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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剑立云沙-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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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城百官将帝王辇乘送出帝都二十里才回,玉心随即弃车就马,准备星夜兼程。谁知这时出了点状况,却原来熠儿那小家伙藏身在帝辇车驾下的木架隔板中偷偷跟了来。见娘不坐车辇了,他怕跟不上她,便老老实实地爬了出来。小家伙灰头土脸地冒出头来,被眼尖的长云瞅见,哈哈大笑着提了起来抱在怀里。玉心先是一愣,便有些恼。贺兰昀摇头笑着,把熠儿接过来,作势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便吩咐下去:“蓝焰,领二百金兰卫送大皇子回宫。”
  
  “不,爹爹,我不回宫去,我要跟着爹娘一起去见见世面。爹,可好?爹爹?”熠儿不敢看娘,娘比爹凶多了,因此他只是不住嘴地求着贺兰昀。可这次求爹没用呢。
  
  贺兰昀面容平和话音却不容辩驳:“爹娘是去疆场厮杀,危险重重,怎能带着你?不可任性。”
  
  小家伙一下子急了,见求男人没用,转向他娘大喊:“熠儿也是堂堂男儿,熠儿也会功夫,熠儿不怕危险,熠儿要去见世面。娘,你带着爹去,为何不带着熠儿?爹爹执掌后宫都去得,我是玉家的长子,为何去不得?你带他不带我,你偏心。”
  
  他最后还有三个字没出口呢,你好色。
  
  哈哈哈哈,修衍和长云在一边乐得前仰后合,那些环侍四周的金麒卫、御林军都眼睛朝天上翻,肩膀一抽一抽,强憋着笑。
  
  玉心倒不恼了,平心静气地看着孩子:“马上颠簸,十分辛苦,你可受得了?征战沙场,血肉横飞,非同儿戏,你不怕吗?”
  
  小家伙仰着下巴,傲然答:“我受得了。我不怕。”
  
  玉心沉思片刻,向贺兰昀道:“昀,那就带上他吧。”
  
  玉熠眼睛灿灿的亮,笑嘻嘻地看着爹,娘答应的事爹是一定会答应的。果然,男人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了捏他的鼻子,点头应允。贺兰昀不忘着人回去给外公送个信,免得老人家着急。羽瑶和冉勇那里也让人知会一声,他们留在羽城没有随行。羽瑶为了照看太子,便携自己的两双幼子住进了麟德宫。而冉勇统御林军与金麒卫,护卫紫曦宫。此时他们不见了熠儿,还不知怎么惊慌失措呢。
  
  玉心抱过熠儿,回手交给了长云,只道:“看好他。”
  
  长云伸手接住,嘴里却道:“哼,这么个大包袱,可真麻烦。”
  
  小家伙笑得灿烂,两排小牙晶晶的亮:“有劳干爹。”
  
  “干爹”二字一出,长云乐了,忙不迭答应着,玉熠已挤到他怀中,坐在大马上舒舒服服靠着他。一路颠簸,对个三岁多点的小娃娃来说何其辛苦,可玉熠咬着牙,生生忍了下来。长云心中暗暗赞叹不已。当年他是迫不得已流离漂泊,受了常人不能受的苦,忍了常人不能忍的罪。这个孩子呢,真是块好材料。每日里看顾着孩子,心里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得不得了,长云忍不住想,这要是自己和那女人生的娃,该有多好。
  
  大军星夜兼程,直奔南天关来。南天关地处醴郡、三江郡、酆郡三郡交界处,东西有高山幽涧,南北有狭道相通,乃南下的咽喉要冲,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玉心在南天关下二十里处扎营。远眺崇山峻岭巍巍雄关千年古道,玉心明白,这里将有一场恶战。
  
  在最后的对决前,贺兰昀劝她亲笔修书一封,遣使送往玉融处。玉心想想,便答应了。她没有以帝王的身分下敕令给玉融,只是写了一封家书,言辞切切希望玉融不要执迷不悟,若他迷途知返,他们仍然手足情深,往昔之事她一概宽宥不予追究。
  
  玉融手持玉心的书信,脸上现出一丝讥嘲的笑容。手足情深?不予追究?当他是三岁娃娃么?事已至此,不容他回头。成王败寇,他怎么也要搏一搏。鹿死谁手,也未可知啊。玉心派来的使者,他没有杀,却割下那人一只耳朵,把他踢出了南天关。当玉心看见此人血淋淋的惨样时,就会知道他的决心不可动摇。他和她,势如水火,刀兵相见不可避免。
  
  玉融登高远眺,南天关东西山峦延绵起伏,古木葱茏茂盛,溪涧流水淙淙,北面碎石铺就千年古道,穿过条条沟壑道道山岭,直抵巍峨的关城下。玉融轻笑出声,这是进入南川的必经之路,绵长幽遂,沿途有五道关隘,关关艰险重重难以逾越。那女人纵然兵强马壮也休想闯过来。现在正是炎炎夏日,她远道而来兴师动众劳民伤财,他只要和她僵持数月,她的粮草辎重补给就会出现问题。那时,他出奇兵抄小路去劫她军营,即使杀不了她,也必乱她军心,达到退兵的目的。如此他稳居南川,是称王还是称帝,都由自己。
  
  玉融有恃无恐。他凭借天险,占尽地利,南方四郡在他麾下皆以他马首是瞻,人和尽得。他以为凭此就可以与玉心一较高下。
  
  玉心立在百鸟尾羽织成的七彩华盖下,望着群峰拱卫的南天关,沉思着。她如何不知自己远途而来,补给线太长,时间拖得越久,战事对她越不利。而且这南天关与她当年夺四灵关时的形势不同,玉融起自琼海之滨,早早拿下了这四郡,深得人心。他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所以才会如此狂肆,不将她几十万王师放在眼里。不过,玉心微微一笑,侧首看向身边的男人。她有昀呢,男人早就未雨绸缪,自从玉融进入他的视线,他就一刻也没有放松过警惕。玉融在帝都三年,贺兰昀将南方四郡的情势探查得一清二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们有备而来,怎么会输?
  
  感受到女人的注目,贺兰昀嘴角轻扬,垂首与她深情对视,他们彼此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眸光闪闪,似曦光灿灿,似碧水粼粼,他们久久凝视,谁也舍不得将眼移开。修衍与长云站在他们身后,愣愣地看着,一对璧人,宛若画中人,又好似林中仙,怎么会谪居人间?
  
  “干爹,你要小心了,你的眼珠子要掉出来了。”玉熠仰着小脸看着长云,坏坏地笑。
  
  “去!小孩子口无遮拦,没大没小。”
  
  “熠儿是学干爹的嘛。昨夜我听见娘跟爹说,你把我带坏了,等回去了,娘不许我再跟着你。”
  
  “这个臭女人,过河就拆桥。”
  
  “干爹,你辱骂圣上该当何罪?”
  
  “一边呆着去。”长云一把提起小家伙向后扔去,白炎白浩兄弟赶紧接了,抱进帐子。
  
  玉心回首:“长云,我听昀说,你的属下混进了南天关,我大军过关夺城,可与我们里应外合。怎么你回京时没对我提起?”
  
  “呃,这个嘛,跟哥哥说与跟你说不都是一样的么?”
  
  这小子贼兮兮的,似乎有些遮遮掩掩,玉心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地看着他:“那你立刻与他联络,三日后,我就要夺关攻城。”
  
  长云支支吾吾不知怎么说才好。祁风是说了,朝廷若决心攻伐,他的长风卫会在南天关内接应。可是,他没告诉自己怎么找他啊。
  
  “长云,怎么了?”贺兰昀打量着这小子,他有事瞒他。
  
  “哦,是这样的。那在南天关中的细作,是我的一个朋友,不是我的属下,不受我差遣,因此我只能等他来找我。陛下,哥哥,莫急,稍安勿躁,耐心等待就是。”
  
  说完,他就呵呵傻笑,心中却在打鼓,这两人,都是人精啊,瞒得住么?此刻,他们正狐疑地打量着他。长云搓搓鼻子,转身就走,嘴里大声道:“我有份情报要看,失陪。”
  



东风销尽龙沙雪 三

作者有话要说:又有亲的评被屏蔽了,哎,肿么总是这样?
                        
  长云回到中军大帐,坐到偌大的木案旁,瞪着上面摊开的羊皮地图,心思却飘到了远处。事先他见过祁风的事,对谁也没提起过。祁风会不会来呢?肯定会的。他和女人分别有多久了再不能相见?这次可是个好机会呀。他怎么可能错过呢?哎呀,他要是来了,那女人会怎样?哥哥又会怎样?他要不要对哥哥说实话呢?其实,哥哥不知道才好。知道了,他反而会左右为难。哎,他们的事,真是麻烦啊。
  
  玉心可没有多想,长云一向如此,闪烁其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贺兰昀呢,也不过挑了挑眉便不再理会,他挽起玉心的手臂:“外面曝晒,我们也进帐去吧。”
  
  玉心嗯了一声,和男人并肩而行。进到帐中,就见红衣将军坐在案前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玉心就笑:“长云,这南天关也难得倒你吗?看你整日愁眉苦脸的,都不像你了。”
  
  “哼,一座什么狗屁南天关也难得住小爷我?那四灵关高不高?险不险?有多少道石墙、多少重隘口?我们都闯过来了,还惧他一座南天关?小爷我早就成竹在胸,即使关中无人接应我也不惧。”长云伸手猛地在飞霞岭丛林小道上一点,“看,我出奇兵一支沿小路上去,无声无息摸到他隘口下。他那城墙不过丈余高,只靠飞爪我的人就能攀上去。”
  
  “攀上去有什么难的?”玉心撇撇嘴,“关键是不能被敌人察觉。若说城高墙厚南天关是比不上四灵关。可是你看,这雄关五道关口,必走这条千年古道。看这古道如此狭窄,仅容三个步兵并行,若走马,唯有单匹行走首尾相连才可。而两边地势高险古木茂盛,若设下埋伏,躲无可躲逃无可逃,后果不堪设想。即使玉融没有派兵在古道两边设伏,这第一道城关也实属难攻。你看这关门幽邃促狭,城门大开也只能容一人通过。他只要派一员悍将守在入口,一把大刀在手,进来一个砍一个,比切瓜还容易。不出片刻,血染城门,尸体就将通路堵死了。难到要我所有的兵士都用飞爪爬墙过去?你怎知城墙上没有人伺候着?一瓢热水泼下来就够了。这第一道关隘一出险情,必有戍卒点燃烽火台,那时玉融军从马道下来,我们连退兵都来不及。”
  
  “兰心,你别看不起人。我说能上去自然能上去,自然是悄无声息地上去。这沿途五道隘口,我会亲率功夫卓绝的汉子趁夜摸上去,在城墙垛口下小心藏身,约好时辰信炮声响一起动手,叫他首尾不得相顾。我的人在城关上以命相搏,把关门给你打开,陛下可别磨磨唧唧的,大军动作绝不能慢。”
  
  “放心,朕不会看着爱卿赴死而不顾的。”玉心微微一笑,“不过我还是想等等你那个朋友,关里若有助力,我们会省却许多不必要的牺牲。三五个月我是拖不起,三五天么,我还是能等的。昀,你说呢?”
  
  “这样很好,大军长途跋涉正可借机休整。吩咐下去,务要小心谨慎布防,不可懈怠。”
  
  “阿昀放心,军营防务就交给我和长云,你与陛下稳坐中军就是。”修衍神情严肃,“我唯独担心的是熠儿。这疆场对决,实不该带他来的。”
  
  “既然来了,唯小心是上策。我的干儿子,自有我担待,你们放心就是。”
  
  玉心看着长云,神思忽地有些飘忽。她第一次见他时,是在丰城下朱蘅的大营中。危急时刻,他若天神般降临将她救下,救了她、救了风,救了在困境中苦苦挣扎的长风卫。那时,他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却已经统率三军历经大小战役无数。也是从那时起,他就一直伴随在她左右,不离不弃。他向来放浪形骸狂傲不羁行事肆意张扬无度。可在这表象下,他心思缜密,行事谨慎,护在她鞍前马后竭尽全力。如今,连她的孩子他也小心看护。这分情义,她如何报答?
  
  “兰心?”
  
  贺兰昀轻声唤她,秦长云更是瞪大了双眼:“嗨,我说陛下,你怎么眼睛都直了,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我怎么吃得消。我还没老婆呢。”
  
  “长云!”
  
  贺兰兄弟的目光都不大善,有如闪着凛凛寒光的利刃向他射过来。他才不在乎呢,嘻嘻笑着起身,边大步向帐外走边道:“我去视察军营防务,然后教我干儿子习武。那小子可了不得,再过十年肯定赶上我。”
  
  他头也不回走了出去,这里,贺兰昀看着玉心,挑了挑眉。玉心耸了耸肩,颇为不以为意。修衍笑着起身,也借故出去了。阿昀有些不高兴了呢,他还是躲开为妙。
  
  长云带着左右副将大小参将走过一排排木桩,一道道壕沟,布下明哨暗哨无数,将军营上下内外巡视一遍,方才安心。之后他登上一个小山冈,只见前方群峰掩映,满目苍松翠柏,其间飞瀑流泉,美不胜收。他满脑子都想着刚刚那个女人目光迷离地看着他的情景,心情好得很。她知道他的心么?知道么?知道不知道,其实也没有关系。他守在她身边,比那个男人强过百倍了。
  
  “长云,子时三刻,东岭下云波亭。”
  
  有人传音入耳。嗯,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他对着虚空点了点头,转身缓缓下了山冈。
  
  大帐中玉心与贺兰昀相对而坐。本来玉心觉得没有什么呀,可男人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渐渐地她就觉浑身不自在。她转过头去看着案上的地图,谁知男人伸手一揽,她就落入了他怀里,她单薄的后背靠在他宽阔坚硬的胸膛上。男人的唇贴在她的耳际,轻声道:“兰心?”
  
  “嗯?怎么了,昀?”
  
  “不许那样看别的男人,知道么?”
  
  她偏不答,反问道:“哪样?”
  
  男人握住她的双肩,动作轻柔,却一下子把她扳转过来,额头抵着她的,他瞪着她:“就像刚刚看着长云那样,直勾勾的。”
  
  “讨厌,我才没有。”
  
  “没有?人人都看见了,你还抵赖。长云还没媳妇呢,你不要让他想入非非。”
  
  “你胡说,看打。”
  
  玉心有些羞,又有些恼,抬手就是一拳。哎,这些年贺兰昀练功不辍,武功境界又上了一个高度。她呢?每日里不是早朝、就是议事,加上怀孕、产子,许许多多大事小事琐碎不断,功夫落下了许多,哪里是他的对手?一下子被男人拿住双手,反背到身后。
  
  “看,你还恼羞成怒,谋害亲夫。”
  
  “你瞎说,什么谋害亲夫……诶,诶,你做什么?”
  
  男人不再说话,却探头过来在她的额头、双颊、鼻尖、唇角轻轻吻着,啄着,舔着……。
  
  “别,别,大白天的,有人来呢。哎呦!”男人忽然轻咬她的耳垂,那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有那么一些痛,还有那么一些麻,一下一下,再不肯停下来。玉心忽觉一团热气从小腹生了起来,她有些心慌,又有些渴望,可现在怎么行?她只好讨饶,“昀,昀,我错了,再不敢了。昀,昀。”
  
  贺兰昀看着她那张凝露般的小脸红霞飘飞,红晕缓缓蔓延到耳后,又顺着颈子向下,好似洁白的雪地上被人洒落了点点朱砂,美得不可方物,诱惑人心。男人的唇也顺着颈子向下,烙下一个个吻。女人的呼吸急促不稳,身子扭动得厉害,却挣不脱他的桎梏。他轻声笑了起来,唇印在了她漂亮的锁骨沟处,不出意料地,激起女人颤栗阵阵。
  
  “昀,昀,不要,不要。”不要在这里,可女人不好意思说出口。
  
  男人忽然在她锁骨上重重一咬,虽然隔着绮襦,仍很痛,女人“啊”的一声呼了出来,却又连忙闭上嘴巴咬紧了下唇。
  
  算了,不逗她了,现在不是时候呢。想着,男人道:“知道错了?”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女人气喘吁吁,点头如捣蒜,男人一笑,松开了桎梏,却重将人儿揽进怀中。玉心趴在他肩头叹息着,贺兰昀对她的身体了若指掌,只要稍稍挑*逗,便能激起她满满的渴望。他们连日来昼夜行军,从京师到醴郡边界一千八百里路程只用了旬月工夫便到了,就是不想给玉融喘息的机会。嗯,她和贺兰昀也有月余没有亲热了。其实,她心里很想的,真的。
  
  “爹,娘,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小脑袋从大帐门口探进来,玉心连忙坐正身子,谁知男人环在她腰间的手坏坏地一用力,她又跌进他怀里,头撞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微痛。她狠狠瞪他一眼,贺兰昀忍了笑,这才放开她,扶她坐正。小家伙已经窜了进来,紧跑几步上前,钻到他俩中间,挤到了男人的腿上舒舒服服坐定。玉心看着小家伙,如今她和熠儿亲近了许多,但仍赶不上贺兰昀。他是她生的呢,他怎么能对别人比对她好?
  
  “去,让你娘抱抱,没见你娘吃醋了么?”
  
  “咦?娘为什么要吃醋?吃谁的醋?”熠儿开心地笑着,又往贺兰昀怀里蹭蹭。
  
  “哼,谁稀罕?”
  
  话是这样说,玉心却伸出手来,把熠儿小小的身子抱了过来,在他脸上亲了又亲。熠儿笑得更欢,也在娘脸上啃了两口,嘴里咕哝着:“娘好香。”
  
  还想再啃,却有人提起他,把他从女人的怀中拉走。回头一看,爹微笑着又把他抱了回来。小人精不满地一撇嘴:“爹,你小气。你刚刚都亲了半天了,我只亲了两下,你就不乐意了?”
  
  “熠儿。”玉心呵斥着他,小坏孩儿轻盈地一扭身,从男人怀中跳了下来,哈哈笑着颠颠地跑了出去。玉心撇撇嘴,嘟哝着,“都被长云带坏了,回去了,要为他延请一位严师好好教导才是。”
  
  贺兰昀但笑无语,却又将她抱到了自己膝头,吻铺天盖地落下。
  
  这夜,浓情无限,玉心在男人怀中安然入睡。她做梦了,一个好梦。朝日灼灼,灿灿其华,她在山间行走,春晖融融。远峰上冰雪未消杜鹃破雪傲然绽放,皑皑白雪之上粉艳艳如火如荼迎风招展,似九天仙女将天宫琼花散落人间。转瞬间雪尽冰消,寒金莲又为群峰铺上了一层金色地毯。而谷中山梨野杏烂漫缤纷,山风轻拂,落英团团炫舞,粼粼飞雪、点点红英汇成一片苍茫的花海,人在其中,不知归处。
  
  这是哪里?这是哪里?那么熟悉,那么令她向往,又那么让她心痛。玉心在杏树下穿梭,找寻着一个身影。终于,前方,一个高冈上,一座小木屋,一排绕满藤蔓的篱笆映入眼帘,豆角、黄瓜挂着藤上,硕果累累,翠意盎然。牵牛花娇艳绽放,粉、红、蓝、紫,色彩缤纷,挂着莹透的露珠美不胜收。身着长天之蓝锦袍的峻拔男子立在篱笆旁,背对着她,眺望着远方。
  
  泪,忽如雨下,心,疼到无法呼吸。她缓缓上前,想伸手触摸那宽阔的双肩,可手停在了半空,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她想喊——
  
  风!风!风!
  
  可嘴张了又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回过头来,求你,让我看看你,哪怕只有一眼。
  
  风!风!风!
  
  思念从没有停止,你可知道?你可明白?你可怨我怪我?
  
  忽然间朝日隐退,浓雾涌起,转瞬间湮灭了一切,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风!风!风!她茫然四顾,也被团团迷雾裹挟在其中,不见归途。
  
  “兰心?兰心?”有人轻轻摇着她,她艰难又痛苦地哼出一声,睁开了双眼。
  
  “昀。”她扑进他怀中。
  
  “做梦了么?刚刚双手在空中乱抓,脚也乱踢,怎么这样?梦见什么了?”
  
  “嗯。”玉心哽咽着,将头深深埋进他的胸膛,再也不肯言语。
  
  此时,东岭下云波亭,红衣将军与身着长天之蓝锦袍的男子四目相接,道不尽心中慨叹。
  



东风销尽龙沙雪 四

  南方的夏夜闷热潮湿,玉心本就有些不适应这里的气候,一梦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她平躺在柔滑沁凉的象牙席上,大睁着双眼望着穹窿顶子上的天窗露出的一方星空,发起呆来。
  
  贺兰昀侧卧在她身边,阖着眼睛,气息平缓均匀,若不是他手中一把羽扇始终不停地在女子身前轻轻摇着,送来阵阵轻风,玉心真以为他已经安睡了呢。
  
  她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一方星空,璀璨绚丽的星光令她想起了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她想着他,想着他们一起度过的每一个日日夜夜,想着雾隐谷中的烂漫飞花、淙淙清泉、终年不化的山头积雪,如潮水般涌起的重重迷雾……。雾隐谷,今生她再难涉足,谷中的美景唯在记忆中长存,也因此,那里仿若仙境,五采争胜流漫陆离人间难寻。她曾对他说,他们回去了,她要养鸡、养鸭、养兔子、养猪,可她再也回不去了。春华宫秋实园,成了她寄托思念的场所。他跳下观风台,就再也不肯入她的梦来,她想他想得发狂,却悲哀地发觉,他的音容笑貌日渐模糊。夜深人静,她阖上眼睛,在脑中勾画着他的容颜,可画出来的人儿,像风,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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