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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罂粟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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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何这张照片上,检查出来只有你和周女士的指纹?而你却完全没有任何不在场证明……姚小姐,这样的形势对你很不利……”
闻言,我一惊,这些照片是小芦找人拍下来拿给我的,就算小芦没有看,那么照相的人的指纹也是应该没有抹去!为什么……会只有我和周意清的指纹?看来,那个陷害我的人,真是处心积虑,千方百计地想要置我于死地!
忽然,一个警察敲了敲门走近来,对着审问我的人悄悄地附耳,不一会又走了出去。
“你大哥现在在局里,说想见你。”
***
“婉琪……”他们将我带到一个探监的小屋,姚烨疾步地走了进来,他的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深深凹陷着,一看便知熬了数夜,一见到他憔悴的面容,听到他叫的名字,我勉强忍住眼泪,心底却觉得如同雪一般的寒冷,泛出一股不可名状的酸涩。
“哥……你还当我是婉琪吗?”我冷冷地盯着他那张能令我想起姚煜的脸,只能用淡漠来伪装自己的慌张,捏紧的拳头放了又收。
“弟弟说的话,我不信,所以今天我代替爸爸来问你……你真的……不是我的妹妹吗?”他哽咽地掐着我的双肩,艰难地将话一字一句地讲完。
“不是。”我承受着强大的压抑凝着地说出藏埋在心底已久的话。
他顿时迟疑地盯着我,想要瞧出些什么,我感到他的手在不停地颤抖着,他蠕了蠕如嘴唇,双目黯淡,好似一口气堵在胸口,窒息的难受。
终于,他还是开口问道,“那么……那么……真是你害死妈的?”
“哥,你信我吗?”闻言,我不直接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瞅着他,心中的那抹酸楚渐渐扩深。
“婉琪……”
“我就只问这一句,你信我吗?”此刻,我的心就像有一把刀在刮剥着,感觉就像是被凌迟处决的囚犯,已经血流不止,痛感却源源不断绝,刀下不够深,就得不到解脱。
我闭上眼,一行泪悄悄地流了下来,静静地等待他宣判死刑……
“我信你!不管怎样,我都把你当做亲妹妹,这么多年,姚家也从未亏待过你,就连爸爸,也始终不曾相信,是你害死了妈……”他忽然激动地将我搂在怀里,两行咸泪流了下来。
“这就够了。”我像小时候那般偎在他的怀里,想着连日来受的所有委屈眼泪唰唰的不停落下来,他拍着我的背,我却又笑了,无论如何,天使始终是天使……可是,却不是属于我的天使……
“婉琪,桦嫣,已经将你……和弟弟的事全部都告诉我了……虽然,我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这些事实,可是弟弟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其实我看得出来他将你送进监狱的这几天,心里也不好受,整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任何人也不见……”他忽然开口。
“哥,不用说了。”我脸色冷萧,阻止了欲再说话的姚烨,心底蔓延开无尽的哀伤与苦涩。
他不好受?
哈哈,他不好受?他要是真不好受,那也绝不是因为将我告进监狱,而只是为了妈的死……我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他不爱我,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怀疑我、指控我;他不爱我,所以在整盘棋无路可走的时候,再也没有理由留下我这渺小的棋子,在他的心中,我什么也不是!
姚烨心疼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地说道,“妈的葬礼定在后天……”
“哥……我想出去,我要送妈妈最后一程……”闻言,我的情绪激动起来,感觉泪水又不停地从眼中掉了下来……这刻骨铭心的痛沉淀为一辈子都可能无法愈合的伤口。
他伸手抹干我脸上的泪,“我会帮你想办法找担保人……”
45
45、NO。5 。。。
“姚小姐,有人替你做了担保,你可以出去了,请你在这里签个字,以保证在我方人员请求协助调查时能够随传随到……”
我盯着那张担保证明半响,然后在丙方缓缓地落下了“姚婉琪”三个字,我没有身份证,在16岁那年曾找人偷偷调查了“金育孤儿院”的档案,没想到在苏罂的档案下,竟然是——失踪5年宣告死亡。
我走出门外,外面正下着阴冷的毛毛雨,黑压压的云好似天都在哭泣一般,我紧紧地闭着眼,心间蔓延开一种尖锐的疼痛,隐隐的,连绵不绝的……这条路,早已由不得自己……我必须走下去,而且,要勇敢地走下去!
姚烨的车就停在警察局的门外,他打着伞走到我面前,“走吧。”
周意清的葬礼是在C城最大的殡仪馆举行,姚烨让我换上了黑色的衣服,袖子上别上了一块黑布,我怀着悲伤的心情与他一起步入场内,悼客象潮水一般涌到,大门口以及灵堂前的两班鼓乐手,不换气似的吹着打着一曲哀乐。
在接近灵柩的地方,一行人悲恸地站在那里,每一双眼眸里都是最真切的伤痛。那盛开的青竹之下,一个人静静的躺在里面,白色的花瓣一朵朵轻轻的覆在她的身上,仿佛是怕熟睡的她着凉了一般。越是靠近,我越是感到一种恐慌,快要站不住,我不敢相信那个水晶棺材里躺着的真的是多年以来照顾我的周意清,她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靠在竹旁,那单薄萧瑟的身子轻合双目,我感觉有东西从眼中掉了下来,伸手一摸,竟然是一滴灼泪,突然间有一股心胆俱裂的觉悟,她真的死了……她真的死了……
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却也是我一直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妈……妈……”失去她的恐惧强力地撞击着我的心,我怔怔地望着她的脸庞,身子不住地颤抖,双腿几乎快要不听使唤地软下。
我想要扑上前去,将她的容颜牢牢地记在心底,可冷不防,我的皓腕被摄住,我吓一跳的叫出声,差点跌倒,姚煜咆哮的声音直直逼入我的心,“谁准你来的?”
我掀起睫翼,苍白的唇蠕动,他的眸底有着浓浓的憔悴与失望,他的神情像见到仇人瞬间狰狞而凶狠,我流着泪有点失控地吼,“姚煜,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看妈,让我看看妈……”
姚煜忽然紧紧闭了闭眼,然后他睁开了眼睛,深黑的眼眸里蓄满泪水,俊俏的面容上写满哀凄悲恻。忽然,他拉住我的手臂,强制的力气几乎扯断我的手骨,恶狠狠地说,“你也配叫她妈?”
我瞬间白了脸,仿佛投身于人间炼狱……呵呵,他若想伤我,一向都是这样轻而易举又具有杀伤力……我的知觉瞬间变得疼痛而迟钝……我茫然地抬起眼,看到他残酷阴鸷的冷眼,那眼底写满了哀恸,写满了悲伤,仿佛在指控我的背叛……
姚烨见状,走上前来拥住不停颤抖的我,“弟弟,今天是妈的葬礼,你就让她送妈最后一程吧!”
“不可能,任何人都可以,唯独这个女人……不可以!哥,你忘了她是害死妈的凶手吗?你怎能将她带到这里!你怎能还相信她的鬼话?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母亲!?你们,将这个贱女人给我撵出去,滚——”他的眼眸像是冰山一般沁寒,他的身后忽然出现几名身着黑衣的大汉,将我牢牢地抓住拖到一旁,他脸上的那抹绝然就像剜割我胸口一般的痛,我挣扎着狂吼,“求求你,让我送妈妈最后一程……”
“滚——滚出我的视线——”他愤怒的瞳孔飞速的收缩,眼底布满了血丝,手指渐渐捏紧。
我咬着下唇,眼泪一颗颗滑下脸颊,我悲愤的不是因为他的强制,而是因为他的误会,我歇斯底里地吼着,几近绝望,“我没有害她……我没有害妈妈……你相信我……”
一股恶心感袭来,我的胃里又是一阵灼痛。想吐,却又吐不出来,直觉得有一只手抓住不停揪扯似的,翻江倒海的难受。
姚烨像是看穿了我的苍白,他冲过来,将我从那群大汉的手中拉进怀里痛苦地吼道,“弟弟!你别这样!你为什么不相信她……你明明……”
“住口!哥,你要是再帮这个贱女人,别怪我不念兄弟感情!”他像是被踩到痛处愤怒地一拳打在姚烨的脸上,毫不在意旁人惊诧的目光,姚烨应声倒地,我的心忽然冰冷得如同窒息了一般。
忽然,在众人倒抽气的惊讶和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我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毫无尊严地跪在了姚煜的面前,我盯着他的失焦的眼瞳,感到胸口渐渐淌出鲜血,如野兽悲鸣般地哀求着,“求求你……就算是以前受过多么大的苦和折磨,我从来没有求过一个人……但是姚煜,今天,我求你……你若真是恨我的话,你大可以放声斥责我,大可以给我几拳,直到你满意,直到你气消为止,但你不能这样折磨我!只要让我送妈妈最后一程,只要能让我的椎心之痛稍微减轻一些……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求你……”
我就那样跪在冰冷的地上,抛下了仅有的自尊心,流着泪不停地磕着头哀求着,我的耳畔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心里却只有一个信念,这么多年来,我都不曾为她做过什么?但此时此刻,我要为妈妈尽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份孝……不管这份孝心是否来得太迟……跟她一起度过的时光始终是我心底永远无法抹去的回忆。
所以姚煜,不管你想怎样对我……为了妈妈……我一定要忍耐下去……
姚煜看着近似疯狂的我愣了半响,忽然低下头,伸手揪住我的头发将我颓废的头拉高,面无表情地盯住我苍白失血的容颜,一字一句地冷道,“收起你那虚伪的眼泪,你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原谅你?原本,我以为这些日子以来你已经学会沟通和尊重,我以为你已经收敛与我为敌的心,收敛你对姚家财产的想望,我以为你最多只是一个狡猾拜金的女人,可是没想到……你的心竟然可以恶毒成这副模样!原来我错了……”
他缓缓地碰起我的脸,脸上讽刺地漾起一抹勾魂摄魄的笑靥,“你知道吗,我差一点……就爱上你……”
他的眼底忽然流下一滴泪,疯狂得仿佛十二月的暴风雪,扯裂了我的心,折磨着我的灵魂,紊乱的情绪狂傲且残忍地伤害着我的心灵,如排山倒海般灌入我的心中,令我胸口禁窒而涨满苦涩。
他冷笑一声,闪耀着冷厉而桀骜的戾气,狂炽地燃烧在我的眼里,他一把将纠缠不休的我推开转身欲走,突然间,我用尽力气抱住他的腿,“不……你听我说……”
他却毫不留情地踹开,眼睁睁看着我踉跄地跌在坚硬的石板上,磕伤了双膝,慢慢地淌下鲜血,他的身子微微一震,却还是别过脸去朝着那群黑衣大汉愤怒地吼道,“将她给我拖出去有多远滚多远,别再来玷污了妈妈的灵堂!”
身体的痛楚怎堪比得上伤人的话来得更教人锥心刺骨,他的话一出口的刹那彻底击溃了我的心……他的无情如斯、冷血彻底让我瞬间空洞的眼,凝成无生命的冰晶,再也没有热度……
在被拖出灵堂之前,我不再嘶吼,也不再试图要求……只是盯着他的背影用众人能够听清的声音幽幽地说道,“姚煜,你其实是个胆小鬼,你为什么不去查清楚事实的真相……为什么要这样轻易地将我定罪……我恨你……”
他们将我架出了殡仪馆,我却仍旧抹着泪茫然地守在灵堂外,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毛毛细雨渐渐地变成了瓢泼大雨,我感到举步艰难,一股仿佛心神就要被扯出肉体般的疼痛,泪水与雨水交织在一起,幽幽的眼眸蕴着浓浓的雾气。
忽然,一把伞为我挡去风雨,“罂……”
我抹了抹湿漉漉的脸,睁开被雨浇湿的眼,一个模糊窈窕的身影伫立在我眼前,是小芦,她朝我伸出手,“你的事,我都听说了……跟我回去吧……”
“芦……”我定定地看着她,必须紧咬着牙才能忍住几欲再次夺眶而出的泪水,痛苦地伏在她的肩膀上发出哀鸣。
“罂,这里,已经再也没有你留下来的权利……跟我回去……我会帮你想办法洗脱罪名……”
“芦,你相信我吗?我没有害死她……我没有……你知道吗,我甚至在他面前下跪,他都不让我送妈最后一程,为什么……他不信我?”我激动地说着,似乎想要一口气将我的不安与苦涩一次吐出。
“我相信你,别说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的泪……”
46
46、NO。6 。。。
叮铃……叮铃……叮铃……
听到门铃声后,我浑浑噩噩地睁了睁眼,宿醉的头痛、恶心、还有四肢乏力排山倒海般袭来,我翻了翻身,继续沉睡。
昨夜,我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依稀记得爸爸为了庆祝我满十八岁,特意为我举办了生日舞会,好多人到场为我祝贺,有很多的男人都被我耍得团团转,看着他们痴迷的表情,好像愿意将全世界都送给我,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所以美酒当前,哪有不喝的道理,我拿喝白开水的杯子喝,一倒就是大半杯,毫不露怯地咕咚咕咚全干掉,喝的就是一个爽字,然而却忽略了心脏的承受能力。我晕,真的很晕,我的头开始撕裂般地疼痛,可是却越战越勇,仿佛有只手无形中扶着我的腰,给我力量支撑,所以我喝了很多……你问我有多少?真是,多得我都记不清了……
叮铃……叮铃……叮铃……
那恼人的铃声还在响着,我不耐烦地嚼了嚼嘴,厉声叫道,“是谁啊,那么烦,李妈,快去看看……”
我叫唤着奶妈,按捺着脾气想着她是不是在偷懒?要不,怎么会让门铃响了这样久还不滚去开门!如果真是明目张胆地在我眼皮底下偷懒,我一定让妈妈将她哄出去……
叮铃……叮铃……
终于,我受不了地翻起身揉了揉泛疼的脑袋,四肢麻痹的感觉渐渐褪去,脑海里却忽然浮现刚才的两个字,妈妈?妈……意识到这一个字的含义后,我全身肌肉在瞬间僵硬,眼瞳渐渐转深。
我大吸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看着房间里的摆设,一张写字台,大片的玻璃幕墙,几个普通的衣柜和一盏摇晃的白炽灯,风从窗口吹拂着垂挂在两旁的灰色窗纱,沉闷窒息的空间,让我越发感到不能喘息,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李妈,更不会有妈妈……我将脸颊埋进手心……到底……
我还在期待什么?这像是一场不愿醒的梦。可是现在,梦醒了……我忽然忆起那天在周意清的灵堂,姚煜愤恨激动地说的那些话,他阴郁的黑色瞳孔中的那冷漠,空洞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就这样,我就像一块用破了的抹布被他随手扔出了姚家,我忽然觉得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阵阵抽痛着。
我茫然地穿好衣服和拖鞋,越过地上那些惨不忍睹的景况,活似刚经历过一次世界大战,可见这些天来我着实醉得不轻,甚至迷迷糊糊地砸烂了这个家里能砸的所有能砸的东西……
门铃依旧刺耳地响着,好似有一种不将它按烂不会死心的趋势,我打开门,见到来人,却又满脸阴霾的瞬间磕上,无力地靠在门背上,心里暗忖,竟然是他……
“姚小姐,请开一下门,我有事找你商量。”
我充耳不闻地走进浴室,刷牙洗脸,整理好仪容,再走到门口套好小芦给我买来的廉价高跟鞋,下定决心后再一次将门打开,他依旧等在门外,我嘶哑地开口,“华先生,有什么事,出去说。”
我和他并肩走在布满梧桐树叶的大道上,十月中旬,秋叶,飘然落下,雾浓了些,地上的落叶,带了些伤愁的泪水,游风轻扶过我的脸庞,冰冰凉凉的,闻起来,竟然带一点苦涩的味道。
离开姚家后,小芦在她对面的欧式公寓帮我租了一套房,我很久没踏出公寓一步,也不愿接任何人的电话,夜夜用酒精来麻醉自己,饿了吃小芦送来的饭,喝酒喝到胃痛的时候就用镇痛剂来减轻痛苦,家里一片狼藉,根本没有可以坐人的地方,要不是他来,我还在那所昏天暗地的小公寓里自甘堕落着。
“姚小姐……”他开口。
“我姓苏。”我咬牙,他竟然还敢堂而皇之地站到我的面前。
“呃,姚小姐,我……”
“苏。”我紧握着拳强调。
“好吧,苏小姐,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我一怔,“为什么这样问?”
“我知道了你的遭遇,令母她……”他顿了顿,想必是警察已经到访他家进行调查,而他则对我告发的行为难以启齿。
他提及了周意清,我眨了眨眼,我的心感觉像被人狠狠的撕裂刨开,鼻头随即涌上一股酸涩,眼眶发热,但我却强忍酸楚,握紧了拳不得不逼自己冷静沉着,压抑下内心的悲恸与他周旋,“华擎泽,你这样千方百计的缠着我,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吧?我想,此时的我姓苏,对你来说,应该已经毫无利用价值……”
“你为什么不问我,你心里真正的问题呢?”
他停了半响,倏然幽幽地吐出,我感到他正用一种温和的目光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拂动,就像一阵暖风。
我死死地盯着他看似问心无愧的脸,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从今往后无论面临任何情况都绝不哭,哭不能解决事情,只会曝露自己的怯懦和弱点!
“那么,华先生,那一天,是你将照片拿给她的吗?”我冷笑一声,将心底的话一口气吐出。
“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他冷不防激动地捉住我的手,眼底写满了冤枉。
“不信。”我毫不犹豫地答道,手却没有抽开,因为我忽然留意到,有一辆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从刚才到现在,打从我跟华擎泽缓步将这条林荫路走完,那部黑色轿车好似一直在后面紧紧地跟着我们。
我有一股被“监视”的感觉。
是谁?我提高了警惕性,迎着冷风朝那辆车望去,看见的却是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我看不清他的脸,但那明显的鄙夷之情让我的脑子蓦然一片空白,难道是他?我被心中的想法震得肝胆欲碎……
“苏……”
“别说了,先离开这里。”我拉着他的手快步地离开这条路,在看到那辆黑色轿车没有再跟上来后,才放心地松开,应该不是姚煜,毕竟那辆车的车牌号我从来没在姚家见过,看来只是虚惊一场。
“苏小姐,我知道你最近受了很多委屈,但你真的是多虑了,迫害令母,我完全没有理由,也毫无动机……警察局已经找我调查了此事,这是调查报告,他们已经将我排除在犯罪嫌疑人之外。”华擎泽递给我一份由警署签名盖章的调查报告。
我的注意力被华擎泽手中的报告拉回,如若不是他,那会是谁?李妈、姚凯伟、周爱芳、姚雯、亦或是杨天东的报复?此时此刻,许多有嫌疑的人的脸都从我的脑子里一一略过,可我还是感到一片混乱,好像有什么关键的谜题呼之欲出,可却在最重要的环节出了差错……
“单凭这张纸就能洗脱你的罪名?事实就是事实!那天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接近过妈?”如若不是他,那么华擎泽此次登门造访又意欲何为?
“什么是事实?这个世界上真有绝对的是与非?对于错?你在愤怒令母死的同时,难道你就没曾贪图过她的财产而巴望着她早些死去?苏小姐,你有双重标准,我今天来找你,第一是想澄清我的清白,第二,我可以帮你,洗脱罪名,我的叔父是C城警察总署的局长,不管此事是不是你做的,我都可以帮你……”
“原来,你就是靠这样,洗脱嫌疑。”我一脸寒霜。
“我的清白,时间可以证明,但是难道你不想换取自由?如是真等警察来办案再加上姚煜的从中作梗,我想你的余生也许都得在牢里度过。还有件事,我想你还不知道吧,在你醉生梦死的这一段时间里,姚煜可没有歇着,你开的那家的曼陀罗已经在接受警察的盘查了……现在,除了靠近我,你别无选择。”
“你怎么知道我别无选择,我可以走,悄然无息地消失在这里……”曼陀罗在接受盘查?小芦为何不告诉我而独自承受?
“逃?我没听错吧……逃真能解决问题?你真甘心一辈子背负这个罪名?”他的眼底掠过一抹皎洁,像是料定了我的为人,绝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
我怔愣地睐着他,他是一个让人觉得妖诡的男人,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令人沉醉的油彩香,举手投足都让人目眩神迷,可我的心已死,不会再被这样的男人所迷惑,“我已经离开姚家,你这样待我,可是我这里,已经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我说过,我只是单纯的想追求你,不管你是姚婉琪,还是苏罂……我喜欢的是你这个女人,你真是一个不容易相信别人的人。”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已经输过一次,像你这样深沉又阴险的男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目的,都不是我能玩得起的对象。”听到他的告白,我顿觉心口微微发酸,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在我一无所有情况下仍旧对我说喜欢?他是真心的?
“那……就认真一次又何妨?机会,如若在关键的时刻没有牢牢地抓紧,它不会永远地等着你,我可以不计较你的过去。生活,是你自己的;生命,亦是你自己的,我相信命运,永远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果你真的什么也不做,那么,输给的不是姚煜,也不是任何人……而是,输给你自己!”
47
47、NO。7 。。。
午后的天空,阴沉欲雨。
送走华擎泽后的这几天,我都在思索着他话中的含义,的确,事情已经发生了三个多星期,警方也接连盘问了我好几次,却一点线索也没有,他们好像认定了姚煜所说的话,将我当成真正的凶手,光靠警察,也许我这一辈子也无法洗清刻意加害周意清的这个罪名。
华擎泽的提议的确让我心动,隐藏在心底深处的那股强烈的不甘被他勾了出来,现在姚烨找人帮我做了担保,姚煜还沉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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