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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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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作者:沐榕雪潇
楔子 第一章 幼妇上吊时
浓云积聚,夜色弥漫。空气中充斥着燥闷的气息,偶有几声蝉鸣划响。
亭台水榭、琼楼玉宇掩映之中有一座破旧的小院,青砖灰瓦,低垣矮壁,暗红的木门红漆脱落,在这座七进七出、豪华富丽的大宅中很不起眼。
哀恸绝望的嚎哭声从小院中传出来,嘶哑的声音略显稚嫩,时高时低,透着悲愤压抑。夜空好像被绝望的气息感染,欲加阴沉,云层中闷雷滚滚。
“呜呜……我不想被休,被赶出平北侯府,就再也没有活路了。”
小院正房的堂屋里,一个身材纤瘦矮小、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女孩脸色蜡黄、双眼红肿,哭得昏天黑地,房里的丫头婆子也跟着掉泪抽咽。
“二奶奶,你先别哭了,我们想想办法。”
若不是女孩梳着妇人的头型,又被称做“二奶奶”,谁也不敢她小小年纪就已嫁为人妇,而且还面临被休,因此伤心欲绝。
女孩紧紧抓住一个中年妇人的手,哭喊:“贺妈妈,我们该怎么办?洛家、洛家……回不去了,我不想被休,我没跟下人通奸,我是被陷害的……”
贺妈妈抱住女孩的肩,在她背上轻揉几下,低声安慰,“二奶奶,你听老奴说,太太只是让人给侯爷去送信,侯爷是明辨是非的人,不会听信一面之辞。再说侯爷远在漠北边关,这一来一回快马加鞭也要十几天。我们先想想该怎样洗脱冤屈,找证据给自己辨白,到时候一定会有转机的。”
女孩点点头,停止哭泣,眼底燃起微弱的希望光芒,她哽咽着说:“侯爷知道我是冤枉的,只要他不休我,我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二奶奶,你要记住,你是侯爷的正妻,平北侯府的女主人,以后象做牛做马这种自甘下贱的话千万不能再说,会被人看轻的。”
“我记住了。”
一个粗使婆子跑进小院大喊:“二奶奶,洪姨娘带人朝小院来了,你快躲躲。”
女孩听到这句话,吓得浑身哆嗦,忙躲到贺妈妈身后,惊恐的目光注视着门口。贺妈妈忙叫丫头婆子关紧院门房门,显然很惧怕这个洪姨娘。
……
洪姨娘身穿洋红色掐丝褙子、水绿色马面裙靠在长廊的雕栏上,摇着手帕,满脸不耐烦。她满头珠围翠绕,映衬着微弱的灯光,好像萤火虫的集结地,很晃眼。她脸上浓厚的粉脂遮住本来面目,被汗水冲出道道沟壑。
几个丫头婆子偷眼瞅着洪姨娘的脸色,很小心地伺候着,不时向四处张望。
“平常卖乖讨巧,折腾得挺欢,关键的时候都象缩头乌龟,说好一起教训洛明珏那小贱人,我一挑头,她们都往后缩,一个也不敢来了。”
“洪姐姐气性可真大,女人生气最容易老,你一声令下,谁敢不来?”
几个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慢步走来,身后跟着十几个丫头婆子。走在前面的女子开口搭腔,投向洪姨娘的目光透着不屑,语气也不甚恭敬。
洪姨娘看到领头说话的是丽姨娘,愤愤冷哼,问:“雪姨娘呢?她怎么没来?”
“雪姨娘中了暑气,这几天一直生病。”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时候病。”洪姨娘挥了挥手,又说:“侯爷去边关时,让我看顾咱们这一屋,洛明珏竟然跟奴和通奸,出了这种丑事,是打是罚,全由我做主。”
几个姨娘赶紧答应,连声恭维洪姨娘。洪姨娘是平北侯庶长子的生母,而平北侯膝下只有一个男丁,洪姨娘母凭子贵,自然比其他妾室身份尊贵。
洛明珏年幼懦弱、出身低贱,虽说是填房,也是平北侯爷明媒正娶的妻,而她们是妾。妻妾有别、嫡庶有分,她们正不想挑头呢,难得洪姨娘一马当先。
一行人威威赫赫朝小院走来,穿过小花园,看到一个婆子带着两个小丫头迎面走来。洪姨娘忙迎上去,陪着笑脸热情招呼。婆子把洪姨娘拉到一边,塞给她两把剪刀,又附在好耳边低语几句,听得洪姨娘喜笑颜开。
“太太这主意真高明,请邓嬷嬷转告太太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老奴谢过洪姨娘。”
邓嬷嬷道了谢就走了,洪姨娘气势更足,带着众人直奔小院。到了院门口,直接叫人砸开门,不顾守门婆子阻拦,她带人直奔正屋。
看到洪姨娘气势汹汹带人进来,女孩忙躲到桌子后面,瞪大眼睛看着她们,眼里满是惊惧恐慌,恨不得扒开一道地缝钻进去藏身。
贺妈妈带着丫头婆子挡住她们,高声斥问:“洪姨娘,你这是干什么?二奶奶是侯爷的正妻,你是妾,你懂不懂尊卑贵贱?还有没有礼法?”
“二奶奶?正妻?我呸——她算哪门子妻?”洪姨娘目光阴狠,冲上来指着女孩,肆意侮辱,“侯爷娶她过门,却没圆房,她有名无实,算什么妻?她出身低贱,根本不配做平北侯府的当家主母。她心黑手辣,善妒不容人,设计打掉周姨娘的孩子。她淫JJ贱无耻,跟小厮通奸,还让人捉奸在床。”
“我、我没、没有……”
“你还敢说没有?我可有证据、有证人,我说你有就是有。”
洪姨娘冲上前要抓女孩,被贺妈妈挡住,几个丫头把她推搡到一边。洪姨娘带来的丫头婆子都过来跟贺妈妈等人撕扯,而丽姨娘几人却在一旁看热闹。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侯爷去边关时委托我主持这一房的庶务。洛明珏善妒淫DD荡,我要代侯爷行家法,把她拉出来,乱棍打死。”
“你敢,你们这些贱人敢碰二奶奶,就让你们全家赔命。”
丽姨娘冲其他几个姨娘挤了挤眼,说:“洪姐姐,执行家法把人乱棍打死,恐怕要开祠堂请族长出面,别的事都好说,这人命关天的事我们可不敢。”
“你……”洪姨娘被丽姨娘拆台,又气又急。
一个大丫头凑到洪姨娘耳边低语几句,递上那两把剪刀,洪姨娘眉开眼笑。
“好,等侯爷回来再对她行家法,现在先把她头发剪了,关进家庙修行。”
洪姨娘拿一把剪刀,又塞给丽姨娘一把,拉着几个姨娘一起上前,要剪女孩的头发。贺妈妈等人拼力阻挡,跟洪姨娘带来的人撕打在一起,哭叫声、嘶喊声交织,屋里乱成一团。两个小丫头护着女孩躲藏,还是被洪姨娘剪掉了一缕头发。
“住手、都住手,老太太派人传话来了。”
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过来分开打斗的人,又夺下洪姨娘和丽姨娘的剪刀。屋里安静下来,女孩抓着被剪掉的头发,呜咽几声,昏倒在地。
“二奶奶、二奶奶,你醒醒。”
……
夜深人静,天黑星暗。
小院的门轻轻打开,一个瘦弱弱的身影从院内闪出来,脸上挂着泪痕,手里抱着一团白绫。她回望小院,轻声饮泣,犹豫片刻,向后花园走去。
后花园草木成丛,影影绰绰,正中有一座高大的凉亭,亭子里点着一盏气死风灯笼,摇来晃去,昏黄光芒更显幽暗,花园更加阴森。
女孩仰望凉亭中间的横梁,抖开白绫甩了几次,也搭不上去。后花园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低语声,正朝凉亭走来,女孩忙摒住呼吸,躲在雕栏后面。
两个黑衣人走近凉亭,其中一人受了伤,两人摘下蒙面黑巾,看到躲在雕栏后面的女孩,三人都大吃一惊。没等女孩反映过来,白绫就绕到她的脖子上,紧接着她的身体凌空而起,挂到横梁上,她一声未吭,就垂下了头。
黑衣人互看一眼,蒙上黑巾,迅速消失在后花园的角落。与此同时,凉亭一侧的树丛中,三黑一白四个人影正密切注视着凉亭。
“哎,我们真见死不救?”黑衣人满脸焦急,要到凉亭救人。
白衣人拦住他,凌厉的眼神比暗夜白衣还乍眼,俊美的面庞透出淡漠冷酷,语气清凉,“相比我们要做的事情,一条人命算什么?”
黑衣人微微上挑的凤眸流露出无奈,眉宇间坦然的贵气也黯淡了许多,“那两人被认出来才杀人灭口,我们救人一命,说不定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平北侯府有他们的同党,我们不能打草惊蛇,你知道死者是谁吗?”
“隐约看到是一个小美人,可惜了。”
白衣人扫了凉亭一眼,冷笑说:“她是平北侯萧怀逸新娶的妻子,原齐国公的庶出九女。萧怀逸远在边关,新婚妻子死得不明不白,京城又要掀起轩然大波了。”
“早就听说齐国公府九小姐年幼多才,貌美如花,我要去救人。”
“六皇子,你这怜香惜玉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我是君子好色而不淫,天下人都知道。”
一身黑衣的六皇子轻手轻脚迅速向凉亭走来,白衣人跟在后面,冲身后两个黑衣人使了眼色。两个黑衣人超过六皇子,飞身跃起,攀上凉亭的横梁。
“回主子,人已经死了。”
“要是早一步就能救下她,唉!真是天妒红颜。”六皇子捶胸顿足,哀叹几声,说:“看她的样子不象死人,不行,我上去看看。”
六皇子攀上横梁,慢慢凑近女孩,与女孩的脸只保持了半尺的距离。突然,漆黑的夜空划过一道闪电,惨白的光芒照亮凉亭。六皇子“啊”的一声惊叫,身体直挺挺从横梁上摔下来,白衣人及时出手接住了他。
“她她她没死,还睁大眼睛冲我笑呢。”
“主子,我们不可能看错,她鼻息全无,心脏停跳,确实死了。”
六皇子抓住白衣人,急切而肯定地说:“你相信我,她真没死,快救人。”
“我肯定信他们,他们杀过多少人自己都数不清,还不能判断人死没死吗?”
他们四人的说话声惊动了平北侯府的院丁小厮,有人举着灯笼朝凉亭走来。
“后花园有人,快过去看看。”
白衣人挥手走在前面,两个黑衣人拖起六皇子,四人快步向平北侯府的家庙奔去。六皇子频频回头,赌誓发狠说人没死。
院丁靠近凉亭,看清横梁上的人,大喊:“快来人,二奶奶上吊了。”
楔子 第二章 恶梦VS活春图(前生,可忽略)
游云浮移,艳阳当空。澄蓝的天际,一架由巴黎飞往北京的波音777飞机穿透薄淡的云层,在空中划出优美的线条,平稳飞翔。
江宇慧坐在靠窗的位置,闭目养神,自飞机飞入中国领空,她就开始倒时差。突然,她身体一颤,猛然睁开眼睛,一声惊呼,恐慌的眼神看向四周。
“美女,需要帮忙吗?”旁边一个帅气新潮的男子满眼含笑看着她。
“帮什么忙?”江宇慧很不客气地瞟了帅男一眼。
“你脸色苍白,额冒冷汗,一定是做恶梦了,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靠一下。”
“不需要。”
江宇慧语气冷漠生硬,脸好像寒冰冻过一样。帅男耸了耸肩,又去跟别人搭讪了。她拿出纸巾擦汗,满不在乎扫了帅男一眼,并不觉得自己态度过份。
这家伙在巴黎机场登机时就有两个性感暴露的美女给他送行,三人又拥又抱,依依不舍。一路上他招蜂引蝶,把空姐迷得七荤八素,坐在他们周围的痴女怨妇,不分国籍、不论肤色,都冲他大放电光,他媚眼回应,来者不拒。
最看不惯这种骚包男,仗着自己皮相和身材都不错,到处留情,仿佛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他们家养的马,可以随便骑。要说女人用姿色迷惑男人,江宇慧能理解,能接受,也不反对关键时刻适当发挥女人的优势,但绝不接受男人犯贱。
刚才她突然惊醒,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她清晰感觉自己从高空跌落,痛感异常真实,她都怀疑是被这些骚包男女互放的电光给电麻了。
要说刚才也真奇怪,她明明没睡着,正闭目冥思,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男人的英俊清朗的脸,几乎要贴在她脸上了。她睁开眼,那张脸消失了,而她好像从高处摔下来,象做梦,又能感觉到真实痛感。清醒之后,她确定自己从没见过那个人,也无法描述那张脸什么样,但能感觉到那人真实存在。
想男人了,江宇慧摇了摇头,自嘲苦笑。
江宇慧是一家外企中国销售公司市场部经理,此次,她带大中华区考察组到欧洲七国考察调研,最后一站是法国。公司体谅他们连日辛苦,允许他们结束工作后在法国玩三天。她堂妹一天给她发十几封电邮催她回来,也不说什么事。等她买好机票,堂妹才告诉她家里人想见见她新交的男朋友。
不就是男朋友吗?见就见吧!丑媳妇也要见公婆,还闹得神乎其神的。话都说得很轻松,可想起她的男朋友,她心里忽然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江宇慧的父母都在省内大学任教,她大学毕业后,放弃了父母安排的舒适工作,只身来到北京,应聘到一家外商独资企业,从跑腿打杂的小职员做起。
八年辛苦打拼,她做为外企的三等公民,从诸多纯种老外、海龟海带中脱颖而出,做到中层管理的位置,享受不菲的薪金、优厚的待遇。
光阴催人老。事业初见曙光,猛回头,却发现自己早已步入剩女的行列。她曾声明二十九岁之前不结婚,父母说服老祖母,都支持她的决定。可她二十九岁生日一过,早已准备就绪的“轰炸机”就投入到高强度工作中。
亲人的催促不绝于耳,朋友的劝说此起彼伏,她应接不暇,只好打开心灵的老门老窗,准备轰轰烈烈谈一次恋爱。朋友带她参加相亲会,一个大她三岁、以艺术家自称、皮囊不错、颇富才气又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摄影师闯入她的生活。
“艺术家”积极主动,除没房没车没钱,目前处于失业状态,其它方面还合江宇慧的心思。她抱着不以暂时成败论英雄的高姿态接受了他。两人都已步入大龄,恋爱谈起来当然是“京铁速度”,短短几个月就开始谈婚论嫁了。
听说她有了结婚的目标,家人都很高兴,都要见见她的男友,反映最强烈的人就是她堂妹。堂妹小她几个月,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是姐妹,更是闺蜜。
堂妹就读农业大学,毕业后,没考公务员,也没找工作。而是带着志同道合的男朋友回到农村老家,承包了几百亩地,开展了他们的新农业计划。两人风里来雨里去,几年辛苦,终于在黄土地里刨出了金子。
叔叔把多年经营的工厂转手,资金全部投给堂妹开办了绿色食品加工厂。他们又承包了几百亩山林,做绿色旅游、休闲采摘。几分耕耘几分收获,堂妹成了新时代的地主婆,日进斗金,比江宇慧这外企中级白领富有多了。
……
飞机徐徐降落,江宇慧睁大眼睛看着地上的景物慢慢变大,欲渐真实。
怕再被骚包男刺激,江宇慧下了飞机就匆匆向海关检查通道走去,从闸口出来,远远看到堂妹举着一本杂志向她招手。姐妹见面,还没来得及寒喧,堂妹就递上《汽车杂志》,并言明要买辆汽车送给她做结婚礼物。
“这款怎么样?马自达6时尚版。”
“二十多万,太贵了。”
“你别管多少钱,要是你觉得不错,我们现在就接上艺术家姐夫,到专营店交订金。晚上我请你们吃大餐,好好瞻仰一下艺术家的风采。”
“我没跟她说我今天回来,原计划后天到京。”
“那就先别告诉他,给他一个惊喜。”
堂妹又是送车,又是请客,江宇慧坦然接受,可她的“艺术家”男友怎么想?两人认识半年,男人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日常生活靠家里接济。为省房租,上个月,他搬进江宇慧的家,两人各居一室,这是江宇慧的底限。男人现在很落魄,出于尊重,江宇慧没给他太大压力,只催促他快点找份工作。
堂妹要送车,她怕艺术家有别的想法,就想提前打个电话告诉他。堂妹举双手双脚反对,非要她给艺术家一个惊喜,江宇慧只好同意。
汽车驶入机场高速,堂妹接了电话,有些业务需要处理。江宇慧让堂妹先去忙工作,她要趁机回家,跟男人说明堂妹的心意。
和堂妹约好一会儿见面的地点,江宇慧打车回家。她本想让男人到楼下接她,可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打通,只好自己提着大包小袋上楼。
她打开门,顿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大脑短路了。客厅宽大的沙发上,她的艺术家男友正一丝不挂压在一个赤身溜光的女人身上,极度热情地做着最原始的阴阳合一运动。女人最先看到她,不慌不忙,反面风骚露骨的大声申吟。
她反映过来,尖叫一声,转身就跑,艺术家提着裤子追出来。她慌不择路,沿着楼梯向楼顶的天台跑,男人追上来,很有“良心”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到了天台,她又跑了几步,想停下来透口气,突然脚下一滑,身体向十八层楼下飞去。
哪个王八蛋这么没公德心,往天台上扔香蕉皮。乱丢垃圾,断子绝孙。
第一卷 清荷初露 第三章 死而复生
淅淅沥沥的雨丝飘飘洒洒,乌蓝的天空如涤如染,氤氲着淡淡水雾。
小院门口一棵桂花树,枝繁叶茂,一脉青黛。半夜疾雨,庭院中绿肥红瘦,早桂含苞欲绽,团团簇簇的新蕊弥散着缕缕花香,清新淡雅。
几个仆妇披着蓑衣在院中慢条斯理收拾,不时望向糊着茜色轻纱的东梢间,神情怠慢轻蔑。一个婆子招了招手,几人聚到一处低声嘀咕。
“二奶奶到底是死是活,怎么也没信儿?”
“活着呗,听说救下来没气了,裹尸布都盖上了,又缓过来了。”
“哎!她命可真大,可怜小柱子被活活打死了,老子娘都撵去庄子了。”
“二奶奶也是大家闺秀,嫁过来又是正妻,怎么跟奴才不干不净?”
“偷情就是对了眼,谁能说准?这种事倒霉的当然是奴才。”
……
一个身穿紫色洒花比甲的俏丽丫头站到正房门口,轻咳一声。仆妇们看到她,立刻散开,低眉顺眼,不敢再出声,劳作的速度也加快了。
一个婆子腆着脸凑过来,陪笑问:“紫竹姑娘,二奶奶醒了吗?”
“二奶奶……”紫竹抿嘴一笑,冲婆子招了招手,婆子的老脸上透出神秘的兴奋,忙靠近,却听紫竹吼问:“二奶奶醒不醒关你屁事?你们又皮痒了是吧?”
婆子自讨没趣,讪讪地陪着不是退到一边,心里早把紫竹千刀万剐了N遍。
东梢间,正中一张半旧的雕花大床帘帐轻垂。水红色的纱帐内,一个娇小的身影四肢张开,平躺在床上,正烦躁地扭来扭去,粉嫩的小脸皱成一团。
江宇慧梦里前生,正开着豪华马自达6兜风,诸多美食呈现眼前,她正要大块朵颐,窗外的说话声惊了她的美梦,令她烦不胜烦。
她顺手揪起一只软枕,重重压在头上,堵住耳朵,世界安静了。半晌,她扒开枕头,长吁一口气,睁开一只眼睛看向四周。这几天,她半梦半醒,总希望在睁开眼的霎那间看到不一样的景物。石青色的承尘、水红色的床帐入目,她悲声长叹。唉!看样子真回不去了,传说中的穿越让她碰上了。
想到这些,她的心不由一沉,她做为江宇慧的生命已经结束了。哀从心起,大滴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发丝。江宇慧的幸福、悲哀都已成为前生的记忆。疼爱她的老祖母、慈爱的父母,所有爱她的亲人、朋友都已与她永别。
以后,她要替一个陌生人活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接受陌生的事物和人群。估计这身体本尊的境遇也不好,否则也不会上吊而死,让她取而代之。
既来之,则安之。
江宇慧拭去眼泪,平静一会儿,让灵魂和身体融合在一起,接受本尊的一些记忆。人的意识由魂魄操作,魂魄离体,留在身体的记忆属于细胞记忆,少之又少。本尊心灰意冷,一意求死,细胞记忆更少得可怜,残存的信息很有限。
身体原主名叫洛明珏,这名字挺有韵味,对得起自己,江宇慧心底泛起几丝欣慰。还有一个男人的名字——萧怀逸,随洛明珏这个名字一起浮现脑海。
默念萧怀逸这名字,江宇慧心里莫名其妙地升腾起爱慕、崇敬、欢慰的情绪,又夹杂着几缕惧怕和委屈,这应该是本尊的感觉在她心里的真实反映。
萧怀逸是洛明珏的夫君,新婚才一个月,洛明珏就要被休弃。至于被休的原因,还有一些其它的信息,都已在脑海中混沌成一片,理不出半点头绪。
你敢休姑奶奶?哼!我让你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江宇慧正憋着一肚子气呢。
本尊的细胞记忆少到只有两个人名,还有被休这一档子事,初来乍到,一无所知,怎么混?江宇慧试着去梳理,一阵剧烈的头痛猛然袭来,她大叫出声。
“二奶奶,您怎么了?”一个丫头跑进房间,掀起床帐,急切地询问。
头疼的感觉瞬间消逝,明珏恢复如初,脑海那片混沌好像隐藏了一样,感觉到存在,却触不到边沿。她叹了口气,没再多想,慢慢消化已有的信息。
“我是……洛明珏,洛明珏,名字真好听。”
“二奶奶,您怎么念叨起自己的闺名了?”
“我是……二奶奶?‘二’奶奶……”
“您是‘二’奶奶呀!有什么不对吗?”小丫头加重了“二”的语气。
明珏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几丝自嘲的苦笑,摆手示意小丫头出去。洛明珏是二奶奶,不是琏二奶奶,也不是宝二奶奶,更不是那位雪花肚肠的笨小三尤二奶奶。而是“二”奶奶,这不是莫大的讽刺吗?真让人堵心。
人生自古谁无“二”,再精明的人也做过傻事。她前生确实做过很“二”的事,可贼老天太不给面子,现世现报,大概是怕她好了伤疤忘了痛,时刻提醒。
回想前生“壮烈牺牲”的情景,江宇慧都想扇自己耳光。时刻检讨自己是她一直秉承的美德,所以,在她咒骂丢香蕉皮的王八蛋时,也不停骂自己。
你这个傻女人,你这个二百五,不就是两滥人男女XXOO吗?你跑什么?躲在电脑后面看A片,总嫌屏幕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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