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就不能爱我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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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给你选件伴娘礼服。”
　　把两人的礼服给定了下来，又逛了逛街，把客户给的各式各样的礼券用了个精光，七七八八有用没用的买了一堆，然后结伴去吃晚饭，就近选的一家日本料理店，不想狭路相逢。
　　赵四和人去吃日本菜，和晓晓坐了个对门。他准备进门，她正好拉门出来，两人撞了个正着，见着他，晓晓随意打了个招呼就走。本来他也断了那个心思，可不想偏偏就这么巧又遇上了，就又勾起他那点念想来。他撇眼看晓那屋，里面坐着一个娇小女子。
　　“四哥，”晓晓从洗手间回来，见赵四还站在门口，便问道，“找我有事？”
　　赵四点点头，今天她可没戴眼镜，黑眼仁漆黑黑的，看得清清楚楚，还挺好看，“一会有空吗？”
　　晓晓搞不清他的意图，但这样的难缠的人，还是能避则避，也不问什么事，直接说道：“嗯，一会和朋友还有点事。”
　　只见赵四慢慢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和女朋友吃饭？”
　　晓晓反应也快，暗骂男人的嘴巴也靠不住，脸上还是笑着不置可否，“那我先进去了。”
　　“谁啊？”杨淼早看到了门口站着的男人。
　　“赵四。”晓晓以口型代答。
　　“谁？”杨淼照着口型念了一道，“赵四？啊啊啊啊，华兴的老板？真的？天啊，很cool啊……不大像流氓啊……“
　　“已婚妇女检点点儿啊，别对着什么人都犯花痴。”
　　“不是还没举行婚礼嘛。哎？他是不是在追你啊，我看像，他看你的眼神挺那啥的……”
　　“我看你不止三八了，还老花。吃完没，吃完就赶紧。”晓晓叫人买单。
　　“急啥啊你，真是的，这生鱼片还剩点呢，“杨淼还在状况外，磨磨唧唧的，“今晚我上我家全全那，嘻嘻，亲爱的，送我程吧。”


　　晓晓擦擦手臂，“也就你家全全爱得了你那个腻劲。今晚我们老谢头请客唱K，去不？”
　　“啥好事啊……还是不了……我都好几天没凶我家全全了，他一定想死我了，嘿嘿。”
　　“你就恶心吧你……你赶紧给我搬走得了。”
　　“嘿嘿，其实我最爱的人是你，晓晓……”两人一边说就一边往外撒。
　　一开门就傻眼了，可不赵四还在那倚着呢，单眼皮下的黑眼瞳里幽幽发散着意味不明的小冷光。
　　“四哥也吃完了？”晓晓飞快的抢在他前头开口道，“您上哪？或许我能顺路送送您？”
　　没想到她来这招“先发制人”，赵四暗笑，“段晨和老J不是和你们约了在钱柜唱K吗，现在还早，一块过去玩玩呗。”
　　谢编还约了Jason和段晨？面子挺大啊，晓晓还真以为是内部的小party，“行啊，走吧……介绍一下，赵四哥，我同学杨淼，大家都算半个同行。”说完给杨淼使了个眼色。
　　“你好。”赵四难得如此正经的跟个女人打招呼。
　　杨淼暗地里掐了掐晓晓的胳膊，笑眯眯的叫了声四哥。这妮子最近哈段晨哈的要死。
　　赵四看在眼里，又高深莫测的回了晓晓一眼，晓晓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抬腿就走。
　　“四哥，我可喜欢你们公司拍的电影了，你们最近有什么新计划，能不能少少，透露一下，嘿嘿。”杨淼坐在前排，扭头跟赵四套磁，她是时事新闻那组的，平时近距离接近娱乐明星的机会不多，因此对娱乐圈还抱有过度纯洁的幻想，对赵四这么个彻头彻尾的流氓没有点防范的觉悟。
　　“马上要投一个武打片，女主角还没选好，哎，我觉得杨记者就挺合适的，有没有兴趣去试试镜？”赵四从后视镜里看着晓晓，不出意外看到她勾起嘲弄的嘴角。
　　“呵呵，我哪能行啊，”知道是客套话，杨淼还是高高兴兴的不行，继续套话，“那男主角定了是谁吗？”
　　“初步定的段晨。他也在钱柜，一会你们可以聊聊。”
　　“啊啊啊啊，真的吗？”杨淼兴奋的抓住晓晓扶着方向盘的胳膊，“啊，晓晓，那我也去。”
　　晓晓暗骂，多高的IQ啊，这话你也能信？“你不去何全那儿了？”
　　“……那唱完K再过去好了，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
　　“先说好了，那我就不送你了啊。”
　　杨淼知道她嘴硬心软，没搭理她，给何全打电话报备，电话响了许久才接通，这边杨淼刚兴奋的开了个头，后边就哑了口，听了半天没动静，晓晓撇眼看过去，杨淼的一张脸变得刷白，“怎么了，何全……出什么事儿了？”
　　“……他们出了车祸……现在在协和医院急诊室……”
　　“四哥，不好意思，朋友出了点事儿。我在前面那个路口让您你下车，成吗？”
　　“一块去看看吧，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也是，现在情况还不知道是怎样。
　　匆忙赶到医院，何全正被几个人围在中间拉扯推搡，看来是撞到别人了。
　　“何全，何全……你没事吧……”杨淼冲了上去。
　　“我没事，”何全无力的迁出一点笑容安慰她，又对晓晓说，“晓晓麻烦你先带她回去，我还得再等等。”
　　正说着，几个交警走了过来。
　　“警察，这种人一定要枪毙！”“警察，一定要把他抓起来，要是我儿有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刚刚的酒精检测没有问题，不过有超速驾驶的嫌疑，你得跟我们走一趟，还有你，你们一起的吧。一起回科里再做个详细的笔录。”警察拽拽何全，又指着另外一个坐在长椅上的人说。


　　“我们要带他去哪？”
　　何全紧闭着嘴不再说话，看看一边长椅一坐着的吴主任，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低头跟警察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晓晓看看他又看看垂头丧气的吴主任。吴主任是何全的顶头上司，当初就是他挑中的何全。
　　“何全……他开车撞了人了……”吴主任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还在后怕。
　　晓晓开着车跟上，一国安慰杨淼？“别太担心了，只要不是酒后开车，应该只是个交通意外。”
　　“怎么会这样，何全那么小心谨慎的一个人，晓晓，你知道何全的，他不会那么不小心的，会不会是那个人自己撞上来的？”杨淼惊惶不安，神经质的绞着手指。
　　晓晓皱皱眉，现在交通这么捆挤混乱，发生什么意外都是有可能的。
　　“那车是谁的？”被大家忽略已久的赵四忽然问道，“我的意思是，不是说车上有两个人吗，或许……”
　　晓晓迅速和杨淼对看一眼，心底一震，那车应该是吴主任的，何全是有驾照，但并没有买车，不过他的确经常会开吴主任的那辆本田去办事。
　　“跟他一起的那个男的身上有酒味。”赵四又说道，“对了，如果是超速驾驶，又致受害者重伤或者死亡……即使不是酒后驾车，还是属于交通肇事罪……”
　　“……那怎么办……怎么办啊……”杨淼急得六神无主。
　　那个书呆子难道果真是替人顶包？晓晓回想刚才何全和吴主任的神情，吴主任好像是有点不对劲，真是做贼心虚？晓晓细声安慰了杨淼几句，最坏最坏不是还有钱吗？这年头，钱还是很好使的。
　　才到警局，又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被撞者重伤不治身亡。晓晓翻看了事帮科做的现场勘查笔录，的确是超速行驶，而且对方是在斑马线上，属于无过错一方，而当事人做的口供，吴金发指认开车者是何全，而何全只是沉默没有反驳，那一带又刚好没有安装任何电子监控设备，现场证据和口供对何全非常不利。
　　“警察，你们再查一查，是不是搞错了……求求你们……”杨淼绝望了，苦苦哀求起来。
　　“搞错？你倒说说怎么个搞错法？！这你就喊冤了啊！人都冤死了，可也只能跟阎王爷去说了……哼，你是他老婆吧，就知足吧啊，最多两三看就出来了……”警察最烦这样的，施害都像受害者一样哭诉。
　　“你结婚了？”又被忽略已久的赵四问杨淼。
　　“……他是我结婚对象……”
　　晓晓没留心他们的对话，忽然开口要求想要见见何全，没费什么劲就获得了准许。
　　“杨淼你留在这里，四哥，麻烦你跟我进去。”
　　“那人死了？”何全已经不似刚才那么镇定，他忍不住开口求证。
　　晓晓点点头，然后压低声音，单刀直入？“不是你，开车的不是你，对不对？！”
　　何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再说话。
　　这下晓晓终于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了，暗暗松了口气，语气却更犀利：“何全，这不是可以拿来讲义气讲人情的事儿，这是庄严的法律问题，人命关天！你这样对的起谁？！你父母呢？杨淼呢？他们怎么办？！被撞死的人怎么办？！”
　　“……不要说了，晓晓……全部由我来承担……我愿意坐牢……我已经答应吴主任了……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晓晓，你知道吗，因为山里穷，从小被人看不起，那时我就发誓要做城里人，要做北京人，如果当初不是吴主任肯要我，我肯定不能在B市落户……去年，我已经把父母安置到了县城……淼淼是个好姑娘，是我辜负了她……你让她……“
　　“城里人算个屁！淼淼看上你时你还什么都不是！不说她，那那个死去的人呢？谁来为他的死负责？！别说你啊，你坐个年牢算个屁！好，好！这条人命与你不想干，你不稀罕！那如果是杨淼肚子里的孩子呢？”晓晓最后赌上一赌！
　　何全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那正好一命还一命，明天让杨小姐就去把肚子里的孩子做掉，反正谁也不想还没出世就摊上一个坐牢的爹……”赵四适时冷冷插上句。
　　“不！不！不要！”何全来不及思考，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要把他的心都震碎了，”我再想想……”
　　这么说就是还有救了，看着幡然醒悟的何全，晓晓轻嘘一口气，抬眼感激的朝赵四看去，后边那么冷血的话，她还真说不出口。
　　赵四被她望得心里一动，忍不住就伸手去握她的，她满手心都是冷汗，滑腻腻的，还来不及有更多的感触，就被她看似无意的一动给溜掉了，赵四讪讪一笑，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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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有孩子了？”出来的时候，赵四小声问。
　　晓晓耸耸肩，小声答？“不知道。”
　　“你不是同性恋吧。”赵四又问。
　　晓晓沉声说：“我是双的，”说完看了他一眼，特认真的强调说？“真的。”
　　赵四听了满眼都是笑，这个女人太好玩了，这样她都能赖。
　　后面的事情还算顺利。
　　一开始吴金发抵死不认，就是一口咬死何全开的车，一时间，两边各说各话，又没有出现新的目击证人，由于之前的口供在先，警察还是倾向于相信吴金发的证言，不断做何全的思想工作，希望他能主动认罪，好在这回何全嘴够硬，没妥协，一直撑到有目击证人听了广播打电话来指认开车肇事者。警察一诈他，吴金发见抵赖不过，也只有认了。何全则因为企图“顶包”被狠狠批了一顿，好在没有别的刑责。
　　这样闹下来，天已经蒙蒙亮了，众人皆筋疲力尽，晓晓精神不济，也不敢开车，何全和杨淼打车先走，剩下晓晓和赵四。
　　想着赵四非亲非故的跟着折腾了一宿，晓晓觉得好笑，也顾不得他的身份，便笑着说：“跟着我总没好事，下回离我远点啊，”说话间拦下一辆出租就要上车，“我先走了。”
　　赵四最受不了女人跟他装，手一挡也跟着上了车：“一起吧，或许我们真的顺路。你住哪儿”先送你。“
　　晓晓也没力气和他争了，报了地址就闭目养神起来。
　　街道上车很少，车里只有空调发出丝丝的声音，倒显得愈加安静，车开得平稳，晓晓不知觉中竟睡了过去赵四也累，可难得身边的这个女人没有防备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量，她的面容有些疲惫，嘴唇因为干燥面有些起皮，她今天　穿了件V领的黑色毛衣，系了条紫色丝巾，这样看过去，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风景，下边是长到膝盖的短裙，修长的小腿被丝袜包裹的严严实实……赵四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将车窗按下，TNND，他觉得热！
　　“到了，起来！”赵四伸手去推浑然不觉靠在他身上睡得正香的晓晓。
　　晓晓被人粗鲁的推醒过来　，抹着眼睛还没清醒过来，一张不太熟悉的脸就罩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特有的气息和霸道吻，他的唇火一样吞噬了她的呼吸，夺取了她的惊呼。晓晓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被侵犯了，伸出利爪就开始反抗，她抓他身上的衣服、抓他短寸的头发，却都着不了力，反倒被子他抓住双手禁锢在头顶，他开始在她颈间疯狂啃噬，一手在她胸前狂乱的揉捏……晓晓得大口的喘息，脑袋开始思考。
　　“的哥，报警！这是强奸，报警！”晓晓厉声对看不见的出租车司机喊道，这莫名其妙发情的野兽是个什么东西？
　　司机是个小年轻，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见他俩是认识的，一开始也只是感觉尴尬，还在担心会不会真做，要不要下车回避，哪能知道那个女人忽然叫喊起来，一下子怔了，呐呐建议：“大大大哥……嫂子不乐意了……要不……你们回家做吧……啊……”
　　赵四不知怎地松了钳制，靠在沙发上喘气，一边还斜睨着嘴下的猎物，眼睛里全是吓人的红血丝，晓晓一点点往后蹭，手在身后摸索着门的开关，啪的一下打开门，见他没反应，便蹭的翻身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晓晓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兜头就往楼里冲。
　　刚按下电梯按钮，就被人从身后拽住胳膊，旋转过身体，一个大力牢牢钉在墙上。赵四盯着没能跑掉的猎物看了好一会，他浑身上下都涌动着兽性的欲望，于是他毫不犹豫的落下了一个比刚才更狂暴的吻，他坚硬的身体狠狠将她在墙壁和他之间碾压，他的手探进她的裙下……
　　“等一下是不是要去打狂犬疫苗？”晓晓闭上了眼睛，忽然身上一松，一记闷哼传来。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一幕，终于脱力的倚着墙缓缓坐了下去。
　　暴力美学。晓晓自嘲自己还有力气想这些，可不？眼前正有两头发狂的漂亮的公兽在恶习狠狠的对峙。
　　沈云川，你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我最狼狈的时候来呢？你真要我欠你的吗？
　　晓晓蹒跚进一直等候的电梯里，没再看他们一眼。　
45　　沈云川占了先机，又怒不可遏，出的每一拳都往死里招呼，赵四怎么也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连挨了几拳，本来就上火，一看还是认识的，这下犹如油罐被点燃，脑袋里兹兹的火烧火燎着，顾不得问个缘由，险险避过一拳就开始反击。沈云川也不避，生生受他一拳的同时直接反击回去，这样搏命似的打法，不是比谁的拳头硬，而是看谁更不要命，看谁更耐得打，看谁更愤怒！几个回来下来，两人脸皆是血肉模糊，浑身无处不疼。
　　沈云川照着赵四的棉门，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送出一拳才翻身倒在他的身侧，闭着眼睛缓气儿。
　　自成年后，赵四鲜少跟人真刀真枪的干过，一个是没有人敢，一个是他也没兴趣了。此刻他躺在地上，血从眉骨上裂开的口子直流到眼睛里，刺刺的疼；口腔鼻腔里也都是血，直要往外渗；试着做了几个呼吸，还算正常，还在是没有伤着内脏，赵四用手抹了抹嘴角，啐了一口，都是血，怒骂到：“cao，打够了没，老子玩女人，别告诉老子你是来见义勇为的！”
　　操！赵四这下心里了然了，难怪这阵子赵明一天一个电话问他在哪、干什么，刚刚也有他几个电话，他烦了就没接，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那妞拽的二五八万的，于是怒道：“操！沈三，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我要是早知道她是你小情人，肯定不能整出这事儿来，可现在晚了，要我就这么罢手我做不到，我赵胜是个浑人，没别的毛病，就是这起了心的东西没拿到手浑身就不舒服，天王老子都不认，这样吧，你要是能把她给明媒正取了，我就算了，可在那之前，你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你要是再敢对她使今天这招，”云川慢慢坐起来说道，“我废了你。”
　　“三儿，你别吓唬我，我相信你说到做到，”赵四莫明挨了这么顿揍，自然放不下，冷笑道：“但你也知道我浑，没什么豁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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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就尽管试试……看看你究竟有几条命。”
　　沈云川足足犹豫了五分钟才按下了门铃，意料之中的，没有人来应门，呆呆站了会，才背依着墙壁席地而坐。
　　晓晓躺在浴缸里，隐约听见门铃响，却一动也不想动，她现在谁也不想见，特别是那个人……就这么躺着，温热的水和玫瑰香的精油让人昏昏欲睡。
　　有隔壁邻居开门出来去上班，看见楼道里坐着个鼻青脸肿的人，都忍不住都打量两眼。沈云川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坐了几天的飞机，人本来就很疲，又干了一仗，更是精疲力竭，坐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都差点睡过去，有人看不过去了过来谨慎小心的问他找谁。
　　是啊，找谁？他这样着急的赶回来，为的谁？他这样守在这里不肯离去，又是为了谁？他终于晃悠悠站起来，找出那把从未用过的钥匙，然后开门进去。
　　室内很安静，早晨清冽的太阳光懒懒的照了进来，云川缓缓打量她的住处，和想象中的差不多，报刊杂志零食外套随意的散落在茶几、沙发、地板上，然后放松手脚走向她的卧室，意外的，卧室的床上没人，他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
　　蓦地，浴室门被拉开，晓晓穿着睡衣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看见眼前人，晓晓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想了想，嘴角便泛起了讥讽的笑痕，“怎么，房东有权擅入房客的房间吗？”
　　他并未理会她的讽刺，将手里的钥匙很自然的又放回了兜里，只略显局促的说道：“这是第一次。我只是……进来看看你……要去上班吗，我送你。”
　　“怎么，我今天休假，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无所不知呢？”晓晓缓步向他走来，眼里的讥讽更浓，“来看我？看笑话来的吧，是不是觉得我特没用，离了你就不行？”
　　“……既然今天你休息，我就不打扰了，你先好好睡一觉，改天我们再谈。”他不擅长与人进行这样的争辩。
　　“你还打扰的少吗？除了这房子是你的，我的工作岗位调动、那一辆‘美佳’、每年年终的大红包，甚至今年日本的邂逅也都是你的杰作吧，四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你的掌控下，对不对？可你答应过分手的，你明明答应过的！这样耍我，很好玩吗？沈先生，你究竟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到底是因为这张脸？”稍早前的那一幕还是让她有些惊魂未定，此时正处在随时暴走的边缘，她不可自控地一步步逼近他，言辞愈发激烈，“还是和其他男人一样……想要这个身体？！”
　　“身体？！”他嗤声反问，不相符的是他眼里流露的痛楚，他大力的抓住她纤细的胳膊，连拉带拽的将她带到更衣镜前，他站在她的身后，一手捏住她的下颚，看着镜子里的她说道：“你很漂亮，唐晓晓，你知道的吧！漂亮的脸蛋、优美的身段，没错，的确很吸引男人，”镜子里她颈上的齿痕刺人眼目，“但仅此而已吗？唐晓晓……”他的手指抚上她精细的五官，继续说道，“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好看的嘴唇……你知道吗……你这张脸的确和她很象，很象……”
　　晓晓开始不安分的扭动，却被他狠狠制住，镜子中他的脸布满阴鸷和痛楚……“你不是要听我说吗，现在我就告诉你！其实她比你还要更漂亮一百倍、一千倍！她的眼神比你更纯净，她从不会说谎，她没有牛一样的倔脾气，她很善良，她还会做很多的家事，她对我很好，但我还是讨厌她，她越乖巧懂事我越厌恶她……后来她终于死了，是我害死她的……”
　　“不，不要说了，我不要听了……”
　　“她怀孕了，不，不是我的……于是我去跟父亲说要娶她……你能想象吗，那么温顺的人，竟然跳楼自杀了……她是宁肯死也不愿意嫁给我……她死了，我却天天晚上梦见她，她在梦里总是和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叫我的名字，她还是对我那样好……后来我就彻夜失眠，甚至不敢闭上眼睛，我害怕见到她，真的很害怕……知道吗，这十来年我都过着这样没有日夜的日子……直到有一天遇见你，我忽然发现我不再梦见她了……于是，我就想，无论如何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一辈子！”
　　“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就因为这样吗？你害死了人，为什么又要来害我！你太自私了！你这个王八蛋！”晓晓以为她早已流不出眼泪了，可脸上流的是什么？又为何而流？
　　他眼里的痛楚更盛，咬牙继续说道：“开始的时候，看到你就会想起她，我憎恶这种感觉，便一再的迁怒于你……可慢慢的，我不再常常想起她，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