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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首的青梅-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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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外头传来礼貌的敲门声。
“请进。”苏远回头，看见古卿凡提着餐盒进来。
“咦？卿凡？你怎么来了？”古卿凡的出现完全在苏远的意料之外。
“送饭。”古卿凡将餐盒递给苏远，自顾自挪了张凳子坐下。
“额……谁送的？”苏远打开餐盒，挺清淡的菜色，看得出是为了照顾生病的柯微。
“友情赞助！”古卿凡随手拿起一本杂志，“快点吃，我还要把餐盒拿回去。”
苏远好笑地握拳捶了古卿凡的肩膀一记，将饭盒放在桌子上。
“柯微，卿凡给咱送饭来了，吃完了再继续趴着哈。”苏远小心地把趴睡的柯微翻转过来，慢慢扶着她坐起。
“谢谢你，古医生。”柯微朝古卿凡露出真诚的笑容，古卿凡只是随意点了一下头，继续埋着头看杂志。
柯微心里一直琢磨着跟苏远闹出院，打算不搭理他，也不吃他弄来的饭，绝食抗议之。但没想到送饭来的是古卿凡，而且当事人坐在病房里不走，若是柯微不吃反倒会弄得古卿凡尴尬。
抱着餐盒有一口没一口地扒饭，柯微明显没什么食欲。苏远一看柯微那样子就头疼，生个病把人都养娇气了。
“我来。”苏远抢过柯微手里的勺子和餐盒，舀了很大一勺放在柯微嘴边。柯微面上一红，可是碍于古卿凡在场不好发作，只能老老实实张口。
柯微的胃不大好，少量多餐成了习惯，吃不了多少就饱了。苏远也没逼她，就着柯微吃剩下的饭往自己嘴里送，他早就饿得不行了。
“卿凡，你今天不上班吗？”苏远边吃饭边跟古卿凡聊天。
“请假过来的。”
古卿凡的话让苏远心里不由一暖，好兄弟就是好兄弟，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出手相助。
“本来杏子也要过来的，不过她怕你还在生她的气，没敢。”古卿凡放下杂志，不着痕迹地观察苏远的神情，看能不能捕捉到一点儿蛛丝马迹。
“没怪她，这件事跟她没关系，那些个杂碎一定是早有埋伏，不然哪有那么巧？”
“咳咳——”柯微第一次听到苏远说“杂碎”这样的粗话，不赞同地咳了咳。
苏远回过头来朝她笑了笑，伸手刮了一下柯微的鼻尖儿。
“嗯，那就好，杏子让我把这个给你。”古卿凡将苏远的手机递给他。
“哟，原来是杏子捡到了，我还以为丢了呢。”苏远接过手机，顺手放在了桌子上，继续往嘴里扒饭。
“她若是不捡，现在铁定丢了。”古卿凡摇了摇头，以此来表示对苏远的无语。
古卿凡见柯微一个人坐在床上抠指甲，太闲太无聊，转而与她聊天。
“柯微，伤好些了吗？”
“嗯，但还是疼。”柯微被这疼痛折磨地够呛，恨不得逢人就诉苦。
“疼是正常的，等伤口结了痂就不疼了。”
“我知道，谢谢古医生。”
“通知家里人了吗？”
“我爸妈不在这里……”
其实古卿凡嘴里的“家里人”指的是曹敏，可苏远杵在这里，他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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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苏远和柯微吃完饭，古卿凡没再多打扰，直接拎着空饭盒走人。关上病房门，古卿凡拍了拍站在门边的人，两人一起离开。
“杏子，苏远他没怪你。”古卿凡对身旁的夏子杏说。
“我都听见了。”夏子杏的声音很平淡，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雀跃。
“杏子，你……”
古卿凡不放心，夏子杏今天来找他，让他给苏远送饭，还将餐盒和饭菜都准备妥当了。两人到了病房门口，夏子杏却不肯进去，古卿凡只好一个人担下了这送饭的美名。苏远和柯微的互动夏子杏一定听得清清楚楚，古卿凡真怕她心里憋得难受。
夏子杏确实在外头听病房里的情况，苏远的声音，古卿凡的声音，还有许柯微的声音。原来苏远对许柯微是这样温柔，他们之间的互动像闹别扭的小情侣，又像一起过日子的小夫妻，那股甜蜜劲儿是个人都能体会到。
坐在古卿凡的车里，夏子杏一直静不下心，脑子乱糟糟想东想西。她掏出手机，很快找到一串号码，狠了狠心按下拨号键。
“喂，请问是曹先生吗……”
古卿凡诧异地转过头来看着夏子杏，她一脸严肃的表情，跟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完全不一样，陌生得令人有些心惊，古卿凡也不例外。
79
“热闹”的寿宴 。。。
夏日的天气实在是毫无道理可言，明明刚刚还是艳阳天，下一刻就不知道从哪里偷偷溜来了几朵乌云，遮阳蔽日占据了一大片天空。骤然风吹，窗外的树叶全都翻了面，伴随着雨珠“嘀嗒嘀嗒”拍打着玻璃，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声声清脆。
苏远一个人站在办公室的窗前，身上的白大褂让他平添了几分儒雅之气。凭窗而望，路人们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浇了个措手不及，狼狈之态让隔岸观火的人看得兴致盎然。只可惜苏远没有心情，他的目光涣散无焦距，神思根本不在这夏日雨景上。
今天早晨，苏远依旧去给柯微买早餐，二十分钟的功夫，等他再进病房的时候里头已经多了一个人——曹敏。曹敏的腿痊愈了，这让苏远的心莫名一阵烦躁，怎么不一直瘸着呢？
苏远的到来让病房里你侬我侬的气氛瞬间消散，柯微的双手还被曹敏握着，四只眼睛一齐朝苏远这边看过来，对比一番，柯微明显心虚，而曹敏的眼神里除了疑惑还有点别的什么。
“苏医生？”曹敏这个问句并不是问苏远，他的目光灼灼地盯着柯微。
“柯微，早餐趁热吃。”苏远放下手里热气腾腾的白粥和煎饼，没跟曹敏打招呼，本来就没有多熟。
看了几眼柯微，苏远转身朝病房外走去。
心情复杂的苏远其实在赌，赌那一口气，也赌柯微对他的在乎。该说他高估了自己还是对柯微抱有的幻想太大呢？苏远一路走出病房没有对屋里的人造成任何影响，莫说一句挽留，就连客套话都没有听到。身后的柯微和曹敏，这两个人才是终成眷属的一对，他苏远本就不该无故闯入吧。
病房里的曹敏心中疑团一个连一个，柯微只是低着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柯微，是苏医生在照顾你？”曹敏抬起柯微的下巴，不让她逃避自己的问题。
“嗯。”柯微没想过隐瞒，可心里那挥之不去的愧疚感究竟是从何而来？又是对谁愧疚？
“你和他很熟。”曹敏确定自己的猜测，他记得柯微说过，苏远只是学生的家长，可眼前的事实显然不仅仅是这样。
“他是我的好朋友。”
柯微抬起头直视曹敏的眼睛，她以为自己的心是坦荡荡的，却不知道此时的神情落入曹敏的眼里是怎样的一番场景。曹敏不再去追问什么，伸出双臂将柯微揽入自己的怀抱中。
“柯微，跟我回家见爸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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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微这几日在医院完全与外界断了联系，曹敏除了照顾柯微还要帮她处理学校请假的事宜。这个学期零零总总出了不少事儿，柯微请假的日子远比上班的日子多。
曹敏经过学校的教务室，无可避免遇到了一些柯微的同事，这些同样也是沈贝的同事，有的人见过曹敏，知道他是沈贝的男朋友，都以为他是来找沈贝的。
“曹先生，沈老师在上课，你恐怕得等一下，就快下课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女老师友好地跟曹敏打招呼，曹敏却不记得对方的姓名，只依稀觉得面熟。
微微点头致谢，曹敏仍旧朝校长室走去。虽然学校这些年有一些改变，但基本上和原来相差无几，只是翻新了墙壁，粉刷了褪色的门窗，曹敏对这里的环境还是驾轻就熟的。
云校长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正聚精会神地坐在办公桌边阅读。曹敏见校长室的门没关，屈起手指礼貌地敲了敲。
“请进。”云校长收起报纸，领导派头不减，只是坐在座位上开口，并没有起身相迎。
“云校长，您好。”曹敏从容地走进办公室，眼神专注地望着眼前的人。
“你是……”
“我是许柯微老师的家人，来学校替她请假。”曹敏在云校长的示意下坐在了沙发上。
“许老师已经两天没来学校了，教务室也找不到她的人，这对学校的影响很不好。”听得出来，云校长对柯微颇有微辞，什么交代都没有就旷职，这样的老师确实不受领导青睐。
“因为遇到了意外，柯微现在人在医院，没办法过来，还请校长见谅。”
“意外？”别看这许老师年纪不大，倒是挺能折腾的。云校长思忖着，眉头越攒越紧。
“是的，耽误了学校的工作实非她所愿，该办的请假手续我也会帮她补办，希望校长能原谅她这一次。”
“嗯，我知道了。你写个请假条去教务室盖章吧。”
曹敏前脚刚走，沈贝后脚就被叫去了校长室，一前一后的生生错过，如同他们命中的缘分一样，擦肩，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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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媛的生日宴定在“诗韵酒楼”，苏、李两家交友甚广，医学世家的苏家在这座城市里也算是小有名气，苏家三父子被人戏称为现代版的“苏门三杰”，虽然是个玩笑话，却也可以看出苏家一门人才济济。
觥筹交错，满座高朋，周玲包下了整个酒店，专门为婆婆做寿。
“苏远，怎么没见你家老太太啊？老头儿也不在？”古卿凡拿着一个玻璃杯，里头的白酒早让他换成了纯净水，串串场子装装样子，也没人会来检查他到底喝的什么。
“杏子说是要好好给老太太打扮打扮，老头老太太公不离婆秤不离砣，当然是一起过来。”苏远脸上挂着笑，一个一个应酬着上来祝酒的客人。
“连你家老太太都敢折腾，你这‘相好’胆子比天大。”古卿凡举了举杯，朝不远处的同事问好，嘴上忙着跟苏远聊天。
“杏子挺招人疼的，一张嘴能把老太太哄得花枝乱颤。”
古卿凡很不厚道地幻想着六十老太风中凌乱的画面，背脊一凉，感觉怪怪的。
“苏远，杏子说什么时候过来了吗？”周玲是这场生日宴的总指挥，各个环节都在她的严格掌控下有条不紊地操作着。
“没呢，不过应该快了，正席开始之前不是还要老太太上台说两句的吗？”苏远推着古卿凡替自己招呼客人，走到嫂子身边商量接下来的流程。
“打个电话催催吧，杏子一咋呼起来没个完，肯定忘了时间。”
苏远掏出手机找李淑媛的号码，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酒店的服务员负责在门口迎接贵宾，登记名单收礼金，里头的周玲和苏远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乱子。
周玲交代苏远给李淑媛那边打电话，自己叫来了老公苏莫荀一起出门看看。酒店门口站着几个乞丐，似乎与服务员发生了冲突，被酒店保安挡着的那个人年纪最大，看起来是这几个乞丐的头头。
“怎么回事？”周玲找了个女服务员问情况。
“苏太太，刚刚这几个乞丐在门口放了一串鞭炮，然后就要往酒店里闯，说是来祝寿的。”
周玲不动声色地打量这几个乞丐，面黄肌瘦、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不仅有男人，还有女人跟孩子，挺可怜的。
服务员怕惹出什么事端，毕竟出钱的客人才是上帝，同情心啥的也就不在这时候泛滥了，叫保安直接轰人，免得扫了客人的兴。
“带他们到偏厅吧，那里没什么客人，可以让他们坐。”苏莫荀搂着周玲的肩膀，等着总指挥做决定。
“行吧，妈妈的生日，多个人贺喜也是好的。”周玲朝服务员点点头，两个保安在旁护驾，像押解犯人一般把这几个乞丐带去偏厅。
周玲其实并不愿意在这种场合招呼乞丐，不是嫌弃，而是于理不合。但她听老人家们说过，乞丐上门贺红白喜事，只要是放了鞭炮，那就不能赶，否则会不吉利。这几个乞丐明显是懂规矩的，宁可信其有，周玲不得不让步。
苏远拨了几次李淑媛的电话都拨不通，百思不得其解，便想去大厅外找周玲。被服务员带进来的乞丐们忽然从布袋里拿出许多鞭炮，点燃了就朝餐桌上扔，“劈哩啪啦”一阵乱炸，在场的宾客吓得东躲西藏。
“住手！听见了没？别跑！”保安们反应过来去抓这几个乞丐，小孩子溜得快，鞭炮几乎都是小孩子扔的。
“怎么回事？谁让他们进来的？”苏远见情形不受控制，招来一个男服务员问情况。
“苏太太让他们进来的，说是带去偏厅。”服务员估计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闹场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所有的人分两边站好，男左女右，孩子跟女人待在一起。”酒店里忽然冲出一队警察，领队的警官手拿对讲机，身后的警察手拿枪械。女人们吓得放声尖叫，乖乖抱着头躲到大厅右边。
鞭炮还在炸响，几个小乞丐的布袋里不知道装了多少“劣质炸药”，一股硫磺味儿充斥着整个大厅，升腾的烟雾模糊了警察的视线。
“大厅里的破坏分子听着，你们的行动已经被获悉，立刻停止作乱，蹲在原地，否则我们就要动用武力了！”威严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来，几个女乞丐想趁乱逃走，被门口的警察抓获。
“第一小队听令，立刻打开所有的窗户驱散烟雾。”熟悉的女声响起，苏远和古卿凡皆是一愣。
“杏子……”苏远和古卿凡异口同声朝一身警服的夏子杏望过去，呆若木鸡站在原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夏子杏一声令下，一队警察训练有素地出列，两人一组分头行动，一人开窗，一人把守，全部背手跨立，昂首挺胸。
在烟雾的掩护下，几个小乞丐不知道躲到了哪个角落里，等烟雾渐渐散去，整个大厅里只剩下瑟瑟发抖的客人。
“报告队长，抓获了一个主要嫌疑犯。”一个年轻警察押着年纪最大的乞丐走到领队的警官面前，这乞丐头身上什么也没有，鞭炮都是小乞丐们拿着的。
“把你的同伴叫出来！”警官的声线透着严厉，脸上的神情不怒而威。
“我不认识他们，我们只是一起讨饭而已。”乞丐头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是吗？既然给你机会你不叫，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警官朝夏子杏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心领神会。
“第二小队听令，收起枪械，警棍出动，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
夏子杏手里握着一截半米长的警棍朝苏远和古卿凡的方向走，两个大男人没出息地稍稍往后挪，这棒子打在身上可不是开玩笑的，夏子杏够猛，他们吃罪不起。
没有了烟雾的阻碍，不大功夫几个小屁孩儿就被拎出来了，他们也没怎么反抗，出动警棍完全是吓唬吓唬人而已。夏子杏检查了一下大厅的楼梯拐角，没什么特别的发现。
“炸死你个臭三八！”一声稚嫩的童音从夏子杏背后传来，鞭炮的引信已经点燃，夏子杏条件反射卧倒在地。
眼看炮竹就要炸在夏子杏的背上了，古卿凡扔掉手上的玻璃杯扑过去，挡在夏子杏的身上抱着自己的头。这一瞬间的动作发展太快，远处的警察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任鞭炮“噼里啪啦”炸了个畅快淋漓。
等烟雾散去，苏远死死抓着扭动不已的罪魁祸首，古卿凡身上的衬衫炸了个稀巴烂，比乞丐们穿的还不如，背上的肌肤也红了一大片。
“古卿凡，你没事吧？”夏子杏动了动身子，问趴在她背上的人。
“好……疼！”古卿凡轻轻挪开身子，仍旧趴在地上不敢翻身。
“杏子，你没事吧？”领队的警官跑过来扶起夏子杏。
“师兄，我没事，我穿了防弹衣的。”
“……”古卿凡趴在地上咬牙切齿，“夏子杏，你怎么不早说！”
被这几个化装成乞丐的破坏分子一闹，李淑媛的生日宴会也就没办法再继续了。这次的破坏行动早就被公安人员获悉，夏子杏是知情的，所以她拖住了苏家老太太，不想让老人家过来冒险。报复分子们的手段虽然不高明，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一次的抓捕行动干净利落，夏子杏可算是功不可没。只是，这苏老太太的寿宴被她搅黄了，大姐周玲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她。
作者有话要说：夏子杏是警察，亲们有猜到的吗？
80
一网打尽 。。。
夏子杏坐在敬勇身旁做笔录，这些个乞丐都滑头的很，就是不开口，看你警察还能严刑拷打不成？如今这社会是讲人权的，乞丐也懂法。
“警官，我饿了，警察局管饭不？”这乞丐头头一点儿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心，吃喝拉撒事儿特多，把警察整得团团转。
“警官也没吃饭呢，咱就耗着吧，你不说咱就都不开饭。”
敬勇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白炽灯照向乞丐头头的方向，敬勇这一边只有微弱的余光。在昏暗不明的光线下，他的脸部线条绷得死紧，让人不寒而栗。
“姓名？”夏子杏用笔敲了敲桌子，示意乞丐头头回话。
“嘿，我打娘胎里出来连爹娘都没见过，谁给取名字啊？”乞丐头头油嘴滑舌地奸笑，“要不，姑娘给取一个？”
“严肃点！”夏子杏猛地一拍桌子，眼神直直地射向乞丐头头，爱憎分明，由不得犯罪分子亵渎警官的威严。
“哎哟，长得斯斯文文的，说话咋这么冲呢？当心以后嫁不出去！”乞丐头头两只手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瞅着夏子杏，“没关系，咱村里的男人多，我给女警官介绍一个。”
“这么说，你是承认有参与贩卖妇女的不法活动咯？”敬勇沉着嗓子缓缓开口，一个字一个字掷地有声。
“我可啥也没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正正经经给姑娘介绍对象，不犯法吧？”乞丐头头有些心虚，眼珠子到处溜儿，就是不敢看着正前方的敬勇。
这些个老油条长期与警察抗战，侦查与反侦查能力是深是浅不好说，光这避重就轻的调调就很让人头疼了。敬勇叫一名干警把乞丐头头带回拘留室，先磨磨他的锐劲儿再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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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察局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夏子杏换回了平时穿的T恤和牛仔裤，青春活泼的气息昭显，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她和人民警察的关联。
说到夏子杏考警校，那也就是机缘巧合的事儿，无心插柳柳成荫。
从小就刁蛮的丫头进了大学还是那么张扬跋扈，看见不顺眼的事儿都爱掺一脚。本来读书就不是她的兴趣，课本知识那些个纸上谈兵的理论她没闲工夫记，真正的勇士都是战场上生死肉搏换回来的称号，血泪英雄史不是吗？
大学里有各种各样的社团，旨在发展全面型人才，将书虫们引出洞，展望不一样的天空。夏子杏所钟意的是辩论协会，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一路过关斩将，得到了辩论协会各位学长学姐的青睐。可这辩论协会多年来一直位居学校最变态社团之首，哪有这么容易进去呢？
果然，前前后后四五道关卡，跟打擂台似的。夏子杏凭着不服输的信念撑了过来，迎来了传说中变态鼻祖所创立的终极挑战：一辩七！
一个人对阵七个人，有没有比这更不公平的？舌战群雄也得单挑吧？
没得说，夏子杏一上来就处于弱势，人家那边有理有据，一辩二辩三四五六七辩，夏子杏一个人就跟人格分裂了似的坐在七人对面手舞足蹈，肢体语言相当丰富。最后，这场不怎么光彩的以多欺少辩论赛在夏子杏的怒吼中结束了，结果是：有失风度，不予录取！
那一天，所有在场的人都对夏子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因为她最后生猛的一句狠话：请对方辩友不要反驳我方观点！
……
不反驳，那还辩个啥？
对面七人组足足沉默了半分钟，硬是没有憋出一个字儿。当时的夏子杏已经满面通红，眼睛瞪得圆鼓鼓的，莫说七个人，就是横扫千军万马也不在话下。
辩论协会是个以理服人的地方，怎么可能招收一名悍妇？于是乎，夏子杏华丽丽地被淘汰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夏子杏原本以为有理就能走遍天下，这条路很遗憾没走通，那就只好改道而行了。
鲜少有女生参加的跆拳道馆成了夏子杏的后备目标，不同于辩论协会的重重关卡，这一次，她几乎是直接晋级，填了一张表格就被录取了。女生吃不了苦，跆拳道馆的师兄们没怎么看好夏子杏，以为她就是过来玩玩的，花拳绣腿舞不了几天就蔫了。
可哪晓得四年如一日，一批又一批男生不战而退了，夏子杏仍旧在馆里踢腿劈木板。敬勇当年就是夏子杏的学长之一，只要夏子杏肯学，他都是手把手亲自教，当陪练任夏子杏摔。夏子杏从小打架底子好，体力方面绝对不是问题，敬勇每次都没讨到多大便宜，扭伤骨折成了家常便饭。他毕业之后选择考警校，夏子杏也跟着他找到了这个一展长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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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该去哪儿呢？”夏子杏站在警察局门口无聊地扶着升国旗的栏杆转圈，身体成45度倾斜，全靠一只手抓着栏杆支撑重量。
“杏子，怎么不回家啊？”敬勇甩着车钥匙经过警察局大门，看到夏子杏在那儿无所事事。
“师兄。”夏子杏站直身子吐了吐舌头，调皮地做了个鬼脸。
“忙了这么久，终于收网了。今天的任务能圆满完成，你可是第一大功臣，等着组里给你嘉奖吧。”敬勇拉着夏子杏朝自己的车子走，“师兄送你回家，不用等车了。”
“公事算是结束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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