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蜻蜓点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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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外甥睁大眼睛,望着别有用心的“老娘舅”,他在他眼中俨然是个“老滑头”。
“好的!”娘舅昂首挺胸高声喝彩,同时他还拍响了巴掌,一如窗外的雨声,他紧紧盯住外甥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边想边说:“那么,过了今晚,在幸福小镇,就会有人传说,‘一个姑娘,在雨夜搭了你的车,喝了我的茶,然后你这个坏蛋就欺负了她’,是这样的吧?”
“啊哟,瞧您说的?”囡囡气得翻了翻白眼,他深吸了一口气,态度诚恳地大声纠正,说:“我亲爱的‘老娘舅’啊,刚才,在这里,明明是我挨了打!”店堂深处,有人“扑哧”一声坏笑,紧接着便是“咣当”一声响,像是有杯具被打碎了。
“啊呀,破财啦。这是谁干的,啊?!”娘舅当即跳起来,他掉头就走,一路上他还存心大呼小叫。其实,他是乘次机会赶快逃跑,他不要再理睬这个倒霉透顶的外甥囡囡。深秋雨夜,一幕“人间悲剧”的男主角儿,当场被尴尬地晾在那儿,他茫茫然望着前方湿淋淋的窗户。这时候,屋外的那些雨声呀,幸灾乐祸似的突然大作起来,“哗啦啦”活像是雷鸣般的掌声。
第十一章 听不见雨声的地方
夜长梦多,屋外大雨滂沱,蜿蜒的台格路上,白蒙蒙的烟雾袅袅升腾。雨水的帷幕在风中飘舞,晶莹剔透的雨滴,一如精灵在夜色中盲目游荡。热热闹闹的雨声,刚柔相济,激昂铿锵,回荡在幸福湖畔的小镇,恰似锣鼓喧天,在心灵深处久久激荡。花格子的玻璃木门,殷勤地大大敞开着,像是在替主人家迎候一位早已约定,却迟迟未能如约抵达的“风雨夜归人”。
料想,这定然是一位十分重要的贵客吧?一盏“点翠”纸灯笼,被小主人弃置在门前的地板上,灯笼的烛火已然熄灭。门前深色的地板上,留下湿漉漉的清晰足迹,他曾秉烛倚门,默默守望不辞而别的“春天”,顾不得他自己的形象多么滑稽可笑,今儿晚上,他的名声再度出现严重的“赤字”。为情所困,注定“稳赔不赚”,为此他无可奈何,他索性豁出去。
点翠茶局,早已经打烊。如果有谁,站在门前那条台格路的尽头,不会再看见曾经暖意融融的微弱光亮,“点翠”灯笼小小的火焰,仿佛是含苞欲放的花朵。漆黑苍穹下,纷纷扬扬的冰冷雨滴,前赴后继地坠落,一次紧接着一次轻柔细碎的撞击,耐心而又细致,不依也不饶,终究还是打烂了翠绿碧蓝的棉花纸灯罩,纸糊的灯笼,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在风雨中粉身碎骨。没有人,前来拜访这盏灯的小主人。
谁会在雨下得一塌糊涂的深更半夜,跑到这儿来访求喝茶呢?莫非……门上的铃铛映照了天光,黄澄澄地微微发亮,它为执著“守夜”的小主人操心牵挂,在风雨中急切地摇晃“叮咚”作响,不间断地为他提醒儿,然而这些微弱的警报声,对于他却仿佛是无声无息。没有人听见,那些深情而又柔弱的呼唤,“哗啦啦”的雨声,将心底的呼唤淹没。
雨水为此洋洋得意,像个任性的女孩子得寸进尺,风助雨势,雨下得愈加嚣张。小小的雨滴频频搅和,惹是生非,一次又一次扑进地板的怀里撒欢儿,它们舒展水汪汪的身子骨儿,千娇百媚似的瞎胡闹,认真出尽了寂寞男人的洋相,弄得湿淋淋的一片仿佛水银泻地。
潮湿的空气,如烟似雾悠然弥漫,淡淡地飘浮在神情抑郁的“守门人”身旁,倒像是体贴地为他盖上一床透明的锦被。他蜷曲着久已麻木的腿脚,席地坐在一块羊皮垫子上,埋头用心想胡湖,痴心妄想人家女孩子会回来向他索取外套,直想得他出了神,灵魂出壳的他恍若一缕烟雾,无奈飘荡在半梦半醒之间。
他屁股下面的羊皮垫子质地很好,软绵绵的,那些雪白的毛儿长而卷曲,在风中微微颤动,很有些软玉温香的味道。背靠冷冰冰、硬邦邦的青石柱子,囡囡他不禁胡思乱想起来,这个浑身上下绵软无力的家伙,活像是一张骨肉不存的羊皮,灵魂无以依靠,心儿渐渐冰凉,思绪乱七八糟,他只顾睁大眼睛,傻乎乎地望着门前台阶上,那一群急切跳跃俨如奔跑的雨脚。
他想象雨水在路上飞奔,它们是飞奔向彼岸,谁在彼岸等候?那些奔腾的雨脚哪,纤巧,玲珑,晶莹闪亮,它们起落不定,足迹绵延不绝,宛若千千万万晶莹剔透的舞鞋,齐聚在门前的台格路上,共同跳起了激情狂野的舞蹈,大雨声情并茂的演出,直叫观赏者为之动容,欲罢而不能。
茶客们都散了,桌上的茶具已然收拾齐整,空荡荡的店堂,暗香浮动,如烟似雾的水气,默契配合了雨天湿漉漉的基调。青灰色的仿古砖墙,附着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小水珠。那些镶嵌在墙上的竹纹图案的琉璃砖块,星罗棋布,水汪汪的晶莹剔透,仿佛是感恩于雨水的滋润,越发地鲜活灵动,碧绿欲滴。在屋子的高处,彩绘的雕梁画栋,金粉涂抹的斗拱雀替,桩桩件件打理得一丝不苟,精致美妙。这家深藏湖畔小镇的茶局,以茶诱人,巧妙布局,装饰得如梦似幻,独有一番锦绣雍容的别样情调。
茶楼的男主人,一样是个精致美妙的人物。他呀,虽说年逾五十,向来活得精神抖擞,行头扮相那是样样出彩,件件出色。黑色紧身的小牛皮衣裤,得体包裹了他那完美的身材,衣料的质感柔嫩而又光滑,活像是他自己天生的肌肤。看上去,小牛皮的套装那么样的合身,与其说是他穿着皮衣,倒不如说是他“老娘舅”自己“长”了一身皮衣,在肉身躯壳的外头。黑色皮衣的衣领、衣袖和衣服下摆,肥美的紫罗兰色的水貂流苏,点缀了万分妩媚的诱人情调,就在他迈着“小碎步”疾步如飞的时候,一路上随风飘荡。
神采奕奕的“娘舅先生”,此刻他正如痴如醉地环顾四周,仔细查看店堂里的每一处细节,他很是敬业。每一个“收摊子”的凌晨时分,或早些,或晚些,他都要如此这般仔细查看一番,方才能够安心上楼就寝。眼见该办的正经事儿,一件件都已经打理妥当,娘舅他这才腾出空儿来,预备要下点功夫,好好关心、关心他那个“呆看落雨守门子”的外甥囡囡。作为卖茶水的生意人,他倒是懂得,凡事得讲究个解决问题的方式和方法。
倘若与人促膝谈心,这就好比泡茶,掌握火候最是要紧哪。他的宝贝外甥,一个浑然天成的“傻瓜蛋”,失魂落魄似的瘫坐在门口,活像泡烂的茶叶在风雨中暴露无遗。他估摸也是时候啦,若是再不出手,一杯好茶可就要凉啦。任凭心中多少埋怨,他顿时热水一般沸腾,娘舅禁不住连连摇头,轻叹一口气,他打算强颜欢笑同他算账。一路上蹑手蹑脚,静悄悄向他“飘”过去,他仿佛是害怕惊了人家的魂魄。
他挨近他,悄无声息,然后慢吞吞地蹲下身去,一屁股坐在羊皮垫子的边角上,再逼近一些,看看外甥囡囡的脸色。囡囡他始终没什么反应,倒像是身旁偶然飘过一片朦胧的烟雨。娘舅伸出白皙柔软的双手,疼爱地轻轻扶住他那宽宽的肩膀,高大漂亮的外甥囡囡他一直都好喜欢,尽管他时常惹人生气。察颜观色以后,他小心翼翼地柔声问道:“乖囡囡啊,想什么呢?想了好半天哟。夜已深,风大,雨大,湿漉漉的寒气逼人呢,小心感冒噢?洗洗睡吧。”
娘舅的话,语重心长,依旧不能够打动痴心人。门前,那一盏被雨水浇湿,折磨得破烂的“点翠”纸灯笼,恐怕倒是深深打动了“老娘舅”哩,它是他往日的心血杰作嘛。他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一盏朴素无华的灯笼,如何在雨夜招惹了一个痴情的汉子,白白地落得粉身碎骨的可悲下场。苦着一张脸,娘舅他对个灯笼的残骸看了又看,几度欲言又止,他是万分地心疼。
“痴情汉”无动于衷,依旧呆望门前台格路上,那一群俨如舞蹈的银白闪亮的雨脚,他十分突然地喃喃反问:“娘舅啊,那个女孩子!你说,她长得像谁?”
“啊?嗯,嗯,刚才,她就站在那儿,似曾相识的身影,我第一眼看见她,还以为是……”娘舅忽然打住了话尾巴,好一阵心慌意乱。他睁大眼睛盯住他,没敢把话往下说,他不愿意向他轻易提起的,分明是往事。
往事涌上心头,俨如面前飘浮不定的雨雾,朦朦胧胧,缠绵缭绕,它们轻飘飘的看似捉不住,却又是挥之不去。记忆犹新,活灵活现,白色的、黑色的影子,层层叠叠浮现,铺天盖地,犹如无影无形的帷幕将他们两个分隔在两边,各自忧心忡忡。无所适从,他们自然而然听见雨声分外清晰,“淅淅沥沥”洒落在窗户上,恍若凄婉的呢喃低语,他们倍感困惑。有些事,有些人,已然成了回忆,不能够再被提起,但是却偏偏叫人放也放不下,情何以堪?无从挣脱,心儿从此后高高悬空,并不坠落,也不飞翔。
“小兰。”囡囡平平静静地望着他,迟疑了好半天,最终他还是替可怜的“老娘舅”,说出了那个他始终没敢提起的名字。
“十八年前?!”娘舅几乎是失声惊叫,声调中隐约透出幸灾乐祸的意味。他讶然地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扬起眉毛,伸长脖子,还有其他种种古怪的姿态,他这个家伙简直千姿百态。他是多多少少,有些故意地大惊小怪,他是故意要同他那个不争气又倒霉透顶的外甥较真,怄气,拼“内功”,他更是恨不能当场就真刀真枪,你死我活,痛痛快快地同他干上一仗。
外甥囡囡赶紧低下头,不再吭声了,他体谅“老娘舅”同样有一颗脆弱敏感的心。娘舅的年纪,不大也大了,更何况他……事情马上就想透了,人生的困惑,不过是一场偶然遇见的落雨,风停雨住,雨水在路上留下的足迹,转瞬已然荡然无存。想到这些,他把头埋得更低了,在他的眼前,只见那些晶莹闪亮的雨脚,在路上奔腾,奔腾,奔腾!
娘舅也把头低下,眯缝着眼睛仔细瞧,他以为自家门前的台格路上,有什么吸引外甥囡囡的“花样经”?两个家伙依靠在一起,他们在风雨面前瑟瑟颤抖,狼狈不堪,彼此一言不发,心境迥然不同,同样乖乖地听着门前滂沱的雨声。那些雨声哟,倒像是老实不客气,把两个男人藏头露尾的心思,统统都给抖搂干净,在路上向众人激情倾诉。
奔腾的雨脚,激情澎湃,愈演愈烈,它们仿佛无数洁白的花朵,此刻在他们心上花落满地。过了好一会儿,外甥方才强打精神,他舔了舔嘴唇,万分艰难地告诉他的娘舅,说:“胡湖。那个女孩子名叫‘胡湖’。古月‘胡’,湖泊的‘湖’。”
“胡……湖……胡湖?胡湖哟,”娘舅木然机械地小声重复,这个似有魔力的可怕名字,他的神情也随之变得天真无邪。
“她十七岁,娘舅啊?”他为他补充说明。
“十七岁?胡湖?!”他徒劳地追问他。
“是胡湖,没错的。‘老娘舅’呀,她是我的女儿。”他说得斩钉截铁。一颗心仿佛雨滴一般瞬间乘风而起,轻飘飘飞舞,沉甸甸坠落,在路上跌碎了,融入雨水横流。说完这句话,大男人囡囡的脸,刷地就白了。
“缘分哪。”娘舅比外甥更加悲惨,他的脸色惨白如雪,他的低语声,恍若寒蝉的哀鸣:“没错、没错,自古冤家路窄,‘落花流水’罢了。”
只觉得身子骨儿轻飘飘、软绵绵的,冰冷彻骨,无力再挣扎,囡囡他仿佛魂飞天外,无翼而翔,雨夜迷失在路上,他无处靠岸。就在这一刻,他俨如匆忙间丢失了魂灵,不晓得要向谁去讨还?
“不会吧?”若有所思的“老娘舅”,存心拖长了声音,慢吞吞地逼问:“不能吧,怎么会这样呢?也许只是碰巧了?哦,心中有鬼,半夜闹腾。明明白白,是你有心病呀,我的囡囡!”一声惊呼,脱口而出,娘舅“呼”地从羊皮上蹦起来,跳着脚儿又叫又嚷,他是真的光火着急啦。“嘿嘿,你还呆在这儿干嘛?”他居高临下,冲着他尖声嚷嚷:“去、去、去,赶快去找她!囡囡呀,必须找到那个‘胡湖’,不论刮风,还是下雨,或者还是下刀子,一定要找到那个‘坏蛋小东西’,把事情问一个清楚明白。嗯,她住哪儿?”
“她住在,‘听不见雨声的地方……’”外甥囡囡柔声呢喃,声音小到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见。闻听此言,娘舅愣住了,他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他的外甥,又转而望了望门前路上飞奔的雨脚。
黑沉沉的夜幕下,大雨滂沱,如泣如诉,如诉如歌。
第十二章 醉舞狂歌
行色匆匆,他推门而入,原本是来寻人的“老娘舅”,险些在瞬间失落他自己。眼前烟雾腾腾,灰蒙蒙的缥缈雾气悠悠荡荡,烟草浓厚的“迷雾”公然布局,淹没了声色犬马的紫罗兰酒吧,同时也淹没了他那条深藏于心的精干灵魂。
“呀?”站在那儿愣神儿,魂不守舍,他感到越来越忧心忡忡,误以为是寒夜独自在路上,迷失了方向。他眯缝眼睛,鬼头鬼脑地四下张望,小心刺探“敌情”,他预备对他那鬼迷心窍的外甥囡囡,发动一次神不知、鬼不觉的突袭。料不到事与愿违,他反倒是深陷一个声色犬马的迷宫,茫茫然不知所措。
宽敞的酒吧间,光线昏暗,霓虹灯影朦胧闪烁,恐怕是故意地要让人分不清白昼与黑夜,存心设置某种“夜未央”的错觉,以便使人神魂颠倒。暖气打得“穷凶极恶”,叫人疑心这不用花钱,比方说“窃电”之类的鬼把戏?空气浑浊,闷热难当,香烟的味道很呛人,更别提那些混杂了刺鼻香水气味的“汗酸臭”,简直令人不堪忍受。在这个让人倍感压抑的另类空间,呼吸本身便是活受罪,感觉肺部遭到恶意的挤压,行将窒息,双脚犹如踩在棉花堆,身子骨儿立时就轻飘飘了。
客人犯了糊涂,老板才好做生意嘛。娘舅一眼就看出了这条雷打不动的生意经,骗人的花招恒久不渝,他金城老板见多识广,故而心知肚明,况且他的“茶水铺子”也是这么干的。他马上就替自家的孩子担心起来,囡囡可是个愣头儿青,他那骨子里的纯真魂灵,一天到晚寻思着“香烟、老酒、美色”,他专门干那种自投罗网的屁事儿。一边想,一边踮起脚尖,他努力向着大概是吧台的位置了望,就在袅袅飘浮的烟幕后面,香烟微弱的光芒,仿佛远方的灯火摇曳,迷惑了他频频犯傻,一时间已然是晕头转向。
冬日午后,吃饱喝足,半醉半醒,自然便是一天当中最为懒洋洋、软绵绵,也最为昏沉沉的时刻。男男女女,萍水相逢,彼此不期而遇,又仿佛是如约而至。脱掉了御寒的棉衣、棉袍,人们都穿得那样少,少得可怜,甚至可耻,身子朦胧的线条鬼影子似的晃动,胡乱地拥挤在烟雾深处,倒像是要抱团取暖。
激情狂野的摇滚音乐,急风暴雨一般宣泄,宾客们伴随乐曲强烈的节奏,扭动摇摆着笨拙的躯壳,欲仙欲死,欲死欲生。他们坦然干下“偷香窃玉”之类的勾当,从一个个“香艳”的花头里寻欢作乐,聊以自慰。
花天酒地哟,人欲横流,“紫罗兰”果然是个人神共愤的鬼地方,在他“老娘舅”看来,可真不像样儿。在幸福小镇,这家酒吧的名声向来不大好,同样名声也不大好的外甥,他就爱在这儿“泡”,这人活见鬼。如此这般,他暗自叫苦不迭。一贯洁身自好的娘舅先生,身临其境可是饱受惊吓,心也慌,胆也寒,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低下头来走路,只用眼角的余光寻寻觅觅。一路上,他都目不斜视,生怕招惹时时“飘”在他身旁,存心活生生贴近他,顾盼生姿的那些个花枝招展得犹如春天的“女神仙”。
“花神”一样的女人,“色、香、味”一应俱全,加之一肚子的“坏水”作料,她们堪称“秀色可餐”。美女等同于毒品,危害不小,避之唯恐不及,比较“烟瘾”、“酒瘾”、“茶瘾”和“戏瘾”,“色瘾”更胜一筹,一旦上瘾,醉生梦死且欲罢不能。她们天生十分难缠,近不得,远不得,冷不得,热不得,硬不得,软不得,重不得,轻不得,提不起却又时时刻刻放不下,活活要人命,对付她们哪,顶顶好的策略那就是“漠视”!
漠视“花神”们的美妙,漠视“花神”们的美好,漠视“花神”们的美意,尤其要漠视“花神”们的“美味”,漠视她们等同于漠视他自己的男儿身,“老娘舅”他呀,对此心如明镜。
女人嘛,本无贵贱,她们与生俱来都是万分美妙的东西,俨如花之神仙。春光明媚,春色撩人,漠然视之?呵呵,谈何容易,他是“过来人”嘛。
烟雾层层笼罩,美色重重纠缠,娘舅他活像是抱定一颗英勇无畏“入地狱”的善心,不得不咬紧牙关,盲目穿行,一路上魂不附体,他是心痒难挠哇。他不由得屏住呼吸,那么样蹑手蹑脚的步态,仿佛是在欲望的“深湖汪洋”游泳,无翼而翔,艰难穿行在魂不守舍的“行尸走肉”之间,苦苦搜索外甥的影子。娘舅他这是“为救亲人出苦海”,毅然决然地豁出去了。
“苦海”中起伏徜徉的囡囡,自我感觉十分良好。他这人天生的甘于苦中作乐,是个乐天知命人。他慢吞吞伸出一只结实的大手掌,小心翼翼扶住一段玲珑的“水蛇”细腰,仅仅那么轻轻地拨弄,就把个“花神”一样妩媚娇艳的小美人,半推半就地拥抱入怀。
香艳的“小人儿”,宛若一块瞬间滑落火塘子的冰块,立时酥软,在男人的束缚下,驯服得一塌糊涂,心甘情愿陷入他怀抱的深处,千娇百媚地尽性撒欢儿。此刻的她哟,犹如一颗小小的雨滴,自然地渴望融入泥土,哪怕奋不顾身,但愿粉身碎骨,只求心想事成哪。
“咿咿呀呀,啊哟,”她蚊子似的娇声呻吟,轻柔,细碎,那么样的缠绵悱恻,全心全意耍弄手腕,要将已经落入她掌控的男人彻底降服。她看准了,他是块油水十足的“大肥肉”,她是出色的榨汁机,她要当场榨取他。女人理所当然地以为,“肉一肥、就笨了”。
“小人儿”的大嘴巴,肥肥的,厚厚的,涂抹了桃色闪亮的唇膏。她十分努力,把这两片粉刷一新的“武器装备”高高耸起,坚挺秀美的唇峰,稳稳当当瞄准男人,一边发嗲,一边前进。兵戎相见,而他根本不设防,他欢天喜地迎接她的侵犯。她干得得心应手,自然越战越勇,她把嘴唇万分温柔地贴到他脸上,呢喃的私语随之倾巢出动,落雨一般的“淅淅沥沥”,迅猛地将“大肥肉”淹没浸透了。
情场如战场,刀光剑影,危机四伏,圈套当中的男人却根本不抵抗。他本无心挣脱情网,无力抗拒诱惑,他热爱诱惑,早已上瘾,身心绵软,轻飘飘地甘愿就此坠落。惬意地深陷浓烈的烟草味道,美酒相伴,美色当前,他不禁想入非非,不战而降的囡囡呀,一张脸浮起浅浅的坏笑,意味深长。
聆听“小人儿”那些起伏不定的缠绵“雨声”,心也随之起伏不定地缠绵起来,他恰似粉身碎骨在一片湖光山色之中,灵魂渐渐地随风飘散。仿佛是沉睡不醒,又仿佛是半梦半醒,他如痴如醉,做着一个万分美味的白日梦。魂飞天外,心荡神摇,不觉察已然是脸红耳热得渐渐现出原形,他赤裸裸地是一个“好梦之徒”。
眯缝眼睛,叼着香烟,“梦中人”听着“雨声”,他愈加雄心勃勃。春心荡漾,起伏难平,他此刻可是十分、十分地受用呢。他那大手掌还闲不住了,沿着“小人儿”的细腰,一路上往下乘胜追击,轻车熟路,飞快地溜进桃色超短裙那些半透明的裙褶深处,如饥似渴地摸索隐藏其间的“小秘密”。
囡囡的手,热乎乎的,在水蜜桃一般的“小香臀”上自由飞翔,留连忘返。他的眼睛慢慢亮起来,脑海中频频闪现一幕幕“湖光山色”的风光,美不胜收。梦中人万分迷恋,白日梦境中娇小玲珑的雪白“水蜜桃”。
较之男人明目张胆的进攻架势,“小香臀”的女主人丝毫也不示弱。纤纤玉指,流水一般自然挥舞,顺着他那宽宽的肩膀悄然滑落,声色不动地轻盈摸索,她的姿态犹如飞翔。一路上寻寻觅觅,不经意间成功潜入牛仔裤的口袋,迅速摸出一只胖乎乎的黑色皮夹子。这件“战利品”,在“小人儿”的手指间尚未拿稳当,就被一只毫不逊色的白皙小手“呼”地抢夺下来。
“啊哟,没教养!”失手的“小人儿”瞬间又失了颜色,一声娇滴滴的尖细惊呼。她气愤地涨红脸蛋儿,懊恼地挣扎着,慌忙从男人怀中逃离,引得吧台边的酒客们一阵哄笑。
小乐队的演奏,也在这时候停下来。老板示意大家休息,其实是要“轧轧苗头”,防备人家的“老娘舅”跑来闹场子。紫罗兰酒吧的老板,外号“花花公子”,他是一个矮矮的白嫩胖子,满面春风,一肚子花花肠子。此刻他正缩在屋角,伸头探脑。他认得“点翠茶局”的囡囡,并且一向和他称兄道弟,同在幸福小镇安营扎寨,彼此知根知底,他是有些儿畏惧人家的。
“小人儿”倒并不畏惧囡囡,她一贯恃宠而娇。两手叉腰并且还挺胸立腰,她假装恶狠狠地,死死盯住这个半路上杀出来的“小强盗”,她预备要好好同他算账,但是她又迟疑了。
娘舅面无表情,声色不动。他一声也不吭,只把那只黑色的皮夹子高高举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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