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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风云记-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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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帐付了钱后,常宁又拿数出五百元钱放到柜台上,对丁阿姨说道:“丁阿姨,麻烦你和这两位同志帮个忙,帮小玲子和我的另位两个弟妹挑几件衣服,要最漂亮的。”
小玲子扯了扯常宁的衣角,低声的羞道:“常书记……哥哥,我,我和弟弟妹妹就不买了,家里的衣服够穿的呢。”
常宁不由分说,板起脸唬道:“少废话,不听话的妹妹,我可不要啊。”
丁阿姨忙道:“对对,小玲子,听常书记……听你哥哥的。”说着,还直冲小玲子使眼色,心里在大叹不已,这个傻丫头,不知前世积了多少德,竟然有个县委书记当哥哥,以后的日子再也不用发愁了。
小玲子垂下头,红着脸不说话了。
“嗯,好啦,小玲子,等我从乡下调研回来,你带弟弟妹妹来见我,记住了,你现在穿的衣服,适合在家里穿,在茶馆里上班的时候,要穿得靓一点,这是哥哥对你的要求哦。”
小玲子点着头,“哥……哥哥,你几时从乡下回来?”
“这个么,大概是国庆节以前吧。”常宁提起装得满满的行李包,笑着说道,“噢,对了,小玲子,国庆节的时候,你嫂子可能要来,千万记住啊,别说那些衣服是被人抢走的,要说是我下乡时为了工作而损坏后扔掉的。”
“为什么?”小玲子好奇的问。
“呵呵,那是你嫂子为我精心挑选的衣服,要说被人抢走了,你哥哥是要挨批评的啊。”
常宁乐呵着,一个人离开了百货公司大楼。
招待所的三楼,三零一号房门前,站着六七个人,正对常宁翘首以盼呢。
0465秘书和司机的标准
常宁听了李效仑的介绍,才知道大家凑巧赶到一块去了。泡*书*吧()
除了李效仑和王彤,一脸黝黑的中年人是付县长孙正邦,身着草绿色制服的是邮电局局长肖子昆,两个年轻人,戴眼镜的叫李州腾,一脸英武的叫凌啸,是常宁看中的秘书和司机。
常宁心说一起来了也好,让他们这些未来的秘书和司机也受受教育。
孙正邦,今年四十二岁,工农兵大学生,万锦县当地人,出身于一个农民家庭,当过生产队队长、大队长、村支书,一九六三年入党,一九七零年起,历任人民公社文书、党委委员、党委付书记、书记,一九七三年至一九七五年,被推荐进入西江农业大学读书,直到一九八三年,先后在四个乡或人民公社担任过一把手,一九八三年起担任县农业局长兼党组书记,一九八五年,升任付县长,主管全县的农业,直管全县抗灾救灾工作,并兼县金融办公室主任。
“常书记,对不起,我没有做好工作,我要向您和组织作深刻的检讨。”
李效仑介绍以后,孙正邦一脸歉疚的说道,站在那里,一身憨厚直露无遗。
房间里只有常宁和李效仑坐着,常宁听了孙正邦的话,点着头淡淡的说道:“孙付县长,你坐下吧。”
孙正邦略为犹豫,还是身后的李效仑拉了他一把,他才坐到了沙发上。
“常书记,我经过初步调查,信用社和邮电局合伙扣压邮政款并强迫用户邮政款转存的事,和孙付县长没有关糸。”
李效仑翻开笔记本,看了一眼继续说道。
“大概是去年七八月份开始,在省金融办的统一部署下,在省联社的指导下,县信用社获得了一些政策上的自主权,也进行了内部试点改革,有人提出,和邮电局合作,将全县在外务工人员通过邮电局寄回家的钱,在信用社过一遍,哪怕每笔小钱在信用社待上一二十天,就能增加信用社的存款余额,从而提高信用社的信贷规模,王彤认为这个办法切实可行,就召开党总支部开会通过了决议,接着便出面做邮电局局长肖子昆的工作,经过软磨硬泡,肖局长勉强同意了这个方案,两家便合作到今天,共计三百七十一天,截留用户邮寄款七万三千一百二十九笔,共计二百三十三万六千四百五十元,每笔邮寄款平均截留时间为三十二天,据信用社会计的帐目显示,信用社通过对这笔款项的拆借放贷等手段,因此获利合计十一万九千三百二十七元。”
常宁望着肖子昆问道:“肖局长,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问你,王主任的信用社分给你们多少好处?”
肖子昆慌忙回答:“常书记,本来,来说好是给我们三分之一,可我心里不踏实,我们邮电局没敢要这笔好处费,现在还在信用社的帐上呢。”
王彤跟着说道:“常书记,我们,我们也没有挪用这部分收益,正准备找个时机向孙付县长请示,就被您给,给揪出来了。”
常宁接过李效仑的递来的帐本,翻了翻又还回去,心里想笑可又不敢笑,这种事他在青阳的时候,就曾指使银行糸统干过,而且比王彤肖子昆他们干得狠多了。
“嗯,那么其他各家银行,有没有类似的情况?”
王彤说道:“报告常书记,这个,这个在银行糸统是常有的事,只不过我们干得全面了一些,我们和邮电局有约在先,我可以证明,邮电局没有跟其他银行合作。”
常宁想了想,转向李效仑问道:“效仑同志,听说你也是金融办的成员之一,说说你的处理意见吧。”
李效仑闻言,心里便是一阵苦笑,娃娃书记是变着法子将他的军那,王彤是自己的妻弟,他为了撇清自己,不得不举起屠刀往下放了。
“常书记,我建议立即对王彤和肖子昆同志采取组织措施,先停职反省,视情况再作进一步处理,与此同时,组织信用社和邮电局全体员工,抓紧时间将不当获利的钱,仔细算清后,一一返还给各个用户,还有,将此事通报全县,以引起各部门的高度重视。”
李效仑一脸严肃,说得义正辞严,常宁先不置可否,而是看向了孙正邦。
“常书记,我完全同意李主任的意见,我们金融办,特别是我个人,也要向县委县政府做深刻检讨,请求处分。”
常宁摆摆手,望了望在座的每个人,顿了顿,不紧不慢的说道:
“官不与民争利,官不泯民之愿,官不违民之心,我到万锦工作之前,这是一位老革命家送给我的三句话,我和大家共勉吧,就照李主任的意见办理,最后那条通报批评,暂时先缓了缓。”
家丑不可外扬,这种傻事常宁可不干,一通报批评,就得向地区汇报,闹得沸沸扬扬的,好处少坏处多啊,尤其是这档事,板子举得高放得轻,是最佳的处理办法。
李效仑心里一喜,看出了常宁的意思,忙冲着王彤和肖子昆使了个眼色。
几个人一齐向常宁告退,常宁应着,指指站在一边的李州腾和凌啸,对李效仑和孙正邦说道:
“效仑同志,正邦同志,你们俩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和小李小凌一起,陪我到下面的乡镇转一转。”
李效仑和孙正邦对视一眼,忙不迭的应着,跟着王彤和肖子昆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常宁,和李州腾凌啸两个人。
常宁选秘书选司机,有一套自己的标准。
李州腾比常宁少一岁,是土生土长的康乐镇人,父母都是县花炮厂的工人,家有一妹一弟,未婚,在大学时入的党,一九八四毕业于西江大学中文糸,是主动放弃留校任教机会回到万锦县工作的,先在档案局资料室工作了半年,因为写得一手好文章,被前任县委书记调到县委办公室,一待就是将近三年。
凌啸今年二十四岁,也是地地道道的万锦人,虽也属康乐镇,但离镇上却有十里地,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家中还有两妹一弟,初中缀学,十八岁入伍,在南疆待过五年,年初退伍后一直在家待业,奇怪的是,在部队除了入了党,竟没有任何奖惩记录。
常宁翻了翻两个人的档案,啪的扔回到茶几上,脑袋便晃荡起来。
“李州腾,凌啸,咱们先小人后君子啊,啧啧,你们两个人,其实我是不满意的,咱们不说优点,只说缺点和错误哦,你们两个说说看,你们自己有什么缺点,最大的缺点。”
李州腾和凌啸一下子都楞住了,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么回答常宁的问题,只是满心的喜悦立即化为乌有,李州腾还好说,本来就是干部待遇,大不了回到办公室去继续耍笔杆,可凌啸就不同了,当兵六年参战五年,就因为没文化脾气坏,连个班长也捞到,立功就更甭提了,刚从家里出来时,老爹也满脸高兴的送他到村口,指望着他一举跳进龙门呢。
“怎么,不好意思揭自己的短啊?我的好朋友列宁同志就曾说过,年轻人犯错误,上帝都会原谆的,难道,难道你们俩是世界上最完满的人,连一点缺点都没有了?”
李州腾脸一红,轻轻说道:“常书记,我觉得,我觉得自己工作不够积极,主动性不够,还有,还有不能跟同志们打成一片。”
凌啸直楞楞的说道:“常书记,我这人脾气不好,不会拍马屁,不讨领导喜欢。”
“呵呵,”常宁搓着双手笑道,“我听着,怎么都在非常谦虚的说自己的优点啊,哼,当我是傻瓜呀,我问你们,愿不愿意跟我干?”
“愿意。”
“我也愿意。”
“嗯。那好,由我来指出你们俩的缺点,李州腾,你瞧你那身材,六级风都能刮倒你,你还州腾,就凭你那身体,你腾得起来吗,在地上爬还差不多,凌啸,你是个不学无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不学点文化,我就是帮你转正了,我也会感到害躁。”
“这样吧,你们俩来个互相帮助,李州腾你帮凌啸读书,凌啸你督促李州腾锻练身体,你们俩同意吗?”
“同意。”“同意。”
常宁笑着说道:“这不就结了嘛,我同意你们俩先跟我一段时间,就算试用期吧,你们两个先去办一下手续,收拾收拾,明天早上八点来接我,记住了,下乡期间,李州腾你要写一篇万锦农村调查报告,字数越多越好,作为我对你的考核,凌啸,你也别心里偷着乐,等到下乡考察结束的那一天,我们俩要比试一下,你小子要是接不了我五招,就乖乖的滚回家种田去。”
在李州腾和凌啸的一楞一怔中,常宁把他俩赶了出去,自个先猫在沙发上乐呵得意了一阵。
有了秘书和司机,就等于有了耳朵眼睛和双手双脚,齐了,干活就轻松了,当个县委书记有啥难的,不就是想点主意,使唤别人干活么,惬意啊。
现在得打电话问问老爷子了,耍我也不能这个耍法嘛。
0466过了这村没了这店
前面说到,有人偷盗县直机关门口的牌子,而省地县三级公安,兴师动众的查了两次,不但没查出个结果,后来反而偃旗息鼓不了了之了。。NIUBB。NET 笔下文学(_泡&书&吧)
凭常宁的聪明劲,联想到那个红色的苏维埃印章,稍作猜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电话响了好一会,竟然没人来接,常宁有些奇怪,估计老头子在休息,可是老太太难道又去老年合唱团得瑟去了,正是越老越俏了么。
“谁……谁打话呀?”
常宁对着电话笑起来,“这位老同志老太太,天高气爽,党的十三大即将胜利结束,您不出去吼两嗓子,怎么躲在家里打起瞌睡来了啊?”
“傻小子,是你呀。”乔含湘笑道,“怎么样,你到了万锦县,安顿下来了吗?”
“安顿,安顿个啥呀,你的宝贝孙子惨到姥姥家了。”常宁哭丧着脸,开始装腔作势起来,“老乔同志,我,我被你家老头子给害了。”
“去去,傻小子你怎么说话啊,老头子他怎么害你了,你小子一下子当了县委书记,还不知足吗?”
常宁装傻充楞的问道:“老乔同志,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问您老人家。”
“见什么外呀,有什么问题就问呗。”
“您老人家老实告诉我,我,我是不是您的亲孙子啊。”
乔含湘嗔道:“傻小子,又开始说胡话了,怎么不是,你是我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大孙子,你想不干都不成。”
“呵呵,还货真价实,如假包换,这形容词用的,绝了。”常宁苦笑着说道,“奶奶啊,不是您孙子喊苦叫累,不是您孙子不想干革命,可老头子这回,这回干得忒不地道了,简直是老奸巨滑心狠手辣,为了自己的私心,都敢把自己的大孙子往火坑里推了。”
“嚯嚯,这么严重啊,你说你说,奶奶为你作主。”
常宁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添油加醋,把自己的境况描述得十分的狼狈和悲惨。
“……奶奶,您说说看,我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不但身无分文,还丢了个人档案和任职文件,传出去不就是国际新闻么,还有,老头子当年意气用事,和人家闹了矛盾,你自个当面道个歉不就完了,何必要把自己的孙子赔进去抵债,狠心,太狠心了,十三大一开,没事可干了,就开始折腾起自己的孙子来了,您说我冤不冤那?”
乔含湘气道:“这个死老头子,怎么越活越糊涂了,他还骗我说,是把你派到老家万川县去的,怎么给弄到万锦县去了呢,小常,你别急,我问问他去。”
常宁叹了口气说道:“别别,您问也白问,政治家没一个好人,您问他,他肯定说您当初听错了,唉,我现在是四面是敌,孤立无援啊,就乖乖在这里等死好了。”
乔含湘劝道:“傻小子,你别急嘛,你说的,那个那个,有人专偷政府机关的牌子,是,是真的?”
“哎呀,这种事我敢乱说吗?以我的估计,是老头子的手下干的,当年可能是老头子对不起人家,现在眼看着老头子要下台拜拜了,那些人便想整点动静,让老头子难堪难堪呗。”
乔含湘笑骂道:“傻小子,不许你对爷爷胡说八道,你当年的事说不上谁对谁错,或者说谁都有责任,那几个老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啊,解放后,你爷爷想回家看看,那几个老小子便放出风来,碰上了准让他出丑,唉,后来又年纪大了,结果,你爷爷自从投身革命,便再也没回过家了。”
“呵呵,是这样啊,您老人家再说说,老头子还出过啥笑话,呵呵,您多说一点,您的大孙子就高兴了,一高兴,就能在万锦县干好革命事业了。”
“咳咳……”
常宁吓得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又坏事了,敢情老头子在书房,拿着另一个电话,一直在书房偷听呢。
“呵呵,爷爷,您老人家瞌睡醒了?瞧您,退下来了,就不用再操心国家大事了,您的主要和首要任务,就是保重身体,和奶奶一起,陪着我一起跨入新世纪。”
“哼,你小子编着法的气我,我还咋去跨世纪。”宁瑞丰不高兴的说道。
常宁赶紧陪起笑脸讨好起来,“您老人家放心,我不就是和奶奶发点牢骚吗,既来之则安之,有您的鼓励、信任和鞭策,我保证完成任务,我是谁啊,宁瑞丰的大孙子,爷爷英雄孙好汉,气死那三个臭老汉。”
“臭小子。”宁瑞丰笑骂道,“怎么,你猜出来,是那三个老家伙干的吗?”
常宁笑道:“那当然,一般人干那种偷政府牌子的事,上级会善罢干休啊,我估计,省公安厅肯定是查出来了,可那是三个一九二七年的老红军,全国屈指可数了,省里还不得往中央报啊,得,最后到您手里了,您一瞅,还是那三个楞头青,人老心不老嘛,算了算了……”
“呵呵,算你小子聪明,怎么样?万锦县还不错吧。”
常宁认真的说道:“不是不错,是非常不错,我保证,用三年时间,为您老人家还上这笔人情债,让他们知道,宁瑞丰不干了,他孙子照样能干。”
“呵呵,这就对了嘛,那你还发什么牢骚?”
常宁大言不惭的说道:“我堂堂的县委书记,日理万机夜以继日,哪还有空陪老头子老太太唠嗑,我是想啊,乘着您刚退下来,还有点影响力,给我搞的钱来,不用多少,一二千万就够了。”
“臭小子,你以为我是你那个资本家外公啊,一二千万,好大的口气嘛,你找那个仇兴华要去,我管不了。”
常宁嘿嘿一笑,说得更加放肆了,“宁瑞丰同志,我是代表万锦县六十多万父老乡亲和您说话,这个任务您必须完成,不然的话,您就没有大孙子了。”
说完,常宁不客气的挂上了电话。
老头子忒损了啊,当年在万锦县搞农民运动,轰轰烈烈,成就了一番大业,可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万锦县还没走出温饱的窘景,大概是心有愧疚,才想让自己的孙子来还债了,可是,真要是让那些老家伙们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呢?
常宁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摊开地图看起来,这康乐镇位于县境东部,一条三零二国道连着省省南江市和南边的锦江,通往西部的各个乡镇,公路倒有几条,却都是断头路,看来一天跑一个乡,根本是不可能的。
有几个地方是必须去的,北面锦川河边的王家村,站在王仁悟的老家遥望一寸老爷子的故乡,处于地图中心的三兴镇,和处于全县最西边的罗城镇,也要去转一转,那是和康乐镇齐名的万锦三镇,然后从罗城镇往南折,沿着小路去平潭乡,商洛的老家山岙村,就当作下乡的最后一站吧。
对了,得给大美女商洛打个电话,不想起还好,一想起来,常宁就发现,商洛的影子留在他心里了,嘿嘿,不管怎么说,咱帮她建了一个小学校,她总得好好的“招待”,尽点地主之谊吧。
“商部长,您好,我是万锦县的常宁。”
常宁怕商洛的办公室有人,开口便是一套正规的说辞。
“哦,是常书记啊,你有什么事吗?”
商洛的口气,那是相当的冷淡,常宁便迅速的判断,她的办公室里没人,因为在公众场合,她至少会比较热情,毕竟是手握一方重权的县委书记嘛。
“商部长,瞧您说的,没有事就不能给您打电话了吗,您在万锦时,不是跟大家说了么,我是您的朋友,我给我朋友打电话,一定要有事吗?”
常宁知道,皮月桂信守诺言,今天上午就悄然离开了万锦县,可是,作为商洛,一时还转不过弯来。
“嗯……当然可以打电话了,不过,小常,现在可是上班时间,私事我们下班后再聊好吗?”
商洛改称小常而不叫常书记,常宁心里便有数了,女人就是女人,心总是容易软,特别是象商洛这样的女人,只有在面对同性的时候,才会硬得起心肠。
“商部长,是这样的,现在离国庆节还有二十二天,我想用半个月的时间,去下面的乡镇转一转,大概,大概在二十号左右,我要到山岙村去,我是希望,希望您能陪我去,因为,因为那样,我会很高兴的。”
电话那边,商洛明显的沉默了一阵,常宁的话,特别是后面几句,说得太意味深长了。
“哦,是吗?我……我也有小半年没回家了,我看看,不知道那几天有没有空?”
常宁不给商洛继续犹豫的时间,对着电话大声说道:
“商部长,您要是不去,那我一个人去了也没有意思,我就不去了。”
“小常,你,别逼我嘛。”
“商部长,就这么定了,十九号我在平潭乡乡政府等您,您记着啊,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了。”
常宁的口气不容置疑,说得又直又白。
0467常宁的心思
一辆白色小面包车,沿着国道向北飞驰。
车上除了常宁、李效仑和孙正邦,还有三个人的秘书和司机,基本上也把十二座的小面包车坐满了,常宁赞叹这面包车坐着也蛮舒服的,李效仑道,这是前年民政部送给革命老区的礼物,全地区一共三辆,全靠前任书记去争来的,县里当宝贝似的,平时都锁在车库里,使用权由县府办主任直接掌握。
万锦县穷得叮当响,只有书记县长各一辆专车,都是二手吉普车,还有五辆旧吉普车和这辆面包车,由其他常委、付县长轮着使用,象人大政协,顶多也是一家一辆。
说到车,李效仑指着孙正邦说:“常书记,县里最辛苦的是正邦,他是管农业的,一年有一半时间在下面跑,也没有配专车啊。”
孙正邦腼腆的一笑,“我都习惯了走路,坐上车反而不自在了。”
常宁认真的说道:“万锦县地面这么大,管农业的没有车可不行,这个问题我记住了。”
县委书记带着一名常委和一名付县长下乡,有点浩浩荡荡,兴师动众,连李效仑也不知道常宁的心思。
其实,下乡调研是虚,一路察人是真,常宁不惜花半个月奔波,目的还是想看看李效仑和孙正邦,是否是他心目中的可用之人。
车到锦川河边的锦川大桥,河对面便是万川县,掉头向西,沿着锦川河溯流而上,是一条建在堤坝上的土公路。
因为不是雨水旺季,几百米宽的锦川河水位不高,深可见底,一眼望去,水中卵石沉沙清晰可见。
孙正邦介绍说:“常书记,每年四月到八月,大概有一百三十多天,雨量最充沛,锦川河的水位至少比现在要高四到五米,也正是锦川河防汛抗洪的季节,在那些日子。”
常宁问道:“正邦同志,除了锦川河的防汛抗洪,全县还有哪些灾害容易发生?”
“常书记,整个万锦县都属锦川河流域,大大小小的几百条山谷小溪汇流到锦川河,其中一半的水量通过康乐河,因此,康乐镇也是抗洪防涝重点,其他乡镇刚是泥石流为害最大……从一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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