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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落恋人之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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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过去跟你说好不好?”
那女孩满面春风地从人群中挤出来,向后排走去。走到我跟前时,我故意半阖眼眸,用脚尖绊了她。她一个踉跄险些磕到额头,一绺卷发缠进我的桌角,硬生生被扯了下来。
“你扯我头发做什么?”萧静杏眼圆睁,柳眉倒竖。
我飞快地把脚缩回来,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答道,“我没有。”一边把她的头发从桌角收了回来。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怒斥道,“你扯掉了我的头发竟然不承认。”
我意识到自己惹了个大麻烦,只好故作镇定地把头发还给她,然后冷眼相望。她却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我也毫不客气地抓住她漂亮的卷发。我彻底激怒了她,她也彻底激怒了我。
我的头发被她死死攥住,我也不敢松手,只好拿出课桌里的剪刀。
“赶快放开!你拿剪刀做什么?”那女孩还在不停挣扎,大喊大叫。
我不予理会,垂下眼睑,把剪刀举高,用力地剪了下去。

“你有没有把剪刀摔到她脸上?”
苏小姐把我耳边的碎发拢起,动作一反常态的轻柔。
“那我就该以毁坏他人容貌的罪名被逮捕了。”
我抹去脸上的水,勉强睁开眼睛。苏小姐正用心地梳着我的头发,脸上至始至终带着笑意。我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齐肩的短发让我更加憔悴了。
“喜欢么?”苏俯下身,把下巴放到我的肩上。她软软的头发像丝绸一样光滑。
我握住她的手,说,“苏,谢谢你。”
她笑了。我也跟着笑了。
我靠在她身上,微微阖起眼眸。我还能清晰地看到一束一束的黑发被剪刀割断,一束一束的黑发从空中无助地落到地上,一束一束的黑发在地上堆成一片,一束一束的黑发被扫进垃圾桶。我记得不只是萧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亲手剪掉的那些黑发。我甚至来不及稍稍犹豫一下,后悔一下。
“李,你在追求什么?”苏轻轻撩动我的头发,眼睛直直地盯着镜子。“你将来打算做什么?”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
“难道要做一个和我一样的医生?”她自嘲地笑着,半开玩笑地说,“现在医生也不好赚钱哪,钱可真是个重要的东西。。。”
“突然发现,我还真是什么都不会。。。”
苏猛地握住我的肩膀,慢悠悠地说,“可你还很年轻,很美好。”

“我给你的资料不要弄丢了。”
苏叮嘱道。我答应着跳下车,跑回家。我把资料锁在柜子里,钥匙一直随身带着。营溪搬进了南院,这房子就我一个人住了。
我冲进房间,把钥匙翻出来,打开衣柜。几个文件夹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一红两黑。我松了一口气,探腰把它们拿出来。
让我吃惊的是,每一个文件夹都装得满满的,密密麻麻的资料全部变成了白纸。
作者有话要说:
、twenty
夕阳越来越美了,让我依依不舍。那些镶着金边,燃着橘黄的云朵,我真想钻进去,让它们拥抱我。看着霞光渐渐消失,心中的不安愈显沉重。我拉上窗帘,退进屋里。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这个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不甘心无功而返,无获而弃。我缓缓踱到营溪的房间前,用力转动门把,房间上了锁。我靠着刻着雕花的门滑坐到地上,发了好一阵呆。
一个计划应运而生。我一跃而起,兴高采烈地跑出门去。

五楼住着一个有些营养不良的男孩。我敲门时,他毫无戒备地开了门。我冲他粲然一笑。这男孩暗淡的瞳孔像欧洲的琥珀石一样,略显无神。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是六楼的。”我笑盈盈地说,“我把钥匙锁在家里了。我是淮高的学生,要回家拿我的学生档案,很重要的。你能让我从你家翻上去吗?”
那男孩面无表情地听我说完,一脸病态。实际上,他没有骂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我正要继续撒娇恳求,男孩却把门推开,给我让出路来。
“我爸妈会在五分钟之内赶到,你若没有成功就赶快走。”他冷淡的口气让人浑身不自在。
“我可以进那个房间吗?”我指着拐角的房间,试探着问道,“只有那扇窗户能。。。”
“嗯。”好像和人交流会损耗能量一样,男孩显露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他毫不在意的态度反而让我觉得奇怪,如此轻松地达到目的反而让我感到害怕。但时间有限,我迫不及待想要实践这个荒诞的计划。于是,我便奋不顾身地进了那个房间。

五楼六楼的窗户统统装上了护栏,只有营溪的和楼下的没有设防。两个房间正对着,窗户又靠得很近,如果有绳梯或攀索就能够上下来回。我只有铤而走险闯入禁地了。
“麻烦了,你家里有没有绳梯之类的东西?”我刻意去表露自己的友善平和。
那男孩思索片刻,从墙角的箱子里提起一条绳梯,扔给我。我万分感谢地捡起来。那绳梯是用很粗的麻绳编成的,明显是断落的一截,切口很整齐,像是用刀割断的。
我还来不及询问他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便冷冷地提醒道,“还有三分钟。”
我小心翼翼地翻到窗外的平檐上,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都说高处不胜寒,连续不断的冷风以将我催倒却欲擒故纵之势穿过我的身体。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被来势汹汹的风吓坏了。
我注意到,贴着红砖的墙上钉着几颗大铁钉。我艰难地把绳梯挂上去,勉强能悬稳。我心慌得厉害,紧紧攥住绳梯,把脚放了上去。忽然一阵风贴着墙刮过,掀起脚下的绳梯,差点掀起我的心。我皱起眉头,登了上去。
“五分钟到了。”男孩大声宣布。
我心里一紧,松开了抓住绳梯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twenty one
一只白色的大鸟从我脑后飞过,背上染着黑色的条纹。我正诧异怎么会想到这个,注意力就被手上的疼痛感转移了。我用力扣住窗户,狼狈不堪地翻了进去。坐在窗台上,脑袋一片空白,胸口生疼。风还在猛烈地刮着,楼下的窗户“嘭”地关上了。我摸着手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努力平静着呼吸。
人在万分危急时,总是拼死救助自己。刚刚我被那男孩吓得松了绳索,惊慌之极不得已扣住窗檐,手背被钉子划开了。比起坠楼,这也算万幸了。这场冒死演练直到多年后都会让我心有余悸。
视线慢慢明亮,营溪的房间一览无遗。我站起来缓缓挪着步子,打量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那张可爱的小床还是搁置在墙角,墙上甚至没有挂一小张风景画。我仔细地察看了所有的抽屉和柜子,全部空无一物。床下也没有任何储物柜,柜子里也没有暗箱。这算是失败么?
我挨着那张小床坐下来,撕下一块白绸包住伤口。又忽然想到,这张不起眼的小床还没有检查。这算是意外么?我站起身,掀起那块雪白的绸布。柔软的被子包成一个包裹,一把剪刀柄从里面探出头来。我好奇地打开包裹,一瞬间仿佛窒息了。
沾着尘气的被子里,半截绳梯痛苦地躺在那。

我想到还未向那男孩道谢,也许以后还需要良好的邻里关系来沟通合作。更何况,他帮了我一个大忙。于是我慌张地盖好白绸,从里面打开了房间门。
站在客厅里,我却犹豫不决,莫名感到不安。心里总觉得应该下去一趟,索性不管不顾走到门前。离开前,我不自觉地回过头。
七朵暗红色的玫瑰凌乱地倒在地板上。

我触碰那些艳丽的玫瑰,指尖传来冰冷的感觉,娇嫩的花瓣上似乎还带着露水。一只温热的手忽然捂住我的嘴,把我拉了起来。我移开他的手,低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吓我。。。”
耳边传来的呼吸声中带着轻盈的笑,我转过身去。灯漂亮的眸子正一闪一闪地注视着我。我淡淡地笑了,他的笑容和着我荡漾在脸上。
“灯。。。”我捧着他的脸,望着他,“我很想念你。”
灯用白皙的手指挑了挑我的头发,问道,“怎么剪短了?”
我并不想透露那场事故,便不露声色地回答,“长头发太麻烦了。。。你不喜欢么?”
他摇摇头,眼睛盯着我手上的白绸。我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手去遮掩。
“怎么了?受伤了?”他拉过我的手,轻轻拆开白绸。
我咧了咧嘴,敷衍道,“搬东西时划伤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从大门进来的。”他面带笑意地指指身后,“你忘了关门了。”
我吐了吐舌头,眨着眼说,“你上次不是说要告诉我秘密么?现在告诉我吧。”
灯愣住了,眼眸深不可测,一脸认真地看着我。我望着他,等待着那个惊天动地的秘密。
他却俯下身来,给了我一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
、twenty two
很久没有见过如此清净的天空了,风还来不及跑开,云还来不及聚集,太阳还来不及升起。天蓝得没有一点瑕疵,丝丝白云像泡在牛奶杯里一样。没有车辆行人,街道忽然宽敞了好多。我悠哉悠哉地拖延着步子,享受清晨五点钟的纯澈空气。
班上空无一人。五分钟之后就会坐满一半了,我嘲讽地自言自语。
当你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教室后门观望整个屋子的时候,你会觉得这毫无生机的教室十分明亮,甚至很清新。有时候,我坐在充斥着噪音的教室里,忽然觉得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而当我一个人待在空教室里注视着成堆的资料时,却觉得好拥挤。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境由心生吧。

关于学生档案的最终登录注册开始了。老师严厉地告诫我们不要弄错任何信息,一旦弄错就会威胁到高考。尽管前面的优秀生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后排的学生们仍少不了要冷嘲热讽。
熬过几节让人昏昏欲睡的数学课后,后排的孩子们又吵了起来。萧静一直和后桌的女孩说说笑笑,时不时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窥我一眼。那女孩总是一言不发地听她说,和她头上活泼俊俏的棕色卷发截然不同。而我呆呆地望着窗台上蹦蹦跳跳的麻雀,它们一直是我的观赏对象。
忽然好几个女孩一齐拥了出去,男孩们开始哄笑。我回过神来,看向后门。几支凤尾菊围住一棵冬青草,笑得花枝乱颤。
“你们都进去好不好?”萧静一开口,她们都嬉笑着散开了。
一个高个子的男孩站在门前,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他微微抬起头,我赶忙低下头。
那是王烨行。

我紧紧攥住手中的圆珠笔,把头转向窗外。
“李司泉,我们做朋友吧。”萧静甜甜的声音像礼花一样在空气里炸开了,可不要忘了,烟花爆炸也是会伤人的。“好不好?”她坚持着。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王烨行的身影在她身后摇晃。我感到一切越来越模糊不清了。
“好不好?我最喜欢你这样率真的女孩了。”
我率真么?我咬住嘴唇。如果我率真的话,我就应该把那把剪刀放在你的头发上,就应该把剪刀摔在你的脸上,就应该站起来大骂你的虚伪。
萧静拉过王烨行,竭尽全力地微笑着,说,“我和他在交往。有什么事你可以找他帮忙。”
我感到下颚在颤动,只是用一双灌满泪水的眼睛望着他们。
“你。。。怎么了?”萧静紧张地看着我,一脸担忧。我没有看清王烨行的表情。
我还看他做什么?

“报告。”
我脆脆地叫了一声。无人回应。
我大胆地推开年级办公室的门,走进这个狭小而冷清的空间。屋里除了一张电脑桌以外再无他物,墙角堆满了卷子,废弃的,刚印刷好的。我只消打量一下四周,很容易就能找到我们宝贵的学生档案,它们正乖乖地一个摞一个地睡在地板上。
我蹲下身,找到我们班的文件夹,不厌其烦地一份一份翻阅。当萧静这个名字映入眼帘时,我咬着嘴唇笑了。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会在意两份几乎一模一样的档案。
当我若无其事地离开年级办公室时,心里格外舒畅。我甚至没有下意识地回过头。
如果我当时回过头的话,我就会轻而易举地发现藏在墙后的影子。
那影子漂亮的棕色头发在阳光下分外耀眼。
作者有话要说:
、twenty three
风明显变凉了。学校的小路开始飘下零碎的落叶,月季也不忙着烂漫了。有时淡淡的天空中会飞过一群迁徙的雁鸟,围成一团,排好顺序,偶尔也会有住在附近的鸟雀在操场上空来回盘旋。到了秋天,不管身在何处都倍感悲凉,人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学校破天荒的一次半日假,我拖着行李回到17楼的家里,营溪却没有回来。都说秋天的天空和云是最好看的,我半躺在阳台上只是觉得寂寞。原来人在寂寞的时候,看到的天空最美。

自习课已经被我抛弃。两栋教学楼之间的楼梯年代久远又破落不堪,几乎无人使用。我常常在自习课到那里发呆,穿着厚厚的针织毛衣,像一件松松垮垮的短袍一样。百无聊赖地靠在墙上,脚尖在地上画出无数个圆圈,心里画出无数的涟漪。
“弯出手臂,直伸过去,紧紧地搂住那颗小星星。。。”我轻轻唱着,调子似乎不对,“弯出手臂,掂起脚尖,让我们够得到蓝色天空。。。”我自顾自地唱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影。
“缩成小小的一团,和风儿说话吧。。。大大地伸展开来,去晒晒太阳吧。。。。我们明天。。。”
那人忽然伸出一只手捂住我的眼睛,另一只手抓住我的毛衣下摆。我沉默着向后退了一步,嘴里竟还哼唱着那首歌。那人笑了,松开了手。我转身的时候,他猛地拥住我。
“灯。。。”

“我也在这所学校。”灯狡黠地笑着。
我呆呆地望着他。他一直和我一起关在这狭小的校园里,我却没有发现他。就好像大雾中的两个人,明明近在咫尺却看不清对方的轮廓。
我忽然想到一个愚蠢的问题,“那你会是优等生么。。。”
灯愣了一下,旋即露出灿烂的笑容。“你猜猜看。。。反正没有营溪那么厉害。”
我轻笑几声,摇摇头说,“算了,我不想猜。反正没有我这么差劲。”
灯走后,我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回到教室。准备做题时,发现一支带着冷露的白玫瑰别在窗前的笔筒里,我才惊觉灯的到来。

班主任迈着强劲有力的步伐走到讲台上,历代班主任都是如出一辙的精力充沛,我甚至怀疑没有这种魄力和精力是无法担任高中班主任的。她扶了扶眼镜,板着脸。
“学生档案关系到高考,十分十分重要。所有同学只有一次注册机会,否则将影响到高考,请各位同学高度重视。”
她敏锐的眼睛扫过每一个人的脸,我与她对视几秒钟,重又低下头去。
下课铃刚刚响起,我便匆匆忙忙离开了教室,正好撞上在门外等候的王烨行。我头也不抬地转过身,他却一把拉住我。
“有件事想找你商量。”
我用不信任的眼神盯着他,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毫无起伏。两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也是这副雕塑般的神情,似乎从来不会激动。
“你是不是偷偷换了萧静的档案?”他把我拉到墙后,死死盯住我。
我忽然笑了,问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来替天行道?”
“到底是不是?”他轻咬嘴唇。
我笑得更可爱了,答道,“你猜猜看?”
他用力握住我的肩膀,我故作怒容看着他,一副仇人的样子。我们默默望着对方,不说一句话。
楼梯上走来一名女老师,她看起来很年轻,直奔我们而来。王烨行立刻面带微笑地迎上去。
“老师好。”他一脸恭敬。
那老师回以同样的笑容,点点头说,“王烨行,你的学生档案出了点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twenty four
我紧张地坐在教室里,那份惴惴不安的心情快要从心里溢出将我吞噬了。我能感觉到手心渗出的汗水,和我颤抖的心跳。我无数次回过头张望,只是扇动几阵无名风罢了。
“王烨行的档案怎么会出问题呢?”萧静歪着脑袋,望着后桌的女孩。那女孩毫不在意地摇摇头,伸手碰碰自己的卷发。
我出神地望着她们,眼前却好像一台坏掉的摄像机,又被水淋湿了镜头。我一时竟想不起那女孩的名字了,也许从未记住过。但她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像是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美女。我闭上眼睛,那名字就浮出水面了。
陈虞雁,确实是美女,沉鱼落雁。

天已经黑透了。小路拐角的银杏树上沙啦啦的叶子,被月光刷了银粉,细长的躯干好像栽在通明的月宫里一样。夜风穿堂走廊地吹到我身边,缓和着心里强烈的撞击。
我在等王烨行。
一个又一个漆黑的影子从墙角的黑暗中钻出来,我一个又一个观望,一个又一个失望。
“你还没走?”又一个影子出现在光亮之中,俏丽的棕色卷发一跳一跳。
我没有开口,我和陈虞雁根本不认识。
她忽然动情地笑了,嘴唇微微翘着。
“我知道你换了萧静的档案,是我告诉王烨行的。是我坏了你的好事,还换了王烨行的档案。”

一只呆头呆脑的麻雀飞进了教室,大家打开窗户让它出去,它四处碰壁也没找到出口,蜷缩在课桌上瑟瑟发抖。
“它好笨哪。”
“赶快出去啊,我们还要上课呢。”
人们吵吵嚷嚷的声音像一锅煮沸的开水,那麻雀一定被这架势吓坏了,扑腾着一双小巧的翅膀。人们有的在骂它,有的在同情它,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帮它离开这间屋子呢?
我忍不住站起身,却在踏出第一步的时候愣住了。
王烨行来了。
“老师怎么说?”萧静慌慌张张地跑过去。
王烨行一脸平静,低声说了什么。我听不到。我听了有什么用。
“李司泉,”他走过来,幽幽地对我说,“我从没把你当做仇人。”
“我没有把你当做仇人。”他话刚出口,我便抢着说。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他微蹙眉头。他,萧静,和陈虞雁三人的身影仿佛分身一般,重叠成褶皱。
“你不是单纯的生气了,你是在报复我。”
“你能不能不要摆出一副伸张正义的样子?”我狠狠地说,“你真是虚伪。”
他的瞳孔中瞬间流出一个漩涡,表情都僵硬了,怒斥道,“你为什么偷换我的档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过来,无人再关心那只滑稽愚蠢的麻雀。在这个枯燥无味的教室里,还有什么会比旧情人为新情人翻脸更精彩的戏码呢?
我感到喉咙哽咽,浑身颤抖,费力地说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你才是虚伪吧。”他冷冷地说,脸上严峻的表情仿佛冻僵了的冰霜。“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震得晕头转向,我只是盲目地张望,我只是找不到出口。我还不知道怎样逃走,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twenty five
这里一定藏着一个香气浓郁的千年花本,我用脚掌拍打衣橱,心里默默念叨着。这牢固的大箱子里,花香一年一年消逝,却一年一年芬芳。我倚在冰凉的橱壁上,闻着香味微醺了。
当我清醒过来,把灯给我的信捧在胸口,用牙齿轻咬信纸,留下一个个可爱的牙印。直到信纸折皱不堪,我才心满意足地打开来看。
“司泉,好想见你。好想见你。好想见你。
我想起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里有漫山遍野的青草,花树都很小巧,随便栽在山间某个断崖上。落下的花都是整朵整朵的,撒在漫无边际的绿色里,好像全世界的糖果落在全世界的青草地上。那里有齐腰的麦草,站在碧绿的麦田里,远远的有一个废弃的大风车。
能够看到星空的地方,能够看到漆黑的夜空。戴着耳机在麦田里听音乐,好像漂浮在未知的空间一样。躺下去望着天空,阳光一点也不刺眼。田边的土黄色小路会弄脏鞋子,沾上星星点点的泥巴。骑自行车在田埂上吹风,耳边的音符仿佛飞了起来。
折断的花枝可以做花环,路边的长茎野花可以卷戒指,多余的麦草可以编草垫。在麦田里唱歌,在草地上打滚,在落花上睡觉。我一定会爱上这些动人的场景。我会爱上阳光下你流光溢彩的脸。
司泉,还有些秘密我没来得及告诉你。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问你。。。”
衣橱的门被打开了,刺眼的光线让我睁不开眼睛。我伸出手遮掩住眼睛。
“你在里面做什么?”妈妈大声问。
我感到她用力地扯住我,把信撕烂了抢过去。我不顾一切地扑过去,额头重重地磕在床角。疼痛感让我暂时失去视觉,我捂住脸蜷缩在地上。
“你怎么了?没事吧?”
妈妈声音显得那么遥远,我甚至不愿相信这是她的声音。

我望着天花板上耀眼的灯光,把手放在额头上。伤口被毛巾冰得僵硬,我渐渐失去了痛觉。我微微闭起眼睛,轻轻张开嘴巴。妈妈走过来坐到旁边。
“还我。”
“我已经扔了。”
我用力咬住嘴唇。
“你放心,我没有偷看。”
我撇撇嘴,不再理会她。
妈妈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气,摆出一副哀怨的样子。
“昨天营溪回来了。他们进行了第一次模拟测验,营溪考了第三名。这孩子可真是了不得啊。听老师说,如果她稳定成绩,轻松保送清华北大。”
“你也该清醒了。你和王烨行高一时就在一起,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都高三了。全年级两千学生,你排到一千六百多名,剩下的四百人都是富二代官二代。”
“你既不学习,也不搞艺术,到头来一无是处。你现在能考上三本吗?咱们家里的孩子,一个赛一个聪明,都是重点毕业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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