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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剑立云沙-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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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瑶川数十万众见证了玉曦的神话与传奇,金盔金甲若天神下凡,翠色瞳仁实麒麟转世,天命女帝收复大曦江山,所到之处人头落地血染河山,直杀到旭日东升,烟尘漫天,山川变色,血色与朝霞相连,才止。
贺兰昀始终跟在玉心左右,小心保护。女子杀起人来竟连眉头都不皱一皱。金甲最后尽被鲜血浸染,不见本来的色泽。而女子眼中的翠色褪尽,妖红嗜血。
长云追了上来,看着心惊,大喊:“哥哥,你让她停下来,一个女人怎么砍人脑袋跟玩儿似的?”
四拧
两人合力,长云架住玉心的宝剑,贺兰昀将人抱下鞍桥,揽在自己怀中,才发觉女人目色如赤,脸白如纸,浑身上下不住地颤抖,嘴中却不停地唤着:“风。”
男人苦涩地笑,与长云收兵,策马而回。
玉心于万军之中冲锋杀敌,触目是淋漓的鲜血,脑海中一幕幕是丰城下朱衡大营中峻拔的男子与她共同杀敌舍命相护生死相依的画面。如今,他在哪里?莽莽羽山,可是他长眠之所?
未央城不战而降,他们稍作整斥准备昂扬入城。羽瑶也赶了过来,震惊地看着玉心如同一个血人般立在一片金辉中。
一代帝王的雄图霸业将轰轰烈烈席卷瑶川。
未央城帝王行辕瑞祥宫怡心殿上,玉心端坐在玉阶金陛青玉台基紫檀几案后。玉阶下,文官武将站立两边。
大殿上,死样的沉寂,多少人仍未从震撼中醒来?世子玉薅耸ё伲诵幕袒獭F裰ぶ骱峥斩矗葡展叵录岢巧钡薪对敉酰鸷逞āK也恍潘怯袷洗械恼婷熳樱磕撬渖耐噬闳嘶昶牵黄潮懔钊嗣⒋淘诒潮樘迳
只听她道:“当年我父德王殿下曾在玉氏帝陵福宫为我哥哥世子玉д疾芬回浴X源巧纤蹈绺缑挥卸逅辍H缃瘢绺缫言诨柿曛谐っ摺N遥裥模手谖恢页剂冀本⊥匕卧糇樱烁创箨睾由健!
立刻众口一词:“我等愿追随郡主,讨伐拓拔逆贼,兴复大曦宗统。”
“哥,兰心往那上面一坐,还真有帝王之气。”
秦长云笑眯眯地看看玉心,觉得她板着脸的样子若玉山绝壁上的雪莲,高洁冷艳。那她满脸堆笑时呢?就如鹤山巅峰上的地金莲,绚烂多姿。
“长云。”
“嗯?哥哥,干嘛瞪我?”
“你的眼,太色。”
“切,你是怕我看上她,还是怕她看上我?”
“她看不上你,你看上她也没用。”
“哼。”
两人嘀嘀咕咕,玉心打发了那些文官武将,缓缓走下阶陛,也不理他们,径直向后殿去。
“哥,她目中无人。”
“玉氏之后,有这个资本。”
“唉,小弟我真担心你呃。”秦长云意味深长地看着昀少爷。
贺兰昀看着玉心的背影,神色平静。但他心中却极其不安,他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子,迷雾一般,似近还远。
“兰心,呃,郡主,我有机密军情禀告。”
玉心没有回头,只道:“后殿来吧。”
瑞祥宫还是未央城刚刚建成时筑造的一座帝王行宫,规模不大,毫无奢华之气却不失古朴庄严。
后殿中,玉心斜倚在榻上,苍白疲惫之色尽显,看着让人心疼。她指了指一边的软榻,示意兄弟俩就座。长云一点不客气,拉着贺兰昀坐定。
“兰心郡主。”长云拉长了声儿道。
“私下就叫我兰心,无碍。”
“好啊,还是兰心顺口。”长云笑。
“什么事?”玉心已经不耐。
“羽城有消息传来,拓跋崷终日惶惶食不知味寐不安寝,对我义师惶惧之极。如今瑶川大乱,天下豪杰群起争霸,拓跋崷回天无力却仍做困兽之斗。这回他钦点了一员大将,你猜是谁?”
玉心摇头。
“将门世家之后——贺兰昀。”
这三个字一出口,两个男人都不由自主地审视着玉心,哪知女子神色淡淡不为所动。
长云觉得无趣,接着道:“为了收买人心,拓跋崷将自己的爱女栖霞公主拓跋婉儿下嫁给了贺兰昀。”
终于,女子有些动容。
长云瞟了眼身旁的男人继续道:“如今贺兰昀临危受命,被封为讨逆大将军,率帝都守卫之师来伐你。嘿嘿,拓跋崷已无兵可调,帝都守卫之师都派来了。这一战,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大军早已开拔,已离此地不远,约莫十日后就到。”
“哦。”玉心若有所思,“怎么刚刚在大殿议事时,你不说呢?”
“兰心,这么重大的机密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呢?”
“那你现在想说什么?”
“当然是请郡主示下,我们该如何破敌。”
“破敌?”玉心忽然莞尔一笑,那两人看了都是一呆,她又问,“拓跋崷放心贺兰昀独自统率大军吗?”
“怎么可能?孝王拓跋光监军,那个栖霞公主据说文武双全,也随他来了。”
“可惜了。”玉心低低地叹息一声。
“什么?”长云糊涂了。
“长云,那就有劳你走一趟。”
“走一趟?走哪?”
“你亲去迎迎贺兰昀,告诉他拓跋光一定要留活的给我,至于那个什么栖霞公主,虽然无辜可怜,但谁让她是拓跋崷之后呢?就让他阵前杀妻,临阵倒戈,威慑敌寇,大曦朝兴复,贺兰家建赫赫功勋一件。”
“你,你怎知贺兰昀会阵前杀妻,临阵倒戈?”贺兰昀不可思议地看着玉心。
“修衍,你忘了贺兰家族是玉部落的古老氏族了吗?拓跋崷篡逆,贺兰家族的手上没有沾一滴玉氏族人的血。贺兰杰平定边陲蛮夷侵扰建立功勋被拓跋氏封为睿安王,也是玉氏大厦倾覆后的事了。依我看,贺兰家一直在等待时机,为大曦兴复尽人臣之责。如今,天将良机,贺兰昀怎么可能不抓住呢?他不杀拓跋婉儿,怎么取信于我呢?他肯定会杀她的,而且必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杀她。拓跋婉儿,可怜可叹。”
贺兰昀愣愣地看着玉心,不再开口。
“呃,言之有理。”长云呐呐地道。可他怎么觉得女子的这番话中暗含讥讽呢?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可他又想不明白,“那,长云这就准备去走一趟。”
少年说着起身,又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哥哥,走吧。”
而贺兰昀端坐未动,沉思地看着女子。长云愣了愣,伸手去拉他。哪知男人霍地立直身躯,径直走到玉心面前。
玉心仰起头,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地看着他:“怎么,修衍?”
“还记得在羽山中你说的话么?”
“你指什么?”
“你说等我们下四灵关、克未央城后,让我摘下面具给你看。”
他见她不说话,又道:“你说你看了后,不会生气,不会怪我,也不会不理我。”
长云在贺兰昀身后站着,听他这话出口,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哥哥啊,太在乎这个女人了。就算她是圣武大帝转世、天命女帝,你也不用这样吧?他有心去拦,可拦得住么?再说,此时不以真面目示人,难道要等叶修衍来了偷偷换回身份?不,那样的话,哥哥做的一切,岂不全白费了?唉,就这样吧,就是此刻吧。只是这个女人的心思难猜,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玉心一直仰着头看着长身而立的男人,什么也没有说。
贺兰昀也不想她说什么了,到了现在,他也不在乎她说什么了。他一把撕下了那张面具,只觉得清风徐徐拂过,无比舒爽。
他们彼此对视着,久久无语。他不想解释,若她要误会他,他怎么解释也没有用。他顶着修衍的身份在她身边,苦不堪言。他要让她知道,他是谁。他要让她知道,他的一颗真心。她知道了,如果仍不珍惜,他便弃她而去。贺兰昀下了决心,他不是贺兰悠悠,自然也不会重蹈悠悠走的那条路。
玉心缓缓站了起来,目光始终不离玉面少爷的眼睛:“叶修衍真有其人,对吗?”
“对。”
“他是贺兰修衍?”
“是。”
“那叶凤奇,也是贺兰凤奇了?”
“是。”
“三年前我在这座城中遇到的是你,还是修衍?”
“是修衍,也是他送你往鹤山去的。”
“那弘城醉东风……”
“是我,从那时起一直是我。”
“你们太像了,我看着他的时候,就觉得像见到了你。见到你时,再也辨不出真伪。”玉心低喃着。她早就有所怀疑,可她不愿去想,不愿去探问究竟。为什么?为什么?若是捅破了他的身份,是不是他就不能再留在她身边?其实在她心底深处一直有他一个位置,任是谁也无法替代。只不过她不愿承认、不能承认而已。
“你,不吃惊么?”贺兰昀紧紧盯着她,“你早就猜到了?”
“只是怀疑。”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那个,哥哥,你和兰心好好叙旧,小弟先走一步。”
这两个人别扭啊,看着真烦,长云抬脚就走,贺兰昀沉声道:“你派人给修衍送信,就按兰心说的办吧。”
看着长云快步离开,男人回首盯着女人,等她给他一个答案。
“贺兰昀。”她终于开口叫出他的名字。
他咬了咬牙,用不容置辩的口气道:“叫我昀。”
就像在安澜院时,他曾命令她“叫我昀”那般。看着女人身体一僵,他的心一沉,似乎一切又回到了最初,似乎此时他们正站在澜清轩中。
可女人望着他,开口了:“昀。”
这一声低唤,轻轻柔柔,暖了男人已经有些微凉的心。
“昀,你为我做的,我都知道,我不知怎么……”
“不说这些。”贺兰昀打断了她,“那是我愿意做的。你,你只要告诉我,你心里有没有我,就好。”
你心里有没有我,有没有?有没有?!
秾华如梦水东流 八
她心里有没有他?有没有?
那双蕴藉着点点金芒灼灼其华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里面藏着多少痛?似乎累积了经年的风霜,沧海都已变成桑田。那个玉树临风洒逸绝尘的少年,如今已如玉山伟岸若云鹤卓然,唯凝视她的眸光不再深邃窈渺,而是情浓无限。
玉心望着他,呼吸越来越急促,一颗心似要跳出胸膛。她似乎又回到了安澜院,变成了澜清轩中的小奴婢。但他面前,她总是心惶惶,总是低他一头。如今,她是高贵的郡主,地位、身份、血统哪一点不比他尊贵?为什么她还是怕他?倒是他以修衍的身份接近她时,她是那么的安心,那么的信赖他。
“兰心,”贺兰昀有些累了,他不该勉强她的,“我这就动身去把修衍换回来,一切就按你说的做,阵前斩拓跋婉儿,生擒拓跋光任你发落。”
他不再看她,转身向外走去。艰难地下了决心,以后永不相见,斩断一切牵绊,忘记前世今生的所有恩怨。
一只脂凝玉秀的手伸过来扯了扯的袍袖,却又赶快松开。他的心被什么狠狠挠了一下,这个坏东西,她总要这样逗弄他么?昀少爷根本不予理会,只是,足下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放慢。
“昀,我心里一直是……”
话就停在这里,他驻足等她说下去,却再没有下文。男人愤怒地回头,却看到那双翠色眸子中一颗珍珠莹莹地闪烁。
“兰心,”贺兰昀猛地搂她入怀,将那滴珠泪吻入口中,叹息一声,“说句实话有那么难么?”
前世是她负了他,到了今生却依然是他心动心软,但他绝不再容许自己,心碎。
“昀,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让我跪在澜清轩中很久很久,你还记得吗?”
“呃……”男人傻傻地看着她,有么?
“我心里特别气,特别恨你,我没招你没惹你,你为什么欺负我?”
“……”他哑口无言。
“你那么高高在上,身份尊贵、地位显赫、风仪高雅、武功卓绝,我一直怕你。”
他终于开口辩白:“我从不想让你怕我。”
“可我一直怕你。其实,你对我的好,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我们不般配。我配不上你,所以我也不奢望什么。”
烦躁袭上心头,贺兰昀语气咄咄:“那现在呢?该是我配不上你了,是么?”
“现在?”玉心看着男人,似是在下决心。
贺兰昀深吸了一口气,耐心地等。
“现在你不嫌弃我吗?你贺兰家不嫌弃我吗?”
她担心害怕的就是这个?是么?
男人斩钉截铁:“我不嫌弃你,我不许任何人嫌弃你,兰心,相信我。”
女子盯着他,似乎在思索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半晌方点点头:“嗯。”
男人真的很固执,他亦盯着她,再次开口问:“我要知道,你心里是不是有我?”
那张困乏苍白却仍秀美的脸上忽然晕出了淡淡的桃红,一点点漾开,直到脖颈。
“有。”声音几不可闻。
昀少爷热血冲上头顶,却使劲忍着扩散到唇角的笑意,拉长了声音慢悠悠地道:“什么?”
不过他没装下去,话音刚落,嘴角就扬起,眸中更是流光溢彩,不可方物。只是女子已羞赧地低垂下头,没有发觉男人的诡计。
“有。”
“兰心。”男人紧紧把她揽在胸前,此生无憾了。
咳咳,有人轻嗽。谁这么不知趣?昀少爷怒目回首却见羽瑶立在朱漆大门前,沉思地看着他们。
“羽瑶。”贺兰昀神色平复,沉声道,“你来得正好,给兰心把把脉,她的气色很不好。”
“我就是来为这丫头诊脉的。”羽瑶迈过高大的门槛,盯着昀少爷的脸看了又看,然后轰人,“三少爷,请先出去吧,你在这里不方便呢。”
这个羽瑶真的很惹人厌,昀少爷心中腹诽,却松开了怀里的人儿:“兰心,小别几日,我亲去找修衍。”
“不!”谁知女子的反应如此强烈,大喊了一声。
“怎么?”贺兰昀诧异。
“你不要去,你就在这里陪我。他已经扮作你,就扮到底吧。”
男人立刻追问:“那要扮到什么时候?”
“等修衍押拓跋光到城中,自然就换回来了,好么?”
“哦,好。”不知为何,男人松了口气,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看着男人飘逸的身影消失在廊下,羽瑶回头打量着玉心:“你,真的动心了?”
玉心淡淡地看着她,冷冷地道:“什么真的假的?”
“玉心,你怎么了?”这是羽瑶第一次开口唤她玉心,玉心感觉怪怪的。
“我能信你么,姐姐?”
羽瑶挑了挑眉,等她继续。
“你早知他不是修衍,可对?”
“知道又怎样?他对你的好你看不出么?我会害你么?我身体里也流着玉氏的血。”
“那你会帮我吗?”
“我只能尽我所能,其他的听天命吧。”
“天命?你曾说我是真命天子,而现在变成了尽你所能、听天由命。”玉心恨恨地看着羽瑶,“虽说你身体里流着玉氏的血,可同样有羁绊你的血誓,所以你特别恨玉氏皇族吧?眼见我杀了玉В闶遣皇峭低悼模克亲隽颂熳樱闶遣皇潜匦胛碛谒恐茉笙招┮宋业拿阕詈蟛鸥吆傲艘簧笔蹦闶遣皇且蚕M宜溃俊
“你真的这么想么,妹妹?”
“我还能怎么想?祁风坠崖,诗儿离奇死了,长风卫退到暗处,所有的线都断了,我身边一个可信任的人都没有了。我原以为我可以信任你,你是我的血亲。可,我的亲哥哥都能举剑来杀我,遑论你这个被毒咒血誓桎梏的巫女之后。我前思后想,是不是玉氏族人死绝了,那个血誓自然就破了?”
羽瑶勃然大怒,继而冷笑:“既然你不信我,我立刻回羽家村去,再也不管你玉氏的闲事。”
言罢她起身大步向外走去,玉心呆呆地看着她,心似被一只大手揪住,生生的疼。她想叫住她,想告诉她自己很怕,想对她说,如果能够,她愿意破了那个血誓。可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日羽瑶赶回军营却晚了一步,诗儿死在了营中一排木桩后。找到她时,身体还没凉透。周泽或说祁旭死了,还有什么人在暗中操纵?那个血誓就那么招人恨?恨到要灭了她的国,杀光她族人的地步?
祁风一死,她就发觉自己变得势单力孤。她没有个人的势力,她依靠的都是世家的力量。这些人到底怀着什么目的接近她?她是圣武大帝嫡传的子孙,身上流着纯正高贵的皇族血液。之所以说纯正高贵,乃是玉氏皇朝历代帝王皆嫡出,均是上代帝后的嫡子。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父亲德王不是长子。但长子那一脉,已被拓跋崷斩尽杀绝了。
玉心缩在榻上,望着窗棂上残阳的余晖一点一点退却,心也跟着一寸一寸凉下来。比起寂冷孤独的夜,血战沙场又算什么?冲锋陷阵,四面都是人影,四周都是杀声,鲜血喷涌迸溅,瞬间死尸叠踏。可那是面对面,和敌人你死我活的搏杀,敌我都在明处,她没有什么好怕的。而现在,她真的怕了。
玉心将身子缩成一团,困顿地闭上了眼睛。
她又做梦了。夜,黑黢黢的。她在羽山密林中行走,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无数个影子躲在树后窥视着她,她毛骨悚然惊惶四顾。而后,祁风笑着缓缓走来,她哽咽着扑了上去。可是,忽然,他变成了贺兰昀。她停住,愣愣地看着他,他也深深地看着她,缓缓地伸出手来。暗影在树后飘动,阴风测测袭来,她惊悚地抓住了他的手,温暖润泽。刚刚要投进他怀中,忽然,他的脸变了,变了,她瞪大眼睛看着,看着。
“啊——”凄厉的喊声传遍瑞祥宫每一个角落。
有人影奔至大殿门口,更有人破窗而入。
“怎么回事?”
火烛点亮,贺兰昀与长云吃惊地看着女子蜷缩在软榻上,抖如筛糠,那张脸惨无人色仓皇惊怖。
“兰心,你怎么了?”
“啊——,啊——,啊——”玉心仍在惊慌地喊着,不过声音已变成低哑的嘶叫。
贺兰昀将她抱起,紧紧搂在怀中,女子战栗着,泪水肆意流淌。
“是做恶梦了么?嗯?”
“嗯——,嗯——,嗯——”女子痛苦地哼着,似乎根本听不懂他的话。
“哥,怎么会这样?撞邪了?冤鬼缠身了?”
“什么混账话?”贺兰昀真怒了。
“我混账。”长云嗖地,又从窗户飞了出去,“我去叫羽瑶来。”
“告诉我,做了什么梦?”
此时玉心终于完全清醒过来,看清了他,似乎又是一惊。
“兰心,我是昀,我是昀,别怕。”
“昀,昀,昀……”她微弱地唤着,靠在他胸前不动了。
羽瑶并没有走,只不过心里愤怒无处发泄,奔到了街上。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她理了理自己的思绪,也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那个血誓,的确桎梏着她,她无法挣脱。她是恨,她恨圣武大帝,为了江山一切都可以抛开,不顾羽山巫女的一片痴情,逼迫她毒咒入血,誓言世代相传。巫女长在羽山不与人通不解世事,她的后代生在深宫更是如此,哪知什么伦常?可她懂了啊,她怎么受得了?她如何能不恨?但,她不能害玉氏后人,她身体里流着高祖与巫女的血,本身就是羁绊。她也并没有盼着谁死。玉心周身的帝王之气,她在高义村第一次见她时,就显现了。当时,她说不出的心安。女帝降世,那血誓或可解。
她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心绪也平稳了许多。她回去劝劝那丫头,贺兰昀待她一片真心,有他护着她,定可无虞。正想着呢,一个人影飞掠过来,扯住了她的胳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昨天半夜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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