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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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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通一听就傻了眼,惊得半天也没回神,他犯下的罪轻者流放,重者就要杀头,他能不害怕吗?萧怀通听说陈氏和萧二老爷都要保住他,他失声痛哭。
此时,他就是再自私混蛋,也不可能当着五叔祖和两长老的面说出舍他爹保他自己的话。众人的目光投向他,他只好硬着头皮说一人做事一人当。
五叔祖反复翻看材料,忖度许久,很郑重地说:“通哥儿有骨气。”
两长老也附和五叔祖,说:“通哥儿是至孝之人,二老爷有福气。”
完蛋了,萧怀通看了看五叔祖和两位长老,又看了看萧怀逸,滚圆的身材急促颤抖,脸色瞬间泛黄,他的身体象一个突然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地上。
首长突然表扬一个小兵,那是要让小兵上集结号。
萧怀通知道五叔祖和族中长老一向看不上他,可今天不吝啬好话,都来恭维他,那还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等待他的是什么,他已经很清楚了。
话已经说出去了,他无法再收回,再说他也实在无法说出让萧二老爷替他顶罪。他瘫在地上,呜呜咽咽说不出半句话,满身肥肉都充溢出恐惧和悲哀。
萧怀逸把五叔祖和两长老请到花厅,跟他们说了敏维和萧二老爷的事。他们被温家的所作所为气得咬牙切齿,对于跟温家义绝尚有疑虑。几人都说要好好想想,等明天长老公议,再商量敏维的事,今天先把萧二老爷的事解决了。
五叔祖出面去跟陈氏谈,两位长老去见了萧二老爷,萧怀逸进宫去求见启明帝了。这条路是皇上指引的,办起来很顺利,却也要做足样子。
刑部当天下午就提走了萧怀通,陈氏和平氏哀嚎痛哭,也无济于事。萧二老爷被详细审查了一遍,过了两天,才放回来了,但他的案子还没结束。
萧二老爷回来了,萧怀通被抓走了,父子俩的案子一直没审没判。朝堂突然平静下来,萧怀逸通过多方运作,想让轻判萧怀通,也没有最终结果。
闷热的夏日,平北侯府内院死气沉沉,令人倍觉压抑。有关平氏妨夫克子的传言在平北侯府内院悄然流传,触动了二房众人最敏感的神经。
平氏只是萧怀通的填房,萧怀通的发妻嫁过来半年就辞世了。平氏嫁过来十年,一直没生下儿子,萧怀通越来越不成器,直到现在生死未卜。平氏与温家人有性情相似,并不是宽厚之人,没人替她说话,传言欲演欲烈。
萧怀通被抓走后,陈氏就病了,流言传到她耳朵里,令她气愤心疑,正好萧二老爷也跟她说起温家的可恶行径。陈氏想到温家通过平氏做出的保证,到现在不但没替萧二老爷脱罪,反而把萧怀通搭上去了,她能不恨平氏吗?
为了一点小事,平氏就被陈氏让下人打了一顿,直接送到了庄子里。萧怀通那些妾室姑娘们,陈氏看不顺眼的,也都发卖处置了,二房的内院也清静了许多。
明珏听说平氏被陈氏打发到庄子里,让人好好“照顾”她。平氏与温家仍有勾结,对付她这种人,就要把她踩到脚底,绝不给她翻身的机会,最好踩死。
族中长老公议,没通过敏维要跟温祥熙义绝之事,他们都同意和离,只有萧怀逸想义绝。这件事悬而未定,到底怎么做,萧怀逸也没拿定主意。
长老们让萧怀逸重新考虑,明珏需要时间完善对付温家的计划,敏维之事就暂时被压下了。明珏派人暗自照顾她,让她受些罪也好,能保住她的小命就行。
清风吹落淅淅沥沥的雨珠,为沉闷的盛夏平添几丝清凉的气息。
明珏让人把窗户全打开,她带三个孩子坐在临窗的软榻上,玩乐嘻笑。
孩子们快八个月了,扶着大人的手能站起来迈步了。五六个月时,明珏就让人给他们做了学步车,现在把他们放在学步车,他们都能满地跑了。
“妈妈妈妈……呀咿——”敏练见明珏发呆,就凑过来逗她玩。
敏练学话很早,嘴里总嘟嚷叫喊,象“打”、“吃”这两个字眼都能说得很清楚了。他凑过来玩,明珏不敢不理他,因他有一个很可恶的习性。不管是逗明珏还是逗萧怀逸,只要这两人冷落他,他肯定会在他们身上撒尿报复。
“宝贝,你叫娘亲,叫娘,叫呀!”
孩子们还小,都发不出“娘”的音,只会叫妈妈了,那是对奶娘的称呼。
三个孩子中,敏纤是长女,最乖,把她放一个地方,给她几个玩具,她就能玩好久,不哭不闹。敏纤长得象明珏,而她的性情很象洛明珏,太安静柔顺了。
别说坏小子敏练,就是最磨人的敏缇都敢欺负敏纤,抢她的吃食玩具。明珏纵容她,让她拿出大姐的风范,可敏纤挨了欺负也不反驳,就躲到一边玩去。
敏缇个子最小,身体也瘦弱,嗓门却很高,叫的声音比谁都大。她的模样更象萧怀蓝小时候,萧怀蓝和萧怀逸都最疼她,纵得她越来越淘气,也很霸道。
敏练长得象萧怀逸,这对父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是嫡子,才几个月就被立为世子了,又是活泼讨喜的性情,无论主子仆人对他关注都最多。
明珏现在偏疼敏纤,喜欢温顺乖巧的长女,敏纤安静懂事,不给大人找麻烦。萧怀逸偏疼敏缇,觉得这个女儿生下来最弱,就想多补偿她一点。
他们夫妻都很重视敏练,不是因为他们重男轻女,喜欢儿子,而是他们不敢不重视他。敏练若受了的委屈,或被冷落,往人身上撒尿只是报复手段之一,也是最有效的,象抓头发、抠眼睛、咬鼻子、揪耳朵都是他常用的报复手段。
“练哥儿、纤姐儿、缇姐儿,吃饭了。”
孩子们七八个月了,辅助食品也增加了,奶水的需求量也就降低了。明珏让奶娘每天给他们加三顿辅助餐,主要是容易消化的菜粥、菜汤、鸡蛋饼和蛋糕。
看到奶娘端着托盘进来,敏练大笑几声,连滚带爬扑过来,很兴奋地拜倒在奶娘宽大的儒裙下,张大嘴等着喂,对吃的积极态度令人汗颜。
敏纤给什么吃什么,老老实实,敏练则是喜欢吃什么就去抓去抢。敏缇很挑食,稍不对胃口就不吃,明珏想较正她挑食的毛病,又怜惜她弱小,有点为难。
明珏正喂孩子吃饭,见管事嬷嬷进来,有急事要回,她把孩子交给奶娘,就到了外厅。敏练见明珏离开,很不满,啊啊直叫,摆出你再回来我就尿你的姿态。
“什么事?”
“回夫人,水家老太太没了,水家派人快马来奔丧。”
明珏微微一怔,前几天水家有人来京城,到平北侯府送礼请安,还说水老太太身体安康呢,这么快就没了。明珏心里生疑,认为是老年人的疾病,也没多问。
“六小姐带信来了吗?”
“没有,老奴问了,报丧的人说不知道。”
明珏心里疑虑更深,江东离京城几千里,好不容易有人回京城,萧怀菱为什么连封家信也没有?明珏没少受萧怀菱欺负,很厌恨她,也曾诅咒她不得好死。
可萧怀逸是萧氏家族的家主,享受家主的尊荣,就要承担维护家族每一个成员的责任。萧怀菱若是有什么事,第一次着急的还不是萧怀逸吗?
所以,没接到萧怀菱的消息,明珏很担心,怕萧怀菱有不测。这些日子,萧怀逸为萧二老爷、萧怀通和敏维的事已经够烦心了,千万别再给他找麻烦。
明珏轻叹一声,说:“去请七奶奶过来,重赏来报丧的人,让门人好好安顿他们。再派人到祠堂给老太太和太太报信,让人赶紧准备奔丧需要的物品。两家虽说只是儿女姻亲,人家千里迢迢来送信,我们肯定要去奔丧。”
“是,夫人。”
白迎蓉闲瑕无事,听说明珏请她,半盏茶的功夫就过来了。明珏把水老太太先逝的消息告诉她,白迎蓉冷哼一声,想说话,欲言又止。
明珏知道她有事,谴退左右,说:“你有话就直说吧!”
“我能说什么?你也知道太太把六姑奶奶宠得没边,一点人事不懂。”白迎蓉撇了撇嘴,又说:“水家都乱成一锅粥了,七爷不想让六姑奶奶嫁过去,她非愿意嫁到水家。太太偏疼女儿,也不说管管,依我看,到最后非赔上嫁妆不行。”
听白迎蓉一番话,明珏才知道了萧怀菱在水家的大致情况,不由恨恨皱眉。
汝阳郡主被休,又以把柄要挟水融,重回水家。水家内院主子奴才都分帮结派,水老太太和水融的侧室是一派,实力很强,远胜于汝阳郡主。萧怀菱是刁蛮泼悍的人,而且点火就着,嫁到水家,很快就加入了水家内院的战局。
萧怀菱帮自己的婆婆,支持汝阳郡主,和水老太太及水融的侧室斗争得很厉害。她虽说是远嫁,但萧家实力强,有娘家做后盾,她很快就成了水家内战的主力军。跟水老太太等人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气得水融天天骂娘。
明珏叹气说:“六姑奶奶就是再不成器,也是萧家的女儿,娘家人也要给她做脸。我想让你跟七爷跑一趟,你是安份明礼的人,看好七爷,劝劝六姑奶奶。”
大热的天,白迎蓉也不愿意长途跋涉,跑到几千里之外奔丧。可听明珏这么说,她也不能推辞,再说萧怀菱是她的亲小姑,她也不放心萧怀达一个人去。
“好,我去准备。”
明珏点头,说:“我让人去叫七爷了,再挑几个可靠的家人,尽早起程吧!”
田妈妈进来说水家派来报丧的人很奇怪,一张冷脸,除了报丧,一句话也不多说。报完丧就要走,茶也不喝,赏钱也不要,对萧家是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
“哼!那是水家对六姑奶奶的态度,影响到娘家了。”
萧怀菱和汝阳郡主这对婆媳性情很相似,都是刁钻泼辣阴狠的人。两人统一战线,互勉互励,还不知把水家内院搞成什么样了呢。
水家派来报丧的人对萧怀菱的娘家都是这种态度,对萧怀菱能好吗?她远嫁到几千里外,因为萧家势大,她有仗势,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田妈妈,你把水家人的态度告诉七奶奶,她是细心人,让她注意些。”
“是,夫人。”
萧怀逸还没下朝,明珏思来想去,决定给水木写封信,探探情况。听说水木这几天住在京城,她写好信,让人送到了水木在京城的书院。
很快,水木就让送信的人带信回来了,内容一如既往简单。信上说:令小姑做了我一直不敢做的事,佩服之至。在信的结尾处还一个大笑脸,就没二话了。
明珏看到这封信,更加忧心,萧怀菱究竟做了什么,让水木这么佩服。水木痛恨水老太太和水融的侧室,更恨汝阳郡主,难道水老太太的死不简单?
“夫人,侯爷回来了。”
外面的雨停了,空气很清爽,明珏让奶娘收拾好,要带孩子们去迎接萧怀逸。
“夫人,传话的人说侯爷很不高兴,直接去了鸣泉居的书房。”
明珏点头轻叹,说:“我去看看,把几个小家伙带出来玩,多穿件衣服。”
萧怀逸坐到书房正中的椅子上,双手掐着额头,敛眉沉思,几个幕僚一脸忧虑,不说话。看到明珏进门,萧怀逸迎出来,把她带到书房一侧的花厅。
“出什么事了?”明珏的声音中饱含宽慰关切。
“二老爷和通哥儿的案子处理了,皇上亲察的。”
“这么快?”明珏顺口一问,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劲,不好意思一笑。
萧怀逸恨不得马上把案子结了,夜长梦多,多拖一天,就有可能拖出大事来。
不等明珏问,萧怀逸就把处理结果告诉了她。萧二老爷被连降五级,由正二品降成从四品,罚了两年的俸禄,在工部谋了一份闲差。
萧怀通论罪当斩,萧家一派都给他求情,启明帝法外开恩,只把与他一起淫奸少女、倒卖军需的朋友判了斩立绝,判他流放三千里。
朝堂内外都知道启明帝看萧怀逸的面子,对萧怀通的惩罚太轻了。萧怀逸不好意思再去求情,只找了刑部尚书,让把萧怀通流放到西南去。秋家是西南的名门旺族,关系盘根错节,萧怀通到了西南,秋家还可以照应他。
明珏认为这样处罚萧怀通太轻了,这也就是名门旺族的特权,哪朝哪代都一样。只要这些贵胄子弟受一点惩罚,就能让普通百姓大呼青天了。
犯人流放到漠北和西北最苦,流放到西南的日子好过一些。萧怀逸通过人情关系让把萧怀通流放到西南,孰不知西南天气闷热潮湿,萧怀通长期饮酒淫乐,缺乏锻炼,又长了一身肥肉,他能不能走到西南都不敢说。
今天早朝上宣布了对萧二老爷和萧怀通的惩罚结果,这在萧怀逸的意料之中,他仍觉得很气闷,但总算解决了一件事,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散朝之后,萧怀逸刚准备回府,启明帝就派人把他叫到了御书房,跟他说了水老太太的死讯,并告诉了他一个惊人的消息,水老太太系被萧怀菱害死的。
水家控制丑闻流传,水老太太的死因还没传开,水融向朝廷报丧的奏折也没到,启明帝得到的消息是江东的金翎卫通过秘密渠道传回京城的。
水老太太的死说起来是一场闹剧,也是水家内院斗争的结果。那日,汝阳郡主和水融的侧室打架,两人动了手,萧怀菱和水融侧室的儿媳妇都来帮各自的婆婆。两派的仆人也打到了一起,水老太太来劝架,偏向水融的侧室。
萧怀菱和汝阳郡主要跟水老太太评理,结果,两方一怒之下,又动了手。萧怀菱失手推倒水老太太,磕在台阶上,水老太太顿时脑袋开花,头破血流了。
没等到大夫来,水老太太就死了,萧怀菱被水融的侧室指成谋害,已经被江东的官府关进大牢了。水家给萧家来报丧,也是想让萧家去解决这件事情。
难怪水木说萧怀菱做了他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原来水木想做的事是打破水老太太的头。当年,李夫人和水木被赶出水家,也是拜水老太太所赐。
启明帝看重萧怀逸,把秘密消息告诉他,让他做好准备。水老太太跟刘太后是本家姐妹,刘家势力也不小,水家不会放过萧怀菱,这又是萧家的麻烦。
“你别犯难了,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明珏轻声安慰他。
明珏处事一向利落,没有这么多顾虑,处理方式很简单,想法也很直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古今公理,也是写到律法上的条款。
萧怀菱失手推倒水老太太致死,是误杀,典法上也有误杀判刑的条款,又何必为难呢?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何况萧怀菱年纪不小,让她承担罪责就行了。误杀不会被判死罪,顶多是流放几千里去做苦力,还有命在。
“通哥儿的事情刚处理,这件事又接上了,能不费心为难吗?”萧怀逸揽住明珏,轻声说:“整天让你跟我担忧,觉得很对不起你,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
“好了,别肉麻了,一辈子很长,有你补偿我的时候。”明珏挽住萧怀逸的胳膊,叹气说:“水家今天来报丧,我准备让七爷和七奶奶去,都安排了。知道六姑奶奶在水家不安份,却不知道她惹了这么大的事,确实麻烦。
萧怀逸皱眉说:“水老太太出身中南大族,和刘太后的娘家是宗族本家,这件事刘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趁事情还没闹开,我想……”
“你想什么?想救萧怀菱?”明珏打断他的话,语气不善,“别说水老太太的娘家是中南大族,就是普通人,能白死吗?杀人要偿命,做错事要担责任,误杀有误杀的惩罚规定。你是家主,担负一个家族的荣辱成败,维护家族的每一个成员。可你能永远把他们罩在你的羽翼下吗?何必总为这些事为难自己呢?”
“话不能这么说,将来就是我们的孩子有事,我也会……”
明珏很生气,沉下脸,抬高声音,说:“别说是我养大的孩子,就是我生的孩子,惹下祸事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吃了亏才能接受教训。我的孩子要是做下这种事,不用官兵来抓,我就把他(她)送到官府去。”
“你是做母亲的,怎么能……”萧怀逸看向明珏的目光饱含气恼。
“正因为我是做母亲的,我才要教好我的孩子,不让他(她)惹事生非,令母亲为难。萧怀菱有今天,太正常不过,这都是白氏一手宠出来的。”明珏缓了一口气,冷哼一声,又说:“你要是听我的,就别管萧怀菱的事,她杀人就该服法。别说刘家不好惹,就算刘家好惹,你就想徇私枉法吗?你有那闲功夫,还不如想想敏维的事情怎么办呢,跟温祥熙是和离还是义绝,总不能再拖下去。”
萧怀逸皱眉长叹,“我先回房吧!让我静一静。”
明珏狠瞪了萧怀逸,真想指着他的鼻子,劈头盖脸大骂一顿,想了想,还是算了。萧怀逸时时不忘自己做为家主的责任,顾念家族的荣辱,想维这个家族的每一个人。一个人有责任心是好事,若总把自己困在责任里,那就成了负累。
来到这个时空没几天就认识了萧怀逸,明珏对他的脾气性情很了解。没成亲之前,两人相处不错,从成亲到现在,快两年了,两人也没拌过嘴。这几天吵了几次,也不是因为他们有隔阂,总因为别人的事,这令明珏很气恼。
做为一个异时空的灵魂,她和萧怀逸的成长环境不同,受到的教育也截然不同。萧怀逸的等级观念很明确,骨子里就有一种出身权贵之家,高高在上的优势。
谁都希望自己能比别人站得高一点,但这种高要有底限,至少不能随意践踏别人的生命。明珏为保护自己,也害过不少人,双手沾满了血,但跟萧怀逸还不一样。她想让萧怀逸按她的标准去行事,这正是两人的分歧之处。
明珏气呼呼出来,平静了一会儿,消去余怒,就去找了白迎蓉,正好萧怀达也回来了。明珏把萧怀菱的事告诉他们,萧怀达第一个跳起来,张口就说不管。
去年为萧怀菱送嫁,萧怀达请了几个月的假,去奔丧还要请几个月的假。龙仪卫平常无事,军规并不严谨,可请假就会扣月银,还会影响晋升。
白迎蓉满脸不耐烦,问:“侯爷怎么说?”
“侯爷正在想办法,想为六姑奶奶的脱罪。”明珏停顿片刻,又说:“水家既然来报丧,我们肯定要去奔丧,到时候怎么应对就靠你们随机应变了。”
萧怀达阴沉着脸,冷哼一声,说:“我去找太太。”
“去吧去吧!”白迎蓉满脸含笑,说:“别忘了恭喜你娘,这是她教出来的好女儿,我要是她,就一辈子呆在祠堂里,让我出来,我都觉得没脸见人。”
白迎蓉把萧怀达推出去,又回来跟明珏说话,一点也不担忧郁闷。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又确定了去奔丧要带上的人,明珏就回来了。
“夫人,有你一封信。”
明珏接过信一看,不由哑然失笑,水老太太死了,水木心情大好。她派人送了一封信,水木回了,一会儿功夫又给她写了一封,信的落款处画的笑脸更大。
水木在信中说萧怀菱帮了他的大忙,他会记她一份人情,让她少受些苦。这封信看得明珏云山雾罩,她不知道水木到底是什么意思。
水老太太被萧怀菱误杀而死,水木恨透了水老太太等人,因此兴灾乐祸很正常,但也不至于欠萧怀菱一份人情呀!难道这里面还有更大的隐秘?
当年,因为一段皇族秘案,秦临庄痛下狠手,一夜之间杀死杀伤皇室主仆百余人。秦临庄本身就是阴狠邪肆的人,而水木本质温润深沉,跟他大不相同。
水木和水家的仇怨很深,有能力、有实力去报仇,却不会象秦临庄那样如砍瓜切菜般杀人,他玩得的是心计,他仇人的结局肯定是生不如死。
萧怀逸回来了,正逗几个孩子玩,见明珏进来,就抱着敏练过来,给敏练使了眼色。敏练比猴崽子还精,他的身体扑到明珏怀里时,下边也开闸放水了。
“让你尿,让你尿……”明珏照敏练的屁股拍了两巴掌。
敏练嘎嘎大笑,抱着明珏的脑袋,就让往她肩膀上爬。明珏本来跟萧怀逸生气呢,看到儿子这么机灵可爱,怒气早就烟消云散了。
明珏冲了澡、换了衣服出来,萧怀逸过来没话找话,说一些朝中的喜闻趣事。
萧怀逸见明珏脸色不错,忙说:“我仔细考虑了你的话,怀菱的事也按你的意思办,犯了罪就要承担责任,家族不能过于偏袒护佑。”
“本来就该如此,你看看这封信。”明珏把水木两封信递给萧怀逸。
“水家要有麻烦了。”萧怀逸看完信,摇头叹息。
“怎么说?”
“水老太太和刘太后是本家姐妹,皇上感念刘太后的养育之恩,对水家多有看顾。水老太太一死,水家和刘家乃至刘太后的关系就断了。”
水融并不是水老太太亲生,而是庶出,水老太太有两个儿子,都死了。水老太太死了,水家就失去了刘太后的护佑,等待水家的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水木不会亲手杀死水家任何一个人,这也是他的心计所在。他之所以说欠了萧怀菱一个人情,就因为萧怀菱替他扫除了最大的障碍,他可以放心行事了。
明珏冷哼一声,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萧怀菱被惩处是她咎由自取,她是生是死就看她的造化了,你还是少管为妙。”
萧怀逸点点头,水老太太不能白死,水家和刘家都需要有人顶罪。与其为保萧怀菱得罪了刘家,给萧家惹来更大的麻烦,还不如有所取舍,静观其变。
“趁水家现在正乱,先把敏维的事处理了。”
明珏点点头,问:“你打算怎么处理敏维的事?和离还是义绝?”
“义绝。”萧怀逸神色坚定,拉着明珏的手,说:“我也想为你出口气。”
萧怀逸也知道明珏跟温家是几代人的仇怨,她也没少被温家欺负,也该报仇雪恨了。明珏笑了笑,心中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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