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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翻御史大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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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黑心哪!”
“可不是吗?”
前面已经进行到四方入贡礼,只见一大群服色各异的外国使节在译语人与通事舍人的引导下走上龙尾道,萧玉环指指点点地,浑然不似旁人那样拘谨,虞璇玑十年前就见过朝贺礼,也自笑语晏晏,惹来礼部令史训斥“士子端正些!”
“端正什么呀?没听说朝贺上有三拨乱吗?”萧玉环小声顶嘴。
“哪三拨?”
“士子,蕃人,骆驼。”
虞璇玑喷笑出声,不由得大起知己之感,虽说这个笑话冷酷刻薄,但是却十分写实,大部分的士子听到这个笑话都是怒发冲冠直要与人拼命,不过站在客观的立场看来,士子蕃人骆驼都与这个朝贺之礼格格不入,又或者说,与这个朝廷格格不入,是一群局外人,士子蕃人骆驼与朝廷的距离,就像龙尾道那样遥远而明显,只有极少数的人能跨上这条龙尾道、登天梯。
“元正大典,万方来朝。”前面的司仪官唱颂着,礼部令史一听这声就知道外国使节要退下来了,连忙把女士子们往旁边赶,等到使节们离去,又听见司仪唱颂“我皇登极,四海清平,内修文治,外建武功,乃有女试,开化童蒙,乾坤共治,阴阳同流,唯我皇梁,国祚昌隆。”
女士子们十人一列、二十人一排,走上龙尾道,虞璇玑与萧玉环站在中段,随着司仪的指示,三跪九拜,口中说“元正之祚,景福维新,祝愿我皇,鸿福齐天。”
边说边拜,虞璇玑却只看见前面士子臀背与更前面那些珍奇灿烂的贡物,接着,就听前面从门下侍中经几层中使转述女皇的答辞“卿等红妆不让须眉,来京赴试,朕心甚慰。闻卿等学富雄词,远随乡荐,跋涉山川,当甚劳止。有司至公,必无遗逸,仰各取有司处分。”
虞璇玑听了一笑,与十年前的答辞一模一样,只是那时候没有那么多女士子,她又随众一拜,口称“蒙恩遍施,某等必以竭诚报陛下恩德。”
“好去。”又是门下侍中转述的答辞。
“诺。”女士子们一诺,起身退去,司仪又唱颂了一段骈辞送她们退场,换男性士子们上场朝拜,虞璇玑退去时,回头看了一眼,飞凤阁外站着一群冠服不同的人,她知道,那是御史台的位置,御史台官大多官卑级低,却比大多数的官员站得近,宫城是帝国的中心、太极殿是皇权的中心,而御史台,却与皇帝那样接近,却也不像千牛卫的那群千牛备身那样紧靠着皇帝……
“御史台,是耳是目是手是足,却不是心。”
虞璇玑猛地想起曾有人对她说过这句话,目光一敛,这辈子绝不做御史台官,为皇帝扒心扒肺任劳任怨,却从做不得朝廷的头脑,无力参与决策改变体制,永远只能用在翦除败坏腐烂的枝子……
“御史台若要发挥御史台的效用,就只能是台不是省,所以,辛劳千年,御史台只能治标不治本……所以岫嵬啊,千万别嫁个台官哪!会闷死妳的!”
那个人曾经这样对她说……虞璇玑莫名地忧伤起来。
初相见
众士子从朝贺大典退下来后,便集合到贡院去领些胡饼、泡饭之类的食物,只见胡饼迭得高高的,旁边支起几个大鼎,里面油卤卤地烧着酱肉,领了胡饼到旁边捞些肉夹进去,再随便找个地方坐着吃。另一边还有几缸劣酒,要喝的人自己拿,也就算是朝廷给的一点心意了。
虞璇玑等人早已见识过,横竖站了一个多时辰也累了,便排队要去领食,萧玉环跟在虞璇玑身后,似乎是第一次来参加朝贺,此时见了贡院庭中的菜饭,竟一脸错愕地说“姊姊,这能吃吗?”
“吃不死人。”虞璇玑话中有话地说。
是不好吃但是勉强能吃?还是不能吃不过也吃不死?萧玉环为难地跟着后面,见虞璇玑等人先从旁边的竹笼中抽了一张不灰不黑的布巾跟一个粗碗,再从十几个大竹篮取了胡饼,经过大鼎时,从鼎中捞几块烧肉,再用个像刷子的东西将酱刷在饼上,往前走,用粗碗往另一个大镬中一捞,捞个半碗泡饭,就算拿完了。
女士子们食量小,大多吃两个胡饼也就饱了,也就不大拿碗,虞璇玑却拿了碗往酒缸里捞了半碗浊酒,这才走回廊下坐着吃,萧玉环探头过去闻了一下就皱着鼻子说“这什么酒?”
“良酝署酿坏的新酒。”虞璇玑笑着说,将布巾放在腿上,把胡饼卷起,一口肉饼一口酒吃下。
萧玉环微拢着眉,勉强吃下“这厨子真该打。”
“哈,哪是厨子,一定是十八卫中哪一卫的火头军煮的。”老韩搭腔。
“韩兄怎么知道?”萧玉环问。
“有一位堂房兄弟是左羽林卫仓曹参军,常听他说到军中饮食,他前日还说送来贡院的算是好的呢!”老韩笑着说。
“要不然左羽林卫都怎么煮?”萧玉环看看手中卷饼,本以为酱肉竟还添了点香料叶子,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带毛猪皮,拈起来放到旁边去。
“听他说,猪肉不管什么部位,全部切块丢大鼎,加一桶盐半桶豆酱三桶水烧到开,就是一道菜。锅子烧热,淋几匙油,面糊丢下去烙到底熟折半起来做主食。蔬菜不洗,因为没时间洗,全部剁碎,大锅用油烧热,菜全部丢下去翻个两翻,加十汤匙盐,算第二道菜。上一餐吃不完的菜肉,全部丢大鼎,加水烧开,再加些盐,算是汤。都说十八卫中属左右羽林卫最难伺候,可是还不照样吃得人人腰圆膀粗。”老韩娓娓道来,犹如亲见,男人一般不理会庖厨之事,那位仓曹参军这样详细转述,想必是实情无疑“不过这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吃完之后,上千的碗,全部丢到两个装水的大鼎里,一过水就算洗干净了。”
萧玉环听了,有点想吐的感觉,虞璇玑却笑道“怪不得西京几个军人常去的食肆,士子官人都不大去,我有一回去城北大安国寺附近,肚子饿了想找个地方用饭,看那里有个汤饼铺,里头一大群军人,想着大概好吃,就相了一相,结果看那铺主备用的汤里竟浮着几只老鼠,吓得我头皮发麻,结果后面几个走出来的还说好吃,今日听韩兄一言,倒算是解惑了。”
众人一头听,一头说起自己吃过什么最恶心的东西,说着说着,眼前的粗食也就不觉得难吃了。突然,远处一阵鼓乐大作,一众士子们都回头去看,此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大典结束了。”
众人听了这句,纷纷丢下了手上食物,随便抹一抹嘴就往外跑,萧玉环摇摇头说“唉,跑什么跑,去了也是挨碰。”
“妹妹怎么知道去了挨碰?”崔小八突然冒了一句出来,见众人看他“怎么?我叫不得妹妹吗?我也没妹妹呀!”
“你倒乖巧,有姐有妹,有没有娘啊!”柳飞卿说。
“有,我干娘吴氏这回也来考了。”崔小八一脸认真地说,众人笑出声来“笑什么!妹妹快说,为什么去了挨碰?”
萧玉环倒不在乎给崔小八做妹妹,只笑了笑说“我祖母那边有个亲戚识得李台主,说这人不只心高气傲,个性还又倔又拗,你越巴结,他越看轻,不巴结跟他挺腰子叫阵,还要看程度,要是在他能容忍的程度,他反倒高看你,要是过了或不过,他就把人整得更惨,总之,要让他看得起,比登天还难。”
“那怎么办哪!我都把卷子准备好了。”崔小八摸摸心口,显然那里放着他的行卷,其余人等也大多如此。
“我看,我们去看看热闹也好,站远些,要是大家递卷子都收了你们再递,要是不收,大家趁早拔腿溜。”虞璇玑说,见大家看她,便耸耸肩说“横竖我是铁定给他看不起的,也没带行卷,只想见识见识这人长什么样子。”
“看他是不是个头底生疮脚底流脓的坏心臭男人?”萧玉环狡黠地问。
“生疮流脓大概不会,不过坏心臭男人也差不了多少。”虞璇玑说。
虞璇玑等人这才放下东西,稍稍整了整衣衫,才慢悠悠地往太极门街去,因为来得晚,只好贴着墙根站,一群监门卫军早已手持棍棒过来,把士子们往旁边赶“去去去,往后站往后站,挤什么挤!没看见相公们要下来吗!”
几个女士子们不甘示弱地往前挤,却被军士挡回去,纷纷娇声抗辩“我等一非刺客二非歹人,不过是要见主考而已,军士等怎可动粗!”
军士们平日呼来喝去的对象都是男人,此时遇了女士子几声胭脂虎吼,倒有些不知所措,此时却见一个军官站出来拱手“维持秩序,某等职责所在,女官人莫要为难。”
女士子们见此人似乎还能说上几句,便对他说“太极门街这么宽,军士将我等挡在此地,无措手立足之处,我等就是见了主考也不好看!”
“此处虽是要道,但是御史台在含光门附近,李台主不一定从此处下来,若是扑空岂不是白搭?官人们若移往御史台前,更能见着李台主,某等亦不需在此管束。”那个军官淡淡地说,轻松地把人往御史台处骗,只见有一部份人闻此言,便往御史台方向跑,剩下三分之一还站在原处。
那军官见人数锐减,也不需刻意维持秩序,无声冷笑,摆摆手,监门卫军便退了下去,虞璇玑小声地对萧玉环说“这位将军倒是个踢责任的高手。”
萧玉环不答,只扁了扁嘴,又听得里面一阵人声唱诺“元正之祚,景福维新,我皇弘晖,育化万民,赫赫国威,天下太平。”,唱颂之后,鼓乐大鸣,大典才真正结束,约莫一刻钟后,里面乐止鼓息,取而代之的是沸沸扬扬的人声,京官外官藩镇官使节军官宗室纷纷退场,因为要空出地方来准备赐宴,只见一干穿着冕服的官员们退出来,有的回官署去、有的就站在太极门街上聊天。
“哎呀!卢老!好久不见啦!”
“张年兄,替幕主送贡物来吗?这次在京多久?一定要来找小弟呀!”
“欸,你听说大将军们的事了吗?”
官员们一边说,一边经过士子面前,都瞄了瞄他们,有人跑去问监门卫军,才知道他们是要来见御史台主的,有几个好心的老吏摆摆手说“小官人莫要等啦!此番科考怎么投卷怎么请托都不奏效,只能自求多福了。”
几个士子正待探问那老吏,却听得前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又见聚在太极门附近的官员作鸟兽散,那老吏亦是一惊“御史来了,官人小心。”
说完,提起裙裾便溜了,只留下一干为了功名豁出去的士子们还站在原地,此时,因为人变少了,虞璇玑稍稍踮脚就能看到前面,只见远处一排长方形的法冠缓缓移来,法冠也称獬豸冠,獬豸是传说中的神羊,能辨别是非曲直,前朝所有执法官吏皆戴此冠,因此称法冠,梁国则只以御史台官得戴此冠。那法冠是宽约四寸、长约六寸的长方形,正面饰以直梁,中间以簪冠之,再用丝绦在颏下束好。
答答答……脚步声由远而近,是御史大夫近了……
“学生太原王玄一拜见座师!”有人开了第一枪,只见一道白影从眼前闪过,虞璇玑定睛一看,那个冲出队伍的人,白绫深衣锦半臂,不正是早上在平康坊辱她的中年士子吗?
沉默……
“禀台主,王玄一,太原王氏季和房嫡系,行十六。”有人说话。
沉默……
接着是脚步声响,那王玄一的声音又响起“这是学生行卷,敬呈座师一览。”
沉默……
敢情这御史大夫哑了?虞璇玑心想,像是呼应着她的思绪,先头答话的那个御史台官淡淡地说“台主体中不爽,不欲言语,公子请退,莫要挡道。”
这么嚣张?对着天下名门太原王氏的子弟摆出一副『老子不屑跟你说话,滚你娘的』的姿态,也真够横了。虞璇玑心想,一边看左边是个空子,奋力一钻,探出半个头来,往右看去……
鸦雀无声的太极门街,只听得一声胭脂虎啸。
“死鬼!”
“鸭鹤!原来不是逃妾是夫人!”官员们说。
“璇玑,想不到妳就是李夫人?”崔小八等人说。
“是我又怎么样啊?”李千里说。
这……看来不能喊出死鬼……
虞璇玑抱头,如果是这样呢?一样是一声河东狮吼。
“是你!”
“你看你看!我就说了他们两个必有奸情!”官员们说。
“是谁?璇玑,难道妳真的跟李台主有过一夜风流?”崔小八等人说。
“是我又怎么样啊?”李千里说。
这……看来也不能这样……
虞璇玑摀着嘴,紧紧咬住舌头以免发出声音来,她非常庆幸就在喊出死鬼的那一瞬间旁边的士子刚好通一通下气,轻轻的一声『噗』跟随之而来的怪味,让她连忙摀住口鼻,这才想到如果喊出来的后果会是……
跳到梁河上游冲下来都洗不清了,在场的所有人马上会认定那些没有根据的传说是真的,然后一定会被盛怒的御史台主狠狠修理一番再赶出京去,一辈子都不用再想当官了。
思及此,虞璇玑用感谢的眼神看了看旁边不小心失礼的士子,实在是救命恩人哪!不过眼下可不能退得太明显……她默默地把头往左转,像猫一样一低身一收肩往后缩,非常恰好地隐在失礼的高大士子后面。
整齐的脚步声依然不停往前走,虞璇玑从人群的缝隙中,瞄见御史大夫的侧面,脑后的头发绞成辫子盘成髻隐在法冠下,鬓发丝毫不乱,短须也修剪得相当整齐,浑然不似昨夜满头大汗有些狼狈的样子,神情也与昨夜那个死鬼完全不同,剑眉横扫入鬓,一双凤目半垂,不是才子们轻狂傲岸的姿态,却也是一种不把旁人放在眼里的霸气,他很快就走过虞璇玑眼前,眼目不曾一偏,虞璇玑偷偷拍了拍心口,还好没露馅。
“台台台……台主留步!”有人颤抖着声音开口。
这!!!虞璇玑大惊,因为说话的人正是刚才救她一命的失礼士子,她像只吓坏的猫,耸着肩傻在当场,而那士子竟然还有胆继续说话,而且似乎恢复了正常的语言能力“学生清池吴用,淮西吴大帅堂兄子,因少帅元济以监察御史为寄俸衔,此番入京,少帅特命学生向台主致意。”
刷刷刷……本来只停下脚步的御史台官,全部一致地转过头来,而李千里的声音则从前方传来“你就是那个淮西来的士子?”
“是。”
“你跟吴大帅很熟吗?”
“熟,很熟。”那士子满脸堆笑。
御史台官纷纷让开,只见李千里走了过来,竟是一脸笑意,在场诸官都吓傻了,只有那吴用还站在当场,连连拱手,李千里走上两步拍了拍那吴用“回去代我谢过吴大帅,谢谢送的礼物,实在让无趣的上朝路程中添了不少乐趣。”
“哪里哪里,吴大帅也是心慕台主,一点薄礼不足挂齿。”
“是不足挂齿,因为当场就被我砍成重伤。”李千里依然笑吟吟地说,吴用僵了僵,只觉得那双凤目中顿时聚满杀气,语气却是温和得让人头皮发麻“下次要想杀我,让吴大帅派几个虹线、聂银娘等级的刺客过来,不要找些市井流氓给我当剑靶用,一剑劈下去,血如泉涌,坏了我几件新做的袍服,吴大帅是不是该赔我?”
吴用吓得腿软,连忙说“赔赔赔……大帅一定赔。”
“记住,要赔袍服,不需大帅以身相许,承受不起啊!”李千里恶狠狠又阴沉沉地说,虞璇玑听了却抿嘴一笑,原来那吴大帅吴少阳年轻时是个美少年,传说与前任淮西节度使的父亲『相爱』,被节度使认为堂弟,这才在藩镇中平步青云,而后竟杀了节度使与其子取而代之,此事朝野尽知,却无一人敢在公开场合说出来。
吴用口中诺诺称是,不敢再多言,李千里这才放了他,眼风一动,竟与虞璇玑四目相对。
在场众人无声地一吸气,不是冤家不聚头,竟然正面碰上了……
“虞璇玑……”李千里唇边勾起一丝刻薄的笑,口中啧啧“今科的大才女,东宫保奏、尚书省下符单召的名士……可说望隆山斗,品重圭璋哪!”
“此类颂词,学生愧不敢当,倒是台主山斗望隆、桂兰挺秀才是。”虞璇玑挑了挑眉,拱手一揖道。
这……这三句骈辞全是标准的士人祭文用语,但凡读过点书的人都知道,李千里用起来已经是杀气十足,虞璇玑接着用更是满怀恶意,毕竟李千里被河北诸镇追杀的事是谁都知道,两个人若比起来,李千里英年早逝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想必妳已知亲策之事?”
“是。”
“在妳入考之前,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
“台主请说。”
虞璇玑背上冷汗直冒,她并不是有意想刺李千里,只是这个混蛋一下子扮鬼吓她、一下子题诗嘲讽、一下子馈赠金盒,到了此时却又出言唱衰她,不反击就当场瘫软,倒显得她比那吴用更无用了。无奈何,只能挺腰子与他周旋。
“听说妳曾在天门街上说我是黑心御史大夫?”李千里在黑心二字上加了点力道。
这……连这个都知道……虞璇玑轻咳“禀台主,是曾说。”
“循名责实,何谓黑心?”李千里眯了眯眼睛,左手握着剑鞘,拇指一推,露出一小段剑刃来。
不会当场见血吧?在场众人也为虞璇玑捏了把冷汗,她可不是刺客啊!哎呀,不对,黑心台主一定会杀了她然后给她罗织个罪名说她是藩镇刺客,杀之无罪。
虞璇玑心中暗暗叫苦,黑心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这人不存天良、泯灭人性……但是她不能这么说,只得诡辩“黑者,暗昧也,黑心者,昧于心也。《罗织谱》有言『奸者祸国,忠者祸身』御史忠于国则难免祸于身。窃以为,若能不祸国不祸身,才能真正为国效力,敢问台主,然否。”
“然也。”
“既如此,则必要忠于国又奸于身,既保存自己又为国效力,敢问台主,若一任己心者,能否做到?”
“不能。”
“既如此,若要忠国奸身,势必需与奸臣周旋而胜之,难免要做些昧于己心之事,敢问台主,是也不是?”
“是。”
“既然御史需昧心以全忠国之心,前已有言,黑心者昧于心也,台主既是御史台首长,岂能不黑心?”
众人无语,这一番诡辩,他们倒是接受,不过黑心的御史大夫本人呢?
李千里一头听,一头敛去了笑意,听到最后,脸上没有表情,墨黑的眸子紧盯着虞璇玑,『喀』地一声,剑刃入鞘,才用他平日摧残台官们时,那种毫不客气的威压语气说“御史忠国为先,存身不过是权宜之计,若以妳所言,忠国奸身并存于心者,有朝一日国身不能两全时,必以存身以图保国为借口,逃避御史职责,在我看来,这等人与废物无异。国是高山,我为松柏,春夏共享美景,秋冬共度寒霜,山有倾移,松柏不惜折身以扶,何也?今者虽亡,尚有来者,大梁千年屹立,乃在万千御史不惜己身支撑数代将倾之朝局。此等诡辩之言,若要妄发议论,休怪我再行黜落。”
非常尴尬的沉默,众人的目光集中在李虞二人身上,虞璇玑讶异,他虽无表情,字字句句却不是之前说话时那种浮在水上的语气,稍有些黯哑的嗓音是从胸中发出,左手紧握着剑鞘,似是极力克制……何必在意她随口说的话呢?号称冷血黑心晚娘面孔的御史大夫,竟然也有热血青春的时候?
即使心中嘀咕,虞璇玑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说法确实是比自己胡诌的好多了,横竖她只是随便掰的,并不怎么坚持,因此只是淡淡一笑,拱手一揖“公之言,正道也,学生受教了。”
球又抛回李千里手中,眉楞骨不着痕迹地一动,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思,他眯了眯眼睛“我不喜欢妳这个人,不过为了让朝中那些混帐闭嘴,彻底把妳赶出去,我只好不惜己身了,想到要跟妳关在一起三天,真是难以忍受。”
谁?谁要跟谁关在一起三天?没听错吧?众人疑心着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就连虞璇玑也傻眼,不过为了自己的权益着想,只好硬着头皮问“敢问台主,关在一起是……”
“元月十六、十七、十八三日,进士会试,妳要到主考房里考试,我怎么策问都可以,门要从外面下大锁,只有解手可以在女卒的陪同下出去,其它时间,妳只要走出房门就算罢考。礼部尚书坚持,为了公平与妳的人身安全起见、虽然我觉得这根本是笑话,所以窗不能关,看在他是我座师的份上,我就同意了。换句话说,会试三日,妳的同房只有我。”李千里好整以暇地说,说完,奸恻恻地一笑“给妳一点良心的建议,从今日回家就开始睡吧,进士试三日,妳大概是睡不了了。”
众人大骇,后面这句也太像通俗传奇跟乡野奇谈里中,刚买了个貌美小婢的变态色老头吧?而且,撂下话就走,这也太自以为帅气了!虞璇玑站在太极门街上,目送着也是一脸惊骇的御史台官,跟在李千里身后离开。
确定御史台听不见后,虞璇玑终于发出了不平之鸣“去你娘的!我招谁惹谁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伪.超级短篇
千:可恶的礼部尚书,竟然害我三天三夜行不道德之事的计划落空!管你是座师还是站师,我要弹劾到你变干尸!(振笔疾书)
某御史:呃……台主何事?
千:我要弹劾礼部尚书,按着这些罪名,写份弹状给我。
某御史:这……台主,伐害同僚这条大罪哪来的?
千:妨碍我的爱情生活。(正经)
某御史:那……台主,残害同僚身心这条大罪又哪来的?
千:妨碍我的性生活。(爆)
于是,御史台开始准备一起弹劾台主……
太上皇
西京大雪纷纷落,冰挂在树梢,待得雪融时,便一滴一滴地落在雪地上,像一串串亮晶晶的泪水。这种景象在西京并不常见,乃至于有句俗谚说『树若架,大臣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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