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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翻御史大夫-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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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改个树种,却不知使多少百姓得以存活。
“当官真不容易……”
果儿听她莫名其妙冒出这句,便问“官人何出此言?”
“我在想,其实朝廷只要求种树,要种什么都可以,如果是我的话,肯定只想到种些漂亮的花树。可是当年此处的地方官让人种榆树,既符合朝廷规定,又防河北可能的春荒,就是没有春荒,百姓也可以享用,或入菜或做饭,可说一举数得。做官,就是这样的小事都要想得清楚、要看得远,否则若种了不合节令的树、不能当粮食的树,不知要死多少百姓,所以我说当官真不容易。”虞璇玑娓娓地说,看着榆树的目光中,带了几分尊敬。
果儿却微微一笑,梳着大胡子说“官人说的,这不是本分事吗?所以地方官的薪俸不比台省官少,朝廷用这么高的薪俸养地方官,不就是因为地方官应该注意这些朝廷注意不到的细节吗?”
虞璇玑闻言,侧头看着果儿,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果儿,你很早就知道这些事了吗?”
“薪俸的事是来台内才知道的,但是,只要不是士族出身,都会觉得地方官做得好是应该的。”果儿似乎也不觉得虞璇玑的问题很笨,他只是耸耸肩“官人出身士族,自然一向没感觉地方官的政绩,因为他们不管做好做坏,都不影响士族的生活,他们也不会去干扰士族。可是像小人身在民间,就会觉得,只要是个官,就应该面面俱到,因为百姓无能也无力改变环境,只能跟着官衙走,所以唯有官人能决定地方应该变成什么样子,既然如此,官人们就该把什么都考虑清楚才是。”
虞璇玑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口,一时间,果儿的话像一阵雾,蒙在她原本好像看清的宦途上,她一直以为地方官很逍遥很轻松,但是,一想到官人是要直接负起辖内百姓生死安危的责任时,突然感觉是数以千计的生命压在肩上,这个担子沉得让她无言以对。什么叫做官?什么是官?虞璇玑想起李千里命她前往关东时的话。
不过到现在,要把你带成什么样,我没有把握,我想我们都需要时间,想一想该让你做什么样的官……李千里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困扰。
岫嵬啊……这是一个火的时代……那个人说得坚定而又沉重。
在火的时代,她到底要做什么样的官?虞璇玑无语,春风呼地一声吹过耳畔,层层榆浪沙沙地起伏着,像海面微微的波澜……
※※※
谁家琵琶语,催醒一城春?
春雨打在绘着柏树的十二骨伞上,像一曲不成声的琵琶调子,打头那人身穿绯袍,后头跟着一列同样的柏树伞,直入东都中书省内。众人入省后,便在门房处将伞留下,环绕着中书令厅外有一圈厢房,厢房外则是宽阔的门廊,可容四五人并肩齐行,走到中段后,岔出一段直通中书令厅东西首。一群身着绿袍青衫的人由那绯袍官员打头,鱼贯走上中书令厅。
门外一个庶仆见他们来,入内禀报后,对绯袍官人说“中丞,相公说快请入内。”
韦中丞闻言,迅速脱下靴子,放在门边,待众人都脱了靴子,还是在外饼报了一声“下官御史中丞韦,率御史台官赴中书相公之召。”
里面传来李千里的声音后,韦中丞才率台官入内。此时,雨势突然增大,只听得叮叮咚咚地打在中书令厅的屋瓦上,雨中的中书令厅内部,显得阴暗幽深,微弱的天光只勉强能照三尺深,厅内影影绰绰的人影,如游魂般模糊。
李千里坐在正间案边,起身受台官之礼后,点个头算是回礼“都坐!先喝茶!”
庶仆早已在案前摆好座垫,此时一一奉上茶来,由于天色昏暗,又有两个人连忙张罗着点灯,待得众台官都能看见台主的黑眼圈时,李千里才说“郭供奉、高主簿从西京来,将朝中事回禀与我。”
郭供奉放下茶盏,正襟危坐地一躬身“禀相公,关中平静并无异状,东川撤藩事一切顺利,陇右道暂无兵祸。下官离京时,上皇仍在华清宫,由襄平二王与前台主相陪,陛下本也上华清与上皇、唐安公主相聚,但是日前传出主父病重消息,因此陛下星夜赶回西京,刘侍御从殿中省得来的消息确定主父得的是风疾,已然昏迷不能认人,太子昼夜服侍于侧,须臾不愿离,陛下虽然焦急,仍能理事,因为主父之事,陛下与太子曾起过冲突,似乎十分激烈,目前宫中诸事,依然在内侍监、神策军中尉窦文场的控制下,太师父子虽几度出入宫中,但是太子并不理事,窦中尉奉陛下之命,亦未容他二人与太子独处。陛下曾命钟中丞密切注意朝中诸官动向,并要中丞与窦中尉多加联系,严防生乱。以上是下官此行欲禀相公之要事,其余台内事,钟中丞已誊清要目,请相公一览。”
说着,郭供奉从怀中抽出一份用油纸包好的厚厚贝叶册递给李千里,他接过之后,又看向高主簿,高主簿同样一躬身,也从怀中掏出一份贝叶册“禀相公,下官离京前,台内公廨本钱纯收益累计为二百万贯钱,已达今年预计的金额,因此,下官与岑主簿、源令史合计后,欲往上修正今年的预计数字,请相公批示。”
李千里唇边露出一个难得的笑意,二百万贯几乎抵得上数万京官一月的俸禄,别人家的公廨本钱只拿去放高利贷,结果只逼死了百姓还倒赔,黑心御史台怎么可能干这种傻事?御史台的管帐管钱的令史们,赚钱的方法堪称天下第一有创意,像现在管帐的令史头头源令史,已经管御史台的钱管了四十年,当初在陉原乱后重画各官署公廨田时,没有人要城南金光门外的地方,源令史说服官台主,把御史台的公廨田全部画在金光门外,而且派庶仆把户部官员『请』到推事院『喝茶』,最后户部同意,为补偿御史台的损失,所以公廨田可以画多一点。
但是金光门外那时瓦砾遍地、无可收拾,源令史便在公廨田外吊起长竿,竿上有箩筐,派一个庶仆在那里看着,丢中箩筐可以得一钱,结果西京城内男女老少全都跑来金光门外丢箩筐,不到两日,公廨田外的瓦砾全都没了。接着,源令史不在田内种菜种麦,反而种起长草,然后税与西京厩牧监牧养牛马(源令史坚持没有强迫厩牧监接受,只有『柔性劝说』而已)。再雇些西京的孤儿,让他们待得牛马走了后,捡拾粪便,竟做起堆肥生意来。又雇些穷苦百姓去城中收购废纸,把收来的废纸转卖给纸厂做纸。由于堆肥实在做得太好太营养,公廨田旁边除了草还长了满地野花,于是令史们特别圈了两块院子出来,一块设蜂房、种花草,一块养蚕植桑,等得吐丝后将茧卖出,又卖花又卖蜜又卖茧,作成好大的生意。只是人手方面,始终遵循当年官台主的坚持,不许用有家室能自立的人,只能雇些老弱病残、国家照顾不到的百姓。
总之,经过源令史与一众令史们四十年的努力,御史台公廨田形成了可以养活数百人的生意。弃妇寡妇,则在田园中做香花串、将花蜜装罐、照料蚕儿。身有残疾的男子,或种花养蜂、或看牧牛马、或扛纸堆肥。无人照料的老人,则帮着把纸、茧分出等级,或者看门。孤儿们约在五六岁稍懂事,就在公廨田中拾粪,到了十岁左右,聪明伶俐的,就一男一女搭成一组,到城中兜售香花串、花蜜,不善言词的,就学着种花莳草、照顾牛马或者理纸做纸,长到十六岁就要自己出去寻事做,不可以再待在田园内。
令史们身为诸御史的财神爷,自然也不可能不利用这些免钱的劳力,因此,御史台上至台主下至监察,只要人在西京,就要轮班去公廨田里教书,教得不好,那个月就不能领公廨钱。在一众官人们为钱拼死努力教导的状况下,御史台的庶仆、流外官中,也有不少是从御史台公廨田中出来的,而这些在城中走街串巷的公廨田雇工,正是御史台掌握西京诸事的情报来源。
“源令史说好就好。”李千里点了点头,在御史台二十年,他深知公廨田的重要,但是眼下钱并不是最重要的事“台内诸御史都好吗?秦监察的病怎么样了?岑主簿似乎生了吧?”
秦监察是岭南道监察,也是郭供奉的同年,岑主簿也是女进士,郭供奉官品较高,本当由郭供奉来说,但是总管台内庶务是主簿的责任,所以必须由高主簿回答“禀相公,秦监察的病虽已无碍,但是精神很差,她说只等此番关东事平,就要辞官去贝州依子养老。岑主簿已经生下一个男孩,目前在休产假,因为老张大张都在台内,所以钟中丞让小张暂代主簿事务。元监察还在东川,怕土钵记吃不记打,又在春天打下来。邵监察正分巡关内,眼下应在蓝田境内。台院殿院现在全力应付宫中朝中,不敢擅离。”
因为关东诸监察的事,都直接报到李千里和韦中丞这边,东都的消息肯定比西京更新,所以高主簿没有再废话关东监察们的事。李千里点点头,他看了钟中丞的节略后,知道西京目前并无大碍,便放下心来,他看了韦中丞一眼,韦中丞便掏出今日的报告事项一一讲来,待得台殿察三院汇报完成后,韦中丞却对李千里说“相公,下官有事想私下禀报。”
李千里点头,于是众人退去,李千里问“中丞,何事?”
“河北道消息,永济渠上有许多太府寺送衡海义武镇的船只,虞里行和庶仆算了一算,光是粮食就有数十艘,其他还有些恐怕是武器。按户部式,太府寺拨物资往藩镇,需由中书发文、送门下认可、下尚书户部与太府寺两面核销,因为这些东西多得反常,因此特别来问相公可记得有此事。”
“太府寺送东西给横海义武……”李千里沉吟片刻,叫来庶仆“你去把堂批送太府寺的卷宗节略调出来,看有没有关于横海义武二镇的。”
堂批,就是中书令经手的命令,天下数千官署令式中,堂批的等级仅次于皇帝与监国太子发出的各种诏令。正因为堂批是所有政务运作的枢纽,所以每天经手的卷宗至少有四五百份,任李千里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都记得住,韦中丞自然也明白,所以他又说“虞里行的庶仆说,押送东西都是东都太府寺的人,相公有空,是不是也去巡一巡太府寺?押送这么大数目的东西,相公应当会有印象,如果没印象,可能是太府寺额外多给了,或者根本就是暗渡陈仓,现在前方还在备战状态,不可不慎哪!”
“这是个大消息,我明日就去太府寺绕一绕,记得石侍御两年前曾经轰过太府寺,让他整理太府寺的相关情报给我。”
“诺。”韦中丞起身离去,走到一半又回来“这是家父要与相公的信。”
“有劳。”李千里说,韦中丞便走了。
厅外雨声渐歇,他读着信,做了几个月沉默的中书令,毫不讶异地知道,将在四月迎来罢相的诏书,即使早有准备,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很清楚,当他这个强硬派的象征被换下来时,就表示朝廷已经跟成德卢龙达成协议,而他这个中书令一直被撂在东都做后勤,甚至连离东都都被禁止,然后又越过他去和谈,更让他感到非常之不爽。
如果可以揪住女皇,大吼一声『妳他娘的究竟把我当成什么!』,真不知会多快意?可惜他顶多只敢对上皇这样做。不知为什么,女皇也不是特别凶悍或者特别严厉,但是就是不想多跟她相处,主父也是,这两个人让他觉得很不自在,尤其他们两人一同出现时,他都想转身跑开,稍坐得久些,就觉得快喘不过气似的。虽然主父很欣赏他,甚至几度说“若生子如秋霜,省了我多少事”,也试图调停过他与太子的纷争,但是他在主父的面前,就是无法像在韦尚书、李贞一面前那样畅所欲言。女皇跟主父带给他的压力,大概也是他打死也不想娶持盈郡主的原因之一……李千里此时也才发现,自己是下意识地逃开成为女皇家人的可能。
“不过……持盈郡主也太不像陛下了吧?”李千里对自己说,虽然拒绝娶持盈,但是为了将来的政治前途,他还是遵奉师命去持盈观拜见了郡主,郡主一身道袍,低眉敛目,虽然应对举止都合宜,不过眉宇间似有什么幽怨难诉,面容消瘦,对朝政也没有一丝兴趣,这真的是主父手把着手教出来的孙女吗?
“下官省中尚有事务待理,今日暂且告辞,不知还有何事能为郡主效劳?”眼看得话不投机,李千里拱手欲辞。
“观中什么都不缺,若说缺什么……”持盈郡主想了想,突然讥讽似地一笑“不如中书相公常来与我说说话吧?”
李千里眉毛一挑,依然拱手说“不知郡主对中书省有何吩咐?”
“我对中书省一点兴趣都没有,倒是想多知道中书相公一些。”持盈郡主格格地笑着,似乎很是欣赏李千里抽搐的表情“咦?主父还没向中书相公说起你我的婚事吗?”
“禀郡主,下官已与人订有婚约,郡主貌美年少,年华正茂,下官已届不惑,配不上郡主,只得辞谢主父美意。”
“喔,我不介意中书相公有小妾啊,反正相公往后大可住在宫外,就像唐安公主和韦驸马一样,大家各有所爱,别放在一起碍眼就是了。”持盈郡主随便地摆了摆手,淡淡地说“不过今日一见,发现中书相公还满对我的眼的,所以可不要太宠你那个小妾,要惹恼了我,杀掉她也是有可能的。”
这……李千里额上青筋暴跳,当真『鱼生鱼,虾生虾,乌龟生出大王八』,果然是那混帐王八太子的女儿,看看这说话口气,跟那日被他修理的两个小世子如出一辙。他心中暗骂『妳想做我的夫人,我可不想做那两个鼻涕小鬼的姊夫!』,可是还是得按捺出心中火气“下官家训,不能纳妾。”
“那正好,把婚约辞了吧!”持盈郡主抿了抿嘴,眼波流转,勾了李千里一眼“中书相公说什么配不上,我和我几个妹妹们,最是欣赏相公这种年纪的男人,知情知趣。我说相公,你就从了我吧,我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哪!我不耐烦朝政,你跟了我,这天下还不就是你的?我不会亏待你的。”
这……李千里额上青筋变成黑线,这话怎么像男人完事后在榻上对着嘤嘤啜泣的女孩子说的?通常,自称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往往都是不负责任的。而且,他好歹是堂堂的御史大夫,忽而娇媚忽而倔强、抱起来很软(?)很温暖、尝起来又很香(?)的可爱(?)徒儿不要,去吃持盈的软饭?他又不是疯了!
所以……他干笑个两声,公事公办地说“郡主美意,下官无福消受,郡主还是另择良配为好。”
持盈郡主却笑得更放肆,毫不忌讳地说“唉……男人就是心软嘴硬,不过嘴巴说不要,身体倒是挺诚实的。好吧,大不了我多等几年,学陛下到时下道诏书将你绑进后宫,看中书相公哪里软哪里硬。”
李千里只感觉脊背窜起一阵恶寒,赶忙逃离持盈观。现在想起来还是脑麻,他忍住胃中翻搅的不适,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公事上。心思却还是飘向了远在魏博的徒儿,看来,等三月她回东都进行例行汇报时,就把婚约给订了,一等他罢相回京,就先把婚事办了,省得夜长梦多。
“奇怪了,今年难道犯桃花?还是跟姓萧的犯冲?先是璇玑说起玉环喜欢我,然后又是持盈……真见鬼了……”李千里心中嘀咕着,但是一想到接连有两个妙龄女子看上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小红杏探出墙头似的“难道男人真是越老越有价值?”
眉头悬针松开,李千里低头批起卷宗来,厅中虽无人声,却远见厅外桃红柳绿笼在一城迷蒙中,仍显出初春的娇媚……
干戈起
三月的魏博镇已然是满眼新绿,果儿难得大发善心,准了虞璇玑一日旬假,让她可以带着绯华出去遛达。所以她一大早就包好了黄粱团子,给绯华上了鞍鞯,翻身上马就往外跑去。
驿馆外贴胡饼的,把灶生得正热,见她出来,大声说“虞监察,来个胡饼啊!今天有夹肉的。”
“好啊!来一钱!”虞璇玑应了一声,胡饼贩子拿张洗净的竹叶包了两块胡饼,麻绳一绕一绑,交给一旁的小女儿,那女孩子奔过去,把胡饼放进绯华腿边鞍袋,顺手接了通宝钱。
按梁律和坊市令,只有各城内的官市才能买卖东西,百姓可在家中设作坊,但不能在坊街上公然买卖。可是市内店铺有限,小民百姓如有急需,要赶到市内又太不方便,因此,百姓直接到作坊中买东西的状况屡见不鲜,脑筋动得快的人,以家为铺的也就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头来,甚至整条街都卖同样东西的也不是没有,法不治众,就是西京东都的京兆万年等县衙也是防不胜防、禁无可禁,遂默许了这种违律的行为,除了铺肆将座位、摊子、凉棚摆出家门,侵占坊街大街时,出来管一管之外,其他时候也不太理睬。
朝廷中心如此,天高皇帝远的河北更是如此,侵街的铺肆比比皆是,只是魏州毕竟还是个大城,算是有点王法,侵街凉棚出檐下后不可多于三尺,颜色也只能用杂黄,因为要留道给兵卒。
虞璇玑驾着绯华出了坊,正遇上几个认识的魏博小校赶鸭子似地,赶着兵卒出城操练,见得她来,便招了招手“虞监察!”
“辛苦辛苦!”虞璇玑在马上拱了拱手。
小校们也挥手回礼,回头瞠目怒骂小卒“看什么看!看你娘亲吗!”
“她生得出我这么大的儿子吗?”显然是菜鸟的新兵嘟囔着看了虞璇玑一眼。
“喔,原来你不是虞监察的儿子啊!那我就XX你娘亲的XX!”满嘴娘亲的小校对这种不识趣的新兵自然要好好教训一下。
“校官,不要动不动就提我娘亲啊!大家好歹都认识嘛!”
“我还提你娘亲的娘亲!”
虞璇玑一路驰出魏州城外,官道上的榆荚已经长得很大,叶子也更茂密了些,今日天气晴和,只有几丝薄云,明亮的阳光穿过林梢,落在平整的官道上,她一夹马肚,绯华便踢踢踏踏地小跑起来,一路西奔,直到翻过魏州城东的一处小丘才勒住。
举目四望,只见沃野千里,在西南处一小群一小群在移动的东西,就是果儿前阵子去看过的魏博镇牧场。她昂首西望,平原上似乎看不到尽头,但是当初来时,曾见过横亘在河东河北间的太行山。
“绯华……再过几天,就能回东都去啦……”虞璇玑拍了拍绯华,低声对它说话。已经几个月不见座师,上次大起胆子送的绯罗,也不见他回应,不要是在东都见到什么名媛名妓,就把函谷关上的事给忘了吧?
叹了口气,虞璇玑掉马回头,往东奔去,她还要再去永济渠边看一看,东都回信说正在调查太府寺,命她再探探经由永济渠北运的物资。她一边策马快跑,却听得背后马蹄声响,只见数匹青马从南追来,很快地越过她,直入魏州城中,魏州是镇府所在,军马往来很常见,因此她并未理会,继续西行。
而七百多里外的东都,差不多同时,几匹朝廷驿马奔入皇城,直入御史台,不一会儿,韦中丞奔出东都御史台。东都御史台在皇城最外面,韦中丞气喘吁吁地沿着右掖门街往北直跑,经过东都十六卫、东宫诸坊、东西朝堂、中书门下外省、诸率府……等官署的聚集地,跑到宫城与皇城衔接的长乐门前就已经快没力了,拼死出了长乐门,再喘着气爬上青石阶,在宫城入口广运门亮出鱼符表示身份,这才冲到中书省里。
他一口气奔到中书令厅外,一出口一连串话地说“下官御史中丞韦求见中书相公!”说完,连靴子都没脱就踩进中书令厅,进去一相,却不见人“人呢?”
“中丞,相公去含嘉仓了。”在东间整理东西的庶仆探出头来。
韦中丞和韦尚书一样个子不高,又一向吃得好,迈着小短腿跑来跑去的样子在旁人看来十分有趣,但是韦中丞眼下已经顾不得形象问题,虽然跑得快要离苦得乐、往生净土,但是一听到李千里在含嘉仓,连话也懒得说,赶忙又冲出中书省。出了中书省后,韦中丞又往东跑,跑过含元殿外、过门下省,来到宜政门,跟守门的门卒要了一匹马,往北疾驰,这才来到含嘉仓城外。
“这位官人,没事吧?”含嘉门的门卒见他上气不接下气,连忙扶他下马,又回头说“喂!倒碗水来给这位官人!”
“中中中……中书……中书李李李相公……”韦中丞结结巴巴地说。
“啊?找中书相公吗?”门卒问,见韦中丞点头,便说“相公往大理寺去了。”
大理寺就在含嘉门斜对面,走过去不过几丈而已,韦中丞累得简直虚脱,但是又不能不找到李千里,勉力起身喝完水,谢了一声,就又跑进大理寺去。
东都大理寺一间公堂上,是个年轻的评事正在审问犯官,只见李千里站在堂外,默默看着里面动静,他身后跟着大理少卿、大理正、大理评事等一列官员,紧张兮兮地盯着他看,他一回头,瞄见韦中丞死命跟他挤眉弄眼,知道有事,便回头对大理少卿说“你手下这个评事是个人才,回头让他来见我。”
“诺。”大理少卿连忙应了一声,在东都虽然悠游自在地跟洛水里的乌龟没什么两样,但是好歹也从西京那边听过黑心御史台的事,结果黑心御史大头目今天一出现,就一人发了一卷御史台的必备教本《奇案荟萃》,让他们从中挑出案中的问题,还需依据大梁律判后,提出律令应当如何针对这些特殊案情做调整。结果大理寺中,称得上及格的,十中无一,自然是被李千里旁边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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