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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青山不埋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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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了?”
苏岑摇头,用手骨狠狠地掐着脑袋,蹲在地上。石头转而看向那老妇,老妇的眼中满是惊恐。石头拈了个法咒按入她眉心,片刻之后,那老妇镇静了下来。苏岑还是痛苦万分地蹲在地上,嘴里不时发出呜咽的声音。石头叹了口气,问道:“怎么回事,你认识他?”
老妇惊恐地摇头。
石头冷笑:“说实话。”
老妇迟疑地看了看秦锦。石头伸手结了个法阵把秦锦送了出去:“她听不见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老妇惊疑不定地看着苏岑:“他不可能还活着。”
“为什么?”石头逼问。
“五十年前,我亲手杀了他。”老妇的眼睛失去了神采,茫然地看向帐顶。
石头深深地皱起眉头。
一旦开了头,后面的讲述便流畅了许多。其实这是一个很无语的故事,老妇人闺名含芳,十六岁就嫁给了苏岑。苏家家境殷实,苏岑性子又温和,两人最初时倒也算得上和睦。含芳无论怎么使性子,苏岑也都只是笑笑就随她去了。开始时,含芳觉得那是体贴容忍。时日久了,这些退让就被当成了不在乎的证据。而一旦失去了安全感,女人就开始频繁的无理取闹,结果是苏岑离她越来越远。终于在某个夜晚,含芳因为一点小事爆发了,苏岑依旧自始至终地沉默以对。等到她吵完了之后,苏岑默默地起身往客房走。那个瞬间含芳突然莫名地怒火攻心,顺手拿起桌上的剪子冲了过去。
殷红的血从苏岑的后心汩汩涌出,含芳惊呆了。苏岑缓缓倒在了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看见苏岑的眼光,含芳猛然醒悟自己做了什么,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但是紧接着,她做了一件让她后悔一生的事情。她把手中沾着血的剪刀深深地□了苏岑的心脏。苏岑一直都用那种震惊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含芳当时唯一的反应就是闭上眼,用力地把剪刀□,再次狠狠地插了进去。
而苏岑直到气绝,都没有阖上眼睛。从愤怒到绝望,他始终不解她为什么要杀他。做完这一切的含芳也很茫然,天亮的时候,她看了苏岑最后一眼,准备悬梁自尽。正巧管家秦思及时冲了进来救了她,满地的血迹以及冰冷多时的苏岑显然也吓坏了这个老实的管家。但当时的含芳已经有了身孕,苏家已经没了苏岑,苏夫人断不能再出什么闪失。所以他帮着含芳连夜把苏岑的尸体运了出去,丢到了城外荒山上的一口枯井里。
再后来,秦思入赘,苏夫人变成了秦夫人,苏家也变成了秦家。秦锦却实实在在是苏岑的孙女,或者说,她本该叫做苏锦。
老妇人惊吓过度,神志一直不甚清醒,嘴里喃喃地念叨:“不可能,他不是苏岑,苏岑的额角有伤疤的,他走路总是不爱看路,那年不留神绊倒了,额头磕在院子里的一块大石头上,流了好多的血呢。大夫来看过,结果还是留了疤,他若是回来,我一定认得他的……”
这段话仿佛晴天霹雳,石头怔在当场,这就是说,自己一直以来要找的人,其实一直都在自己身边?苏岑化的不是死相,生前的伤,自然是看不出来的。石头纠结地看看苏岑,苏岑还是一脸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床前。石头也蹲了下来,难得温和地开口问道:“过去的事情,你现在能想起来多少?”
苏岑摇头。
石头又问:“你是不是曾经在石头上撞破过头?”
苏岑继续摇头,手上的肌肤却在缓慢生长,覆盖到手腕的位置。石头皱着眉硬扳起他的脸,然后倒吸了一口冷气。苏岑的眼睛还是那种诡异的赤红色,皮肤却泛着诡异的死灰。石头撕开他的衣襟,果然,胸口那里是破开了一个大口子的。看来,苏岑是被这老妇所杀确凿无疑。石头死死地抓着苏岑的肩膀,苏岑费力地挣开它,试图去撞墙。石头慌忙拉住他:“喂,你干什么?”
苏岑还是在往墙的方向挣:“你别管我,我头疼。”
石头干脆地敲昏了他,同时也看清,苏岑的额角,确实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到凶手,亡魂会释放自己全部的怨气拼着魂飞魄散一搏,而苏岑自然也就化出了死相。石头自然不能让他为了个病入膏肓的老妇魂飞魄散,只能让他暂时先昏过去。石头挥了挥手召回了秦锦,简洁地告诉她:“你祖母不行了,你去准备后事吧。”
秦锦尖叫一声扑了过来:“怎么可能,她早上还好好的。”
石头冷笑:“杀人偿命听过没有?”
秦锦僵在当场。
石头的想法很简单,苏岑自然是不能杀含芳的,亡魂害人性命,非但不能再入轮回,还可能遭受酷刑。而既然苏岑有恩于自己,这点小事不妨就由自己代劳,反正自己也没打算得道成仙,沾点血腥也没什么的。这么想着,石头就准备动手了,轻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扎了他多少刀?”
老妇气息不畅,喉咙里“咯咯”作响,还拼命用手撑着身体后退,直到退无可退。石头龇了龇牙:“你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吧?”说着又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你总该知道,血债血偿。”银光湛然的小刀出现在石头手中。
秦锦失声尖叫,冷不防踢到了倒地的苏岑,吓得又是一声尖叫。
千钧一发的时刻,银刀从石头手中消失了。石头恼怒地回头,看见青沩疲惫地靠在门框上,指间赫然就是那把小刀:“你似乎是忘了,这把刀,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石头站起来:“那又怎样,难不成你想再打一架?”
“ 不是我不想你帮苏岑报仇,”青沩颊边的红色刺青分外醒目,“只是,你总该认得这个。”
“契刻?”石头诧异,“总不会是这个女人给你印下的,她根本就不会法术。”
青沩笑笑:“确实不是她,但是那人却与她有很深渊源。”
“他答应了你什么?”石头皱眉。
青沩展颜一笑,换了个姿势软软地倚着门框:“他许了我这副皮囊,我答应他护这女子一世。”
石头点点头:“不错的买卖。”接着脸色一变沉声问道,“不过跟我有什么关系?”
刀子在青沩指间转了一圈:“那就只能再打一架了。”
石头冷笑:“我不介意成全你。”
秦锦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戏剧性的形势转变。

第八章 尘埃落定(中)

在青沩和石头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苏岑醒了过来。一下子回忆起来这么多事情,对苏岑显然是个不小的冲击,但是此刻的苏岑已经正常了。看着床上鹤发鸡皮的老婆婆,他无论如何也提不起报仇的兴致。摇摇晃晃地走出去制止了石头和青沩的自相残杀之后,苏岑熟门熟路地摸回了自己当年的房间。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这宅子里还保留这自己的卧室和书房。
苏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石头和青沩一筹莫展。秦锦知道了这个年轻的鬼就是自己的祖父之后,小小地纠结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释然了,默许了石头和青沩留下来。当然,也对他们严加防范,虽然知道了自己的祖母就是杀害苏岑的凶手,但人都是这样,懂得是非,但理智未必能够赢得过感情。秦锦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这几个陌生人在自己面前杀了祖母,即使她本来就没有几天好活了。
青沩说明了自己的苦衷之后,苏岑沉默了一会儿,答应了她。石头虽然恨得牙痒痒,但也没有办法。青沩道谢之后就出了门,不知为何,重逢之后,青沩完全没有之前神采飞扬的模样,反而总是恹恹地,很疲惫的样子。石头只顾着担心苏岑,也无心多管闲事。秦锦忙着照顾老妇,于是大家倒也都相安无事。
既然苏岑能够想得开,石头也不好再插手。其实无论是谁,隔了五十年才找到自己的仇人,而那仇人已经是这副垂死的样子,也都提不起兴趣报仇的。更何况苏岑本来温和得让人无力,井底漫长的五十年光阴,再怎样深的仇恨也都磨成了模糊的影子。就连当初新婚妻子的模样,苏岑都不大想得起来了,那些残缺的片段在脑海中翻腾,但因缺失了太多过程而无法完整。偶然闪现的往事,也都有着隔膜,像是别人的故事。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虽然苏岑放过了含芳,但是老妇之前就重病在身,此番又受到了惊吓,加上天气转冷,所以情况一天不如一天。在新年之前,终于撒手西去了。
秦家虽然败落,但毕竟还有不少亲戚。秦锦一个女孩子不好抛头露面,鉴于她好歹也算是苏岑的孙女,苏岑和石头不得不帮着打理丧事。这一来,好几天都是忙得天昏地暗。
帮秦锦料理完了丧事,多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虽然知道自己的恩人就是苏岑,但石头觉得还是有必要报答一下。从秦家老夫人揭开谜底之时起,苏岑就一直情绪低落,石头便愈发地愧疚,叫了窗边发呆的苏岑一声:“喂,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苏岑吓得一个激灵:“你怎么突然说话?”
一想到自己是要报恩,石头就有些不好意思,恶声恶气地问他:“我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苏岑纳闷:“没有,怎么了?”
石头气呼呼地说:“我要报恩啊,你什么都不要让我怎么办?”
苏岑扯了扯袖管:“算了吧,我们不是朋友吗?”
石头沉着脸:“不行,有恩情一定要还,不然会一直背着这笔债,我才不想和你纠缠不清。”
“原来是这样啊,”苏岑有些失落,笑了笑,“一路上你也帮了我不少忙,算是扯平了吧。对了,之前你还教过我法术,谢谢你。”
石头更加地暴躁:“不行,那些不算。”
“为什么?”苏岑问。
石头硬着脖子:“那时候我都还不知道撞破脑袋那家伙就是你。”
“这样啊。”苏岑想了想,“可是我确实没有什么想要的啊。”
石头不死心:“那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或者别的什么愿望?”
“什么愿望都可以吗?”苏岑的眼睛闪闪发亮。
石头立刻高度紧张:“不许太复杂!”
“哦。”苏岑的神色黯了黯。一个死去多年的骷髅的愿望。苏岑努力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答案来。愿望,只是在匮乏的时候才会产生。因为没有,所以才分外地想要得到。而苏岑从内到外都已经死透了,还需要什么呢?也许在没遇到秦老夫人之前,苏岑想要知道自己的死因,可是现在,连这个都已经不需要了。帮不上石头的忙,苏岑非常内疚。
逼问了半晌,还是石头先泄了气:“算了,这个机会你先留着好了,等想到了再告诉我。”
苏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见他仿佛摆脱了一场折磨的样子,石头郁闷了。
近来苏岑的精神一直不好。虽然没能手刃仇人,但他的怨气已经渐渐散了。鬼魂之所以能够停留在这世上,靠的就是执念,执念散去,离消失也就不远了。若是还不入轮回,就只能变成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升。到时候,随便一个道士都能打散他的魂魄,这世上,就从此再也没有苏岑了。
然而苏岑坚决地拒绝了转生的建议:“不行,地府里肯定到处都是鬼魂,太恐怖了,我宁可魂飞魄散也不要去。”
石头被这个理由打击到内伤,冲他咆哮:“你自己都是鬼有什么好怕的啊?死都死了仇也报了还不去投胎你还想怎样?你魂飞魄散了不要紧,你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是要怎样啊?”
苏岑沉默不语。
青沩和石头又分别劝说了一阵,苏岑始终不发一言,谁说话,他就用惨兮兮的目光望着他。在那种眼神下,谁也不忍心再苛求什么。
石头最先败下阵来:“算了,不走就不走吧,我出去转转。”
随后,青沩也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略微停了一停:“苏岑,你还是再想想吧。”说完,头也不回地出门走了。
苏岑抬头,嗫嚅了几下,欲言又止。
门扇缓缓合上,隔断了外界的光线。苏岑无力地倚着墙壁,血肉一点一点剥离,空洞的眼眶看着上方,嘴一张一翕,那口型分明是:对不起。
性子一向温和的苏岑,在这件事上却是出人意料地固执,无论谁劝都坚决不松口。在最无奈的时候,青沩甚至找来了秦锦,可苏岑依然是默默地坐在墙角,秦锦说话,他就低头。后来发展到一见到几人进来,苏岑就满眼惊恐的地步。石头也觉得,他们逼苏岑确实逼得有些紧了些:“算了,反正怨气一时半会儿也散不尽,由着他去吧。说不定过几天他就想通了。”
苏岑抱紧了膝盖缩在墙角里,听到这句话,满怀希冀地抬起头望着石头。那眼神让青沩都有些不忍心了:“算了,不愿去就不去吧,我再去找找看有没有别的法子。”
众人走后,苏岑无力地松开手臂,化为白骨。其实就算石头他们不说,他也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这些天整日乏力,能维持人形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思维也渐渐地模糊,别人每说一句话,他都要好一会儿才能明白过来。而就在昨天,他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一小片水果就足以让他剧烈地呕吐,苏岑知道,自己在迅速地衰竭下去。
但是他依然不想去地府。传说中那是个极其幽暗的地方,没有风,没有光,终日弥漫着沉沉的死气,受刑的亡魂的哀嚎响彻十八层地狱。所有的灵魂排着队走过奈何桥,在桥头喝一碗汤,就会忘记所有的一切,面无表情地走向下一个轮回。而他对生命,并没有那样强烈的渴望,至少,没有超越他怕鬼的程度。
问遍了所有的山精树魅,没有谁能告诉青沩,如果一个亡魂不愿意通过地府,又该如何转生。石头那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旧日的好友和僚属一听说还有这种事,总是一边惊讶一边委婉地表达了爱莫能助。殷红袖那个混蛋则更加可恨,听完之后捧腹大笑:“怕鬼的鬼?我还真没见过。要不这样,你把他带回天界来,我可以找个玉匣把他封起来。展览的话,一定能够赚到不少门票。”
石头好不容易才拉下脸来找他商量,见他是这个反应,气急败坏地和他打了一架,然后两败俱伤。石头气哼哼地回到秦宅,秦锦告诉他,苏岑还是不理人,整天缩在角落里,最近连房门都不大出了。
门一推开,光线蓦然涌进了黑暗的房间。墙角边缩着的苏岑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看见是石头,慌张地想要化成人形。然而试了几次,血肉都在生长到一半的时候停止,苏岑愈发地紧张,肌肤不进反退。力量渐渐地流失,不一会儿,苏岑又变回了一具光秃秃的骷髅。秦锦死死地咬住手帕,才能保证自己不惊叫出声。石头站在门边,静默地看完了整个过程。
苏岑放弃了努力,茫然无措地看着石头。
石头走到他身边蹲下,把他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手掌上,用力握住他的指骨,强忍着难过笑了笑:“没事的,你只是太累了,歇一会儿就好了。”
苏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秦锦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用力咬紧了手帕,眼泪却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石头轻轻地捏了捏他长长的指骨,发誓般地安慰:“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苏岑似乎是听懂了,再次点了点头。就在石头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苏岑的另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脸,凉凉的指节擦过他脸上的伤:“石头,你怎么了?”
石头疑惑地伸手摸了摸,疼得“嘶”了一声,愤怒了:“该死的殷红袖,都说了不准打脸!”
青沩回来的时候亦是满身疲惫。
“你还能走吗?”青沩担忧地看向角落里的苏岑。
苏岑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那你出来一下好不好?”青沩问道。
苏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向门口。
夜色深重,院子里漆黑一片。青沩打了个响指,浓雾弥散开来,四周顿时鬼哭狼嚎,不时还有绿惨惨的磷火跳动。苏岑吓得一声尖叫,惊恐地想要退回去,但只触摸到了身后冰冷的结界。
青沩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盏青色的琉璃灯,灯光不算亮,但在浓雾里却分外清晰,苏岑的目光被那盏灯笼所吸引,一时之间忘了害怕。
青沩的声音带着致命的诱惑:“苏岑,跟我来。”
苏岑为那盏引魂灯所吸引,怔怔地跟着青沩往前走去。不知走了多久,灯光终于熄灭了,浓雾也同时散开,苏岑恍然惊醒,青沩露出了一个笑容。奇怪的是,石头也在:“苏岑,你还记不记得这里?”
苏岑望见了他身边那熟悉的井口,他沉埋了四十多年的枯井。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已经走了这么远。
青沩收起引魂灯,走到他身边:“你看,刚才那么多厉鬼环伺,你不也走过来了。”
苏岑想了想刚才的经历,好像确实除了迷迷糊糊之外,就没有其他感觉了。鬼怪遍地,其实好像也并没有想像中的可怕。
青沩趁热打铁:“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清楚,不要再任性了好不好?”
苏岑迟疑地望向石头,石头也点了点头。杜蘅从石头背后钻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你走了之后,我一定会想你的,但还是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说着吸了吸鼻子,笑了,“好了。这下我终于可以说,来生再见了,哈哈。”最后的笑声尤其干涩。
石头也笑得很难听:“对啊,反正我们一时半会儿都死不了,转世之后还有机会再见面的。”
苏岑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杜蘅顿时欢呼。
在去往轮回之前,石头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玉匣。
杜蘅奇道:“这是什么?”
石头小心翼翼地打开,解释道:“苏岑的一魂两魄。”这些日子苏岑的怨气渐渐消散,自然也就无法再维持魂魄的完整,好在殷红袖还不算太没有良心,将苏岑散掉的魂魄收集了起来还给了石头。
施法将魂魄重新封印回苏岑体内,青沩再次点亮了引魂灯,将苏岑带往轮回往生之地。
奈何桥,忘川,望乡台,穿过地府漫长的轮回之路,终于到了亡者重生的虞渊,道别之后,苏岑的背影迅速融进了莽莽苍苍的雾气。
青沩灭掉手中的灯,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第八章 尘埃落定(下)

苏岑入了轮回之后,石头就留在了凡间。他住过的地方,被人叫做白帝城。然而谁也说不清楚,白帝究竟去了哪里。
青沩化作了奈何桥上的一块浮雕,每当苏岑再入黄泉的时候,她就会苏醒,提一盏青灯为他引路。
杜蘅放弃了复国的念头,继续流浪。很多很多年以后,边境的某个小村里,有一个须发皆白的奇怪老头。那老头极穷,却很爱干净,一身补丁摞补丁的青布衣裳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整洁的。老头平时靠乞讨度日,每逢丧葬就去给人唱唱挽歌。据说,那其貌不扬的老头唱起挽歌时,闻者无不落泪。年月久了,也没有人记得这老头是何时来到这个村子的。只是听老辈人絮叨时说起,这老乞丐年轻时也是极俊俏的。
荒山上的那口枯井,因为没什么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填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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