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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对不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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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枕,这一深一浅的紫色配上粉色的墙壁,把卧室装扮得有如*宫殿,极具异域风情。
惟一遗憾的是,这是一套只有三十平米的一居室,还是佟苓在四年前买下的商住两用房,这房子做婚房肯定不合适,所以两人结婚还得另买大房子。尚海的情况更逊,他一直租房子,虽然是个小公司的老板,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只有那辆撑门脸的车还算看得过去。
佟苓喜欢那种配备超大卫生间的婚房,现在的卫浴理念全部西方化,四方通透,露天浴缸,可以看液晶电视,可以敲击笔记本办公,一眼望去还有蔚蓝的海景,惬意无比。最撩情的是一定要有双人浴缸,这样劳累了一天的二人可以用鸳鸯浴增进感情,但这种房子的价位应该在三百多万。
原本以为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可是临到夜里十二点的时候,佟苓的手机又一次响起:睡了吗?我想见你,今天我去查了那个手机卡,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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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位的挂画1(1)
周日的天气比周六凉爽些,吉金曼一大早就把车开进了售车行。今天的她换了一身深蓝色牛仔服,仍戴着那副大黑超,脸色很不好看。“我要见你们经理,这算什么?拿辆二手车来唬人啊!”
几位小工赶紧出来搭讪:“怎么了?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在我汽车座位底下发现的。这是什么?!”昨天下午,吉金曼就和陈安徽来找过一次,态度强硬的吉金曼认为不吉利,要求退货,被经理拒绝了。不死心的她,今天一早抛开了陈安徽自己再次来到了售车大厅。
“昨天已经和您说过了,换车肯定不行,因为所有的票据手续都走完了。再说了,这就是一张普通的字条嘛,可能是有人恶作剧吧。”经理轻描淡写地说着,因为今天陈安徽不在,他也不再顾忌面子。
“你们说的倒轻巧,怎么好端端专在我的车里恶作剧啊,这肯定是辆二手车,真晦气!不换车就退钱!”吉金曼的语气咄咄逼人。
“我向你保证,这绝对是辆新车,你看车身的出厂铭牌就知道了。不瞒您说,您也知道现在的人都有红眼病,也许是哪个试车人的恶作剧吧,自己买不起,也看不惯别人买得起。”僵持了十几分钟,经理也不得不赔起了笑脸。
“那我怎么这么倒霉呀!”吉金曼的尊严像揉碎了的面包,渐渐软了口气。
“吉小姐,要不这么吧,我送您一张五折的养护卡,您这已经是折上折了,很优惠了。其实就是一张小字条,车子本身没有任何毛病,别放在心上啊。”吉金曼终于消了气,把车开出了车行。
留在原地的那位经理气得嘴里一直在骂:“谁这么缺德啊!扰我们生意,真是上辈子没见过阎王爷撒钱……”
城市的初秋把梦幻似的蓝天又抹上一层神秘的暮色,远处大道的十字路口上,一座新兴建筑物的尖顶轮廓像剪影似的叠衬在灰蓝色的天幕上。
今天的街上新增了许多植物盆景,绿化带里的郁金香在微风中盛开了,给这个城市增添了一抹时尚。天空中偶然能看到飘飞的风筝和奔跑的儿童,那高大的棕榈,紫红的桑葚,略带哀伤的雕塑以及那些色彩斑斓的落叶都一同点缀着这个车水马龙的城市。
佟苓好像第一次闻到秋天的味道,自从2008年初以来,南方终于退却了恒久的酷热,恍惚间四季变得分明起来,仿佛喜马拉雅山的冰川产生若干支流,让丝丝凉意攀爬蔓延。
以往的休息日,佟苓喜欢窝在家里,看碟、看报,即使出门也只感受到轰隆的汽车鸣笛声和头顶呼啸而过的轻轨。今天是这么的不同,她甚至有些感谢庄岩的邀约。
望着眼前摇曳的郁金香,佟苓陷入了沉思。她记得黑色郁金香是这个花种的*,价值千金,但它的花语却很让人悲悯:代表无望的爱情。“庄岩是不是曾经有过轰轰烈烈的爱情?那幅油画上的女人是否就是他的恋人?”佟苓决定今天把这句藏了很久的话问出去。
佟苓和庄岩约好十点钟在姆林咖啡店见。佟苓袅袅地来了,她今天没有化一丝妆,只是换了个超大的手袋,远远望见庄岩在座位上打电话。
“这是尚海给你的。”佟苓将一个大袋子递了过去,庄岩打开看,才发现是糖炒栗子,还是热的,在南方看见这个东西还真是很新鲜。
“尚海从北京带的,昨晚他才回来,出门前炒好了让我带给你的。他说你一个人住,身边也没人知冷暖。”佟苓的话说得很轻,生怕触痛了庄岩的神经,偏偏这个男人就这么敏感,他的喉头抽动了几下,脸上显出掩饰的笑:“替我谢谢——尚海。”
移位的挂画1(2)
“庄岩,干嘛不找份新工作?”佟苓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对面的庄岩面色沉郁,“咱们还是先去这个地址吧。”
生活永远不可能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无论是好的还是糟的时候,都一定要坚强。这是莫泊桑的《人生》中的一句话。佟苓很想说给庄岩听,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两人的车从闹市穿街而过的时候,碰到了吉金曼开着她那辆黑色别克擦肩而过。还是庄岩眼尖:“咦,我看到吉金曼换车了。”
“是吗?哪里?”佟苓放慢速度扭头,只见那辆黑色汽车卷风而去,屁股后面留下长长的白烟。
“生活就是这么现实,不是吗?”庄岩眼睛望着前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佟苓应了一句,只顾开车,不再说话。她心里明白,庄岩对吉金曼的变化感慨万千。
佟苓开的是一辆捷达,在这个城市开捷达属于工薪一族,只能算是代步工具。很多次,尚海开着他那辆小破车想和佟苓缠绵一番时,都被佟苓拒绝了,因为那车里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汽油味儿,让人一点欲望也没有,那次的雨夜是个例外。
“在想尚海吗?”庄岩冷不丁的这句话让佟苓的脸腾地红了,为了掩饰尴尬,她扭脸问:“那个油画上的女人是你以前的女友吗?”
庄岩默不作声,他用手打了一下佟苓车前的香水座,那个涂着红脸蛋的小丑不停地用手拍着自己的屁股,并发出暧昧的怪笑声:疼死了,轻一点,轻一点。
这个声音出现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两个人顿时感到了一种不自然与尴尬。那一刻,佟苓恨不得把尚海打入死牢,这个男人就和大男孩似的,尽爱玩些幼稚的把戏。
“快到了。”庄岩率先打破了沉默。这是一条很旧的街道,街道两旁是两排青灰色的楼房,车子拐了进去,停在了一幢十七层楼前。
“我在*查到的地址,说机主叫范平江,住在1707室。”佟苓随着庄岩的声音进了电梯,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破旧不堪。这幢楼的电梯像个老古董,又好似一条从遥远的亚马逊河游来的受了伤的水蛇,无力地吐着红信子,还时不时发出垂死的哀鸣,从一楼到十七楼竟然停了好几次。
开电梯的那个湖南口音的外来妹问:“几楼?”
庄岩答:“十七楼。”
对方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电梯到了十楼的时候,上来一位老者,牵了一条德国犬,那只黑贝足足有半人高。大概老人腿脚不方便,他要去一楼,却先跟着电梯上了十七楼。
电梯里的鼓风机发出呼啦啦的响声,吵得人心烦。终于到了十七楼,当庄岩和佟苓正要走出电梯时,那只黑贝突然扑了过去,把双爪搭在了庄岩的两肩上,吐着舌头,虎视眈眈地望着庄岩的背影,身后的佟苓吓得哇地叫了出来。老者赶忙上前把黑贝牵走了,惊魂未定的两人快速走出电梯,按响了1707室的门铃。
“谁呀?”两分钟后,里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没搞错吧?这里看起来怪兮兮的。”佟苓显然被吓着了。
“是这里。”庄岩的声音很肯定。
门打开后,闪出一个精瘦的嬉皮男,年龄在三十岁上下,目光躲闪,穿一件红色背心,裸露的手臂处有一只黑色蜥蜴文身,他的左耳戴了一只耳环,脑后扎了一束黄色的马尾。一双戴着黑框眼镜的眼睛诧异地看着门外的一男一女。“找谁?”
“请问这是范平江家吗?我们找他有点事。”庄岩脸上闪出了笑意。
“找他做什么?你们是干什么的?”屋内突然传来了超大的音响声,似乎里面还有一群狂欢的人。
“你不是吗?他在吗?麻烦你叫他出来下好吗?谢谢。”庄岩躬身点头道。
那人疑惑地看着庄岩,随即闪身离去,一句话从他嘴里喷出:“他早死了。”
“啊!不会吧,那——”门重重地被关上了,庄岩诧异地看着那扇黑色的铁门,狠狠踹了外墙一脚,一种生疼生疼的感觉直冲心田。
佟苓始终都没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庄岩,但她注意到那个男人的指甲盖上有白色的斑点,密密麻麻的,十个指头上都有,让人感觉到一种狰狞的恐惧。
 。。  。。 
移位的挂画2(1)
回去的路上,佟苓一直在想,那指甲上的白点是什么?她记得一位医生朋友曾告诉她,那是吸食尼古丁的症状。这个人这么瘦,肯定是个毒瘾患者,他是范平江的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说范平江死了呢?是真的死了?还是有意咒人死?现在世风日下,很多子女为了抢老人的房子,出尽劣招。
和庄岩分手两个小时了,佟苓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街上转着,眼看这个双休日就要过完了,自己什么正事也没干,家里还堆着厚厚一摞设计图要修,她现在有些后悔卷到这桩无聊的“追凶”事件中。
她想起了尚海昨晚的飞机刚回,现在还在睡觉,于是到菜市场买了些新鲜的木瓜、青笋和海虾回去烧菜。
在路过一个彩票销售点的时候,佟苓停下了车。从车窗望过去,有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正忙碌着,夕阳映在她的身上,形成了一层金色的光圈。女孩的旁边站着一位矮矮的敦实的小伙子,虽然其貌不扬,但笑容谦和真诚,两人是一对恋人,来这里两年了。彩票销售点旁边,是一家美甲店,也是这个小姑娘在经营,时尚的高脚椅,粉蓝相间的水晶珠帘,以及别出心裁的U型美甲台都成为招揽顾客的特色。
这家店,佟苓珠宝公司的女士都喜欢来,说不清是谁推荐给谁的,反正这里的价格便宜服务又好,口碑不错。
停车的当口,佟苓看到同事韩菁带了两位朋友走出美甲店,于是上前打招呼。
“呦,今天选了个什么花案?”眼前的韩菁穿了件黑白相间的条纹风衣,一条带羽毛的仿真珠链挂在了一件白色弹力衫外,足下那双露着脚趾的橘色凉鞋凸显了她的俏丽。佟苓注意到,她今天做了一双粉色蔻丹底的幻彩水晶甲,每个兰花指的指尖都仿佛蕴藏了水晶的魔力,在太阳下熠熠生辉。
“苓姐,来买彩票啊?”韩菁知道大忙人佟苓根本没时间做美甲,要在这里浪费一个多小时对她来说是件很奢侈的事。
“是啊,碰碰运气嘛,比不得你喽。”佟苓知道韩菁嫁得不错,老公是个IT精英,因创业早,拥有不少股份,两人前年买了一套大房子,足足有二百二十平米,让公司的那些同事好生羡慕。
韩菁虽然也是吉金曼的手下,但她为人低调谦和,在公司也与世无争。“苓姐,最近公司怎么总出怪事啊,上次遥遥在冰箱里发现恐怖小刀后,那晚我看见朱京凯下班后又从垃圾箱里把小刀重新捡了起来,放进包里,匆匆从公司后门的电梯走了。你说,奇怪不?”
韩菁是个没什么心计的人,也许是觉得佟苓人缘不错,所以多说了两句,佟苓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临走时韩菁又来了一句:“吉经理现在也迷上了美甲,上次我陪她一起来这里做了‘粉红佳人’系列。”
佟苓拿出十元钱,买了五张彩票,填数字的当口,她想着刚才那句话,又想起了那天会议室里涂有粉色蔻丹的手,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他(她)在会议室里到底做了什么?
相比之下,遥遥的这个周日过得可谓是活色生香。戴旭强再次用激将法约出了这个任性的小公主,这个男人今天打扮得格外优雅,一件藏青色的西装把他衬得玉树临风。大概是想杀杀对方的霸气,遥遥故意穿了一身黑色透视装,一条时尚的鹅黄色皮带打亮了她身上所有的底色,让她整个人熠熠生辉。
两人去了一家非常有特色的马来西亚餐厅,遥遥非常喜欢这里的布置。一进大厅,头顶上那一排排绿叶子造型的装饰片很是抢眼,它会随着音乐节拍前后摆动,好似天然的芭蕉扇。。  。。  最好的txt下载网
移位的挂画2(2)
戴旭强先点了一杯新加坡司令的开胃酒,他问遥遥要不要也来一杯,遥遥摇头。片刻后,酒端上来了,底部的橘红色和上部的淡蓝色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清澈晶莹,一把漂亮的小花伞立在一块芒果肉上,确实让人有垂涎欲滴的感觉。
“我在新加坡待过半年。”
“哦,在那里做什么?泡妞啊!”
“什么话,办案!”
“一个杀妻的犯罪嫌疑人通过旅游签证潜入到了马来西亚,我们又从马来西亚追到泰国才把他抓获。”
“在哪里抓到的?人妖舞台?”遥遥点了一杯柚子茶,她喜欢闻那股果树般清香的味儿。
“猜猜啊!”
“我哪猜得出啊?”
“在泰国的一条观光游船上,当时一群人正在看鳄鱼表演,我们三个便衣一冲而上才把他制服。当时罪犯虽抓住了,但游船颠簸得很厉害,好几只鳄鱼就朝我游了过来。”
“接下来呢?”戴旭强的故事显然勾起了遥遥的倾听欲望。
“算了,太恐怖了,不讲了。”戴旭强品了一口新加坡司令,卖起了关子,此时杯中的橘红色已与蓝色交融,像一条彩缎萦绕其中,形成了一幅漂亮的水墨画。
“讨厌!”遥遥抖了一下头发,有发梢像凌厉的刀子一样掠过戴旭强的脸。
戴旭强浅浅一笑,他喜欢看遥遥生气的样子。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喝新加坡司令吗?这种鸡尾酒是二战时发明的,每一个参战的人都喜欢点它,因为每一个活着的人都要做自己人生的司令。”戴旭强说这话时眼神坚毅执著,让人不免猜想这句话背后好似有什么故事。
此时夕阳吻上了晚霞,天边亮出了玫瑰色的火烧云,大厅内若有若无的花香,温暖抒情的英格兰音乐,配着酒杯轻碰的脆响声,不免让遥遥恍若置身于梦境。
“我会做马来西亚炒饭,先将洋葱爆香,接着倒入生米拌炒,加一点白酒增添风味,然后逐次倒入少量高汤、菠萝、胡萝卜和海鲜,出锅时再放上一点牛奶,那味道简直棒极了!有兴趣吗?改天我露一手。”
这个男人还会烧饭?手指头那么粗,是不是切出的红萝卜丝也像手指那么粗?望着眼前这个男人,遥遥不免产生了好奇。
“听说你喜欢庄岩那样的?”车子行驶在一条海岸线上,远处的城市在紫色暮霭中变得朦胧起来。戴旭强驾着车扭脸望着遥遥,这个女人,让他是那么着迷。
“是啊,我喜欢那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型的。”吹着海风,两人来到了傍晚的海边。碧波海浪中,夕阳把海面染色,远远望去,天空浩瀚缥缈,偶尔有惊鸟掠过,宛如画境。夕阳下,两人的背影渐渐演变成爱情片中能勾起观众无限遐想的两个剪影。
“对方太帅,不怕感情受伤害啊?”戴旭强的问话傻傻的,遥遥没有回应。
“游泳吧?”戴旭强脱掉了自己的西装,把一件女式泳衣递了过来。
遥遥看了一眼,用手推开了。
“怎么,不要穿?要裸泳啊,我陪你。”此时的戴旭强已在车里换好了泳裤出来。
遥遥拿过了那件玫红色的泳衣,上面的标签还未拆,金色的卡通标签在夕阳下闪着可爱的光泽。也许在今天这种场合,这件泳衣并不是一件简单的泳衣,而是一席华丽的幕布,幕布的后面藏着一台艳丽的大戏。
遥遥终于在车里换好衣服出来了,此时的戴旭强屏住了呼吸。面前的遥遥梨涡浅笑、凤眼迷离,卷发中藏着无限风情,写意地遮住了迷人的*。她雪白的皮肤和背后碧蓝的海面融合得水天一色,好似一朵圣洁的雪莲开在了青海湖。
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通身散发着一种清丽脱俗的美,像澄净的湖水,清澈,晶莹,却掩饰不住她与生俱来的性感魅力。这个女人就有这样一种魔力,再*的人在她面前也会变得安静起来。
此刻的戴旭强好像三十五年来才明白了性感的真正含义,不单单是肉体的丰满可爱,而是她身上有一颗自由而茁壮的灵魂。这个女人敢爱敢恨,自信独立。她处在最魔幻的年龄,不会太世故,不会太青涩,成熟也真实,可以较真可以笃定,可以不问结果地一路走到底……
一钩纤纤的弯月挂在粉红色、欢快的、像姑娘笑容似的彩云那边。海面上升腾起蔼蔼暮气,像一只手臂,伸向高悬在遥远天边的金黄色的月牙儿。
“那些看不见的地方,更白吧?”戴旭强贴在遥遥的耳边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惹来一阵狂沙扬起,转眼间遥遥已跃入水中,海面上扬起一串性感的水花。
戴旭强站在那里傻笑着,背后是碧波万顷,远处是丹霞烂漫,那一刻,他似乎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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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位的挂画3
周一的早上暴雨瓢泼,所有的人都卸掉了光鲜,踩着雨鞋,打着各式各样的雨伞出现在打卡机前。公司的休息室有一个专门放雨伞的空间,红的、绿的、花的、紫的,一瞬间就琳琅满目了。记得有一年公司摄影大赛,有一个员工就把镜头瞄准了这里,结果那张名为“伞国演义”的照片还拿了个一等奖。
佟苓像往常一样来到了办公室,冲了一杯百合茶,接着又放进去两片柠檬片,用热水冲泡后,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扑鼻而来。佟苓闭上了眼睛,据说用热气熏眼,能提神明目。
突然,佟苓听见了公司外的骚乱声,很多员工走到走廊外窃窃私语,嗡嗡声不绝于耳。此时,隔壁办公室的遥遥已来到了她的桌前。
“吉金曼去买车,碰见鬼了。”遥遥扬了扬手中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吉金曼正在试车,表情愤怒失态,一张蓝色的信笺紧攥在她手里,可以清晰地看见纸上写着:夜路走多了,会遇到鬼的。
“这照片哪儿来的啊?”佟苓诧异不已,她觉得金融海啸以来,公司职员间的竞争已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有人在打卡机旁,还有那个‘伞国演义’的地上发现的。”遥遥一向对吉金曼的新闻颇感兴趣。
“刚才陈安徽说,他陪她买的车,结果在座位下面发现的纸条,当时吉金曼就怒气冲冲地回去退车了。奇怪了,她究竟走了什么夜路啊?”
还没等遥遥的话说完,屋门就被人撞开了,吉金曼一脸怒火地冲进来夺走了遥遥手中的照片,“背后议论别人,道德吗?”
佟苓和遥遥面面相觑,陈安徽不知什么时候也挤了进来,“一场误会,一场误会,别聊了,干活吧。”
佟苓的办公室又一次安静了下来,她仔细想了这前前后后的事,觉得这真是个多事之秋,公司被裁员氛围笼罩着,紧张得令人窒息,一个又一个员工离去,一桩又一桩离奇的事件发生。
中午的时候,佟苓下楼去吃饭,碰见了陈安徽。对方说,吉金曼非常恼火,认为有人存心与她过不去,她已经通知保安查看监控录像,看看上班前究竟谁来了公司,谁在这里恶作剧。
佟苓已没有心情听了,她觉得每一个拿着高薪的白领都像一个瓷器娃娃,外表精美,却经不起任何推敲碰撞,哪怕是轻轻一触,都会碎成一地。那种变态的失控和歇斯底里的疯狂,都是他们丑陋的缩写。
午饭后的佟苓和遥遥去了超市,佟苓要买口香糖,遥遥要买美宝莲新出的一款水晶唇彩。两人在超市漫无目的地逛着,正好看见一个六十多岁的大妈脸上有血流下。
“大妈,您没事吧?”佟苓赶忙把这个老人搀到了休息椅上,这个过程中,大妈一直用左手护着她头上的帽子。
血仍在不停地往下流,大妈有些紧张,不停地用佟苓给她的纸巾擦拭着。很快,超市的工作人员来了。
“大妈,您头上是不是摔破了?”说话间,一个小伙子摘掉了大妈的帽子。
眼前的一切让众人全都惊呆了,大妈的头上顶着一块冻肉,那块肉已经融化,有血水不停地从她头上流下。伎俩被揭穿的那一刻,大妈哭了,她说自己的孩子被判刑了,没人养她,老伴又生病了……
佟苓辛酸地替大妈付了肉钱。走出超市,她和遥遥的心情都很沉重,天依旧是那么高那么蓝,风依旧是那么轻那么柔,可仿佛有什么正在改变着。
“生活真的很残酷。”遥遥的声音。
“哎,自古人都为五斗米而折腰。”佟苓的声音苍凉遥远,她的话仿佛被定格在正午的阳光里。
这个下午,佟苓和吉金曼照过一次面,感觉她的状态非常不好,看谁的眼风都是冷冷冰冰的。
下午开例会的时候,公司李副总宣布了佟苓在香港珠宝赛上获奖的消息,坐在一旁的陈安徽马上就嚷嚷着让佟苓请客,李副总话题一转说起了企划部上月没完成任务,还批评了销售部的业绩下滑,佟苓感觉到陈安徽和吉金曼的脸色都很差。
疲惫地回到办公室,片刻的宁静都没有,庄岩的声音就在二十分钟后开始入侵佟苓的阵营,折磨着佟苓的神经。佟苓跑到走廊的沙发上去接这个电话,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今晚又要把她拉去哪里。
“佟——苓,救救我!我快要——崩溃了!”庄岩的声音仿佛从阴森的山洞传来,有着逼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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