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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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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仍是一片平静,只听到我气喘吁吁的声音。所有人都僵住表情,似是在等刘彻发言,我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喉咙口。
过了大约一分钟的沉默,刘彻忽然开口了。
“韩真真,上回已经有人在朕面前表演过这《广播操》,又胡言乱语说她是穿越过来的现代人。前几天已被当做妖道处以极刑。你也与她是一伙吗?”
呃,我的身体瞬间被抽空,差点就剩一层皮搭在地上。
我必须在不到三十秒的速度之内,快速分析自己的处境。
刘彻目光又逼了上来,我中止挤眉弄眼的表情,快速调整好情绪,干干地一笑道:“真真听不懂皇上说的穿越,也绝不认识皇上所说之人,要……要不,真真为皇上表演一个魔术怎么样?”
我不知怎么的,冒出“魔术”二字,以迅速转移众人的注意。事实上,我根本不会什么该死的魔术,我的盗术还不错,只得先混充一番。
殿内一片木讷,可能还没反应过来“魔术”的含义。
我从怀中取出一枚铜子,清咳道:“这是一铢钱。不过,这不是一枚普通的铜钱,而是一枚神奇的铜钱。”
说着,拿起手中的铜子,精准地掷入龙台边一只精致的花瓶中。
只听几声清脆的“叮叮”声落下,殿内一片安静。
我捧过花瓶,从众大臣面前一一走过,一边走,一边对大臣们说:“请各位大人朝花瓶中吐一口仙气。”
那些大臣们将信将疑地面面相觑,有的朝瓶内看看,有的摇摇头不理会,还有的听话地朝里面真吐了口气。我走过一圈,又朝龙台上的刘彻深深一拜道:“韩真真斗胆请殿下也吐一口真龙气在瓶中。”
“大胆!”立马有人大喝。刘彻摆摆手,表示不在意,真就叫太监将花瓶呈上前去,英眉一挑,朝着瓶口吹了一口气。
瓶又回到我的手中,我心满意足笑着,开始装神弄鬼手舞足蹈起来。
骤然而止,殿内更静了。我坏坏一笑,朝着各位大声说道:
“各位,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声音落下,我将花瓶朝地上一倒,只见哗啦啦一片。
竟是一地的玉佩。
众人一片惊呼,可能意识到那玉佩眼熟,个个低头望去,才觉着自己朝服边的随身玉佩竟都不见了,一时脸色大变,喧哗声此起彼伏。
……
“大胆,韩真真,你这哪是魔术,根本就是偷盗之术!”一个头脑清醒的家伙反应过来,上前大喝。
“对对对!定是方才趁我等不注意时偷去的!”
……
很快,所有人都头脑清醒过来,开始指着我大声喝斥。我满脸不在乎,报以风轻云淡的笑容。
魔术也好,盗术也好,反正我没想过技压群芳,我现在只有一个目的,表演结束,快快放我走。
刘彻一挥手,场面立即安静下来。
我抬头迎上龙颜。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比星星还要闪亮。长成这样,还居然是一个皇帝,优质到难以想象。我忘记自己身处惊涛骇浪,又开始想帅哥,思绪一发不可收拾。
他终于大笑起来,笑得身子弯作虾米状。
他这一笑,所有人也连忙笑了。一时,殿内笑声一片,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明白他们为何要笑。
我的脸由红转紫,又由紫转黑,我想这样的肤色,配上我的烟熏妆,真算作是绝配了。但仔细想来反正也不是来勾引汉武帝的,愈丑愈有利于自己,倒坦然起来,干脆叉手在胸前,一脸轻松地等着众人笑完。
大殿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刘彻却指着我道:“韩真真,你是个有趣的女人,倒是可为死气沉沉的后宫,带来些生气。”
这一句话落下,一片哗然,这几乎等同于下了旨意,宣我入宫一般。
我只当是听错了,错愕着表情,上前一步,喃喃道:“等等,陛下,你再说一遍?”
一个声音喝出:“大胆,陛下的话还需重复?还不快快谢过龙恩。”
我止住步子,嘴皮子不停地抖。
彻底晕倒,这汉武帝是审丑一族吗?我这种货色,他居然也看得上?进宫,我才不要进宫,我只想偷点银子找个小地方做些小生意。我不要进宫,我不要老死宫里。历史上根本没有我韩真真的记载,脚指头都能想到我若入宫,就是一卷入沙海的尘埃,尸骨无存的那种。
刘彻探上身来,笑嘻嘻:“韩真真,你方才不是说,朕气度非凡,人见人爱?”
“呃。”我气结。
“朕想宣你入宫,做个嫔妃如何?”
“不要。”我倒退一步,砰一下跪到了地上。
刘彻一怔,脸上隐有黑线,我知他是生气了,郁闷,龙颜大怒是什么状况,苍天哪,有谁来救救我。
一个声音响起。
“陛下,臣有一事禀报。”
众人转睛看去,却是公孙弘从人群中走出。
他虚伪地朝我一笑,笑容中带着杀气。
“臣禀报,此女有蒙蔽陛下之嫌。”
他话落下,嗖嗖刮过一阵凉风,殿内阴森森地凉。
刘彻面无表情,只冷冷道:“何事蒙蔽?”
公孙弘朝我一指,不紧不慢地道:“臣听说此女早在一年前,便与人情定终身,恐早已无处子之身,此番入宫来选秀,难道不是蒙蔽当朝天子吗?此为欺君之罪!”
殿内一片哗然,议论声起,不可开交。
我冷汗直冒,牙齿咬得咯咯响,于是狠狠道:“大伯,你怎知道我不是处子之身?”
公孙弘淡淡道:“请嬷嬷验了臂上的守宫砂便知。”
众人朝我齐刷刷看来,我觉得脸上火热,忽然问了一个大家直接晕倒的问题:“大伯,弱弱问一句,啥叫守宫砂?”
哗然,又是哗然。所有人都傻了,连刘彻也傻了。
我很无辜地又补上一句:“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麻烦哪位大哥告诉我?”
公孙弘只怕是要气晕过去,指着我的鼻尖喃喃说不出话来。此时有人出来补奏,请宫内嬷嬷即刻验证我的清白,以解疑惑。
刘彻朝我看来,目光森严:“韩真真,此事可真?”
我神经揪成一团,快速回想,到古代倒是洗过几回澡,还真没有在手臂上见到什么守宫砂,晕,我只是个借尸还魂的主儿,哪知这身体的清白与否?
原本只是想蒙混过关,没料到这汉武帝居然会看上我,更没料到那公孙弘会将上一军。眼前的情况是,不说这守宫砂一关难过,就算真的验了清白之身,进了深宫,我也是惨了。我才不要老死宫中,做牡丹花下的花泥。此时只有一人,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放手的。
我未多想,刷就跪下了,对着霍去病放声大哭起来。
“侯爷,真真舍不得你。”
这一哭,把全场都镇住了。霍去病张大了嘴,傻傻望着我,我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他从座位上揪了下来,拖至殿中。对着刘彻哭丧着脸道:“陛下,真真是清白之身,霍司马可以替我作证,因为……因为,真真与霍司马早已结下情意,公孙大人说得没错,真真确有心上人,而真真的心上人,便是霍司马!”
又是一记峰回路转,气氛压抑而沉闷,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被这过山车般的情节打败到彻底无语。
殿内静得像死水一样,我听到了心跳声,不知自己的,还是谁的。
我只见霍去病目光如冰冻一样,朝我看来,其实,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冰冻一样,朝我看来。
我有种万箭穿心的感觉,但我已经无路可退。
刘彻的表情很难琢磨,鹰一样的眼神扫视着我俩,像是在我俩中间寻找着蛛丝马迹。
我拼命地拉着霍去病的衣角,想给他暗号,他一张俊脸绷得铁青,始终没有反应。
他若再没反应,我便万劫不复了。
我来不及多想,便做出一个让古代人足以晕倒多次的动作。
一把勾住霍去病的脖子,对准他的嘴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若干年后,我经常在想一个问题,当年我在金銮殿上强吻霍去病的一幕,缘何没有被载入史册,后来才想明白,估计是太过有伤风雅,连史官都吃不消写下这段。我平时做过很多缺心眼的事,但这件事绝对可以排在最首位。只恨当时没有摄像照片什么留下证据,也没机会回到现代与朋友们吹嘘,说我居然和历史人物霍去病玩法式接吻。
我只知自己当时的状态有些失控,非常失控。如果当时的初衷只是为了证明我与他的关系以解当时之围的话,那么没过半秒钟,我却发现事实完完全全不是这样。我似乎……当真了……
若干年后,我问起这家伙当时什么感觉,他说,恐怕是在那时爱上我了。我拿起一个锅子朝他扔去,他居然没有逃,想必是极臭屁的。
好吧,再让我回到此时,四瓣嘴唇厮磨轻咬是什么感觉?我原来以为自己的感觉应该是想吐,却不料他的嘴唇很软,很温柔,很有感觉。
我放开他,不信似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惊异于自己的沉沦。他开始很疑惑,始终僵硬着身体,后来却猛地搂过我,主动吻上了我,还把舌尖探了进来,老天爷,我居然没有逃,居然目眩神迷,电流畅通无阻地进入我的身体,麻木了四肢与肝脏。他的手臂也很有力,配合着我的进攻,一切浑然天成。我想我是沉迷下去,几乎忘记这是在什么地方,终于有声重重的咳嗽声响起,两个藤蔓缠绕的身体才终于分开。
我抬眸看去,却见众大臣已瘫倒一片,估计有几个已经心脏病发作直接送太医那儿去了。人群里,卫青的脸倒是还算淡定,只是眉目深锁,不知在想什么。
我的心快跳出胸膛,脸色比榨出的番茄汁还要浓烈。霍去病一把抓紧我的手,朝刘彻深深鞠上一躬。
“禀陛下,我与韩真真相识甚早,已有情意,此番入宫,本是一场误会,请陛下成全,容霍某娶做侍妾。”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我却热泪盈眶,一颗心放了下来,却又瞬间提到了心口。为何心跳那么快,自己不会是真喜欢上他了吧。
龙座上的刘彻表情很奇怪,似是进行强烈的思想斗争。他应该也想不出在大殿上当众亲吻应该判什么罪,终于微微一笑道:“霍爱卿下回可得把自己女人看紧些,若再犯这等疏漏,恐真是欺君之罪呢。”
最后一句,说得虽轻淡,却透着无比的威严,听得在场的人齐齐躬身行礼。“吾皇英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我感慨着汉武帝对霍去病的溺爱完全超过凡人的想象,也对这家伙在大庭广众之下出面相救于我的大男子气概表示无比的敬仰,但更多的是反复品味方才的惊世一吻,我始终对自己居然在这一刻怦然心动觉得耿耿于怀,我偷偷望着走在我前面的霍去病的背影,有种想冲上去再吻他一次的想法。
淡定,韩真真,你可以对身衫褴褛的乞丐动心,也不至于喜欢上眼前的花花公子,你的行为仅限于向汉武帝宣誓自己不想入宫的决心,与爱情无关,与霍去病无关。他对你来说,应该是那条用完就扔的带血的卫生巾,在墙上壮烈牺牲的蚊子血,也不会是那朵田间盛开的红玫瑰。
他转过身,浓密的长睫下,眸子如星,他只笑着,笑得我发慌,我清咳嗓音,强装镇定:“其实我想说谢谢你。但此事也是因我帮你才导致公孙芷陷害我入宫,说到底,也是你的缘故,所以,也没什么好谢的。”
他还是笑着,这家伙,故意不说话吧,眼神得意加臭屁,估计是在满意自己作为色男一族的无穷魅力,联想着我在金銮殿上主动吻他的伟大事迹,不久将传遍都城以造成的轰动效应吧。
我嗓子干,脖子疼,胸口闷,最终从压扁的胸腔挤出一句:“你别误会,事情完全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怎样?”他勾唇,笑容可掬。
“就是……我不想进宫,然后你又刚好在,我便小小地利用了你一回。只是利用而已,没其他意思。”
他缓缓走上前,高高俯视下来。我看得脖子酸,干脆低下头去回避他的目光。
“那让我利用你一回如何?”他一把捉住我,我的惊叫声稍纵即逝,只觉一张脸铺天盖地地朝我压来,嘴唇却已被他捕捉住,“唔……”我想一把推开他,无奈他却更紧,头无力朝后仰去,双手拍打着他结实的背。他却伸手捉住,更进一步,得寸进尺将舌尖探了进来,一股酥麻的感觉传来,差些又晕过去,但我的理智终于战胜了一切,我一把推开他,重重给了他一耳光。
他捂着脸,张大了嘴,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我却一时晃神,心里莫名空洞了下,触电的感觉隐约还停在唇面上,我必定红霞满面,但我一定要表现出对大色狼的无比愤怒,以浇灭他自以为是的嚣张气焰。我的未来不在他这里,我有许多路要走,但一定不是他这一条。我要远离这个王国,远离这个世界,我要开甜品店,要过属于自己逍遥的生活!
他的手慢慢滑下,深邃的眸子隐有火苗簇簇,只是转瞬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种陌生的疏离。
我正忤着,他却忽然伸手捏捏我的脸,道:“你表演的盗术不错,只是这烟熏妆滑稽死了。快去洗洗。”
我其实想问,你怎知这叫烟熏妆,他却已淡淡一笑。转身离去,我望着他的背影,从心底抽起一股怅意,弥漫全身。我回到房间,发了会愣,在脑里历数了一遍《汉武大帝》的情节,这家伙24岁就死了,我是不是应该对他好一点。
我咕咕喝了口水,在房里踱了三圈,最后长长吐气。当务之急,是早日实现我的出逃计划。
第九章 公主寿宴
我的目标始终是霍去病的卧房,我坚信不疑地觉得他房中定有值钱的金银财宝,我琢磨着下手的时机,小厮却来请我,说是夫人们邀我喝茶去。
那些“夫人”们,就是这家伙的一群侍妾。古代男人很爽,特别是有钱的男人,没娶妻之前,还可以娶一大群侍妾。这些侍妾不但没有名分,还要对其言听计从,博取男人一笑,虽是这样,她们也做着有朝一日登堂入室的正妻梦,彼此之间钩心斗角、明争暗斗,是缩小版的宫斗。我是很看不起这类为博温饱富贵就甘于男人奴役的妇女代表,但却不幸地发现,自己也成了她们中的一员。
我走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厅里,脂粉气扑面而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女人们却都朝我看来,个个笑得花枝乱颤。其中一个声音悠悠飘出,“瞧,谁来了。”
眼前这位体态丰腴、风情万种的女人,叫花媛,人如其名,笑得像朵花似的,是霍去病最疼爱的侍妾,一直朝正妻的方向无限努力着。见她一脸笑得如此专业的精明笑容,就知道她曾经踩着多少女人的肩膀才有今日的“地位”。
“真真姑娘在天子脚下,强吻侯爷,一鸣惊人,轰动都城内外,又闻圣上亲自将姑娘赐予侯爷做侍妾,真是天赐良缘,姐妹们听着欢喜又敬佩,都为姑娘的勇气深深折服。大家都想一睹姑娘的风采,今日所见,果然人比花娇,气质出众。也难怪侯爷甘与陛下争宠,一亲芳泽。”
我伸了伸懒腰,对她一堆废话丝毫没有兴趣,只一屁股坐到椅上,抿过一口茶淡淡道:“女人们,我知你们叫我来是想打击挖苦我,以打发无聊寂寞的大把时光,顺便在我房间放些贼赃加祸于我。我从房间走出,就看到东上角有一个人影潜入我的房间,额上有一颗美人痣,右袖上揣着一个蓝色包袱,走路左脚比右脚跨的步子快上半拍。我虽不知她想到我房间里放些什么,但我知一旦在房间里发现异常,我应该找谁。如果你们还想玩,那我就陪你们玩下去。只是,我对你们的侯爷没什么兴趣,也没闲工夫与你们嚼舌头,若你们真闲得慌,我们凑几桌麻将如何?”
我的话落下,厅里冷嗖嗖地静,女人们脸上阴晴不定,难堪得很,过了半刻,纷纷转身,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了。
厅里空荡荡只剩下我与花媛二人,她倒是镇定,只是佩服地朝我点头道:“真真姑娘果然不循常理,说的话字字带血。”
我连挥手:“哪里哪里,花媛姐姐过奖,我只是一滚滚红尘艰难生存的沙砾,被现实的残酷铭刻得稍稍世故了些。比起花媛姐姐,我差远了。”
她娇笑:“奴家是真心佩服,真真姑娘缘何有这样的洞察力。”
我想,我是干吗的你知道吗?江洋大盗,那都是技术与艺术的完美结合,需要革命烈士的勇气与家庭主妇吹毛求疵的细致,你们那点小伎俩,怎么逃得过我的法眼。我微张着眼,含着笑意道:“姐姐此话何意?我方才只是猜猜而已,难道真有这种事?”
她脸露尴尬,背过身去清咳了声,我便逼问:“我倒也很想知道,这霍府清贫如此,还真不知有啥可偷的。”
“侯爷虽清贫,但平日里对我们的赏赐还是不少的。”
我听她这话,来了兴趣,探上脸问:“侯爷也有宝贝?”
她朝我瞟来,正经道:“那是当然,历年圣上对侯爷宠爱有加,怎会没有宝贝赐予他?”
我心中大喜,这家伙果然藏着小金库。
“对了,谈正事,姑娘想好献礼没有?”
“什么献礼?”我一怔。
“姑娘不知吗?三日后是平阳公主的寿辰,侯爷率全府上下,齐到卫将军府贺寿去呢。侯爷吩咐了,请每位侍妾分别准备一件礼物,送与舅母大人。”
我直翻白眼,来古代半个子没捞到,倒摊上送礼了,看来这大户人家的侍妾也不好做。
“姑娘准备送什么?”
“你们都送些什么?”
“侯爷说了,礼物不在贵重,能表心意便可了。我也想,平阳公主那是什么人?卫司马又是当朝数一数二的人物,他们能缺什么稀罕物?只是这样,反而又不好办了。送金送银太俗气,送奇珍异宝我们又送不起,姐妹们都急坏了不是。”
我满脑子在想一个问题,若是所有人都去参加平阳公主的寿宴,倒是我在这府内大显身手的好机会。
我随便应了句:“送些亲手做的东西不就得了。”
她拍拍脑门,一脸豁然:“姑娘果然聪慧。我这就去连夜赶绣幅百鸟图送与公主。”
三天,我考察了府内的地形大概,哪个角度进去,哪条小路撤退,哪扇门护卫最少,心里有了七八分蓝图,十九分把握,只等寿宴来临。府内的人都没空答理我,各自操持着送何礼物给平阳公主,大色狼也不见踪影,应该是去参与寿宴的准备工作。
终于,寿宴当日,傍晚将近,大小的车辆人马早候在门口,准备接上霍府上下一齐前往卫府。我见时机已到,便开始装病,倒在地上死活也不起来。
众人围上来嘘寒问暖,我却疼得满地打滚,说是急性肠胃炎发了,一群人听不懂我的专业术语,你一句我一句说了一通废话,全部拍拍屁股急着赶赴宴会去了。我见众人走远,连忙从地上一跃而起,奔回房间,换上一身黑衣,朝霍去病的房间潜去。
我游龙戏凤般漂亮地穿越在廊桥屋宇之间,很快到了这家伙的屋子,里面一片漆黑,心中窃喜,吱呀一声推门而入。
才没走上几步,忽听背后呼呼掌风,直朝我心口而来,我大惊,连忙躬身一退,双拳朝那方向应声挥去,只见黑影一闪,快如雷电,我一个龙卷扫地,飞腿朝他下盘攻去,他却长身一跃,反朝我的正面猛虎掏心而来。我慌张后撤,左手在地上轻轻一支,这才借力翻身而起,退至几丈开外,汗水涔涔。
“韩真真,你的武艺和你的相貌一样,无药可救矣。”黑暗中响起了大色狼充满兴味的调侃声。
我一身汗水瞬间变凉:“你知道是我?”
“一股辛臭辣椒味,除了你还有谁。”
“你!”我正想发怒,烛火却已亮起,霍去病跷着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一头黑线,强作镇定道:“你怎么没去寿宴?”
“我正换衣呢,却不料有条女色狼进来,你可是怀念我的身体吗?”他眸子一闪一闪,我才发现他上身斜斜搭着半件衣袍,若隐若现光滑结实的胸脯肌肉,顿时脸红似火,微微转过头去。
“我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我悻悻道。
“噢?那你到我房里来作甚?”他逼问。
我脑子快速转动:“我只是在队伍中没见到你,所以来找你而已。”
“原来韩姑娘如此记挂我。”他笑眯眯。
我平生最恨那种自以为很帅然后又不断耍帅的混蛋,咬牙切齿道:“你是侯爷,我只是历行公事而已。”
“历行公事?”他眯起星目,忽招手道,“好,那来侍候侯爷更衣。”
我进退两难,极不情愿地搓着衣角走上前,他却顺势刷下站起,足足比我高出大半个头,我艰难地从他身上扒下衣袍,强烈的男人味扑面而来,恣意钻进耳鼻,我的脸不受控制地闹起了红色革命。我不能让他看到我的局促,于是深深地埋下头,一声不吭替他换上华服,他转过身,低语道:“你抬起头来。”
“不抬。”我想都没想,直接回绝。
“抬起头来。”
“不抬!”我斩钉截铁回道,他若是见到我的红脸,又要得意了。
他用手一把捞起我的下巴,我正想发怒,他勾唇道:“你准备让本侯爷这副模样去参加寿宴吗?”
我这才发现我根本将这件华服穿反了,不,不光穿反了,还穿倒了。
汉服本来就是冗长烦琐,我又是心不在焉,竟是硬生生将他穿成了四不像。
我心里其实想笑,但又怪自己太过马虎,但见他似怒非怒的样子,心里又有些害怕,一时表情怪得很,只得急急弥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再替侯爷穿一遍。”
我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又重新扒了下来,却无奈他实在太高,我踮着脚尖支起双臂操作不太方便,几次触碰到他裸露的肌肤与敏感地带,只差是一口气接不上,就此壮烈牺牲而去。他却忽然捉住我的手,我“啊”惊叫一声,一股力量袭来,我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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