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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剑立云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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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顷燕儿打了水来,贺兰昀把沾了血的白布递给她,淡淡地吩咐:“着人送到后院管教坊。”
  
  玉心顿时明白了。脸,红了又白。
  
  仅仅一个上午,睿安王府人人皆知世子收了一个叫兰心的婢女进房。人人皆知那兰心不美却深得世子宠爱。
  
  玉心被封的穴道已经解开,而且,贺兰昀也许她在府中四处走动。
  
  四处走动?玉心可没有心情了。
  
  先是她听说了阿勇和墨梅的婚事。那时她在轩堂里坐在贺兰昀的身边,燕儿来服侍他们用早膳。玉心一直垂着头,被伺候的感觉并不好,一点都不好。因为心情不好,她都没有去想,为什么墨梅换成了燕儿?
  
  贺兰昀忽然问:“阿勇和墨梅的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蓝峰赶紧在一旁回话。最初玉心没听清楚,可后来,她终于弄明白贺兰昀说的是她的阿勇哥哥。她霍地抬头瞪着这人。
  
  贺兰昀看着她微微一笑:“你哥哥要成婚了,开心么?”
  
  原来真是她的阿勇哥哥。开心?怎么可能?玉心瞪着他,眼中的雾气弥漫,那翠绿也失了颜色。
  
  贺兰昀一愣,她在伤心,为什么?
  
  而玉心低垂下头,沉默不语。她曾经怀着点点希望,阿勇哥哥能够陪着她浪迹天涯。可如今,她只能是一个人了。一个人。
  
  为了这事,她坐在窗边,发了半天呆,连午饭也吃不下。
  
  可午后,王府中的各房妾室、甚至有一两个侧室竟像是约好了似的,带了礼物来看她。玉心怎么可能见这些人?全让燕儿回了。结果,府里各房得宠的、不得宠的媵妾都被她得罪干净了。王府上下都传,世子的新宠傲得没边。很多人心中都不忿,都等着看她倒霉的那一天。
  
  玉心可没有功夫理会这些闲人,她瞥见了镜中的自己,心情更加低落。原来少女的双丫髻如今变成了妇人的发式,她痛恨之极,终日躲在小耳房中,不肯出来见人。贺兰昀命人唤她到书房陪他读书,她也没理。
  
  昀少爷眉头紧锁,燕儿吓得樱唇都没了颜色。不过还好,少爷没有发作。
  
  到了晚上,昀少爷又命人告诉玉心,从今后她就搬到轩里住。玉心也不理。燕儿再不敢去回话,只在小耳房中看着玉心发呆。
  
  贺兰昀等久了,出了轩堂,直奔耳房来,哐当踢开房门进去了。安澜院中的大小丫鬟、管事仆役都有些怕,躲得远远地看着。
  
  少顷,又是哐当一声,人人的心都跟着一颤。却见昀少爷抱着人儿出来,进了轩堂。
  
  哐,又一脚,踢上了轩门。
  
  满院寂静。人人大气不敢出一声。而轩中,再没有一点声响。惴惴中,又是一夜。
  



惆怅落花风不定 一

  贺兰昀胸膛起伏,少有的失了往日的雍容气度。他将人紧紧桎梏在怀中,想要看看这个人儿怎么挣扎反抗。怀中的人儿脸儿绷着、身体也绷着,硬得像块石头。她蹙着眉,紧闭着眼,一动不动,根本不搭理他。
  
  贺兰昀看了她半晌,不见她动作,索性将人抱上床,相拥而卧。少女的身体绷得更紧,但就是不睁眼,这回连嘴唇也抿成了一道线。
  
  真拗啊。贺兰昀看着看着,心情渐渐平复,忽又觉得好笑。自己和她置什么气?这个兰心,再怎么倔,也挣不脱他的怀抱不是?他微微松了些力道,托起她的小脑袋枕在自己的臂弯上,让她睡得舒服些。这个小人儿,不领情的缩了缩,尽量向后靠想离他远些。他又把她圈回来。
  
  如此反复了几回,她似乎有些泄气,不动了,可浑身还是如石头般僵硬。
  
  他们就这么僵持着,他以为她会跟她别扭一夜。最初她紧闭着双眼,可长长的弯曲上翘的睫毛微微颤着,眼珠在眼皮下轻轻地转着,说不出的可爱诱人。
  
  他看着她,想看看她要别扭到什么时候?谁知渐渐地,少女的呼吸越来越绵长,身体也越来越放松,神情似乎也安详了许多,她就这么睡着了。只是眉头还蹙着,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不肯松开。贺兰昀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眉心揉着。
  
  揉着,揉着,那个疙瘩,终于开了……
  
  谯楼五鼓响,玉心睁开了眼。她刚刚做了一个梦,一个好梦。她睡在妈妈的怀里,觉得那么温暖、那么美好。可惜,睁开眼,时空全错位了。
  
  她再也回不到过去。不过,她也从不想回去。
  
  健康的身躯,她已经拥有。自由,就在前面等着她呢。她不怕,一个人,也不怕。
  
  缓缓坐起身,手腕立刻被人攥住,力道并不大,但她知道,她无法挣脱。她平静地看向贺兰昀,他半睁着那双美妙的眼,貌似慵懒地睨着她。四周黑漆漆的,没有光,他的金芒不再,变成了黑暗的深渊,透出的全是危险的气息。
  
  他不说话,手上的力道开始收紧。
  
  玉心轻轻开口:“昀少爷,五更了,您不起来练武么?”
  
  这人明显露出了诧异之色,也缓缓地坐了起来。玉心从他身上爬过去,赤脚踩在地上,拿起了案头的火折子,点燃了油灯。就像她过去曾做过无数次的那样,她取来了他练功的常服,要伺候他换上。
  
  她认命了?
  
  贺兰昀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她抬头看他。少女的目光平和,没有什么异样。雾气氤氲,如融融春水,暖人。
  
  可是,他不信她。黛色秀美的眉,蹙紧。
  
  她当然不会认命。但这种境遇她改变不了,唯有面对。眼下,她不是他的对手,她和他力量对比悬殊根本是天壤之别。所以,她不再徒劳地反抗了。
  
  那天,她难抑悲伤,在他面前爆发痛哭失声。因为她的清白没了,即使他到现在仍没有碰她,她的清白在别人眼中,也不存在了。她哭,祭奠过了,就不会再自卑自怜。她还要向前走,日子还长着呢。更何况,这个人还时刻盯着她呢。
  
  现在,他是猫,自己是老鼠。他逗弄她,戏耍她,她无力反抗。能做的,只是保存力量。昨天她感受到了他熊熊的怒火,心里很怕。他对她还没有失去兴趣,还能容忍她一时,但不会长久。她不会再激怒他了。但她会等待时机,蓄势待发。她不会认命的,决不。
  
  下巴上的手捏痛了她,她轻轻摇摇头,甩不开,只得费力开口:“昀少爷,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他不理,长久地凝视她。她开始心慌,忽然不敢看他了。
  
  而他忽地笑了:“兰心?”
  
  “在。”
  
  “七年了,你都很少在我面前自称奴婢呢。”
  
  她瞪着他,不知他什么意思。
  
  “以后也不用了。记住了,你已经是主子了。”
  
  玉心神色索然,为什么他们都以为这是她想要的?她不愿做奴隶,也不想做什么主子。她只想自由自在地活着,挺直了脊背活着。
  
  见她不语,他又说:“叫我昀。”
  
  “嗯?”玉心忽然缓过神来,“什么?”
  
  这个女孩子在他面前居然敢走神,他手上的力道加重:“叫我昀。”
  
  玉心的心忽然狂跳起来。她想垂下头,可是这人捏着她的下巴,她难受地仰着头,脖子酸疼,身子失了平衡,整个靠在他身上。
  
  “……昀。”
  
  只是一个字,却是那么吃力地出了口。她的脸,也跟着,火烧火燎,通红。
  
  贺兰昀终于放开了手,而玉心在他身边再也做不到沉静从容,连举起衣服的手都抖个不停。
  
  按照主人的吩咐,阿勇和墨梅成婚了。贺兰昀拨了一间南房给他们做新房,还给院子里所有的丫鬟仆役放了半天假。众人都去道喜,玉心自然也去了。
  
  新房里布置得很简单,没几样物件。可玉心觉得房里的一切都很漂亮。尤其是那个大红喜字,映在她眼里,她的心,疼了一下。
  
  她曾经以为,她和阿勇,是很般配的一对。她真的这么想过。她也相信,阿勇是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她的。他总是看着她憨厚地笑,包容她的一切,想尽办法为她做一切事。他老早就说过:“小玉,哥哥永远护着你,永远对你好,永远不亏待你。”
  
  事实上,这些年,他一直是这么做的。她知道,凡是她想要的,阿勇都愿意给她,都会给她。但今天,看到了这个大红喜字,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属于她了。
  
  她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塞进新人的手中。墨梅感激地看着她,她想笑,可是,笑不出来。南房中欢声一片,众人正给那对新人劝酒,吵嚷声不绝。可玉心只觉得孤单冷凄,她悄无声息地退出来,沿着游廊往回走,只想回到小耳房里一个人静静。
  
  可是小耳房的门落了锁。那日她不听话,贺兰昀抱走了她,就命人将她的东西都搬到轩里去。这里,再不许她回来。她呆呆地看着,想着天地这么大,却没有一个可供她疗伤的地方。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角落,也没有。
  
  她缓缓地进了轩堂。贺兰昀不在,似乎有意让大家好好闹个够。她来到书房,捧了一本书,蜷在地上读。南边的欢笑声太响,吵得她心不静,什么也看不进去。她就呆呆地蜷着,直到掌灯时分。
  
  贺兰昀一脚跨进书房,扫了一眼,刚想回身。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玉心蜷在书架与墙的交角,小小的一团。眼大大地睁着,却毫无光彩,像是个小木偶般,没有生命的气息,他愣住。他从没见过她如此。
  
  他大步走过去,她无知无觉。直到他的手伸到她腋下掐着她的肩举起了她,她才被吓住,啪的一声,手中的书落地。他瞄了一眼,心,又是一惊。屋中的光线很暗了,但他仍看清了书名——瑶川地理志。
  
  “昀少爷……”
  
  “叫我什么?”
  
  “……昀。”
  
  次日贺兰昀吩咐了蓝禾,玉心的户籍文凭被送了来,那上面清清楚楚地记着她的生辰八字。大桓朝曦渊历三月初五生人,今年刚好十四岁。如此,他再等上一年,她就及笄了。那时候,他就要了她吧。
  
  事实上,贺兰昀真不想等了。十四岁,灵儿离开他的时候,正是这个年纪。
  
  玉心去了后花园。
  
  其实,翠波湖,她真不敢去的。那个人,她不知怎么面对。好在几天下来,她的一颗狂乱的心总算归于平静。她硬着头皮去找他,她要离开,只有他能帮她。
  
  只是她满心忐忑,他会不会骂她?会不会瞧不起她?会不会不理她?会不会不愿再帮她?她总要去了,才知道。
  
  或许,她根本就见不到他。或许,他再也不会在那里等她了。
  
  玉心深吸一口气。所有的猜测,只有到了那儿才知道。若祁风不在东岸,她就泅水到西岸去。无论如何,她必须见他一面。
  
  东岸,果然没有人。
  
  玉心在草窝窝里藏着,等了很久,也不见祁风的人影。心越来越沉,越来越凉。太阳西斜,湖面上金辉闪烁,她脱下鞋袜毫不迟疑地下了水,向对岸游去。
  
  湖边的小木屋默默伫立,里面空无一人。连香树林茂密幽静,浓荫后展露的飞檐一角显得那么肃穆、沉寂。
  
  玉心捡了一段枯枝,在木屋前的土地上写下了几个字,心里默念着,但愿祁风会看到,但愿他会等她来。
  
  此时身后忽有人开口:“兰心?”
  
  她猛地回身。却不是祁风,而是他的护卫,方霁。
  
  “兰心姑娘,你找我家主人?”
  
  “是。”玉心有些胆怯,却又鼓足了勇气问,“祁风不在吗?”
  
  方霁看看她,思索了片刻才道:“主人最近事务繁忙,不能常到这里来。”
  
  “哦。”玉心应着,也许是不愿来吧。
  
  方霁看出她误会了,忙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主人命我在此等你,就是怕你来了见不到人。”
  
  “那……”
  
  “我回去禀告主人,不过主人在自己府上,今日肯定来不及见面。明天你能来么?”
  
  “能,我一定来。”
                          
作者有话要说:契机就要来了,就要离开了……



惆怅落花风不定 二

  方霁对她很客气,丝毫没有因为她的那些事怪她。如此,祁风,也没有怪她了?
  
  但玉心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方霁的神情似乎颇为沉重,不似往日快乐愉悦的样貌。但她也没想得太多。她要泅水回去,方霁拦住了她。先是让她去木屋换了衣服,随后用小舟送她到西岸。她跳上岸,谢了他,赶紧回了安澜院。
  
  天已经黑了,玉心走进轩中时,燕儿刚刚摆好了碗碟,见了她恭敬地施礼问安。玉心很不自在地点点头,坐到了桌案旁。
  
  燕儿刚刚退下,慵懒地靠在软榻上的贺兰昀忽然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现在明明是仲夏,可他那一眼扫来,玉心立刻觉得后背凉了。她变得小心翼翼。
  
  “去哪了?”他淡淡地问。
  
  “后花园。”她毫不迟疑地答。
  
  “去做什么?”
  
  “看荷花。”
  
  这玉色的人淡笑一声,玉心忍不住抬眼瞅他。少年的头上仍系着金线红绸的抹额,柔软墨黑的发垂在肩上,衬着他润泽的肌肤,仙姿难描。到了八月他就满二十岁了,届时王府会为他行隆重的冠礼。那时他该结发了吧?戴上世子的金冠,一定很威武吧?成人了,是不是就要定下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不久就会娶回一个美丽的贵族小姐?
  
  贺兰昀眼见着少女的眼灵慧闪烁看着自己,渐渐眸光有些发直,接着又不知为何暗淡了下去。他一把拉她入怀,薄唇贴着她的鬓角:“怎么发呆了?”
  
  “嗯?”玉心如梦方醒,才发觉自己又投入了这人的怀抱。
  
  她甩了甩脑袋:“我们吃饭吧。”
  
  她现在和他说话,总是尽量避免叫他的名字。他不许她称他少爷,她也不想叫他“昀”。一个昀字出口,她后背就是一层冷汗,寒啊。
  
  “好。”贺兰昀答着,却不放开她。只轻轻调转她的身子,让她舒舒服服地靠在他的怀里。他呢?端起汤碗,舀起一匙紫驼羹来,喂到她嘴边。
  
  玉心的指甲掐进了手掌,心,狂跳。那匙羹被她含在嘴里,半天咽不下去。
  
  这人又淡淡地开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别再去找祁风了。”
  
  那口羹一下子就吞下去了,呛着了她,她猛地咳嗽起来。
  
  贺兰昀在她背上轻轻拍着,不紧不慢地说着:“听说祁风的姑姑祁皇后染了重症,琳王这些日子日日在皇宫中守着。祁家上下似乎都人心惶惶。”
  
  玉心止住了咳嗽,可那颗心仍突突突跳着,惴惴难安。
  
  难怪方霁显得心情沉重。
  
  人心惶惶?
  
  “皇后不过是生一场大病,她家人难过是人之常情,可为什么说人心惶惶?”
  
  贺兰昀哼了一声,温热的气息从耳后吹过:“人吃五谷杂粮,谁能无病?只是祁皇后的病起得太急,而且似乎还能度人。太子陪侍在她身边不过半个时辰,竟也病倒不起。她宫中的宫人据说死了大半了。”
  
  玉心愣住,祁皇后的病,可疑啊。
  
  贺兰昀握住她的肩头,把她扳转身,静静地看着她。
  
  这个女孩子就是聪明,她已经听出祁皇后的病藏着玄机。她眼中有狐疑,但她不说。十四岁的女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怎么能懂这么多?
  
  “这几日天不好,不要去翠波湖了。过两天,我带你去。”
  
  他语调温存,可玉心明白,这是命令。说不定明天,他就会吩咐下去,令人看管起她不许她出院子。
  
  这几日天不好,难道说,祁家会出事?
  
  “你真聪明。”贺兰昀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赞了一声。
  
  而玉心,浑身一颤。祁风,有麻烦了。
  
  第二天在玉心的焦灼等待中,终于来了。
  
  贺兰昀倒是没有下什么命令。他平日里常做的事有三件,五更习武,日间到帝都贵族子弟学堂上课,无课时就在轩中读书作画。玉心盼着他会出门去,但他终日都在轩中,命她陪他读书。
  
  玉心跪坐在案边,缓缓地研墨,眼睛却不再看向书本,而是望着琐窗外的树影。从金辉闪闪到暗淡无光,这一日就过去了。
  
  不知祁风是不是一直在湖边等她?不知他会不会心焦?会不会怪她失约?
  
  她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过了今天,她再也见不到祁风了。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从窗棂上隐退,玉心的心沉到了谷底。
  
  轩堂上传来了声响,燕儿已经在布置晚膳。
  
  贺兰昀放下书本,伸手过来取走了她手中的墨丸,摇摇头:“怎么手都黑了?”
  
  是啊,她攥着这锭墨丸半天了,手心的汗水融了墨汁黑乎乎的一片。
  
  “走,去净手。”
  
  他拉她起身,她无言跟随。错过了,真的错过了。早知道今天,当初她还会怨他把她当成物品要来要去吗?当初,如果她选了他,会怎样?
  
  燕儿端着铜盆,看着主人细致地为玉心洗去手上的墨汁,真心为玉心高兴。这些日子,院子里的众人过得从容开心。这种日子,希望永远这么下去。
  
  一只玉碗端到玉心面前,白润的米饭散着香气扑鼻而来。玉心接了,大口吃着。贺兰昀倒是一愣。这个女孩子一天都魂不守舍的,他知道为了什么。可想不到,这么'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快,她就放下了。就像那夜,她睡过一觉,第二日就乖巧地服侍他起床习武一般。
  
  这个人,在想什么?
  
  明天,她还有明天。祁风一定知道,她脱不了身。明天,她会去找他。他一定会等在那的。明天不成,还有后天。她不会放弃希望的,不会。
  
  这时,蓝峰跨进了轩门:“主人,王传话来,请您立刻到静安殿去。”
  
  贺兰昀闻言眉峰一挑,这个时候父王不在自己的悦安堂用膳,却让他去静安殿,看来真要出大事了。他立刻起身向外走去,明明他的步伐不疾不徐,可转眼就到了门口。忽地他又回身,见少女依旧坐在案旁,手里还端着饭碗,正侧头看他。
  
  贺兰昀轻声叮咛:“兰心,乖乖在轩中等我。”
  
  “嗯。”她眼里烟气重重,轻轻点了点头。
  
  他就安心了,带着蓝峰直奔静安殿。玉心目送着贺兰昀的背影,想着他的话。乖乖等他?哦,机会稍纵即逝,她怎么可能乖乖地坐在这里?
  
  放下饭碗,她唤了声:“燕儿。”
  
  “唉。”那丫头一下子就跳了进来。
  
  “你快把这里收拾了,我累了,想躺下歇会儿。”她像模像样地吩咐着。
  
  燕儿笑:“是。那奴婢先伺候您洗漱吧。”
  
  这声奴婢说的,玉心浑身不自在,连忙摇头:“我只是先歇歇,还要等昀、昀少爷回来。你收拾了掩上门,我怕吵。”
  
  “好,燕儿明白。”
  
  玉心摇摇头,你怎么可能明白?她进了寝室,飞快地换上练功穿的常服。心里想着,若是贺兰昀先回来,她就只说自己是去练武了。等到轩堂中再无动静,她摸出了房门。
  
  夜幕刚刚降下,天还没有黑透。东西两侧的游廊上,如意宫灯已经点亮,散着红色的光晕。玉心躲在珙桐的暗影里,快速向院门走去。
  
  院门前高挑着琉璃宫灯,平时也不觉得它亮。可今天,这光怎么这么刺眼呢?玉心看左右无人,就冲到了门口。刚要跨出门去,胳膊却被人拉住。
  
  她吓了一跳,浑身一颤。
  
  阿勇本来正要出声问妹妹要去哪?却因玉心这一颤,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玉心回头见是他,悬着的心也放下了。手指放在唇上,她无声地嘘了一下。两人立刻闪出了大门,藏到一棵大树后。
  
  “哥哥,我去后院湖边走一趟,很快就回。”玉心极小声地道,说完就想跑。
  
  “小玉!”阿勇声音不高,却使劲拉住了她,“你怎么偷偷摸摸的?是不是昀少爷不许你去?”
  
  “我去去就回来。我要去见见他。”玉心想甩开阿勇的手,哪知他那么用力的拉着她,一时竟挣不脱。
  
  阿勇担心了,真的担心了:“小玉,昀少爷若是生气了,你会受罚的。”
  
  “我会尽快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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