视一人,尽体皆毛,状若狮子,其貌即人也。良久谓观曰:“师何往?”曰:“往此南城耳。”其人曰:“吾命汝阅大藏经,宜疾还,不可久留。”遂持观臂,急东西指郡城而归。未至数里又见一人,状如前召观者,大呼曰:“可持去,将无籍。”顷之。逐至寺。时天以曙,见所居室有僧数十,拥其门,视己身在榻。二人排观入门,忽有水自上沃其体,遂寤。寺僧曰:“观卒一夕矣。”于是具以事语僧。后数日,于佛宇中见二土偶象,为左右侍,乃观前所见者。观因誓心精思,留阅藏经,虽寒暑无少堕。凡数年而归,时宝历二年五月十五日。会昌中,诏除天下佛寺,观亦斥去。
  后至长安,以占候游公卿门,言事往往而中。常为沂州临沂县尉。余在京师,闻其事于观也。(出《宣室志》)
  董观是太原人,善于阴阳占卜之术。唐朝元和年间,与僧人灵习友好。一同到吴楚一带去,灵习在路上死去,观也回到并州。宝历年间,观到汾经游览,到了泥阳郡,在兴龙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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