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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死者闭眼-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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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没有出血,所以受害人不是被人用手捂死,凶手是在制伏受害人后,从容不迫地用柔软的物体遮住受害人的口鼻,造成她窒息死亡。”
沈恕说:“这就更能证明凶手是在其他地方作案,之后移尸到南湖公园的白桦林里。”
我说:“是这样。此外,被闷死的人,在死前都会出现流涎、大小便和体液排出的现象,但是这具尸体上则完全没有脏东西。”
沈恕说:“也就是说,凶手在杀害她后,帮助她清理了身体?”
我说:“是,清理得很细致,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而且凶手还帮助她化了淡妆。这也许是为了拍摄的效果,使女尸的面容看上去更生动,更有生机。”
沈恕说:“凶手的做法异于常人,内心一定有些扭曲,他把照片发到网上,虽然是为了炫耀他制造的死亡艺术,客观上却也是对警方的挑战。我已经通知市局信息处,尽可能快地确定凶手的上网地址。”
死者的身份目前还无法断定。
刑警队把死者的面部照片复印了几百份,分发到楚原市各派出所,要求协助调查失踪人口。
在此期间,以死者为背景的“死亡艺术”照片逐渐受到网民的注意和追捧,点击量激升,稳居“另类唯美”网站的点击率第一名。一部分眼尖的网民怀疑画中的女尸已经真正死亡,却遭到另一群网民的反驳。双方激战不已,唇枪舌剑,最后发展到对骂。
市公安局信息处很快反馈回信息,根据调查追踪,发女尸照片上网的昙花殇使用了代理服务器,登录的IP地址显示为埃塞俄比亚,而且代理服务器设计得非常精密,信息处的几个电脑高手轮番突破,却始终无法绕道查出凶手的真实IP地址。
这条线索中断。
姚家湾派出所在四十个小时后反馈回信息,辖区内有一对老夫妇报告女儿失踪,所描述的失踪人口的体貌特征与女尸非常相似。姚家湾派出所长姚一民为了不惊吓到老夫妇,暂时未给他们看女尸的照片,希望让他们到刑警队来汇报情况,如果失踪人口的特征与女尸吻合,再让他们辨认照片或尸体。
沈恕同意了姚一民的建议。
报案的老夫妇都是知识分子,丈夫向友梅五十八岁,松江大学文法学院院长,民俗学教授,妻子李慧是音乐学院的民乐系教授。两人都已头发灰白,结伴相携同来刑警队,心里惴惴不安。
沈恕出面接待了两个老人。他先简单叙述了案情,安慰两个老人不要太悲伤,如果不是他们的女儿最好,万一发生最坏情况,他一定会全力破案,尽早抓到凶手,让死者在九泉下瞑目。
向友梅和李慧尚未辨认尸体,已经老泪纵横,浑身颤抖,几乎站立不稳。沈恕想了想说:“你们两位的身体都不是太好,能不能找个亲戚来帮助辨认,毕竟咱们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向友梅有些拿不定主意,他的确非常害怕亲眼目睹那恐怖的一幕。李慧咬咬下唇,坚持说:“还是亲自去辨认吧,如果不是,我们就放心了,再说我们在楚原也没有亲戚。”
沈恕见李慧的心理素质还好,就建议向友梅留在室内,他和李慧一起去认尸。老两口商量后,表示同意。
在尸布掀开的一瞬间,沈恕注意到李慧的脸色变得惨白,凄厉地叫了一声“女儿”,就头脑晕眩要软倒在地上。沈恕忙上去把她扶住。
向友梅在沈恕的办公室里坐立不安。等辨认尸体的两个人回来后,一见到李慧面无血色的模样,他就明白过来,嘴唇颤抖几下,没能说出话来,手捂着心口倒在地上。
沈恕见状,忙叫人打电话叫救护车。又对李慧说:“你们两个这样子,我不放心,得找个人陪你们。”
李慧的意志比向友梅坚强些,但是也已经泪流满面,六神无主。她手抚额头说:“把肖潇叫来吧,我们就一个女儿,现在是无依无靠了,肖潇是我的学生,处得像自家人一样,这时候只能指望他了。”
沈恕要来肖潇的电话号码,在电话里向他说明情况,要他赶到楚原市第一医院,帮助安排向友梅住院的事宜。忙乎了一阵子,又让李慧同乘救护车到第一医院照料,办公室里才安静下来。
两个小时后,沈恕找到我说:“陪我去一趟第一医院怎么样?”
我说:“刑警队的人手短缺到这个地步了吗?我是法医,不掺和你们查案子的事情。”
沈恕说:“这不是刑警队没有女的吗?老两口都这模样了,女的去了好说话,唉,说起来队里也该有个女的,不然有些事还真不方便,改天我向局里申请,把你的编制转到刑警队里来吧。”
我说:“得,你别动这个心思,关系转到刑警队,我更不得安宁了,不死也得脱层皮,左右现在没事,就陪你去一趟。”
到了市第一医院,见向友梅已经住进了病房,李慧和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在陪床。互相介绍过,那名男子叫肖潇,是李慧以前的学生,现在省歌舞团任首席小提琴手。肖潇长得身材纤细匀称,眉清目秀,漂亮得像是女人。
沈恕问候过向友梅的病情,安慰他几句,又让我陪着向友梅,把李慧叫到外面了解情况。
据李慧回忆说,她的女儿向茜茜,才大学毕业不久,在松江省出版集团任美术编辑。未婚,也没有男朋友,一直和父母住在一起。老两口最后一次见到向茜茜是三天前下午5点左右。向茜茜收拾得漂漂亮亮的,说不在家吃饭了,问她去哪里也不说。老两口知道女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也不好多问。但是向茜茜出去后就没再回来,给她打电话,手机关机。一直到晚上11点也没动静,这种情况从没发生过。老两口急得不行,一宿没睡,把向茜茜的同学朋友的电话都打了一遍,也没找到人。第二天一早老两口就去派出所报了案。
沈恕说:“她最近有没有来往得比较密切的男性朋友?”
李慧说:“说是没有吧,追求她的男孩子也不少,说是有呢,一个也没带回家里来过,也没听她说过和谁的关系比较好。”
沈恕说:“追求她的有哪些人,你都了解吗?”
李慧说:“我知道的有三四个,省工商局商标处的田亮,市城建集团的云上风,还有一个开电脑公司的老板,好像是姓卢,叫什么就不记得了。这都是茜茜在家里叨咕过,我又留了心,才记住这些。”
沈恕说:“她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表现出反常的情绪,比如特别开心或者情绪低落?”
李慧说:“茜茜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也看不出她有什么情绪变化。”说着,又想起和女儿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眼里渗出泪水,又哽咽起来。
沈恕见该问的都差不多了,不忍勾起李慧的伤心,就安慰她几句,和我一起开车返回警队。
2。暴力网民
这是向茜茜被害案发生后的第一次案情分析会。
由于向家非官宦门第,也不是大富人家,王木和王大海都不怎么重视这起案子,只把它当成一起普通的凶杀案,全权交给刑警队主办,对案情进展也不关心,都未参加分析会。
沈恕向在座刑警介绍了案情后,说:“这起案子的特殊性在于凶手把死者的照片传上了网,而且经过精心的化妆和设计,这反映出凶手扭曲的犯罪心理,这是我们可以追寻的最重要的线索。如果凶手没有同伙,那么,使用代理服务器上网的昙花殇就应该是凶手。目前掌握的情况是凶手为男性,身高在一百七十二到一百七十八厘米之间,暂时没有掌握到更具体的体貌特征。”
冯可欣说:“现在网上对这张照片的反应很强烈,有些专业摄影师认为照片中的模特是真的死尸,还有人已经到刑警队报案。而且,在模特是真正的死尸的说法传出去以后,这张图片的点击量剧增,网民们疯狂跟帖叫好,现在这张照片已经跃升到‘另类唯美’网站创立以来的点击率第一名。”
许天华说:“真变态,这不会是‘另类唯美’网站的营销策略吧?”
沈恕向他点头说:“这也是一个侦破的思路,对疯狂的人和案子,我们也要有偏离常规的思维。针对这起案子,我请来了省厅公安研究所的犯罪心理学教授唐吉璇,希望他对凶手作案心理的分析,能对大家有所启迪。”
唐吉璇年约五十,是省内知名的犯罪心理学专家。沈恕这次请他来,即是为了拓宽思路,调整侦破方向,也是希望借这起案子的契机,引起刑警们对犯罪心理学的重视和兴趣。
唐吉璇说:“这是一起很典型的犯罪心理扭曲的案件。应该说,现在是全民娱乐化的时代,人们对审美的概念呈现多元化,但凡是低俗、搞怪、颠覆传统,甚至变态、妖魔化,都受到特定人群的追捧。这个‘另类唯美’网站就是应运而生,而这张以死尸为模特拍摄的‘死亡艺术’图片,也因此受到网民的欢迎。”
唐吉璇见刑警们听得聚精会神,继续说:“应沈支队的邀请,我会参与到这起案件中来,对凶手的犯罪心理和性格特征进行分析,通俗地讲,我将在你们掌握的案情基础上,对凶手的成长轨迹和体貌特征进行画像,以期把躲在幕后的凶手的伪装揭去。随着时代进步,罪犯的智商和犯罪心理也在不断进步,在现场留下指纹、鞋印等确实证据的案子越来越少,这就要求我们的刑警们能通过罪犯的心理痕迹、犯罪特点,找出嫌疑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马经略听他说了半天,总没有实质性的内容,有些不耐烦,说:“唐教授,我插一句话,你说的什么犯罪画像,我们在警校里都没学过,倒是在好莱坞的电影里看到过,就是不知道在现实里管不管用。要不您现在帮我们给凶手画一幅像,看看这门学问有多神。”
唐吉璇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信任,说:“这门学问不神,甚至算不上严谨,主观性很强,所以在应用的过程中难免出现误差,即使在世界范围内,目前也不能算是一门成熟的学科,仍在摸索和完善中。但是在现代的刑警体系中,犯罪画像是必不可少而且行之有效的。”
许天华说:“对犯罪画像我一窍不通,但直觉上认为凶手是个喜欢哗众取宠又追求变态美学的人,接受过艺术教育,而且使用价值二十万元的相机,物质生活一定很富足,加上已确定的体貌特征,已经缩小了侦查范围。”
沈恕接话说:“这就是你给凶手的画像,虽然你没受过专业培训,但是有刑侦人员的素养,所以在案发后会不自觉地给凶手画像。”
冯可欣说:“我们还要防范凶手继续作案。如果他是针对向茜茜,那么他可能会在一次作案后就收手,如果他是出于某种报复社会或报复特定人群的心理而杀人,那么很可能会连续作案。”
沈恕说:“我同意小冯的意见,这起案子的症结在于凶手的作案动机,我们要和凶手争抢时间,以免让更多人受到伤害。”
案情分析会后,我敲开沈恕办公室的门,见他正和唐吉璇谈话。我说声抱歉,对唐吉璇自我介绍后说:“唐教授,我对你研究的课题很感兴趣,以前在网络上选修过苏格兰场警察总署的犯罪心理学培训课程,对犯罪画像这一节也接触过,不过研究得不够深入,借着办这个案子的机会,正好向你学习。”
唐吉璇说:“我国在犯罪画像方面的理论也是在实践中发展完善,而欧美国家的一些先进经验对我们还有保留,咱们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刚才在案情分析会上,我没有贸然说出对这起案子的想法,因为考虑得还不成熟,如果分析得有偏差,恐怕打击刑警们对这门学科的信心。”
我说:“那我就不揣浅陋,先抛砖引玉了。这起案子的凶手,网名昙花殇,折射出一种对生活中美好事物转瞬即逝的无奈。凶手的作案手段和对尸体的处理方式都很极端,这种极端行为的外露和突变是由自然和社会两方面原因引起,而外界刺激可能促成行为的极端突变。我判断凶手是一个外表优雅、接受过艺术教育,但是年幼时曾遭受心灵创伤的男人,而且在他的生活中有机会接触到尸体,并对尸体有特殊的感情,再结合目前得到的物理证据,凶手已经现出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
唐吉璇说:“你分析得很到位。此外,受害人是一个相貌出众、很有魅力的女子,但是尸检结果显示,她在遇害前曾被凶手制伏,并和凶手长时间独处,却并未遭到性侵犯,表明凶手对被害人的身体没有强烈兴趣,那么,凶手可能是十分熟悉受害人身体的男人。如果他们没有这层关系,则可以得出凶手在性方面没有强烈需求的结论,或者他有特殊的性取向。”
沈恕说:“具有这些特征的人,在受害人的生活圈子里应该不难查到,即使凶手和受害人不认识,至少我们已经确定了调查范围。”
在对向茜茜的追求者和生活圈子进行排查后,从作案时间、经济条件、身高体重等特征逐一进行排除,筛选出省工商局商标处的工作人员田亮,作为重点嫌疑人。田亮出生于单亲家庭,三岁起和母亲一起生活,家境优裕,但是他母亲忽略对他的照顾,长期将他丢给保姆。田亮从小性格较孤僻,喜欢美术和摄影。这些条件都和我们分析的犯罪嫌疑人的特征相符合。
田亮一直在追求向茜茜,而且在案发当晚,他自己说一直独自待在家里,没有人证。
由于暂时找不到田亮作案的直接证据和动机,沈恕派出许天华对田亮暗中进行追踪调查,力图找出他异常的表现。
在发现向茜茜的尸体七卜二小时后,“另类唯美”网站上又出现了一张昙花殇发布的照片。女尸,颈部有一道艳红的勒痕。身上仅穿着三点式内衣,黑白相间的花色,身上的皮肤洁白细腻,宛若精美的瓷器,优雅地躺在纯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整体的忧郁的黑白色调中,颈部的一道艳红映衬出凄绝美绝的气息。仿佛一个绝代芳华的居家女子,以优雅的方式结束了生命,永远锁住青春的生命和躯体。
这次昙花殇在照片后面留下一首诗:
当我死去的时候
亲爱的
你别为我唱悲伤的歌
我坟上不必安插蔷薇
也无须浓荫的柏树
让盖着我的青青的草
淋着雨也沾着露珠
假如你愿意请记着我
要是你甘心忘了我
在悠久的昏幕中遗忘
阳光不升起也不消翳
我也许
也许我还记得你
我也许把你忘记
……
这次网民的跟帖更加疯狂。点击率比上次增加一倍有余。甚至有为爱所伤的网民跟帖说,愿意像照片中的女人一样,被绝情的爱人杀死,一了百了,让一份美丽的记忆永留人间。
冯可欣看得浑身发冷。
刑警们都辨认不出案发地点。照片的背景是纯黑色的大理石,这在许多建筑中都有,没有其他参照物,就无法确定尸体藏在什么建筑里。
马经略恨恨地说:“这小子真嚣张啊,明白告诉你他杀了人,还把尸体发上网来显摆,我们还找不到地方,被他玩死了。”
沈恕仔细地看着图片,坐在冯可欣身边,指着照片上的一块带花纹的大理石,说:“把这个地方拉近放大。”
冯可欣把那块花纹局部放大。
沈恕指着花纹说:“你看这花纹像什么?”
冯可欣仔细辨认后说:“曲里拐弯的,像是海里的珊瑚。”
沈恕说:“不错,正是珊瑚,这是一种独特的大理石,是原始海洋的沉积物,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大理石里含有海洋动植物化石,加工成成品后依然很清晰,价格昂贵,销量应该不大。你马上调查一下,楚原市有哪些商家销售这种大理石,都卖到了什么地方?”
刑警们立刻分头到市内的几个建材市场去咨询。很快传回消息,这种大理石名叫“海洋之心”,是名贵产品,楚原市内只有一家代理,而目前购买这种大理石的只有悦来酒店、滚石歌厅和铭心画廊。购买时间均在半年内,而且购买量都很大。
沈恕命刑警们兵分三路,到悦来酒店等三个商家去寻找作案现场。
马经略一行在半个小时后汇报说,在铭心画廊内发现女尸。
3。享受杀人
铭心画廊位于楚原市和平区,尚未开张。原是光明机械厂的一间厂房,占地三百多平方米,上下两层。一层装修为展厅,二层分开几个房间,分别作为办公区和工作间。原厂房为全砖框架结构,画廊装修时保留了厂房的工业风格,仅对墙面进行清洗,保留了原本的红砖质地。墙壁和顶棚饰以大面积的黑色实木,地面则铺着花纹若隐若现、光泽质朴的黑色大理石。在朴拙中透出不张扬的华贵。
室内空空荡荡。女尸倒在一层展厅的正中央,面色安详,四肢舒展,仿佛在放松身心地小憩。
我验过尸体后,向沈恕汇报说:“死者年龄在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死亡时间为昨晚7点到11点,死因为机械性窒息死亡,怀疑与上一起案子的受害人的死法相同。颈部血痕非致命伤,是凶手在被害人死亡后刻意做的修饰,怀疑是为了拍摄照片而故意做出的痕迹。死者的皮肤和发质姣好,双手和双脚保养得非常娇嫩,生前的生活应该非常富足。”
沈恕听后没有说话,蹙紧眉头,稍后又问马经略:“凶手是怎么进入画廊的?”
马经略说:“门锁被扭断了,我们来的时候,大门虚掩着,外层的铁栅门也没关。”
沈恕说:“附近的商家有没有人注意到昨晚有车辆在画廊门前停过?”
马经略说:“没有,这个地方原来是工业区,自从市政府提出对旧工业区进行文化改造后,这一片的厂房拆的拆,卖的卖,现在有一半空着,另一半都是书屋、画廊和唱片店,晚上9点就都关了门,客人也不多,没有人看见这家画廊门前停过车。”
这时铭心画廊的主人席耘也开着车急匆匆地赶到。介绍过身份后,一脸沮丧地说:“这也真是倒霉催的,在这家画廊上面投了不少钱,刚装修好,还没开张,就出了人命案。这以后的生意可就没法做了。”
我看着席耘左面嘴角上的黑痣,没头没脑地问他一句:“你是不是楚原实验中学毕业的?”
席耘才注意到我,愣愣地看我一眼,说:“是啊!”
我说:“我叫淑心,是你的同班同学。”
席耘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说:“是你?咱们班的学习委员。”
我说:“难为你还能想起来,发了财连老同学都忘了。”
席耘说:“哪能,这不是画廊出了事心里慌慌的,刚才没注意到你,多少年没见了,你怎么在这儿?”
我说:“我在市公安局做法医,这不是在这勘查现场呢!”
席耘说:“嗨,你都做法医了。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还在这里碰上老同学,真不是时候。回头我请你吃饭,找几个同学聚聚。”
沈恕打断他说:“对不住,咱们还是先聊聊案子,你这个地方怎么没锁外面的铁栅门?”
席耘说:“这房子才装修好,里面空荡荡的,就没锁大门,本来我就计划把那铁栅门换了,那个东西根本就不保险。没想到还出了人命案子,这凶手也真是不讲究,到这儿来杀人,我招谁惹谁了。”
沈恕说:“你仔细看看,认识死者吗?”
席耘战战兢兢地看看女尸的面部,说:“不认识。”
沈恕说:“你再好好看看,别急着说不认识。”
席耘又仔细看了两眼,说:“我想起来了,好像是美院的人体模特,叫什么娟娟的,我这儿有几个专业画家都画过她,我也见过她一两次,有点印象。”
沈恕让许天华立刻和美术学院联系,确认那里有没有叫娟娟的人体模特。
沈恕又问席耘说:“你昨晚7点到11点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席耘说:“没干什么,和几个朋友在一起。沈支队,你不是怀疑我吧?我再笨也不可能在自己的画廊里杀人啊,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沈恕说:“例行公事,我也不大信你会在杀人后把尸体留在自己的画廊里。不过这毕竟是你的地盘,在案子侦破前,你不能洗清嫌疑。”
席耘说:“得,我今年流年不利,惹一身臊。”
沈恕说:“除去你请来的装修工人,还有谁知道你的这个地方?”
席耘说:“那可多了,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等他们谈完正事,我对席耘说:“你现在干吗呢,专业开画廊?”
席耘说:“我是学画不成,卖画谋生。说起来我还师出名门,师傅是松江省大名鼎鼎的一只眼,可惜我给师门丢脸了。”
我说:“原来你是我二叔的徒弟,怎么没听他说起过?”
席耘说:“一只眼是你二叔?看来咱俩真有缘分,你二叔弟子三千,我这个不成器的,他怎么记得住。”
马经略从美院调查回来后,说确实有一个叫娟娟的人体模特,不过不常做,偶尔才露几次面,是玩票的性质。娟娟的生活条件不错,开一辆市价四十多万的小跑车,说她父母是做大生意的,做人体模特纯粹是出于个人爱好。请几个认识她的人看过女尸的照片,都说就是娟娟。
沈恕嘀咕说:“还有人有这个爱好,她的家人联系到了吗?”
马经略说:“还在联系,美院的人都说不清她父亲公司的名字,可能要花点时间找一找。”
沈恕说:“已经发生两起命案了,两个受害人的关系人也都逐一排查过,暂时找不到嫌疑人。这两起案子都和艺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席耘倒是在经济条件和艺术背景上都符合案犯的特征,不过他身高一百八十多厘米,体重在一百八十斤以上,与我们测定的案犯的体貌特征严重不符合。尽管如此,我建议还是对他继续跟进,毕竟第二起命案的抛尸地点是在他的画廊里,不能排除案犯与他认识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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