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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剑立云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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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心?”
  
  她仍然没有言语。
  
  祁风轻轻扳着她的肩头,让她侧过身来,看着她沉静的面容。
  
  “你生气了?”
  
  她不理他,垂着眼不看他。其实她实在是害羞无语,而且祁风的举动有些吓着了她。她隐隐有些忧虑,有些莫名的怕。
  
  祁风有些担心了:“兰心,我是真心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你的。”
  
  玉心终于开口:“祁风,我问你几件事,你都要说实话。”
  
  “好。”
  
  可是她却不知该从何问起。祁风身上的秘密不比她少,她有些不确定,他和她的前路是通途吗?
  
  祁风静静地等待,没有再催她。
  
  “祁风,我是你的女人,对吗?”
  
  他黑曜石般的瞳仁一闪,重重点头:“对。”
  
  “惟一的?”
  
  男人一愣,没有明白这是什么状况。
  
  玉心仰头盯着他崚毅的面庞:“我不问过去,只问现在和将来。你能不能做到只有我一个女人?我是你惟一的妻,惟一的女人,你的身边只会有我,再不会有其他女人出现在你左右。你做得到吗?”
  
  祁风看着她,明白了这就是她想要的。那些富贵、地位、权势她都看不上,她要的就是这个。他郑重点头,刚要开口,少女却摇摇头。
  
  “你不要急着回答,仔细想想再告诉我。这是承诺,一生一世的承诺。你应了就必须做到。你是男人,若是毁弃了诺言,我会瞧不起你,我会离开你。”
  
  她话语轻柔,可里面的坚定和决绝不容置疑。
  
  祁风扬眉一笑:“兰心,我不会给你机会让你瞧不起我的。”
  
  玉心瞪着他,他铿然道:“我祁风一生一世只会有你一个女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离不弃!”
  
  “祁风!”玉心声音一哽,水眸中雾气弥漫。她将脸贴在他搏动的胸膛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祁风就势紧紧抱住她,心中惬意。片刻他问:“你心中还有什么话要说,都说出来别闷着,我不想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只想你快乐地活着。”
  
  玉心抬头看他,多日盘亘在心头的郁郁之气一扫而光,碧波荡漾在眸中流光华彩。有了这样一个承诺,其余的,都不重要了,不是么?
  
  不离不弃,患难与共,一生相随。足矣。
  
  两人对视,心意相通,脉脉之情溢于言表。半晌,玉心笑言:“祁风,我们做一双江湖儿女,闯荡瑶川行走天下览尽山河美景,可好?”
  
  “好。”
  
  “然后我们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傍着青山依着丽水起一间茅屋,自在度日,可好?”
  
  “好。”
  
  他答得太快,玉心有些不信地看他。
  
  “兰心,锦衣玉食花天酒地声色犬马的日子也不是我想要的。你刚刚说的,其实再容易简单不过。那些我都能做到,我都可以给你。只是……”他略一沉吟。
  
  玉心笑了笑,这个“只是”就是她隐隐忧虑的。她静静地看着他,体贴配合地问他:“只是什么?”
  
  “我祁家的仇不能不报,父母姑姑兄长所有的亲人,不能白死。”
  
  玉心转过头去,望着郁郁苍苍的松林,聆听着初冬的猎猎寒风穿枝踏叶而来,掠过她的面,刺得肌肤一阵阵微痛,心中也生起丝丝寒意。眸中光影不定,层层烟气漫起雾絮团团,隐了那翠色,望不进她的心底。
  
  “兰心?”
  
  “告诉我你的秘密。”
  
  沉静的话轻轻柔柔却带着无尽的威严不容反驳。
  
  祁风心中一凛,目中尽是诧异。
  
  “好。”这一个字里面,是全部的信任。
  
  祁家,从未真心投靠大桓朝拓跋氏。
  
  人人皆知,祁子瑜在玉氏庙堂崩塌之际最先站出来侍奉新主,被英武帝或说攘帝封了琳王。但祁家的手上没有沾上一滴玉氏族人的鲜血,祁子瑜在英武帝面前曾直言不讳,他愿辅佐新帝只是为了天下尽快安定黎庶免遭涂炭,但他决不杀一个玉姓人。
  
  拓跋崷淡笑着:“准。”
  
  在拓跋崷眼中,祁子瑜怎么可能像他说得那么高风亮节。什么为了天下尽快安定黎庶免遭涂炭?不过是一堆冠冕堂皇的废话。真正的目的还不是为了祁家的富贵,祁子瑜自己的富贵?不想沾上玉氏的血,不过想图一个心安而已。他不需要祁家冲杀上阵,只要祁家公然站出来效忠他就够了。世代与玉氏联姻的祁家率先背弃了大曦,这本身已经重重捅了玉氏一刀。这就够了。
  
  祁家背负的骂名自此铺天盖地而来。
  
  祁子瑜无惧。他受命为新朝拟定律法,大都沿用前朝不变。在他暗中护佑下,有很多前朝世家得以保全。可惜,没有人领他的情。就连祁家内部,也有人骂他奸贼。祁子瑜也只是淡然以对安之若素。到他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了英武帝,他真是声名狼藉遗臭万年了。
  
  越是这样才好,越是这样,英武帝的信任越深。尤其是祁子瑜坚决不掌兵权,如此,英武帝就更放心了,之后很快册封祁氏为德昭皇后。
  
  “你父亲把你姑姑送进皇宫,是有所图吧?”
  
  祁风一愣,随即点头:“是。”
  
  大曦皇宫中的秘密,作为曾出过四位皇后数位贵妃的祁家,是知道的。
  
  “是什么?”玉心的心忽然狂跳不已。
  
  “潜龙图。”
  
  “什么?”
  
  羽山巫女的卦辞,流传于世的只有一半,另一半被玉旸大帝隐去了。没有人知道卦辞的原文,祁家也只是隐隐地听说巫女早就预知,大曦朝三百年后将历一劫。因此玉旸大帝亲绘潜龙图,贮玉氏宝藏于羽山深处,散玉氏刀兵于瑶川各地。
  
  “你姑姑拿到图了?”
  
  “拿到了。”
  
  大桓篡曦,而拓跋氏对玉氏的秘密却知之甚少。大桓朝仍都羽城,拓跋崷占了玉家的皇宫、睡在玉氏的龙床上,自以为安稳。殊不知,玉氏的忠臣良将只是在等待时机。
  
  德昭皇后祁子琼隐忍二十载,在大桓后宫苦苦寻找,终于得偿所愿。只是她出现在宫中禁地,虽得到了潜龙图却被宫中密卫发现,她只来得及将图藏匿在皇宫密道之中。待她从隐密处出来后不久,就遇见了亲自率领密卫来拿人的英武帝。她毫不犹豫吃下了一颗药丸。那药丸吃下必死,却不会立刻就死。拓跋崷以太子性命逼问,却得不到任何答案。
  
  祁子瑜在宫中守候三天,未能见到亲妹一面。三天,是药的极限。他便出宫来,安排后事。如果他想走,也肯定有办法逃脱。但,他亲手将他的胞妹送入虎口,他欠了妹妹的,只能拿命去还。但他早就布了棋子,保住祁家一脉相传。
  
  原来如此。
  
  玉心看着祁风苦笑。拓跋氏杀他祁氏一族,是他的仇人。他要报仇,势必颠覆这一朝才行。说什么浪迹天涯归隐山林,全是鬼话。
  
  她有些恼、有些怒:“你如今得了潜龙图,意欲何为?”
  
  “寻找玉氏后人,兴复大曦皇朝。”
  
  “哦?你没有想过自己问鼎天下吗?”
  
  她脆生生地问,祁风浑身一震。
  
  “兰心,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我祁家为玉氏外戚,在大曦一朝恩宠加身。为了不被世人猜忌,免遭小人诽谤,我祁氏只受爵却不受官,从不参与朝政,忠心有目共睹,从没有非分之想。兰心,这样的话,你再不要说了。”
  
  换句话说,祁家是只享富贵而无权柄在手。
  
  玉心看着祁风,也许是一路上的血腥太重,她多心了。
  
  “那你如何去寻找玉氏后人呢?”
  
  “我父亲苦心经营二十余载,创长风卫,隐秘在瑶川各地。如今长风卫已由我接管。我临行前父亲交待,要我往云门来一路都有接应。至于玉氏后人,祁家隐没的一脉会去寻找,找到后也会到云门。”
  
  “那图呢?”
  
  “在我师尊天目真人手中。”
  
  如此,他是真的没有问鼎天下之心了。玉心的心忽然安稳了些许。那么,他先前应允她的,肯定都能做到了。
  
  她暗暗叹了口气,何时自己变得如此多疑起来?她恼着自己,咬住了下唇。
  
  祁风将她搂在怀中,认真地看着她:“兰心,我知道你为何不开心。你怕我追名逐利抛却了刚刚的承诺。你放心,只要找到玉氏后人,将潜龙图交到他手中,我的使命就完成了。玉氏杀拓跋崷兴复大曦,我的仇就报了。想玉旸大帝灵兽转世,贮宝藏于羽山藏刀兵于四野,三百年前就已料到当今之乱,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玉曦不立人神共愤,拓跋氏灭只在朝夕,我只等着拓跋崷引颈受戮的那一天。那时,我们游历瑶川,纵横湖海。”
  
  “那,当下呢?”
  
  “等。”
  
  祁风殷殷地看着玉心,有些担心:“兰心,你跟着我会吃很多苦。你可愿意陪在我身边?”
  
  只要你不离不弃,吃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你看重的不是宏图霸业,我陪你杀人饮血又有何妨?
  
  祁风,你不负我,我玉心永不负君。
  
  “我愿意。”
  
  这是承诺。
  



碧天如水夜云轻 三

  祁风开怀大笑,把玉心紧紧搂进怀中。
  
  吻又落了下来,气息强烈透着不容反抗的霸道。玉心偎着他,感受着他灼热的呼吸与剧烈的心跳。
  
  他忽然放开了她,神情严肃:“那个叶修衍,再不要和他往来。”
  
  玉心实在好笑:“你不要胡乱吃醋好不好?他是我的结义兄长,一路护送我到此。你不谢他还说出这么不厚道的话,羞不羞?”
  
  “你一个孤身漂泊无依无靠的孤女,他为何要与你结拜?兰心,这人心叵测,还是小心为上。”
  
  “他……”
  
  “难道他的眼,没让你怀疑么?”
  
  “他说他母亲出自姜家。”
  
  “可姜家却没有姓叶的女婿。”
  
  玉心一愣,眼中瞬间有迷茫闪过,祁风尽收眼底。
  
  他蹙起了眉头:“更何况,他还戴着一张假脸。”
  
  玉心浑身一震,难以置信:“不可能!”
  
  “兰心,你怎么不信我?我出自云门,这些换容易容之术在我师门中都是雕虫小技。不过那叶修衍的易容术格外高明,本可乱真。只是你们在山中行走数日他无暇修饰,又没想到在此会遇上高人。我是看不出那张脸有异的,但我师叔随行保护,早已将他看穿。”
  
  玉心细细回想,将她和修衍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在脑中回放,查找破绽。她初见修衍,被他吓住,他出言戏谑。他和凤奇一起为他疏通脉络,每次凤奇在后掌低后心,他在她身前,手掌相接,笑意温润。一路上共乘安车后又同骑一马,他全心护卫。她想不出他有何可疑之处。只是,他那张玉面似乎从不见胡茬,他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怎么可能不长胡须?
  
  他真的戴着一张面具吗?面具后会是怎样的一张脸?激灵灵,玉心从心底打了一个寒战。
  
  “我,我并没有对他说起过你,只是刚刚乍一见你,呼出了你的名字。祁风,会不会对你不利?”
  
  “无妨。我师叔已跟去了,倒要看看他面具后藏的是怎样一张嘴脸。”
  
  玉心又是一寒:“祁风,你要杀他?”
  
  祁风紧紧盯着玉心的双眸,看到她在为那个男人担心,心中有些烦躁,半晌才道:“云门中人,不能随意杀生。但我门中有一种功夫,可使人失去记忆。这样对你我都无害了。”
  
  心,沉甸甸的,有些痛,有些道不明的惆怅。
  
  云里雾里,似真非真。
  
  凤奇和修衍并没有特别嘱咐她要她保守秘密。但她却明白,凤奇能够做到二品京官实属不易。他在朝,修衍在野,互为策应。她若是将这些告诉了祁风,会怎样?
  
  她困顿地靠在祁风怀里,阖上双眸不再言语。男人怜惜地抱起她,向旁边已经搭好的帐篷走去。那些彪形大汉刚刚都不知隐身在哪里,此时却闪出一人,恭敬地为他撩开帐门。帐中地上是一层厚厚的羊毛毡垫,其上又铺了一张斑斓虎皮,华美耀目。玉心瞟了一眼,又闭上眼睛。她怕祁风仍会追问她一路上的遭遇,她还没有想好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她的心,又乱了。
  
  他把她放在虎皮上,柔软温暖。她下意识地将脸贴在上面,轻轻蹭着。
  
  祁风笑:“真像只小猫。”
  
  然后他转身出去。玉心也就睁开了眼睛,望着帐篷顶子想着心事。祁家、姜家、叶家、贺兰家、秦家等等,这些世家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剪不断理还乱。偏偏这些人,都和她脱不了干系,她的头很痛。
  
  好在,贺兰昀已成为过去。他应该以为她已经死了吧?如此,他不会为难阿勇哥哥了吧?
  
  凤奇和修衍,就让他们成为生命中的过客吧。祁风的师叔追他去了,初时她的确担心难过。不过修衍的功夫她是知道的,谁输谁赢不好断言,更何况修衍还有护卫呢。如此,她也就不要再操心了吧。
  
  今后的岁月里,她和祁风携手度过。他们给了彼此承诺,足矣。
  
  祁风端着水盆进来,就看见少女漾着烟波的大眼雾霭浓浓,含着三分忧伤,三分惆怅,另有三分迷茫。他放下铜盆走过去跪坐在她身边,注视半晌,然后俯□去亲吻少女魅人的眼。
  
  玉心阖眼,那吻落在眼角。这回,很轻很柔,不似刚才蛮横霸道,令人觉得说不出的安心。
  
  祁风拧干了汗巾,敷在玉心脸上,温热舒适。然后他在她百会、太阳、晴明等穴道轻轻揉着,玉心一身的疲惫似乎立刻散去了。
  
  他为她洗去满面的尘霜,又换了水来,要为她擦拭身子。玉心羞红了脸,抬臂挡住他要来解她衣带的手。
  
  祁风一笑:“口不对心的小坏蛋,刚刚是谁口口声声说是我祁风的女人来着?”
  
  玉心的脸更红,气恼地瞪他。
  
  他又笑:“放心,你还小,我不会欺负你的。”
  
  这还不算欺负吗?
  
  玉心一颗心突突突乱撞:“我自己来,不要你,出去。”
  
  “对你男人说话如此不恭敬,看来我还得罚你。”
  
  说着他作势来抓她脉门。
  
  “不要。”玉心团起了身子向后躲着。
  
  祁风一把就把她捞在怀里,怜惜地看着她:“瞧你累成了什么样子,眼睛都无神了,乖乖闭上眼歇着,我来伺候你就好。”
  
  他说得真诚毫无狎昵之色,手已经挑开了她的衣带,将她沾满灰尘都已看不出原本锦色的袍子褪了下来。玉心愣愣地看着他,忘了动作。而男人的大手伸过来,将她的眼睛阖上。
  
  “好好歇息,别胡思乱想的。”
  
  谁胡思乱想了?玉心睁眼瞪他,他又将手伸过来阖上她的眼皮。
  
  “再不乖,我要生气了。”他故意板起脸来呵斥她,只是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宠溺。
  
  玉心真的累了,眼皮有些沉重。只一恍惚间,身上一凉,这男人已经褪尽了她所有的衣物。她再不敢睁眼,羞赧地团成了一团。男人搂她入怀,湿暖的汗巾擦遍了她全身。玉心战栗着,手足无措。男人只是轻轻将她放在虎皮上,又为她盖上了一床轻软的锦被。
  
  “好好睡。”他在她耳边轻吻了一下,端了水盆出去了。
  
  玉心的嘴角漾起了一丝笑。帐篷中很暖,虎皮很软,玉心连日来吃饭睡觉都在马背上,一身的骨头似乎都快被颠散了,躺在融融暖帐中,立刻就睡着了。
  
  祁风进来时就看见少女安详地睡容,唇角的笑意未散,娴静的美。他为她掖了掖被子,坐在暗淡的光影里,默默地看着她。地炉的火光闪烁,映红了男人刚毅的脸,他深邃的瞳仁中也似灼烧跳耀着一团烈火。他一直坐在少女身边,深深地注视着她,一动不动。直到一声细微的蜂鸣声直抵他耳畔,他才缓缓起身走了出去。
  
  到了帐外他眸中精光一闪,足步轻点身躯已如一道飞鸿,瞬间飞跃到数十丈外的一棵老松粗壮的枝桠上。那里长身伫立一人,青衫渺渺衣袖鼓动道骨仙风卓卓飘然。
  
  “师叔。”
  
  正是云门虎浴堂天绝大师。天绝年逾花甲,可多年的吐纳练气固本修真,使他看上去不过四十上下。他仰望羽山层层峦嶂,淡淡道:“碧门。”
  
  祁风大吃一惊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我先行回鹤山向师兄禀明此事。风儿诸事谨慎,尽快赶回。若再相遇,要知道礼让谦恭。”
  
  “弟子谨记。”
  
  那细微的蜂鸣声是直接传音至祁风耳边的,任是其他人武功再高,也听不见。但当祁风转身出帐,一丝冬夜的风从帐门的缝隙中闯了进来,玉心便醒了。
  
  数日来奔波劳顿,一旦放松下来,她肌酸骨痛,但意识中的谨慎未失。睁眼的一霎,她头脑中还有颠簸感,以为自己还在马背上。但立刻她就记起,此刻身在何处。四周漆黑,但她能将每一样物件看得真真切切。帐外山风呼啸松林摇动轰鸣如虎啸龙吟,她气聚丹田凝气于耳,天绝与祁风的对话被她听得清清楚楚。
  
  碧门?她的心又是一震。
  
  修衍果然也有秘密,他对她也有隐瞒。玉心淡淡地笑了,她又有什么权力要求他呢?他是谁,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落寞、惆怅,就让她自己吞下肚去,尘封在内心最隐秘的角落,再也不提起,早晚都会忘记。
  
  祁风入帐来,脱了外袍轻轻躺倒在她身边,看着她精致的小脸,忍不住探头过来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满满的浓情,怜爱与珍视,印在了玉心额头,也烙在了玉心心上。
  
  男人侧卧在她身边,呼吸渐沉。
  
  玉心侧头看了看他,即使已经入梦,男人的容颜仍肃穆峥嵘。这个男人想要的是什么?一间茅屋两亩薄田男女厮守淡泊度日,他真的心甘吗?
  
  玉心盯着他半晌,眼皮沉重无力。最后的意识里,她决定了一件事。只要他不离不弃,她助他出将入相又何妨?
  



碧天如水夜云轻 四

  天已经亮了,帐篷的天窗已经打开,雾气缭绕,不见晨曦。
  
  清洌的气息扑入,沁入心肺,清爽舒畅。
  
  玉心睁开眼,一对黑曜石闪着莹莹的光,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见她醒了,那眼眨了眨,墨眉飞扬,粲然一笑,牙晶晶的白,和那眼鲜明反衬。
  
  玉心也笑了,就想坐起身来。可是有一双手掐着她不盈一握的腰,她竟然动不了。再看祁风,昨夜他明明规规矩矩躺在她身旁的,可现在,他和她共衾一被。锦被的一角搭在他的腰间,身上的素白中衣松松垮垮,衣襟半开,露出男人强壮宽广的胸膛,微微起伏。她看着男人健美的胸肌,不知是因为吃惊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半晌没有移开眼睛。终于她觉出有什么不对,继而猛地记起,昨夜他为她擦洗后,她不着寸缕便睡了。脸顿时火烧火燎的烫,伸手推他。祁风笑意更盛,手上用力,将人儿抱个满怀。锦被滑落,露出少女姣好的身躯玲珑的曲线。
  
  她的柔软撞在了他如铁的胸膛,两颗剧烈蹦跳的心似乎也撞到了一起,怦怦、怦怦,愈发激越。
  
  “祁风,你说了不欺负我的。”
  
  玉心不敢再看他,脸埋进他肩头,闷闷地控诉。
  
  “抱我的女人不算欺负。”祁风声音琅琅大声宣告,丝毫也不怕被人听了去,玉心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
  
  她抬头瞪他:“我还小呢,你说的。”
  
  “我只是抱抱你,我不会做坏事的。”
  
  唉,她从不知道祁风这么难缠。那,就抱抱吧。只是他的胸膛如火炭般灼热,似乎要将她熔化。玉心全身都似着了火,绯红从脸上晕开,蔓延到脖颈、前胸、后背乃至浑身。
  
  祁风感受着少女的羞赧颤栗,惊诧地看着她浑身那病怏怏的黄色被娇艳的红晕替代,说不出的妖魅惑人。
  
  火焰熊熊从胸膛燃至全身。
  
  在他心中,玉心不是美人,真的不是。他十二岁时,母亲就亲自为他挑选了两名年刚及笄清丽出尘的少女送到他的院子,又命府中的专职之人指点他房中之事。他今年虽不过二十出头,却可谓阅人无数。姿色绝佳的女人见多了,她们中有贵族小姐、有卑贱奴隶、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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