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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首的青梅-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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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送你回家，不用等车了。”
“公事算是结束了，可私事更烦。”夏子杏撅了撅嘴，想到要面对家里一群人的轮番审问，她宁愿躲在单位不回去。
“你是指隐瞒身份做卧底这件事？虽然苏远是你的亲戚，可是上级要求对这个案子绝对的保密，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们会理解你的。”
“可是，我连当了警察这件事都没告诉过他们……”
“……”
夏子杏叫敬勇开着车绕市区瞎转，说是想散散心。这丫头还真把他这个师兄当司机使唤了，那也得省油不是？一圈又一圈地傻转悠，这烧油就跟烧钱一样。
“杏子，要不我先去加点油？不然怕是转不了几圈就歇菜了……”
敬勇拐了个弯儿提醒夏子杏这车是耗油的祖宗，不能瞎折腾。可惜夏子杏不在乎，她心里烦着呢，哪有空管汽油的事儿？
“二环上就有个加油站，去那儿吧，顺路。”
“……”
拿这单细胞丫头没辙，敬勇认命又心疼地开着车。身为大龄男青年，他切身体会到钱的重要性，平时能省就省，绝不大手大脚。买了个小轿车还配上出租车的计费器，上路打表，时刻提醒自己小富由俭，大富由天！
“停停停，那家店的饺子好吃，我们去吃吧！”夏子杏一改先前的忧郁，眼里闪着饥饿的绿光。
敬勇的心里就跟中了五百万一样狂喜了一阵儿，珠走泉流般的票子总算是保住了！幸亏夏子杏是这种人来疯的性格，一会儿雨一会儿晴的，没那么死心眼儿，不然敬勇今晚怕是要肉疼地睡不着觉了。
苏远和夏子杏从小一起长大，这挑嘴儿的毛病一个比一个气人。周玲伺候这两尊大佛这么多年，还真是咬碎了银牙操碎了心。能让夏子杏说好吃的地方，那绝对是叫座，财神住此地，数钱靠机器！
时间有点晚，店主差不多要打烊了，夏子杏愣是瞅着人家最后一包饺子不离眼。敬勇劝她换一家店吃，夏子杏耷拉着脑袋站在原地，让在场的两个大男人深深自责兼愧疚，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儿一样。
“好吧好吧，立刻给你们煮，打包带走哈，我要关门回家睡觉了。”店主提出最后的条件，再也不能妥协了。
“好的好的！”夏子杏点头如捣蒜，只要有饺子吃，叫她蹲门口她也愿意。
店主的速度极快，液化气一打开，锅里本来就挺热乎的温水没几分钟就滚沸了。手工包成的水饺浮浮沉沉，却没有一个散了皮儿，看得人不自觉地咽口水。
敬勇本来打算和夏子杏在车里把饺子给解决了，可这丫头的脑袋又转到了别的事情上。这都快半夜了，敬勇觉得自己就是揽上了个瘟神，甩都甩不掉了！
“师兄，你送我去市医院吧。”夏子杏终于想起了今晚替自己挡鞭炮的古卿凡。
“吃完再去行吗？”敬勇还没吃晚饭，饿得手软脚软走路飘。
“那你吃吧，我的要留给朋友。”夏子杏双手端着一次性饭盒，规规矩矩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敬勇哪里吃得下去，大好的晚上不回家休息，跟这个说风就是雨的野丫头到处乱晃，不是脑子搁门缝里夹了，就是门缝把脑袋给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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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陪着古卿凡处理伤口、检查五官是否受损、照CT图确认没有脑震荡的迹象，这才安心在病房里守着他打消炎针。
好歹都是医生，自己躺在病床上任人宰割总感觉别扭。古卿凡裸着上半身趴在雪白的床单上，活色生香的画面对一位四十几岁的女护士没有一点儿杀伤力，该扎针就扎针，心无旁骛四大皆空。
夏子杏到了医院就把敬勇打发回去了，敬勇也没跟她客气，方向盘一转就跑了，黄鹤一去不复返估计就是这个架势。捧着一次性饭盒，夏子杏在前台打听了古卿凡的病房号，酝酿了丁点儿伤感的情绪再上楼。
“古卿凡……”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夏子杏忘记敲门就直接进来了，唯唯诺诺的嗓音不像难过倒像心虚。苏远放下手里的杂志站起身，看着夏子杏不知道该说什么。
古卿凡大约有些生气，撇过头不看夏子杏，让她一个人尴尬地站在门边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杏子，你照顾卿凡吧，我先走了。”苏远到底是夏子杏的亲戚，一家人哪有不帮一家人的道理？
“嗯，你回去帮我跟大姐说说好话哈……”夏子杏今天得罪的人还真不少，看她怎么收场哟！
苏远点点头，本想像往常一样揉揉夏子杏的发顶，忽然想起她的身份，便转而拍了拍她的肩膀，径直离开了病房。
屋子里只剩下夏子杏和古卿凡，半裸的男子背上涂了一层白色的药膏，整片肌肤微微泛红，参差不齐地分布着一些小伤口。
半天没听到人说话，古卿凡虽然扭着头看窗外，耳朵却拉直了注意着屋子里的动静。夏子杏不是还在吗？人呢？沉不住气的古卿凡假装换个姿势把头转了过来，被两颗瞪得跟牛眼睛似的樽酉帕艘惶�
“你干吗？”身子往后一缩，古卿凡拉动了背上的肌肉，深深吸了几口气才把疼痛缓过去。
“你别动别动，我给你吹吹。”夏子杏扑到病床上，双手撑在古卿凡身侧，凑到古卿凡的背上吹凉气。
小时候被炮竹炸伤了都是涂点牙膏吹一吹，一会儿就不疼了。夏子杏没想到古卿凡伤得这么重。
“你也太细皮嫩肉了点儿，鞭炮又不是炸药，怎么跟炸开了花儿一样？”夏子杏说着还伸手去摸了摸。
“那你干吗穿防弹衣啊？有本事别穿！”古卿凡气不打一处来，他这受了皮肉苦都是为谁？若早知道夏子杏是穿了马甲的，他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保护自己就是孝敬爹娘。
夏子杏每回出任务无论大小都会穿防弹衣，警察这玩命儿的工作可不能掉以轻心，稍不留神就去另一个世界重生了，她还不打算这么早就见她爸，没爸的孩子活得一样好。
“好好好，我谢谢你，我谢谢你还不成吗？”夏子杏像安抚小孩子一样拍着古卿凡的头，被他一手拍开，差点儿滚了针。
“别乱动，吊着消炎药呢！”夏子杏稳着古卿凡的手，没有回血。txt全本小说最全的网站。。 。。
“男人的头，女人的腰，只能看不能摸。”
“嘿，你能不能再古板点儿！”
夏子杏把带来的水饺喂给古卿凡吃，古卿凡背上疼，趴着吃难受，没吃几个就不要了。夏子杏将剩下的水饺吞下肚，托着下巴跟古卿凡大眼对小眼。
“古卿凡，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又来了……夏子杏在哪儿都能折腾人，脑子里的想法千奇百怪，你永远跟不上这丫头跳跃的速度。
“不会。”也让古卿凡装一回大爷，即使天生要来伺候你大小姐的，咱现在也是有病在身，病假！
“那我给你讲一个吧。”夏子杏一点儿不生气，只要有故事听，谁讲都无所谓。
古卿凡没作声，夏子杏就当他默许了。
“在一条七拐八拐的乡村公路上，因为时常发生车祸，所以常常有一些鬼故事发生。有一天晚上，一个出租车司机看见路边站着一位长发披肩、身着白衣的女人向他招手。因为这个司机没有见过鬼，所以大胆的很，就停下来让她上车了。这一路上，司机虽然不信有鬼，但心里也毛毛的，所以时常从后视镜里看坐在后座的女人。”
古卿凡本来就没穿上衣，听着夏子杏的故事只觉得背上一阵阵凉风吹过。这丫头讲的一定是惊悚的故事，他得先做好心理准备，别中了她的计。
“开着开着，突然司机发现那个女人不见了！他吓了一大跳，赶紧踩了一个煞车！只见那个女人又出现了，而且血流满面，极为恐怖。那司机吓得全身发软，说不出半句话。心想：完了完了，这回我是真的遇到鬼啊！”
古卿凡想分散注意力，无奈屋子里除了他就只有夏子杏在滔滔不绝地说话，即使他不想听，夏子杏如魔音穿耳的话语还是不停地往他耳朵里钻。
“杏子，我要上厕所！”古卿凡找了个借口打
一网打尽 。。。
断夏子杏。
“不是吧？我还没说到重点呢，你就吓得尿失禁了？”夏子杏故意打趣古卿凡。
“我是打针打多了，跟你的故事没关系！”
夏子杏扶着古卿凡起身，因为身高的问题，古卿凡没有让夏子杏给他举药瓶，自己一手高一手低地走出病房。夏子杏搀着他，一路陪到厕所门口。
“要我帮忙吗？”夏子杏看古卿凡两手都没空，主动提出帮忙。
“医院的厕所里都有挂药瓶的铁钩，你就在门口等着吧。”
古卿凡自己走进厕所，留下闲得无聊的夏子杏在门口咬指甲。
“古卿凡，我接着讲故事哈。”
“医院里有病人，别吵着人家，我上厕所的时候不喜欢听故事。”
夏子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哪里会不知道古卿凡是害怕。其实她讲的根本不是什么鬼故事，特意营造了点儿气氛而已，瞧这男人胆小的。
一门之隔的古卿凡别提有多凄惨了，他肚子里根本没有多余的液体，厕所里也没装挂吊瓶的铁钩，反正他不用解裤子，只是在厕所里站一会儿而已。要让夏子杏继续讲那个故事，他怕是真会出洋相。
唉！遭罪就遭罪吧，面子问题不容小觑，谁叫自己胆儿小呢？
81
书店小插曲 。。。
公安局打电话到学校传达室，说是让柯微去认一认嫌疑犯。听到嫌疑犯已经尽数落网的消息，柯微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松开了。人抓住了就好，省得每天神神叨叨怕被人跟踪。
在警察局门口，柯微和苏远不期而遇，苏远从自己的车里下来，柯微没有上前，两人之间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对视着。
深呼一口气，苏远率先朝柯微走过来，他永远是先妥协的一方。明朗的眉目，温柔的笑容，这是苏远每一次鼓起勇气走向柯微的表情。
柯微的手紧了紧，拽着肩上的挎包掩饰情绪。她努力尝试着咧开嘴微笑，嘴角的肌肉却偏偏不肯配合。
“早上面膜敷太久吗？这么僵硬？”苏远伸手捏了捏柯微颊边的肉，无比寻常地打招呼。
“……”柯微没说话，腮帮子隐约鼓了鼓，不理会某人的话中带刺。
“进去吧。”苏远牵着柯微的一只手，不容她拒绝。
夏子杏看到手拉着手走进来的苏远和柯微，心里一阵郁闷。明明叫师兄错开时间通知这两人来局里的，怎么还是碰上了？约好的？
“杏子，倒茶！”敬勇起身招呼苏远和柯微，同事们都在忙，夏子杏只好临时充当一下端茶小妹。
“杏子，大嫂叫你今晚去家里吃饭。”苏远拉住擦身而过的夏子杏，将大嫂的话带到。
“哦——”夏子杏有气无力答应了一声。
“怎么有气无力的？你平时就这么工作的？”苏远故意逗她。
“我平时才不用端茶送水呢！”
“……”
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苏远聪明地不再接续。夏子杏要无理取闹起来那可是不分时间地点人物的，惹谁都别惹她。
苏远牵着柯微坐在沙发上，跟敬勇面对面。
“苏先生，许小姐，感谢二位拨冗走这一趟。”
敬勇说话间夏子杏已经把茶水端过来了，一个托盘上放了三杯茶，夏子杏只给敬勇递了杯子，另外两个爱喝不喝，她可不伺候。
“敬警官，已经确定收网了吗？”苏远将托盘里的两杯茶分别摆在柯微和自己的面前，柯微顺势捧起茶杯，以免苏远的手又来牵自己。
“是的，所有的罪犯皆已落网，你们的生活不会再受到影响。”
“上一次抓捕行动之后也没有料到会有报复这一说，可它仍然发生了。”
苏远明明不是个较真儿的人，夏子杏看他跟师兄说话咄咄逼人的架势有些生气：“苏远，你是不是男人啊？怕死就躲在家里别出门！”
夏子杏平时不会这样，就因为苏远是熟人便没了约束。可是敬勇毕竟是她的上级，没人的时候任她耍性子，这正式场合绝不能放任手下没规矩。
“杏子，去把疑犯的照片拿过来吧。”夏子杏知道敬勇是要支开她，心里老大不爽。
“别看我师兄人老实就欺负他，小心我回去收拾你！”
夏子杏放下狠话悻悻地走了，苏远不是苏杭，夏子杏只能嘴上逞逞能，不敢胡来。
“苏先生的担心我们可以理解，如果你们愿意，局里可以派人负责保护你们的安全，以确定这个案子彻底尘埃落定。”敬勇脾气好，公安人员的宗旨就是为人民服务，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是他应尽的义务。
“我就不必了，派人保护许小姐吧。”苏远看了柯微一眼，柯微想抗议，苏远搂了搂她的肩，态度十分坚决。
“可以。”敬勇爽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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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微一个人从公安局出来，疾步快走。苏远被夏子杏绊住了，这无疑是给柯微机会，能不见就不见，他们之间的牵扯不宜过多。柯微心里隐隐闷得疼，她不愿失去这个朋友，却也不想一次一次地去伤害他。
苏远匆忙地追出来，在看到柯微的背影时停下了脚步。谁都看得出她在避他，苏远自嘲地勾了一下唇角，他是不是让她很烦恼，避之唯恐不及？
没有去等公交车，柯微记得这附近有一家小书店，想顺道过去淘点床头灯小说来看。她最近老是睡不好，心情浮躁得厉害，饭量比以前更小了。
店里没有客人，老板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做生意做成这样的还真是少见。柯微来过这家店几次，书的布局大概清楚，小说之类的书籍在隔壁里屋，得从大门这边穿过去。
偶尔在书店打发打发时间是柯微的习惯，作为老师，涉猎各种各样的书籍是必不可少的，活到老，学到老，否则很快就会赶不上时代的脚步。
夏子杏让苏远给她买几本书，苏远走进书店，一排一排仔细找着她要的漫画，没注意到拐角处站着个人。
“唔——”柯微正看得起劲，被人从后头一撞，踉跄地向前迈出几大步。
“不好意思……”苏远一转过头就看到是柯微，嘴边的道歉硬生生卡住了。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沉默，默契好得没话说。
努力平复的心绪小小翻涌起涟漪，苏远才说服自己不要去打扰柯微，她却又出现了。每次都是这样，老天这玩笑究竟要开到什么时候？柯微心里也有哀怨，，走这么快都被苏远追上了，他不是开车吗？通往这家书店的路很窄，车是进不来的……
就在两人怔愣间，“哐当哐当”的响声从外屋传来，里屋的两人犹自尴尬着，没去理会不相干的事。
“我是来帮杏子买书的。”苏远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免得造成柯微的困扰。
“哦——我也是来淘书的。”
一时又无话可说了，柯微心不在焉盯着手里的小说看，刚刚是看到哪一行了？苏远状似在认真找书，左看看右看看却不伸手去拿。
挣扎了两分钟，柯微终是合上手里的书，放弃继续跟苏远待在同一个屋檐下。明明两人都觉得不舒服却还要假装毫不在意，真累。
“我有事先走了，你慢慢挑。”柯微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拿着手上的书去前台结账。
苏远想送送柯微，可是柯微急转的背影刺伤了他的自尊心。
算了，不要勉强她，放手吧。
随意靠着书架坐在地上，苏远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蜷曲着，抽出一本漫画放在膝盖上翻阅。夏子杏平时喜欢看这些东西，多数情况下都是他在财政上给予支持，因为大家都以为夏子杏是无业人士。
熟悉的香味飘过鼻翼，苏远抬头看见柯微站在自己身旁，顿时升起一丝喜悦，但很快用理智压了下去。
“怎么了？”看柯微的表情，苏远轻而易举就能推测出她是遇到了麻烦。
“书店的门关掉了。”柯微沮丧地垮着脸。
苏远进店的时候也没有看见老板，不过这种小店经常都是主人自己打理，没有请多余的帮手。没多想就进来了，结果苏远和柯微都被关在了里头。
“应该是店主以为没人，所以径自把店门给关了。”苏远检查了一下店门，是从外头反锁上的。
“那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啊？”柯微坐在老板收钱的柜台后面，托着腮帮子问苏远。
“看老板什么时候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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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就来什么，柯微一直在心里祈祷老板只是临时出去办点事儿，立马就能回来。可是两个小时过去了，她手里的小说从头翻到尾，这门外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苏远在里屋看漫画，他的手机放车上了，没办法通知外头的人。柯微自从丢了手机之后根本就没买新的，更加指望不上。
平时在书店待上一个下午不算什么，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柯微就是有点坐立不安，集中不了精神看书。她朝里屋走去，想看看待在有人的地方会不会好点。
柯微和苏远一头一尾坐在书架两端的地上，各看各的书，彼此间没有任何交流。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几个小时，从屋顶缝隙里可以看见，外头的天已经全黑了。
柯微拽着挎包走到苏远的身前，突然投下的阴影挡住了光线，苏远抬起头，以疑问的眼光瞅着柯微。
“没什么，你继续看吧。”柯微抱着包包坐在苏远对面发呆。
这让苏远怎么看得进去？他想跟柯微说话，又怕没话可说彼此尴尬，这要不说话吧，她一个人坐在那儿啥也不干，苏远的心里跟爪子挠似的同样不舒服。她怎么就这般磨人呢？烦躁的苏远从外衣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
“你抽烟？”柯微以前没见过苏远抽烟，稍稍有点惊诧。
“嗯。”
“你以前不抽的吧？”
“抽的少。”苏远的回答言简意赅，头埋在漫画里没有抬起来。
柯微挪过去抢了苏远手上的烟，狠狠地按熄在地上，又把烟甩得老远。
“你干吗？”苏远本来就烦躁，口气自然不太好。
“抽烟不好，你自己是医生，难道不懂？”柯微据理力争，苏远抽烟的样子真难看。
“嘿，我又不是你的学生，管得宽了点儿吧？”苏少今天也不君子了，竟然跟个女人抬杠。
“在我跟前我就要管！”
估计是狭小的空间缺氧，苏少的脑袋一时转不过弯，偏要跟柯微死磕。他又摸出一根烟点上，柯微伸手抢，苏远躲开，还把嘴里的烟圈吐在柯微的脸上。
柯微一阵咳嗽，坐在原地耷拉着肩膀，不再跟苏远较劲。是呀，人家凭什么听她的？她以为她是谁？
烟雾缭绕中，苏远看不真切柯微的脸。他觉得没劲儿，想熄了烟顺了她的意，可面子上多少有些过不去。刚才若是柯微再坚持一下，他就会让她了。
蜷起双腿，柯微抱着膝盖将头扭向另一边，不再说话。苏远抖了抖烟灰，任那根烟在指尖燃着，没再去吸。
“好了好了，我不抽行了吧？”苏远主动求和，在柯微面前他就没斗赢过。
柯微仍然一动不动，仿佛没听到苏远的话。苏远将漫画书丢到一边，一手撑着地面挪过去坐在柯微身旁。
“真没抽了，你看！”苏远把两只手伸到柯微眼前，旁边的人装聋作哑继续生气。
柯微用后脑勺对着苏远，苏远想探手过去打算捏捏柯微的鼻子，却沾了满手的泪水。
“怎么了？柯微，你别这样，我听你的还不行吗？”苏远心里揪着疼，强硬地把柯微揽进怀里，抬起她的下巴。
柯微被关在这书店里一下午，心情郁闷自是不必说，苏远还偏要跟她对着干，心里那个委屈又憋屈。眼泪说来就来，一会儿功夫就泛滥成灾了。
“柯微，你别哭了，我保证以后不抽烟了还不行吗？”为了表示决心，苏远把口袋里的一盒烟全掏了出来，连带打火机统统扔到角落里去了。
“我管得着吗？我是谁啊我？”柯微抽抽噎噎地拿苏远的话堵他，指桑骂槐地控诉某人刚才的恶行。
“管得着管得着，你爱管哪儿就管哪儿。”苏少现在知道服从指示了，刚刚干吗去了？要是早有这个态度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
柯微心里算是舒坦了，可脸上还挂着残泪，上齿轻轻咬住下唇。她偷偷看了一眼苏远，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你就只会在我面前横，在他面前你怎么就不横呢……”
苏远呢喃着这些话，手指摩挲着柯微的脸颊，情不自禁俯下头攫取她的红唇。晕晕乎乎的柯微还没做出反应就被苏远推倒在地，紧接着又是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热吻。
“苏……嗯……”柯微口齿不清地想说话，苏远趁机攻城略地，唇齿纠缠，一点儿空隙也不给她留。
等到苏少餍足，柯微已经是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苏远翻身躺在她的身边，将她搂进自己怀里。
“柯微，以后……我们只做朋友吧。”苏远说这句话的时候将柯微搂得死紧，语言和行动根本不一致。
这是柯微想要的结果，但她的心仿佛更疼了，喉间压着铅块般喘不上气。
苏远以为柯微会说“好”，亦或者点头，只要她稍有动作，苏远就会从她的动作里找到蛛丝马迹，看她的心究竟有没有一丝属于自己的角落。可这残忍的丫头沉默了，依然如故的反应。以前的苏远会认为沉默代表悬而未决，那么他就还有机会，可几次三番下来，他悲哀地懂了这沉默的真正含义。
替柯微拉好衣衫，苏远坐起身子整理自己的衣服，又顺着刚刚扔打火机和烟盒的方向找到了打火机。
“你说话不算话……”柯微看到苏远去找烟，心里凉飕飕的。
苏远笑了笑：“答应你了就不会反悔。”
柯微神情复杂地瞅着苏远，他这是在一语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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