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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5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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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时也。夫人泣曰:“其能久乎?”数日而韦君终矣。(出《宣室志》)
  有位御史韦君曾在江夏处理事情,后来因奉使命去京城。往回走时,途经商于,投宿亭驿中。忽然看见亭中柱子上有只很小的白蜘蛛拉着丝垂了下来。韦君说:“这是人们的祸患。我听说这东西虽小却螫人,一旦螫了人,好药也治不了。”于是用手指捻死了白蜘蛛。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只白蜘蛛落下来,韦君用刚才的方法又杀死了它。同时看那柱子上头有蛛网形成的巢穴,韦君便命令左右的人拿来扫帚,把蛛网全扫去。扫完之后说道:“成为人们祸患的东西我已经都给除掉了,明天我就要走了。”于是便用手去摸那柱子,忽然觉得指头疼痛,不能忍受,原来是有一只白蜘蛛螫了他。韦君吃了一惊,立即甩掉了蜘蛛。不一会儿手指就肿起来,而且不断扩展。没几天整个手臂全肿了,因此把他抬着到了江夏。治疗用药都没有用,最后左臂溃烂出血,血流尽而死。在此之前,韦君已死去的母亲在江夏时,梦见一位穿白衣的人对她说:“我们弟兄三人,其中有两个被你的儿子杀了。我上告了上帝,上帝因怜悯他俩的冤枉,并且答应了我的请求。”说完了,韦君的母亲惊醒,觉得此事挺怪,但因厌恶又不能说。过了十几天韦君来到,听韦君说了白蜘蛛的事,方才明白了那次所做的梦,也明白了作梦那天,正是韦君投宿亭驿之时。韦母哭道:“我的儿子怕活不久了!”过了几天,韦君就死了。
  陆 颙
  吴郡陆颙,家于长城,其世以明经仕。颙自幼嗜面,为食愈多而质愈瘦。及长,从本郡(“郡”原作“军”,据明抄本改)贡于礼部,既下第,遂为生太学中。后数月,有胡人数辈,挈酒食诣其门。即坐,顾谓颙曰:“吾南越人,长蛮貊中。闻唐天子庠,罗天下英俊,且欲以文物化动四夷,故我航海梯山来中华,将观太学文物之光。唯吾子峨焉其冠,襜焉其裾,庄然其容,肃然其仪,真唐朝儒生也,故我(”我“字原空缺,据明抄本补。)愿与子交欢。”颙谢曰:“颙幸得籍于太学,然无他才能,何足下见爱之深也!”于是相与酣宴,极欢而去。颙信士也,以为群胡不我欺。旬余,群胡又至,持金缯为颙寿。颙至疑其有他,即固拒之。胡人曰:“吾子居长安中,惶惶然有饥寒色,故持金缯,为子仆马一日之费,所以交吾子欢耳,岂(”岂“原作”违“,据明抄本改。)有他哉?(”哉“原作”载“,据明抄本改。)幸勿疑我也。”颙不得已,受金缯。及胡人去,太学中诸生闻之,偕来谓颙曰:“彼胡率爱利不顾其身,争盐米之微,尚致相贼杀者,宁肯弃金缯为朋友寿乎?且太学中诸生甚多,何为独厚君耶?君匿身郊野间,以避再来也。颙遂侨居于渭水上,杜门不出。
  仅月余,群胡又诣其门,颙大惊。胡人喜曰:“比君在太学中,我未得尽言。今君退居郊野,果吾心也。”既坐,胡人挈颙手而言曰:“我之来,非偶然也,盖有求于君耳,(”耳“原作”年“,据明抄本改。)幸望许之。且我所祈,于君固无害。于我则大惠也。”颙曰:“谨受教。”胡人曰:“吾子好食面乎?”曰:“然。”又曰:“食面者,非君也,乃君肚中一虫耳。今我欲以一粒药进君,君饵之,当吐出虫。则我以厚价从君易之,其可乎?”颙曰:“若诚有之,又安有不可耶?”已而胡人出一粒药,其色光紫,命饵之。
  有顷,遂吐出一虫,长二寸许,色青,状如蛙。胡人曰:“此名消面虫,实天下之奇宝也。”颙曰:“何以识之?”胡人曰:“吾每旦见宝气亘天,在太学中。故我特访(”特访“原作”为君“,据明抄本改。)而取之。(”之“字原缺,据明抄本补。)然自一月余,清旦望之,见其气移于渭水上,果君迁居焉。又此虫禀天地中和之气而结,故好食面。
  盖以麦自秋始种,至来年夏季,方始成实,受天地四时之全气,故嗜其味焉。君宜以面食之,可见矣。“颙即以面斗余,致其前,虫乃食之立尽。颙又问曰:”此虫安使用也?“胡人曰:”夫天下之奇宝,俱禀中和之气,此虫乃中和之粹也。执其本而取其末,其远乎哉!“既而以筒盛其虫,又金函扃之,命颙致于寝室。谓颙曰:”明日当再来。“及明旦,胡人以十两重辇,金玉缯帛约数万,献于颙,共持金函而去。颙自此大富,致园屋,为治生具,日食梁肉,衣鲜衣,游于长安中,号豪士。仅岁余,群胡又来,谓颙曰:”吾子能与我偕游海中乎?我欲探海中之奇宝,以耀天下。而吾子岂非好奇之士耶?“颙既以甚富,又素用闲逸自遂,即与群胡俱至海上。胡人结宇而居,于是置油膏于银鼎中,构火其下,投虫于鼎中炼之,七日不绝燎。忽有一童,分发衣青襦,自海水中出,捧月盘,盘中有径寸珠甚多,来献胡人。胡人大声叱之,其童色惧,捧盘而去。僮去(”去“字原缺,据明抄本补。)食顷,又有一玉女,貌极冶,衣雾绡之衣,佩玉珥珠,翩翩自海中而出,捧紫玉盘,中有珠数十,来献胡人。胡人骂之,玉女捧盘而去。俄有一仙(”仙“字原空缺,据明抄本补。)人载瑶碧冠,帔霞衣,捧绛帕籍,籍中有一珠,径三(”三“原作”上“,据明抄本改。)寸许,奇光泛空,照数十步。仙人以珠献胡人,胡人笑而授之。喜谓颙曰:”至宝来矣。“即命绝燎,自鼎中收虫,置金函中。其虫虽炼之且久,而跳跃如初。胡人吞其珠,谓颙曰:”子随我入海中,慎无惧。“颙即执胡人佩带,从而入焉。其海水皆豁开数十步,鳞介之族,俱辟易回去。游龙宫,入蛟室,珍珠怪宝,惟意所择,才一夕而获甚多。胡人谓颙曰:”此可以致亿万之货矣。“已而又以珍贝数品遗于颙,货于南越,获金千镒,由是益富,其后竟不仕,老于闽越中也。(出《宣室志》)
  吴郡的陆颙,家住长城,他家世代都是考取“明经”后作官。陆颙从小喜欢吃面食,但吃得越多身体越瘦。长大后,以本郡贡生的身份被送到礼部参加会试。结果没考中,便做了太学中的学生。过了几个月,有几个异族人,带着酒和食物到了他的住处。坐下后,看着陆颙说:“我是南越人,生长在少数民族地区。听说唐朝天子的学校,网罗天下优秀人才,并且打算用先进的文化感化改变四方的少数民族,所以我航海爬山来到中国,想观赏太学中文物的丰采。只有您戴着高高的帽子、衣襟飘动着,容貌庄重、仪表严整,真无愧是唐朝的儒生,所以我愿意跟您友好交往。”陆颙很感谢,说:“我陆颙侥幸进入太学,可是并无别的才能,您怎么竟如此喜爱我呢?”于是一起痛快地吃喝,极尽欢乐才离去。陆颙是个诚实的人,认为胡人们不会欺骗自己。过了十几天,胡人们又来了,并拿来了黄金和丝绸赠给陆颙。陆很疑心胡人们有别的用意,就坚决不接受礼物。胡人说:“您虽然住在长安,但生活很窘迫,面有饥寒之色。所以我拿来些黄金和丝绸,作为您的仆人和你的马一天的费用。我们是为了跟您交好,哪有别的用意呢?希望不要怀疑我们。”陆颙没办法,只好接受了黄金和丝绸。等胡人走了以后,太学中的一些学生知道了这件事,都来对陆颙说:“那些胡人都贪财不惜命的,为争夺盐米这样的小东西,都会相互残杀,难道竟肯牺牲黄金和丝绸送给别人吗?再说太学中学生很多,为什么单单厚待你呢?您可暂到郊外藏身,以避免他们再来。”陆颙便寄住在渭水上,闭门不出。只过了一个月,胡人们又来到他住的地方。陆颙很吃惊。胡人高兴地说:“在太学中跟您结交,我不能把话都说出来,现在您住郊外,正合乎我的心意。”坐下后,胡人拉着陆颙的手说道:“我来不是偶然的,原是有求于您的,希望答应我。再说我所要求的,对您原本无害,对我则有很大的好处。”陆颙说:“愿意听您的指教。”胡人说:“您不是喜欢吃面吗?”回答说:“是的。”胡人又说:“爱吃面的不是您,而是您肚子中的虫子。我想把一丸药给您,您吃下它,就会吐出虫子。我就用优厚的价格从您那里把虫子买下来。可以吗?”陆颙说:“如果果真有这个虫子,又怎么不可以呢?”不一会儿,胡人拿出一丸药,它的颜色光彩都是紫色的。胡人叫陆颙吃下它。过一会儿,便吐出一条虫,长二寸左右,青色,样子像青蛙。胡人说:“这虫叫消面虫,实际上是天下的奇宝。”陆颙说:“凭什么识别它?”胡人说:“我每天早晨看到宝气连着天空,位于太学中,所以我特意拜访您以便找到它。然而从一个多月前,清晨远望时,看到那团气移到了渭水上,果然是您迁居到这里来了。这种虫子是承受天地的中和之气而凝结成的,所以喜欢吃面。原来因为麦子从秋天开始种,到来年夏季,才结出果实,接受了天地四季的全部精气,所以虫子才特别喜欢它的滋味。您如果用面喂它,就可以证实。”陆颙就把一斗多面。放到虫子面前,虫子立刻就吃光了。陆颙又问道:“这个虫子用它干什么呢?”胡人说:“天下的奇特宝贝,都承受了中和之气,这个虫子是中和之气的精华。拿着根本而去索取次要的,难道次要的还会得不到吗?”之后就用竹筒盛了那只虫子,又把筒锁在一个金属的匣子里。让陆颙放到寝室中。对陆颙说:“明天我们会再来。”到了第二天早晨胡人用十两重的银锭和金玉丝绸大约数万送给了陆颙。胡人们一起拿着金属匣子走了。陆颙从此非常富裕,购置了房子花园,并置办了生活用品。每天吃好米好肉,穿着华美的衣服,在长安市中游览,号称豪士。只过了一年多,胡人们又来了,对陆颙说:“您能和我们一同到海中游览吗?我想探寻海中奇特的宝贝,以便向天下炫耀。而您不是好奇的读书人吗?”因为陆颙已经很富,又一向愿意闲散安逸,就与胡人们一块到了海上。胡人们搭起了房子住在里面,还在银鼎中放上了油膏,在鼎下点起了火,把虫子扔到鼎中炼,七天没断火,忽然有一个小孩,头发分开穿着青色的短袄,从海水中出来,捧着圆形的盘子,盘中有很多直径一寸的珍蛛,来献给胡人。胡人大声叱责他,那个小孩显得很害怕,捧着盘子回去了。小男孩回去才一顿饭工夫,又有一位玉女容貌极美,穿着如薄雾的轻纱,佩戴玉石,耳朵上装饰着珍珠,轻盈自如地从海水中走出。捧着一个紫玉盘,里面有数十枚珍珠,来献给胡人。胡人也骂她,美女捧着盘子离去。不一会儿有一位仙人头戴瑶碧冠,身上披着云霞般的披肩,捧着个大红绸面的册子,册子中有一枚珠子,直径三寸左右,奇异的光彩映满空中,光亮照到十几步远。仙人把珠子献给胡人,胡人才笑着收下了。高兴地对陆颙说:“最好的宝贝终于来了。”立即叫人停火,从鼎中收起了虫子,放在金匣子中。那虫子虽然被炼了很久,可是蹦跳如初。胡人吞下了那颗大珠,对陆颙说:“你随着我到海里去,千万别害怕。”陆颙就抓住胡人身上的带子,跟着进入海水中。那海水都分开了数十步,鱼鳖之类都惊退离去。他们游览龙宫,进入蛟人住的地方,珍珠和奇异的宝贝,随意选择,才一晚上就收获不少。胡人对陆颙说:“这些可以换得亿万的钱了。”过了一会儿又把好几种珍贵的宝贝送给了陆颙。带到南越贩卖,获得黄金一千镒(古代重量单位),从此更富了。那以后始终没做官,直到老死在闽越。
  卷第477 昆虫五卷第四百七十七 昆虫五
  张景 蛇医 山蜘蛛 虫变 蝎化 虱建草 法通 登封士人
  虱征 壁镜 大蝎 红蝙蝠 青蚨 滕王图 异峰 寄居
  异虫 蝇壁 鱼 天牛虫 白蜂窠 毒蜂 竹蜂 水蛆 水虫
  抱抢 避役 蜳蝺 灶马 谢豹 碎车虫 度古 雷蜞
  腹育 蛱蝶 蚁 蚁楼张 景
  平阳人张景者,以善射,为本郡裨将。景有女,始十六七,甚敏惠,其父母爱之,居以侧室。一夕,女独处其中,寝(“寝”原作“寤”,据明抄本改。)未熟,忽见轧其户者。
  俄见一人来,被素衣,貌充而肥,自欹身于女之榻。惧为盗,默不敢顾。白衣人又前迫以笑,女益惧,且虑为怪焉。因叱曰:“君岂非盗乎?不然,是他类也。”白衣者笑曰:“东选吾心,谓吾为盗,且亦误矣。谓吾为他类,不其甚乎!且吾本齐人曹氏子也,谓我美风仪,子独不知乎?子虽拒我,然犹寓子之舍耳。”言已,遂偃于榻,且寝(“寝”原作“寤”,据明抄本改。)焉。女恶之,不敢窃视,迨将晓方去。明夕又来,女惧益甚。又明日,具事白于父。父曰:“必是怪也。”即命一金锥,贯缕于其末,且利铓,以授女。教曰:“魅至,以此表焉。”是夕又来,女强以言洽之,魅果善语。夜将半,女密以锥倳其项,其魅跃然大呼,曳缕而去。明日,女告父,命僮逐其迹,出舍数十步,至古木下,得一穴而绳贯其中。乃穷之,深不数尺,果有一蛴螬,约尺余,蹲其中焉,锥表其项,盖所谓齐人曹氏子也。景即杀之,自此遂绝。(出《宣室志》)
  平阳人张景凭着擅长射箭的本领做了本郡的副将。张景有个女儿,才十六七岁,非常聪明。她的父母很疼爱她,让她住在旁边的屋子里。一天晚上,张女单独在屋里睡觉,还没睡熟,忽然听见一个人敲她的门,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人进来。那人穿着白衣服,脸大而胖,把身体斜倚在张女床边。张女怕是强盗,默默地不敢转头看。白衣人又上前微笑,张女更加害怕,而且疑心他是怪物。于是斥责说:“您不是强盗?若不是的话,就不是人类。”白衣人笑道:“主人揣测我的心,说我是强盗,已经是错了,说我是人类之外的东西,不是更过分了吗?我本是齐国姓曹的人家的儿子,大家都说我风度仪表很美,您竟然不知道吗?您虽然拒绝我,然而我还是要住在你的房子里。”说完了,便仰卧在床上睡了。张女很厌恶他,不敢偷看。将近天亮才走了。第二天晚上白衣人又来了,张女更加害怕。又过了一天,张女把情况告诉了父亲。父亲说:“一定是怪物。”就拿来一个金锥,在锥的一头穿上线,并把锥尖磨得很尖锐,把它交给了女儿。教给她说:“怪物来了,用这个在他身上作标记。”当天晚上怪物又来了,张女勉强用话应付他。怪物果然很健谈。快到半夜时,张女偷偷地把金锥插入怪物脖子中。那怪物大叫着跳起来,拖着线逃走了。第二天,张女告诉了父亲。父亲叫小男仆追寻他的足迹。出了房子数十步,到了古树的下面,看到一个洞,那根线就延伸到里面去了。于是沿着线往下挖,挖了不到数尺,果然有一只蛴螬(土蚕)约有一尺多长,蹲在那里,金锥就在它的脖子上。这就是那怪物所说的“齐国人姓曹人家的儿子”了。张景当即杀死了它,从此以后便没有事了。
  蛇 医
  王彦威镇汴之二年,夏旱,时表(明抄本“表”作“袁”)王傅李玘过汴,因宴。王以旱为虑,李醉曰:“欲雨甚易耳,可求蛇医四头,十石瓮二,每瓮实以水,浮二蛇医,覆以木盖,密泥之,分置于闹处。瓮前设席烧香,选小儿十岁已下十余,令执小青竹,昼夜更击其瓮,不得少辍。”王如其言试之,一日两度雨,大注数百里。旧说,龙与蛇师为亲家。
  (出《酉阳杂俎》)
  王彦威镇守开封的第二年夏天,天大旱。当时表王的师傅李玘路过开封,于是设宴款待。王彦威谈起对天旱的忧虑,李玘乘醉说道:“想要下雨很容易。可去找四只蝾螈,再找能装十石水的大瓮两个,每瓮装满水让两只蝾螈浮在水上,瓮上盖上盖儿,用泥封严,分别放到热闹的地方。瓮前摆上酒席并烧香,选十岁以下的小孩十几个,叫他们手拿小青竹,白天晚上轮换着抽打那两只瓮,一会儿也不许停。”王彦威按照他的话进行实验,果然一天下了两场雨,面积达数百里。人们传说,龙跟蛇的师傅是亲家。
  山蜘蛛
  相传裴旻山行,有山蜘蛛,垂丝如匹布,将及旻。旻引弓射却之,大如车轮,因断其丝数尺,收之。部下有金疮者,剪方寸贴之,血立止。(出《酉阳杂俎》)
  相传裴旻在山里走,看见山蜘蛛垂下的蛛网像一匹布一样大,快要触到斐旻了。斐旻拉开弓射退了山蜘蛛,见它像车轮那么大。于是弄断了几尺蛛网,收藏起来。部下有被兵器打伤的伤口,剪下一寸见方的蛛网贴上,流血立刻就能停止。
  虫 变
  河南少尹韦绚,少时,尝于夔州江岸见一异虫。初疑一棘刺,从者惊曰:“此虫有灵,不可犯之,或致风雨。”韦试令踏地惊之,虫飞,伏地如灭,细视地上,若石脉焉。良久渐起如旧,每刺上有一爪,忽入草,疾走如箭,竟不知何物。(出《酉阳杂俎》)
  河南少尹韦绚年轻时曾在夔州江边见过一只奇异的虫子。刚看到时疑心是一根酸枣树的刺,随从吃惊地说:“这种虫子有灵性,不能触犯它,它能呼风唤雨。”韦绚想试试,就叫人跺地吓唬它。虫子飞了,落地时好像消失了。仔细看地上,那虫子就像石头的纹理,好半天才渐渐隆起像原先那样。这种虫每根刺上有一只爪子,忽然钻进草中,跑得像箭一样快,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蝎 化
  蝎负虫巨者,多化为蝎。蝎子多负于背,段成式尝见一蝎负十余子,子色犹白,才如稻粒。又尝见张希复言,陈州古仓有蝎,形如钱,螫人必死,江南旧无。(出《酉阳杂俎》)
  蝎子背上背的大虫子,多数变成蝎子。蝎子的幼虫大多由大蝎背着。段成式曾看过一只大蝎背着十多只幼蝎。这些幼蝎是白色的,只有稻粒大小。又曾听张希复说,陈州的古老粮仓中有蝎子,形状像铜钱,螫了人,人必死。江南原来没有这种蝎子。
  虱建草
  旧说,虱虫症,(“虫症”原作“虫”,据《酉阳杂俎》卷十七改。)饮赤龙所浴水则愈。虱恶水银,人有病虱者,虽香衣沐浴不能已,惟水银可去之。道士崔白言,荆州秀才张告,尝扪得两头虱。又有草生山足湿处,叶如百合,对叶独茎,茎微赤,高一二尺,名虱建草,能去虮虱。(出《酉阳杂俎》)
  过去说,虱虫症需喝赤龙洗过澡的水才能好。虱子讨厌水银,人有因虱子咬而苦恼的,即使穿着有香味的衣服并且洗澡也不能好,只有水银可以治好。有个道士崔白说,荆州秀才张告曾摸到两个头的虱子。又有一种草生长在山脚下湿润的地方,叶子像百合,叶是对生的,只有一根茎,茎是微红色,高有一二尺,名叫虱建草,它可以消灭虮虱。
  法 通
  荆州有帛师号法通,本安西人,少于东天出家。言蝗虫腹下有梵字,或自天下来者。及忉利天梵天来。西域验其字,作本天坛法禳之。今蝗虫首有王字,固自可晓。或言鱼子变,近之矣。旧言虫食谷者,部吏所致,侵渔百姓,则虫食谷。虫身黑头赤,武官也;头黑身赤,儒吏也。(出《酉阳杂俎》)
  荆州有位大师号法通。原来是安西人,年轻时在东天出家。法通说蝗虫肚子下面有梵文。这些蝗虫或许是从天上来的,或者是从忉利天梵天来的。西域有人验看了那些字,作了“本天坛法”消灾。现在的蝗虫头上有“王”字,自然就可以明白了。有的说蝗虫是鱼子变的,这种说法接近正确。过去说蝗虫吃谷物是衙门中的官吏造成的:官吏侵害剥削百姓,蝗虫就吃谷物。如果蝗虫身子黑色,头是红色,是武官;如果蝗虫头是黑色身子红色,则是文官。
  登封士人
  唐尝有士人客游十余年,归庄,庄在登封县。夜久,士人睡未著。忽有星火发于墙堵下,初为萤,稍稍芒起,大如弹丸,飞烛四隅,渐低,轮转来往。去士人面才尺余。细视光中,有一女子,贯钗,红衫碧裙,摇首摆臂,(“臂”原作“尾”,据明抄本改。)具体可爱。士人因张手掩获,烛之,乃鼠粪也,大如鸡栖子。破视,有虫首赤身青,杀之。(出《酉阳杂俎》)
  唐代曾有位读书人在外游历十多年,后来回到了家中的庄园。庄园在登封县。有一天夜已经很深了,读书人还没睡着,忽然看见有个小火星从墙根下升起。起先认为是萤火虫,渐渐地放出了光芒,大小像弹丸,后来飞起来照亮了屋子的四角,渐渐地又落下来,旋转着来来往往。这团光距离读书人的脸只有一尺多,仔细看那团光的中间,有一位女子,头发上插着钗,红衣绿裙,摇头摆臂形体完整,十分可爱。读书人于是张开手突然抓住了她。用灯照着一看,原来是一粒老鼠屎,大小像皂荚树的果实。剖开后,里面有一只红头黑身的虫子,读书人便杀死了它。
  虱 征
  相传人将死,虱离身。或云,取病者虱于床前,可以卜病。将差,虱行向病者,背则死。(出《酉阳杂俎》)
  相传人将要死的时候,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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