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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剑立云沙-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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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是不是特别恨啊?可惜啊,你没有报仇的机会了。你的本事杀不了我,而我足可以杀你。你手上沾了自己亲人的血,那是玉氏嫡传子孙的血啊。护佑玉氏族人的血誓在你身上不会灵验了。受死吧。”
言罢,周泽以内力祭起紫金锁魂刀,那刀宛若一条游龙笼罩在他周身,将几人的兵器齐齐震开。那力道强劲,携风而来,将玉心等人迫得立不住身形,纷纷后退。众人心中惊异,再看周泽,全身氤氲着一股蒸腾的气浪,那气凝聚在锁魂刀上,向着玉心排山倒海而来。
几个男人都急了,想要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身躯护住女人。可是,一层无形的气墙阻住了他们,眼看那刀当头劈下,玉心以软剑来挡,只是那软剑虽也是旷世奇兵,却柔韧有余刚硬不足,根本无力招架周泽千钧之力的宝刀。刀未至,气先到,玉心宝剑脱手飞出,气浪如海啸卷涌铺天盖地般压了下来。她再也立不住,扑通,跌在地上,而刀锋已至头顶三寸处。
“兰心!”祁风大吼,提起真气,贯入乌金精钢槊,冲破气墙,奋力来挡。可是,似乎来不及了。
“玉心是真命天子,杀玉氏叛逆族人,血誓不破。”
羽瑶冷冷的声音响起,回荡在大殿之中,激荡在周泽耳畔。真的么?不论真假,他都不敢一试。他还有家人部族,不能让他们受累。
刚刚他运起全身的真气贯于刀锋,想要一击必中一举功成。此刻闻言,他强行收回内力,但觉真气逆转,激荡在丹田肺腑。一阵绞痛在腹中翻转,噗,一口鲜血激涌喷出。宝刀仍向前,却没有了翻江倒海的气势,祁风精钢槊一挡,将它震开。
“兰心,你有没有事?”
几人冲了上来,扶起她,三股内力齐向她体内输入。
周泽轻轻抹去嘴角的鲜血,意味深长地瞥了眼众人,转身奔入一道暗门。
“追,不许他逃了。”玉心眼中妖红凝聚,甩开他们,飞身而起。
几人见了连忙跟上,秦长云是童子身,内力最为阳刚,几个飞跃就跑到了玉心前面,嘴里骂着:“傻女人,小心埋伏。”
这暗道石砖铺路狭窄曲折黯淡幽邃,兜兜转转似乎蜿蜒向上。前面黑影绰绰,正是周泽。他受了内伤,功力锐减,身形似乎有些踉跄。否则以他们几人的武功修为,当追不上他。众人都有些惊异,刚刚他强行收力,必然真气逆转,换了谁恐怕都已走火入魔,而他竟能快速收束逆行之气,实在厉害啊。想到此,几人都格外小心谨慎。
转过一道弯来,前面有了光亮,已不见周泽的身影。几人飞掠过去,刹那间,眼前豁然开朗。
一弯峨眉挂在西方夜空,漫天的星辉播洒着银色的光芒,耀亮天际。粼粼清辉流光而下,倾泻在眼前,他们竟置身在削崖峰半山腰一道天然而成的巨大石台上。
侍卫敲击着火石,点燃了岩壁上的松枝火把。火光通明驱散了重重夜雾,石台上一块巨石赫然耸立,上书“观风台”三个描金黑字。
周泽正站在观风台边向下观望。
“没路了。”玉心嘴角漾起一丝嘲讽的笑。
男人缓缓回身,神情似乎有些遗憾:“哦,是啊,走错了。”
“那就受死吧。”
再也不必多言,众人冲了上去,将周泽团团围住。此时人人皆能感觉出周泽有些不支,他已是强弩之末犹做困兽之斗。祁风恨他陷害兰心,咬牙切齿,招招向他要害刺去。
周泽此时已显得有几分狼狈,紫金锁魂刀舞动起来也有些凝滞,但威力依旧不减。四个人将他围在中央,一时相持不下、成胶着之势。但几人都不急了,困也能困死他。反观周泽,则失了从容的气度,如此他的招式越发显得狠戾和诡谲。
几人谨慎应对,却渐渐发现了一丝端倪。周泽顾忌血誓对玉心只闪避不回击。他的夺命招式都向着贺兰昀、秦长云来,而对祁风,竟也是如对玉心一样。
贺兰昀与长云暗暗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心底都起了疑问。而玉心忽然焦躁起来,她咬着下唇,出手越来越快,越来越狠。
她已经不想看周泽面具后的那张脸了,他究竟是谁,她不想知道了。眼见长云和修衍似乎有活捉周泽的意思,玉心越发心惊。周泽必须死,必须死。他死了,一切都结束了,其他的,她全不在乎了。想着,她欺身上前,将周泽向石台边断崖处逼去。
他必须死,死无葬身之地才好。
酒阑挥泪向悲风 一
玉心的招式越来越凌厉、越来越狠绝,她根本不去躲避周泽的刀锋,反而迎刃而上。周泽有顾忌,不敢伤她,她很好地利用了这一点。
她要他死,他得赶快死,绝不能让人看到他的脸,绝不能让人知道他是谁。他是谁她都不在乎了,只要他死了,冉家的仇就报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贺兰昀先是吃惊地看着玉心,女子眼中妖红依旧,绝美的面庞上现出焦躁之色。她急什么?眼见她不管不顾拼命上前招招狠辣不死不休的架势,他瞬间明白了。
心中苦涩,眼中的华彩黯淡下去。无论他怎样做,都没有用了。无论他做什么,她心中都再也放不下他了。那么,成全她吧。杀了周泽,也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
长鞭一挥,鞭梢缠在周泽的锁魂刀上,用力向后一带,欲下了他的武器。周泽眉峰一挑,手上用力,与贺兰昀僵持不下。而长云的凌云剑攻到了他胸前,他向左侧身避开。与此同时,玉心的软剑斜刺里飞来,直取他咽喉。
这个女人是定要他死了?周泽淡然一笑,她还伤不到他。借贺兰昀长鞭之力,身形拔地而起,诡异地从玉心头顶掠过,左手高高举起,运气于掌,向着长云的天灵拍下。若击中,长云三魂七魄即刻消散命归地府。
贺兰昀大惊,收鞭挺身来救,但似乎来不及了。……因怕玉心识破他的身份,他藏起了自己的薄云剑只用一条长鞭做武器。鞭非他所长,若是宝剑在手,局面就会不同。眼睁睁看着那掌风已至长云头顶,他的心,如坠冰窟。
秦长云的应变能力不是一般的高,这一掌劈来,人人都道他根本躲不过去,但他从来不按套路出招,扑通一声,他直挺挺有如僵尸向后倒下,险险逃过一劫。心中还未及庆幸,却听见噗的一声,是利刃穿透皮肉之声。他细看时心中大喜,飞身而起鼓掌大笑:“师兄,小弟服你。”
原来周泽全神贯注于秦长云时,祁风看出破绽,举槊迎上,槊头正刺入周泽胸膛。他将周泽高高挑起,而后狠狠摔在了石台上。
众人一时都有些怔愣。祁风握紧精钢槊,死死盯着周泽。贺兰昀收了长鞭,负手而立。长云立在一边,嘴角一抹讥讽的笑意扬起。玉心提剑,有些茫然、有些难以名状的恐惧袭上心头。
周泽神色大变,左手捂住鲜血喷涌的胸口,右手持刀用尽全力插入石台的砖缝中勉强支撑着身躯站了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祁风,欲言又止,踉跄后退。
玉心一惊,高举宝剑冲了上去。周泽已是必死无疑,而她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她要把他推下万丈悬崖。只要他粉骨碎身,死无葬身之地,一切就都结束了。
但有人比她更快,抢在了她前面,凌云剑直刺向周泽的咽喉。垂死的男人用最后一点气力举刀拨开了剑锋。而秦长云的目的并不在此,他已欺至他身前,笑道:“小爷要好好看看军师尊容。”
手一挥,撕下了那张假面。
面具后的那张脸虽惨淡灰白,但仍不失往日的高华气度与明达风韵。只是当面具刚被揭开的那一霎,男人眼中有一丝慌乱掠过,瞬间又归于平静。
他叹道:“功亏一篑,时也,命也。”
当啷一声,祁风手一松,精钢槊颓然堕地。他满眼的惊与痛,大惑不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大——哥?”
贺兰昀与方青也齐呼出声:
“祁旭。”
“主人。”
眼前的人竟是祁旭——琳王祁子瑜的长子,祁风的大哥。他当年不是在羽城死在了太子东宫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会成了周泽?
祁风一声“大哥”出口,脸上血色全失。他们祁家竟真的是金麒卫的叛徒,是大曦朝颠覆的罪魁祸首。他愣愣地看着祁旭,心痛到无以复加,两眼中茫然无措。
“怎么是你?”
祁旭一步步后退,胸口的鲜血从手缝中涌出,汩汩地流着。他静静地看着祁风,缓缓道:“父亲要你到云门避世,你为何要出山?我一直设法逼你走,用心良苦你却不知……”
“为什么?大哥,为什么你要这么做?父亲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你说呢?”祁旭神色淡然,“为什么?我祁家表面风光无限,实则遭人嫉恨毁谤,那些朝臣也就算了,玉氏历代帝王可信任我祁家?说什么恩宠有加,一派胡言。血誓加身,世代做他们玉家的奴仆。”
祁风愣在那里,脑中一片混沌。
祁旭看着弟弟,又瞥了一眼玉心,略带讥嘲地一笑:“祁家的人一遇上玉家的人,总是被迷得神魂颠倒,心甘情愿被玉家驱使,一点点骨气都没有。”
“大哥,你说得不对。我们都是大曦子民,世世代代亨浩荡皇恩。我祁家更是受玉氏青睐看重,玉氏从不曾亏待我们,三百年富贵恩宠不变,其间出了数位皇后与贵妃。开国皇后就是祁家人,玉氏的后人身上也流着祁氏的血。”
“哼,阿风,靠女人换来的恩宠谁瞧得起?那些世家望族有谁正眼看过我祁家的人?”祁旭冷笑着,“至于说什么青睐看重,若真如此,高祖圣武皇帝就不会用血誓控制我祁家,更甚的是,因高祖定下律法外戚不得参政,我祁家代出英豪,却无处施展才华终身郁郁不得志。可笑!可悲!可叹!”
“所以你祁家就做了叛徒,勾结拓拔氏,借外族之手毁了玉曦江山?”秦长云冷冷质问,“这样的背叛与谋逆,就不怕天谴么?”
“呵呵。”祁旭又是一笑,“天谴?高祖圣武皇帝乃麒麟神转世睿智天成,想保他玉曦江山千秋万代。而羽山巫女卜卦大曦朝三百年将历一劫,玉氏子孙惨遭兵祸屠戮迨尽。尔等可知为何大曦世家都被巫女以毒咒入血、逼迫立下血誓么?那是因为巫女后来又曾为高祖占卜,这一卦令圣武皇帝震撼惊怒。只因卦辞上言道,屠戮玉氏子孙之人必出自大曦世家。”
原来如此。
“这些,你又是怎么获悉的?”贺兰昀盯着祁旭,惊诧于祁家竟了解了这么多玉曦朝的秘密。
“我祁家世世代代走进紫曦宫的女人有多少啊?玉氏这些秘密对我祁家而言早就不算什么了。圣武皇帝以为毒咒入血就能保他玉氏江山子孙万代,可他却没想到,借刀杀人兵不血刃,我手上一滴玉氏的鲜血都没有沾上,他玉家的人却快死光了。哈!哈哈!”
祁旭仰天大笑,手却无力地垂下,胸前血流不止。
玉心忽然大喊:“不对!你说得不对!即使玉家有亏欠你们祁家的地方,也不至于令你们怀恨到灭我玉氏皇朝乃至全族的地步。”
“真蠢。”祁旭收了笑不屑地看着玉心,“若不是今日翻覆,这瑶川大地谁说不能姓祁呢?”
“大哥,别再说了。”祁风痛苦的低喃。
“阿风,弟弟,你真不该离开鹤山。你,辜负了父亲的一片苦心。我一直想把你逼走,可你却为了这个女人如此执迷不悟。到了现在,我也无能无力了。你,好自为之吧。”祁旭已退到石台边缘,他深深地看着祁风,而后转向玉心,“时也,命也。”
随即身形向后倒去。
“大哥——”祁风纵身扑了过去,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他,唯见万丈深渊漆黑幽远,却哪里还看得到祁旭的身影?
“风!”玉心冲上前,从背后死死抱住祁风,“风!风!风!”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一声声唤着。
“兰心?”
祁风掰开环抱在腰间交握的双手,缓缓回身,轻轻唤着他今生的挚爱,眼中已饱含了热泪。
“风。”玉心的声音哽咽,泪,先流了下来,“风,跟你没关系,都跟你没关系。他是他,你是你,祁家是祁家,祁家做了什么都和你没关系。”
泪,扑簌簌滑落,再也止不住。
祁风捧起玉心的脸,泪,也流了下来,颗颗滴在女子脸上,沉重地砸在了他们心间。
“兰心,雾隐谷,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回去,我们这就回去,再不管这些乱十八糟的事了。”玉心边哭边说,“我们这就走,好不好?”
祁风摇着头:“我大哥,我唯一的哥哥,害了你的哥哥,还有养父全家,兰心……”
玉心大喊:“和你没关系,我说了,和你没关系!”
“原来我父亲都是骗我的,我祁家就是金麒卫的叛徒。”
“我不在乎的。”
“我亲手杀了我大哥。”
泪,迷离了玉心的眼,她用力摇着头,挥走那些泪,想把祁风看清,而男人忽然一把推开了她。
“祁风,师兄,你别冲动,我们从长计议。”
秦长云吼了一声,想冲过来拉住祁风,但男人立在石台边狠绝地一挥手,他不敢再上前。
玉心哭喊着要扑上去,却被男人死寂的目光吓住,一动也不敢动。她颤着声求他:“风,别做傻事。你答应过我的,有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你说过的,你承诺过的,无论怎样,你都会和我在一起。”
是啊,他答应过她,他承诺过的事从来都不会失信。但今天,今天,他注定是那个背信弃义的人。命运的苍凉之手,已将他推向绝境。
“祁风,”贺兰昀大喝,“这其中必有隐情,你稍安勿躁。”
“隐情?”祁风自嘲地笑了,可泪,又从眼角滑落,“叶修衍,你该开心才对。”
“你说什么混话?”贺兰昀吼,“兰心早说过,你是你,祁家是祁家,你要以兰心为重。”
“兰心?”祁风凝视着女子,想对她笑一笑,只是,那张凌峭崚嶒的脸若严霜倾覆,满含着凄惶。半晌,他喃喃地道,“对不起,兰心,对不起。”
紧接着,他猛回身,纵身跳下。
“风!”
凄厉的喊声激荡在崇山峻岭间。玉心飞身跃起,追随着男人的身影,也跳了下去。
她和他一起,一起生,一起死。
作者有话要说:***
心里特别难过!我的心,为祁风疼。
***
一直坚持到现在的亲们,一定要坚持下去,文已接近尾声,但故事绝没有结束!
***
此外,这区区三千字,我竟然写了两天。越来越艰涩难写,不知明天能不能写的出来。明天中午一两点钟若没更,那就后天更。后天肯定更。
酒阑挥泪向悲风 二
一切都颠覆了,一切都那么荒诞不经。那些忠肝义胆、碧血丹心、忍辱负重的说辞,都是谎言,那么令人绝望的谎言。他最敬重的父亲、兄长,骗了他。他的信念、他的追求、他的操守,一切的一切,顷刻间土崩瓦解。什么都失去了,什么都没有了,他被人欺骗,被人抛弃,他拿什么立于天地之间?
他说“对不起,兰心,对不起”,他再也无颜面对她。他,情何以堪?又何必苟活于世?
他转身决绝地跳下悬崖,纵然有不舍,也只能化作一声悲叹。叹命运森然,叹苍天戏弄。
玉心早就知道了这个结局。当长云撕下那张面具,当祁风一声“大哥”出口,她就知道了。她刚刚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祁风又将精钢槊送进亲人的胸膛。命运的苍凉,他们谁也躲不过去。
只是,她不在乎的。玉撬母绺缬衷跹彼换崛盟贸选K幌胨溃膊荒芩馈K懒耍罘绮换岫阑睢6哿曛械钠渌耍蓟崴馈
可谁能想到,周泽,是祁旭呢?他对于祁风,与玉Ф杂谒裕遣煌摹D鞘怯胨谝桓鑫蓍芟乱黄鹕盍硕晔肿闱樯畹拇蟾纭K薹ǔ惺埽说墓钰堋K僖参薹娑运亲钪兆叩搅司贰
那就一起死吧。
我们一起。
早料到了这样的结局,玉心毫不迟疑地扑了过去。她救不了他了,那她就陪着他吧。只能如此了,只剩下这一条路了。
她和他接踵跳下绝壁,她疯狂地伸手去抓,竟真的抓住了他的手。她的心,宽慰了许多,无论如何,他们能死在一起,也知足了。只是那手,再不复往日的温暖,冰凉僵硬地停留在她的手中。
长鞭带着哨声,如灵蛇盘旋,瞬间缠在了玉心腰间。向下的身形刹那顿住,似被人用蛮力拦腰提起,玉心只觉自己的腰要被斩断一般,手臂也撕裂般阵阵钻心的痛。
贺兰昀趴在石台上大吼:“上来!”
他和长云一起用力,想把他们拉上来。只是,没能如愿,眼见女子紧紧攥着男人的手,悬停在半空中。
没用的,玉心知道,没用的。可她眸中还是带着一丝丝期冀:“风,我们一起。一起生,一起死。”
他愿意活,她就和他一起活着。他不愿意,她就陪他去死。她不在乎了,什么也不在乎了,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好。
“兰心,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可惜我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了,放手吧。”
“不,我不放。你说过会一直和我在一起的。你说过除非是我不要你,你都会和我在一起的。我不放手,我没有不要你,你也不许离开我。我不准。”
以往,她说什么,他都乖乖听她的话。她使使小性子,发发小脾气,他就会立刻过来哄她,什么都依她。
今天,你也听我的,可好?求求你,别离开。求求你,别放手。
祁风不答,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原以为他们会终生这样深情相望,却不想诀别就在眼前。
“祁风,师兄,那祁旭是祁旭,你是你,他做了什么都和你没关系。真的,小弟我——不介意。你,你先上来,你看兰心哭得泪人儿似的,你怎么忍心让她伤心?”
秦长云从石台边探出身来,焦躁地望着他们。刚刚是他思虑不周,他不该摘下那面具的,虽然他一直在怀疑祁家,但他从不认为周泽会是祁家人。
祁风仰头看看石台上探身出来的两人,叶修衍双手攥紧长鞭,秦长云似是用力抱住他,生怕他把持不住栽下去。那些侍卫围在一边用火把照着,苦于崖壁峭直又没有绳索,帮不上忙。
祁风被玉心抓住的刹那,长鞭飞来,缠在了玉心腰间,一股力道自上而来要把他们拉上去。他即刻提起一口气来,千斤坠止住了向上的势头,他和她悬在了半空中。可他又不敢太用力,他不想她死,他舍不得她死。她应该好好地活着才对,为了他,不值。
头顶上,方青焦灼地大喊:“主人,您快上来啊,快上来啊。”
他哪还有脸面对这些人?是,他是说过,哪怕金麒卫的叛徒出自他祁氏宗族,他也会和兰心在一起。但,出自祁氏宗族,和出自他血亲一脉,是不一样的。而在他心中,他一直坚信他祁家是清白的,祁家根本不可能为害玉氏江山。可到了此时此刻,由不得人不信。
祁风惨淡地笑了,他当然舍不得兰心伤心,他总是想给她最好的,想把瑶川大地的奇珍异宝都献到她面前。可是,他注定要让她伤心了,他注定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注定不能和她长相厮守。
他仰着头,深深地看着女子凄美的脸庞。她也在深深地注视着他,眼中的泪,宛若珍珠,颗颗滴落在他的额头上,烙在了他的心上。
“兰心,好好活着。”
“风,求你——”
那曾经无比贴心温暖的大手,如今毫无温度,彻骨的凉意顺着玉心的手指缓缓向上,漫延,直抵心头。那曾经如乌金黑曜石般灼亮璀璨的瞳仁,此时变成了一眼枯井,华彩尽失,幽邃不明。交握的手一毫一毫、一分一分,一寸一寸抽离,玉心的心也一毫一毫、一分一分,一寸一寸冷下去,心底一片森寒。
“风,别离开我,我会怕。”她嗓音嘶哑呜咽低诉,“风,我真的怕。除了你,我再不知该相信谁?风,我该怎么办?风,求你,和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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