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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翻御史大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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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寄兰正待答应,却被柳飞卿一拉,他说“我们本也是来看看妳,见妳精神尚好就够了,横竖本来就要去寄兰那里看她新写的诗,这就告辞,妳也别送,莫让客人久候。”
“多谢柳兄。”虞璇玑淡淡一笑,起身去了。
目送着她绕过转角,李寄兰瞪了柳飞卿一眼“怎么能就这么走啦!要是璇玑被那狼心狗肺的御史大夫欺侮怎么办?”
“我又没说就这么走!只是看璇玑样子,毫不惊慌,想必是跟御史大夫有旧,我们杵在这里,以她个性必是两头分心,那才不好,我们到西厢去等,若是御史大夫欺负璇玑,就出来出头,若是谈得好好的,自然就等御史大夫走后再走,岂不是都顾得着。”柳飞卿胸有成竹地说。
“难道说,璇玑姊姊真的是李台主的爱妾?”崔小八一脸受了惊吓的样子,捧着茶盏的手抖阿抖的“那那那……那李台主……会不会以为我是璇玑姊姊的私夫……一一一一怒之下,就把我给……”
“臭美,真到了那一步,我就说你是我养的小情人不就得了!”李寄兰敲了他一记。
“那那那……那那私夫不就变成……”崔小八看向柳飞卿,一脸遗憾地握着他的手说“飞卿,来年冬天,我会带酒去祭你的。”
柳飞卿不禁失笑,然后问李寄兰“寄兰,妳介意再多养一个情人吗?”
“你一个月能喝掉三四百文酒,我养不起你。”李寄兰抿嘴微笑,眼波流转间,柳飞卿感觉到一种特殊的感情。
虞璇玑手里拿着那张名刺,到前堂不过半柱香时间的路,却是思绪万千,那张厚厚的红笺握在手心,染了五点指印……
“娘子……”春娘轻唤。
虞璇玑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手指也染了极淡的红,那醒目的朱红,让她想起十五年前,那时……她吸了口气,直起腰杆,将那名刺交给春娘,自己缓步走到堂外。
堂外阶上摆着一双半旧皂皮靴,虞璇玑用脚脱下自己的重台履,而那双靴子的靴尖比她的履尖还多了两三吋,一大一小,她望着靴履,莫名地难受起来,一甩头入堂。
前堂用帘幕隔成中左右三间,中间正堂放着一架屏风,屏风前的主座放着黄木案与一个兽足扶手,主座前雁翅似地摆了六个座位,用来宴客其实并不算太宽敞。左右间则是各摆着一张案与两个座席,是用来待客的。而那人,就在左间,他背着手,站在左间窗边,虞璇玑轻轻来到帘旁,手攀着帐勾。
总是只能看着他的背影……虞璇玑的手指抵着铁勾尖,感觉刺痛似乎不是痛在指上。
她咬着唇,极力地忍着,然而,却在听到他唤她的时候,心中有一小块地方,崩解了……他轻声唤“岫嵬……”
十年了,十年不曾听过这个名字……这么多年来,她以字为名,已无多少人知晓真名、知晓真名背后的二十年。
“久违了。”虞璇玑说,冷峻的表情掩盖住内心的波动,她望着他拱拱手入座,他大她六岁,眼下已是三十五六岁壮年,不复当年的少年模样。
春娘送上茶来,敏感地发现主人与客人间那种奇妙的氛围,送了茶不敢多留赶快跑开,躲在窗下偷听。
只听见一阵沉默后,客人说“我回京述职,刚到吏部就听说妳的事,往礼部探听了妳的住处,就来了。”
沉默………
“妳……好吗?”
沉默……
“五年前,我们曾送信到南陵,妳收到了吗?”客人还是耐心十足地问,他的声音低沉,却像羊毛一般柔软,春娘疑惑地抬起头看了一下,只见虞璇玑点了点头,还是不说话……那客人留着短觜,肤色黝黑,一双虎目湛然有神,鼻梁高挺,颇有一番英气,娘子到底怎么了?春娘完全搞不懂。
“听那时送信的家人说,泉涓的丈夫也在幕府为官,听说泉涓做夫人也做得颇有架式,不过想起她当年里里外外地打点,也不意外。”客人徐徐言道,有些感叹地说“只是妳……到底是变了……”
“十年了,谁都会变。”虞璇玑终于说话,声音却紧得像一根弦,随时都会绷开似的。
“也是,妳也变了……”客人低低地说,他看了虞璇玑一眼“我听吏部官吏说起妳的时候,还以为妳……”
“以为我一离李家,就跟了李千里做妾?”虞璇玑冷笑一声,声音倒是恢复正常,却带着更深的自嘲跟痛苦“要是真的倒好了,李千里仕途得意,我若是他的小妾,早受了封诰,大小是个七品外命妇,起居八座前呼后拥,要真是这样,我鞍前马后地巴结他还来不及呢!逃出来?我没那么傻,放了荣华富贵平白给人糟蹋。可惜人家还看不上我,所以今日蜗居平康坊,还让他当着天下士人照脸啐我一口。”
“妳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客人叹了口气。
虞璇玑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吸了口气压住怒火“我知道你有心,也感你的情,可我不愿再见你、再见你李家任何一人,见了,就让我想起他!请你离开,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客人无语,饮干了茶“人都死了,何必呢?”
“就是因为他死了,我才更恨他!恨他还能好死,恨他对我的恨意毫不在意,恨他连我出人头地大富大贵都捱不过,恨他无用到连让朝廷挫骨扬灰都够不上,恨他就连死都还想着他自己,贱人!”虞璇玑咬着牙,恨得发抖的双手紧握着,犀利的眼神扫向客人“可说到底,我最恨的人,还是你!”
“我知道。”客人说,他起身,平静的表情上没有一丝心虚“我负了妳,可我不后悔娶了夫人,事实证明,若不是因为夫人,我不可能三十余岁便外放刺史,更不可能被调回来接掌东宫詹事。”
“靠着裙带起家,有出息!”虞璇玑讥销地说。
“娶名门女、做清望官,谁人不想?至于靠得是夫人的裙带还是座师的玉带,在我看来都是一回事,我的才学智谋不下于人,凭什么要苦巴巴地熬资格?若能少几十年奋斗,有何不可?”客人毫不在意虞璇玑一脸鄙夷,只是寂寞地笑了笑“夫人是西京名门,唐安公主之女、陛下外孙,即使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依然会向阿爹说,把岫嵬给六弟,我要娶韦氏。”
虞璇玑怒不可遏,拍案而起“西平王当世英雄,临了出了你这个无耻之人,你给我滚!别弄脏了我的门庭。”
“无耻也好,有耻也罢,而今我将为东宫詹事,从男人的角度,当初舍了妳,并无不当。”
“当初认为你是一生托付,我竟是睁眼瞎!”
“岫嵬,事到如今,我只有一事失算,当初以为六弟才性庸碌,若能得妳,他必会好好珍惜,妳多少也能帮他成就一点事业,却没想到他也有改娶高门、妄图显达的心,是我对不住妳。”客人深深一揖,不待虞璇玑回答,又说“不过妳的底细早晚藏不住,还是回南陵去吧,不要再图仕宦,让珠玑为妳找个丈夫嫁了,不也很好吗?”
“我有什么底细?无非就是你西平郡王家一个下堂媳妇,哪一条大梁律规定弃妇不能为官?笑话!男人就能停妻再娶、改婚高门照样显达,被抛弃的女人就必须藏着掖着,亏你还有脸说明年做东宫詹事?詹事就是东宫宰相,说出这样的混帐话,你不丢人,我都替你脸红!”虞璇玑冷笑不绝,心中却一阵阵心凉,当年那个英姿勃发、顶天立地的男人去了哪?十五年官宦生涯,当真把他滚得如此埋汰烂污?
“妳是弃妇,又跟御史大夫结了仇,即便让妳有一日登科,御史台不会放过妳的,必要翻扯出妳的事,将妳弹劾罢免,到了那时,不是更丢脸吗?”
“随便他们,如果弃妇不能为官,那我就去淮西,给节度使做小妾,彻底做个祸水红颜,弄垮梁国!”
“淮西?淮西节度使吴少阳是个痴肥的死老头啊!”
“御史大夫、吏部尚书,三省长官三公三师太上皇也是痴肥死老头,在朝官眼皮底下,我觉得也跟在节度使身体下没什么差。”
“妳就这么想当官?”
“我只有这个出路。”
“妳还可以回乡教书嫁人。”
“我在南陵一日,就一日不能摆脱当年,我既已逃出,岂能再回去?”
客人深深一叹,不再多言,从怀中拿出一包沉甸甸的锦囊“这是夫人说要弟妹的一点心意。”
“这里没有弟妹,这钱,留着给你治痿病!”虞璇玑怒不可遏,口不择言,客人脸色一沉,把那银子丢了就走“喂!拿走!”
客人也不理会,径自穿了靴子就走,虞璇玑追出门外,倒履而出,此时,却见一个青袍官员手持一份卷轴入门来,见那客人一身绯红袍服,只挑了挑眉,转脸问虞璇玑“妳是士子虞璇玑吗?”
“在下正是虞璇玑,不知足下何事见教?”虞璇玑觉得此人来得奇怪,拱手一揖。
那官员上下打量她一眼,只见她身穿居家的素白襦裙、水红半臂,足下履却倒着穿,不着痕迹地一笑说“我来宣达礼部符,虞士子请接。”
符是上对下的公文,显见是礼部要给虞璇玑的命令了,于是她深深一揖“虞璇玑恭聆礼部训示。”
“尚书省礼部为南陵士子越州虞璇玑,行止欠详,卷入多次科场舞弊,本已由恩科主考黜落,然我陛下恩泽广施、不计前犯,特命礼部下符,准予入考。士子需于科考当日由主考亲策亲问,若有贤才,可酌情录用,若实属无行无才、徒有虚名之辈,黜落六年以示惩戒。
符到奉行
礼部主事 崔知远
礼部郎中常清 令史封得晨
书令史 池谦
弘晖五十九年十一月九日
右尚书省下 ”
官员一口气念完,虞璇玑连忙说“诺。”
“恭喜虞士子。”那官员将礼部符交给虞璇玑,也不用点茶水便告退离去,临走前淡淡瞟了那客人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上马离去。青袍官员绕出曲巷,对身旁的小厮问“那位绯袍官人是谁?”
小厮说了,那官员点点头“你很机伶。”
“郎君说过,跟着郎君只要见官就得问是谁,我记住的。”那小厮说,又把刚刚打探来的消息说了,官员淡淡一笑,显得和蔼了些。
主奴二人来到天门街外,在含光门前下马、递出勘合,小厮牵马离去,那官员步行入内,右一弯、左一拐,竟是进了御史台,入台路上并未再递出什么证明,遇见人也只颔首招呼,熟门熟路显见是御史台官,他直上了御史台最深处,在一道双开门前站住,敲了敲门“监察里行邵景,求见台主。”
“进来。”李千里那一贯淡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邵景开门、入内,并未脱靴,只站到前方一块宽约五尺、长约八尺的粗布上,这是御史台的发明之一,为了减少脱靴穿靴的时间,干脆铺块布,如果没有能够长谈的事,说完就出去,不必浪费时间穿脱靴子,李千里抬头看了邵景一眼“站着还坐着?”
“站着。”
“说。”李千里拿着笔,起身站到案外。
“下官适才传礼部符与虞璇玑,在虞宅中遇见坊晋二州刺史、西平郡王李良器之子李元直。”
“去做什么?”
“不知,但是小厮打听的消息说,李元直此番回京述职,午前才出吏部,回家待了片刻就往虞宅去,小厮与李宅马夫闲聊间得知,虞璇玑似是李家故旧。下官去时,已在虞宅待了约莫两刻钟,而且正撞见虞璇玑追着李元直出来,似有争执,特来禀告台主。”
李千里一点头,凤目微眯,唇线扯了扯,邵景便知道自己今日得了个彩头,又听李千里说“很好。为何注意李元直?”
“其因有二,一是厘清虞璇玑的交游,二是李元直晋为东宫詹事的制书正送门下核可,台中目前已在注意此人,下官既瞥见他,自然不能放过,以此答台主问。”邵景说,这是李千里一向的风格,他不要傻呼呼凭直觉做事的部下,每一个决定都要有考虑全盘的能力,御史台官的思考要像水车一般快速、有效率、不间断,因此他会查问决定背后的原因。
“将此事报知刘侍御,让他密切关注李元直。至于李家与虞璇玑,确实有旧,虞璇玑之父虞赓是西平郡王幕府第一谋主,不过李元直与虞璇玑到底吵什么,让刘侍御尽量调查,还有他事吗?”李千里淡淡地说,邵景摇头,李千里一颔首“去吧。”
邵景拱手一揖,李千里一抬手,待邵景退到门边,才回案前继续批阅公文。邵景出了公房,心中竟暗自有些雀跃,在御史台,台主似乎掌控万事,却没人知道台主的事,原以为台主只是单纯看虞璇玑不爽、顺便给士子下马威而已,没想到他竟对虞璇玑的背景如此清楚,难道真有隐情?邵景不禁又想起那一长串的传奇,看来,传奇也还不完全是传奇呢!
大乱斗
冬天的御史台特别阴冷,除了肇因于当年那位御史大夫的奇妙创意之外,有一大半原因是后来几任台主们为遵循前朝古风,在御史台后种了一片柏树,取柏耐寒凌霜而长青之意。立意虽好,但是又高又直的柏树却遮蔽了光线,使得御史台总是看来有些阴森,加上皇城官署中只有此处有这么高的柏树,许多乌鸦日暮时分便来此栖息,更增添一种诡异的气氛。
其它官署大多下午就没什么人了,在御史台所在的西南区,也只有御史台是天黑前才能回家,冬天的天色又一向暗得早,走在人烟几稀夹道中,只见日暮时分,血红的夕阳漫过全地,寒鸦盘旋鸣叫,伴随着总是一脸黑心晚娘脸的御史台官提着包袱用具陆续走出来,真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胆量不够、没有心理准备就撞上的新官吏因此吓得哭爹喊娘乃至失禁的并不在少数。
平常,李千里也多在这个时候腰系长剑离开御史台,虽然三品大员就算超过时间回家,只要凭着身上官服与腰间鱼袋,照样可让坊卒打开坊门,赚得坊卒一句“相公为国操劳,辛苦辛苦”,但是他从来不玩这套。
看到此处,看官必要问一声,既然这李千里又黑心又变态、以恶整百官为人生最大乐趣,理应焚膏继晷、日以继夜办公以达到恶整百官的目的,为何又准时上下朝呢?难道回家后另有快鸽飞报、密探耳报外带百里加急吗?
非也非也,李千里回家后的生活作息,看官若是能坚持到平坑的那一日,自是另有阐述,不过今日先给看官说一则御史台主小故事,以使看官知道,这李千里固然黑心变态得不似常人,但是总非大罗神仙、更非诸葛孔明一类妖人也。
话说四年前,御史台老中丞终于攒够了老本,又在欢送晚宴上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传为绯闻后,就连夜卷款潜逃回老家去,留下一个中丞空缺。
那是一个夏天的晚上,隔日是旬假,所以御史台众官在下朝后直接到曲江边上的一个亭子去,是老中丞特别税来办宴的一处临水小院,亭台点上灯火,一边饮酒,一边感觉带着莲香的微风吹来,十分惬意,就连李千里都暂时放下了死人脸与死人个性,随和地行了几回酒令,喝得脸膛泛红。
此时,老中丞突然认真地问李千里“台主,下官有一心愿至今未了,不知台主是否能让下官一了此愿。”
“中丞请讲。”李千里不知是那日酒后见真情还是天良未泯,竟非常难得地没有再出言酸老中丞。
“这件事不好说,请台主附耳过来”老中丞招招手,李千里不疑有他,将脸凑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同一个时候的同一个时间,老中丞竟一个拐子过去把李千里夹在臂下,又准又响地在他颊上“啾”了一下才说“多谢台主。”
莫名其妙被强吻的李千里自然是怒不可遏,不过老中丞艺高人胆大,竟随即跳上一艘早已预备的小舟,肇事逃逸去也,空留一干倒霉的台官与有气无处发的台主大眼瞪小眼,而台官们被半醉又暴怒的李千里狠揍一番逼供后,才说出老中丞趁乱告白的主要原因。
原来老中丞一个月前就与台官们打赌,说一人出两百文的话,可以让大家在送别晚宴上见到台主吃瘪的样子做为余兴节目,一众台官自是拿出钱来,本以为老中丞要叫几个名妓跳个裸胡旋勾引台主,却没想到老中丞竟亲自上阵……
最惨的还在后面,由于大家对这个结果极其不满,李千里半醉之中胡搅蛮缠,再加上众人平日被他欺压颇甚,于是众人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横竖当时御史台的两位女官都没来,酒席中全是男人,竟拍案而起组队向李千里单挑“某等只付钱与中丞图一热闹,台主此时缠定某等,是何意思?若要惩处某等,今日乃是私宴,无关公事,台主若是男子汉,不如划下道来,一并解决!”
“好!造反了!怎么个解决,你说来。”
“台主武艺高超,某等不及,若是角抵,或有可胜!”
“哼?尔等谁能敌我?”
“一人不敌台主,三十人必让台主服膺,只看台主应战否?”
“三百人也是寻常,愿赌服输、服输愿挨揍。”
“哼哼,只怕台主到时又拿官品压人,某等可不敌台主紫袍玉带金鱼袋在身。”台官们也不知哪来的胆量,竟然把真心话都抖落出来。
不爽至极的李千里正一肚子火无处发,自然冷笑不绝地应了,而且完全展现出好勇斗狠的本性“能任台主,我岂是拿官品压人的饭桶酒囊?尽管放马过来,倒是不知你们受不受得了我的拳头?若是哀哀求告,我不但拳打还加飞踢!”
说好了不论官品高低可随意殴击的规则后,李千里自端坐上座养神蓄力,一众台官便从当日来的八十七人中挑出三十名年轻力壮的角抵高手。一票男人把官服中衣一脱,只穿着裤子就来了个『三十英战台主』。
“混帐台主!吃我一记拐子!”
“杂碎台主!看我的铁拳!”
“台主,我要打爆你!”
一边呐喊着毫无意义的话,一边被撂翻的二十八个台官,有的扭了腰、有的扭了胳臂。李千里却冷冷地看了这些不济事的部属一眼,一拳挥过去把眼前这位年仅三十的监察御史打昏,然后顺便用脚尖把他翻过去,往会阴处轻轻一踢“我还要打十个!”
战到最后两个,这两位侍御史内供奉是御史台中公认的高手了,对看一眼,阴险一笑“台主,有道是兵不厌诈,受死吧!”
只见得鹊起兔落,李千里大吼一声“贼厮鸟!你们敢阴我!”
“只要能制服台主,某等无所不敢!”两位内供奉同声说,原来这两位师出同门,默契分比寻常,一个扼颈、一个直击子孙根,才把李千里制服,狠揍了一番。
一场御史台角抵大战直战到破晓时分,所有人都累得倒地不起,一片狼藉,帕头官服革带鱼袋丢了一地,没想到,亭子的主人竟在更鼓响时开门进来,看到这一片景象吓得夺门而出,尖叫道“出大事啦!御史台被刺客集体歼灭啦!御史台被集体歼灭啦!”
主人又叫了里胥贼曹来,等到里胥贼曹来时,亭中还是一片睡死的台官,里胥探了探其中一人的鼻息“咦?没死啊?”
“是啊,被杀也没有脱得这样整齐的吧……”贼曹说。
此时,京兆府录事参军刚住在附近,闻讯前来,这位参军恰好是第一届的女进士,年方三十五,是京师出名的风流才女,一走进来,只见倒了满地男人,还有三分之一左右半裸,参军见了这般活色生香的青春男体,心花怒放至极,连连弹冠要做首新诗出来。
却听得有人满口贼厮混帐,参军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坐起身来,精赤上身,肌肉该有几块就有几块,均匀小麦色的肌肤上还有几点汗水,性感到不行的短须跟轮廓分明的五官极具男子气概,真是恨不得扑上去……不对不对,是扶起来。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御史大夫本人是也,也许是少了官服跟那一脸冷酷的死人脸,参军浑然忘记在朝中曾听到的传言,此时终于诗兴大发,于是口占一诗《妾好命:咏御史大夫》,诗云“罗扇荷风起,曲江夜月明,欲求俯背入,却恨迟相逢,大夫宿已醉,参军日方醒,横陈竟虚设,吉梦何时成?”
“参军,请问这位是谁?”贼曹连忙把已陷入陶醉的参军唤醒。
“喔,这位就是御史大夫。”
“哎呀!李台主,久仰久仰。”亭子的主人连忙上前来,拱手作揖满脸堆笑,送上一张账单“这是税小老亭子的账单,至于这些酒器几案,小老是不是改日送到台主府上?”
李千里本就有起床气,此时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恼火,没睡好就已是不爽得很了,醒来后还发现老中丞税人亭子竟没给钱,平白被一个老头强吻、被部属殴打还要自掏腰包付高额的租金与赔偿费,李千里简直气得爆炸兼五官错位,但是不知为什么,女参军似乎从此迷上了他……
御史台酒后大乱斗的故事,很意外地没有传开,而身为目击者的女参军,不久后自请调入御史台,成为御史台的第三位女官。至于老中丞,从此没在出现过,众人合理地怀疑,他若不是聪明地隐入山林,就是已经被暴怒的李千里与御史台官干掉了。
这就是大梁国御史台的真面目……一群平常严谨自持、绝对服从、绝无二心,但是只要聚在一起喝酒就会开始互殴的奇妙官员……
就在御史台大乱斗事件后不久,由于中丞出缺总需递补,却迟迟未见李千里有动作,吏部尚书在女皇几次示意下,勉为其难地在大朝会结束后追上李千里“台主留步。”
“尚书有何事见教?”李千里停下脚,连带着后面十几个御史也停住。
吏部尚书眼风一瞄附近,见大家都看过来,毕竟御史台跟吏部放在一起通常代表着大扫除,尚书不欲把事搞大,笑着一让“有件不大不小的事要与台主商量,同行、同行。”
尚书与李千里并肩而行,试探地问“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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