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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空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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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当我没说。”按照康熙来了定律,不否认就是默认,她想挽回自己的错误:“其实,我也可以不玩这个的。”
他跪在地上:“不关二小姐的事,奴才心甘情愿。”
她看着他那折磨自己到天经地义的样子,直觉得揪心,问道:“甘愿不代表自己的意愿,我要知道你的想法?”
他见眼前的二小姐,明明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可问题怎都如此不堪回答,咬牙说:“若要我说,我宁可不要这张脸。”
他的回答让她笃定了自己的判断,他的苦难是真实而贴近的,而造成他状况的众多人之中,就有自己的弟弟江月白。
临走前,他把自己的花脸仔细清洗干净,她看着他做完这些,说:“我最怕勉强别人,下次有你不乐意的,趁早对我说。”
他一脚本来刚踏出门槛,又收住,回头道:“如果是给小姐梳妆,东安乐意。”
第5章 好心偏遭曲意解
龙沽城闹市里,人群熙熙攘攘,一人驾着个棕色大马正哒哒哒的奔来,路上行人像流水一般自动分开,相国府的小厮桐梓一个不留神,就被后面涌来的人挤了个趔趄,幸好被大哥梧梓一把拉住,不禁骂了一句:“我呸,在江府门口还要显摆!”
这时身边的梧梓使劲扯扯他,说:“快看,那不就是你主子吗?”
桐梓顺着他指的一瞅,也不禁一愣:那骑马的不是他家二公子又是谁!
前几日,远在落川的江月白接到来信,说他东苑的奴才吕东安遭人诬陷被用了刑,现正关在二小姐院内,急得他连夜借了驿站的良驹,快马加鞭未下鞍地赶到龙沽,直奔江府。
他进到府上,也没去拜见爹和大夫人,径直去了西厢院找他二姐,见了面,连招呼也不打,劈头盖脸就问:“他人呢?”
浸月见两个月没在家呆的弟弟瞬间出现在眼前,一口茶水没咽下就呛住了,说了声“你——”就开始咳,直到眼泪鼻涕都出来,好容易从嗓子缝里挤出一句:“真是活见鬼了!”
月白在心里默默回了句:“对,我就是活见鬼了!”然后默立等她咳完。
终于,浸月能正常说话了,脑子也开始转了,就慢悠悠道:“来干嘛?”
月白上前一步,一手叉腰,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大声问:“他人呢?”
“哼!你说谁?”她装。
“吕东安!今天我要带他回东苑。”
“这么大老远跑回来,就为了这个,好啊,把他带上来。”
吕东安被人叫过来,一见到江月白,大惊失色。
月白一把拉住他,又怕弄疼他似的松开:“东安,我都知道了,跟我回去吧。”
她不动声色,问道:“吕东安,今天月白要带你回去,你可愿意?”
吕东安避开江月白殷切的眼神,看向浸月。她也对看他,一字一句地说:“别看我,只管顺了你的心意。”
吕东安两手微握了拳头,低声道:“奴才已在二小姐面前许了心愿,日后一心一意服侍她,报答她。”
月白一副不可思议的语气道:“你糊涂了?”
浸月抱着手臂,很爷们儿地走到两人之间说:“听懂没?人家不去你那了,不是你说要就要的,吕东安,你下去吧。”
“别走!”月白急忙拉住他:“我说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跟我回去?我发誓以后走哪就把你带哪儿,再也不会出现那种状况了。”
吕东安身子软的根个面条,被扯得扭来扭去,可就是不吭声。浸月见弟弟这么无赖,就高声说:“拉拉扯扯干什么呢!你跑出去几个月不顾别人死活,我救了他,你不说声谢谢,回来张口就来问我要人——如此无礼,别说他不愿意跟你,就是愿意,我也不放了呢!”
江月白见吕东安这么扭捏,心里正纳闷,一听这话也恼了:“你不放人是不是,我就知道是你逼的!就是因为你,才害得他被用刑,还有脸说救他!东安,别怕,咱们这就回去。”说罢就用臂弯夹着吕东安的一只手腕,往屋外走。
“不是的!二公子误会了!”吕东安急得用另一只手直摆手。
浸月见人就这么被拖走了,大喊“梧梓”。梧梓刚才在街上撞见二公子急匆匆往府上赶,就知道有事,也赶紧拉着桐梓跟着回府,此时见状,便上前,一边说一边拦住了他的去路:“二公子息怒,息怒!”
就像凡是听到“息怒”的人都会大怒一样,江月白大吼:“滚!”
浸月这时也上前,想抽走吕东安的手,却见弟弟扭头对她骂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本来我还在怀疑你是不是真如此不堪,可现在——二姐,你果真没什么底线!”
她听了这话很不对劲,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月白抬着比他二姐姐略低一截的头,轻蔑地说道:“你不就是看上他了嘛!怎么,是不是还想借机把他藏在身边,让他近身伺候?别忘了,你可是女的!”
浸月彻底明白了,气的狠翻白眼,自己真是傻子,救了这么个尤物,男人尚且能传出流言,更何况是女子,可内心却更加倔强:“有脸说我这样,那你自己呢?”
“我怎么了?”江月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浸月咬得银牙咯咯作响,到口的话几欲脱口而出,这时候忽见一旁的吕东安猛抬头望向她,那目光中的恳切之情让她难以无视,便生生咽下一口气,冷笑道:“你小小年纪,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可人是爹爹送到我这里的,你别再指望能要回去!另外,亏你提醒,我现在就决定让东安睡在我外屋,近身伺候!”
江浔对儿子一向很严厉,曾经就因为东安的事警告过他,此时江月白见她提起爹,心里不由得打鼓。
这边的梧梓对在门口候着的桐梓使眼色。桐梓是在月白房里伺候的,他知道少爷在乎吕东安,就把他被抓的消息偷偷传信给少爷,本想邀功,但见事情闹大,生怕自己被供出来,赶紧上去劝导:“主子,你回来还没去见老爷呢,这会儿二小姐这正在气头,咱们先去通知老爷,改日再来也不迟。”
浸月仍是气得不行,冲他挥手:“还不快滚!”
月白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年少轻狂最激不得,听她那话,真觉得自己是个碍眼的,赌气离开,临走前并着食指和中指,指向众人道:“等着吧,你们不会得逞的。”
吵架是小,冤枉是大,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弟弟。这一场闹下来,隔阂的是心,想到他这几年的变化,她不由得一阵阵心寒。
不知道月白是否真的跟爹爹提起过要人的事,反正他是再也没有来过西厢院,平日里见着,也只对水寒和心月哈拉,完全无视浸月的存在。要说这事全是由一个吕东安引发的,奇怪的是,浸月完全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更加坚定地想护他周全,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同情心之盛。也难怪,这吕东安真的在一心一意的伺候自己。
清晨,她在迷蒙中开始毫无意识的哼哼唧唧,这是她要醒来的标志,睁开眼,榻前宁馨的那双脚怎么看都大了许多,不抬头一瞧,不禁皱眉。
“谁让你进来的?”
“她们——”吕东安向后一指,却发现后面已经没人了,奇怪道:“刚才还在的,小姐上次说让我近身伺候,她们就让我进来了。”
说归说,她可没真打算让一个男的睡到自己房间里:“唔——那个,你先下去,把宁馨叫来。”真是尴尬,她开始整理自己的眼屎和凌乱的头发。
他出去,旋即又回来,说:“外面找不到宁馨姐姐。”
这是明摆着想罢工了,她摆摆手道:“算了算了,给我端洗脸水吧。”
他大步迈出,又踏着碎步快走来,带来一股清香的水果味,她往盆里一看,里面的水竟然有点发桔黄色,问:“水是怎么了?”
“是橘皮泡的水,洁肤醒脑。”他说。
浸月坐起身来,他上前弯腰把鞋履放至她脚旁,浸月洗脸的时候,他细心的捞起她脸侧披散的长发,浸月刚洗完,就有散着蒸汽的热毛巾递来。
“秋燥,用湿毛巾擦脸,保护皮肤。”他说。
“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浸月取下了毛巾,歪着脸问他。
“从——别人那听说的。”他垂下了眼帘。
“你挺心细的,来给我梳头吧。”肯定是月白那学来的,他一心虚就不敢看人,浸月转移话题。
吕东安的梳妆功力她已经见识过了,这次她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他先随便给她绑了个发束,然后拿起桌上的雪脂膏,剜了一块,就要往她脸上抹。她连忙把他的手推开,他也吓了一跳,道:“怎么了?”
“你干什么?”
“小姐刚洗完脸,要上点润肤膏。”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美男要非礼自己,自嘲一笑道:“我自己擦吧,你梳头就行了。”然后就把他手指上的那块蹭到自己手心里,在脸上胡乱涂了一层。
他笑笑,站到椅子后,俯下头说:“二小姐虽说天生丽质,可这样擦下去也不是办法。”
说罢,很自然的伸出无名指和中指,在她脸上做起按摩。按摩相当的舒服,浸月不再阻止,她开始觉得这个奴才除了羞涩内敛外,其实很会讨好人。
“今天我们梳个什么样的?”她问。
“盘桓髻!”
冬至。皇帝举宴欢庆,许臣属携带家眷共赴欢宴,相国府的公子小姐们自是不敢例外。
“盘桓髻?这是怎么个梳法?”偷了几日懒的宁馨此时也不得不围着她家小姐打转儿,乍一听这个新奇的名字,不知从何梳起。
“就知道你不会,还不快把东安叫来?!”浸月猛捂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东安不知从哪里被人叫来,进屋时候手还湿漉漉的。
“你去干什么了?不会是还在洗衣服吧?!快快来给小姐梳头哇!”见他进来,浸月使劲冲他招手。
“好!还梳上次那种的?”他连忙上前,顺便把手往衣下摆上擦拭。
“嗯!”她很自然地端坐好,像个小孩子在等待母亲的装扮。宁馨歪着头看她家小姐这动作,眨了眨眼,没做声。
东安在手上哈了两口气,打散了她的头发,一边问:“凉吗?”
略带寒意的指尖扫过头发根,“不凉,哦不,凉,但是挺舒服。”她对着镜子冲他笑。
梳拧挽绕,几下功夫,人就变了个样,连气质都好了一大节,只要人别乱动,简直就是位彻彻底底纯纯粹粹的相国府小姐,可惜,宁馨发觉,她家小姐压根没看自己的头发,两眼全跟着那梳头的人上下左右地转,喜爱、依赖之情满溢于眉眼之中,不由得在内心感叹自己成了个快要失宠的丫鬟。
日上正午,相国府的车马依仗列队,浸月满意地顶着自己的新发型,和姐姐盛装入宫。
第6章 不如意者十八九
寰微一年一度的盛宴在冬至这天照例举行,很多大臣趁这个机会,将家中未出阁的女子带至现场,一来有机会被皇帝看上,二来有机会被青年才俊或青年才俊的爹娘看上,可谓多得之举。江家的孩子几乎每年都去参加一次,早已各怀心思,心照不宣。
夜幕降临,宫内烟花升腾,同往年一样的纸醉金迷,大殿里觥筹交错,皇帝自幼留有腿疾,坐着有腾云伏狮的雕花轮椅上,若不起身,看起来便如同正常人一般。席至半场,他照例携众妃离开,给群臣留些自在。而这后半场仍是浮世百态绘,有官场上想借机拉关系搏感情的,也有直接领了儿子拜见未来亲家的。
江家二女被江浔吩咐为各家女眷敬酒,敬到源家的时候,唯独不见源重阳,浸月立即看向屏外男席处——魏子书果然不见了,她顿时心猿意马起来。后来,她随着姐姐,不知转过了多少位夫人小姐,好不容易轮完,便说要出去醒酒。
宴会设在景云台,她绕着露台走了一圈,未见他二人,就借着雕栏往下观望,不远处是林林蔓蔓,真是幽会的好地方,她快步走下景云台。花园草木多,夜间无事不安灯火,幽凉寂然,只听见远处渺茫的器乐歌舞声,她摸索了一条记忆中的路,向前探去。果真,在一个小径的尽头,她见到一个黑乎乎的身影,那黑影坐在扶栏上,后背靠着柱子,显得有些落魄,身形恰似魏子书。
过去?不过去?浸月心中一通胡思乱想。守了近一炷香的功夫,魏子书没什么动静,她决定不再等下去,心想吓他一跳也好,便慢慢挪向他背后。
“你们几个在路口等着吧。”不远处,不大不小一句人声传来,在这寂静的花园里格外有穿透力,这不是皇帝的声音又是谁的?!
栏杆上坐着的黑影也听到,立即轻盈而迅速的跳下来,正一脚踩上个软绵绵的东西,吓得他魂丢了一半,差点没叫出声来。而这边浸月还没被皇帝的声音唬过劲儿呢,就被无影脚当胸踹中,闷哼一声,僵尸倒地,又立即弹起,捂住前面人的嘴,低声说:“嘘,是我!”
魏子书是个机敏人,刚琢磨这声音咋挺熟的,就被一只嫩手捂住了嘴,心道:“原来是那个鬼丫头。”车撵的声音越来越近,他来不及狐疑,拍拍她肩膀,表示已明白她的身份,好奇化解了此时的荒唐,二人齐齐看向声源处。
“皇帝哥哥,你想我推你到哪儿啊?”源重阳铜铃般清悦的声音传来。
“看来前面那片花地了吗,我们停在那里如何?”不用说,皇帝的声音。
“那里甚好,离她们远些。”
“呵呵,小重阳想离那么远作甚?”语气相当值得联想。
……
子书和浸月皆惊得目瞪口呆,不过,一个是惊愕,一个是惊喜,个中滋味,此时此刻,当事人自是无法细细体会,待事后拿捏揣测,才知情之错杂。
皇帝他们在远处停下,子书二人仍不得动弹,只有打情骂俏的声音隔了茂密的松针,被瑟瑟夜风送来。
“重阳,坐朕脚下吧。”
“……皇上,这里你都捏了多少次了……”
“别动,真乖……”
“不要太晚了,爹爹会找我——呃呃、唔唔……”
浸月听得面红耳赤,回头见黑暗中的子书表情甚是痛苦,死死拽住地上的短草,心叹道:帝王美人,倒也般配,哪怕是轮椅上的帝王,此时的源重阳,应该如蝴蝶般,巴巴环绕在鲜花周围,魏子书啊魏子书,你如此聪明,早不该抱此奢念。
情节发展到关键时刻,源重阳适时制止了皇帝的冲动,又语言缠绵一番二人后敛容离去,看起来他们经常玩这种戛然而止、欲擒故纵的游戏,她舒了口气,舒展了冻得僵直的四肢。花园里失了人语声,刚才的一幕仿佛从未发生过,身边的魏子书还是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
“走了。”她轻拍拍他的肩头。
子书这才回过神来似的,木然起身,迈着不灵光的双腿向回走去,全然无视身边的浸月,浸月跟上去:“你怎么了,没事吧?”
子书听到这话,猛地攥着拳,身体抽动了一下,还是没有答话。
浸月可怜他,但还是没忍住,问道:“今晚你为什么会在这,难道你知道他们——”
他咳了一声,忽然用一种极其不真实的轻松语调转移话题道:“那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找你的!”黑夜模糊了心的防线,浸月没有掩饰地说出了心里的话。
愣了一下,子书自嘲一般摇头,道:“呵呵,来找我……”
浸月的表情也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是的,见你不在宴会上,便来找你,那么你呢?”
“我呢?”他喃喃重复一遍。
“你呢?”浸月坚持问。
子书这时候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她——即便背景是繁华高筑、笙歌千重的景云台,她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束目光的飘忽与憔悴。
他哑声说:“我想,我应该找个女子,然后娶了。”
浸月一时间呆住了,忘记了自己刚才问的什么。
…………
除夕,江府。关语莺、江水寒、江心月、江浸月和江月白。
月白刚刚因为不想和浸月坐一起而无理取闹,关夫人好说歹说,才把月白拉到水寒身边坐妥,一屋子人正在酝酿和谐的新话题,一度冷场。
门外传来梧梓的一声吆喝:“老爷回来喽——”
江浔人着外头的寒气,风风火火地赶到,屋里人立即热闹起来,关夫人上前去迎,一面吩咐:“快把那火盆端来。”
见江浔把双手放在上面飞快的搓,夫人又说:“一大清早就去谒见圣上,这么晚才回得来。”
浸月也说:“是啊,爹爹,马上就子初时了,你差点从旧年去到新年嘞!”
江浔笑:“办不完的事,年年如此,年年如此啊。”
丫鬟们端上热腾腾的鱼肉饺子,心月从丫鬟手里端来一盘小碟,说:“得了,你们下去过年吧。”然后拿了块糕点给江浔吃。
江浔接过糕点,认真的看了眼心月,然后坐下,似是对自己言语道:“爹爹以后可没机会再和你守岁了。”
浸月心细,问:“爹,你刚才说什么?”
关夫人笑望了眼夫君,又看向心月,笑意更浓,道:“你们可是要听你们爹爹公布个喜事?”
“什么喜事啊?”大家问。
江浔独看心月,用手捋捋她的头发,说:“我已经与魏大人商定,下月初办理你的婚事。”
“婚事!”水寒和月白异口同声。
“婚事?”心月和浸月惊异不已。
“是的,婚事!”关夫人一拍巴掌,道:“心月,恭喜你。”
“和谁?”心月急问道。
“国子监魏长甄之子,魏子书!”
“啊——”心月听到了这个肯定的答案,不禁向后一跌。
浸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说:“爹爹,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
江浔说:“我这不是第一时间告诉你们了吗?现两家已敲定,本是打算再留你姐一阵子的,可好日子不等人——”
“行了,爹爹!”浸月气愤至极道:“你怎么能不问一下我——们,不问一下姐姐的意思,就擅作主张,把人给嫁了!”
关夫人连忙说:“浸儿,怎么说话的,大人做主的事,怎么叫‘擅作主张’!”
浸月气的只知道拿手不停地指着人,却说不出话来,终于想起了一句:“你们这是包办婚姻!”
这的确是包办婚姻啊。大家都在心里默念一遍,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
心月这会儿也懵过劲儿来了,握着自己腰间的玉筝,鼓足气说:“爹爹,我不想嫁!”说罢便哭着跑去自己房里了。
这个年三十怎么搞得人人都如此大的脾气?关夫人一面在心里不满,一面打圆场道:“姑娘家的,总要羞上一羞,正常的,正常的……”
江浔也显得有些无奈,对其余的人解释说:“这事是办的急了,但子书是你们从小便知道的,各方面都很不错,不会委屈了心月的。”
“京城里好的男子多得是,为什么偏偏——”浸月自觉打住了,再说下去真的不对劲了。
水寒道:“子书人才一表,和心月倒也般配。”
“可是——”她还要说什么,门口的梧梓这时大声吆喝道:“辞旧迎新,新年到!”然后就是劈里啪啦声。不知为什么,有人想哭。
是夜,新月初露。
此起彼伏的爆竹轰轰,鲜红的炮仗外衣炸落在银色的地面,屋外雪絮飘飞,落在每一张洋溢着幸福和兴奋的脸上,浸月彻夜无眠。
初一,心月向父母揭竿起义,理由,不愿早嫁,实际因为她心仪的本是源宗泽;浸月从之,理由,不愿姐姐早嫁,实为恨不得取而代之。
初二,心月在父亲书房接受崇高而严肃的道德教育,恩威并施,情理并用;浸月直接被关禁闭。
初三,关夫人劝女,引古证今,由魏到江,谈男论女,苦口婆心;浸月砸碎了屋里最后一罐瓷器。
初四,江水寒上阵,无奈发现心月居然开始绝食。
初五晚,月上弦。
关夫人带了精美汤点和神秘画册一副,走进心月房间。
初六,日光明媚。
关夫人再次踏入心月闺房,出来时,春风得意,又顺道看了浸月,通知她今日起禁闭结束。
夫人临走时,浸月问道:“姐姐同意了?”
“同意喽,果真稍加点拨就上路呦,呵呵呵呵。”关夫人含笑扬长而去。
元月十五,圆月满盈。
魏家已下聘至江府,队伍浩荡,聘礼之齐全自是不在话下。
木已成舟,浸月坐在窗前,望月冷笑。
第7章 江府嫁女生变故
“自有国子监祭酒魏长甄之长子魏子书,年过十七,生日午月初九,海中金命,愿娶相国江府大小姐江心月为妻,彩礼如下:聘饼一盘,糯米砂糖两担,蜜饯喜果四式,比目鱼含海味八份,福禄鸳鸯被一套,金玉良缘佩一件,龙凤呈祥镯一对,百年好合挂绣一副,丝萝春秋盆景一盆,珠联璧合砂壶一尊……即日奉上!”
二月二,龙抬头,魏家来迎嫁的队伍通报了三遍的迎嫁词,从清晨等到正午,却迟迟不见新娘子出来。一大帮车马轿子堵在街头,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都等着看江府嫁女要摆出多牛的架子。
江浔在屋里急的来回踱步,这时听外面通报刘大人来探。这刘大人是这次出头给两家牵线的媒人,眼见着相国府这边没动静,前来询问。江浔见他来,一脸无奈道:“小女今日闹了个急病,虽无大碍,却行动不便,实在为难。”
原来,心月前一天不知吃了什么,早起腹泻不止,到最后虚弱得连站都站不住,气的江浔大骂膳房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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