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缘妙美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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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这种情形好熟悉啊，以前好像也有过？就像，一年前，出离忧谷。
眼睛渐被雾气迷蒙。
蓝田玉轻叹一声，将她拥进怀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与你在一起的，所以，别担心。”　。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盟誓心约（5）
花弄影依在蓝田玉怀里，抓紧他的衣服，好似如此就可以赶走心里的不安。她相信蓝田玉说了就一定会做到。但如果会给他带来危险，她情愿孤身面对，无论心里多么恐惧。回到浮泽后，或许不再接近玉比较好？
花弄影临离去时，水中花来送行，比往日沉默了许多。天使般的脸庞不再笑意盈盈，手把玩着舟边的水和莲花，久久不发一言。
花弄影也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保持沉默。
“在这世上，莲华哥哥最重视的就是月姐姐，所以，他不会让任何危险靠近水漓渡。”水中花突然开口，却讲得没头没脑。
花弄影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么说来，是因为水莲华认为她会给水漓渡带来危险，因此至少近两年不许她再来？
水莲华是水中月的夫君，虽然，他年仅二十一，而水中月已经三十。
“可是，小影，我喜欢你，过两年，你还来看我好不好？”水中花抬头注视着花弄影，满是歉意和期待。
“好的。”花弄影微笑道。如果，那时我还活着的话。
水中花笑了，就像太阳出来阳光灿烂驱散了满天乌云。
花弄影确定，在这两年里，一定会发生什么，这是改变她一生的契机。水莲华是水之术师、水之卜者，必是知道了什么才如此决定的。
“小影，离开水漓渡后，最好不要再使用花弄影这个名字。”水中花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道，“对不起，我不该硬要你穿荷叶霓裳参加交易。不过，莲华哥哥说，水漓渡布有结界，他们出了水漓渡就会忘记所有与自己交易无关的事，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但若是生具仙根，或同样拥有术之力，就无效。
花弄影点头答应，心中掠过一丝迷惘。今后，她究竟应该是谁？
水中花吩咐小船在荷花丛中穿行，指着种种美丽之处向花弄影和蓝田玉介绍。
除了先前两朵并蒂莲，另还有四朵同色并蒂莲。水中花极是欢喜，以前水漓渡从没有如此多的并蒂莲同年出现，更不消说异色同株的并蒂莲。
相送千里，终有一别。
在荷花丛里穿梭许久，水中花依依不舍地送花弄影和蓝田玉出了水漓渡，拉着花弄影的手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最后才放手。
当花弄影与蓝田玉登上马车时，水中花冲着蓝田玉喊道：“玉哥哥，这两年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小影啊！否则……”
否则如何，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小船渐隐入水雾莲丛，水中花纯净的大眼睛里有泪盈睫，眼里有说不尽的悲伤。
酿酒师们已经护送那一百八十桶酒泉水先行起程回浮泽了。
刀叔驱车，在薮春与月魂随侍下，花弄影与蓝田玉按计划前往芳菲谷。
在马车辘辘中，花弄影从蓝田玉口中了解了许多关于芳菲谷的事情。
很不可思议，芳菲谷或可以算是这个男尊世界中的女尊国。芳菲谷历代谷主只能由女性担任。内谷居舍豪华，只住女子，外谷相对简朴，住着谷中女子的男家眷，除每年交易期间之外，男家眷要进入内谷必须得到女子的召唤方可。谷中女子可以一妻多夫，当然，这些夫通通住在外谷，只有得到召唤才能进去侍候。生育的孩子跟女子的姓，生的若是女孩，随母亲住内谷，若是男孩，随父亲住外谷。
花弄影听了蓝田玉的讲述，几乎成化石，讷讷问：“皇家知道吗？他们不干涉？”
蓝田玉轻笑，“芳菲谷历代谷主都姓龙。据说，大凌开国皇帝的母亲便是芳菲谷主。所以，芳菲谷是皇家明令不可侵犯的圣地。无论发生什么事，不得谷主允许，军队不可进入芳菲谷。除了交易期，外来男子亦不得进入内谷。”
第五章　盟誓心约（6）
有这等好事？花弄影听了心中蠢蠢欲动，如果我也是芳菲谷中的女子就好了。有什么危险往芳菲谷里一钻，天不怕地不怕！
蓝田玉看着她面上神情，眼中有丝异光闪过，“青洛想一妻多夫？”
花弄影听了一愣，“一妻多夫？我才不要！不过，在那里倒是很安全，连皇帝都得忍让几分。”
蓝田玉听了似松了口气，笑容明亮如阳光，“青洛怕皇帝？”
“当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民，莫非王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成了皇帝的目标，真的很惨啊！”花弄影苦了脸。
蓝田玉轻抚她的脸，“皇帝也有许多顾虑，并不能事事皆如心意。”
那倒是！花弄影笑，“若能逮住皇帝的弱点就好了。”那样就可以威胁他了。
前往芳菲谷的路上，花弄影并不开心。
她并不弱智。由水莲华的举措可知，当时尹利亚的歌中所指人物即是自己，意指自己将引起战乱和灾祸。水莲华为了保护水漓渡和水中月，这才赶走她。据说，变数必在两年内发生，而自己也将遇大难，所以，水中花要求蓝田玉留在身边保护她。
只是，玉跟自己在一起，若发生什么事，必会连累他吧？花弄影苦笑。并且，据水中花的神色判断，绝对是攸关性命的大劫。忽然想起薮春和月魂来寻她时，月魂也说，她将有大难。看来，她是在劫难逃。薮春、月魂她尚且不忍让他们为她遇险，更何况玉呢？
玉是如此温柔善良，圣洁纯净一尘不染，他不应受到任何伤害。如果可以，花弄影甚至希望自己拥有光之双翼好保护玉，让他永远露出春风般的微笑，温暖这个世界。蓝田玉已经动情，但即使像他这样神仙般完美的人，也不能消除她对爱情褪色后的恐惧。花弄影露出一丝凄惨的笑容。蓝田玉的爱和他的人一样，圣洁纯净。可她配不上那么完美的爱。总有一天，他会发现，她不如他想象的那么好，一定会失望的。
从芳菲谷交易完回浮泽后，就离开他吧。心中一阵撕裂般的绞痛，泪止不住上涌，但她极力忍住了。
花弄影蜷伏在车厢角落，闭着眼睛想，人为什么要有心呢？没有心，就不会如此痛苦了吧？
一双温柔的手把她抱起来，拥入怀中，温热馨香的气息吹拂着她鬓边丝发。是蓝田玉。
近两天，花弄影有意无意地拒绝他的拥抱，蓝田玉自是了解她的想法。他并不勉强，只是柔如春风的笑容里透出一丝丝淡淡的哀伤。
花弄影看着极不忍，但强自克制住想去抚平他微蹙的眉、吻去他悲伤笑容的冲动。心好疼，仿佛被利刃一刀刀剜着。现在不拉开距离，以后如何舍得分开？现在只是如此，自己便已是如此痛苦。
蓝田玉轻吻着她的面颊、眼睛，花弄影心知应该狠心离开他的怀抱，可是，此时，却没有勇气睁眼面对。一睁眼，她就会泪流满面。一开口，她就会说出真实心意。
蓝田玉的温柔更使花弄影感觉疲倦，于是，在蓝田玉的怀里，她沉入了梦乡。
在意识的最后一刻，她想，如果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只是，永远，到底有多远？
当花弄影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风声猎猎。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被人掳了，但很快否决，因为所依靠的胸怀那温暖芳馨的熟悉感觉不可能会认错。
“醒了？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吧。”柔和悦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些。是怕她冷吧，他总是这么体贴。
第五章　盟誓心约（7）
花弄影“嗯“了声，合上眼睛，却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可以看到一些景物了。
原来他们现在是在高山顶上，难怪盛夏天气也会觉得有些凉。不过蓝田玉带她来时给她添了衣服，又抱着她，所以，她倒没觉得冷。
蓝田玉和她倚着一棵古松。那松形态奇趣古雅，针叶短粗稠密，枝干曲生，树冠扁平，显出一种朴实、稳健、雄浑的气势。远远望去，山上松树不少，皆是坚韧傲然，在长相、姿容、气韵上，又棵棵不同，独有一种奇特的美。只是，这些松树看着感觉有些熟悉。
花弄影哑然失笑，来这个世界后，她根本没去哪座山上看过松，怎会觉得熟悉？除非，是在现代世界看过。对了，现代世界里，黄山松很有名。自己穿越前正好是跟团去黄山旅游。穿越，是发生在到了黄山后，还是未到时？完全想不起了。算了，想起了又能怎么样？
蓝田玉带我到山顶，应该是来看日出吧？我那样对他，他仍对我这般好，心下不禁有些凄然。
近些天，花弄影面对蓝田玉，总是沉默。她不敢正视他温柔哀伤的美丽双眸，于是，低头盯着车厢上铺的褥子。蓝田玉与她说话，她的回应不是“嗯”就是无语。蓝田玉拥抱时她轻轻挣脱，他若坚持，她便睡觉。但，越睡越想睡，睡来睡去也仍不餍足。偶尔睡醒时，她便会见到蓝田玉带着淡淡忧愁的面容。花弄影很想告诉他，不要担心，她一直都是这样嗜睡，很想伸手抚去他面上的愁容。然而，终是无语，花弄影就又陷入了沉睡中。心，好疼啊，疼得神魂都像要飞散了。
记得以前曾对蓝田玉说过，凡有好看好玩好吃的，一定要带她同去。蓝田玉承诺了就会做到，她从来深信不疑。可她，却想要背叛约定了。
“青洛，我爱你。”蓝田玉温润的声音轻轻道，柔和而坚决，如同誓言一般。
花弄影身体微僵。这，她早就知道，但听蓝田玉亲口说出，还是很震撼。蓝田玉的性情极温柔，习惯用行动表示感情，对人虽温和，然而从不轻言爱憎。即使非常不喜，也只是微蹙眉不言语。相处以来，她从不曾见过他生气，也不曾见他对什么事物特别喜爱。因此，她知道，蓝田玉说爱一个人，跟其他任何人的表白意义都不相同。
花弄影一时无措。没想到，在现今状况下，蓝田玉仍会这样说。
蓝田玉抱住花弄影，微低头，温热的脸庞贴着她的鬓发，芳馨的气息吹过她的脸。“青洛，不要想一个人独自面对一切，也不要想躲开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蓝田玉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可是花弄影明白，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不会改变。
即使她不说，蓝田玉也知道这些天她在想什么。花弄影感动得泪水涌了出来。但越是如此，她越不想他以后受到牵连和伤害。推开蓝田玉站起来，花弄影感觉用尽了平生所有的气力。“无论发生什么事永远都会在我身边？不可能的，我们毕竟是两个人，总有不得不分开的时候。”花弄影极力诡辩，“你是蓝田家的长子，有你必须承担的责任和义务，怎么能总在我身边？你也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若有一天，我突然回去了，那时你又如何在我身边？而且，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的。”
想起现代世界里那个冷酷的男人说的话，花弄影忍不住露出嘲讽的轻笑。他是很冷酷，不过说得却很尖锐很真实。
第五章　盟誓心约（8）
“再灿烂的星星也有陨落的一天，再美的花儿也会枯萎，世界上哪有什么永远？人生也不过短短几十年罢了。你的永远，又有多远呢？”
凌晨时分，夜黑如墨。
蓝田玉没有说话。
花弄影自知确实有些无理取闹。他会讨厌她吧？心如有锐刺扎入，痛不可当。惨然一笑，讨厌也好，如此，就会离开她，也就不会受到牵累了。
“青洛说得不错，人类的永远确实有限。但星星虽会陨落，流光仍会映亮天地；花儿虽会枯萎，余香犹在。我爱你，青洛，我爱你胜于这世间的一切。终我此生，我将永伴你左右，无论青洛在哪里。若青洛回了原先世界，那么，我的神魂亦将伴你归去。我的永远，便是如此。”蓝田玉仍是温柔轻语，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坚定。
花弄影纵然再硬的心，此时也不禁泪流满面。
就在这一瞬间，天空墨色褪去，显出湛蓝，东方亮起一线鱼肚白。
此时周围仍处在一片朦胧之中。
花弄影深为感动，同时，羞愧歉疚涌上心头。她因为怕受伤害，虽早知他的情意，却一直不敢面对，欺骗着自己。但蓝田玉已如此表白，她不能不面对了。如果可以，真的不想离开。可不离开的后果，便是会给蓝田玉带来灾难。该怎么办？
逆天之人，天不见存。如果我只能带给重要之人苦难与伤害，我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回报不了天音，配不上玉的深爱，如果还要牵累他们与天下百姓受苦受难，我活着又有什么用？
花弄影思绪纠结，悲观绝望，陷入心灵困境。
而此时，浅蓝的天空，鱼肚白逐渐扩大，也更明亮。逆光中的山峰，有如翠玉雕成，晶莹透明。天边轻薄如烟的云层，刹那间染上了瑰丽色彩，银灰、粉紫、金红、橘黄、明橙、暗褐，交织出绝美得惊心动魄的霞锦。
群山万树，一一显现。奇峰叠峙，危崖突兀，幽壑纵横。云雾缭绕在半山，沉积于谷壑，时聚时散，随气流而奔行环流，游移不定，变幻莫测。有些山峰甚至被云层淹没，只余山尖隐现，有如瀚海岛屿，倏忽间风吹云涌，浪起涛惊，云雾上下回旋飘动，弥漫舒展，翻滚不息。
云空交接处，忽然现出一个红球，徐徐上升，时而被起伏的云雾遮掩。然而渐渐地，红球冲出云海波涛，绽射出万丈光芒，顿时霞光瑞气，照彻天际，云海波涛也镀上了奇丽七色，令人叹为观止。隐现于云海狂涛中的峰岛，此时身披彩衣，异光闪烁，整个世界沐浴在神圣华光里。
晨光雾海，奇山秀峰，绝顶俪影，这是真正的仙家圣景。
花弄影为此激动惊诧不已。这松、这峰、这云海，绝对曾经见过。原来，我是到了黄山后才穿越的。虽想不起旅游经过，但记忆中曾亲身体验过这景致。难道我是从黄山落崖而穿越的？那么，我再跳下崖，是否能回到原先世界？
一瞬间，母亲的慈容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她的影像甚至盖过步天音与蓝田玉。母亲孤身带着十三岁的青洛，抚养她，供她上学，是多么辛苦。可是，她却没能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花弄影喃喃道：“妈妈，妈妈！”泪珠不断滑下脸庞。
云雾就在身边轻盈环绕，望下去，似乎并不可怕，厚厚的云层好像一床极大的棉被一样蓬松绵软。跳下去，就能回家了！而且，天音和蓝田玉，还有这个世界的人民，就不会受苦了。心头闪过如此想法，花弄影含泪笑了。霞光里的容颜，绝丽不可思议，白衣也如仙衣霞锦。
第五章　盟誓心约（9）
纵身跃起，有风飒然。
下落过程中，或许因为雾气在身边弥漫，并不觉得坠落得很快，倒好似在轻缓飘荡。
眸光向上看去，蓝田玉扑面而来，一向温柔美丽的双眸中此时无比的惊惶、悲伤与决然。
蓝田玉也跟着跳下来了？！
花弄影被名为冲动的怪兽所吃掉的理智终于回来了，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如果这并不是回原先世界的通道怎么办？我死了不要紧，玉可不能这么冤枉丢了命啊！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
在花弄影大脑恢复清醒时，蓝田玉已经将她揽入怀中，两人在云雾中继续下落。听着耳边呼呼风声，看着景物迅速移动，花弄影才知道坠落的速度有多快。花弄影紧抓着蓝田玉的衣服，脑中乱成一团。这不是回家的路！一眼望去，远处的楼宇景色仍是这个世界的。花弄影极度混乱的头脑里只有一个想法：落地时，我一定要在下面，这样，或许玉不会死。诸位众天神，请保佑他，求求你们！
绝望中，花弄影紧紧抱住蓝田玉，泪湿衣襟。
忽然感觉蓝田玉借助什么使劲一踏，身形一顿，抱着她横飘飞出几米，下落速度减缓了不少。
一看，山石间横生着不少松木，从石壁侧伸出枝冠。刚才踏足的想必便是其中一棵。
果然，蓝田玉在横飞之际，又踏着附近的一棵松树借力侧飘，坠落速度减缓了不少。侧飘时他看准近旁树木或石壁渐渐降速，最后终于抱着她飘然落在一块横凸出的巨岩上。
花弄影心里的感激无法言表。“玉，太好了！没事了！”花弄影喜极而泣，抓着蓝田玉的袖子全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刚才可真是与死神擦肩而过啊！
然而，蓝田玉完全失了平日的温柔，面色冰寒彻骨，双眸盛满怒火，花弄影被吓住了。
蓝田玉一言不发，扬起手掌，挥落下来。花弄影闭上眼睛，等待意料中的疼痛。结果，等到的却只是轻轻的触碰，他的手只是轻轻地擦过了她的脸。
诧异地睁开眼睛，花弄影看到此生最震撼的一幕。
蓝田玉哭了，脸上总是笑如春风的蓝田玉哭了。
漆黑深邃的美丽双眸流露出极度的温柔、哀伤、无奈与绝望，圣洁美丽、如脂如玉的脸庞挂着珍珠般晶莹的泪。泪一颗颗不断滑下，砸在岩石上，溅起细小的泪花。那悲伤撕心裂肺，大地山川同感其哀，环绕的山风也在呜咽。
花弄影大脑顿住了，恐惧与惊慌占据了所有的思维，无论是龙擎天抑或是天劫、战乱、灾祸都未使她如此害怕过。
花弄影紧紧抱住蓝田玉，哆嗦着嚷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玉不要哭，不要哭。”边说边吻去他脸上的泪，自己却禁不住泪落如雨。
“以后你会好好爱惜自己吗？无论什么时候！”蓝田玉的声音依然柔和悦耳，却带着哽咽。
“会的！会的！”花弄影抱着蓝田玉答道。只要他不再哭，只要他不再悲伤，无论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心好疼，玉的泪，一滴滴都打在她的心上，仿佛沸腾的钢水烙在心里。她永远不想再看见他的泪了。
“当真？”
“真的！为了玉，我一定会好好活着，我发誓！”花弄影举起手，“天地人神共鉴！”
蓝田玉含泪笑了，瞬间仿佛大地回生，山川草木发出欢笑，连天上悠悠的云儿也乐得飘飘游游。
握住花弄影举起的手，蓝田玉吻了吻；“你答应了我的，以后绝对不能再像刚才那样，否则，我绝不原谅你！”最后一句语声凄厉颤抖。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章　盟誓心约（10）
花弄影自知不对，连连点头，“不会了，再不会了。”惶然看着蓝田玉的脸，抬起另一只手擦去他脸上残余的泪。
“我爱你呀，青洛。无论你要去哪里，我都跟你一起。”蓝田玉轻轻言道，紧紧拥住花弄影，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花弄影伏在蓝田玉怀里，身体犹自轻颤，“海角天涯异世遥，愿为君生伴君同。黄泉九天亦何惧，携手含笑生死共。”
“恋卿比翼永不离，红尘万物皆如泥。莫道战乱因卿起，护卿原以此身替。”蓝田玉轻吟，语声淡淡却坚定无比。
花弄影颤声道：“不，玉，我不要你替我受难。如果你死了，我绝不独活。”泪又奔涌而出。
蓝田玉轻笑，吻去她的泪，“傻瓜，只是说说而已，我不会死的。”
花弄影心中却抑制不住地恐惧。他，并非只是说说而已，她知道。抱住蓝田玉，她从没像现在那样希望自己强大，强大到能为蓝田玉张开双翼，保护他不受一丝伤害。
蓝田玉的吻落在她的额上、脸上，最后轻柔滋润着她的双唇，如同呵护世上最娇嫩的花朵。
花弄影没有再闪躲，轻舔蓝田玉的唇，回应他。
蓝田玉的舌头进入她口中，卷起她的小舌头缱绻戏舞，轻舔过她口中每一个角落。他的唇柔软芳香，花弄影轻轻舔咬，无比怜惜眷恋。两舌共缠绵，汁液清甜，互相追逐嬉戏起舞，互相缠绕舔咬品尝。
纵使天地凝固，万物成灰，此时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花弄影紧紧攀住蓝田玉的身体，只觉自己全身绵软无骨，如饮醉酒般醺然陶然，又似乎飘浮在云空中。极致的甜蜜，幸福又安全，纵使就此死去亦无憾。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双唇终于分离。花弄影轻喘着伏在蓝田玉怀中，若不是他双手紧抱着她，她几乎已站不稳。
刚才发生了什么？花弄影只觉心中异常欢悦甜蜜，但头脑里一片混沌。抬眼看去，只见蓝田玉美丽的眼眸如火般热烈，散发出致命的诱惑力。天哪，温柔似水的人，也会有如此火热的眼神吗？好想吻那双眼睛！可是眼皮沉重，意识渐沉入梦神泽湖。
遥远处一山谷。
一少女携两少年或坐或立观赏遍地黄花漫山蝶舞。忽而狂风吹过，黄花零落，翩翩蝶舞瞬间委地成枯翼。
白衣少年大惊，双手变幻，喝道：“疾！”
山谷依然暗寂，淡黄花瓣旋起，如哀歌痛哭。
白衣少年惨然道：“原来，不是妖侵，而是玉王在哭。”
“露，怎么可能？玉王是可与天帝并列的极位金仙，他不能哭的。”青衣少年跳过来叫道。
少女也没了惯常的嬉笑，轻跃到白衣少年身边，“到底怎么了，露？”
白衣少年淡淡一笑，“玉王哭了，就这样。”
“玉王温润本无心，无心方无泪，无泪亦无瑕，博爱众生惜万物。完美无缺的玉王，竟流泪了，他有了心，便只是个坠入情网的普通男子。但他仍是玉王，大地之王，掌握大地山川灵脉。大地之王极哀泪流，天下万物亦同悲。”青衣少年长叹一声，神色黯然。
“大地之王变成了普通人类，这对天下是福是祸？”少女问道。
白衣少年呆了半晌，道：“不知道。如果玉王常怀喜悦，大地同春，物产丰富；但玉王若极悲，大地共哀，万里荒凉。现在掌握玉王喜怒的是那逆天之女呀。”
青衣少年挠挠脑袋道：“原本还想，她一死就天下太平了，如今不是变成她万万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