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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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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东生租种这块地当时谈定的租金是一年十五两银子,现在他没时间种,想解约。他想给明珏十两银子,黄豆、粟米和玉米不管收多少,都归明珏所有。
明珏同意解约,她正想收回来自己种呢,她亲自看管打理,这块地肯定能出息更多。她没收常东生的租金,但有一个条件,她让常东兴帮她收割那块地里的庄稼,再把那几片荒地除草整平,以备耕种,这些活她都不再另付工钱。
常东兴很高兴,现在地里没农活了,帮明珏收田整地就可以省下租金,等于白赚十两银子。他计划多找一些长工,明天就动手,最多十天就能弄完。
“常师傅。”明珏很客气,“现在刚八月末,地里就没农活了吗?”
“没了,再忙就等明年开春了。”
“不种冬小麦?现在播种,明年五月收割。”
明珏感觉大秦皇朝的跟她北京的气候环境相似,种植的农作物也差不多。她记得前世京郊的百姓收完秋粮,还要种冬小麦。有人还会种油菜,夏初就能收菜籽,也有人在田间地垄种菠菜和大葱,明年开春就能吃到新鲜的绿叶菜。
常东兴惊诧摇头,“现在不能播种,苗刚长出来就过冬天,不冻死吗?”
这不是代沟,也不是见识和学识的问题,而是时空之间不能轻易逾越的鸿沟。
明珏没跟他解释争论,笑了笑,表示认同他的话,又问了他一些田地耕种的问题。听常东兴一说,明珏才知道这里是典型的春种秋收,不管是种豆类、麦子和玉米都是春天播种,秋天收获,没有一年两收或两年三收的说法。
她对于耕种只限于理论经验,可面对常东兴这多年的农夫,她忽然感觉自己很高大很博学,心中涌动着英雄即将有用武之地的豪迈情绪。
“常师傅,从哪里去买种子?”
“种子好买,你打算种什么?”
“我不知道种什么,只想先问问。”
“这三百五十亩地土质太差,就那一百二十亩二等田还能种些粮食,就是风调雨顺,收成也不好。”常东兴想了想,说:“要不你去问问六爷,我听冬至说六爷和先生从番邦弄来了一些种子,宝贝似的藏着,一定都是值钱的好东西。”
明珏眼前一亮,拍了拍手,说:“好,我去问,你们明天就开始收割开荒吧!”
她给萧怀迦写了一封信,找来狗子,给了他一把铜钱,嘱咐他明天一早把信送到水木山庄给霜降或冬至。狗子看天色尚早,当即出发了。第二天,明珏刚起床洗漱,霜降和冬至同狗子一起赶到庄子,给明珏带来萧怀迦的消息。
听说袁氏让人把萧怀迦锁进卧房,扔给他一堆名门淑媛的画像履历,选不出可以订婚的闺秀,就不让他出房门,明珏笑得花枝乱颤,笑声中透着兴灾乐祸。
“这么说你们也没办法联系六爷了?”
“没办法,跟六爷的奴才都被四太太赶到二门外了,里面全换成了丫头。”
“要是水木先生有事,怎么找他?”
“先生说他这个月的任务就是吃喝玩乐赚钱子,下月中旬才有事让六爷去办。现在六爷被关起来正好,他难得清静,免得六爷碍他的眼。”
明珏撇了撇嘴,心里狠狠鄙视了缺大德不义气没人性的水木一通。萧怀迦身陷“囹圄”她无法问种子的事,也会影响她的计划和进度。
“水木先生现在还忙着帮人办事解惑吗?”明珏问得随意,心里却酸得要命。
“没有。先生说今年他帮人就想赚一百万两银子,多一文也不赚。赚够了,那些人就都被打发走了。好多王公贵族来求先生帮忙,都被拒之门外了。”
哼!nnd,动动嘴皮子,短短几天,就能轻而易举赚一百万两银子,比抢劫还合算,也不怕被银子压死,偏偏有这么多人追捧,什么世道?太不公平了。
明珏的嘴唇调整到最甜美的弧度,微微一笑,问:“怎么才能见到先生呢?”
“先生行踪不定,谁也不知道他会在哪里,一般人是见不到他的。”
被划到“一般人”的范围之内,明珏心中愤愤,神色悻悻,在脑海里把水木的脸皮当成抹布一遍一遍擦马桶也高兴不起来,而且越擦越郁闷。
“二奶奶找六爷有事吗?”说了这么多废话,终于有一句话问到正题了。
“有事,我让人在河边开了一块荒地,听人说先生和六爷从番邦带回来许多稀奇种子,我想看看都是有什么,有哪些可以种,就省的我去买了。”
“这事不用找六爷,跟香粉哥说一声就行,番邦带回的东西都是香粉哥打理。他回家看老娘去了,后天才能回来,等奴才们见到他,就跟他说说。”
“好,谢谢你们。”
她那块地今天才开始收割,连开荒带耕地怎么也要十天。她想先看看萧怀迦和水木从番邦带来了什么稀奇种子,若没有合适的,她就想把那一百二十亩二等田里全种上冬小麦。按节气来说,种冬小麦还有点早,不急在这几天。
两天之后,霜降和冬至又来了,给明珏拿来了一本书,并给她带来了萧怀迦的消息。萧怀迦选中清贵之流、名门之家的闺秀名媛三人,请萧老太、四老爷和袁氏做最后定夺。袁氏对这三家很满意,而萧老太更倾向王侯权贵之家。两人意见相左,四老爷受了夹板气,萧怀迦虽仍被锁着,却大大松了一口气。
胭脂给的书是用拉丁文书写的,里面记载的农作物不少,多数不适应这里的环境,不能种植。听小厮说水木山庄稀奇种子不少,可胭脂看不懂蝌蚪文,不知道具体有什么。明珏收下书,想抽时间好好研究,少看书不行,还在看实物。
常冬兴带人在地里干活,明珏让岳嫂子每天都去转一圈,发现问题早点告诉她,早点解决。而她每天都带着丫头们到林地里扫荡,狗子也天天跑来帮忙。他们边玩乐边摘鲜木耳、采野蘑菇,拣拾各种干鲜果类,收获颇丰。
院子里、横梁上晒满了鲜木耳、野蘑菇,散发着山珍的清香。各种各样的野菜吃不完,明珏让田妈妈挖了一个小地窖,把野菜用盐搓好,放进地窖保鲜,留到冬天吃。核桃、板栗、红枣、黑枣装了几麻袋子,都没地方存放了。
苹果、梨和柿子摘回来,院子里放不下,就晒到外面的长廊上。守门婆子答应给她们看着,却边吃边偷,丫头们很生气,差点闹起来。总体还说,这几个婆子还不错,明珏不想跟她们起冲突,就想了一个办法。她让婆子们去林地里采摘果实,分成三六九等,由她按价收购,让她们挣些辛苦钱。
婆子们很高兴,随便摘她地里的果实,再卖给她,除了连吃带拿,还能赚钱,这可是她们活了几十年都没碰到过的“好事”。于是,她们干劲十足。婆子们摆平了,丫头们也轻松了,她们不用下地辛苦,每天等着收购,可以歇口气了。
田里的庄稼收割完毕,林地的果实也全数采摘。收获了这么多东西,小院里放不下,婆子们得了好处,另外收拾了一座院子盛放东西。明珏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她让下人们把东西分类,留足她们主仆的吃用,其它全部换成银子。
接连忙碌了几天,明珏感觉很累,但心里却踏实舒服。这一天,她给丫头和婆子们分配好工作,顾不开歇口气,就和岳嫂子去查看常东兴的开荒进度了。
“大路那边来了几个有钱人,正在打听你。”狗子追上来告诉明珏。
“好人还是坏人?打听我什么?”
狗子抓了抓头,皱巴着脸,吭吃半天也没说话,他这些天一直替明珏主仆跑腿,比小厮还尽责。明珏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好话,没再追问。
“你这傻小子,有话还不快点说?到底打听什么了?”岳嫂子斥呵狗子。
“嘿嘿……有一个人说一只小狐狸精欠了他五百两银子,就躲到北郊来了,还说……她说的模样跟你一样,还说你的名字,我没告诉他,我……”
岳嫂子打了狗子一巴掌,斥道:“什么混仗话,瞎往主子身上安,还不快滚。”
明珏喊住狗子,掏出一张废纸递给他,说:“你把这张纸给他,就说是我写给他的信,他要想拿到信,必须先给你赏银,明白了吗?”
“明白了。”狗子接过废纸向大路跑去。
河沿上的沙荒地里,荒草被全部割掉,十几个人正在深耕除根。明珏和岳嫂子过去转了一圈,常东兴很认真,她也很满意。她留岳嫂子在荒地监管劳作,她去了林地,狗子给了她一个粘鱼的丝网,她想去粘几条鱼吃。
秋高气爽,丽日当空。阳光穿透浓密的枝叶,碎碎的光芒泼洒在溪水上,明亮的光辉随着水波流淌跳动,冲击着滑润的鹅卵石,发出清脆的声响。
明珏把草篓放到一边,拿出丝网放进溪水里,石头还没压好,就听到脚步声欲近。她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来人,草篓就被一只大脚踢飞,落到地上滚了几圈。
“敢在我的河里捞鱼,你活的不耐烦了?欠我的银子什么时候还?”
“你傻了?这是河吗?这是小溪,这都不分清,难怪你不男不女。”明珏看着溪水里一袭绛红倒影,促侠一笑,说:“看皮相象男人,其实……”
明珏话没说完,就被一只在手提起来,在半空中晃了晃,又轻轻放到地上。
“不知道我很烦吗?你再废话我就把你扔到河里喂王八。”
“你的河里有王八吗?”明珏笑得精灵古怪。
“你给我闭嘴。”小乔叹了一口气,坐到明珏身边,沉默半晌,又说:“你看你多好,自由自在的,听说你日子过得很舒服,真羡慕你。”
明珏的嘴扁着,闭得比河蚌还紧,脸上的笑纹若浮若现。扫视到不远处有几个太监,还有几个青衣护卫,她基本确定了小乔的身份。小乔接近她,目的明了,尊贵如他,倒有几分真性情,这恰是明珏前世今生最为欣赏的东西。
“你怎么不说话?”小乔见明珏紧闭着嘴,皱了皱眉。
“你不是让我闭嘴吗?”说完,她又紧紧把嘴闭上了。
“我烦得狠,一路打马狂奔就到了北郊,想起你在这里,过来看看。”
明珏把草篓拣回来,又把丝网固定在石头上,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人跟人心境不一样,烦心事也不一样,难得你来看我,跟我粘鱼吧!”
小乔点头长叹,看向明珏的目光充满饮佩,“你怎么不问我因何而烦恼?”
“朝堂上的事我无资格过问,再说也与我无关。”
“我正烦恼的事与你有关。”
“哦?那你说来听听。”
“奉国公死了,就是那个老欺负你的白姑娘她祖父,白姑娘她娘也死了。前天送来丧仪的折子,白家在朝堂的关系盘根错节,这两天都在报丧,烦死了。”
自上次跟萧怀迁见面到现在有十天了,白家这两天才报丧,可见奉国公和冯氏的死大有猫腻。不知道白迎芷现在是什么心情,白夫人、小白氏、萧怀达、萧怀菱和徐氏都要去奔丧,想必现在萧家也乱成一团糟了。
明珏冷冷一笑,试探着说:“奉国公年近古稀,毕竟人之已老,难逃生老病死的规律,想必冯夫人还很年轻吧?真是可惜了。”
小乔眯起眼睛看着明珏,一字一句地问:“你知道什么?告诉我。”
“我一个山野村妇,还是个弃妇,能知道什么?”
“白姑娘阴谋算计过你好多次,你一定恨她,听说她家里死了人,出了大事,你一点快意的表情都没有,这只能说明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明珏心里一颤,轻视小乔了,看他表面率真豁达,实则也是精明狡狯之人。
“白家与萧家有几重亲,我早知道这件事有什么稀奇?”
小乔深深看着明珏,眼底闪过犹疑谋虑,许久才说:“据我所知,奉国公的死期应该在十天前,冯氏跟奉国公应该死在一天。可白家却说冯氏的死期比奉国公晚两天,朝廷怀疑奉国公被人谋害而死,奉国公世子却一口否认。”
“你就为这事烦恼?唉!我真怀疑你的脑袋是榆木做的。”明珏冲小乔撇嘴一笑,脸上浮现嘲讽轻蔑,“你爹死了,你老婆也死了,其中要没有隐情,你会不报丧吗?有人说你爹是被人害死的,你会一口否认吗?你……”
“哪来的乡野村姑?好大的胆子。”
一个威严暴怒的声音从明珏头上炸响,打断了她的话,吓得她不由哆嗦。她只管自己说得尽兴,竟然忽略了小乔的身份,犯了大不敬的罪。一个三十多岁的太监走过来,冷着脸看她,她忙双膝跪地,垂下头,不发一言。
“算了,老黄,她在打比方,不知者不罪。”小乔冲黄公公使了眼色。
“那可不行,打比方就能胡说吗?哼!说错话就要掌嘴,除非……”
听到“除非”二字,明珏就知道有条件可谈,这是小乔的意思。朝廷怀疑奉国公被谋害,谁是害死他的真凶?冯氏为什么会跟奉国公一天而亡?奉国公世子死了爹、死了老婆却密不报丧,还矢口否认被谋害,能不令人生疑吗?
不管这里面有多少阴谋隐秘,有多少条条道道,只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说奉国公和冯氏都死得不光彩,事关奉国公府的脸面,所以才会拖延隐瞒。要想把这件事抹平,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
回想宁侧夫人派来的人提供的消息,加上小乔刚才这番话,一个小小的阴谋在明珏脑海里成形。白迎芷喜欢推人下井,更喜欢落井下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方为上策。是时候报复白迎芷了,也让她尝尝被陷害的滋味。
“民女怎么做才能免去大不敬之罪,还请黄公公赐教。”
“乡野村妇,蠢笨无知,咱家可没闲情教你,哼!”
小乔扫了明珏一眼,微微一笑,说:“老黄,她曾是萧怀逸的正妻。”
黄公公怔一怔,细细打量明珏,两只小眼睛滴溜一转,马上换了一张笑脸,陪笑说:“咱家有眼无珠,冲撞了夫人,还请夫人恕罪。”
“算了,老黄,她不怪你,你知道她的身份即可,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小乔坏坏一笑,又说:“有人问起,你就说本王来采野花。”
“奴才遵命。”
明珏抛给小乔一个大大的白眼,故意说:“我就是知道内幕消息也不告诉你。”
“你知道什么内幕,快点说,别逼着本王治你大不敬的罪。”
“呵呵,皇上是不是把调查奉国公死因的任务交给你了。”
“是又怎样?”小乔冷着脸反问。
调查奉国公的死因不是皇上交给他的任务,而是秦临庄交给他的案子。金翎卫是皇上亲属的暗卫,是朝廷中有影无形的存在,隐秘行动,嗅觉敏锐。
奉国公死得不明不白,在江湖上颇有势力的冯家嫡长女也无声无息死了。秦临庄坚信奉国公和冯氏都是被谋害而死,可金翎卫提前一点消息也没得到,这令他产生强烈的挫败感,而他减压的最好方式就是把压力变本加厉转给小乔。
谁都知道奉国公的死另有隐情,可奉国公府严密坚硬如铁板一块,知道内情的人都死了,奉国公世子又铁嘴钢牙,想揭露隐秘哪那么容易?
“内幕消息就等于银子,尤其有价值的消息,卖消息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小乔跳起来,怒视明珏,恶狠狠地说:“你这个小狐狸精,还敢跟我谈生意,你别忘了桑血红解药是我用五百两银子换来的,还我银子。”
“当然没忘,我帮你摆脱目前的烦恼,这五百两银子一笔勾销。”明珏看了黄公公了一眼,“难得黄公公不吝赐教,我要给他一个赚银子的机会。”
黄公公一头雾水,“敢问夫人……”
明珏高深莫测一笑,没说话,拿起粘网,看网里挣扎的鱼虾,脸上浮现狠厉阴涩的神情,心道:白迎芷,你自寻多福吧!老天给的机会我决不会坐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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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沃野云天 第八十二章 你还差顶绿帽子
听说要给黄公公赚银子的机会,不只黄公公惊奇的神色中透出欣喜,小乔也一脸愉悦看着明珏,不远处伫立的太临和侍卫也都以最快的速度试探着靠近。
明珏狠狠白了小乔一眼,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的随从这么贪财,由此可见,他这个上梁也不务正业的主儿。这正合明珏的胃口,她要做的事本来就是害人的阴谋,好人不会助她为虐,她也有自知之明,绝不连累好人。
小乔想了想,脸色渐沉,他给明珏使了眼色,沿着小溪向林地深处走去。明珏轻哼一声,眼底闪过不以为然,快步跟上,她自知小乔的顾虑,并不放在心上。
“有事需要提醒我?”明珏冲小乔眨眼笑了笑。
“白家虽说是公爵,却颇有势力,在朝堂的关系盘根错节,门生故旧自不在少数,又跟大秦皇朝萧家和水家这两大家族有亲,根基是不能轻易触动的。”
明珏眸色一闪,抛给小乔一个感激的微笑,问:“还有什么?”
小乔叹了口气,说:“当今太后姓刘,却不是皇上的生母,皇上的生母姓白,是新逝的奉国公的嫡亲长姐。因涉及宫闱秘案,被先皇赐死了,先皇答应白妃保奉国公一族荣华富贵,当今皇上有白家一半的血脉,对白家也格外看顾。”
“我明白,你是皇子?”
“排行第六。”
“哦,这么说白妃是你亲祖母,奉国公就是你的亲舅爷了。”
小乔笑了笑,没说话,身在皇家,兄弟阋墙,父子相残的事屡见不鲜,哪有骨肉亲情可言?白妃早死,奉国公这绕着弯的亲戚谁会放在眼里?只不过有些事情牵连广泛,拨掉萝卜带出泥,会有损朝廷的威严体面,他不得不顾忌。
“呵呵,你以为我会卖什么消息给你们?难道我知道谁是谋害奉国公的真凶?我的处境和身份你也了如指掌,我有这么神通广大吗?”
“你受了那么多苦,又被休弃出门,一定恨萧家吧?”小乔问得很正式,接着又说:“若这件事对萧家有影响,甚至牵连萧家,你会……”
明珏冷笑几声,打断小乔的话,问:“你认为我会把脏水泼到萧家身上?”
“难道不是吗?谣言的中伤力很大,尤其涉及朝堂秘案,又在敏感时期。别看萧家烹油着锦,威威赫赫,内部却是一团糟,这些你也知道。”
“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本来很简单的事情,非想得这么复杂,而复杂的事情往往又抓不住关键,难道皇子都是你这造型?”
明珏抛给小乔一个同情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呆子,讥诮一笑,又说:“别说只是想卖消息给你们几个人,就是我到京城最繁华的街道,见人就嚷嚷是萧家杀了奉国公,有人信吗?我不要命了?我确实恨萧家某些人,可我现在吃的穿的住的用的都是萧家提供的,萧家出事对我有什么好处?”
小乔被明珏说得不禁汗颜,陪笑说:“快说你的内幕消息,五百两银子呢。”
“你送我桑血红解药,就是不要银子,我也欠你一份人情,我帮你解决目前的烦恼,你我两不相欠。可我的消息不能只给你一个人,人多力量大。”
明珏把小乔丢到后面,快步往回走,给黄公公使了眼色。黄公公会意,冲一旁的太监和侍卫招了招手,几人都凑过来,脸上流露出神秘的兴奋。
“功名利禄积聚、王公贵族扎堆的地方什么最值钱?”明珏故意卖关子,见众人迷茫不答,又煞有介事地说:“不是金银财宝,不是玉器古玩,而是隐秘的消息。别看只是不起眼的几句话,一经润色,就能值大把的银子。”
太监和侍卫被她绕得摸不着头脑,兴趣却持续增高,忙催促她快说。
“我欠六皇子五百两银子,告诉他隐秘消息,帮他解除烦恼,钱一笔勾销。你们看他不象刚才那么沮丧了吧?这证明我的消息很有价值。”
明珏站到土坡上,身材比众人高出半头,做足八卦暴料的气势,摆出为迷途者指点迷津的风范。小乔很上道,听她这么说,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配合。
黄公公吭唧几声,试探着问:“你、你想把这个消息卖给我们?”
“错,我是想给你们一个赚钱的机会。”明珏给黄公公使了眼色,又说:“给你好机会你再赚不到钱,那只能说第一你蠢笨,第二你运气不好。”
“哼!我们这些人都是伺候贵人的,谁敢说我们笨?天底下这么多人,我们有机会伺候贵人,谁敢说我们运气不好?你们说是不是?”
黄公公冲明珏眨了眨眼,装腔做势头反驳,其余的太监护卫都来声援支持他。
“你想要多少钱?直说。”一个二十几岁的太监跳出来,一脸倨傲瞪着明珏。
“小陆子,你别这么大声,当心吓坏小姑娘。”一个年长的太监笑眯眯地说。
“小的该死,多谢章公公提醒。”小陆子忙笑作揖说好话。
跟小乔的太监除了黄公公、小陆子、章公公,还有一个低眉顺眼、满目精光的年轻太监。明珏扫了他们一眼,心中了然,这些人都是各路神仙派来监督小乔的,不属于一个主子。他们不是一个主子,这样才有更大的护张力,便于她的谋划顺利进展。不是一个主子也有弊端,可以交给小乔摆平,她也无须担心。
“一人二两银子,铁价不二。”
章公公笑眼眯成一道缝,“二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你的消息……”
“谁赚不到二十两,我退钱,我只想赚聪明人的钱,不想跟笨人打交道。”
为什么会有《皇帝的新装》这样经典的故事?就是变态的自尊和好胜的心理做祟。所以明珏掐住他们的命脉,攻心为上,谁赚不到银子?谁会来讨这二两银子?答案是蠢人。有谁敢光明正大承认自己很傻很天真呢?这是心理战术。
小乔见他们说得热闹,兴趣欲高,跑过来帮腔,“我足足损失五百两银子,你要是敢卖给他们跟我一样的消息,你就退我银子,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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