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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花无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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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这般扭捏,一双豆蔻指甲抠着我的衣角不放,我就不好推拒,遂找了个僻静处问青荇有何事情。青荇红着一张脸,抿了抿嘴,问:“公公跟九殿下熟识?”
我眼角一抽,敷衍一句:“只是有个几面之缘罢了。”
“那正巧托公公件事。青荇有一方绣了许久的丝帕,想劳烦公公顺道带给九殿下。不知公公愿不愿意帮青荇……这个小忙?”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被黑了,已向管理员反应情况,等待解决中,遂暂停两天更新,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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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肥溜肠,打狗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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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荇这样恳切地求我,我也不好意思推拒。带东西可以,可这顺道又如何说起?想那日跟小九订立了约定之后,他便很是坏心眼地要我每隔几日与他相会一面。理由是,反正我会武功,出入皇宫这种地方,委实不在话下。于是乎,我每每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扑腾扑腾地潜去小九所在的辉烨殿,让他将我拉进房去,插上门闩,美其名曰研究,实际上给他继续吃豆腐。
那个时候,我就很想唱一曲扬州十八摸。他一摸我的额头,说是测额温,二摸我的脸颊,说是看气色,三摸我的眼睛,说是望生气,四摸五摸六七摸,九摸十摸十八摸,倒是收敛了,都在我手上打转。俺们两个的手呀,一只盈盈如玉,一只糙糙如糠,可不就如胶似漆起来。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看上了我的手,上面所有的纹理怕不要给他研究透了。
除了这,他对那曾经很是信誓旦旦想要研究的葵花神功只字不提,一双漂亮眼睛就是粘在了我身上,开口就是问我从小如何生活,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啰嗦得什么似的。
我不堪其扰,烦他得紧,又抗议不得,可不绕着弯子常常想法子编排他,胡诌些故事糊弄他。可不,有一次我就挥发了小宇宙的力量,说了一段煞是恼人的奇遇给他听,让他郁闷得吃不下我剥的松子。
这故事开头,我不过是个扎着羊角小辫,蹬着软底小鞋的七岁小丫头,嫩得远没在公主身边伺候时的本事。有一日我得了根极香极香,咬一口刺溜刺溜响的肥溜肠,正准备好好享受享受,不想却因此招了来了几只妖怪。
小九一听,眉眼一弯就笑道:“妖怪?莫说世上没有妖怪,就是有,觊觎你一根肥溜肠,也忒眼皮子浅了。”
“可不嘛。就是这么一只,两只,又或是一群土狗怪,盯上了我那又肥又香的肥溜肠。眼皮子浅得连路边小水坑都不如。”我说得煞有介事,仿佛那根肥溜肠好吃得什么似的。
小九听我诌得离谱,很是不给面子地说:“你说的究竟是几只妖怪,怎么听着那么不靠谱?”
我不甘示弱地哼哼道:“当时才七岁我,哪里知道一只妖怪能变成多少只小喽啰来?孙猴子一拔毛就是一窝猴崽,你就不许土狗怪一嘴牙,蹦出几只狗崽?”
“……”
小九被我说得没声了,我就嘿嘿着继续道:“这妖怪跟我抢肥溜肠,我哪里能给它们得逞?一只黄毛的撩着爪子扑上来,我给它鼻子就是一拳;一只癞皮的想跟我来车轮战,我踢它去西天。后来它们合计着左右夹攻,嘴里全是白泡。我发了狠,甩了它们几招葵花神功,这不就打得它们到处嚎,到处叫。哪知它们被打得慌了神,忘了学狗旺旺叫,也却是满嘴乱喷地唰唰叫起来。害得听到的人可都知道它们是妖怪变的,各自掩了门,怕被招惹上坏了自家风水。”
“原来土狗怪是这个叫法……”
可怜的小九,他估计也被我唬住了,脸色忽明忽暗的,嘴上欲语还休,倒让人想过去捏他的小脸蛋。
我吞了口水下去,诌道:“这事还有下文。这些个小妖被我打跑以后,想着法子来报仇,遂化成了个人形,找了我师傅骂我这丫头片子随便打人家的狗,还懂不懂啥叫礼义廉耻。我师傅他老人家指着我的头就道,人是人生的,狗是狗生的,人家老爹找上门问你话呢。实在让我为师太失望了,太失望了!”
小九果然被逗得乐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我的嘴就大笑道:“你呀你,淘气得什么似的。所幸你师傅护着你,这不把妖怪们气坏了?”
“可不,但那些个土狗怪至今仍在乌良国里面叫唤。有人一听,就知道是妖怪害人来了。所以乌良国里就多了个杀狗游戏,经久不衰。”
其实吧,我就是跟一群土狗打架,被养它们的二癞子找上门算账。师傅说了我一顿,我特别不服气,至今记着这茬,如今变了法子说给小九听,心里面可不痛快了些。
委实是我当时嫩得跟小白菜似的,放低了身段跟几只炸毛的疯狗计较,最后还被人找上门算账。师傅他老人家一点没护着我,罚我一辈子不准吃肥溜肠,可不把我给饿成了现在干瘦的模样。
小九不知怎地,摸着我的头,很是深情款款地说:“以后你来,我都给你留根肥溜肠,好不?”
“我才不要!”我叫得很大声,恼这小九把我的小心思全给看穿了。人家好端端讲笑话给他逗乐,他倒一点都领情,非把我的疮疤揭了才甘心,还道:“乖啊乖啊,不好的事都过去了,现在有我呢。我肯定护着你守着你。”
我恶心他道:“啊呸,别跟我提肥溜肠,烦人!”
这样跟堂堂九皇子说话,我脸不红气不喘。这可不是他给我的胆子。跟他聊得可劲的时候,我一般都忘了他是谁。他竟也从不计较我无理,就是老学究似的说:“女孩子家家,赶紧把粗话脏话给改了。不然……”
“不然怎样?”
“不然我就告到母后那儿去,让你在凤翔宫里面跟着泉大娘学规矩。”
这泉大娘据说是尚宫局的最高尚宫,历经两朝更替,深得皇后赏识,后宫没人敢跟她粗脖子。底下那群宫女更是怕她怕得紧,私下给她取了个诨名叫犬夜叉。老宫女给小宫女讲故事,都拿这茬吓唬人。
我多少是有点怕的,遂很是没骨气地噤了声。没成想从此小九就拿了九皇子的谱,见我有啥不和姑娘家规矩的,立马威胁我不改就打小报告。我屈服于淫威之下,何其苦也。
幸好他温柔的时候多。偶尔见我替公主解决御赐的川菜而上了火,脸上冒出几颗小痘子,他还给我开点败火的方子,不啻地一个看诊模样。
我见他似乎还懂医术,倒是旁敲侧击地把太子中毒症状略略一提。他通常跟我东拉西扯,没见得我会问出这茬,便道:“听你说来,这毒似乎有些像鸩毒。但既然人还未死,便可能掺入了其他的药。”
我看他懂得很,便再深入了些太子的状况。小九这时就掐着我的手道:“你说的人是谁?不说身份,我可再不说了!”
别说这小子掐人的力气挺足,我忍着疼回他:“就是一认识的人。他现今中了这毒,棘手的很。我可不得帮忙打听打听嘛。”
“哦?那好,既然你认识,就带他来见我,我亲自给他诊治。”
“哪能劳烦九殿下。再说皇宫也不是谁都能来的。”
“我皇兄进出皇宫,不见得很难吧?”
我诶了一声,心想他怎么会知道说的是太子。小九却十分淡定道:“你好大的能耐,才刚到京城没多久,连皇兄都认识了。”
这句话透着股酸溜溜的味道,我左一琢磨,右一掂量,他的恋兄情节这才呼啦啦暴露在我眼前。这娃娃可真是够苦的,心里头存了这份心思,也难怪会对不男不女的我产生兴趣。我这厢又怎能让他们兄弟情谊生出嫌隙来,遂很是识趣地沉默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我的脸看起来有了些委屈,小九突然换了温柔的口气道:“我没怪你。皇兄的事我昨日才知,今日才想到为他解毒的方子。没想你会提起,我便将这药方给你去还个人情。从此以后,可不能跟皇兄他走得太近,以防卷入纷争。”
“你连医术都如此了得?”我有点何不拢下巴。想那太子请了多少名医私下诊治皆无果,到最后却是小九一个晚上就想出来了。我心里很是纳闷他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何以能完美到神人地步。
他笑眯眯地帮我合上下巴,眼波一转就道:“其实我是个神仙,你没看出来吗?”
他显然是被我带坏了。我被他一个冷笑话弄得眼抽。小九是个跟宫廷争斗走反路的皇子,不跟谁斗也不跟谁抢。就连他同父同母的兄长,太子殿下,他也不常来往,一门心思研究那些个奇怪玩意。我很是知道他与世无争的性子,所以只谢了谢他的方子,为他又是剥松子又是敲核桃,伺候他舒坦了方才一溜烟走了。
因小九的医术究竟如何,我一无所知。把方子费了些渠道交给那智囊书生宋玉成的时候,心里报的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想不到不日传就来消息,说是这药方果真管用,太子已无大碍。
我一听就乐了,心里琢磨着小九这小子就是一宝贝,又会发明杀伤性武器,又会解鸩毒这样的无药可解的毒药。只要攥他在手心里,嘿嘿嘿……
眼前,青荇拿她的丝帕要我顺带捎给小九,许是因为近段时日小九明里暗里不断给我送这送那,引得缘枫殿里的人个个晓得我将来要去凤翔宫当差,所以先做好功课,拉拢了九皇子。
委实是小九做得忒不厚道,送我的礼物起先还是些好玩有趣的玩意儿,可到了后来连铜壶滴漏,乾坤地震仪,霹雳连环大水车都一并送了说是给我解闷之用。那样庞大的东西塞都塞不进我的卧房,还有谁不晓得我跟他认识这事。
我有苦说不出,旁人却一个个羡慕嫉妒得紧,这才有了现今这个最大胆的。青荇这般妙人姿色,这般玲珑心肝,算是宫女中的佼佼者。我琢磨着小九那样一副容貌,桃花必定数不胜数,就开门见山地对那青荇道:“青荇可是看上了九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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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二癞子,美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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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荇听我了一句逗乐的话,眼睛一瞪连忙用丝巾不痛不痒地摔了我一下,嗔道:“哎呀,公公这是什么话?”
所谓一朝为宫女,终身统归皇帝所有。堂堂一皇帝的女人,看上了皇帝儿子。这事往大了说是大罪,但私底下都当是玩笑。缘枫殿里的宫女们哪一个没被我三五十下地调笑过,哪一个将事情当过真?不想青荇一张俏脸被一句玩笑话弄得顿时煞白煞白,倒让我慌了神得连忙陪不是。
青荇恍惚了一阵,叹道:“全不怪公公你。此事说来有个由头,至今还让人惦记着,乍一听都觉得心惊胆战。公公初来乍到,自没听过宫女里面因为思慕九殿下招来灭顶之灾一事。”
我一听小九竟还有祸水传奇,忙不迭央烦青荇说与我来龙去脉。青荇双目含露,朱唇紧抿,很是犹豫了一会儿才娓娓说道:“事情还得说九殿下十五岁那年名声鹊起,引得宫中丽人竞相争睹他少年风采,或是作诗赋情,或是弹琴传意,一时间人人争奇斗艳,后来简直掀起一阵狂热风潮,一发不可收拾。有些个胆大的,冒了极大的风险将信物与殿下传情。可惜九殿下便是木人一个,无论谁对他表意,均是石沉大海,再无回音,如此也断了众人念头。哪承想,一个名叫小燕的浣衣局宫女却是得了九殿下的钟爱。众人得知,均是愤愤,合伙将那小燕给逼上绝路。皇后知道此事,大为震怒,将一干涉案之人全数降为奴籍,撵出宫去。往后谁提起这事,心里头都得跳个两下。”
我低着眉唏嘘道:“这样的事,耳熟得紧,在乌良国可不也有的。”
“真的?乌良国也有让众女子痴狂至此,不惜飞蛾扑火的男人?”
“倒不是因为美男子惹出的祸,反是个地痞无赖臭流氓做出的恶事。那人诨名叫二癞子,生了一头的癞疙瘩,面貌可憎得紧。这人丑,心却也丑得可以,专在家里面养一群恶心的癞皮狗。平日间见到谁家的田谁家的地不和他的意,他便派了走狗去糟蹋人家辛苦种的庄稼,坏了人家收成不说,还特特留下些屎尿在人家门口,事后贼喊捉贼造谣中伤,非把人地头搞臭了不可。在这种人作弄下吃过瘪的,可谓不计其数。”
青荇捂着嘴,蹙眉骂道:“世上竟有这等恶心之人?乌良国的县官老爷怎不把这等小人就地正法?”
“人家干这事多了,狡猾得紧。哪像宫里有皇后娘娘这等圣明的主子在?遂,刚刚听你说起栽赃嫁祸之事,直让小昧子也心有余悸。”
青荇点点头,义愤填膺道:“说不定这世上哪个地头都有个二癞子,人丑心黑性子狡猾,害人时候专暗中搞破坏,事后再往你头上泼脏水,不整死你心里头像有千万条虫子在爬在咬,非盯着咬着缠着你,看你落得什么下场,再在那里大放肆词,心里头方才痛快,方才安心,方才觉得自己放着大好光阴专做些伤人之事是值得圆满,替天行道。其实自己跟糟粕又有何异?”
“糟粕这样的好东西哪能用在他身上,就算是吃不了的糠皮都比这种人强些,唯有粪土才可与此人媲美。遇上这种人可千万不能搭理,一搭理他还就缠上来没个完,满嘴喷粪编排死你。这显得咱多掉份儿,多憋屈不是?”
“公公说的是。可惜外头天大地大有处躲,宫里水深火热躲不起。青荇是过来人,当年也是看着小燕怎么被一群人活活整死的。除了把自保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再没其他法子躲这明枪暗箭了。”
我们俩你叹一声,我唉一句,均是心有戚戚焉。不防我突然问她一句:“青荇经了小燕的事,怎还敢捎丝帕给九殿下?”
青荇红了脸,推了我一把,半天说不出话来,仿佛刚刚的好口才全都自己长脚跑了。半晌,她终是咬着唇怨道:“公公坏死了。蜜糖什么时候都还是蜜糖嘛!”
这位够不怕牺牲的,对着小九那碗馋人的蜜糖,都置生死于度外了。我可不能害她成了第二个小燕,遂嘿嘿了几声,道:“青荇呀,我估计你还不知道,九殿下有相好的了。”
“什么?是谁!”她尖叫着脱口而出,差点震碎我的耳膜。
我连忙嘘声,低低对她道:“这消息可不能传出去。”
青荇岂有不知道玄机的,速速捂着嘴,点头道:“嗯嗯,我保证,谁也不说。”
“九殿下他……”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传小道消息我最在行,什么事都往最隐秘最含蓄最意犹未尽的地方上说。说完以后青荇青着脸,配着那一身粉红宫装恍恍惚惚地飘走了,仿佛被我一番话吓得不轻。
小九啊小九,你可不能怪我。我为了你少几桩桃花债才出此下策呀~
打发走这茬,前殿却要着人来催我前去伺候。此事说来委实不是这皇帝办事的速度太快,而是因祖训在前,不可逾越一步。
咳咳,这大余朝祖训上就说,列朝皇帝不可耽于美色,办事要按点来,过了点再舍不得也得舍,否则你贴身大太监要扯着嗓子搅到你没兴趣为止。
这没人性的祖训自开国以来便成了铁的规则。据说也是因为前朝覆灭全因末代皇帝美人误国,于是开国太祖皇帝便以此来警醒子孙,以防旧事重演,重蹈覆辙。
我被吴梁徳亲自提点过此事,还特特地跟着他恶补了宫闱各种男女情事,以及阻止皇帝如何意犹未尽的各种方法。那段地狱般的岁月啊,把只敢跟着公主偷瞧点小春宫的我逼得只差喷鼻血而亡。
如今听见吴梁徳又传唤了我去,可见是皇帝应该消停了。遂,我急速蹬着长筒宫靴就奔去公主房外听候差遣。没想此时皇帝竟还没离开,而且还大有留宿一夜的架势,可谓是破了祖训规矩。
吴梁徳也没说什么,翘着兰花指就吩咐我道:“今夜陛下要在缘枫殿安歇。你且在这里值夜,有任何动静便着人来报。”
我连忙答应,又表了表忠心,这才送了这狠角色缓缓离开。要说公主有手段,可不就是头一回让吴梁徳这等人物也吃了瘪。虽我不知公主用了什么法子缠得皇帝破了规矩,但心里还是很幸灾乐祸这一出。
夜深人静之时,我就点了盏琉璃宫灯在公主寝室外安静守着。今夜夜风已然染上秋意,吹得有些瑟瑟。偶尔听房内传来缱绻情话,伴着那落叶风声,换来我满脸通红。
过了今晚,公主可真就成了大余朝的良妃啦,传到千里之外的乌良国去不知是何光景。想着想着,我着实累得有些睡意,听公主娇喘声时断时续,渐渐竟也脸不红气不喘地打起瞌睡,可见是到了某个境界。
仿佛是月亮太过圆润,抑或是夜景太过迷蒙,引得这青瓦红墙的宫街宛若披上一层纱雾,可不忒柔情忒缠绵忒让人守不住心思起来。
不防耳边突然有人对我轻轻吹了口气,就如春风吹散了蒲公英的种子似的。我迷迷糊糊一睁眼,就见小九已坐在我身边的台阶上,用手托着腮,眼睛扑哧扑哧地眨了两下。我看他姿容宛若仙人,不禁擦了擦口水,很是含蓄地问:“你……也来听墙角?”
他皱眉,敲我的脑袋道:“人早就睡了。听什么墙角?”
他的声音可真好听。飞蛾扑火怕也要是这般钟灵人物才能担待得起的。今夜青荇还烦我给他传个情呢,我偏偏搪塞了过去。今次遇到他,我才不跟他说这茬,免得让他又罚我剥松子。
我问他:“这里是后宫,你怎么想来就来?”
“想你便就来了。可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被他说得心都快化了,嘴上却说:“你看你这个样子,说话没轻没重,都招惹了多少桃花?将来可要背负多少情债,辜负多少情思?”
“我一颗心就那么一点大,只容得下一个人进来。若是惹了什么桃花,我断然也只好辜负。为了心尖上的人,情债我自己背了去,一句怨言也无。”
从不知说话也能像美酒一样醉人。我光听他说话头便晕乎晕乎的,仿佛是被灌醉了,看他的脸都看得不真切起来。说不定他便就是个幻像,专让我历劫来了。
我说:“我可不是在做梦?”
“要是怀疑,你拿个铜钱出来转转,看看停还是不停?”
我这人有时候忒听话了,还真从身上掏了枚铜板在石砖地上转。要说这孔方兄一着地就很不给面子地一直打着圈,半点都没停下的意思,可不就在警醒我这是梦是真。
我怨他道:“你进来我的梦里干嘛?”
“因为你心里有我,我就进来了。你还不知道吗?”
我刚想呸上一声,却觉身上一阵冷汗下来,顿时真从这荒唐的梦境回来现实之中。这一梦令我心悸不已,恍惚清醒后才发觉时辰刚过了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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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昧良心,黑心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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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这一梦过去,可不把我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当即就跌了跟头,磕破了膝盖上一小块皮,翌日愣是成了个跛子,连路都走成不,心里头唯惦记着把那压枕头底下的新宠,名叫盗梦什么间的小杂书给烧了。
负伤以后,初经人世的公主把我看得重,免了我一切的差事,让我好生养着。缘枫殿里头一众宫女姐姐们也疼我,轮番给我送这送那,嚷着要叫个好御医来给我诊治诊治。我这人可是看不得御医的,遂谢了她们的好意就自个儿受着。
本来都是小打小闹的小琐事,根本不值一提。不想消息不知怎么像长了脚似的,不一会儿整个皇宫敢情都晓得缘枫殿里面有我这个值夜都能摔跟头的小公公。起先是皇后派人给送了一瓶西域跌打圣药,而后太子又烦手下送来一套滋补安神的长白山野人参,小九就更不得了,一柜子乱七八糟的药酒药膏分批送了过来,差点没把我的小房间给淹了。
我美美地躺在床上,心想自己人缘竟这样不错,得了这点小伤就有这么多人关心照顾着。但我心里头还是结了那么一个不大不小的疙瘩,全因害我摔个头的那场噩梦。
因这梦里除我之外只有小九一个人,我就有点恨上他了。他怎么能跟我那么说话呢,他怎么能进我梦里呢?全是因为他拿着把柄逼着我跟他黏糊了那么一阵,却让我差点就被糖衣炮弹给腐蚀了。还好我及时清醒,顽强抵抗,否则非弥足深陷,到最后死路一条不可。
遂,小九等我的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便又想让我去见他,我死活都不肯。这还不够解气,我还不见他派来的人,不收他礼物,凡是跟他沾边的,都撇清算明像避瘟疫似的。要是实在避不开他的死缠烂打,我就跟他耗,拖着他的耐心,看他能把我怎么着。到后来,连“酒”、“韭”、“鸠”之类的字眼都让我心惊胆战,夜夜都怕他受不住气,把我女儿身份公布于众,可不有点走火入魔了。
所幸缘枫殿里头为了公主大婚的事全忙疯了,这让我既有了借口推脱,又有了事做。小九派人来略看我几次,每每被我悻悻打发了回去,竟让几个宫女开始为他不平起来。我懒得理她们,依旧故我。最后小宁子被打发了来,我原以为太子给我捎什么指示,不承想他竟跟我提的是小九的事。
小宁子一来,先观察了一圈缘枫殿忙碌的情况,随后悄悄将我约到角落里道:“小昧子公公最近可好?腿脚可还有恙?”
“托太子殿下的福,都好都好。”我官现在比小宁子大不知多少,可说话却不太敢摆谱,免得一得罪他就得罪了两个主。
小宁子听我提太子,就略略有些哀怨地说道:“太子殿下也惦记着小昧子公公,特特让小宁子来问声好。但九殿下就……”
我听了一个九字,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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