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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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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点点头,心想,没文化,果然很可怕:“费连大哥好。”
他摸摸我的头:“需要我救你吗?”
“好啊。”我继续点头。
上来两个大汉,将我从沙里刨了出来,我于是像只从沙里解放的土豆,直愣愣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你受伤了?”费连城半扶起我,轻声问着,我依偎在他的怀里,靠在他结实的胸肌上,差点就感动得热泪盈眶。
一记熟悉的声音响起:“对,她受了内伤。”
我转头看去,却见一身灰尘的大色狼,恶狠狠地盯住我,表情有些僵硬,似乎很不满意我与费连城交集。
费连城唇角一勾:“我问你了吗?”
“她头脑不太机灵,以后费连大侠有何事,就问在下好了。”大色狼毫不示弱。
我呛出口血来,费连城朝我瞟来:“原来你是傻子。”
“不,他是疯子。”我朝大色狼指去。
“你们叫什么名字?”
“她叫朱三。”霍去病快速打断我,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朱三?我呸,干脆叫猪头得了。
“对,我叫朱三,他叫大狼。”
我说着,得意地瞟了他一眼。他捏紧拳头。
费连城戏谑一笑,抚掌而起:“好,一个傻子,一个疯子。一个朱三,一个大狼,果然有趣。但费连不论你们是傻是疯,既然二位被风吹到我手上,我便好好替你们疗伤,不过,须为费连部落听从调遣,如何?”
我与霍去病对视了眼,异口同声道:“好!”
赶了大半天的路程,费连一行人,渐渐转入一个山谷,绕了不知多少弯,黄昏下,眼前开阔起来,我虽然身受重伤,筋疲力尽,躺在颠簸的大板车上,连说话的气力也没,但一见到眼前的景色,还是忍不住起身,“哇”了一声。
如果国家地理杂志准备评选新一届“人一生必须要去的十大景点”,我绝对会推荐眼前的这片山谷。
山谷被分为三个部分,一部分是连绵的群山,山的颜色是赤红加深绿,虽为撞色,却和谐得要命;第二部分,是一条银白色的地下长河,从群山中奔腾而出,如一条白色的腰带,恰如其分地环绕着整个山谷;而最中间的第三部分,炊烟袅袅,帐篷如点点繁星,点缀在酱红色大地上,仿佛一块价格不菲的波斯地毯。
我问费连城:“这是什么地方?”
“落苏谷。”
“哇,好美的名字。”我不禁感叹。
“落苏是茄子的意思,有什么美的。”身边响起大色狼的声音。
我狠狠朝他瞪了眼,又转头对费连城道:“这是你的地盘?”
“这是我父亲的王国。”他高高骑在马上,嘴角带着笑意,风扬起他帽檐的流苏,帅气极了。
我眼露精光,深深感叹道:“费连大哥真是优质啊。”
他探下头来,笑眯眯道:“还想嫁我吗?”
“想。”我眼睛弯成一条线。
“要不先嫁我一回?”
“呃,不过,但我俩没有感情基础,先要恋爱才行。”
“如何恋爱?”
“比如吃饭、聊天、散步之类的。”
“噢?怎么这么麻烦。”
“当然,男人追求女人,是有过程的。”
“追求?”
“嗯,追求。”
他哈哈大笑起来,在我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下:“好,就先追求。”
说着,长鞭一挥,策马朝落苏谷的深处快速奔驰而去。
我流着口水看着他的背影,一侧的大色狼却酸溜溜道:“天下还有比你脸皮更厚的女人吗?”
我头也不转,只轻淡回了句:“没了。”
“别忘记你还是我的侍妾。”
“我把休书都写了。”
“那不算数。”
“算不算数都随你,反正你离我远点。”
“你……”
“你什么你?有本事,你在这里也找个女人娶了。”
“我才不娶强盗和野蛮人。”
“算了,你这副嘴脸,谁要你?”
……
我们半真半假地争执着,却已不知不觉到了山谷的最中心,也是这里的权力中心,部落首领的大帐。
走进装饰精美的帐篷,顿觉气氛严肃,还好我与霍去病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所以,还算镇定自若。
我俩晃晃悠悠地跪下,却听费连城道:“禀报父亲,这二人是我从沙暴中救回的陌生人。身受重伤,孩儿决定带他俩回营为奴,请父亲应允。”
大帐中响起一个声音,洪亮而具有权威:
“陌生人?抬起头来。”
我听着连忙抬起头,正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中年人的目光。只见他红光满面,气宇轩昂,身披兽皮制成的战袍,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容你逃脱的霸气。他应该就是左贤王口中的费连武尊了。
“你叫什么名字?”
“朱三。”我弱弱地回答。
“朱三?”费连武尊下意识地皱了下眉。我连忙献媚:“首领大叔,你长得好有气势。”
“噢?”他脸色一闪。
我补充道:“这套兽袍款式繁复,一般人穿着,早被湮没了,而穿在大叔你身上,不但展现出优美的肌肉线条,而且还有形有款,极具明星范儿。大叔,这是今年的新款吗?”
我的声音落下,帐内安静得出奇。过不久,一侧的霍去病轻轻咳了下,朝费连城低语了句:“我说她是傻子,你偏不信。”
费连城笑着,朝我看来,我只得低下头。忽听费连武尊哈哈大笑起来。
“这兽袍是我的女儿帮我缝制的,她心灵手巧,本是部落中最有本事的女人。”
“哇,大叔,何时有幸请小姐也替我设计一件?”
“好啊。”他爽朗地答应,说着,又转身朝费连城大笑道:“儿子,你从何处找来这般有趣的女人?”
费连城眯眼笑道:“她是天上掉下来的。”说着,若有所思地看向我。我被他看得满脸通红,赶紧低下头去。
“好好,有趣的人,就留在费连部落里吧。”费连武尊微笑着,又转向了霍去病,问:“你叫什么?”
霍去病抬头,正想回答,帐外忽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谁说叫我帮她缝衣服?”
随着声音渐近,一个矫健而秀气的身影风一样地飞进了帐篷。
待她身形落定,我才看清她的相貌,只见她十六七岁的年纪,明眸皓齿,皮肤带着健康的麦色,仿佛一颗打磨过的黑珍珠,光洁细腻,别有风味,一双带电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勾得人魂不守舍,那身材更是凹凸有致,充满了性感的张力。
我想,我是男人,我一定会在今晚梦到与她同床共枕。
可惜我是女人,所以我恨不得把她从我的眼前抹去,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大色狼直勾勾的眼神,而她也很快在人群里找到英俊出尘的他,二人四目相对,有种一见钟情的味道。
费连武尊道:“潇儿,你又疯去哪儿了?”
费连潇目光舍不得离开霍去病,只心不在焉道:“去山里玩了。”
“山里险峻,下次不许去。”费连武尊略带责备。
费连潇这才回神,调皮吐了舌头:“父亲,女儿武艺精进,不怕妖魔鬼怪。”
“女儿家,安安心心缝衣做饭,找个好小伙嫁了才是。”
“又来嫁人之说?”费连潇似是平日里被父亲烦惯了,有些不耐烦,鼓起嘴来。
一侧的费连城呛了句:“只怕没人敢要你这泼妇!”
费连潇给他一拳,喝道:“嫁人也不嫁臭哥哥。”说着,她的目光又落到霍去病身上,绕着他走了一圈,啧啧道:“要嫁,也要嫁这样的男人。”
说着,探近霍去病,笑眯眯道:“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话音落下,我强烈地咳出一口血来,一侧的费连城扶住我,给了我一张椅子。
费连潇这才注意到我,也没等霍去病回答,指着我继续问:“你是他什么人?”
我愣住,朝霍去病看看,又朝费连城看看,干吞了口口水,低声道:“我?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费连小姐,你想嫁他也可以,但嫁人不是随便的事,要深入了解沟通,多多交往才是。”
“对。先要恋爱才是。”一侧的费连城笑眯眯地补充,现学现卖。
“恋爱?”她好奇地眨眨眼睛,朝一直没有发言的霍去病看去。
霍去病轻淡一笑,不紧不慢地道:“比如吃饭、聊天、散步之类的。”
“噢?怎么这么麻烦。”
“当然,还要耐心地追求费连小姐。”他说着,目光却朝我看来,我尴尬转过头去,却遇到费连城的笑容。
几个年轻人你看来,我看去,气氛有点奇怪,费连武尊终于忍不住了,于是道:“潇儿,带二位去帐篷休息,请部落的大夫为他俩疗伤。我与城儿还有事商量。”
“好。”费连潇干脆地甩甩头,朝我俩示意,“走!”
我与霍去病出帐的那一刻,听到费连武尊与费连城对话:
“半鞯联军部署怎样?”
“回父亲,孩儿已查明他们军队动向,人数远在预料之上,若形成合围,对我军极为不利……”
霍去病只是外伤,不过因为这些天未有好的治疗,伤口发炎得厉害,胸口触目惊心一片,大夫替他刮骨疗伤了好一阵,才去干净烂肉。想必这几天他痛苦得很,却没听过他叫疼,这会儿还一脸轻淡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费连潇却抱着他的手不放,心疼地大叫:“狼哥哥,你痛吗?”
那家伙也来之不拒,故作隐忍状:“有妹妹在,便不痛了。”
我恶心地抽筋,一侧正在为我搭脉的大夫却责怪道:“别动。”
我只得镇定下来,用眼角瞟着那对狗男女亲热的模样,他却也瞟来,嘴角一扬道:“大夫,这傻子会死吗?”
大夫道:“姑娘受了极严重的内伤,恐怕凶多吉少。”
我的一颗心拎起:“凶有多少,吉有多少?”
大夫很严肃:“凶便是可能活不过一月,吉便是还能再活几十年。”
“大夫,你说得太不专业了,敢情跟没说一样。”
“那得看姑娘的福报有多少。”
“大夫,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庙里烧香?”
大夫沉静下来,表情迅速地变化,似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问题,过了半晌,道:“姑娘的命已极大了,不瞒姑娘,从你的脉相看来,你早死过一回,只是不知何原因,又重生过来。”
“呃……”
“这傻子命贱得很,哪轻易死得了。”大色狼在一侧懒洋洋地开口。
我想扔只鞋子砸向他的嘴脸,却无奈一点力气也无,只得朝他干瞪眼,费连潇却缠住霍去病,笑眯眯道:“哥哥做我的贴身侍卫如何?”
“好啊。”他同样笑眯眯。
我扯着嗓子道:“费连小姐,我做你贴身奴婢行不?”
费连潇朝我看来:“你长得不好看,我不要。”
“小姐,千万不要以貌取人,有些人长得好看,心理可阴暗得很,我朱三可是心灵美的代表。不信,小姐先用上我一阵再说?”
费连潇怔住,细细打量我,我连忙补充道:“我可是会做甜品的噢。”
“甜品?”
“嗯,吃了心里甜滋滋的食物。”
“好啊,我要尝心里甜滋滋的食物!”费连潇抚掌欢呼,“你俩好好在此养伤,待伤好了,我一齐收了你俩到我帐下。”
费连潇说着,又缠了霍去病一会儿,大夫说让我俩好好休息下,于是她便随大夫出帐去。
帐里安静下来,风呼呼作响。
霍去病清咳了下,道:“我已记下出谷的路线,待伤好了,可趁夜色出谷。”
“茫茫荒漠,即便出了谷,我们何去何从?”
他探上身来,意味深长道:“你舍不得你那费连大哥?”
“这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反正留在这部落里,总比出谷去被人追杀的好。”
“你以为这部落太平得很?”
“什么意思?”
“方才你没听到费连城与他父亲说,半鞯联军已出兵。”
“半鞯联军是什么东西?”
“傻子,亏你还是个匈奴人。”他刮了下我的鼻子,补充道,“费连口中的联军,即半月族与鞯答族两个部落的联合的部队。此三族本为一族血脉,却不知为何分裂成三族,其中又以费连族为一派,与其他二族对立,长年血战不止。这一带荒无人烟,而落苏谷是少见的绿洲地带,估计只为争这落苏谷的地盘才引来战争。”
“噢。”我白痴状点点头,心又开始嘣嘣直跳。这天下怎么这么不太平,看来隐居山林,真是痴心妄想。

第二十章 圣水之源
几日飞快过去,大色狼果然是贱男人的坯子,伤好得出奇地快,没几下便活蹦乱跳,我却惨一些,几天都下不了床,眼睁睁地看着他与费连潇搂搂抱抱,好不快活。
终于得以勉强下床,才走出帐去,却见部落里一片繁忙,人群穿梭如织,个个喜气洋洋,问了才知,原来是“泰真节”即将来临。
我不懂泰真节是什么意思,古代人和现代人差不多,挑个日子作为节日,大多只是为了找个借口狂欢或者促进消费,也让那些整天做着重复劳动的女人们有个体现价值的机会。
这不,一群女人正在制作奶酥,唧唧喳喳热闹得很。
我适时地加入了她们,她们笑眯眯地打量着我,我拍了一圈马屁,她们立马对我好感度俱增,热情邀请我一同制作奶酥。我尝了口奶酥,味道不错,又建议她们可以将它与小麦粉混和,可制作成奶酥饼,她们面面相觑了下,立刻有人拿来了麦粉,几次试验下来,成果出炉,女人们欢呼雀跃起来,决定聘请我为“泰真节”的一级大厨,为宴会制作甜品。
正谈得欢时,背后传来清脆的声音:“朱三,你怎在这里?”
我转头看去,见眼前立着三匹骏马,马上分别骑着费连潇、费连城,以及霍去病,阳光斜斜照射在他们侧面,让我想起一句话:“最美是少年。”
我掸了下身上的麦粉,正想开口说话,费连潇却已不耐烦了,从边上牵过一匹马,对我嚷道:“上马。”
我正愣着,她一把将我揪上马,道:“父亲让我与哥哥一齐去取沐河圣水以备泰真节用,你与大狼随我们一起去吧。”
我想说我大病初愈,武功尽废,对他们实在没什么用处,但一见大色狼与他们打成一片的模样,心里又不甘,于是扬扬头,笑眯眯道:“好啊。”
四人策马扬鞭,奔驰在广阔的草原上,白色的帐篷在两边快速地倒退,幻化成茫茫一片。他三人马术远在我之上,快得不得了。我勉强跟上他们的步伐,却已是气喘吁吁。四人朝密林深处跃去,脚边流水潺潺,沿着沐河一路寻源而上。
狂奔一阵,进了山林,四人弃马步行,到了半山腰,总算是停下休息,我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胸口瘫倒在地。
费连潇却已缠着霍去病,替他捏肩捶背,哪还像他主人的模样,倒像个称职的女仆。我不屑地转过头,却遇上费连城的背影,正在登高远眺。
我走上前,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谷外,大片荒漠,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我问:“费连大哥在看什么。”
他沉默不语,只微微蹙了下眉。
我又道:“我知道费连大哥在看什么。”
“什么?”他转头看了一眼我。
我微微一笑,极深沉地吐出一句:“恐惧。”
“恐惧?”
“是的,白茫茫中,一双双恐惧的眼睛,凝视着这片山谷。虽然,敌人梦寐以求想要征服这里,却因为有费连大哥在,他们被恐惧止住了步伐。”
我想,我如果开不了甜品屋,可以去做脱口秀主持人。
他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朱三,你这套奉承人的话,在我这里无用。”
我有些尴尬,轻轻地咳了下:“大哥何必一针见血,我想这是个好的话题,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
他的笑意更浓:“好的话题,嗯,这是恋爱的一部分吗?”
“当然,男女之间,不就应该先说点什么,再说点什么么?比如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当然,战争也是个好的话题。”
“可惜战争迫在眉睫,却是件极残忍的事。”他脸色沉下来,叹息,“你可知,敌人的数量,是我们的十倍。”
我摸摸下巴,道:“费连大哥,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他星目闪烁,饶有兴趣地望着我。我开唱《血染的风采》:
也许我告别 将不再回来 你是否理解 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 再不能起来 你是否还要 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 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
我唱得热血沸腾,打算着唱完之后,可以发表一番充满民族气概的言论,以调动费连城积极正面不畏强敌的民族情感。
正唱到**部分,忽从身后射来一颗小石子,正中我的臀部,我痛得哇哇直叫,愤愤转身,才见是大色狼一脸蔑视的模样,挑眉道:“你再唱下去,野狼都出来了。”
草丛中,忽然响起了一声阴戾的吼声。
众人齐齐朝声音的方向看去,顿时一身冷汗。
草丛里,一对阴森森的野兽之目正对着我们,尖利的獠牙,泛着凶恶的荧光,两只前爪不断在地面摩擦,蓄势待发……
霍去病朝我直翻白眼:“拜你所赐,果然引来野狼。”
我狠狠朝他瞪去,低喝道:“恐怕是你这只大色狼引来的同伙吧。”
“现在怎么办?”费连潇担忧。
“我们杀不得它。”费连城声音冷峻。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
“祖上有令,圣水之源,不得杀生,更何况狼是本族图腾,不能轻易伤害。”
“呃……”
“而且,而且,它们不止一只。”
他的话音落下,果然从草丛里,陆续走出一只只红眼大狼,精光毕露,仿佛下一秒便要将我们撕成碎片。
……
被一群野狼围住的心态是怎么样的?原来像是厨房里准备上砧板受死的那只老母鸡,想自己辛苦长成的肉成为他人的食物,在充满血腥味的唇齿之间被撕咬研磨……我不敢往下想去,转念想到,我是一个热爱动物的人士,或许我可以找它们谈谈。
于是,我清咳一声,挥手道:“大家别慌,我来沟通一下。”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我壮起胆子,学了两声狼叫。那带头的大狼朝我看来,竟也跟着叫了声。我想,原来不难沟通吗,于是又叫了两声,令人振奋的是,一群野狼齐齐开始号叫……
一侧的费连潇忍不住了,小声问道:“你与它们说什么?”
“我说,今天天气很不错,大家可以坐下来聊聊天什么的……”
“呃……”
我于是开始不断地发出狼叫,狼群们也跟着号叫,山间回响着声音,像场混乱的音乐剧。
我一边叫着,一边示意众人跟着我的步伐悄无声息地移动,他们心知肚明,一群人很快找到了最佳的逃生出口。我见时机已到,高喊一声:“逃命!”
众人撒开步子开始狂奔,狼群反应过来,闪电般地朝我们追来,逃了一阵,他三人轻轻一跃,都各自跃到了高耸入云的大树顶上,我却手脚并用,勉强爬到树干一半,几只狼跳得老高,差些咬中我的脚趾,我吓得哇哇大叫,一只大手擒住我,强大的力量传来,我的身体一个腾空,竟轻松跃到了树顶,不偏不倚地落进一个怀抱。定神看去,却是费连城笑盈盈的双眼。
窄小的树顶,拥挤的空间,他抱得我死死的,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忘记两个人立在树尖,其难度级别堪比杂技,而且下面还有一张张血盆大口等着我们的险境,我完全被这种浪漫而有创意的情节,深深地打动。我想,回去一定要记得给菩萨烧炷香,感谢她为我创造了与帅哥亲密接触的难得机会。
既然是机会,我不会轻易放过,于是我搂住他伟岸的胸膛,干脆将脸深深埋了进去。我能感受到他精壮有力的股三头肌和三角肌,在我身上揽过,我心花怒放,咯咯直笑。他问:“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我忍住笑。
他抬起我的下巴,玩味道:“狼群一时半会儿走不了,恐怕我们得在山上过夜了。”
“呃……”
“既然时间多得很,要不现在开始恋爱如何?”
“好啊。”我戏谑一笑。
“就从聊天开始。”
“得,你找个话题。”
“嗯,不谈战争了,谈谈你。你是什么人?”
“我从现代穿越而来,先是一个侍女,后来成为俘虏,接着变成侍妾,然后成为细作,又差点成为女鬼,最后,成了落苏谷里即将掉进野狼肚子的一块肉。”
“呵,真是复杂。”
“我也觉得晕头转向。”
“何叫穿越?”
“嗯,就是空中有一条看不见的路,而你碰巧就走了上去。”
“听上去挺刺激。”
“是不错,下回,有幸再次穿越,我一定叫上费连大哥。”
对面的大树上传来一阵猛咳,我循声看去,却见大色狼正捂着嘴咳嗽,仔细一看,又见他怀里居然也抱着一个人,正是那娇滴滴的费连潇。
方才明明二人一人抱一棵树,此时竟勾搭在一棵树上,气得我牙齿咯咯直响,忍不住呛道:“费连小姐,你可得当心些,你身边这只大狼,比你树下的野狼可危险多了。”
对面传来费连潇不解的声音:“朱三,此话何意?”
“你忘记他叫什么名字了吗?大狼,专吃你这类又嫩又懵懂的小萝莉……”
“潇儿喜欢狼哥哥。狼哥哥,你要吃了我,我都愿意。”
我额头冒汗,对面却传来大色狼不紧不慢的声音:“费连兄,正好,我也提醒下你,你怀里这只女色狼,可比我凶猛得多,你若是惹上她,恐一辈子都没得安宁。”
“你……”
“原来你是女狼,难怪方才能说狼语。”费连城笑眯眯说道。
我干笑:“他是疯子,甭答理他。”
“噢,疯子?我怎觉得你喜欢这个疯子。”
“呃,大哥觉得我会喜欢一个疯子?”我哈哈大笑。
“不是吗?”
“是吗?”
“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何必当真?”他似真似假望着我,我避开他的眼睛,天色暗下,掩蔽了我通红的脸庞,于是,转移话题,“费连大哥,我们继续恋爱如何?”
“好啊。接下去该干什么?”
“我再唱首歌给你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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