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的青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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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吧，我送你回去。”苏远环着柯微的肩头朝车的方向走，柯微想挣脱他的手，苏远却故意搂得更紧，柯微无奈，女人的力道哪里能跟男人较真儿啊？
28
渐入佳境　。。。
苏远和柯微算是朋友吧？
至少苏远是这么认为的。对柯微的感觉，苏远说不太清。和柯微拌嘴的时候，苏远没把她当女生，能怎么打击就怎么打击！可有时候又觉得她柔柔弱弱的样子，忍不住想照顾她。苏少这种间歇性“性别模糊”综合症每次都被柯微的压榨治愈，于是苏少决定，永远不把柯微当女人看！
话说那天晚上，千年祸害苏少竟然良心发现，将自己的大衣披在了柯微的肩头，两个人月下漫步五十米上车，小小浪漫了一把。结果现在的苏少躺在家里的床上“奄奄一息”。好吧，只是迷迷糊糊而已。感冒么，都是没有什么精神只想睡觉的。
苏杭放寒假了，异常兴奋地跑来小叔叔家玩电脑游戏，敲了半天的门，苏远才拖拖拉拉来开，脸色相当难看。苏杭没有意识到小叔叔是生病了，作为医生世家，虽不说能起死回生，这小病小痛倒还是难不倒苏远的。
“小叔叔，你怎么还在睡觉啊，也太懒了吧。”苏杭换了拖鞋进屋，直接朝他的目标——电脑奔去，没在意苏远的情况。叔侄俩都是粗性子，两个大男人懂什么体贴啊？苏远知道自己是感冒，医院的医生开什么药他也清楚，只不过仗着年轻，想着睡一觉就好，不用吃药那么麻烦。
苏杭一玩就忘了时间，要不是肚子饿得直打鼓，他是不愿离开电脑半步的。眼睛有点酸，苏杭走出书房休息一下。朝墙上一看，呵，下午四点了，午饭没吃，从上午一直玩到现在，难怪肚子受不了要抗议了。
“小叔叔，家里有没有吃的啊，我饿了！”苏杭朝苏远的房间走去。来到床边，苏杭拍了拍床上的苏远。没反应，再拍，还是没反应。苏杭感觉不对，这面上有不自然的潮红，额头也微烫，应该是病了。苏杭的爸妈去他爷爷奶奶家了，自己还是个孩子，顿时没了主意。
想破了脑袋，苏杭此时能想到的人只有柯微。虽然柯微是一介女流，但跟苏杭相比，总算是个成了年的大人。
柯微正在家里收拾东西，顾茗催她快点回家，这都放假了，柯微也是归心似箭。接到苏杭的电话，平时挺淡定的孩子硬是急得口齿不清，把柯微也吓了一跳。
苏远家的门没关，苏杭一会儿跑到门口看柯微来没来，一会儿又跑去房里照顾他小叔叔。即使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常识还是具备一点的。用冷毛巾敷苏远的额头，隔一会儿换一次。
柯微来的时候看到床边的苏杭一副紧张的神情，床上的苏远闭着眼睛红着脸颊，嘴唇却泛着白。
“苏杭，快，我们送你小叔叔去医院。”苏杭见柯微来了，整个人才松懈下来，像抓住浮木的溺水者，寻到了一丝生机。
如果是让清醒的苏远来医院看感冒这种小病，他怕是想死的心都有的。生死是小，名节是大，医学世家的苏少千载难逢来一次医院看病，竟然是这种熬一熬就没事了的小病，有几颗大牙能经得住这么笑啊？
苏杭毕竟是孩子，经不住折腾。等医院的一切手续办妥之后柯微就打发苏杭先回家去了。本来她自己也想走的，医院里有护士，而且苏远只是感冒，又不是什么大病。只不过苏远要吊一晚上的药水，怕值班的护士照顾不周全，柯微还是留在了医院陪护。
苏远这人平时爱损她是一回事，心肠倒还是不坏的。柯微忽然想起苏远帮她扛按摩椅的事儿，心里暖暖的。在这个城市里，有成千上万的人，在柯微的手机联系名单里，也有百来号人，可是真正在那个时候能随叫随到的，就只有苏远一个人而已。
不是柯微人缘不好，而是她从来没有费过心思去刻意与人交往，平时总是冷冷淡淡的，和同事之间也只是礼貌的点头之交。大家不讨厌她，却也没有过分与她亲热。苏远总是时常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明明两个不太有交集的人，反而成为了好朋友，柯微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她在心里也将苏远当成朋友，不需要客套的那种。
意识已经慢慢清醒，但是眼皮太沉，身子也酸得动不了，苏远极不舒服地微微哼了一声。刚买早餐回来的柯微以为苏远又哪里不舒服了，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摸他的额头。
“怎么了苏远？哪里不舒服了吗？”清清爽爽的嗓音，大清早听起来格外的舒服。
苏远睁不开眼睛，但认得这声音是柯微的。感觉有温热的毛巾在自己脸上、眼睛上擦拭，不舒服的感觉随之消褪。苏远动了动眼皮，光线进入视野。柯微的脸近在咫尺，像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似的看着苏远。
“怎么眼睛都不会眨了？不会是失明了吧？”柯微小声地自言自语。
隔得这么近，苏远当然是听得见的。
“谁眼睛不会眨了？我是被你这张大脸给吓着了。还有，你有没有尝识啊？发烧能把眼睛给弄瞎吗？笨！”
柯微见苏远虽然是在损自己，但气息弱的很，知道他病还没好彻底，不跟他计较。看着平时生龙活虎的人没了精神发蔫儿，柯微的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她见不得人生病，见不得人老去，生老病死从来不随人意，这世上的事，谁也主宰不了，渺小之于苍穹，根本是力不从心。
“来，坐起来，我买了早餐，吃点吧。”柯微扶着苏远坐起来。
兴许是躺了一夜，苏远的身体有点僵，但他没吭声。柯微晓得苏远是个好面子的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端着范儿的样子。柯微使劲儿搀着他，将枕头搁在他背后靠着。
打了一夜的吊针，苏远的手背都浮肿了，柯微看着不禁鼻头有些发酸，用热毛巾仔细的帮他敷着。哎，柯微就是见不得“老弱病残”啊！
苏远还以为柯微是心疼他，心里就这么暖和了。如果他知道柯微已经把他归类到“老弱病残”里去了，非整死这小妮子不可！
一口一口地吃着皮蛋瘦肉粥，苏远享受着五星级酒店的待遇，外加“服务员”亲自喂粥。柯微是个好孩子，对爸爸妈妈都很孝顺，小时候就会给爸爸妈妈买早餐，按摩，洗脚。如果爸爸妈妈谁病了，都是她在家熬粥服侍，所以干这类事情很是得心应手。
舀一勺粥，吹一吹，放在唇边试试温度，然后喂给苏远。很自然的动作么，却吃得苏远脸红心跳。间接接吻……苏远这头病色狼脑子里只盘旋着这四个字。
病了还不消停，活该！
29
类似爱情　。。。
几天后苏远来柯微家串门。呵呵，其实苏少是来道谢的，只是他矫情，说不出口，就想着来瞅瞅，伺机答谢。
按了半天门铃，又连带着敲了半天门，一点动静都没有。没人？这都放假了，不会这么早就出门吧，这才刚刚早上八点而已。
时间最多的苏远决定死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也过去了，苏远手上的早餐都快凉了也不见柯微回来。没办法，苏远只好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听到柯微的声音，苏远一下子竟然感到紧张。
“喂？苏远？”柯微叫了他一声。
“嗯，是我。”哎，自古英雄难过那一关不是，管你苏远再爱端架子，还不是照样逃不掉。
“苏远，有事吗？我现在这边有点手忙脚乱的，没办法接电话啊，要不待会儿我再给你打过去？”
苏远见柯微要挂电话，连忙出声：“你在哪儿啊？”
柯微此时正在发傻呢。一大堆东西乱得不行。
“我在车站呢，今天准备回家，你病好了吧？”
苏远完全懵了。她要回家了？额……其实柯微的家并不太远，苏远也没弄清自己反应怎么这么大。
“你的按摩椅怎么弄回去？”
柯微发傻的正是这件事。安装好了的按摩椅根本没法抬上车，这快过年了，中国人口基数大的国情一下子就从坐车的情况里反应了出来。别说按摩椅，就连个小板凳都没地儿放。
“我也正在发愁呢，司机不让按摩椅上车，可按摩椅是要送给我爸爸的，我不上车都没关系，它是一定要上车的！”
苏远在电话这头不禁好笑，这傻丫头有时候说话真的没头没脑，要不是有文凭，谁相信她是高等学校毕业的啊？
“你在车站等我，我就过来。”挂掉电话，苏远从柯微家下来，开车去了车站。
话说苏远高烧第二天，苏杭的爸爸妈妈就从他爷爷奶奶家回来了，夫妻俩赶到医院照顾苏远，还一个劲儿谢谢柯微。柯微见苏远的家人来了，就告辞回公寓，继续收拾回家要带的东西。
苏远出了院，被哥哥嫂子强制性“扣留”在家里休息了几天，直到感冒好透彻了才让出门。重获自由的苏远想到的头一件事就是来找柯微。找她做什么？苏远也不知道，就是，就是想谢谢她，苏远给自己找了个过得去的理由。
远远的，苏远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生跟一把大大的黑色按摩椅，十分醒目地伫立在人来人往的车站大厅里。柯微也是憨，有个现成的椅子她还不坐，愣是站在那里，既占地方又累着自己，真是吃力不讨好。
苏远走过去，帮她把按摩椅搬着，叫她跟着自己。
“去哪儿啊？我票都买了，还有二十分钟就开车了。”柯微疑惑地问苏远。
“你的按摩椅又不能上车，你上什么车？”苏远边走边说，柯微在旁边帮把手，稍稍抬着按摩椅。
“我再跟司机师傅说说吧，大过年的，就当做个好事他也会帮我的吧。”柯微这单纯的孩子就是没遇到过啥挫折，在她眼里，天是蓝的，云是白的，人都是好的。
“你一把按摩椅得占多大的地方？人家因为你要少载几个客人？你挡了他的财路，他凭什么帮你啊？”听苏远这么一说，柯微不作声了。是哦，她都没这么想过，真是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苏远将后车厢打开，把按摩椅放在里面，车厢盖关不上，就任它开着。
“上车。”柯微还在状况外，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倒是挺乖的。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柯微傻傻地问苏远。
“送你回家。”苏远也不绕弯子。
“我不回去，我妈让我一放假就去他们那儿。”柯微还以为苏远要送自己回公寓，赶忙澄清自己的态度。
苏远无奈了，没有最笨，只有更笨，看看柯微，他觉得这句话太对了。
“我是说送你回你父母家，不是回你的公寓。”他的话挺伤柯微自尊的。明摆着那语气就是在说“有了你，猪都生活得很愉快”。
柯微沉浸在那一点点伤自尊中，都没搞明白苏远为什么要送她回家。她爸妈的家虽然离本市不远，可好歹还是要搭短途汽车的，而且那地方不太好开车，苏远这车，能行吗？苏远若是知道柯微又质疑他的车，肯定跟这笨丫头急。
“你告诉我那个回家的路线，我不知道你爸妈的家在哪儿。”苏远跟旁边的柯微说。
“啊？我也不知道呢，每次搭车回家，那个都是终点站，我在车上都睡觉的……”柯微无辜的语气就像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苏远不禁感叹，这活宝是那儿产的啊？其实苏少不用纠结，他现在就正往柯微的“产地”行进不是？
“那地方叫什么名字？这个你总该知道吧？”还好苏远去过的地方不少，只要不是什么与世隔绝的村庄啊什么的，他还是能找到的。车上有定位系统，丢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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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微折腾了一早上，有点累，靠在椅背上睡熟了。苏远将车停在路边，拿出备用的小毛毯盖在她身上。柯微被惊醒了，揉了揉眼：“到了？”呢喃的语气，有一股孩子气。
苏远突然着迷了，脑子也迷糊了，凑上去，轻轻吻上了柯微的唇。嫩嫩的，软软的，有一股樱桃的味道，应该是唇膏。
吻了一会儿，柯微都没有反应。苏远的唇已经离开了，柯微却还呆呆地看着他，因为柯微僵了，吓僵了。
就像被蛊惑了一样，苏远吓唬柯微：“再看，我还亲的啊。”
柯微如今根本反应不过来，还是一动不动蜷在椅子上傻傻地看着苏远，如此，食髓知味的苏远就“名正言顺”的“先礼后兵”了。
这一次，不是轻吻，不是浅尝辄止。
柯微生涩，苏远用舌轻轻抵开她的齿，心头微颤，尝着柯微的甜美。苏远的手环上柯微的腰肢，隔着毛毯将柯微楼向自己，柯微觉得唇上痒痒的，心砰砰地乱跳。两个人的心跳彼此听闻，车里的暧昧，羞红了天边的朝阳。
30
回家过年　。。。
那一吻之后，苏远揉了揉柯微的头发，让她继续睡觉。柯微不知道怎么办，当下紧紧闭上眼睛，一副睡着了的表情，傻的可以。苏远又亲了下她的额头，心情愉快地继续开车。柯微在一边死死地攒着眉头，脑袋里做着思想斗争。
这是怎么回事？苏远他干嘛了？哦，他亲我了，可是，他为什么亲我？还不止一次……怎么办？这是什么状况啊……
快到柯微家的时候，柯微忽然不装睡了，叫苏远停车。苏远将车停在路边，转过头来看她。
“到了？”苏远看看周围，好像还没到什么家属区啊。
“嗯嗯，不远了，那边路不好走，你的车开进去待会儿倒车不方便，就送到这儿吧。”
苏远还没来得及说话，柯微已经打开车门下车了。苏远赶忙跟着下来，看见柯微在使劲儿拽她的按摩椅，想把它从后车厢里拽出来。苏远上去接手，两人抬着按摩椅放在马路边上。
“你家在哪儿，我帮你把按摩椅送过去吧，你一个人扛不动的。”苏远好心建议着。
柯微现在看见他心里就乱，说话也不利索了。
“不用了不用了，我搬得动搬得动，你回去吧。”这明显赶人的口气将苏远小小地伤着了。
柯微啊柯微，你还真是喜欢干这过河拆桥的行当，我大老远的送你过来，没说去你家让我吃顿中午饭，就这么把我打发走了，你是有多不待见我啊？本来还甜蜜蜜的苏远此时也犟了：“许柯微，你什么意思啊？”
柯微被他一吼吓得一哆嗦。可是，能让苏远上她家吗？自己从来没有带过男生回家，连曹敏都没去过，这要是让爸妈见到了，还指不定怎么想呢。
“苏远，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肯定回不来。改天我请你吃饭感谢你吧。”柯微客客气气一板一眼。
苏远更加恼火了，少爷脾气一上来就倔得很：“不用改天了，就今天吧，我就要今天吃！”
柯微脑袋都耷拉了。小声地回答：““今天不方便，改天好不好，改天你想吃啥都行。”苏远见柯微这么不甘不愿的，心里憋屈极了，三两步上了车，直接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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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微打电话叫她爸爸来接，两个人合力才把按摩椅抬回家，柯微妈还直夸现在的司机人还真好，肯让这么大的按摩椅上车。柯微没跟妈妈说是朋友送回家的，不然呐，话题怕是没完没了咯。
在家里帮着爸妈准备年货的柯微偶尔会想起那天早上和苏远的吻。她不清楚苏远是怎么想的，但是她心里隐隐觉得以后要跟苏远保持一定的距离了。他们，似乎太亲密了点。
苏远回家之后也跟柯微较上劲了。他跟自己说：许柯微，你要不主动找我，我打死也不去找你。
今年的新年还是一如往年般热闹。柯微虽然是独生子女，但是柯微爸和柯微妈家里都有好多姊妹兄弟，过年的时候亲戚间互相走动，别有一番滋味。
柯微对谁都是淡淡的，不过分亲热也不过分疏离，但家里的小孩子倒挺喜欢粘着她。说来真是惭愧，这些小孩子是家里表兄妹堂兄妹的孩子，如今只剩柯微自己一个人，连个伴都没有。小孩子们甜甜地叫她“姨姨”，天真的眸子里满是依赖。孩子呵，爱的结晶。
“顾茗啊，柯微今年也不小了，有对象了没啊？”大姨和柯微妈在聊天，聊着聊着就又扯到了柯微的人生大事这话题上。
柯微妈顾茗是柯微她外婆的第三个女儿，上头有两个姐姐，下头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家里人口挺多的。柯微这一辈儿就只有柯微一个孩子念书念得最多，别的姊妹弟兄都早早成家生了孩子，守着自己的小家庭过日子。
“哎，大姐，孩子大了不由我们这老头老太太咯，随她，这个啊，我们做不得她的主。”
顾茗在外一律是这种态度，她不想柯微有压力，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只要她过得好，什么都不要紧了。虽然在家里她会念叨柯微，可在外头，她是从来不把这事儿拿来说的。也有点面子的原因在里头吧。
柯微的大姨可不这么想，女孩子越大身价越低，蹉跎不得的。
“我一个发小的儿子也还没对象呢，条件不错，让柯微去看看怎么样，就当是交个朋友也行啊。”
柯微听见大姨的话了，只不过她不会当着面驳长辈的面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柯微拉着表姐的孩子到院子里去了。顾茗了解，这是女儿不愿意的表现。
“算了，大姐，她爱怎么就怎么吧，别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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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啊……
柯微叹了口气，躺在院中的藤椅上。冬日的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懒洋洋的。女儿大了还赖在家里，原来是这么件丢人的事啊，连亲戚朋友都看不下去了。大姨的话在柯微的脑子里转了不下一百圈了。女人这辈子，怕也就是要找个人过日子、生孩子吧。
柯微这小半辈子只想着曹敏了，至于为什么想着他却从来没有深究过。只觉得，这份爱没有个交代，什么都没有，像戳在心坎里的一根刺，不拔掉就好不了。可是曹敏，不记得自己了呀。
其实，柯微心里不是不明白，她和曹敏，也许早在四年前，早在那个暑假，就已经结束了。柯微的初恋，无疾而终。
那么，苏远呢？
一闲下来柯微就想起这个人，这个明明认识不是很久却好像随时都在自己身边的人。如果说，只是要那么一个人在身边，那么，爱或者不爱，应该也是没有太大关系的吧？与其去相亲，跟一个不认识的人慢慢相处，柯微宁愿选择苏远，至少，她不讨厌苏远。
可是柯微很快在脑子里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许柯微，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寂寞疯了吗？自己生自己闷气的柯微捂着一床薄被，就这么在暖洋洋的太阳下睡着了。
31
赶鸭子上架　。。。
柯微是个典型的宅女，所以才被宅剩下了。若不是顾茗每天拉着她去菜市场买菜，拖着她晚饭后出去散步，她几乎可以成天闷在屋子里不出门。
顾茗很注重养生，没事儿熬点补品，定时做做瑜伽，既能促进新陈代谢又能保持健康的身体。顾茗觉得柯微的生活不规律，怕她憋在屋子里会生病，就逼着她去给大表姐的儿子补习英语。
柯微冷淡惯了，喜欢一个人待着。但柯微妈教育她亲戚之间要多走动，血浓于水，将来遇到点儿啥事儿还是自己人比较牢靠。
大表姐是柯微大姨的女儿，结婚已经十年了。表姐夫在建筑公司做策划。两口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倒也处在小康水平。
柯微不是不愿意给小孩子补课，而是怕。柯微的外公外婆跟着大姨住。长女嘛，照顾起老人来总是比弟弟妹妹要贴心。柯微性子淡，老是被外公数落。外公嫌柯微嘴儿不甜，见到人了都不知道打个招呼，没有一点儿做小辈儿的样子。
柯微她外公当年也是十里八村儿的文化人，读书人的心气儿就是高，对一些传统也比较执着。柯微小时候看到她外公，那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怕被外公逮着了“挑刺儿。”
虽然不乐意，柯微还是听顾茗的话，天天下午跑到大姨家给孩子补习两个小时。说实话，这孩子才小学，又碰上寒假，哪里静得下心学习咯？小伙伴这个进屋一喊，那个在外头一叫，孩子的心就跟着飞了。柯微也没打算把这孩子辅导得一日千里，小孩子混日子，她也跟着混，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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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姨家做酸豆角，这是柯微家乡独有的土特产，别的地方根本吃不上。大姨让柯微拣两包带到城里去吃，就当个调味菜。柯微拿了两包，想了想，又多向大姨要了两包。
柯微的大姨是个爽快人，心直口快又能干，对待所有的孩子都一视同仁，不分亲生的还是表亲的。柯微即使性子淡，她大姨也一样喜欢。
晚上，柯微被大姨留下来吃晚饭，柯微妈怕柯微一个人回家太晚不安全，就让她在大姨家睡。
吃过晚饭，老人家互相搀着出去遛遛，小孩子放下碗就没个影儿。今天大表姐和表姐夫出去拜年，姨父也跟着朋友出去钓鱼了。柯微帮大姨收拾碗筷，还主动把碗也洗了。
大姨在院子里添了把藤椅，端了一盘橙子出来，和柯微坐在院子里聊聊天。
“柯微啊，这没几天又要回去上班了吧？”大姨亲热地递了一瓣儿橙子给柯微。
“嗯，学校不出正月十五就开学了。”柯微坐在藤椅上吃橙子，孩子们在不远处放烟火，耀眼的火花衬亮了天真的容颜。喜悦、幸福、欢乐，一切美好都在欢声笑语中。
不知道哪家放起了大礼炮，一颗小小的火星拖着长长的烟尾冲上夜空，一瞬间炸开万紫千红，绚烂地向四面八方散去，然后第二个，第三个，次第而出。柯微不禁走神了，这烟花，真漂亮。
“柯微啊，你爸妈虽然嘴里不说，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