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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剑立云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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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勇担心了,真的担心了:“小玉,昀少爷若是生气了,你会受罚的。”
  
  “我会尽快回来的。哥哥别担心,我去见祁风一面就回来。若是昀、昀少爷先回来问起我,你就说我呆着无聊去练武了。”
  
  玉心挣不脱,出声恳求:“好不好?阿勇哥哥,好不好?”
  
  阿勇看着玉心,从他成亲后,她就总躲着他。他知道她心里难过,因为他心里更难过。他和她一起长大,他熟悉她的一切。她的欢喜忧伤,她的喜好想往,他都知道。
  
  曾经,她眼睛灿灿地看着他说:“哥哥,将来我们若是能自由自在地在丹江上泛舟,该有多好啊。”
  
  他笑:“我好好做护卫,将来赎了身,带着小玉去丹江泛舟。”
  
  她也笑:“一辈子哦。”
  
  一辈子?他有些愣。他当然希望是一辈子。她来时,他已经懂事了。他知道她不是他亲妹子。人人都说她丑,可他从小就看出她的好来。她懂事早,心地好,对爹娘好,对他、对霞儿、对小武都好。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她什么都记得,她什么都知道。转念想想,怎么可能?但将来,他可以告诉她。一辈子,他们都在一起,多好。他发过誓,永远护着她,永远对她好,永远不亏待她。
  
  命啊,都是命。如今,霞儿没了。他娶了墨梅。而她,成了主人的小妾。有什么办法呢?他们这样的人,有什么办法呢?可是,小玉不愿意。她不愿意,那他就帮她。就算他护不了她一辈子,能护一时,是一时。
  
  他松了手:“去吧,小玉,小心点。”
  
  “嗯。”玉心点头,转身就跑。
  
  他盯着她瘦削的背,忽然觉得,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谁知少女又转回身来,眼睛晶亮晶亮地盯着他看了片刻:“阿勇,谢谢你。”
  
  她叫他阿勇,他一时怔愣在那里。而少女转眼间,已经没了踪影。
  
  静安殿上,睿安王贺兰杰正襟危坐。贺兰昀居右,彦、殊兄弟居左,站立两侧。贺兰杰锐利的目光将殿上的三人扫视一番,随后低沉开口:“宫中有消息来,祁皇后宾天,太子紧随着,薨了。”
  
  彦、殊兄弟震惊地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贺兰杰。
  
  “琳王原本一直在宫中守候在皇后的淑宁殿外,但今日早些时候匆匆出了皇宫。你们看,琳王此举意味着什么?”
  
  ……无人回话。
  
  “怎么,我的儿子都是些无能之辈么?”贺兰杰话语威严略带着不耐。
  
  正房的三个儿子中贺兰殊最是争强好胜,立刻出头道:“皇后崩,太子薨,琳王势必失去天子宠信,想必他急匆匆回府和他的僚属商量机宜去了。”
  
  贺兰杰面色平静不置可否:“彦儿,你看呢?”
  
  “父王,皇后急症突然宾天已经过于蹊跷,太子又紧随其后薨逝,绝非偶然。琳王难逃厄运,此时也只是聊备后事吧。”
  
  “嗯。”这回,贺兰杰点点头,接着他的目光转向了贺兰昀。
  
  这玉色少年神色淡淡,好像根本置身事外,但迎着贺兰杰的目光他从容开口:“后事想必早已安排好了,琳王只是在等。”
  
  “等?等什么?”那兄弟俩齐声开口。
  
  “等天恩惠泽。”
  
  兄弟俩面面相觑,而贺兰杰淡淡一笑,端起茶盏啜了一口:“传话下去,府门紧闭,谢客三日。”
  
  也就是说,三日内,皇天就要变脸了。
  
  翠波湖畔,方霁焦急地催促着:“主人,王命我们即刻出城,您已经耽误了很长时辰了。”
  
  祁风蹙眉盯着月洞门的方向,并不答言。方霁悔啊,早知是这种状况,他决不告诉主人那丫头要来。如今,主人要被那丫头害死了。
  
  他正急得上火,却见那边月洞门里奔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谢天谢地。
  



惆怅落花风不定 三

  祁风已经跃起身,转瞬到了玉心身前。少年张开双臂,将少女纤细的身形搂进怀中。
  
  “祁风。”玉心低呼。
  
  “嘘——”紧接着将人横身抱起,祁风踩着荷叶到了翠湖东岸。
  
  “我听说……”
  
  玉心刚要开口问,祁风打断了她:“什么都别说,只听我说。”
  
  “嗯。”
  
  玉心点头,而祁风胸膛忽然剧烈起伏,似乎极其紧张。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今夜出城,必须立刻动身。出了城,我就不再是丹南郡王。也许我永远什么都不是了。你跟我走么?”
  
  出大事了。玉心明白,大到祁风要抛弃家园抛弃高贵身份的地步。她看着他,心里想着,阿勇!
  
  祁风看到了少女眼中的忧虑,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今天走了,怕是没办法再帮你逃了。我为你准备的东西都在这小木屋中,我立刻让方霁送到对岸,找个隐蔽的地方藏好。说不定日后你会用得着。”
  
  “我们一起。”
  
  “什么?”
  
  “我们一起走。”少女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他的心狂喜,又有些不确定:“兰心,你要知道,过了今夜我就不再是贵族了。说不定明天,我就是待罪之身,就是朝廷通缉的要犯。”
  
  “我不在乎,我在乎的从不是这些。”
  
  方霁有些呆傻地在一旁看着,这个女孩子真的不是寻常女子。很好,很好,主人没有看错人。那么,快走吧,已经耽误了很久了。
  
  “主人,动身吧,不能再耽搁了。”
  
  贺兰昀出了静安殿,心中躁动不安。
  
  “三弟,我那里有今春的绿雪香茗,不如到我轩中小坐片刻,兄弟们品茗小叙如何?”
  
  心底的烦躁似波涛汹涌,似乎要破胸而出,贺兰昀少有的面色阴郁,但温文的态度未失:“多谢大哥好意。只是小弟近日心火太盛,正用药膳调理。还是改日再到大哥轩中叨扰吧。”
  
  “三弟总是这么客气……”
  
  贺兰彦面带微笑本还想多说几句,贺兰昀却向他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去。那面上有些躁,步伐有些急,大少爷挑了挑眉,难得这人失了从容的态度。怎么回事?
  
  走出了贺兰彦的视线,贺兰昀一提气,纵身上了房檐。嗯,不必绕着那些幽深曲径,这样快些。他心中莫名的焦躁,只想快点回去。
  
  帝都的大街上,祁风、玉心和方霁走在行道树的暗影里。三人都换了装束,玉心更是着了男装束着总角小厮打扮,模样还蛮说得过去。祁风看了又看,只嘱咐了一句:“见了人记得垂下眼。”
  
  玉心当然明白了,其余的也没再多问。祁风也没有时间细说,只告诉她,城内有人护送城外也有人接应,要她不必担心。玉心点头,心中已了然,祁风的出逃应是早有准备。可是以前,从未听他说过。他也有秘密,没有告诉她。
  
  远远望见北门谯楼上的灯火,玉心轻声开口:“我们怎么出城?”
  
  祁风握着她的手用力捏了捏:“放心。”
  
  “嗯。”玉心点头,可她心里是极不安宁的。
  
  她对阿勇说,她去去就回。可她再也不会回去了,她会不会害了阿勇?他们一起长大,共历风雨贫寒,他始终伴在她身边,想尽方法护着她。如今,她就这么走了,都没有一句告别的话。阿勇会不会怪她?她那句“谢谢你”多拙劣呀,他会不会觉得她故意利用他?霞儿姐姐没了,养母伤心欲绝,若是阿勇再出事,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祁风忽然感到女孩子的呼吸极不平稳。他们走得不算很快,对他们这些习武之人来说,这样的气息不太正常。他的心忽然一沉,她在害怕么?她后悔了么?他忽地俯身,将人横身抱起紧紧搂在怀中。一提气,身形如飞,不久他们到了一户大门前。
  
  方霁叩门,一长三短,门立刻应声而开。他们飞快闪身进去。
  
  一蓝衫人压低声音问:“怎么才来?”却不等他们回话,引着他们进了正屋。屋中漆黑,但这些人都用不着烛火。
  
  原来这里是一家药铺,门面还不小,正前方是柜台,台面后贴墙摆放着一排七星斗柜,满屋药香扑鼻。那人让他们进到柜台后,随手拉开一个药柜的抽斗,柜身立刻向前平移,后面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地道入口。
  
  “少主人,城外十里处山羊坡有人接应,属下不能送您了。”
  
  贺兰昀立在澜清轩中。轩中没有点上烛火,但他将一切看得分明。
  
  空冷,寂静,除此,还剩下什么?
  
  燕儿慌慌张张地跑来,刚刚蓝峰来责问她:“兰心在哪里?”
  
  “在轩里啊,她说有些累先歇下了。”
  
  “自己去看。”
  
  烛火点上了,里里外外燕儿找了个遍,哪有人儿的影子?她呆呆地看着贺兰昀,跪了下去。
  
  贺兰昀立在案前,闭目沉思。
  
  “主人,”蓝峰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小的去翠波湖看看?”
  
  贺兰昀摇了摇头,半晌,倏地睁开了眼,寒光闪烁:“传我密令,点百名金兰卫,北门外集结。”
  
  蓝峰吓了一跳,为了这个女人,主人竟要动用金兰卫了么?
  
  “……是。那蓝勇怎么发落?”
  
  地道幽邃。
  
  祁风始终抱着人儿不放。此时他开口问询:“兰心,你怎么了?是不是在担心?是不是害怕了?”
  
  是不是,后悔了?
  
  “祁风,我哥哥阿勇是安澜院护卫,我担心……”
  
  “哦,你在担心家人啊。”祁风悬着的一颗心一下子放下了。他思索了片刻道,“贺兰昀不会把你哥哥怎么样的。”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你要信我。”但他不想说明,他不愿再提起这个人。贺兰昀这个人连同这三个字,他都厌恶透了。
  
  “祁风,放我下来吧。”
  
  “无碍,你穿着铁衣铅瓦我都抱得动,更别提现在。”
  
  隧道幽深漆黑,而祁风步履矫健,玉心靠着他,心中渐渐平静,继而充满了期盼。她想要的自由,就在前面。
  
  “祁风,你家里出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日后我慢慢告诉你。”
  
  “嗯,那你的家人呢?”
  
  祁风身体一僵,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我父亲说,也许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娘要陪在他身边。我哥哥世子身份,自幼是太子伴读,皇后暴病,太子染疾,哥哥一直在宫中陪伴太子,没能出宫。”
  
  祁风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不可闻。
  
  也就是说,再也出不来了。今生,他再也见不到他的亲人了。这种离开亲人的痛与孤寂,伴随了玉心这么多年,她最能体会祁风此时的心情。
  
  “祁风,你还有我呢。”玉心张开双臂抱住了他宽阔的肩,“我会陪着你的,我们在一起。”
  
  “嗯。”他的声音一哽,“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
  
  玉心收了手在他胸膛上轻轻拍拍,将头靠在他的肩头,转移了话题:“这隧道是怎么回事?”
  
  “这是前朝建都时就筑好的。玉氏皇族和我祁家世代联姻,玉曦一朝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祁家都清楚。”
  
  玉心心中惊了一下,又问:“这么说,祁家从没有真心归附大桓朝了?”
  
  祁风叹了口气:“当今皇后是我父亲的胞妹,我的亲姑姑,这是尽人皆知的事。而前朝平帝的皇后,是我祖父的胞妹,我的姑奶奶。这个,可能很多人已经忘记了。”
  
  玉心忽然想起了贺兰昀曾对她说的话,忍不住问道:“那前朝的瑞宁公主?”
  
  “按辈分算来我也应唤她一声姑姑……不过我无缘见过她。只听姑姑说,瑞宁公主很美,高雅端庄,和姑姑是亲近的好姐妹。”
  
  亲近的好姐妹?姐姐死在了那个男人手上,妹妹又嫁了过去。当时,有多少世家耻于祁家的作为,与他家断绝了交情?祁家如此做,为了什么?这其中恐怕又是一段忍辱负重的故事。只是,又要有多少人付出生命的代价呢?
  
  两人不再说话,气氛压抑沉闷。前方就是隐秘的隧道口,走出去是一片榆树林。浓荫茂密,不见星光。却有两匹战马从林间跑来,其中一匹浑身漆黑高大威猛,却温顺地用大头蹭着祁风的脸。
  
  “好追风!”祁风拍拍马头。
  
  玉心不会骑马,好在她身形瘦小,祁风与她一骑并无妨碍。
  
  “往北走十里就是山羊坡,那里有人接应,会一直护送我们到江边。过了丹江一路上就只有你、我和方霁三人同行了。兰心,我们向西北去投奔我的师门,濯郡鹤山云门。这一路方霁负责保护你……”
  
  方霁似乎小声嘟哝了什么,祁风扫了他一眼,他立刻闭嘴。
  
  “到了云门就安全了吗?祁风,你家失势,你可能受朝廷缉拿,云门会保你吗?”
  
  “会!”
  
  哦,那好吧。
  
  天光微亮,他们到了山羊坡。早有一队人马等候在那里。
  
  “少主人,”那些人在马上躬身,“属下恭候多时。”
  
  几十骑快马加鞭向着丹江来,远远望见了野渡口泊着的小船,众人心中稍安。
  
  忽然嗖的一声,一支羽箭横空飞来,正中最前方一人的马首。那马猛地扑倒,马上的人也滚下鞍桥。
  
  “有埋伏!”方霁立刻挡在了祁风的马前。
  
  只见右侧的树林中奔出一列人马。
  
  金冠碧簪红缨的玉面少年,身着月白色羽缎战袍,足蹬雪色豹皮高靴,跨在高大威武的白马上,手中一柄薄云剑,立在道路正中。
  
  “兰心,你好!”
  
  他竟然来了。
  
  玉心的心,被扯了一下。
  



万顷波中得自由

  祁风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贺兰昀。如此,他的行踪恐怕藏不住了。
  
  “丹南郡王,你未经朝堂恩准擅自出京,要去哪里?”
  
  “贺兰世子,与你何干?”
  
  贺兰昀淡淡一笑。嘴角轻扬,美。俊目结霜,寒。
  
  “本来的确不干本世子的事,只是你不该拐走我的兰心。”
  
  我的兰心。我的。
  
  祁风明显感觉到身前的人儿身体微颤。他一手握紧缰绳,一手搂紧了人,低声安抚:“兰心,别怕。”
  
  她不是怕,她也说不清此时心中的滋味。她努力蜷缩起身子,想把自己缩小,缩小,小到变成一条虫儿,钻进一个缝儿里再也不出来。她低垂着头,再也没有勇气,去看那玉面少年的眼。
  
  “祁风,放开兰心,本世子不管你祁家的闲事。”
  
  祁风也笑了,那张嶒峻的脸,说不出的冷毅:“贺兰昀,你真不该来的。但既然来了,就不用回去了。”
  
  “凭你?”贺兰昀满脸不屑。
  
  而他话音还未落,祁风已经出手,袖中的飞镖如电闪着刺目的白光,枚枚射向贺兰昀的要害。
  
  “暗器!”
  
  “主人小心!”
  
  玉心霍地抬头,正看见飞镖已到贺兰昀面门。蓝峰想挺身上前,但哪里来得及?不过贺兰昀稳坐鞍桥身形巍峨不动,薄云剑如灵蛇舞动,挡开了所有的飞镖。
  
  “杀了他。”祁风冷冷地下了命令。
  
  接应他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早在敌人那一箭射出之时,就列开了作战队形。主人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冲了上去。
  
  贺兰昀宝剑一挥,双方混战成一团。而他催马直取祁风。
  
  方霁大喊:“主人先走。”策马上前,拦住了贺兰昀。
  
  时间紧迫,祁风不能再耽搁了。他一夹双腿,追风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向江边奔去。眼角的余光扫过战场,祁风没有想到贺兰昀的人马如此彪悍,竟然能抗住他父亲训练多年的精兵。他心中有些惊诧,也有些焦灼。这个贺兰昀实在不可小觑。
  
  贺兰昀被方霁绊住,交手间发觉这人的功夫很不简单。若是平时,他一定会好好探究一番,但当下,他没心思和他玩。人从马上腾跃剑随身走人剑合一如蛟龙腾空,薄云剑直指方霁咽喉。方霁马上后仰,那宝剑竟好像一条蛇般转了方向,直劈下来。他再也躲不开,噗的,剑入皮肉,血练一道。方霁坠落马下。
  
  玉心回头张望,视线透过祁风的肩头,正好看见了这一幕。脸色霎时苍黄,眼中全是痛。她原本盼望,不会有人受伤,谁也不要受伤。可是……
  
  贺兰昀猛抬头,正对上了玉心悲伤的眼。转瞬间,少女收回了视线,缩进了那人的怀抱。
  
  “金兰卫,追!”
  
  金兰卫立刻分兵两路,一路拦截祁风的人马,一路跟随在主人身后。
  
  后面的追兵迫近,他们根本来不及弃马上船,只得沿着江岸飞奔,不久钻进了江左起伏的大山中。而贺兰昀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
  
  “祁风,我连累你了。”玉心忽然开口。
  
  祁风哈哈一笑:“凭他们,奈何不了我。”
  
  “若是追上了,你让我下马,他说不定会让你走。”
  
  “说什么呢?你当我是什么人?我们在一起,永远在一起。”祁风握紧她的手,大声道,“兰心,你不是想要自由么?我们一起云游四海,做一对江湖儿女可好?”
  
  玉心抬眼看着祁风,他也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她声音有些哽咽:“好,我们云游四海,做一对江湖儿女。”
  
  贺兰昀的人马包剿了上来,显然他们对此处的地形很熟。祁风和玉心被逼到了一处断崖上,崖底是汹涌的丹江水,身后是彪悍的金兰卫,似乎没有路了。
  
  祁风勒住马缰,回身看看迫近的玉面阎罗,又低头看看身前的人。
  
  “兰心,怕么?”
  
  “不怕。”
  
  “放开兰心。”贺兰昀已到近前,“本世子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贺兰昀,你真够自大的,我祁风要你放?”
  
  此时,玉心挺直了脊背,看向贺兰昀。她的目光如小池般沉静,烟气缭绕,漾着望不穿的迷雾。她望着贺兰昀,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相见。她跪在澜清轩的青石地上,仰视着他,被他的美妙韶华迷了眼……
  
  往事种种,皆成过往云烟,忘记最好。
  
  缓缓地,她开口:“不自由,毋宁死。”
  
  贺兰昀一震,瞪视着少女。他们就这样凝视,仿佛时间在此刻静止。
  
  祁风蹙紧了眉头,猛一扬鞭:“贺兰昀,今日你做的一切他日风必将加倍奉还。留好你的命,我会回来取的。”
  
  追风凌空跃起,瞬间消失不见。
  
  贺兰昀登上断崖,那两人一马已经没入白浪滔天的丹江中。
  
  大桓朝锡渊历二十五年七月初七,英武帝皇后祁氏宾天,太子薨。震撼帝都。
  
  当满朝文武还沉浸在震惊疑惑之中时,七月初八,祁皇后仍停尸在淑宁殿上尚未发丧,英武帝即下旨昭示天下:琳王祁子瑜享尽皇家恩泽,不思报答天恩,反结党营私徇私舞弊蒙蔽圣聪意欲图谋不轨。今削爵革职,由廷尉收监九卿会审以定罪责……
  
  然而当廷尉季刚率领狱卒将琳王府团团围住时,琳王祁子瑜与王妃已双双饮鸩自戕。当天午后,曾是太子伴读的琳王世子祁旭,莫名地死在了太子东宫。太医奉命检视给出的结论是,祁世子是陪侍太子时沾染疠气暴病而亡的。
  
  与此同时,不久前刚刚被英武帝册封为丹南郡王的琳王幼子祁风,因惶恐惊惧,在自己的王府中服毒自尽。
  
  曾在大桓朝堂呼风唤雨的祁家,顷刻间遭受了灭门之灾。
  
  真相是什么,不得而知。
  
  也是在七月初八这一天,祁风与玉心跳入了滔滔丹江水。
  
  水声浤浤。
  
  入水的一刹那,巨大的冲力就将两人分开了。玉心身体下沉,却很快浮上了水面。她想大声呼叫,可刚刚张嘴,就呛进了一大口水。她剧烈的咳嗽着,奋力躲避着浪头。
  
  耳中充斥着激荡的水声,举目都是白花花的大浪,哪里看得见祁风的身影?江水湍急,带着她小小的身躯在山谷中回旋。她顺着激流而下,被冲出了数十里,离那断崖越来越远。
  
  心,也也越来越沉。
  
  两岸怪石林立、山岩凌峭,根本无法攀登,这江水究竟要把她送到何方?祁风,你又在哪里?
  
  此时她看见江心的两块礁石间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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