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媚-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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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小姐有事，跟我来！”
　　　　苏亭急忙跟上，陈暄一把就拉住了好的手，苏亭微微一愣，想要挣扎，最终都是脸色微郝，由着他了。
　　　　两人走街串巷，来到一间平房处，陈暄左右看看，轻敲了三个门，一长两短。苏亭敏锐的耳力，就听到里面传来悉悉索索开门的声音。
　　　　门吱呀一声开了。苏亭就见到了欧阳帛。脸上不复微笑，很是焦急。
　　　　苏亭看着他的模样，不由得心里一紧，难道说欧阳柳韵她……
　　　　苏亭疾步往里面走去，这个女子后来在陈瑄闭关的几年中，经常过来陪她，她的风姿一直让苏亭钦慕，对这个人，她更多的是欣赏、喜爱。
　　　　苏亭开了房门，室内有两人腾地站起来，苏亭定睛一看，有一人正是她认识的，欧阳柳韵的随身丫鬟春兰。
　　　　春兰见到是苏亭，紧张的表情一松，大概是想到了苏亭和自己家小姐的关系，顿时哭丧着脸说：“苏亭你来了，小姐她，她……”说到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眼泪在眼眶中转啊转，就要滴落下来。
　　　　“春兰，你这又是干什么，还不吓着亭儿。”里面传来欧阳柳韵的声音，苏亭撩开门帘，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看书的欧阳柳韵。
　　　　只是，只是看了一眼，苏亭的眼眶就湿润了。
　　　　眼前半躺在床上看书的女子和欧阳柳韵的形象完全的分离，除了慵懒的不紧不慢的声音如旧。
　　　　苏亭呆立半晌，才敢慢慢地走过去，再嗫嚅了良久，才吐出几个字：“柳……韵！”
　　　　眼前鸡皮鹤发的女子点点头，微笑，眼角的鱼尾纹堆砌得看不见眼睛。
　　　　苏亭的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你哭什么？见到我竟然不高兴么？”欧阳柳韵似乎有些不满，娇嗔道。只是这样的表情在一个老妇人的脸上做出来，实在是有万分的不协调，也很是滑稽。苏亭没有笑，忍住了泪水。扬起一个难看的笑脸道：“欧阳姐姐去了哪里啊？竟然一去几年也不回来看我。”
　　　　柳韵放下手中的书本，神情悠远，“我去了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很多的灵药灵兽，还有很蓝很蓝的天空，有他……”
　　　　柳韵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竟然就停下了说话，脸上的神情又是悲苦又是甜蜜，良久之后，洒然一笑。
　　　　苏亭不用说话，当然就知道了欧阳柳韵的内心的挣扎，她遇到了人生中的真命天子，可是，却有缘无份。
　　　　看到沉思中的欧阳柳韵，苏亭悄悄退了出来。
　　　　见到失魂落魄的欧阳帛，和一脸沉重的陈暄，苏亭有点茫然地问道：“欧阳姐姐怎么呢？”当年在横桥，他们这些人是如此的意气风发。
　　　　“几月前，柳韵传忆，说是会速速返回。欧阳兄沿途去接人，却没想到欧阳小姐已经中了奇毒，逐渐衰老。这毒素并不可治，只要赶回来，用我们师门灵药就可医治。洪门虽已败落，但是解这毒素还是有能力做到。不曾想回来途中路遇炎家高手，柳韵又深受重伤。欧阳传讯于我，奋力赶去，却已迟了，这毒素早已深入脏腑。洪门一般的解毒丹药，却已是无用，而需用的药丸在一百年前就已帮耗尽……就是今晚的了……”
　　　　苏亭觉得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身子一摇，陈瑄稳住才没有倒下。
　　　　“亭，亭儿……”欧阳柳韵轻轻的声音传来。
　　　　苏亭急忙擦干眼泪，又奔过去。
　　　　走过去她身边坐下，摸着她粗糙的手，勉强笑道：“欧阳姐姐不用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很多事情，说不定最后却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柳暗花明又一村？”欧阳柳韵笑起来。“这句话说得好！不过……我却是等不到了！”
　　　　语气淡淡的，并没有多少悲苦，但是苏亭却听出了她的不甘。
　　　　苏亭低低道：“姐姐不用担心，不要放弃，会有希望的……”苏亭却知道这话连自己都不信。
　　　　欧阳柳韵淡笑，轻轻道：“亭儿，我叫你进来，是有些事情想托付与你！”
　　　　苏亭忍住泪，笑道：“姐姐，有什么事情我自会帮忙，但是需要我们一起去做！”
　　　　欧阳柳韵笑笑，伸手在自己胸口摸了摸，摸出一个半圆形状的玉佩道：“如果有一天，你能够去到东海之边，如果你又侥幸遇到一个叫做玉舟铭的人，你把这玉佩给他，告诉他，我……不能遵守约定了……”
　　　　苏亭呆呆地接过半圆玉佩，只觉得心如刀割。
　　　　“……我知道你不是个简单的人，现在的修为怕是高我许多，这事情自然是不能交给大男人去做，我思来想去，这辈子，就唯独交了你一个好朋友……春兰她们跟着我离家出走，欧阳府中怕是容不下她们了，也请你收留了她们吧！”
　　　　后面的话苏亭觉得自己混混噩噩，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等到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欧阳小姐原先躺着的地方早就只有一床空空的棉被。
　　　　苏亭呆立良久，泪眼模糊中，眼前仿佛出现了横桥那一幕：
　　　　欧阳小姐笑看着她，态度闲逸。微风吹来，衣袂飘动，显得人飘逸如仙。闲散、安逸的风情让人心动。

第一百零一章　哀情表白


　　　　被子上面一本书散落，擦干眼泪，苏亭踉踉跄跄走过去，拿起来，看到书名是《海外志异》。

　　　　翻开来第一页：地之所载，六合之间，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神灵所生，其物异形。百万大陆之外，尚有千万海域，四海之内……

　　　　上面很多地方被她在一旁进行了注解，譬如：海域百里有一小岛，名曰冗余。一旁注解为：实则五十里不到，

　　　　飘逸潇洒的小楷字体，让苏亭心中一痛。看来柳韵逃婚之后的这几年，是去了东海那边了，传说中遥远的海域那变的大陆之上，就有着金发碧眼之人。众多的海岛上面有着原始居民。这玉舟铭合该是某个海岛上面的人吧！柳韵应该还没有到达东海的另一头，也就是另一片大陆。

　　　　苏亭暗暗下定了决心，等了却了这里的事情，自己势必要去一趟东海，完成欧阳柳韵的嘱托。虽然她并没有强迫自己去，可是这个美丽的女子，潇洒的女子，唯一的牵挂，她怎么能无视呢？

　　　　良久之后，苏亭迈出了沉重的步伐，这才发现在外面的两个侍女一直在爱爱痛哭，欧阳帛红着眼圈，陈瑄也沉默不语。见到苏亭出来，陈瑄才抬起头看过去，看到她神情还好，这才放下心来，沉沉说道：“我们走吧！”

　　　　苏亭点点头，她没有想去看欧阳柳韵葬在何处，玉人已逝，且让她安歇吧！等完成了她的嘱托，自己再去告诉她！

　　　　另外的两个丫鬟，哭哭啼啼地跟上了苏亭，说是欧阳小姐命令。苏亭点点头，柳韵的嘱托，这两个丫鬟就跟过来吧，自己那变小院子没有什么丫鬟，刚好可以收拾庭院，况且柳韵的人，她也信任。

　　　　欧阳柳韵逝去的房子，只是临时找来，防止欧阳府中的人知道，现在人也不在了，当然就没有什么必要隐瞒了。

　　　　要走的时候，欧阳帛却站在房子前良久，最后还是点了火把，扔进了房子，房间火苗忽忽蹿起，很快就淹没了整个屋子。

　　　　苏亭站在房子之前，想到了当年触到异界的时候第三天晚上，躲在草垛之后，看着漫天的火光，心理愤怒而悲哀。再次看到这样的烈焰，苏亭的心中满溢的都是悲凉。

　　　　抬起头来，烈焰浓烟让她眼睛都睁不开，刺激得她的眼睛咕咕流泪，烟尘高扬，红焰狂涨，几个时辰后渐渐淡下来，最终剩下残垣断壁，好似一个美丽灼热的生命一般，就此归于虚无，归于平静，死亡的平静。

　　　　苏亭一行人回到苏亭新买的宅子，陈瑄和欧阳帛也跟着一起，都是沉默不语，令人窒息的气氛。

　　　　孙浩李江正站在门口张望，大概是看到时间到了，为什么还没有回来，远远见到苏亭等人，急忙奔过去见礼，苏亭没有什么心情，只是淡淡点个头，就直接往院子而去。

　　　　几人跟从，进了宅子，孙浩李江就关了大门。

　　　　坐在厅堂上，三人不语，梅香、春兰，还有另外一个丫鬟叫做夏花的，俱是垂首站在一旁。

　　　　“以后，你们两个就跟着苏小姐了！”良久之后，欧阳帛抬起头来，对着春兰夏花说道。本来跟随欧阳柳韵的一共是四个丫鬟，路途当中死了两个，就剩下她们两人。

　　　　春兰夏花点点头，红着眼睛在欧阳帛面前跪下道：“还请少爷保重！”

　　　　欧阳帛抬起头来，呵呵笑起来，笑声中凄凉无比：“保重，我自会保重，炎家的人，这笔帐，我记下了！欧阳家如果再如此懦弱，哪里配为洪门一脉！”

　　　　苏亭眼睁睁看着他出了大门，往日的那个欧阳帛，那个惯于用放荡不羁来掩饰自我的欧阳帛已经不复存在。也许，经过了这件事情，他的消极掩饰会有所改变吧！

　　　　苏亭觉得悲哀惆怅，至亲的人死去了，自己却不能报仇，只能够忍着，只能够韬光养晦，活着的人何尝不是一种煎熬，活着的人何尝不是更加痛苦。还好，爷爷已经在自己之前去世，正也早已变心，自己死了，没人会如此的痛苦。就算是记着她的人，她的同事们，她的学生，怕是也只会偶然想起来，怕也只是轻轻叹息一声。

　　　　“如果我死……”苏亭喃喃道。

　　　　“如果你死了，尽完我该尽的责任，我会去陪你！”陈瑄淡淡道，好似说着最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就好似说着今晚吃什么一般。

　　　　苏亭呆呆看着他，久久才吐出一口气，说道：“如果你跟着我，我们又轮回转世了，都不记得了怎么办？”

　　　　陈瑄眉头一皱，道：“难道我要等着找你的转世？我如何知道你的转世在哪里？”

　　　　苏亭笑起来，觉得心情也好了一些，突然生出了调皮的心思，道：“这样，你我相见的第一句话作为暗号好了！”

　　　　“第一句话，我如何记得和说过的第一句话是什么？”陈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

　　　　苏亭笑而不答。

　　　　气氛虽然还是凝重，但是也消散了不少哀伤。梅香道：“少爷，小姐，我去做饭！少爷，今日就在此吃饭吧！”说完还眨着眼睛，作为苏亭的好朋友，她早就看透了那么点若有若无的JQ。

　　　　苏亭点点头，让心神不宁的另外两个丫鬟退下，让她们休息两天好了。

　　　　陈瑄在此吃了饭，就离去，离去的方向却不是从大陆，而是从苏亭庭院后面的微澜湖面。原来这几日孙浩李江两人用苏亭给的银子买了一条船来，有时候还在上面捕了鱼来吃。

　　　　陈瑄乘船而去，苏亭却久久站立，今夜注定无眠。

　　　　夜久语声绝，如闻泣幽咽。

　　　　两个丫鬟断断续续的哭声响起来，苏亭不听墙角，但是声音却传了过来。

　　　　“小姐，小姐……”春兰呜咽的声音。

　　　　“小姐，您在天有另，一定保佑我啥了那炎家的走狗！”

　　　　……

　　　　炎家！

　　　　苏亭的眼前浮现了几章脸孔，炎凯，炎莫，炎妈，炎霓裳……最后还有一张可爱的小脸，炎羽。

　　　　难道有一天自己就要对付这些人么？或者说陈家和欧阳家就要对付这些人么？

　　　　其实，他们也不是那般可恶，可恶的是那些长老们，那些决策者！经常地暗杀陈家，欧阳家的子弟，为了一己的私利。为了陈家、欧阳家不凌驾于炎家之上，为了保持炎家在炎黄大陆的霸主地位。会否有一天，炎凯炎莫等人，也会好似这些人一般，为了自己的利益下达这些命令呢？到时候，陈瑄和炎凯的交情，是不是就是割袍断义，恩断义绝呢？

　　　　苏亭突然有了种危机的感觉，看看静默在夜色中的屋子，苏亭轻轻地走向孙浩李红的房间。

　　　　敲了门，听到里面传来孙浩警觉的声音：“谁？”

　　　　苏亭淡淡答道：“是我！”

　　　　孙浩顿时一跃而起，飞快地穿了衣服，然后快速地开了门来，眼底的钦慕一瞬间被压制，抬起头来的时候，就只有恭敬的神色。

　　　　“叫上李江，一起过来你这边！”苏亭道。

　　　　“是！”孙浩没有问为什么，直接就去执行苏亭的指令。

　　　　苏亭看着他奔走的身影，想到他有意无意流露出来的神情，心里对他放心不少。这个小院除开厅堂，有五间房，三间大房，两间耳房。孙浩李红就分别住在两旁的耳房中。苏亭住在正房，梅香住在旁边的一间大房，春兰夏花今日住进了剩下的一间。

　　　　不到片刻，李红就过来，两人在房间中恭敬地看着苏亭，等着苏亭开口吩咐。

　　　　“你们两个以后既然就跟了我，我自也不能够亏待你们！今天，就让你们修为提升一级，这样做起事情来，也会方便一点！”

　　　　两人喜不自胜，顿时跪下来多谢。

　　　　苏亭淡然道：“提升过快，根基会不稳，所以提升之后要勤加训练。另外不要太过招摇，需知世界上高修为的比比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两人诺诺。

　　　　苏亭让两人盘膝坐下，然后拿出一枚朱果，然后在空气中花开，白雾状的灵气盘旋不散，苏亭各打了三分之一入体内，剩下的三分之一自己吸收。然后嘱咐两人按照猛虎拳细细运转气流，把刚才的灵气吸收收归己用。

　　　　看着两人还算顺利，苏亭关了房门悄然离去。

　　　　第二天一早，耳房的门咯吱一声开了，孙浩首先出来神精虎猛的样子，对着后面的花园湖面长吼一声，然后奋力往空中跃去，六米，七米……

　　　　竟然到了六层以上了，再加把劲儿，就可以到七层。

　　　　苏亭微微颔首，心里满意。随后李江也出了门来，大吼一声，然后就往湖边的柳树上面跃去，轻轻松松地站在了树梢上，随着树梢地摆动左右摇晃。

　　　　苏亭嘴角微扯，就见到两个眼圈红肿的丫头从房间中出来，对着苏亭直直跪下，道：“还望小姐能够助我们升级！”

　　　　苏亭怜惜两人的衷心，却淡然道：“我不会助想自杀的人！”

　　　　春兰夏花却道：“我们不会莽撞去报仇，也不会给您添麻烦，完美现在已经是您的人，自然一切以您为重。这是完美小姐的意愿，完美自当会对待小姐一般对待您。就算是想报仇，也一定在允许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您的事情！”

　　　　苏亭看了她们半晌，最终还是叹口气，道：“等过段时间再说，我会考虑。”


第一百零二章　王府


　　　　等过段时间，让她们的悲哀沉淀，没有这般外露之后，她再给她们增加点砝码吧！

　　　　苏亭的心情不好，陈瑄来的时候，也没有多话，只是拉着苏亭上了小船，然后就驾着小舟扬长而去，没有理会身后的目光。

　　　　“那小子是叫做什么？”良久陈瑄突然莫名其妙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苏亭奇怪地看他一眼道：“你说得是谁？”

　　　　“就是看你的眼神怪怪的那个随从，应该是叫做十五还是十六郎那个！”陈瑄皱着眉头说道。

　　　　苏亭愣看着他半晌，才莞尔一笑，道：“你可是吃醋？”

　　　　陈瑄的脸色霎时涨成了猪肝，嘴硬道：“吃醋！哈哈！本少爷会吃什么醋！本少爷还会吃谁的醋吗？”

　　　　苏亭瞥了他一眼，随便你承不承认，反正她知道就行了，其实，这感觉也不赖，抿着嘴，笑而不答。

　　　　陈瑄喋喋不休道：“也不看看本少爷是谁！哼！向来只有女人吃我的醋！”

　　　　苏亭懒得理会他，这家伙呱噪的时候，其实也挺可爱的。

　　　　一时无声，苏亭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发呆，小舟浮浮沉沉，陈瑄站在船头，看着湖面的另一头，不见边际，蓝莹莹水汪汪。红色的衣衫翻飞，好似火树银华，挺拔的身姿，在蓝色天地中渲染了一片银红。

　　　　苏亭往湖面探去，清凉的湖水，透过指尖穿透她的心底，她的心沉静下来，昨日的悲哀也似乎慢慢地沉淀在湖水中，不显山露水，但是却深沉下来。此情无计可消除，已下眉头，没入心头。

　　　　“你说，东海那边真的有很多灵药么？”良久后，苏亭才轻轻问道。

　　　　“东海……”陈瑄目光深邃，定定看着前方，仿佛透过了虚空，到了遥远的东方，哪里有着一片辽阔的海域。

　　　　“有一天，我也想去看看。”陈瑄说道，似乎是对自己说着，也似乎是对着苏亭说道。

　　　　“欧阳姐姐说那里有很多的灵药灵草，大概也有很多的修士吧！”苏亭淡淡道。有修士，就有争斗。不知道有没有朱果呢？

　　　　欧阳柳韵出去的时候，已经快九层的修为，都尚且糟了暗算，想必那里也有着许多的危机。

　　　　陈瑄砖头看一眼苏亭道：“等了结这里的事情，我陪你去看看！”

　　　　苏亭点点，笑靥如花，娇美无限。陈瑄眼神一暗，眼中的火光却更加灼热。

　　　　……

　　　　苏亭回了宅子，就见到梅香等人正在合力给这宅子瓜了个牌匾上去。

　　　　苏亭笑着走进，看到牌匾上写着两个大字：苏宅。

　　　　这两个字是自己上日写了给孙浩李江两人，然后让他们找人去做个牌匾。

　　　　木刻之后，然后上面刷了一层淡金色的涂料，却不是黄金。也当然不会是，因为苏亭当初给孙浩两人的银两根本就不够弄个镀金。苏亭不在意，什么都好，只不过是个宅子的匾额，能够用个十年八年了不起了。这里，始终也不是自己久居之地。

　　　　“歪了，歪了！左边一点！”梅香在门口对着搭了云梯站在上面的孙浩说道。

　　　　孙浩按照她说的，往左边摆了一点，然后就听到梅香继续说道：“不对，还是不对，往右边一点！”

　　　　孙浩乖乖地往右边摆过。

　　　　“还是不对！你……”梅香高声喊起来。

　　　　苏亭奇怪地看着梅香，她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大咧咧，不就是往右上方一点就可以了吗？怎么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梅香姐姐，是不是应该往忧伤方摆放一点呢？”春兰实在忍不住了，犹豫了下，问梅香道。

　　　　梅香看了她一眼，道：“孙浩，你就往右上方一点看看。”

　　　　片刻后。

　　　　“哟，真的可以啊！”梅香转过头来，握着春兰的手道：“还真是多谢了妹妹的提醒。以后这苏宅就是自己的家了，大家齐心协力才好啊！有什么困难大家一起渡过！”

　　　　春兰点点头，一旁的夏雨也点头。

　　　　苏亭微微一笑，这梅香，没想到还挺有点心计的嘛！至少御下的手段也是有的，也难怪她能够做了陈府书房那边的管事。

　　　　苏亭看着那两个丫头的精神状态好转，ue放心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牌匾才刚刚挂好，就听到外面车马之声传来。

　　　　谁会专门过来这里？

　　　　“见过霓裳公主！”梅香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霓裳公主亲自过来，苏亭站起身来，整整衣服，就往外面走去。
、
　　　　“亭儿，这院子还真不错！”霓裳公主进来了还没喘口气就笑道。

　　　　“公主说哪里话。茅舍简陋，当然比不上公主府十之一二。”苏亭迎出来，客套道。

　　　　“亭儿，竟然还和我说这些客气的话，该打！”霓裳公主笑道。

　　　　苏亭也笑起来，心里却没有了以往的善意。不知道是因为欧阳柳韵的事情，还是因为想起了自己被迫入皇城做官。

　　　　人生就是如此的无奈，各自的立场不同，就算是不错的人，有时候却也不能交心。苏亭的神情不自觉地带了一点疏远。

　　　　霓裳公主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见状早就猜出些什么，苏亭也不知道她清不清楚欧阳柳韵的事情，但是见到霓裳公主的神色陡然黯然下来，幽幽说道：“亭儿，今日跟我去个地方如何？”

　　　　苏亭很想不答应，今日实在没有心情去应酬那些小姐们。

　　　　“今日不用你去见那些小姐！”霓裳公主解释。

　　　　不见那些麻烦人，也好。

　　　　苏亭点点头，她有点吃不消公主幽怨的眼神，好似看着负心汉一般。跟着霓裳出门去，对着梅香道：“你就在家吧，好好陪陪新来的两个姐妹！”

　　　　苏亭颔首示意梅香，见到那两丫鬟愤然的神色，眼中有着竭尽全力掩饰的仇恨。还好霓裳公主没有注意她们，要不然该如何解释还是件麻烦的事情。

　　　　梅香点点头，笑道：“小姐放心，家里就交给我了！”

　　　　苏亭点头，就上了霓裳公主身后的那辆空轿子。

　　　　轿子颠簸着，苏亭撩开旁边的帘子，见到没有按照去公主府的路线行走，入了贵族区之后，轿子拐进了右边，和霓裳公主截然不同的一边。

　　　　这，不知道要去哪里？

　　　　苏亭心里思忖，左思右想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想着大概是某个大官贵人的，要让她写字吧！

　　　　霓裳公主的轿子在前面停了下来，苏亭抬头望过去，匾额上面赫然写着“景南王府”！

　　　　竟然是炎莫！

　　　　苏亭惊愕不已，霓裳公主带她过来这里，难道是让自己教导这炎莫的书法？

　　　　她刚刚才向自己保证，绝对不会见那些麻烦的小姐，可是这个人难道不比那些小姐们更家难缠？苏亭的心中，有一种厌烦的情绪闪过。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