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倚剑立云沙-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幻颜之术本就是我村中不传的奇法,只是用起来甚是麻烦,而且男人见了多受迷惑,所以村中有规矩,只许在女儿节那一天使用。我们的女儿节可热闹非凡,那一天女孩子最是无拘无束,可大胆向中意的男子表白,订下百年之好。唉,遇到了我也是主人之福。”
  
  哦,只要不是祸就好。
  
  玉心看向祁风,男人眼神无波,但她知道长风卫必会去探查这幻颜之术。这个羽谣太神秘莫测了。想着,玉心忽伸手在羽瑶脸上一拧。
  
  “唉唷,主人这是干什么?”
  
  “看看你这张脸是真是假。”玉心直言不讳,死死盯着女子。
  
  羽瑶浅笑探身附耳道来:“我天生丽质从不用这些个东西,真若用了,迷倒众生。”
  
  玉心气结郁闷,直接把人轰走。
  
  她仔细想过,羽瑶的确疑点很多,但她似乎不会害自己。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她只是隐隐觉得羽瑶的出现是因为她,因为羽瑶的目光从来只在自己身上。祁风是个凌峭刚毅又俊朗豪爽的男人,这样的男子走到哪里都会吸引女人的目光。但羽瑶不,她似乎从没有注意到祁风身上朗朗的男儿气概,终日只围着自己打转,将自己服侍得舒舒服服。
  
  这个女人身上有秘密,是什么呢?唉,慢慢看吧,早晚会知道的。
  
  坐在华美绝伦的香车上,望着八面威风志得意满的朱大将军稳坐鞍桥执辔而来睥睨四方的模样,玉心嘴角不由噙上一丝冷笑。如今她也相信,大桓朝当灭。看看吧,当此灾难重重天灾人祸不断之时,那些朝堂之上手握皇权之人都在做些什么?歌舞升平声色犬马一刻也没有中断,视人命为草芥、以百姓为刍狗。大桓朝不灭真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至于说谁是真命天子,谁将一统四海、臣服八荒,玉心倒不在意。
  
  那方祁风等人已经诚惶诚恐在朱蘅马前施礼,朱蘅高居马上傲慢地俯视着众人。他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才到了营门前,这已经给足了这些商人面子。他嘴角微微向下撇着,淡淡开口:“诸公忠君报国之心朱某感念敬佩,如此就请入我丰城大营,令诸公领略一番我大桓朝的浩荡军威,让诸公知道,那些宵小休想撼动我大桓一砖一瓦。”
  
  众人齐声道:“将军治军严谨我辈钦佩仰慕之至,我大桓有将军护卫自是如巍巍羽山伫立,万年长存不倒。”
  
  哈哈哈,朱蘅得意狂笑,遂命温良携众人前往中军大营,他自己则率三百亲随巡视军营去了。
  
  玉心倚着镂空的香木车窗,看着朱蘅的方向,想着长风卫的密报。此人治军严谨果然不假,一日三次亲自巡查营务从不懈怠,也是真的。是啊,没些本事手段,怎么会从戍卒做到大将军的高位?但任他再有手段,今天也必须死。
  
  她望着朱蘅的背影,哪知那人忽然回头,与她对视。目光凌厉似剑,穿透遮面的轻纱,御风而来。好一双厉目!玉心轻轻眨眨眼,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个清丽又妩媚的笑容,那笑靥宛若晨曦下翠波上携着露珠的芙蕖般,艳而不俗,媚而不妖,朦胧而美好。虽然隔得远,她仍能看清朱蘅眼中的惊艳和欲望。他面露狎昵之色骄矜一笑,只令人觉得轻亵和猥琐。而玉心回以盈盈一笑,在车上微微顿首。
  
  朱蘅得意地扬鞭而去。
  
  玉心眼角的余光瞥见祁风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意。唉,这人。
  
  她飞快地和祁风交换了一个眼神,朱蘅果然好色。
  
  在玉心眼中,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天下英雄谁敌手 二

  好一个统帅大帐,天圆地方阔立军中。四周是清一色精铁战甲藏青色战袍威武挺拔的军士,一层层防护森严密不透风,将大帐环卫其中。看那阵势,恐怕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朱蘅虽去巡营,但他马快,已先行回来正到帐边。他的战马被人牵走,大小将领和刚刚跟随他巡营的三百亲卫都随他进了大帐。显然,这三百人,皆是他的亲信。
  
  重重铁甲兵高举着马槊长枪,架起了一道寒光闪闪、剑影刀光的隧洞,目光不屑地瞪视着眼前泛着铜臭气的一干商贾。早有人抖抖索索汗流浃背迈不开步了,却见高大挺拔的男子轻裘缓带闲庭信步穿过重重护卫高举的利剑刀锋,谈笑着走进帐中。玉心满眼的赞叹,唇角一抹笑意漾开。
  
  玉心等十八个美貌少女也下了香车。她们皆以雪色轻纱遮面,但那薄薄的纱掩不住少女们姣好的容颜。藕臂挂着雪色长绡,香肩半掩半露,淡紫色轻绫罗裙挡不住瑟瑟秋风。那些原本高大威武目不斜视的官兵忽地起了变化,低微的抽气声此起彼伏一浪一浪传来。这些正值妙龄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孩子哪经得起众多男子赤*裸裸地目光,皆惊惧颤抖甚至连步子也迈不开了。玉心也跟着战栗起来,缓步前行,眼角却偷偷瞄着四周的排兵部署。
  
  她前面一个少女脚下一绊,立刻向前倒去。玉心本想伸手去扶,一个偏将已经大步上前将女子扶起,她赶紧收回手来。那偏将却没有立刻放开人,相反,手极快地在女子股间拧了一把,用的力道颇大,那女子“啊”一声尖叫,却又赶快捂住了嘴。哄笑立刻爆开,嗡嗡地向外围扩散。那偏将也收了手,但一路走过去,这些官兵再不老实,都将手往少女们的胸前股间摸去。
  
  玉心能避则避,避不开只做含羞忍辱状。看着那些羞愤难当的少女,她暗暗叹息,长风卫打听的明白,这些少女皆是处子,因灾祸活不下去被贾家买来送到这火坑。那个被她替下的女子也算是幸运了。再看看眼前众人,即使逃得过今日这一场动荡,最终也只能是个死字。虽说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只可惜了这些如花似玉正是豆蔻年华的无辜女子。
  
  思忖间已到大帐,有军士撩开帐门放她们入内。立刻一阵热浪袭面,酒气熏天,令人气闷。有人将她们安置在帐子的角落,少女们跪伏在地,不敢起身。
  
  玉心偷眼看着,嘶地抽了口凉气。好壮观的大帐,纵横开阔,千人济济一堂也不显拥挤。而今天,似乎军中有头脸的将领来了不少。如此,甚好啊,甚好。只是这大帐中防卫更森严,朱蘅四周更是布满了卫兵,他的亲卫必不俗。不过,那又如何?
  
  大帐正中谈笑正欢,祁风起身敬酒,殷殷彷徨。朱蘅端起酒杯,斜睨着他:“何家小子好气度。”
  
  “怎比得上大将军巍巍高峻,神采轩昂。小子敬大将军。”
  
  哈哈哈,朱蘅大笑,杯中酒一饮而尽。
  
  祁风赔笑:“将军豪爽气概举大桓朝无人能及。小子此来备了薄礼,还望大将军笑纳。”
  
  朱蘅睨着祁风,巡视完大营他带着诸将进帐坐定,看着这些商贾缓缓而来神情惴惴,只有这小子颇有些不凡。相貌虽属平常,但眉宇间的朗朗之气真不似一个商贾之家的子弟。众人见了他皆唯唯诺诺上前见礼,这小子也恭谨谦卑,但他仍觉得此人非比寻常。
  
  他给身旁一个副将递了个眼色,张和立刻起身端着酒杯过来,大笑道:“何家小子,看你酒量不错深得我心。又蒙你送来好酒,我得好好谢你。来,我们干上一杯。”
  
  立刻有小校过来给祁风斟满酒,男人立刻笑着迎了上去,酒杯高举深深一躬:“岂敢有劳将军起身,小子谢过。”
  
  不等人站直,张和笑着伸臂拍在祁风肩上。他是朱蘅手下有名的神射手,膂力非凡。这一拍表面上轻描淡写实际上用了三分劲道。众人只见何家公子肩膀一斜,酒洒了满身不说,人也跌坐在地上。
  
  哄,满堂大笑。
  
  张和立刻将人拉了起来,祁风讪讪地道:“将军神力,我辈景仰。”
  
  哈哈,朱蘅大笑,又假意蹙眉呵斥:“张和这莽汉,以为是与营中兄弟角力饮酒么?这么大力道,人家锦衣玉食的大公子怎么当得起?”
  
  语气中颇为不屑,眼中的戒备却已散去。
  
  “是是,末将知罪。”张和笑着退下,根本就没有向祁风赔礼。
  
  祁风满身酒液却不以为意,取过汗巾擦拭后殷殷看着朱蘅:“请容小子献上微薄之礼。”
  
  朱蘅挥了挥手,示意准了。祁风对守卫在门边的军士道:“下人在外边,有劳传唤。”
  
  少顷就见四名黑衣小厮抬上一只足有一人高的白色琉璃箱子。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箱子虽未开启,但里面隐现红光,一看就知是绝世珍宝。
  
  祁风得意地上前,神情颇有些炫耀:“将军请鉴赏。”
  
  刷的,他大力拉开琉璃盒的盖子,满堂霞光冲天而起,刺得人睁不开眼。却原来是好大一只琼海红珊瑚打制的日出琼海玉雕。红珊瑚雕成球形美轮美奂、半沉半浮。翠玉打底镂刻成万顷海浪层叠踏来,碧波荡漾霞光万丈。闪在众人的眼里,美在朱蘅的心上。
  
  这小子,还算上道。
  
  礼物收下,言谈更欢,朱蘅戒心全都放下,一杯杯喝着美酒。他心情大好,任是谁来敬酒都是来者不拒。
  
  祁风借机进言:“小子此番前来,心心想着朱大将军率领大军荡平贼寇劳苦功高,将士们奔波劳累实在是辛苦了。小子特备了万坛佳酿,犒劳军中将士。”
  
  “好!你有心了。”朱蘅大笑,“酒我收下,只是现在正在围城之中,将士不得饮酒。待攻破丰城之后,三军痛饮庆功。”
  
  祁风笑:“大军围城自然不能饮酒误事,就先犒劳大将军亲卫吧。待克敌功成,小子再敬献美酒万坛。”
  
  好!这回四面皆是叫好声。
  
  朱蘅酒过三旬,心情爽上了天,遂道:“诸将跟随我多年劳苦功高,朱某从来是有福同享的。来,张副将,把酒赏下去,同饮同乐。”
  
  话是这样说,朱蘅还是递眼色给张和。酒可以喝,他的兵个个豪饮,轻易是不会醉的。但酒中不能有文章,这点还是要防的。张和领命下去,稍后回来,神情轻松,自是无事。朱蘅就更放心了。
  
  当然无事,傻子才在酒里下毒。酒中之毒,一支银簪子就可验出,谁会这么蠢?之所以要劝酒,只是为了令外面的层层护卫放松警惕,才好办事。
  
  贾家家主看何家小子出尽了风头,但笑不语,心中却暗笑何家蠢。这稀世珍宝不知要花去多少银钱?就算这次买卖谈妥,大赚他一笔,也犯不上用这样的宝贝。朱蘅少时贫贱,为人不修,既贪且色。自己投其所好,献上貌美处子,强过这小子万分。那些美色皆出自濒死的穷苦人家,他不过用极贱的价格买下,这才叫无本万利。如今看着大将军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他不动声色地起身上前。
  
  朱蘅笑着,正等着这老鬼呢。他已知这老鬼带了什么货来,那些娇美的女子现在正跪在帐子一角,等着他宠呢。
  
  贾成谦谄笑敬酒,大将军婬笑饮下,已是心照不宣。贾某人立刻回身,暧昧地道:“过来。”
  
  众人的目光立刻射向那十六个雪绡掩面、薄纱蔽体的少女。
  
  众少女不解风情,却知道自己身在虎口,绝不能违抗命令,个个颤抖着起身过来。这般模样却比青楼中风情万种的尤物更能撩拨起男人的欲望。更何况军营中的将士少见女色,虽说也有营妓,但毕竟是杯水车薪,哪够用?此时帐中诸将都如虎狼,恶狠狠盯着这些如花少女,光是眼神就能将人撕碎。
  
  一个女孩子心中怕极,跌倒在地,竟爬不起来。
  
  一阵哄笑。
  
  朱蘅眼皮都没抬,冷声道:“剥干净。”
  
  一声令下,如狼似虎的将士过来,一人只伸出一手,但听哧哧之声,那个女孩子立刻赤条条如一只白白的粽子。她似乎是吓傻了,一时忘了呼叫啼哭。但随即在众人凶悍地注目下羞耻难当放声痛哭。
  
  玉心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哭声越响,死得越快。就像,她的,霞儿姐姐。
  
  心,忽地扯痛。她不由晃了一晃,但随即站稳了身子,如今她已不是那个安澜院中的小女孩了。
  
  朱蘅挥了挥手,几个官阶最大的将官过去,当众宣婬。狂笑声、惨叫声、嚎哭声混成了一团。又有几个女孩子被吓住,跌倒在地。立刻被如法炮制。
  
  祁风飞快地瞟了眼玉心,那眼中是深深地不安和忧心。叠翠轩中少女的愤怒虽逃过别人的眼睛,但都被他收在眼底。那时候他不知道死的那个霞儿是谁,待到后来知道了,他深深自责。他了解,他的兰心为此恨过他。是,他虽没害过人,却也没救过人。那些奴婢的死,在他们眼中真是司空见惯。他们这些纨绔子弟,都该死。但从那之后,他真的学会了善待这些人,真的。
  
  玉心没有看祁风。她知道朱蘅的目光极其犀利,此时怎能有一点点破绽。她只是战战兢兢地往前走,虽有好几次几乎要跌倒,但她就是神奇地没有倒。倒地的早已鲜血淋漓,凌乱不堪。唯有站着的,没人敢碰。终于她和另外两个女孩子走到了朱蘅面前。
  
  贾成谦的脸色并不好看,他不是没见过世面,但眼前这阵势,他这辈子恐怕就见这一回。看见终于有人走了过来,他强自笑着:“大将军请笑纳。”
  
  玉心瞟他一眼,那脸猥琐恶心之极,她真想亲手把它撕碎。
  
  “去了面纱。”
  
  玉心立刻抬手,却觑着身边的两人,双手微微颤着,和一个少女同时揭开了面纱。而那个动作稍慢了半步的女孩子,已被人按倒在地。就在玉心的面前被撕剥干净,而后被人沉沉地压了下去。刺耳的尖叫声几乎要冲破玉心的耳膜,她垂下眼,浑身颤抖。不是伪装,是愤怒地颤抖。
  
  不过,她敛起了怒气,柔若无骨地立在朱蘅面前。嘴角扬起一个妖冶魅惑地笑,垂着的眼,藏起了里面如刀的寒冰。再抬眼时,春水融融,看着朱蘅。
  
  但在心里,她看见的,是个,死人。
  
  朱蘅想起先前在辕门回首,看到的就是这个女子。那时他就心神飘荡,此时再见,小腹中烈火熊熊。一把,拉过了玉心。另一个少女紧接着被人扯到了地上。
  
  玉心笑看朱蘅,笑得灿烂,笑得晶莹,笑得刺目。
  
  朱蘅快意地笑着,手正要去扯开少女的衣襟。
  
  忽地,他的手一顿。
  
  刺目?
  
  就在他疑惑思忖间,就见帐门一撩,有人大声禀报:“大将军,孝王已到辕门外,请快去迎接。”
  
  众人皆惊。
  
  拓跋光来了?怎么可能?他不是应该在泯郡洛城吗?只是,箭在弦上不能不发。何况,他来了又怎样?
  
  来了,正好,一起杀。
  



天下英雄谁敌手 三

  啊?朱蘅大惊,就想起身。
  
  可惜,他这辈子再也起不来了。他大瞪了双眼,里面满是惊愕,垂头看去,一只纤细的手在他眼睁睁地注视下探进了他的胸膛。
  
  天啊,他看着那露在外面的手腕一扭,胸中剧痛排山倒海而来。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冲出了喉咙,激荡在大帐高阔的穹窿间。周围,所有的喧嚣和嘈杂之声刹那间变成死寂。……可是为何,不见有人上前呢?
  
  临死前他看看怀里的女人,不明白,自己的手就在她腰间,本应稍一发力就能将人生生扭成两半,可为什么却一点都使不上力气呢?最后的一口气呼出,他眼角的余光一扫,为何那满地的将领都爬不起来呢?
  
  “我带毒。”怀中的女人冷冷一笑,开口解答他眼中的疑问,言语轻柔却比刀锋狠利,“朱蘅,用你的一颗心祭奠那些死于你手、无辜的玉氏族人,可好?”
  
  言罢,手一握、一收,一颗温热的、滴着淋漓的鲜血、仍在剧烈奔搏跳动的心,被举到朱蘅面前。
  
  朱蘅痛得嘴张了又张,只是再也叫不出来了。没有语言能够形容那种痛,似乎,到了最后,一切都化为虚无,痛感也消失了。他眼眶崩裂,至死大睁着双眼,那眼中的愕然、迷惑、愤怒、恼恨、狠戾之色最终都散去、化成空洞洞再无半点光彩的枯泽。
  
  这毒药是羽瑶调制,状如青烟味如幽兰的香粉,只要吸进一点点,武功受制浑身无力。她一路颤抖着、躲闪着、惊栗地走来,偷偷将藏在衣带中的毒粉扬在空中。祁风等人事先都服下解药,其余的人大都被药翻。也有隔着远的药力不达没有晕倒、看出不妙想要叫喊挣扎的,被扑入的长风卫率先解决。
  
  玉心已霍地站起:“儿郎们,杀光这些畜生。”
  
  大帐外,装扮成运送辎重的车夫、马夫、挑夫模样的长风卫已经和护卫中军大帐的三千铁甲交上了手。同时隐藏在车身下、粮草中混入大营的长风卫腾身跃起。他们黑色衣袂飘飞,袍袖随风鼓动,在大军中闪电般穿梭,仿佛地府的恶螭闯到了人间。
  
  周围数百倍于他们的朱蘅铁甲护卫尚在痛饮,见了这些状如魈魅的家伙一时间都怔住。是人?是鬼?夕阳还未落山,恶鬼就敢当道?可若是人,什么人吃了熊心豹胆竟敢来闯营?仅仅是片刻的怔愣,已有无数军士跌扑在地,翻滚着、嚎叫着、却怎么也挣扎不起。
  
  铁甲卫终于反应过来,冲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仅仅是拼人数,这些铁甲军一人一枪就能把长风卫戳成筛子。但见上万名铁甲军挥舞着长枪咆哮着气吞万里而来,眼看到了近前,却见这些黑衣人齐齐振动衣袖,顷刻间冉冉紫雾升腾。
  
  残阳斜,西风烈,毒烟起。哗——,躺倒一片,永远也挣不起身来。
  
  使毒、放火、杀人,长风卫最擅此道。不多时,中军大帐外,死尸叠山、火光冲天。
  
  同一时刻摸进大帐的长风卫,短剑在手,寒光闪闪。
  
  噗、噗、噗、噗、噗、噗、噗……刀入皮肉的闷响声不绝于耳。玉心早就注意到朱蘅腰间缠裹僵硬,她回手断带,拔出一柄寒芒四射的精铁软剑。剑势如虹气走游龙转瞬间血肉横飞。大桓朝丰城下王师大营中军大帐成了修罗场。积血没过脚踝呈现出一弯殷红的小池。
  
  大帐内连主帅威武将军朱蘅在内共有大小三十七名将领被杀。至于死的手机小卒更是不计其数。玉心杀红了眼,再也停不下来。那柄宝剑威力四射所到之处血溅三尺道道飘红。祁风早已趁乱于背人处换了面具装束,也跟着厮杀起来。但他比玉心冷静多了,此地哪容他们停留?三军若反应过来形成合围之势,他们断无生理。更何况刚刚来报拓拔光到了。他闪身到玉心身边想拉她脱身离去,却见女子眼中泛着诡谲渗人的妖红。她见人就杀连他也砍好像认不得他。他大惊跳跃闪避,一边扯过几个朱蘅的亲卫遮挡少女的剑锋,一边传音入耳。男人深情呼唤:“兰心!兰心!我是祁风啊。”
  
  斜刺来的宝剑骤然停在半空,女子喃喃呜咽:“祁风、祁风、祁风、祁风……”
  
  他立刻揽她入怀,飞快为她穿上苍青色战袍。
  
  男子身上淡淡的荷叶清香扑入鼻息。玉心呆呆傻傻看他半晌,而后猛地扎进他怀中:“祁风、祁风、祁风、祁风……”
  
  声声呼唤不停,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心中的魑魅。
  
  祁风亲吻着女子血洗的脸颊安慰着她,脚下却一刻未停,冲出了中军大帐。
  
  前夜,祁风曾派出他手下轻功最好的亲随趁夜色潜过大桓王师的重重包围、跃上丰城城墙向里面的义师送信。他希望当朱蘅中军大营火起时世子的大军能冲杀出来。如此,朱蘅二十万大军必破,义师转败为胜取凤山、下梧城,并可能一举拿下整个梓郡。但祁风又担心世子未必会轻信于人,义师不来,他们只能孤军奋战。生死存亡,看上苍之手了。
  
  冲出大帐长风卫立刻齐聚在他们身边,护卫主人往营外冲去,拼死杀出了一条血路。众人心中振奋,不料半空中一声呼喝如惊雷滚滚震响在耳畔:“逆贼,休想逃!”
  
  远处,头戴八翅珍珠飞羽紫金冠、身披黑锦描金莽龙袍、外罩金灿灿青铜鱼鳞甲、足蹬弓头虎皮靴的孝王拓拔光骑着照夜玉狮子风驰电掣而来。
  
  玉心本缩在祁风怀中,此时霍地抬头,眸中泛着血色妖红。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霞儿姐姐屈辱地躺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眼。冷然一笑,真气齐聚丹田,一手轻轻按在祁风厚实的肩头,霎时身形腾空翻转而起,厉喝如羽山削崖峰绝顶上的万年冰刀直劈向拓拔光。
  
  “恶贼,受死吧!”
  
  一道青色闪电裹携着炽白耀目的利刃直直地刺向拓拔光咽喉。
  
  “保护王!”孝王亲卫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