臾罗之战之御天月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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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地又喊了几声。
可是，随叫随到的萧拉并没有出现。
此时在美国，萧拉正默默地低下头。
“怎么了？”夜问道。
“迹央叫我。”
夜扬起笑容：“不过去吗？”
“……事后我会跟她解释的。”
萧拉坚定了一下眼神，再次看向面前的监视器。
那里面，站着毫不在意被敌人看见自己，浑身散发这凌厉气息，正如同发了疯一样四处攻击的流理。
如果她离开这里，这可不是夜和初红能抵挡的敌人。
－－－－－－－－－－－－－－－－－－－－－－－－－－
圣城里面可以称得上是跟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场面。
凡是在圣城里的十二月全都聚集在了神严瞳现在所躺的房间内，一共有十人，加上及黯和戒卡，全都带着慌张的神色。
神严瞳看似晕厥，但不时地又会拼命咳嗽，然后还会咬牙忍耐，甚至会惨叫。
仿佛在与什么压力抗争似的反应，大家都明白正是根源。
而就目睹了她从健康变成这个样子的空音，不断地自责着自己。
“抱歉……”
虽然这是他不能控制的事情，可是愧疚感却如同黑洞一般扩散。
及黯看见神严瞳痛苦的神情，眉头一直紧皱着。
“把迹央叫回来。”
“是，我立刻去！”竟夜慌张地转身推门而出。
安置着床，还有一大片的空闲的卧室，就算是容纳这么多人也丝毫不拥挤。
可是，此刻的气氛却压抑得要窒息，没有一个人敢出一口大气。
神严瞳的眼睛抖动了几下，竟然微弱地睁开来了。
看见她醒过来，最近的及黯和戒卡立刻凑近了一些。
“是根源……比起这个……”神严瞳说几个字就喘一口气，继续说道：“迹央她……”
“已经让竟夜去叫她立刻回来了。”
神严瞳呼吸一次，“不是这个……是琉璃花……”
与神严瞳联系着的灵魂中的那条线似乎震动了起来。及黯和戒卡都立刻感觉到了，这是她使用能力的征兆。
似乎是很小的使用，可是却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等她结束以后，也没有任何改变。
“风……”
听见这个名字，所有人的心都跳了起来。
好想见你……
想不到平时最为依赖，最为托付的那个人，在这种时候却会不在身边啊。
这是命运，还是讽刺呢。
或者仅仅是，她们自己迎来的现实罢了。
“风。”
无论何时，最依赖的也只会是那个人。
“她会回来的。”
“好想再见她一面……这之前……”
终于，作为神的宿命也到了尽头吗？至今为止没有人想过会到来的一天——终于到来了。
迹央茫然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们一个个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的痛苦就如同幻觉一样，现在已经变成了之前健康的样子。
这是……
恐慌虽然没有消除，人们对于刚才整条街发生的事感到不可思议而有后怕至极。
但是——
琉璃花已经不在了。迹央摊开手，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掌心。
……是神严瞳吗？
“这是……”震惊的事一件接着一件，雪熙辰也非常惊讶。
迹央捏紧项链，默默地在心里对神严瞳念了声谢谢。
然后——
她转过身对雪熙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来打断我？”
两人对视的眼神立刻变得严肃，重新跑进了这栋大楼，朝楼顶登去。
而圣城中，神严瞳反复叨念着“好想见你”。
她的声音一次比一次虚弱，甚至中间还需要停下来缓过呼吸。
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连嘴唇的颜色都看不出了，额头，鬓角的汗珠不断地落下来。
“瞳，没关系吗？”戒卡担心地问道。
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吧。
就算是我如此落魄，如此想要见你，可是这份心情，你却收不到了……
神严瞳的目光移到戒卡的脸上，再看了看及黯，立刻又转开了。
“抱歉，这可能……就是永别了。”
“你说什……”
神严瞳没有等到他们的挽留、鼓励或是任何的话语，静静地闭上了双眼。


第三十四章　根源
更新时间2010917　16：34：32　　字数：2039

　刹那间，往日的束缚，忠诚的信仰，坚定的信念，一心为她着想的心，全都如同被砍断的锁链一般，朝四周断裂飞迸。
承受了这些冲击的所有人，十二月们的脸色都变得相当痛苦。连同及黯和戒卡在内，与神严瞳的羁绊彻彻底底被割断了。
原本由神所创造的十二月，是对她绝对忠诚的人。而光与暗，则是与她的正负两面情绪相连，如镜子一般能反应喜怒哀乐的左右手。
她的力量被根源全数收回，这些枷锁也理所应当地消失了。
率先从这间卧室中离开的是因月与果月两姐妹，她们的外形一阵模糊就彻底消失了。
“你们！”戒卡还没来得及追上那两人，又再次有人接二连三地消失了。
——去了何处不知道，只是大概，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失去枷锁就无法保有忠诚，这之后要去哪里完全因人而异。
最后留下来的人，只有花月棹椰，认月空音，生月拂晓和水月真染。
竟夜、三魔罗、新合罗都弃她而去了。
留下来的人面面相觑，都流露出了悲哀的神色。望向已经不存在任何人的空气。
一阵沉默之后，及黯也从床沿边站了起来，戒卡顿时一阵不祥的预感。
“你做什么？”
及黯不回答，只是最后再看了神严瞳的脸一眼。
恐怖的沉默。
“再见，哥哥。”
“及黯！你……！”
“及黯大人！为什么你也会……”空音睁大眼睛，朝他大叫道。
连及黯也会败给这个束缚吗——？他根本不会相信。
及黯与神严瞳的关系，并不仅仅是所谓的忠诚这么简单。
一模一样的戒卡完全不受枷锁解开的影响，为什么他会——？！
及黯不给这些留下的人再解释，留下一句：“请好好照顾她，再见。”
然后也消失了。
及黯的离去给了最后的致命一击，留下来的棹椰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
尽管如此，她还是顺从自己的心留在了这里。
空音也没有想到朝夕相处的同伴竟然会离开这么多，而他却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说服他背叛。
对于他来说，这里是诞生的地方，亦即是他唯一的应在之处。
戒卡对于及黯的走却是相当的意外，他呆了很长时间，才重新清醒过来。
“不知道流理和九会怎么选择呢？”他站起来，悲戚地看向紧闭双眼的神严瞳，“你还会有……醒来的一天吗？”
还是说，根源就这么打败了你，而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呢？
那样的话，这个世界不就和永生之狱一样了吗？
不会死亡，却要永远地承受最为痛苦的折磨，不会崩溃的精神，不会腐坏的肉体，然后受罪者就要不断重复自己最惧怕的刑罚。
－－－－－－－－－－－－－－－－－－－－－
流理忽然全身颤抖地蹲了下去，她一手抓住头，另一手紧紧捏住胸口。
汗珠从脸颊边滑下，她还无法相信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
——这是什么……
她最重要的东西，牢牢刻在生命深处的信念，正在变淡、消失……
臾罗大人……
她心底最尊敬的名字。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是个好机会。我来做障眼法，你们赶快给我逃出去。”
萧拉立刻回头朝后面说道。
初红点点头，和夜转身离开房间。
萧拉重新回头看着监视器中的流理，心底升起她极其讨厌的预感。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流理这是怎么了？
与迹央刚才叫自己有关吗？萧拉越来越怕，必须把夜和初红送出这里，逃离反克隆协会，然后立刻赶去一查究竟。
－－－－－－－－－－－－－－－－－－
意识被拉远离圣城的那一切，神严瞳已经不知道飘荡到了多远的地方。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熟悉的场景。
还停留在世纪初的建筑物风格，几乎刻在脑海中的道路、标牌和房屋，神严瞳立刻就意识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圣城赤水的老城区……
这是她的臾罗教派降临圣城以来，划分隔绝的地方，为了保持赤水的原样，新的建筑扩张工程全都是在这座城市之外的地方进行的。
那之后这里已经成为了僻静的旅游区，居住民也越来越稀少。
但是她很快就察觉了不对劲，因为这里一丝生气也没有，仿佛就是为了她和根源而制造出的安静的空间。
“呵呵呵呵……”
空中传来了笑声，还带着回音，不断地回想。
一个黑发少女蓦然出现在空中，低头看着神严瞳。
就是这个人……！
拥有和神严瞳一模一样的面孔。
“你还真厉害呢，还有一半的神格在哪里？”
她带着邪恶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果然，收走了我的神格的就是你吧。”
神严瞳看不出有多么惧怕，她甚至带些愤怒地问道。
“哈哈，还生气呢。你不满吗？”
“总算见到你了……根源。”
“呵呵。”她将手指轻轻捏住自己的下巴，打量般地看着她，“那种没品的名字……算了吧。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吗？”
我会认识根源？开什么玩笑？
看对方好像认识自己很久了的样子，神严瞳疑惑了起来。
看见她这副表情，根源露出了危险的笑容：“果然……你这混蛋，我不会忘记的，我绝对不会忘记的！”
狰狞地笑了起来，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你是谁？”
“我是谁？”根源止住了笑，但仍带着可怕的笑意，她俯身冲到神严瞳的面前，猛地捏住她的肩膀，“我是谁你倒是问问你自己呀？你一来到这里都对自己做了什么？”
“你这混蛋……放开！”
神严瞳无暇去听，根源忽然近身吓了她一跳，反射性地一拳挥出去，被轻轻松松地挡了下来。
“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敢跟我斗吗？不要说现在了，就算是把神格和创世之意全部还给你，你也打不过我啊！”
“……你到底想怎样？”
虽然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却是满头的黑发，还带着自己一般不会有的邪恶笑容。
“我要剩余的一半神格。”


第三十五章　去意
更新时间2010114　12：04：08　　字数：1668

　神严瞳一惊。
“不过很可惜的是，你给了神严风。”
“得到神格以后，你想干什么？”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根源，将视线停留在了神严瞳的脸上。
她盯着神严瞳看了好一会，忽然奇怪地笑了起来，这个笑容与之前的相似，但却有哪里不同。
“想干什么……？”
根源离远了一些，似乎没有说出这个答案的打算。
“总有一天你会比谁都明白我想做什么的。”
她说出这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再次换上了那招牌式的笑。
“说起来，神格就在那所谓的迹央身上吧？”
神严瞳咬了咬牙。
“看起来是呢。你放心——我不会杀了她的。不过，她没有存在的意义。”
“什么意思？”
“哎呀呀。”根源有些无奈地摊开手，“既然你喜欢，我就留她下来好了，不过你很快就会明白了，神严风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
两人僵持着对视了好一会，根源笑了出来。
“开始害怕了？”
根源的姿态高高在上，就像是把神严瞳玩弄于鼓掌之中，一切都尽在掌握一般。神严瞳从来不是省油的灯，可是这是唯一一个让她束手无策的对手。
“不对，你应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的。”根源忽然正色了一下，露出思考的表情，“那不是只有我才知道的东西吗？你怎么会知道呢？对吧？”
她的手掐住了神严瞳脸颊边缘，将头扭到一边。
“你这个……变态。”神严瞳从唇齿间逼出这几个字。
根源就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一会儿露出诡异的笑容，一会又像是在玩弄人一样。
“你以为这样说我会生气吗？我很清楚的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样子，和变态确实很近。”
脸上的力道松开了，根源仍旧带着刺骨的笑容。
“不过你是最没资格这么说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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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已经有谱了吧？”迹央问在前方的雪熙辰。
雪熙辰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确实已经有了对迹央下手的人的猜测，但他却不愿是那个人。
迹央见状叹了一口气，说：“虽然我是空降部队，但是在七狂都失踪的现在难道不应该能者居上么？还做这种事的话可不行啊。“
迹央完全误会了——雪熙辰暗地里苦笑。他哪里敢说那是他的小妹心狠手辣想要对她下手呢？
一出电梯，碰见瞳玉灵，雪熙辰的表情变得更奇怪了。但是他还很疑惑，因为瞳玉灵的紧咬下唇，看上去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
没等雪熙辰或迹央开口，她就自暴自弃的笑了。
瞳玉灵饱含憎恨的眸子瞪了迹央一眼，把迹央弄得十分莫名其妙，同时也隐隐觉得不安起来。
“非常棒的嫁祸手法啊。熙辰哥，这个时候我只能说，不是我做的，至于你信不信，已经不是我能管到的范畴了。”
瞳玉灵说着垂下双手，将她手中的枪扔到地上，一副随意处置的样子。
她竟然会自己就来认错，拿着这样的说法就算是雪熙辰也不得不谨慎了起来。他非常疼爱这个大哥留下来的独生女，要真的确凿定她的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
万一她真的是被栽赃……虽然明白这可能性极其微小，但雪熙辰还是犹豫了起来。
虽然举棋不定，他表面上还是冷静地吩咐道：“先把她带回去，守好房间不准出来。”
“是。得罪了，大小姐。”
旁边的人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对瞳玉灵微微一行礼，就把她带走了。
临走时，瞳玉灵虽然毫不反抗，但仍旧用那憎恨的眼神紧盯着迹央，直到消失到建筑物挡住的地方才断绝。这憎恨让迹央完全摸不着头脑，但心里却毛毛的。
难道和蔺若君说的事有关吗？
“你觉得是她？”更加无法理解雪熙辰的决定的是迹央，在她看来瞳玉灵应该仅次于雪熙辰地想要救回齐狂笑等人才对。
“抱歉。”
雪熙辰有些疲累地双眼一闭，闭口不答。
他虽然一直看着瞳玉灵长大，了解她的为人和性格，却对她层出不穷的手段束手无策。瞳玉灵是名副其实的天才，对于任何事物的领悟和学习都超乎寻常地快。对于玩弄权术、阴谋，利用各种能力布置下无人知晓的陷阱，栽赃陷害之类的手段更是家常便饭。
更何况……他无法分辨其中真假。
还没过多久，赵狂魅的电话就急促地响了过来。雪熙辰接起来，无非就是关于瞳玉灵的事情，对赵狂魅好好的一顿解释，把这个也相当溺爱妹子的大姐安抚住，才挂断电话。
“看起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们这边管教不严。”雪熙辰扶住额头。
“刚才我找到了秦狂怒的线索，现在整理给你吧，我看我还是就此为止好了。”
迹央说着就要去拿地图，却冷不丁被一下子拽住了手腕。


第三十六章　迹央急归
更新时间2010114　12：04：39　　字数：2622

　一下子被止住去势，迹央疑惑地回头看雪熙辰，却被他的表情慑在原地。
雪熙辰的表情看上去可以称得上是有些痛苦，这是他在不断犹豫的证明。名震天下的紫皇的实力这几天迹央已经见识了不少，对他可谓是钦佩之极。能与这样的人做朋友，也是人的一大幸事吧。
只是雪熙辰一旦面对他至亲之人的时候，就会完全变一个人。与平时对待下属，对待事务的冷静无情不同，而是会变得温柔宽容，完全是普通的兄长形象。
雪熙辰这样的状况让迹央有些担心。
“留下来。”
雪熙辰只是短短地说了三个字，可是因为语气有些涩，迹央一时仿佛也领会到了他的心情。
不需要多说，雪熙辰此刻的心情却是很好地传达到了她那里。
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迹央呆呆地愣在原地。
雪熙辰趁她发呆把迹央拉下楼，推进了自己的车里。
“等……这是去哪儿？”
“回Realize再说。”
“等一下！Realize可是有人要害我！”迹央企图用手去开车门。
“有人能在我面前杀了你吗？如果真的有，Realize也不需要那种人了。”
“如果是瞳玉灵呢？Realize也不需要她吗？”
雪熙辰沉默了，然而他的眼神直盯着迹央。
迹央的动作滞了下来，“为什么一定要我留下？我就算走了也根本没有大碍不是么？”
没有对这句话回应，他偏头对司机下命令开车，车子便立刻发动行驶了出去。
雪熙辰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这几天迹央也隐隐有所感觉。让自己有股压力并且感到不自在，心中的那种压抑感在面对他的时候立刻就会产生。
这一切让迹央感到有些害怕。如果她的预感成真，那么她所面对的就是绝对两难的抉择，就和蔺若君的预言一模一样。
……不，这不可能是真的。
雪熙辰对我这种人……
车窗外掠过的风景中，迹央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她立刻贴到车窗上，朝着车后看。
“等一下……停车……！”
雪熙辰被她的叫声突兀地打扰了一瞬，在看到迹央脸上的表情以后，对着司机说：“停下来。”
他的命令才是有用的那一个，在驶出好一段路以后才停在了路边。
迹央打开车门就朝刚才驶过的路上奔跑而去，那个人果然还呆在原处。
黑发的少年转过脸来，偏头睨向她。
“及黯……果然是你！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迹央轻微地喘着刚才疾跑带来的气，不可思议地看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神严瞳她出事了？”
及黯的眼睛落在了迹央身后刚赶来的雪熙辰身上，两人的视线一对上，目光都是微微一利。
迹央看了及黯好一会儿，忽然觉得及黯似乎是正在生气一般。
一言不发、只是用有些恐怖的眼神看着自己。——到底出什么事了？
终于，及黯开了口。
“原来她临死前一直念着想要再见一面的人……正在和犯了我们大忌的男人在一起么。何等的讽刺啊。”
他语气冰冷，说完这句话，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
迹央还未消化这句话所带来的信息，她一把抓住及黯，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临死之前？什么临死之前……？”
因为这诡异的话语和迹央颤抖的话音，一股不祥的气氛在这之中蔓延开来。
“请放手。如果你还在意这件事的话，就回圣城去看一看吧。”挥手轻松地打落迹央抓住自己的手，及黯这一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及黯走后，迹央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立刻颤抖而用疯一般的速度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神严瞳的电话。
铃声不断地回响，可是没有人接起来。
“骗人……”迹央不死心地挂掉，再拨一次，如此反复……
“怎么可能……”
无人接听的那一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出什么事了……怎么可能！”
迹央不顾一切地想要直接飞上天空，拼了命一般也要赶到圣城去，却猝然被拉住了手腕。
“你疯了吗？从这里到圣城就算是你也要几个小时才能到，超能力不可能坚持这么久的！难道你想在半途摔下去？”
“放开我！无论如何我也要赶过去！”
没错，就算是拼上性命，我也必须去确认她的状况。
迹央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颤抖，整个人被悬在了万丈高崖之上，浑身都恐惧着。
腿和手在发软，难以站立。
“我现在让人准备飞机起飞，你跟我到总部去吧。千万不要乱来，知道吗？”
雪熙辰对着有些恍然的迹央建议。
“我……”
好想赶回去，现在立刻就想到她的面前。
一想到可能出现灾难般的结果，就觉得心脏都被捏住了。
雪熙辰耐心地劝道：“你别急，现在还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不是吗？冷静下来想想，现在最快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迹央茫然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再次乘上车，以极快的速度驶向Realize的总部。
临时忙碌起来的Realize依旧有条不紊，雪熙辰的这一举动虽然有些意料之外，但没有任何人有异议。搁置了七狂和瞳玉灵的事情，他一意孤行要前往圣城也没有人跳出来阻拦。
赵狂魅似乎对于这样的随手甩来的摊子习以为常，理所当然地接下了瞳玉灵的事。迹央的状况自然是不可能再进行七狂的行踪搜索了，连之前得到的线索现在也是无法整理，赵狂魅也没办法，只得让雪熙辰陪她去。
不管怎么说，这也许都是关系到圣城变动的大事件。而圣城是什么？几乎算是与中国息息相关的一个小国家，与Realize的联系也是千丝万缕的。
飞机起飞了，因为必须关闭手机，迹央这才不得不停止不断拨着神严瞳电话的举动，然而这一停下来，无边的担忧又蜂拥而上。
在轰鸣声中，她感到全身都在细微的颤抖。
如果、如果神严瞳真的……
仿佛就已经看不见未来了似的，一片黑暗。
这时候，雪熙辰轻轻安慰般地拍了拍迹央的肩膀，虽然对于迹央的心情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稍稍让她冷静了一些。
雪熙辰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连他也开始希望那一位现在还好好的，没有出任何事了。
这两个小时的航程无疑是地狱一样的煎熬，在飞机终于降落在贵阳的机场的时候，迹央觉得生命都快耗尽了。
雪熙辰对她说道：“你快去吧。”
迹央点点头，感谢的话之后再说吧，这么想着，她冲出舱门，腾空而起。
就像是离弦之箭，那速度正昭示了当事人急切的心情。迹央很快地越过了圣城竟然已经消失了的隔离层，逐渐变成一个黑点。
雪熙辰微微阖上眼帘，他只有在心里默默地祝愿她不要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