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的青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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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苏远万万没想到，让他看见的，竟然是这个自己不愿去想却又不能不想的女人。
“曹先生，这是我的大学同学苏远，他也是医生，我请他给你看看，行吗？”古卿凡礼貌地给曹敏做着介绍，目光在移至柯微身上时略微停顿了一秒，没有显露太多的情绪。
“麻烦你了，古医生。”曹敏点了点头，很随和地配合着医生。
“那我们先给你简单检查一下吧。”古医生向苏远示意，苏远看了看床上的柯微，她只是低着头专注于手里的那本书，对于周围的事物一点反应都没有。
装？呵呵，苏远心里一阵冷笑，这个女人别的不见得有多厉害，倒是装傻充愣出类拔萃呢。
“女士要不要回避一下？”苏远凉凉地开口，那语气怎么听都有点阴阳怪气的。
曹敏转过头来瞅了瞅柯微，将她脸颊边的碎发撩到耳后，自己又往左边移了移。
“她没关系的，医生，麻烦您到这边来行吗？”曹敏一动，柯微的视线立刻从书上收回，伸出一只手拽着曹敏的胳膊。曹敏安抚地拍了拍她：“柯微宝贝，我做个检查，你乖乖看书。”
苏远的拳头握得死紧，牙根默默地咬着，怒火可以将床上眉来眼去的那两个人烧焦。苏少绕到床的左边，重重地掀开被子，看到四只并排放在一起的脚，柯微的脚上还穿着可爱的小熊袜子，粉嘟嘟的。
曹敏不自在的囧了，伸手将柯微的脚用被子捂好，回过头来确定她没什么反应，才继续接受医生的检查。
苏远大力地捏着曹敏的腿：“这里有感觉吗？”
曹敏感到小腿上一疼，回答道：“有感觉。”
苏远又换了个地方，加大了手劲儿：“这儿呢？”
曹敏的脸微微有些抽搐，说：“有感觉。”
苏远两只手忽然在曹敏的大腿上一压。
“啊……”曹敏痛呼出声，但仍然压低了音量，他怕吓着身边的柯微。
苏远收回手，不变的怪声怪气：“末梢神经挺敏感的么，把裤子脱了。”
曹敏的腿有点麻了，脑袋更是一懵，不确定地问：“脱裤子？”
苏远瞥了一眼柯微，转而又对曹敏说：“怎么，不方便？”
曹敏转过头去看看柯微，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不方便的。”
曹敏将右手手臂从柯微的手中轻轻抽回，柯微疑惑的眼光又转向了他。曹敏尴尬地笑了笑：“柯微宝贝，脸转过去。”伸手让柯微别过脸去，可才刚一转过去，柯微的脸又自动转了回来。
曹敏无奈，只好在柯微的注视下默默地脱裤子。柯微的眼一直注视着曹敏的脸，倒是没有去看曹敏手上的动作。
这两个人都可以做到镇定自若，可旁边的苏远看不下去了：“算了算了，别脱了，这样看的效果也不是很好，还是拍个片子仔细检查吧。”
古卿凡和苏远站在一边小声商量着，曹敏剥了个桔子，一瓣一瓣喂着柯微。柯微仍然专注地看着书，嘴里的桔子刚吞下去，唇边马上就会递来另外一瓣。曹敏细心地用拇指擦去柯微嘴角边溢出的桔子汁，有时候不经意会擦过她的唇瓣。这场景若是被旁人看到，一定是脸红心跳到不能自已的。
这旁边也确实有个脸红的，连眼都红通通了，可那是气红的！从头到尾，柯微没有施舍苏远一眼，就跟完全不认识一样。苏远呕得要死，好你个许柯微！我记住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千呼万唤始出来的苏少~
咳咳、、、
还是那么不成熟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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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铿锵玫瑰　。。。
今天是周六，沈贝休息，她比平时早了一些到医院，却没有在病房里见到曹敏。
折得整整齐齐的被子表明本该待在上面的人已经离开很久了，并且没有立刻回来的打算。放下餐盒，沈贝坐在床沿，摩挲着曹敏睡过的枕头。
古卿凡拿着曹敏的病例走到门边，看见坐在床上的沈贝，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沈贝转过头，眼里的柔情瞬间掩没，露出真诚的微笑：“你好，古医生，有事吗？”
古卿凡晃了晃手上的病例：“来跟曹先生谈谈他的病情。”
沈贝摊手耸耸肩：“他不在，不知道上哪儿了。您如果不忙，稍等一会儿行吗？”
古卿凡点点头，挪了张凳子坐下，沈贝站起身给他倒水。
“沈小姐，先跟你说说吧。”
沈贝也挪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嗯，好的，古医生请说。”
古卿凡将病例递给沈贝，说道：“我找了大学同学一起研究，曹先生的腿还是要多活动，他的末梢神经很敏感，这说明他腿上的伤并没有伤到神经，只是可能暂时压抑着，自己支配不了。”
沈贝认真地听着，这方面她不懂，只能依靠医生的建议。
“我建议有步骤地进行复健。另外，我同学的医院在复健方面要优于我们医院，如果条件允许，我觉得你可以跟曹先生商量一下转院。”古卿凡出于医者的角度，总是为病者做最好的考虑。
曹敏今天换下了病号服，穿着平日出门的衣服。他从外头由一个护士推着进入病房，护士将他推到病床前，曹敏回头向护士点头致谢。年轻的护士一脸职业的笑容，与病房里的人一一打过招呼，然后离开。
沈贝和古医生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曹先生，我来看看你的情况，另外也想跟你讨论一下复健的措施。”古卿凡主动开口。
曹敏的额头上满是汗珠，腿上放了一个小购物袋，两只手撑在轮椅两侧。
“不好意思古医生，耽误您的时间了，是又要做检查吗？”曹敏脸上略微有些歉意。
沈贝过来扶曹敏上床，曹敏小心翼翼地将购物袋收进床边的柜子抽屉里。
“不用做检查，大概情况我已经跟沈小姐谈论过了，你们直接交流吧。那我就先走了哈，你好好休息。”
曹敏点点头，沈贝将古医生送出门，又拧了条帕子过来给曹敏擦汗。
曹敏接过毛巾，对沈贝笑了笑，胡乱地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你去哪儿了？”沈贝坐下来云淡风轻地问着。
“出去买了点东西。”曹敏将帕子搭在床头，拿了一个桔子开始剥。
“要什么跟我说一声么，我帮你买，你腿脚不方便，别到处跑。”沈贝也拿了一个桔子剥，两个人都沉默着。
以前曹敏和沈贝在一起也经常不说话，可是沈贝知道，不一样，感觉就是不一样。
“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我还是可以做的。”曹敏低头认真地剥桔子，没有去看沈贝的表情。
“你不是讨厌坐轮椅吗？你不是不愿意麻烦别人吗？”内心受挫的沈贝有点口不择言，不去顾及这是曹敏的伤疤，故意狠狠地撒上一把盐。
“沈贝，我想我们应该谈谈。”曹敏知道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好，你说。”沈贝将剥了一半的桔子放下，一本正经地看着曹敏。
“我想说说柯微。”
曹敏开门见山，沈贝却插了一句进来：“她是你的朋友，我和她并不熟，她的事我也不感兴趣。”
曹敏被她一堵，接下来的话完全说不出来了。
“不是的，我和她……”
沈贝低头拍了拍裤子上不存在的灰尘：“那就是你和她的事，跟我无关。”
曹敏听着沈贝咄咄逼人的语气，知道她生气了。
“你这样，我们没法谈。”
曹敏有些责备的态度惹得沈贝心里更不畅快。
“要谈的人不是我。”沈贝撂下这句话站起身就往外走。
曹敏无力地靠在枕头上：“沈贝，很多事不一样了，你那么聪明，肯定都明白。”
沈贝走到门边，按在门把上的手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我是明白，从你开始唤我沈贝那天起我就明白，不明白的是你而已。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什么事才是最重要的，我心里清楚的很，你不用替我操心，先想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语气并不严厉，甚至带了几分劝慰，沈贝说完，打开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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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曹敏的病房出来，沈贝的心空落落的。
两年的感情，说没有了就能没有了吗？那个照顾着自己关怀着自己的男人，如今为何如此陌生？他从前对自己的温柔，他对自己的关心，为什么一下子就散尽了？
伤腿的日子，无论沈贝怎么求怎么骂，软硬兼施，曹敏就是不肯下床，完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可是现在，他甚至愿意坐着轮椅出去买东西，脸上时刻挂着笑容，和前阵子判若两人。那个人的魅力就这么大吗？如果是，那自己又算什么呢？
古卿凡走到蹲在角落的沈贝身边，递了块手帕过去。
沈贝抬起头，脸上并没有一滴眼泪。
“古医生，你怎么在这儿？”沈贝以为这个角落不会有人，才选择在这里独处，没想到被人撞了个正着。
“厕所有人，想来这里抽根烟。”古卿凡将手帕放回口袋，“怎么了？你看上去不是很好？”
沈贝虽然觉得古卿凡人不错，但也没有熟悉到谈论私事的地步。
“没什么，就是在想点事情。”
古卿凡知道沈贝是个坚强的女生，照顾曹敏几个月以来，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冷静对待，一点儿都不服软。
“你想事情的方式还真独特，其实发泄情绪是人的正常需要，你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子，不用把自己武装得面面坚强。”
沈贝自嘲的笑了笑。谁不想做平凡的女孩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遇到麻烦了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有个能借出肩膀的人依靠。但对于什么都没有的人来说，指望不上别人就只能依靠自己，眼泪没有用，害怕没有用，自己先放弃了就什么都没了。
“我只是不习惯麻烦别人而已，并没有你所以为的坚强。”
古卿凡打心底里欣赏沈贝，即使是他，也认为女孩子生来是被宠被爱被呵护的，像沈贝这样坚强而独立的女孩子，一定是生活的多舛长期磨砺出来的。明明刚才一脸落寞，此刻却硬要摆出无坚不摧的架势，她的坚强里保护的是她脆弱而又高傲的性格，可以欣赏，却不接受同情。
“我则刚好相反，能麻烦别人的时候绝不客气，看来咱俩的性别应该对换一下。”古卿凡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开着玩笑。
“谁说女人就应该依赖男人呢？古医生也有这种想法？”沈贝说得很严肃，没有将古卿凡的话当作玩笑。
“额……我说错了还不行么？”
难得看到一向谦和有礼的古医生吃瘪，沈贝的心情莫名好转，脸上也不知不觉露出了笑容。古卿凡不是小气的人，并不为沈贝针对自己的话而恼，脸上仍是一片和煦。
作者有话要说：←　轻松的文
48
转院　。。。
柯微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草坪上一动不动，顾茗只是站在远处陪着，并没有靠近。
曹敏要转院的事顾茗已经听说了，也没有瞒着柯微。虽然柯微不开口说话，但是顾茗会时常跟她聊天，她盼望着突然某一天，柯微奇迹般地就好了，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顾茗知道，柯微心里还是很清楚谁对她是真心的好。其实柯微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即使曹敏不转院，过不了几天，柯微也该出院了。
“阿姨。”曹敏推着轮椅来到医院附近的小公园，看见了站在树下的顾茗。
“曹敏啊，你也出来散步？”顾茗走过去，帮着曹敏将轮椅推到一块平地上。
“我去病房找柯微，没看见你们，想着你们应该会在这儿。”曹敏看了看远处一个人静静坐着的柯微，病号服穿在她的身上有些偏大，又或者说，她确实太瘦了。
“柯微吃了饭就一个人跑这儿来坐着了，我也是刚刚才找到她，似乎她的心情不是很好。”顾茗朝柯微的方向望过去，做妈妈的，一辈子操儿女的心。
“阿姨，我过去跟她说说话吧。”
顾茗点点头，转身回病房去了。
柯微抱着膝盖，抬头仰望着天空发呆。
曹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没有云，没有鸟，今天也不是个太阳天，有什么好看的？
“柯微宝贝，看什么呢？”曹敏将手放在柯微的肩上引起她的注意，虽然知道柯微不会跟他说话，曹敏仍然会时不时问她一些问题，如同她是正常人一般。
柯微转过头，看了看曹敏，又转回去望天了。
一条德芙巧克力忽然出现在柯微的视线里，阻挡了她眼前的风景。
“你要是笑一下，我就给你吃巧克力。”曹敏献宝似的拿出自己藏了好几天的巧克力，这是他偷偷去医院附近的超市买的。
柯微别过头去，并不被小小的“贿赂”所打动。
曹敏坐在轮椅上高出柯微一大截，交流不是很方便。双手扶在轮椅的扶手上，曹敏硬撑着身体稍稍站起，将轮椅推开，把自己摔坐在地上。动静有点大，曹敏整个人倒在柯微的身上，柯微下意识地抬手扶住他，两个人跌跌撞撞了半天才坐稳。
“柯微宝贝，来，笑一个么，你笑起来连那边的花儿都没有你好看。”曹敏还特意指了指远处的野花，表情是万分的诚恳。
柯微嘟着嘴，眼睛却不看曹敏。曹敏识相地剥开巧克力的包装纸，掰了一小块儿送到柯微的嘴边。柯微轻轻地含住，唇角微微上勾。
看吧，还是要先尝到甜头才会给点回应，连小孩子都知道要拿到棒棒糖了才喊人，才不会轻易上当呢。
曹敏刚要收回手，柯微却一把握住，用舌尖舔了舔曹敏碰过巧克力的手指。心头一麻，曹敏顺势勾住柯微的脖子，干涩的唇贴上了柯微的粉唇，柯微嘴里还残留着巧克力浓郁的苦甜，唇舌之间，缠绵着爱恋。
沈贝站在树下，远处那对浓情蜜意的背影让她感觉十分扎眼。无论什么时候，那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都是如此和谐，容不得他人去涉足打扰。沈贝这阵子甚至连做梦都经常是曹敏跟柯微在一起的情形，一切她都看在眼里，也放在心上。
而除了沈贝，在另一个方向同样有一双灼灼的眼死死地盯着那对怎么看怎么碍眼的男女。苏远双手的大拇指分别插在牛仔裤的两个口袋里，痞痞地斜靠在路灯的柱子上。他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从柯微到顾茗，再到曹敏，他都看得一清二楚，最最清楚的，是那个持续了很久的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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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敏和柯微两个人傻傻地坐在草坪上，一坐就是一下午。也不是他们不想回去，而是曹敏没办法再坐回轮椅上，柯微帮不上忙，半天也没个旁人经过，这里一个是身体残障人士，另一个是精神残障人士，两个“残疾人”就只好继续坐着，等着。
天上总会掉馅儿饼的。
“需要帮忙吗？”古卿凡礼貌的出声解救了曹敏和柯微的困扰。额，也许困扰的只有曹敏吧。
“古医生，幸好你来了。不然我们恐怕要坐在这里看星星了。”曹敏被古卿凡搀扶着坐上轮椅，柯微只是睁大眼无辜地瞅着两个人动作，自己老老实实当观众。
古卿凡推着曹敏，曹敏拉着柯微，奇怪的三人组合不疾不徐地朝医院走去。
“转院的手续办得怎么样了？”古卿凡随便找了个话题聊。
“差不多了，明天下午应该就可以过去了。”曹敏牵着柯微，让她走在自己身边。
“你的病历我已经交给沈小姐了，那天给你检查的苏医生也会在他们医院给你安排好治疗的事宜。”
曹敏点点头：“谢谢你，古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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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贝忙着给曹敏收拾东西，顾茗过来送送曹敏。
“曹敏啊，阿姨也没什么东西给你，这包蜜枣儿是柯微她外公家自己种的，送给你当个零嘴儿吧。”
曹敏接下蜜枣放在床边的柜子上：“阿姨，您看您这么客气干嘛？”
对于零嘴儿那是女孩子喜欢吃的东西，柯微以前总是在身上揣着各种各样的糖果，后来有了曹敏，就把东西转移了，曹敏所有的口袋都能随时摸出糖来。夏天天气太热，巧克力容易融化，柯微还嫌弃曹敏这保藏柜“质量不好”。
顾茗挪了张凳子坐着，面对床上的曹敏：“在医院，我家柯微就你这么个熟人，还多谢你的帮忙她才有现在这个样子。”
沈贝给顾茗倒了杯水，又接着收拾去了，没有参与顾茗与曹敏的谈话。
“阿姨，柯微也快出院了吧？”曹敏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顾茗喝了口水，回道：“嗯，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了，医生说还要看看心理医生，这才是关键。但看柯微这个样子，话都不说，肯定没法治，我和他爸商量着再想想别的办法。”
古卿凡刚巧进来看曹敏，听到顾茗的话接口道：“上次给曹先生看病的苏医生是我的大学同学，他是主攻心理方面，如果需要，我可以跟他说说。”
曹敏对顾茗点点头，顾茗急忙站起来向古医生道谢。
古卿凡也回以一笑，转头对沈贝说：“沈小姐，能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吗？”
沈贝停下手边的工作，起身扯了扯衣服，跟着古卿凡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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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卿凡的办公室坐北朝南，光线很好。简单地摆着一张办公桌和一个茶几，还有两个长沙发。
“沈小姐，曹先生的转院手续已经向院里申报了，你们过去之后的事情也安排妥当了。”古卿凡手里转着一支钢笔，向沈贝交代着曹敏转院的事。
“那我们还需要做什么？”
“积极配合那边医生的治疗就行，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沈贝感念古卿凡的帮忙，这次若没有他，转院的事肯定会碰到麻烦。曹敏的病历都转到了新的医院，这种情况只有在上级与附属级别的医院间才会被允许，其他一律都属于不对外公开的机密资料。
“古医生，这次麻烦了你这么多，真的很过意不去呢。我知道医生是不允许收红包的，这是我和曹敏送您的小礼物，请您务必收下，不要嫌弃。”
古卿凡接过沈贝手里的盒子，没有拒绝沈贝的好意。
“沈小姐有心了，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美好的一天，从这里开始
49
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
沈贝推着轮椅上的曹敏在医院门口等车，柯微就站在一百米外的大树下，目不转睛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
顾茗要拉柯微过去送送曹敏，柯微不肯，要带她回病房她也不依。顾茗觉得柯微的性子似乎越来越别扭了，都是曹敏给惯的。
“柯微啊，去送送曹敏吧。”
柯微不作声，也不动。
远远的，沈贝侧过身子看见了柯微。白色的病号服，披肩的长发，消瘦的脸庞因为距离的关系看不真切表情。她就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让你心疼，让你不忍。
“曹敏，柯微来送你了。”沈贝终是熬不过，提醒了曹敏一声。
曹敏立刻回头寻找，在看见那一抹身影后推着轮椅过去，将沈贝留在原地。
曹敏来到柯微面前，拉着她的手笑：“柯微宝贝，来了为什么不过去？”
柯微的心情确实不好，因为她竟然抽出了被曹敏拉着的手。这要是在平时，她是决计不会拒绝的。
“你生气啦？”曹敏温和地看着柯微，将她拉坐在自己的腿上。
“我只是换个医院而已，你过几天也要回家了，不会待在这里太久的，等我腿好了就去看你，乖哈。”
柯微忽然抓住曹敏的胳膊，那样子似乎就是小孩子不让大人出去上班，得陪着自己玩儿。
曹敏摸了摸柯微的脑袋：“我给阿姨留了手机号码，我们可以打电话，也可以发短信，你要记得给我回复好不好？”
明知道柯微不会有反应，曹敏还是想叮嘱她，让她时时刻刻想着自己。
曹敏心里也是舍不得的，可是有一句话沈贝说得很对，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得分清楚。现在他的腿连走路都不能，更别提照顾柯微。即使再不忍心，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想。
由于古卿凡和苏远的安排，曹敏转院的手续很顺利。在走廊上匆匆地和苏远打了个照面，彼此只是点个头就擦身而过了。曹敏的主治医生也姓苏，不过不是苏远。
复健是个艰难而痛苦的过程，光听着医生的分析解说就已经让人心里发愁。曹敏并不急躁，情绪也没有太大的起伏。他只有一个目标：一定要康复！
沈贝遵照医生的嘱咐配合着曹敏的治疗，她比谁都希望曹敏能够快点好起来，让她的噩梦早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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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接到古卿凡的电话，开车去了约定的地点——绿荫咖啡厅。
座落在繁华的都市，却独具雅调，这间咖啡厅无论从装潢还是服务水准来说，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档场所。
苏远找到坐在靠窗位置的古卿凡，古卿凡同时看到他，举手示意了一下。
“给你点了杯摩卡，应该还是老口味吧。”
苏远还没坐下来就开始打趣古卿凡：“难得你古医生这么忙，还记得我的口味。”
古卿凡习惯了他的一张坏嘴，跟着修炼了这么多年，功力自然也不弱。
“我能不忙吗？我忙着被人差遣着去草坪上帮助“老弱病残”，我忙着想破了脑袋帮某些人把我们医院的病人往他那儿送。”
苏远一听到这个事儿就不接话了，只是搅拌着面前的咖啡。
“说吧，什么情况？”古卿凡也不跟他绕弯子，张嘴就是重点。
“什么什么情况？”苏远可不是个好套话的主儿。
古卿凡笑睨了他一眼：“你和那个不说话的女生，是什么关系？”
苏远轻轻一笑，有点自嘲：“非亲非故。”
古卿凡如果相信他那才是见鬼，苏远这人心理素质极好，不然也不会去当心理医生了。想从他嘴里知道什么事，除非是他愿意说，否则，半个字都没有。
“非亲非故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