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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花无量-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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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崔家寨寨主如今也到了乌良谋生。
崔浩天很给面子,一拍大腿就把我给留下了。他现在也不做山贼生意,正正经经地经营这方男耕女织的小天地。我乐得留下,跟着寨子里的女人采桑养蚕织布,偶尔想想京城的师傅。
师傅他老人家早已给自己留了后路,我不担心。可不能在他身边尽孝,总归是件憾事。我回乌良,不过是图个清净,给自己找个最后安生的地方。等哪一日真的去了,葬于在青山绿水之间,不枉来世上一遭。
但这样清净的日子,我没享受几天。那红尘俗世便就来了。
轩忆来了,显然是接到崔浩天的情报。
我那日还在桑树上采桑,放眼下去尽是几对奔桑林来的野鸳鸯,眼光都不敢乱放。轩忆在树底下叫我,我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一身布衣打扮,在斑驳的树荫底下抬头看我,当真一个玉人一般。我感慨世上生有如此姣好面容,应他一声,一跃而下。
他笑着说:“你可让我好找。”
想想也有快一年没见到他了。我愧疚地说:“抱歉抱歉。来我家坐坐。我今日刚巧做点炊糕,不嫌弃就来品尝一下手艺。”
我在寨子里有一间竹屋,是寨子里的人合力造的,冬暖夏凉,十分舒适。轩忆被我请进了屋里招待,絮絮叨叨不知说了多少话。然后,他便再也不肯走了,自己在我屋子旁边着人盖了间屋子,跟我做起了邻居。
我是一点也不想耽误他的。可惜此人倔强起来十匹马也拉不动,偏又生得伶牙俐齿。我拿那些陈年往事做借口,他一概不予理会,依然故我。
轩忆这种聪明脑子到哪里都吃得开,崔浩天巴不得他留在寨子给自己造东西。偏偏这个锦衣玉食的王爷此番前来一个随从都没带,屋子一概不收拾,忙起来的时候连澡也不洗。
做他的邻居可真是不好过。三更半夜都能听他亮着灯敲敲打打。更兼隔三差五地引来小姑娘们排队揽他洗衣做饭洒扫的活计。他门前跟吵嚷的集市无二。
最要紧一件,轩忆饿了的时候会来敲我的门,跟叫花子要饭似的,无论多早多晚,我随时得给他做饭。因为那时候他几乎都是饿得只剩一口气力,不吃饭要死人的那种。
我帮他多了,寨子里就传出我原是他媳妇的传闻。说的还有模有样的。我是恶妇,想跟相公仳离不遂,又没娘家可回,就搬来这里赌气。轩忆这个好相公为了哄我回去,在这里跟我死耗。
我有时候真想另外找个清静的地头,后来一看轩忆屋子里挂着一副乌良国九九八十一个山寨地貌的地图,只有打消念头,得过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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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赶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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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小城一个月会有一次赶集。这是我求之不得的日子,至少可以离开我恼人的邻居两三天时间。我跟着一群女人坐上下山的骡车,慢慢悠悠地行进。山下小城的灰瓦白墙渐渐从山林里呈现而出,远远一看直以为到了中原。我直感慨乌良变化太大,汉人文化入侵速度之快都让这里找不到昔日的风情。
到了城里,人山人海,周围寨子里的人全聚集了过来等着开市。我们这批人要留个几日才走,所以一下车就赶紧在客栈里住下来,以备大战。
这家客栈也是间吊脚楼,上下有两层,四排扇三间屋,临着乌良河。这时候的生意火爆,我和其他三个女人一起住右边的饶间,倒还不觉得太挤。房间里以柱子为界,前面是火坑,后面才是休息的地方。收拾好行李,我们顺着绕楼的曲廊去了堂屋,围在火塘边吃了点干粮,然后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赶集这种事不能讲斯文,眼快嘴快付钱快。我杀价的功夫不怎样,但总算胜在身手不错,两三下就买了五斤米,两斤油,还有八两茶叶。买完回去我们寨子里摆的摊位,发现布也卖得不错。等收到我那份钱,我就准备着去买点针线和脂粉。
那看摊位的老阿妈教训我说:“你怎么做人家媳妇的?就想着给自己买东西,也不打理你家男人。”
我老实地听训,深刻反省自己的不是,向那阿妈保证绝对照顾好我莫须有的相公。接着,我不得不跑去买男人净面时用的花籽油,还有梳头用的头油。有不识趣的怂恿我去买极便宜的白布,回去好给自家男人坐裤裆。
我尴尬地带着一堆东西回客栈,却看客栈的堂屋里坐着轩忆。他正好奇地看老板的小女儿编竹篮,学得煞有介事。
也不知他怎么就跟下山来了。我看见他就有点气,将今日买给他的东西一股脑儿塞到他怀里,道:“相公大人,这全是妾身今日买给你的。好好用着,别嫌弃。”
轩忆粗粗看了看,指着白布问:“这是要做什么衣裳?”
我不避讳地说:“可能是孝服吧。”
寨子里的人回来以为我们耍花腔,全识趣地给我们俩腾了间屋子。轩忆于是十分无奈十分勉强地跟我一起挤了一晚。
他躺在自己那块地方,半夜还嘿嘿笑,说:“我看我们这么过不错。”
我没理他。寨子里的人嫌我饿着他,不给他收拾屋子,不给他洗衣服。我罪名大得很,隔三差五被老人们说。
这样越想越觉得窝火。我隔着黑跟他说:“你是不是不管怎样都要耗到我屈服为止?”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他这样跟我装蒜,我这个冷性子的人终于是抽风了一回,摸黑爬起来就开始扒他衣服。轩忆也没防我夜袭,愣愣地问:“你干嘛?”
我在他身上稍稍停了动作,觉得这样居高临下地看他还真是有几分柔弱之意,便反问道:“你说我想干嘛?”
他认真想了想,问:“你会吗?”
“自然会。我还会些小花招保准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好吧,只要你喜欢就好。”
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问他道:“我可是敢打你的。你不怕吗?”
“没事,挺得住。”
他说得这般大义凛然,终于换了几个听墙角的憋了多时的笑声。屋子透风得很,稍有动静隔壁就听得清清楚楚。我早打定了主意让人听见他窝囊的声音,好叫自己挣回些面子,如今被人听了这样的话,前途堪忧。
我也没了那份捉弄人的兴致,回到自己的床铺上把头一蒙,再不理会。翌日,我跟轩忆去堂屋吃饭。没人见了我俩不笑话的。其中尤以夸我生猛心疼轩忆的人居多。有人还想炖羊鞭给他补补,他倒是乐在其中,一一谢过。
这日子不清净起来就是没法子。我即便想找他吵架理论,轩忆也是一个温吞性子,点不着火气,结果不过是把脏水往自己身上引。越是如此我们就越被人撮合。一大伙人盼着我们这对冤家和好如初。我辩解不能。
在吊楼的曲廊上干着站,我靠着栏杆对着乌良河悠悠叹气。但见对岸吊楼翘角欲飞,河中竹筏穿梭不止,免不得自感身在俗世,抛不开红尘烦恼,自顾要做那清高之辈,不过是徒然碰壁。
轩忆与我同龄,不过终究诸多隔膜。纵然曾是一对鸳鸯,奈何世事弄人。如今我又是这副摸样,跟他断然是没好结果的。我明白,他明白,但我们还是没能纠缠清楚。
轩忆找来,看我烦恼的样子,很久都没说话。后来他说:“我求的也不多。每天能看见你就好。这也让你为难了吗?”
“你是我的大恩人,跟我这么说话我担不起。我自己背着一身的债,一样也还不了,只想这辈子快些过完,来生慢慢还,不想欠得更多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对你好,难道就指望你还债的?”
他一直都是好脾气,这下被我气着了。眼看着他收拾了行李准备先行回寨子去,我思来想去,终是拦了他说:“这几天赶集难得。你多少晚些时候再走。”
“我可不想被人认成催债的债主。”
“算我说错话好了。我给你赔不是。”
“你赔不是有什么用,心里还那么想着。别人对你好,都是求着你回报的。你精明,你算计,我一个白丁,计较不来。”
我也说不过他,软下语气来哄了哄,没见他心软。有人见我们闹别扭就请了寨子里的老阿妈来开解。我少不得又得听训。完了轩忆就说:“阿妈,我看在您的面子上姑且就原谅我家那不懂事的娘子吧。”
我就这样很是波折地把相公哄了回来。集市第三天,我就唯唯诺诺地跟在他身后,陪他到处逛逛。他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花钱也没个数,凡是看上眼的不管有用没用都兜揽了去。集市里难得有个书摊,光顾的人很少。因为书又贵又不实用,普通人家识字的也不多,自然就滞销。
我看那书摊老板很会动脑子,给上私塾的孩子娘推荐四书五经,给三大五粗的大男人推销春宫画。看见轩忆这样的,他还知道拿《本草纲目》出来说说,后来发现原来人不可貌相,于是就把最生猛的几卷珍藏搬出。轩忆一口气就全买了去。
我还真没看出来这斯斯文文的样貌里藏着这份心思,于是问他道:“这些书你有用吗?”
“原来你也好奇我怎么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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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洞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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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集结束回来,我终于认命地做了轩忆的管家婆。我们相处还算融洽,轩忆也不难伺候。寨子里的人都以为我们和好如初,但我们仍旧比邻而居,相安无事。
真正改变我们关系的倒要算是一场山雨。山里的天气变化多端。这场雨下得尤其不是时候。当时,我还在梯田里帮忙送饭。寨子里的男人大多光着膀子在田里劳作,有女人的便由自家女人给送饭,打光棍的就寒碜些。
轩忆这身板干农活是不行的。不过寨子里历来认为不会种田的就称不上是个田力之男。于是他自告奋勇争取了一块小水田,然后造了一堆东西灌溉防虫,倒是经营得不错。
他那份饭自然是要我来管。我那日做了些江南风味的汤饼给他,见他已经在田里忙得满头是汗,便远远喊他来吃饭。
轩忆斯文,干活累得湿透衣背照旧罩着那件粗布短打。我给他抹汗,伺候他吃饭,他饿得狼吞虎咽,几次被烫到了舌头。
我突然觉得这样过日子也不错,这样平平淡淡地也很有滋味。我差一点就要忘了他原来是个王爷的身份。他在乌良国逗留这么久,难道都不管他的封地了?再说若是皇室要掀起风浪,他不可能置身事外。大事在等着他,他怎么就有闲情逸致跟我在这方小天地里厮混?
我收拾碗筷时就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太阳下山就回。你做好饭的时候我差不多就到了。”
“不是回寨子,是回江南去。你的封地和封号都不管了?”
他笑了笑,反问:“舍不得我吗?”
“巴不得你走。不知省了多少麻烦。”
“你这样嫌弃我,真要把我逼走了,可是会伤心的。伤完心还会觉得寂寞。很惨的。”
我剜他一眼,拿起竹篮就走。他觉得我生了气,一路追过来赔不是,使的功夫全是细雨绵绵绕指柔。我就算是铁石心肠也难敌。
算了,我也不过是个得过且过的人,不应该想太长远的事。轩忆肯陪我一天就是一天吧。说不定没到他想反悔,我便一脚跨入鬼门关了。
这样一想,心里舒畅了。轩忆最会察言观色,稍见我回转心意,立马笑逐颜开。没成想,这时候天上就下一场倾盆大雨。我们淋着雨一路跑回寨子里去。
我下意识地跑回自己的屋子好换下湿衣服,轩忆顺道就一起跟了进来。这里没有男人换的衣服,又不能任由他着凉,我便拿了条毯子让他脱了衣服先盖着,又在屋子烧了火盆。
然后他像孩子般突然惊慌地说:“这一场雨会不会冲坏了田里的禾苗?”
“那也得下完雨再说,干着急也。”
他扭捏地说:“我在你这里避雨太久也不是很好……”
“我们俩在寨子里还有清白好说吗?”
轩忆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说:“要不咱们更不清白点?”
“好啊。”
“真的好?”
“现在孤男寡女,又是干柴烈火,不做点什么多浪费。”
轩忆看我表情就知道没戏,刚刚还显得兴头正浓,现在就像打焉的白菜。我知道他房间里有个暗格,里面藏了各种乌七八糟的春宫,每一本都翻得很旧,可见是用心苦读过。人不可貌相就是说这种表面斯文内里闷骚的人。
我将床让给他好好休息,自己在竹椅上靠着闭目养神,静待淋湿的头发晾干。这时候真安静,耳边除了雨声哗哗,再听不到其他声响。徐徐山风吹来,满室的清新。我的头发顺着竹椅挂着,不知何时就被人握在手里。
我说:“别闹了。”动静又停了一会儿。接着我脖子上又痒痒起来,睁开眼睛一看,有人竟然想解我领子上的盘扣。我有点恼,瞪着他问:“你解我衣服干什么?”
“你头发沾湿了衣服,该换一件。”他很有理有据地说。
“你想帮我换?”
“这不是……举手之劳。”
“那好吧,你换吧。”
轩忆没料到我这样说,一时猜不出我是真是假。他色胆不小,当真仗着我这句话就解了我的扣子。我也没出声阻止,就是静静地看着他动作。他皮肤比我好,因为干农活现在晒得黑了,却还是很细腻。
轩忆被我看得不好意思,又壮着胆子说:“我不干别的事,摸摸你成吗?”
“成。”
轩忆的动作很生涩,显得比我还害羞。后来我看他脸都快滴血了就打住道:“好了,就闹到这里吧。”
“哪有这样的?”
“那你还想怎样?”
“我想抱你一会儿。”
他抱我去了床上,身上披的毯子早不知去了哪里。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背,发觉比想象得要结实。
他这时便说:“现在怎么办?你要是说不好,我可是真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那好吧。”
真疼。我第一次经历男女之事没想过要挨这种痛楚。轩忆也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根本不会讨女人欢心。他伏在我身上很重,我就觉得自己上上下下晃得厉害。轩忆讲明了太疼就停手,可真到了关键时刻只能爱莫能助地说你再忍忍,再忍忍。
我看着自己落红的地方,突然发觉自己竟然结束了一个时代,不免叹了一声。轩忆听见就问:“你还疼吗?”
我还在仔仔细细地回味每一个细节,发觉他算是温柔,一直怕我不高兴,所以动作很胆怯。听他这么谨慎地问我,我便说:“听说男人就喜欢不得手的东西。一旦得手了很快就厌了。”
“我不是这种人!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就是晚了几年才洞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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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嫁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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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躺到傍晚才起身,做饭时□仍有点疼,心里总有股怪怪的感觉。轩忆比我显得更累,吃了饭不一会儿就哈欠连连。他今晚看来是不会走了,我等雨停了便去他屋子里收拾了换洗的衣服过来让他换上。
晚上两人躺在竹席上说话,轩忆突然说要给我做个柜子。我问他干嘛,他便说好放他的东西。我有些不悦地说:“你自己有房子,别来霸占我的地方。”
“那要不你搬我那儿?”
“不搬。我自己住挺好。而且我们都住这么近了,想见个面有什么不方便的。”
“今天这样就不方便。要拿个衣服什么的多麻烦。”
“那让我再想想吧。”
男人一旦入侵了女人的身体,必是要入侵女人的生活。我能抱着这样随随便便的态度,看起来潇洒,其实也是外强中干。
轩忆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自此之后天天转移他的东西到我屋子里来,口上说是落下的但就没打算再要回去。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是默许了他的种种行径。
轩忆借此越来越嚣张起来,于闺房之乐上乐此不疲。想是他被那些春宫也给毒害了,把我都给吓怕了。我基本要隔些日子冷他几天,就怕他把身子给弄坏了。唯有一项他不肯妥协,那便是晚上必要在一起歇息。夫妻生同衾死同穴,他观念比我保守。
轩忆搬到我这里住以后,把自己的房子当做工房。寨子里的人全知道我们俩个是怎么回事。崔浩天来过一次,说是我们俩的关系还没被划成夫妻,如今干脆一并把户籍给改了。我犹豫了一下,发现我和轩忆根本就没有真的成亲,便说这事还是先缓一缓。
晚上轩忆回来,知道这件事,立马提议把婚事给办了。我其实一点也不想成亲。提这事就让我觉得累。轩忆也察觉我不喜欢,便说:“我也不过是说说。以后有机会了再说吧。”
我吃饭味同嚼蜡,想来想去都感到于心不安,晚上躺在床上反复地思量,终于还是屈服了,对身边的轩忆说:“成亲我得回老家一趟。师傅的房子那儿有给我备的嫁妆。”
轩忆似乎有点不敢相信,问:“你真想好了要跟我成亲?”
我背转身,不想搭理。不防有人咬我耳朵,咬得我动弹不得。真是不能小看了书生,想反击的时候比谁都狠。我这一整夜就没能合眼。
我们很快动身前去师傅在乌良的宅子。那地方曾被烧毁过一次,后来又重建起来,比原来的更大。师傅仍旧喜欢放养鸡鸭,田租也经常忘了收。
我们这一趟回去,正赶上乌良国的新年,到处都在泼水庆祝,还有花车游行。我对这样热闹的节日避之唯恐不及。轩忆却特别爱调皮,本来不必进城,却硬要去凑热闹。
我们时间很巧,正赶上皇室的花车经过。远远看到乌良国国主和国母坐在一辆铺满七彩鲜花的花车上经过,我忽然惊觉这是轩忆的生父生母,忙拉紧了轩忆的手。
轩忆冲我笑笑,拉我进人群里泼水。我全身湿了大半,不免气恼,最后也跟着他胡闹起来。我们很少像这样放肆,玩得都喘不过气来。正待要停战,人群里却恍惚出现了师傅的踪影。
师傅如何也回了乌良国?我刚要唤他一声,他却匆匆就消失了。这件事古怪的很,我连忙跟轩忆商量。轩忆不以为然,只说我也许是看错了。我仔细想想,也觉得自己可能眼花,把相似的人当成了师傅,于是也没有太在意。
离开喧闹的城市,我们去了郊外的宅子。轩忆对这里的印象很不好。十年前他就在这里和我分开,不想一眨眼就是沧海桑田。所以,轩忆只主张在这里逗留片刻,一旦拿了东西尽快动身。
我也不想节外生枝,回去不过拿了那个放着嫁妆的首饰盒就离开。这个首饰盒师傅藏得很隐蔽,里面据说装了几张银票,以免让我出嫁时不要太寒碜。我从一块石板下面捞出这尘封已久的东西。谁知就是这个时候,有人突然破窗而入。看身形和师傅极为相似,但细细一看,才知此人面貌狰狞,竟是被烧去了大半皮肤。
他见了我,便扑了过来跟我争抢,身手十分了得。我自问吃不住他猛攻,又恐会波及外面的轩忆,便往反方向逃去。
本来以为自己轻功不错,谁知跟此人一比都是皮毛功夫。这般恶战下去,我输的机会很大,为今之计只有放弃手里的嫁妆,保住一条性命。把那首饰盒朝远方一扔,那怪人果真扑了过去。
我趁此机会连忙往回跑,直到跑回轩忆身边,发现他安然无恙,才如蒙大赦,脚都软了。轩忆看我脸色发白,扶着我问:“怎么了,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我遇到一个高手。他跟师傅长得很像,功夫很高,一来就抢了我的东西。我真怕自己回不过来找你……”
轩忆抱了我良久。他第一次让我觉得有男子气概,可以让我依靠。我们不敢逗留,很快就往人多的城里走,然后就在一家小客栈入住。
轩忆跟我说起这个怪人的身份,我才晓得这是师傅的孪生兄弟。我身上的毒也是拜此人所赐。十年前师傅的宅子失火,他被认为葬身火海,原来一直在附近徘徊。
我不懂他抢我那份嫁妆是为了什么。但这个问题远及不上轩忆的安全来得重要。我甚至恨不得连夜赶回寨子里去。
轩忆比我看得开,整晚抱着我哄。他一个什么武功都不会的人竟然遇事如此镇定。也许以前真是我小看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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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欢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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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食之无味。轩忆偏偏说新年该庆祝庆祝,特地让店家送了几样当地小菜来房里,还要了一瓶清酒。我跟他碰杯,说了新年祝福辞,尽量想忘却那怪人留给我们的糟糕回忆。小二来收走碗筷的时候,我打开房间的窗户,让晚风灌进来,吹走一些燥热。外面已经朦胧一片,各家各户掌起灯,犹如一道道星光。
躺在客栈的床上,我毫无睡意。轩忆也是一样,翻来覆去显得有些焦躁。我们朝夕相对,但睡眠却让我们有了短暂的独处。我想着自己并不清晰的生命轨迹里各种纷繁复杂的人事,想着我自己给他带来的诸多烦恼和忧愁,突然深感愧疚。轩忆一定有着沉痛的十年时光。他如今越是表现出对我的迷恋,就越显得我离开他的十年让他痛苦不堪。可是他愿意跟我分享快乐,却喜欢独自承受痛苦。
“轩忆,你睡了吗?”我试探着问。
“没呢。”
“我们聊聊好不好?”
“好。”
轩忆的聊兴不浓,答得零零碎碎。我伸手环绕他的腰,并不打算让他继续胡思乱想,直问道:“你跟我说说我以前是什么样子?”
“这都跟你说了很多次了。”
“我还想听,你再说给听。”
轩忆意外我居然也会撒娇,便笑了笑道:“你以前像只毛茸茸的小狐狸,一肚子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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