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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罂粟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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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做不到,自己不过是一只微小的蝼蚁……根本没有与他抗争的能力……
“不准笑……”
他蓦狂吼一声将所有人都震在原地,我眨眼,静静地看着张新月在姚煜看不见的背后,缓缓地拿起枪,对着我……那黑漆漆的枪口,泛着一丝冰凉的冷意,我却感觉不到害怕,仍然苍茫地哈哈大笑着,笑得胃抽搐得更加厉害。
“煜哥,既然你这样恨她,何必还扭扭捏捏,不如就让我一枪杀了她,替周伯母报仇……” 在万声交喧之际,我听到张新月冷血的语音仍清晰的传来。
闻言,姚煜惊愕万分地回过头,他的唇在瞬间褪了血色,“不……不要……”
我仍旧笑着,笑得眼底又泛出了泪,“开枪啊……张新月,你要是不敢不开枪,你就是孬种……”
她果然受不了我的激将,她的眼光突然变得凶恶起来,像是新仇旧恨一并上涌,“煜哥,你让开!”
可是姚煜却冲上前去,伸手捏住她的枪,他的脸色骤变,仿似鬼魅慑魂,“Jesse,我叫你放下枪!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我摇头失笑着,笑得张狂、笑得凄厉、笑得悲楚、笑得碎魂挫魄,然而这一份锥楚只有我自己明白是为何而笑,“哈哈……姚煜,你干嘛阻止她?你害怕?你是在怕我死吗……像你这样为所欲为的人,也会懂得害怕?”
“煜哥,你干嘛阻止我!不会是还对她……那紫烟妹妹怎么办,枉她喜欢你那么多年……你要是不愿当这个恶人,那么换我来!”
就在他们争执之际,我蓦地走上前去,离枪口更近了几分,心里却没有丝毫害怕,“张新月,你知道吗?当初马文庶是如何说你的吗,他说像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只有像我这样温柔的女人,才是他的最爱……哈哈……”
“你去死……”张新月愤怒地疯狂叫嚣,似乎好多年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她一把挥开姚煜的手,抬起枪,毫不留情地朝我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我看到,那颗子弹像流星一样飞过来,我闭上眼,忽然有种释怀的错觉……那一刻,我在想什么呢?好想家、想念母亲啊……也许,我就快见到她了。
我笑了。
“不……”姚煜忽然像发了疯似的撕天灭地般地暴喝着,他冲上前来抱住我,与我双双滚倒在地想要避开子弹,但为时已晚……
我忍住痛意,在闭眼的那一瞬间,竟然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慑魂的锥楚和一窜豆大的泪珠,他脸上流露出来的痛苦不像是假的,我闭上眼,同时听见了一声伤心欲绝的长啸。
我突然有了种极不真实的幻觉,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空的、虚幻的,只要我不再呼吸,梦马上就会醒来……
只有孤单、平静才是我该拥有的。
幸福——
真的离我太远!也太沉重……
***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我会有一种虚无缥缈地感觉……这里好美……
好像是一条银白色的河,那映着月光的水面,它像一条薄如蝉翼的纱巾,微风拂过,银蛇乱舞,就如我纷乱的思绪。
是谁……在对面吟唱一首歌曲?
那歌声轻轻柔柔,甜美而温暖,像是天籁柔和地流入我的心间,安抚了我那不安、失措的心灵,驱散了我的噩梦。
我顺着歌声缓缓望去,却没想到在那条河的对面,竟然看到周意清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牵着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小女孩……
她们是那样安静的神情,好似没有痛苦,没有悲伤……
忽然,她转过头,望向我这里漾起一抹释怀的笑,张了张口,好似在说,“孩子,快回去吧……”
“妈妈……”我想叫,却叫不出口,只能隐隐地看到她模糊的身影渐渐消失,我想追过去,可我的身子却在刹那间僵化,像被什么定住一般。不一会,我感到手心传来一丝温热,一个嘎哑的男声在我耳畔响起。
“你醒来……快给我醒来……苏罂,我告诉你,你要是死了……我会让赵小芦给你陪葬……你欠我的,还没有还清,就算是,追到地狱,我也绝不会原谅你!”
“姚先生。”
“医生,你不是告诉我,那颗子弹打偏了只是伤到了手臂,并没有伤及要害,可是为什么她到现在还不醒!?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休想走出这扇大门!”那人雄霸霸狂妄的语气令人不容置疑。
是谁,在我的旁边那么吵?痛……一阵痛彻心肺的撕裂感从我的手臂传来,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却仍旧无法减缓手臂上那股烧灼般的抽痛。
“姚先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体制差异,姚小姐也许是在被你扑倒的时候,伤到了头部,再加上……她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我们又不能对她使用过多的药物,所以……”另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好似自己正面对的是一个超乎常理的冷血和冷酷的恶魔。
“你说什么!?”
“我……我……我是说,姚小姐已经怀了……怀了孩子……”
那一句话像是宣判了我的死刑,几乎夺走了我仅剩的呼吸,我紧紧地捏住床单,将它抓出一个窟窿才勉强忍住没有尖叫。
“混蛋,你给我出来说清楚!”
他们走后,我虚弱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白色的病床上,手臂上插着点滴针。沉默在我的四周蔓延开来,那一天的一幕一幕却又似邪恶的鬼魅般悄悄地入侵我的脑海,还有数不清与周意清相处的记忆,任凭我如何哀痛也挥之不去……为什么……死不了?在那个时刻,我真的想一死了之,那些早已经超出我所能承受的范围。
可是,孩子……我挣扎着撑起身,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腹部,我竟然……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就像是好不容易几乎用了我的性命,才让伤口结疤却又被狠狠地插了一刀。
我沉痛地闭上眼,我可以一个人死去,我这条贱命,本来早在十岁的时候就该死了……我想起了那个梦,如果姚婉琪不死,我又怎么会有今天的结果……可是……
孩子,你来得不是时候……不……我要逃,要不然,姚煜已经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他那么恨我,那么疯狂,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来……
我不能再和这样的人有所瓜葛,我要离开这里……思及此,我迅速地拔掉针,胡乱扯下旁边桌子上的棉花摁住涌出的鲜血,忍住肩膀上的剧痛,一股脑地走下床,可就在此时,门却开了。
我们四目交接,那一刹那间,我觉得痛苦到濒临疯狂。
“你干什么?”他先是一愣,紧接着暴吼一声,像苍鹰一样阴鸷的眼牢牢瞪住我。
我颤抖地僵在原地,忽然想起了那个医生的话,'伤到了头部',一个计谋在我的脑海迅速成形,我假装慌忙地坐回床上,扯着被单掩盖自己,惊恐地凝视他,就像在看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你是谁?”
“你说什么?”闻言,他突然瞪大了眼,张着嘴,模样呆滞。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房间里?”我木然地重复。
“你……你不认识我?”他的气息急促,那是很深沉、凝滞的喘气声,我感觉得出他在压抑着,像是为了压制某种强大的痛苦,以致沉重的呼吸。
我摇头,他忽然凑近我,我裹着床单倒退到床的边缘,期期艾艾地嚎叫,“你别过来……别过来……救命啊……”
“医生……快进来!”他朝门外喊道,嘶哑的嗓音虽然疲惫,精神却恢复了三成。
“姚先生,怎么了?”
“她不认识我,为什么?为什么?”他揪起来人的衣领,声音怪怪的,好像被什么哽住了喉咙连问了两个为什么。
“姚先生,你先冷静一点,让我看看……”那名医生拿着听诊器在我的头上弄来弄去,我害怕他识破我的伎俩,可他却略有所思地开口,“她的头部看起来很好,没有受伤,也许是受到了精神刺激,有心理创伤,所以看起来好像是失忆,我得为她做进一步的检查……”
“失忆……”姚煜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瞬间失了心魄。
50
50、NO。10 。。。
几天后
“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发问的依旧是脸孔扭曲,面目狰狞的姚煜,虽然医生的检查报告写明说我可能是受了不小的刺激而导致间歇性失忆,可他却始终不肯相信,甚至派了好几个人说是照顾我,却实为监视,让我想尽了一切办法却无法逃脱。
坐在这个狭小的空间,我的耳中又响起那一天她们凄惨的哀叫声,脑海里充斥着那副禽兽的场景和他对我……我的心里泛起一抹阴森地绞痛。
只要看到他,我就有种几近窒息的感觉,我不顾一切的想逃离回到能让我能够重新呼吸的地方,可他总是无处不在地守着我,就像水蛭一般黏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为什么,他带给我的那些屈辱还不够深刻吗……他还想折磨我到几时?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小芦她们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个无耻的男人还不肯放过我!难道……他真是一点人性也没有吗?就连我腹中的孩子,他也想……
不……我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盯着手中周意清遗留下来的钻石戒指,忽然坚定了信念,我假装害怕地缩在床头,“你是谁,我怎么了?我想回家……你能别让那么多人跟着我吗,我要回家……”
闻言,他捏紧了拳头,漆黑的深瞳看不出喜怒哀乐,让人猜不透心里的想法,忽然,他拿出一张照片,“那这张照片里的男人,你认识吗?”
是哥……他是在试探我?
“这不就是你吗?”我知道自己很有做戏的天赋,只需稍加磨练微妙的控制技术与赋予充沛的情感做基础,便可惟妙惟肖,丝毫寻不出破绽。
他眸深处闪过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诧异,而后又从钱夹里抽出周意清的照片,“那这个女人呢!?”
我如受电击地一僵,却仍是咬紧牙,摇头,“她是谁,很漂亮的夫人,可惜,有点老……”
忽然,他生气地用力拍了下床板,“苏罂!你真是好样的!竟然在这个时候给我失忆,你以为只要这样,我就会轻易地放过你……”
“苏罂是谁?你到底是谁!”我警觉地护住身子,重重的合上眼,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死又死不了,待在他身边也只是更加深我的痛苦罢了!为什么他还要将我锁在这个无框的牢笼,还不肯放过我呢?
“你……”他伸手拉住我,瞪着我的眼神几乎要将双眼瞪凸。
“放开我……”我飞快地抽回手,一脸惊慌,颤抖着。
“姚先生,就算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可她还病着呢……请你别为难病人,也别再给她增加负担,她需要好好休息!她又跑不掉……你有话可以慢慢说……”像是看穿了我的害怕,旁边的医生好言相劝。
我的心震颤着,纂紧了拳头,就算他站在我的面前,我的视线也只是穿透他,苍茫地落在他身后的某个定点,我以一种淡漠的口气说道,“没有什么恩怨,我不……我不认识他,没有什么好说的,医生,我想休息……我想回家……”
闻言,他无法置信地眯眼,右额上的青筋隐隐抽搐着,他朝那名医生怒斥,“你,给我滚出去……”
“可是姚先生……”医生欲言又止,却又拿暴怒的他束手无策。
“滚,别让我说第三次!”
“不,医生,别走,求求你,救我……”我哀求着,拼命地拉住医生的手,僵硬的语气却泄漏出内心的脆弱,要是和他独处,我怕我会疯……
忽然,他一把挥开我紧拉医生的手,待他走后,伸手抱住我拼命闪躲的身体,就像一只受伤野兽发出哀鸣,“你既然不认识我,为什么要颤抖,为什么害怕!?你在撒谎!”
我两手撑在他胸前,试图推开他,我开始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我没有,你到底是谁!放开我……救命啊……救命……”
听见我的叫声,他的黑瞳一暗,脸色更加阴沉,“不管你是真的失忆也好,装的也罢,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完!”
“放手……”听着他残忍的言语,我挣扎着,恨自己的软弱,更恨他的强迫,手臂上的伤口在不知不觉中撕裂开。
就在此时,门忽然被敲开,我顾不得伤痛连忙蜷缩进一个离他遥远的角落,他看着我害怕的行为,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盛怒的脸孔铁青,看起来很是压抑。
一个护士端着就诊盘走了进来,“姚先生,打扰一下,医生让我来给姚小姐换药。”
他晦暗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言语,转身大步迈出病房。
在护士为我上完药换完纱布之后,我立即抓住她的手,焦急地说道,“护士小姐,请你可怜可怜我,我的伤全是这个男人造成的,我想要离开这里……请你帮我离开这里!”
“姚小姐,你真失忆了?姚先生明明是你的亲哥哥……他怎么会迫害你?”她惊讶地大呼,我立即伸手捂住她的唇。
我不怪她不愿相信,毕竟姚煜家大业大,这个世界谁又敢和那些有钱人刻意作对呢?
“你不帮我也可以,能把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吗?” 我拼命地调整呼吸,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冷静!我要逃!
她犹豫了一下,而后将手机递过来,我慌忙地接过,可就在那一刹那,我竟然不知道该打给谁……
姚震金?姚烨?王静晨?李凤媛?此时此刻,到底谁……才可以帮我?
我率先按下的还是姚烨的电话,可是仍旧如同那天一样,是无法接通,我又按了姚震金的电话,得到的,也是同样的回应,而王静晨手机号码,我根本记不住,李凤媛现在又回到了新西南……怎么办,怎么办?
忽然,我想起了华擎泽那天临走之时硬塞给我的名片,他说过,只要我愿意……他就会帮我!只要我愿意……这一句话像着了魔似的不断浮现在我的脑海……
我盯着身上的那条裤子,果然在里面摸到了那张早已被我弄皱的名片,还好,上面的电话号码还算看得清楚,我仓皇地照着上面写的手机号拨出135XXXXX,不一会,他肃静的嗓音在那一头响起,“喂?哪位?”
“华擎泽吗……我……我是……”我正想开口,门却忽然又被打开,姚煜手里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他怔忡的看着我打电话的手,与我呆愕的水眸相交,我清楚地看到某种阴郁的情绪在他眼底暗起波涛。
瞬间,我的心口狠狠地一阵刺痛袭来,血液迅速褪去,呼吸也紊乱起来,全身僵硬好半晌,坐在床上动也不敢动一下,想找华擎泽求救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将汤碗搁置一旁,神色阴沉地抢过我手中的手机附至耳旁,华擎泽的声音仍清楚地传过来,“苏小姐?是你吗?喂……喂?你怎么样了……你在哪里?你说话呀……喂……”
华擎泽每说一句,我便看到他的脸更沉一分,忽然,他像是忍无可忍地按下结束键,将手机高高举起,我急忙跳起来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往下坠,“砰”地一声摔成几块,旁边的小护士一声尖叫,心疼不已地立即将它捡起。
“姚先生,你……这是我的手机……你怎么可以……”
他不说话,只是从钱夹里摸出一叠现金,那个小护士喜滋滋地接过之后再也不计较地径直离开。
小护士走后,他砰地一声锁上门,低沉的语调波纹不兴,黑色的眼神冰冷地凝视我,“你,果然没有失忆……”
我心一惊,早知道他一向聪颖不可能察觉不出我在撒谎,要不然,从前我那么多伎俩和骗人的手段都会逃不过他的眼。
“你滚……”我瞪视他的眼眶里,不争气地又积起热泪,我紧紧地握住拳头,拼命忍住激动的情绪,不肯让一滴眼泪掉下来,我真的厌恶现在的自己,凭什么这么轻易的受他影响,受他左右!
“你为什么骗我失忆?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你想逃吗……”他此刻的表情阴沉森冷得令人害怕,眼里燃烧着一股熊熊怒火。
我一言不发眼神恍惚地望向窗外,充耳不闻。
他的双眸瞬间眯紧,猛地伸出猿臂,强硬地掐住我的腰将我的身子翻转过来,让我直视着他,“说话!”
忽然,我猛然吸了一口气,幽然一笑,好似什么也无所谓了一般,“你还想怎么样!?你已经毁了我的曼陀罗,你赢了!彻彻底底地赢了!我本来就不该贪图一时的荣华富贵而代替你的妹妹,妈妈死了,你也毁了我……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救我,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赢了,为何不干干脆脆,高抬贵手放了我……我累了,真的不想再和你,乃至姚家有任何的牵扯……”
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彷若一场可怕的噩梦,然而现在的我又何曾脱离这场梦,我和姚家之间的牵缠要至何时方休!?
闻言,姚煜的脸上满布阴霾,他从齿缝中一字一句地进出话,语气阴森暴戾得吓人,“不,我绝不会放过你……你以为逃离我,我就会善罢甘休?你以为就凭他华擎泽,也可以保护你?你太天真了……我告诉你,我们之间还没有结束!”
是命吗?天意吗?
我沉痛地闭上眼,我只是累了,不想再争了,想安静地休息一下,这样……都不能吗?
我捏紧了双手,拼命克制想哭的欲望,既然他不愿罢手,那么,我也绝不会再让他好过!
“结束!?对你而言我们之间也许是还没有结束,可是对我而言,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开始!”
51
51、NO。1 。。。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明显愣了一下,脸上随即出现风雨欲满楼的趋势。
他突然而来的狂怒让我捉摸不透,但一切已经无所谓了……我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地越过他径直朝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他慌忙地捉住我未受伤的手,压低声,强抑火气。
“任何没有你的地方!”我强忍住泪,深敛含恨的眸,定定望向他,眼低尽是最深切的痛恨。
忽然,他从后面紧紧地抱住我的腰,强而有力的手臂阻止我前行的步伐。
“滚,别再碰我……”我狂烈地挣扎着,恨不得挖他的眼珠割他的舌头,切烂他的耳朵绞成碎肉喂狗!
但他却执意不放手,将我翻过身,眸光如墨,如一泓深不见底的黑潭,紧紧地锁住我,青筋也逐渐在颈项上冒起,“我为什么不能碰你?你早就是我的……”
“放开……我不是……什么都不是!” 我用尽全力挣扎着,却发觉自己根本动不了,那一夜他强爆我的恐惧又在刹那间从心中沿着血液扩散全身。
我心一横,毫不犹豫地张开嘴狠狠地咬向他的手臂,他吃痛,但仍旧强忍着没有吭声,只是握住我腰的力道明显加重了几分。
我闭上眼更加用力,鲜血从我锋利的齿缝中缓缓淌出,那浓重的血腥味,我几乎能感受到快要接近到他的白骨。霎时,我木讷地罢了口,唇上沾满了他的血液,我怔怔地看着他被我咬的地方,那一道道怵目惊心的齿痕,如同我的恨意,竟是那般的强烈……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手臂上的齿痕,却像是无关紧要的伤一般,放置我腰上的手丝毫没有减轻力道,反而更像是要将我揉进骨髓,“我不会让你走的!更不会让我的骨血跟着你流浪在外!”
闻言,我的脑袋有瞬间的停顿和空白,在听明白他的意思后,忽然没痛没痒地还以一笑,“你的?哈哈……你确定!?”
这话像句漫天洒下的冰雪,瞬间让僵硬的空气更加冷凝。
“你什么意思!?”他的眼眸隐含一股浓烈地不安,语气中闪现一抹惊慌,握住我腰际的手忽而放下。
我冷笑,欣赏着他的惊恐,“我说,你确定这个孩子是你的!?姚煜!你不是认定我和华擎泽早就暗通款曲,怎么,现在你却坚定这个孩子是你的?”
“苏罂,你别来故意激怒我!”他暴喝一声,被欺骗的愤怒霎时在他的脸上凸现。
我的视线变得越发冷冽,毫不犹豫地想要用言语将他击垮,“是故意激怒,还是事实,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你不是一直都自诩心如明镜,看得穿一切吗!?”
“不,不可能……”他面如死灰地盯着我,那种表情像是深入骨髓的恐慌及悲恸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是颤抖,我没有看错,可是像他这样麻木不仁的人,也会害怕得颤抖吗?我冷冷地笑着,那一天,他为了替周意清报仇所对我做的一切暴行,就单凭这一点颤抖能磨灭的吗!?
如若他坚持不放我一条生路,那么我……要让他承受跟我一样的痛苦!
我的双目瞬间冷如冰球,仿若他是什么丑陋的东西一般嫌恶地直视着他,“为什么不可能?你不信,那我就一字一句告诉你好了,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他跟你毫无关系!”
这句话让他陡然像被雷劈中般,整个人僵凝住了。
“你胡说!李妈说你天天晚上都会在家睡觉,跟我在一起的那段时日,你根本没机会跟他,何况我派人查过……他跟你只是在王静晨的婚礼上才第一次见面……我不信,我不信……”好半响,他回过神,双瞳瞬间布满血丝,往昔的精神与风采全部被此时的狼狈给取代,他喃喃地说着那些话,却不像是说给我听,而像是说给自己听……
派人查过,哈真是可笑,他竟然可以派人查这种鸡毛蒜皮微不足道的小事,为什么不动用权利查一查到底谁才是害死妈妈的凶手!?我就那样,不值得人相信么……
我冷冷地笑出声,讽刺他的愚蠢,“姚煜,有些事,并不是只有晚上能做,你不是坚信我是一个贪图钱财的坏女人,现在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你那又是什么表情!?失望?伤心?绝望?哈……这未免太可笑了,难道你曾希望他是……你的?”
他的脸阴沉得十分难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叶一般,又黑又紫,他捏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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