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养夫记-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三个姑娘,这个时节进京赶考的人不少。”
玉翠捏一下念椿娘的手,笑着对跑堂道:“那明儿就烦小二哥带我们到车行那里。”小二哥笑的嘴都要咧开了:“明儿做啥,就在旁边,现在天还没黑,姑娘您随我来吧。”
玉翠示意念椿娘在这里等着,自己和跑堂的出去,车行就在小客栈的旁边,门面也不大,门口就停了一辆车。玉翠先看了看这辆车,虽然旧了点,但也还干净,里面横放了三根木板,每个木板上还绑着一层薄薄的布垫。
看来人就坐在这布垫上,跑堂的见玉翠瞧来瞧去,呵呵一笑:“姑娘,也不是我说,这价钱这个样子算是不错的了,你瞧这棚子,都是好木头做的,在里面风吹不到,雨淋不到,赶车的也是好手,赶的又平又稳,您在里面想看看书也成。”
跑堂的在那里舌灿莲花,玉翠不由一笑:“你拉我们这三个过来,有多少银子?”跑堂的眉毛都快飞起来了:“瞧您说的,都是穷苦人,这不互相帮衬一下,就算拿了什么,也不过就是个茶钱。”
说着跑堂的已经往里面叫:“花大哥在吗?”幌子被掀起,走出一个中年男子,玉翠瞧人先瞧他的眼神,见这人眼神平稳,并不像很多人一样眼睛咕噜乱转,晓得这人做生意还算忠厚。
跑堂的把来意一说,这位花大哥皱着眉瞧一瞧玉翠,撂下一句:“你要来的话,我这里正好有三个结伴上京的姑娘,她们本要包车去,只出二十两银子,正在这里磨呢,你要来,就凑成一车我们后日上路,不来就算了。”
说着就又要进门,跑堂的急的只跺脚:“花大哥你就是这样,总是说不了几句,做生意不能这样。”这花大哥声音还是那样低沉:“我不过是说实话,愿意来就来。”
玉翠心里已经定了,瞧他这样子,估计讲价也不成,说好了十二两银子带她们三个人去,后日辰末在这里上车。交了三两银子的定金,又写了一纸契约,不外就是送她们三人进京,路上若出了什么事该谁负什么样的责。
请来街上的里正做了见证,跑堂的也加了名字,两人各执一半,等上车那日再兑三两银子,到京城时候把那剩下的一半银子兑了,契约还了对方,就算事情完了。
玉翠揣好契约,心里满是欢喜,没想到事情这里顺利,是不是预示着这次上京也十分顺利呢?还有一天才走,玉翠拉着念椿娘去选些布料绣线,好让她在车上时候也做些针线。念椿娘这才明白过来玉翠雇车的意思,两人商量着买了几样素帕,好在上面做些刺绣沿途卖掉贴补一些。
玉翠又买了纸笔,念椿娘急忙阻止:“他才刚学写字,用不了这么好的纸笔,况且我们的银子也不多。”玉翠微微一笑,拿出荷包付账,昨日在客栈里打开娘给的那包碎银子才见里面有两个小荷包,每个荷包里装了两个小金锭,掂下重量也有五六钱,四个小金锭就是二两金子,二两金子能换二十两银子。
有了这个,路上总要安心一些,念椿娘见玉翠拿起包好的纸笔,小心翼翼地问玉翠:“昨儿你的梳妆匣呢?”玉翠正瞧着街两边的摊位,想瞧瞧还有什么便宜又稀奇的东西给念椿带回去,听到念椿娘的问话,头也不回地说:“我留给我娘了,那本就是她留给我的嫁妆,还有二十亩地的地契也留给她了,这一去要我不回来也就当孝敬了她,要我走投无路回来家乡,也算有个退步。”
玉翠想的果然很周到,念椿娘心里开始有些鄙视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像玉翠一样,什么都想的周到?上车的时辰已到,那三位姑娘想是从小就认识的,自从上车之后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不外就是想着金榜题名后的事情。
念椿娘在做针线,念椿舍不得用纸笔写字,手里拿着树枝在那里比划着字的笔画,玉翠靠着板壁在打瞌睡,京城,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9、京城 。。。
从家乡出发一个多月后,京城终于到了。当那座巍峨的城池出现在她们眼前的时候,念椿早早就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大声叫嚷:“娘,你瞧,这城好大啊。”
念椿娘把手里的活计放下,眼里也露出喜悦之色,和她们同上京城的那三个女子中,年纪最大的那个用手里的书遮住脸,小声说了句:“真是没见识。”另一个女子温和开口:“曾姐姐,您来过京城几次?”
听到被请教,曾姓女子面上露出向往的神色:“我刚出嫁那年来过一次京城,恰好遇到朝廷开女科,有幸得见卫国长公主慈驾,那种气势,我这才知道女子除了相夫教子,还有别的事可做。”
另一个女子有些迟疑:“曾姐姐,虽说朝廷开了女科,可是出仕的女子并不多,况且六年一科,不过取六十人罢了,我们是因面貌生的丑陋,嫁不出去才走这路,曾姐姐你年轻时候是出了名的美人,出嫁之后姐夫对你也是极好,为何要走这条路?”
曾女虽然四十靠边,但依旧能看出她面貌生的极美,和另两个女子的普通相貌可不一样,听了这话那眉似乎都要竖起来:“相夫教子?要知道男子多的是三妻四妾,纵然他此时对你极好,过几年后你年老色衰,照样把你弃之一边。读书出仕可就不同,纵考不上进士,有了学名,到了哪里人家对你也有恭恭敬敬,不需忍着丈夫宠爱小妾,也不要去照管庶出子女,那等贤惠,我是做不来的。”
她们三个一路上话说的不多,念椿娘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不由侧了耳朵仔细地听,这样的话玉翠也听的不多,况且朝廷纵有女科,在绝大多数女子瞧来,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才是正途。
车已经进入到城里,念椿睁大眼睛,不时地叫念椿娘去瞧,街道宽广,店铺众多,街上来往的人大都穿着绸衣服。原本说话的那个女子头一次见到这样情形,不由惊叹道:“京城的人果然富裕,这随便一个都着了崭新的绸衣,绸的衣衫我从小长到大,也不过就有三件。”
另一个女子已经道:“朱姐姐你还有三件绸衣衫呢,我从小到大就只见人穿过绸的,自己还没穿过。”曾姓女子哧一声笑了:“你们真是没见识,京城的人最喜装扮,每季都要换新衣,你们瞧这些穿着一新的,其实是把原来的衣衫当到当铺里才换的。”
听着她们的议论,玉翠瞧着外面繁华的街道,京城,这个只在父亲嘴里,自己从书里瞧过的地方,就这样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街道繁华,物品丰富,玉翠不自觉地捏一捏被自己绑在腰上的钱袋,手上的这些钱够花到什么时候?
车从大街上经过,拐进一条小巷子里面,在一个客栈面前慢慢停了下来。赶车的人下了车,往车厢里喊道:“到了,下来吧。”最先下车的是曾姓女子,后面跟着跳下来的是另两个女子,那两个女子瞧着客栈低矮的屋檐,而且巷子窄小,和外面宽敞的大街全不一样,那眉头开始紧皱起来:“不是说把我们送到客栈吗?这地怎么住人?”
赶车的已经钻到马腹下面去看马掌,听到女子的问话伸出个脑袋来:“这地方离你们要去的地方近的很,价钱也便宜。一拐弯直走四五百步就到你们要去的地方,一天连房饭钱也才一百五十文。这样便宜的地方到哪里去找?”
客栈里的小二已经迎了出来,满面笑容地道:“客官,您放心好了,我们这价格公道,不光是你们,住进这里来赶考的举子不少。”说话的时候客栈里面走出两个同样做了女书生打扮的女子。
这两个撇下小二上前对从客栈里出来的女子道万福:“两位,这里可还干净?”客栈里出来的女子笑道:“虽比不得家里,但也还干净整齐,况且这附近这样干净便宜的地方再没有了。”小二笑了:“我没说错吧,这店虽小,也住过好几位女进士,上科得中的陈进士,就住在我们小店。”
曾姓女子见识比那两个女子多的多,已把包袱拿了下来,小二又喊出个人来帮她们三个拿着包袱进去,对站在门口的念椿母子笑道:“她们三位已经住进去了,您几位呢?”
一天房饭钱一百五十文,念椿娘开始算起手里的银子够花几天,听了店小二的话,脸上露出怯生生的笑。店小二把肩上搭着的手巾拿下来擦一擦额头的汗,哎呀一声就说:“我们这店是最相应的了,您在这附近再找不到比这便宜的。”
玉翠已和赶车的算清车钱,见念椿娘左右为难的样子,忙上前道:“我们是来找人,不是来赶考的,住在这繁华之地也没有用处,小二哥在这地头长,自然晓得那地方有便宜的房子租,我们先住下再说。”
早说,浪费我的口水,小二哥脸上的笑没方才那么好了。赶车的验过玉翠交过的银子,拿过契约瞧一瞧,见小二哥明显没那么热情,上前笑着说:“你不要见没生意做就这样?谁不晓得你是这片地的包打听?”
小二哥被夸,脸往上扬一扬,玉翠忙道:“一瞧这位大哥就是热心人,我们小地方来的也摸不到头脑,还请大哥多帮忙。”说着玉翠左一个万福,右一个万福行个不停。
人人都爱听恭维话,小二哥也不例外,况且又是这么个美人恭维自己,刚想说话身后就传来咳嗽声:“我说,你生意不做,在这里和人白话,是等着喝西北风吗?”
小二哥的帽子都差点掉地,回身呵呵一乐:“娘子,这两位在问,这附近有没有便宜点的房子租,她们是来寻亲的,怕一时半回寻不到,所以不住店。”
出来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她一双眼往念椿娘她们身上瞧去,见她们两个带个孩子,想来是失了丈夫在家活不下去来京投靠亲戚。那手拎着小二哥的后衣襟就把他往背后拽去:“还不快些去烧热水,这里我会说。”
玉翠已经上前道个万福:“这位大嫂,我们初次出门,也不晓得东南西北,还请大嫂帮忙。”赶车的还没走,笑着说:“花二嫂,这也是家乡人,就帮个忙吧。”
都姓花,看来这个花二嫂是家乡那个车行老板的弟媳妇,玉翠已经顺着赶车人的话道:“俗话说老乡见老乡,双眼泪汪汪,您在京城的时候长,自然晓得哪到哪;,还望多多帮衬。”
念椿娘也在旁边道万福不止,见玉翠说话伶俐,花二嫂笑着说:“我们也不过在京城讨口饭吃,哪能帮衬什么?不过这便宜屋子有一间,就在后面巷子口,我妹妹婆家住的那院子有间便宜屋子租,一个月三钱六银子,租一付一,里面还有几件粗家具,灶火这些也是现成的,只要买些锅碗就够过日子了。”
一个月三钱六,一年就是四两银子,置办些锅碗,顶破天也就十两,安顿下来后可以自己买米买菜做饭,比在外面吃要强。手里的银子还能过这一年。玉翠打好主意笑着说:“那好,还请嫂子给我们带个路。”
花二嫂也不推辞,上了马车就道:“得,你再给我们赶一段吧,送到了再回来喝水吃饭。”赶车的招呼玉翠她们上了车,直接往巷子里面走去。
出了这个巷子,又进了另一个巷子,七歪八扭拐了好几个弯,车总算停了下来。从外面瞧,这个院子还算宽敞,门口有小孩子在玩耍,瞧见花二嫂下车已经拥上前:“姨妈,我要吃糖。”
花二嫂往几个小孩子脑袋上一人敲一下,笑眯眯地道:“就知道吃糖,我今儿可没带。”半掩着的大门里走出个老婆子,瞧见花二嫂笑着上前:“他姨妈来了,快往里面坐。”
花二嫂还是笑吟吟的:“亲家妈您别忙了,我就问一声,你们后面那个小屋子租出去没,我这里有三个客人在问。”原来是房客,那婆子的眼已经瞧向玉翠她们,眼里带有审视,玉翠忙上前道万福:“也不知道这位怎么称呼,我们是来寻亲的,怕一时半会寻不到,住客栈太费,这才说租间屋子慢慢寻。”
婆子嘴里在答:“我婆家姓夏。”但那眼还是往玉翠她们身上瞧,也不理玉翠赶着叫夏大娘。瞧了一会,还拉着花二嫂到旁边说个什么,花二嫂边说话边瞧玉翠,想是在做担保。
玉翠心里真是十五个吊桶在打水,这里住不成的话就要出去外面住客栈,客栈可没有这么便宜。夏大娘问的差不多了又重新转来:“既然她姨妈说了,也就先住着吧,只是你们亲戚姓什么叫什么?你们可知道?”
玉翠拉一下念椿娘,念椿娘才道:“他姓楚,叫楚叡,十二年前进京来赶考就一直没回乡。”楚叡?夏大娘皱皱眉头:“照这样说来,你们也不晓得他住在哪里?”
念椿娘的泪水又要出来,强忍着点一点头,花二嫂已经招呼车夫把她们的行李搬下车往里面拿,嘴里笑道:“这知道名字总比不知道名字的强,再说他当年若考中了,这朝中官员是有缙绅录的,买一本回来翻翻就是,若没考中……”
花二嫂收了笑,往地上吐吐沫:“呸呸,这话我不该说。”念椿娘心里又勾起无尽的思绪,那泪又要出来,夏大娘已经领她们进了屋子。屋子不大,摆了张床,还有一张桌子一个梳妆台,地下摆了三把破椅子。
外面院里盘了口灶,灶上还墩着口锅,灶边有个碗柜。地方看起来也倒干净,玉翠付了夏大娘一个月的租钱,讲好若提前走不退的,又谢过花二嫂转身进了门,见念椿娘呆呆坐在椅上,念椿倒在四处张望。
玉翠晓得念椿娘的心事,把袖子挽起道:“等我去问夏大娘借块抹布,把这里的灰扫一扫,也算是个家。”话才说完,外面就传来小姑娘的声音:“新来的翠姨在吗?给你们送抹布和扫帚来,等用完了你们还到前面就是。”
玉翠忙出门接过,见这小姑娘不过七八岁,头上扎了两个小鬏,长的十分可爱,刚要道谢小姑娘已经一溜烟的走了。
念椿已经跑到井边:“嫂嫂我帮你打水。”玉翠和念椿说话的声音传到念椿娘的耳里,她叹了口气,总算来到这里,是黑是白很快就可分晓。
10、生计 。。。
找人并不是那么顺利,安顿下来之后买了缙绅录,姓楚的人不少,但看来看去就是没有楚叡。难道是他改了姓名?念椿娘又从籍贯里面寻,可是和自己是一个地方来的,别说有姓楚的,就连年纪差不多的都没有。
念椿娘心里的失望是不言而喻的,难道说他真的是死在了上京的路上?这样的推断让念椿娘陷入难过中,她的伤心玉翠是能感觉到的,唯一能劝她的,只有让她看着念椿,念椿寻了好老师,以后考上功名,她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既然丈夫寻不到,那儿子就是念椿娘活在世上唯一的希望,京城居大不易,在京城居住下去,再有闲钱供念椿读书才是正经。
好在念椿娘的针线活是精致的,只是绣的花样没有京城流行的式样,寻了几家,赞念椿娘绣的好的时候,又让念椿娘改改花样子,就算是绣鸳鸯,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交颈戏水,也有别的样子。那样老套的样子,现在谁还买?
念椿娘得了指点,舍不得花钱买新花样子,和玉翠两人在路边瞧着过往人身上穿的新花样,记好了后回家描出来,一点点绣出来,白日里在庭院里面绣,夜里舍不得点灯,就着昏暗的灯光一直做到三更时分才睡下。
念椿历来懂事,隐约知道自己的爹只怕不在了,玉翠花钱给他买的纸笔他也不舍得用,每日只用树枝在沙地上学写字。
京城多的是书院,念椿知道娘出不起束脩,又在书院外面捡有些人丢弃的书本回来家里慢慢地读。夏大娘见她们寻不到亲,还以为过不了几日她们就要回乡,又生怕她们出不起房钱,开头对她们不甚热络。谁知后来见她们不管大人小孩都这样用功,倒觉得自己看错,见她们有长住的打算,渐渐也对她们热络起来。
闲的时候常送点什么瓜子花生这些给她们,念椿娘收了又觉得不好,给她们送了几样没卖出去的手帕。虽说样子老了些,但念椿娘绣活精致,夏大娘接了赞不绝口,笑着对念椿娘道:“其实你们这样,也不是常法,东西放在铺子里,要等卖出去才能收了银子,而且给对方的钱也不少,倒不如去那些大户门上兜揽活计,你这样的针线,也是数一数二的。”
念椿娘心里也在焦着这事,听到夏大娘这话就道:“大嫂,您说的是,只是我们一来是外乡人摸不到门道,二来这些大户人家,都有针线上的人,哪用的着我们?”夏大娘摆一摆手:“你这就不知道了?京中大户人家,女儿们的嫁妆虽说从小时就要预备,但这出嫁的衣裳,总要比着身量做,定了日子再做的不少,上面的刺绣要精致,常有大户人家的针线人赶不出来,拿出来让外面人帮忙做的,这样的活计,只是辛苦些,赚的银子可不少。”
念椿娘还是头一次听到有这样的门路,脸上的感激之情是说不出来的,连连道万福:“谢谢大嫂了,只是我们没有门路,不晓得该怎么寻?”夏大娘一脸笑眯眯:“我有个姐妹在楚府做管家娘子,她和京中的各户人家管事的也熟,等我去说一声,让她帮忙给你瞧瞧,你的绣活不是我说,还真是不多见。”
念椿娘又连连道谢,见夏大娘还没有走的意思,念椿娘不晓得夏大娘还要说什么,又陪着她说些白话。玉翠走了进来,背上还背了个大包,见夏大娘坐在这里,边把背上的大包解下来边笑着和夏大娘打招呼。
听到念椿娘开心说起夏大娘出的主意,玉翠脸上的笑容停了一下,接着就对夏大娘笑道:“大娘,我们住在这里个把月,承蒙了您的照顾,现在又给我们出了这么好的主意,等真成了,别的不说,请您喝杯茶是可以的。”
夏大娘这下才笑开了花,站起身来说:“果然是翠丫头事事都知道,我就走了,等去问问我姐妹的实信,再来给你们回话。”说着夏大娘乐颠颠地走了。
念椿娘这才明白过来,脸上又臊红了,见玉翠打开包,里面全是些脏衣服,奇怪地问:“你从哪里找来这些?”玉翠已经拿过一个大盆往里面倒着衣服,按颜色质料分开,又从井里打水,笑着说:“我没小姑姑你的好手艺,只好去窜客栈问他们有没有人要洗衣的,我一个外乡人,初时也没人肯给,还是花二嫂子在旁帮我说了几句好话,又说我就住在这里,才收了这么些来,一件长衫五文钱,一条裤子三文,今儿收了二十来件长衫,七八条裤子,算下来也有一百多文,我一天洗完,一天晾干,都这样的话一个月下来能挣四五吊钱呢。”
玉翠嘴里说着,手里已经在搓着衣衫,念椿娘不由捡起一件浅红色的长衫帮忙搓了几下:“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寻念椿的爹,也不会让你跟上京。”玉翠抬头笑了:“小姑姑,我也想出来见见世面,等我们这寻到些好的绣活,赚了银子就能送念椿去书院,拜了老师以后的成就大着呢。”
念椿娘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但愿如此。
夏大娘的姐妹果然有几分本事,三四天后夏大娘就来说前头王将军家要嫁女儿,王家是武将,女儿的针线活这些交的不多,嫁衫只能勉强做出来,上面的刺绣就没办法,正要寻人给女儿嫁衫上做刺绣,给的银子也不低,七两银子,但要求定要在一个月内绣好。
一个月委实急了些,但念椿娘别的不成,对自己的绣活还是有把握的,接了这活计,日以继夜地做起来。足足做了二十九天,念椿娘的眼睛都快熬抠了,总算赶了出来,交给夏大娘带去,那心就开始不安,也不晓得这活计她们喜不喜欢。
夏大娘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回来,脸上笑得和什么似的:“王夫人说这活计极好,除了那说定的七两银子,又额外赏了两张帕子,一盒绒线。”说着把手里的包袱递了过来,念椿娘的心里这才安了。
玉翠见夏大娘虽在说话,那眼却瞧着银子,心一横从银子里拈起块约有一两来重的塞到夏大娘手里,笑着道:“做成这个,还全亏了大娘,您拿着这个去喝杯茶。”还拿起一块帕子塞到她袖子里:“这帕子我们也用不上,大娘您不嫌弃就拿了去。”
夏大娘嘴里说着不消不消,那手早已接过帕子和银子,笑吟吟地走了。念椿娘瞧着只剩下六两的银子,叹一口气道:“这些人情,哪日才消?”玉翠安慰地道:“总是要打点的,不然下次这样的事也轮不到我们。”
念椿娘做了王家的活计,渐渐又做了几件活,再加上玉翠洗的衣衫又快又干净,已不消她再去窜客栈,附近客栈已有伙计帮她收了衣衫送过来给她洗。手里渐渐不似初来时那么窘迫,索性把另一间空屋也租过来给念椿住,约好一个月六钱银子。
搬过来那日,夏大娘还送了两碗菜来暖暖屋,念椿娘瞧着欢喜不胜的儿子,对丈夫也不那么着急寻了。时日又慢慢过去,转眼来京城已有半年,秋天已经来临,若在家乡,这时正是忙的时候,要去田里收稻子,河里捉鱼,还要预备把酒酿好,等着过年时候喝。
但在京城里人们还是和原来一样,悠闲地过着日子,菊花盛开,螃蟹正肥,京城中赏菊饮酒的聚会不少,但这和玉翠她们毫无关系,她们还是每日做绣活,收衣衫回来洗,希望到明年开春时候能凑足二十两银子送念椿去书院。
念椿乖巧,每日除了练字就是读诗,有他在旁边,念椿娘觉得日子也好过些。这日交完了活计,念椿娘走在回家的路上,京城的大街永远繁华,但这些和念椿娘毫无关系。
走过京城最大的酒楼樊楼,能听到里面传来唱戏的声音,听说这里每隔半个月有名旦出台,光一楼的散座就要三两银子,京城的富庶总是和外地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