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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剑指江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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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三人出现,一直隐藏在丛林之中的神秘人似乎才有所动作,只要靠近树林一点的那些武林高手立即莫名其妙的倒地而亡,闹得人心惶惶,加之萧初楼那些人人数虽少却个个都是顶顶难缠的人物,早就起了惧怕之心。
知道这个神秘人竟然帮着自己,萧初楼二人都有些惊讶,他们惊喜之后对其身份又有些疑惑。
冰缔眼见事情越来越不妙,虽然己方人数远远多过去对方,但是情势却越来越倒向玄凌耀那边,这么下去实在不妙,当下对玄凌辉道:“殿下,不如您先走一步,这里有我来垫后。”
“哼!”玄凌辉双目几乎快喷出火来,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就这么被那个楚啸生生破坏!“我不甘心!不甘心!程简呢?御林军怎么还没来?那两万精兵难道还对付不了飞龙军一万人?”
冰缔道:“或许被拖住了脚步,无法及时前来保驾,殿下还是先行一步吧。”
玄凌辉咬牙看着中间那些坏他好事的煞星,冷哼一声,终于点头先行。
忽然眼前一道黑影挡住了去路。
“哪里走?”
玄凌辉惊怒交加的看着眼前一身蓝衣的男人:“你是何人?还不快快闪开!”
一道闪电袭过漆黑的天空,夏桀冷傲的俊脸瞬间被照得惨白一片,手中宝剑倒映着他寒光四射的星目,他狂然大笑:“取你狗命的人!”
话音未落,宝剑的蓝芒已势如破竹直冲玄凌辉而去!
然而他来势虽猛,玄凌辉手下的黑衣死士却也不是泛泛之辈,众人拼死全力挡住,“铮铮”数声,各自后退几步,夏桀长剑一斜,依然不曾让开。玄凌辉被剑锋扫过,气血翻涌,自然也不会好过多少。
大雨袭人,电闪雷嚎,濛濛的天幕阴暗一片,苍穹四野,隐隐有不祥的暗红。
就在剑拔弩张之时,众人脚下的大地忽然震动不休!
众人大惊失色,随即恍然见到山下两面旗帜隐约迎风而来。正是一面绣金黄旗,一面银色龙旗。
玄凌辉心知强援已到,惊喜交集,冰缔却隐隐奇怪,为何飞龙军竟也一同上了山来。
“哈哈哈,御林军已到,你们这些叛逆还有什么可说?!”玄凌辉又恢复了不可一世的模样,眼中凶光毕露,显然是仇恨已极。
山顶依然在震动不休,似乎是承受不了马蹄和风雨的肆虐。
两面旗帜在离山顶一段距离停了下来,上得来山顶的只有几个重要首领人物。
北堂昂长袍银甲,周林跟在身边,一上山便见到这狼狈惨状,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眼前的震撼依然触目惊心。
“二殿下!”北堂昂大步上前,眼光在萧初楼身上扫了一眼,立即凝在玄凌耀身上,目中痛楚一闪而逝,半跪在地,沉声道:“末将来迟,请殿下恕罪!”
玄凌耀已经从萧初楼怀中站出来,只是旧伤复发的右手还在他搀扶之下。
“北堂将军来得正好何处此言,快快请起。”
除了北堂昂和他带来的心腹,旁边还有几个男人,身着暗黑铁甲,其中一人眉目方正,眼中隐隐有惊怒之色,站出一步,向玄凌辉、玄凌耀二人恭敬抱拳道:“末将明荣,参见辉殿下,耀殿下!不知此处究竟发生了何事?可是有歹人来袭?!”
玄凌辉方才还略见喜色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神色阴晴不定的看着明荣,冷然道:“怎么是你,程简呢?”
明荣脸色一变,沉声道:“程统领昨夜在房中突然暴毙,现由末将暂代其职。”
“什么?!”在场众人除北堂昂几人方才已经知晓外,其他人都是惊异不定。
萧初楼看着玄凌耀淡然神色,没有半分惊讶的样子,心知这个恐怕是这人另一招后手,不由微微一笑。
其余人脸上有喜有忧,忧喜半参,其中种种不足外人道哉。
轰隆轰隆——
不断震动的山顶忽然无比强烈的震动起来,众人心中皆是蓦然一惊。
大雨冲刷而下,狂风雷鸣阵阵,脚下似乎越来越滑,陡坡越来越倾斜,泥沙顿时滚滚而过,野草连根拔起,在这时候这里古岩峰竟然发了泥石流!
整个古峰岩不停震动,狂风骤雨的天气更是不利,鸟虫惊飞,风声鹤唳。穹庐四野一大片暗红之色,更将此处映照的鬼气森森,阴暗不明。
脚下泥土沙砾滑动不断,人只可勉强站立,山顶下的部分随北堂昂和明荣上来的军队亦出现骚动。
明荣一咬牙,当即立断,对方才还生死相搏的当朝两位皇子道:“二位殿下,此地万万不可久留,殿下安危要紧,请二位即刻随属下回宫!”
玄凌耀微一沉吟,看了看身边渐露疲惫的萧初楼,果断道:“不错,眼下应当速速离去,其他之事,回宫再说罢。”又向不远处神色不明的玄凌辉冷冷道:“皇兄,你看呢?”他淡然处之,完全不似一副重伤在身的模样。
“哼!”玄凌辉瞥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反对。
这时候两兄弟转过一般的心思,这一局棋竟然因为一次天灾闹了个天大的笑话,只是若非这天灾,谁胜谁负还难说的很。。。
这一切,当真是天意?
玄凌耀也不管他,对明荣和北堂昂道:“你二人速速传令下去,整肃队伍,三人成排五人成行,小心下山,若有出事,也好有人相帮。”
明荣刚要拱手领命,玄凌耀一摆手道:“不必了,快快去罢。”
玄凌辉见他完全无视自己这个大皇子,心头一阵恼怒,这时也不好发作,重重一哼,向冰缔打了个手势,便要先行下山而去。
却在这时,方才被挡下的夏桀竟是全然不顾此刻情势,脑中一热,黑暗中,那双狂傲的眼眸带着连他自己也不甚明了的仇恨,紧紧盯着玄凌辉,宝剑祭起,人如剑势,眨眼向他扑去——
“——你!”众人万万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不怕死,这时候竟还来一记冷箭!
剑到背后玄凌辉才猛然发觉,却已然躲闪不及,右肩生生被刺中,他一个踉跄,几乎跌倒在地。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然而此时,脚下泥石狂涌,滑动之势越来越猛,地势倾斜之处,竟然有人大叫着滚下山去!
山顶上人尚未退走,泥石流却终于来了!
北堂昂大惊之下,仍然理智非常,抓过缰绳,扶住重伤的玄凌耀上马,其他人亦不敢懈怠,纷纷展开轻功离开,另一边的黑衣死士也护着玄凌辉离开此地,而数个黑衣人已与夏桀都在一处,已有同归于尽之势。
玄凌耀经过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早已疲惫不堪,手下意识向旁边探去,却没有握住熟悉的温暖,心中一惊,四下看去,蓦然大吼道:“楚啸呢?!”
眼前天色明灭不定,风雨交加,道路两旁树影人影憧憧晃动,哪里有萧初楼的影子?
连花霖皓也是一愣,方才自家王爷明明还在自己跟前,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雪涯突然眼光一闪道:“那里!”她长鞭扬起的方向正是夏桀被围攻的地方——
萧初楼正与夏桀贴背而立,青衫蓝袍翻飞,眼神同样的锐利,却有些力不从心之感。
却在这时,众人脚下的大地似乎生生被撕下一层皮一般,一下子向山下滑去,无数石块滚落,即使是飞溅的细小石块划在人身上也足以皮开肉绽。
狮子骢长啸嘶鸣,却也无能为力,众人随着泥沙力不从心的从山下滑去,眼睁睁看着一个黑衣人从岩后密密丛林之中飞身而出,将体力渐渐不支的萧初楼夏桀二人拉起,又重新隐秘于深深林中,让那天参天大树然屏障阻挡住了泥石流的袭击。
“楚啸——”
身后传来玄凌耀带着颤抖的呼喊,意识逐渐抽离的萧初楼也是听不到了。
灵山附近的古峰岩突然山体滑坡,不过由于大队人马都在山下,山上的人数不多又撤退迅速,倒也没伤筋动骨,否则,还不知要传出多少流言。
据说失踪许久的二皇子玄凌耀和大皇子玄凌辉同时出现在古峰岩,都是重伤而回,圣上龙颜大怒,病情似乎又加重了几分。
而原御林军统领、大皇子心腹程简莫名其妙的死亦是搞得超重上下阴云笼罩,人心惶惶。
古峰岩上发生的事,知道内情的人不多,却也不少,就算完全不知情却也能猜出个几分,仿佛是路人皆知的秘密,在暴风雨前的沉默中散播开来。
而灵山祭祖在即,却不知是从哪里开始传出的谣言,古峰岩突降天灾,日月变色,正是不祥之兆,正是引得天神震怒而下的天罚,矛头直指的便是灵山祭祖万众瞩目的人物——玄凌辉!
对此谣言,众口难防,大皇子一党却是有苦难言,这鬼神之说虽然无稽,但是却是深得人心,用得好可以为己造势,然而反过来,亦可能是扎心的利器,让人有口难辨。
而这一切背后的两个水火不容的人物,都不约而同的隐身在幕后,却不知是重病养伤,还是另一番的暗潮汹涌。
一场异常可怖的风雨终于过去了,天色也逐渐开始放晴,长空万里无云,仿佛昔日的腥风血雨都只是过眼烟云。
但是东玄朝中人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难明的忐忑,真正的风雨只怕是,刚刚开始。。。。
第二十六章 阴谋(已修)
建国伊始,东玄的都城本名信源,原不过是个小城,却据有灵山之险,洛河之源,后来作为都城,经过数十年的经营,如今早已成为天下闻名的繁华城市。城内街道宽阔非常,朱雀大街更是宽阔笔直,可容十马并行,两侧店铺连云,鳞次栉比,行人如织,人声鼎沸,可谓北方之精华皆在于此。
然而这些,才不过是外城而已,皇城之内是东玄重臣名望所居之处,更是富贵奢华之气扑面,而皇宫则在城中之城,高大的宫墙,一望无际,守卫更是森严无比。
由于皇储未定,东玄的三位皇子并未赐封号和土地,依旧留在皇宫之中,而当今圣上唯一的小公主玄凌溪则是早早赐了封号玉宁公主,这位公主自出生以来就是皇室的掌上明珠,由于大统继承与她无缘,倒也成为各方拉拢的对象,与几位皇兄之间关系也还融洽。
长长的朱红地毯一路铺至主殿中,灯火摇曳,本该温暖明亮的大皇子玄凌辉所居的昌平殿中,此时正是一片愁云惨雾。
宫女侍人早已被斥退而去,空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回荡着瓷器破碎砸在地上的声音,分外刺耳。
当冰缔冰落以及半路上碰到的神算鲁齐漠踏入主殿之时,一柄剑光已然悄然入鞘,满地的碎片之中,一身形颀长的男子背身而立,浑身的杀气似乎也已经消散无形了,听到脚步声,这人转过身来,冷酷的脸上神色漠然,原本系在腰下的流光玄青玉佩,此时被他紧握在手中,似乎要捏碎一般,不过那人终究还是松开了手,重新系回腰间。
冰缔三人愣了一下,随即无视这一殿狼籍,恭敬地拱手行礼道:“属下见过大殿下。”
“。。。无须多礼了,平身罢。”玄凌辉颇为厌倦的摆摆手,淡淡道:“叫人来收拾一下。”
鲁齐漠皱了皱眉,劝道:“殿下,圣上虽然下令延迟灵山祭祖之事,但并没有让二殿下代替殿下啊,何况二殿下的伤势比您只重不轻,殿下千万莫要如此沉不住气,只怕给有心人留下把柄。”
“哼。”玄凌辉闻言脸色却是更加阴沉,“躲在宫中一个多月,所有御医日夜不休,就是死人也该复活了!如今父皇的目光也被引到他的伤势上,之前那些中伤的传言也消声灭迹,哼哼,我看父皇推迟灵山祭祖就是等他伤好了再让他来取代我罢!”
鲁齐漠和冰缔默默对视一眼,思忖片刻又道:“二殿下也别尽往坏处想,圣上虽然对二殿下伤势重视,但是古峰岩上之事却也没有大肆追究,只是一番打雷,却没有下雨,更何况殿下也受伤了,就算有错,双方都有把柄,所谓法不责众,圣上就算心中了然也不会以此追究殿下的。”
玄凌辉听到此处终于微微颔首,若非如此他此刻还能这么明目张胆大肆出气么,只怕早就开始执行那一直犹豫不决的“最后一步”了。
玄凌辉转过身来,冰冷的眸子看了一眼冰缔兄妹,道:“那个楚啸,明明没了功力,怎么会突然功力大增将我费心招揽的武林高手除了十之七八,你怎么看?”
冰缔同冰落对视一眼,上前一步道:“回殿下,楚啸其人,我们之前恐怕都小看了他,此人功力当真深不可测,连那失传已久的磨炼羽化大法都运用自如,实在出乎我等预料,据属下猜测,此人应该已臻至九品大宗师境界,恐怕天下之间,除了那武功闻名于世的蜀川王爷还有西楚国教魇皇教教主,还有其他一些隐居强者之外,无人可压制于他了。”
玄凌辉脸色一变,眸子渐渐眯起来,冷冷道:“九品大宗师?这等凤毛麟角般的存在,为何之前你们却从未听说过?”
冰落迟疑片刻,秀美微微一蹙,道:“若是武林中出现了这般高手,我们怎会不知,除非此人一直隐姓埋名,再或者楚啸这个名字本就是假的。”
玄凌辉眸光一闪,脱口而出道:“难道此人竟便是那。。。”说到此处,他不由放缓了声音低低续道,“便是蜀川王爷,素有天下第一人之称的萧初楼?!”
饶是鲁齐漠早就心有怀疑,此时也不由脸色微变,捋捋胡须道:“的确很有可能,何况此人便是在蜀川与二殿下结识。”
冰缔也是早有心疑,如今更是确定那个楚啸就是传闻武功谋略天下第一的萧初楼,一双冰霜的眼睛蓦然绽出光,变得生动无比起来,冰缔微微敛眉,掩藏起心中的兴奋澎湃之情。
冰落却将兄长的神情尽收眼底,她心知兄长对于争名夺利一向厌恶,为玄凌辉效力实是不得已,心中对于武道至高境界素来向往痴迷,如今竟然得见传闻中的蜀川王爷,自然欣喜若狂。但是想到自己兄妹二人已卷入这天子之争,恐怕这毕生夙愿已无法满足了。她心中闪过一丝阴霾。
玄凌辉到底在深宫倾轧下磨炼已久,片刻已经想通,忽然露出后悔不跌的神情,长叹一声道:“唉,若是早些知道楚啸便是萧王爷,哪里还需要惹出这么多麻烦,如今可好,萧王爷生死不知,现在是彻底得罪了蜀川,又不知从哪里走漏了我私通西楚二皇子的消息,弄得我手下那些墙头草臣属人心惶惶,哼,若是真陷入了万劫不复,大不了同玄凌耀拼个鱼死网破!”
鲁齐漠忽然道:“万万不可,如今时机不对,我们准备又不充分,何况那萧王爷生死不明,蜀川的人也未必肯听命于二殿下,而且圣上中邪咒之事跟蜀川脱不了干系,如果这时候揭破此事,正好釜底抽薪,那便可让二殿下扣上勾结他国弑君篡位的滔天大罪,到那时就算二殿下跳进黄河也是洗不清了。”说道得意处,鲁齐漠不由微微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冰缔心中对这种卑劣阴谋颇为不屑,却也不会表露出来,始终面无表情。
玄凌辉脸色数变,终于哈哈大笑起来:“父皇虽然英明,但对巫蛊之事一向忌讳极深,先生这招‘邪咒’实在是一步妙棋,甚妙,甚妙啊!”
冰缔此时忽然道:“殿下,那萧王爷身中忠心丸,如今已有一月,还不得解药,会不会。。。”
玄凌辉目光一闪,道:“哼,他若就这样死掉,自是最好!蜀川没有证据也奈何不得我。”
冰缔冷锐的黑眸怒气一闪而逝,终究没说什么。
“对了,那日救走楚啸的两个神秘人,你可知是谁?”
冰缔摇摇头,道:“那个黑衣蒙面的人身手诡异,颇不像中原武功,另外一个将殿下刺伤的之人,武功高绝,只是属下听闻蜀川风花雪月四大影卫,其中花和雪与当日另外一男一女颇为相似,不过此人不像传闻中经营之术远高于武艺的月,倒有些像统领大军的影卫之首——风,不过据可靠消息,朗风目前正在蜀川王城之中,何况此人对殿下有明显的敌意,实在不像。”
“。。。。。”玄凌辉不置可否,似是沉思。
日落西斜,很快便被连绵的宫殿挡住了大半,被金黄的余晖勾勒出冷清寂寞的轮廓。
明曦殿内院之中,一玄衣男子深深望着夕阳落下的方向,眉宇间神色淡然,丝毫看不出喜怒。
轻轻地脚步声自身后响起,男人收回目光,一回身,看向来人的眼眸透出隐隐一股威严,那丝屡怅然之色早已消逝无踪了。
男人看着眼前的俊朗青年利落的跪下,摆了摆手,道:“起来罢,常裴,可有了楚啸的消息?”
常裴眸光一暗,沉声道:“回殿下,属下已率天耀组精英在古峰岩后密林中寻找一月有余,不过那里瘴气密布,毒虫毒草更是不计其数,现在也没找到人,不过却发现有些地方有刀剑开路以及生火的痕迹。”
玄凌耀点点头,紧绷的心中也不由腾起一丝希望,道:“你下去罢,记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夕阳的余晖已然完全沉没,一轮淡月不知何时已经爬上天空。玄凌耀双眼中的情绪隐藏在额前刘海之中。
浅淡的湖水倒映着他的身影,他一个人的身影。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也没有他。
入夜之后,霜露深冷。
玄凌耀坐在一方小亭之中,石桌上有几碟精美的小菜,旁边银筷却一动没动过,只是一壶酒,快要饮尽了。
他忽然想起许久之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有花,有酒,有月,有湖,只不过,人只剩下他一个,形单影只。
玄凌耀忽然淡淡笑起来,却是苦的不能再苦的笑,他抿了一口酒,火辣辣的感觉让他有些沉溺。
初楼啊初楼,你说我在你心中只是合适的君主,所以才“中意”么?
他眼前蓦然浮现出那日古峰岩上重伤不敌倒在萧初楼怀里时,看到的那种眼神,明明透出的是浓烈而深沉的情意!
你心中当真没有我么?
他就这样在月光亭中坐了几乎一夜,仿佛没有一丝软弱和悲伤。
清晨之时,玄凌耀起身稍稍动了动筋骨,亭外忽有人来报,说是北堂将军同翟太傅求见。
玄凌耀衣袖一摆,淡淡道:“知道了,请二位在殿中少待。不可怠慢。”
待人影踏出亭中之时,昨夜迷醉的眼神早已变得清明一片。
第二十七章 忠心丸(已修)
古峰岩后的密林;古木参天,幽深难测,人迹罕至,那层层叠叠的瘴气倒好像成了这片丛林的守护一般,各种奇花异草毒虫异兽竟然也得以繁衍。
不知那神秘人有何妙法本领,密林中幽魂一般的瘴气仿佛见到什么更可怕的东西一般,稍一接近三人便惧怕似得退开,为几人让出一条道来,就连那些毒虫怪物也是退避三舍,偶尔有些荆棘灌木在他们利刀之下,也是断如毫毛。萧初楼虽然昏迷不醒,夏桀却是看在眼中,心中虽然惊诧非常,但是不知怎么,对这个神秘人隐约有一种亲切之感。
密林之内的山路越走越往下倾斜,那人在前方领路,夏桀抱着萧初楼跟在后面,留心着周围路途,随手用宝剑刻下隐晦的记号。
那神秘人见他动作也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偶尔采点野果或者捕捉幼兽来充饥,此人对毒物甚是熟悉,吃食之前必然自己先试毒,确定无毒才会给夏桀二人,就是偶然中毒,片刻也能在附近寻来解毒之物,在毒虫异草中如履平地,简直仿佛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般。
大约是走了一天一夜,密林终于渐渐稀疏,地势也更加陡峭,到了翌日黄昏时分,眼前豁然开阔起来,三人所在之处已是古峰岩下一片山谷,四周密林环绕,山谷之中一片天然湖泊,清幽澄澈,周围是细细的碎石,原先的瘴气也似乎从不踏足这片仙境,空气十分清新。
翠湖边上,有一间简陋的小木屋,木头断开之处平整非常,而且纹路清晰,还带着一股树木的清新之气,显然是刚做成不久的。
三人便这样草草安顿下来,却不知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却说当日那神秘人连同夏桀和萧初楼一同救下,遁入这片丛林山谷之中,少说也有一月余了。
从谷底往上看,天色青青,白云渺渺,水光倒映,仿佛时光在这一片净土静止了,没有世外龙争虎斗,没有世俗恩怨情仇,那些平身过往似乎是前世的事了。
幽幽湖水边上,一杆鱼竿挑在湖面上,旁边坐着一个披着青衫袍子的俊朗男人,左手托腮,右手轻轻握着那根竹竿,眼角眉梢柔和带笑,一举一动都透着闲适惬意,仿佛不是身中剧毒,随时会熬不过剧痛而死的人似的。
几尾鲤鱼自得的游过来,靠近鱼饵时终于经不住诱惑争相游过来,男人眼神一动,唇边微微一翘,手腕轻动,眼看数条鲤鱼都要一块上钩——
“哗啦啦——”原本平静的水面忽然窜出一个男子,晶莹的水珠随着他过肩的黑发甩的湖面波澜四起,一双漆黑的眼眸神采四溢,轮廓分明的脸庞丰神俊朗,□的精瘦半身破水而起,手中抓着两条鲤鱼还在垂死挣扎。
他一眼看见湖边被水珠溅的一身湿的男人一脸的无奈,哈哈大笑道:“怎样?还不乖乖认输?萧初楼,这下你总该没话说了罢。”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三两步走上岸来,一张脸因为心情愉快而神采飞扬,他记忆虽失,但张扬狂傲的性子却是一点没改,甚至变本加厉。
萧初楼见他这副拿着两条鱼跑来献宝一般的滑稽模样,也不由莞尔道:“看来水中的鱼儿跟山里的野人果然亲厚些,我这小小渔夫哪敢相比啊。”
夏桀一愣,低头看看自己的样子,破破烂烂的裤子,头发也湿哒哒的披在肩上,脚上全是泥巴沙砾,果然有几分野人风范,也不由失笑:“这可不能怪我,为了这份晚餐,别说牺牲一下形象,便是牺牲一下色相那也无妨,哈哈。”
萧初楼一口口水呛住,差点没喷出来。
夏桀一边打趣萧初楼,一边手脚利索的除去鱼鳞和内脏,便用两根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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