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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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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光芒,正在用一种飞一样的速度消散,他吐出血泡,把王策的手抓得发青发紫:“大人,你会为我们报仇,会不会!”
“会。”王策斩钉截铁,仿佛一个誓言。他从来不是一个守诺的人,但今次,他立下了一个非常渴望实现的诺言!
会报仇,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十倍,一百倍,一万倍。今天死了十七个,我会让大律付出代价。很快很快,马上就能看见了!
王策冷静的为查老舜合住眼睛,慢慢的一个一个的走过去,在无数人的目光注视下,用力的把十七具尸体陆续停放整齐!
我不熟悉你们,你们也不熟悉我,甚至连名字都不太记得。不过,从今天起,我不会忘记!一个一个的名字,在王策的心里铭刻下来。
然后,他很平静的郑重抱拳道:“陛下,请派人知会北唐派遣使王承昕来收尸!”
“准!”律帝忽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飓风来临前,总是很平静,火山爆发前也会很安详。
“朕本来可以放了他们,杀了他们,是为了警告你。”律帝居高临下地说:“王策,莫要以为凭仗了不死鸟和解药,朕就不会杀你,你懂朕的意思?”
王策抬头,心平气和地点头!
“回宫!”律帝满意地点头,拂袖转身:“稍后带王策入宫!”
……
五大宗派的人在一旁从头到尾地看完了,目光是冷淡的,似乎也没多少值得在乎的人和事。
皇帝一走,五大宗派的人一道前去商议一些事。走之前,步天王回头认真的端详了那个少年,像雕塑一样,又像沉默的大海。
王策就在雨夜当中,不加遮掩地站在冰寒的秋雨里,让每一滴的雨水,把他心里的狂躁给暂时的按捺住。
冷冷的冰雨,就在脸上,就在身上,很快他就变成了落汤鸡,很快就变成了一个散发白茫茫蒸气的人!
十七个人,王策其实认不全。他是有对北洲房的辖制权,并非直管上司,只需要认得余矫和马致远就够了。可这会儿,他只后悔没有早早的记下这些人。
北洲房大本营十八人,除了余矫得以侥幸,其余无一幸免。
王承昕匆匆赶来,看见蹲在十七条尸体旁边的王策,快步过去,也蹲下来:“大人,让我来吧!”
王策抹了一把脸,也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却都是一样的冰寒。从身上摸索一会,找出一个油布包好的袋子,取来一叠金票:“带回去,转交给他们的家人,凡是愿意,就来罪州找我!”
一叠金票,怕是有不下数万两。王承昕点头:“大人,莫要自责,做这一行,总归是难免会……”
王策摇头,仰头看天,让雨水洒在眼窝中,冲击着:“乔大叔,他们走了?”
“走了。”小武帝回了一句,也默然了。
各路势力终于还是绝望了,还是退走了。不死鸟和解药,都落在律帝手上,再逗留,难道想等大律来剿灭啊!
“走了就好。”王策笑得深沉,他说过,这各路蒙面势力加起来,也只不过是半个棋手。只要他愿意,分分钟能把这些人踢出局。
原本因为他需要这些人的力量,来搅浑大律这潭水。现在,上半场结束,这些蒙面势力的价值已经没了,那就必须出局。
他得到了本不该得到的,也失去了本不该失去的。下半场,不需混乱了。
是他王策,是大律,是神恩会!
王策缓缓站直身子,像一把开锋的绝世宝剑,处身秋雨中,一身蒸气白茫茫,看不清他的模样。可不知为何,小武帝有一种感觉,这少年和平素不一样了。
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冒了出来。这东西,叫任性!
“乔大叔,能再战吗?”王策心平气和的问,小武帝点头。目光扫视这十七条尸体,慢慢地说:“莫要让他们走得孤单了,我找一些人来陪他们。”
少年笑了笑:“那么,下半场正式开锣!”
第355章 流龙城,你不敢杀我
雨一直在下,天一直没亮。
这是很漫长的一天,对很多人很多势力来说,都是异常漫长,并紧张的一天。
对王策来说,今天不过走了一半,演了半台戏。前半台戏,他是穿针引线的人,却是次要中的配角,主角是各大势力,是大律,甚至不是神恩会。
各大势力都不过是被他王策,被神恩会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可怜虫。
就是各路蒙面势力加起来,足以抗衡大律,在王策眼里,也不过是被当成木偶一样遥控的可怜虫。从头到尾,都被操纵。
后半台戏,会是一次真正的大戏,才是压轴的重头戏。你知我知,心照不宣。
王策很明白,在后半台戏中,他是配角,神恩会是主角,而律帝,也是主角。今天这一台戏,本来应该叫做“双雄会”,王策改变主意了。
他认为,后半台戏的戏名,应该叫“三国演义之我要抢风头做主角”。
本来后半台戏是不必流血的,今天入夜以来,流的鲜血委实太多了。王策却忽然打消了这个念头,必须要流血,也必须要流很多很多的鲜血。
某些人以为做得聪明,干得漂亮。但是,总会有一些破绽,也总会有一些漏洞。
从踏入大律皇宫的那一刻,王策就决定了,今天这下半场的主角,他是当定了。
抢风头,做主角,会失去很多,甚至包括小命一条。王策明白,可他就是想这么干,老子就是爱这么干,就是乐意这么干!
马致远他们不怕死,我这个当上司的,就更没道理怕死了!
“王大人,请!”
这名武尊很客气,王策却一点也不打算谦让。看了一眼夜空,王老太监,也就是王猛武帝不在,小武帝没陪他入宫。宫里宫外,对小武帝这种人,是没有压力的。
王策孤身一人,踏入皇宫,仿佛进入一个千年巨兽的血盆大口。
快步走着,王策忽然道:“今日这秋雨,怕是入冬前的最后一场雨了。”
“也不尽然。”这武尊笑笑:“我大律北边这一代,入冬前却是总爱下几次深秋的雨。不过,今日这一场雨之后,气候也该是冷起来了,普通人家都要生火添衣了。”
王策点头:“这天气转冷,这田地里的庄稼,也就不能指望了。要大律不是上等之国,只怕这北边也不太好住人啊。”
武尊笑道:“那是,这时节,再北边一点的前线,都怕是结冰了。若不是从其他国家抢……”这武尊赧然道:“买粮食,只怕我大律也未必会有今天。”
王策眼波一漾,叹息:“这抢来抢去的,何年何月才是个头啊。上边的大人物斗来斗去,苦的总归是黎民百姓。总也好似今天的日子,总是看不见阳光与希望。”
王策忽然问道:“贵姓?”
“免贵,姓顾。”这顾武尊笑了笑。
“他姓顾,名行权!”
律帝的声音,从清净的大殿中传出!
……
捏住眉心,理性和狂躁像一对别扭的双胞胎,冷静和怒火仿佛对立的孪生子,一起别扭的心里,在鲜血中,在脑海中沸腾共舞!
好一会,重新心平气和,王策神色浅浅淡淡的进入大殿:“莫非就是妙玉案中的顾行权?”
大殿中,处处点燃了蜡烛,还额外的添了不少烛台,正好是隐隐对水晶棺围绕一圈,照耀得满满的都是独特的光华。
律帝,流忻州,乃至王猛等人,都在大殿当中,看着折射绚烂光彩的水晶棺!
律帝充满迷恋的欣赏这独特光芒,淡淡道:“凭一个青楼女子,怎么杀得了一名武尊。他自然没死。”顾行权行礼一下便退下了。
王策笑笑:“我一直也在疑惑,为何一名青楼女子能杀死一名武尊。莫要说其他,就是一个斗罡高手也未必能轻易得手。陛下倒是为我解惑了。”
某个阴影角落,忽然传出沉稳话语:“王策,其实你早就猜到他没死了。不过,你此时大约也该知晓,妙玉案关系重大,何不说一说,为何要查此案?”
“早知晚知有什么分别。”王策耸肩,一派老子就是耍无赖的神情:“我心情好,就查一查。”
端详睡美人好一会,律帝目光清澈,显然不是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路的白痴,抬头交代:“打开!”
转身平淡地看着王策:“如果解药是真的,朕倒不妨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如果是假的,那你就下去陪你的部属。”
王策好似被吓住了,面色惨白:“如此凶残?太给我王策面子了吧。”
众人顿时不悦,柳夜行从一旁站出来,厉喝:“王策,好生说话,不得在陛下面前无礼!”
王策从善如流,律帝认真地看着,戴金冠的皇叔把解药灌入睡美人的口中,以真气催化。也不急于一时,姑且等待药效发作。
不一会,每一个人就清晰无比的看见,这睡美人白皙如腻的肌肤上,隐隐的浮现了一丝红润血色。律帝满意无比:“果然是真的解药!王策,朕很高兴。”
王策笑笑:“那陛下是否考虑赏赐我三五亿银子花差花差?”
“呵呵,你很有趣。”律帝打量上下,绽放一丝笑容:“朕给过你机会,是你不懂得把握。朕的机会,从来只给有准备的人,你现在是否有准备?”
“准备什么?抢不死鸟?”王策撇嘴,扈宝和柳夜行,以及旁边一个身穿绣营制服,似乎是镇抚使的女子,这几个不相干的人姑且不说。
流忻州、流红袖,王猛、三大武帝悉数在场,更有好几个皇族武宗也在场。估计此时神化营和皇族武宗基本都出动了,天底下最严密的地方,就是这大殿里里外外了。
谁敢来抢?吃多了撑得慌啊。
律帝目光沉毅,骤然发作咆哮,真龙之气扑面凶猛:“王策,在朕面前你还敢装到几时!”
“交出武神卷和剑神三式!”
震耳欲聋的咆哮,扑面而来的凛然霸气,隐隐的一个气场逼得王策窒息,却是冷笑不已:“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早对我的武神卷和不漏之沙心怀窥觑!”
想诈我?我就是专门诈人出身的。王策无声冷笑,却也暗自冷汗飕飕,贼赃就在身上啊,万一动武,那就扯淡了。
“私下多次暗算不成,今次索性是不要脸皮打算明抢了!大律,什么大律,什么九洲第一强国,分明就是抢出来的,掠夺出来的。”
一个群嘲技能,顿时让大殿众人大怒咆哮起来。
律帝和扈宝隐隐目不转睛,扈宝和其他人轻声传音:“陛下,看来不是他!本来也不可能是他,他没有易容类的战灵。”
“凭锦营所得线索,王策从去年在北唐,到今日为止的所有查实的战斗中,他应该已有大约三四只战灵了。乃是他修为所能承受的极限,暂时不可能再有其他战灵!”
……
律帝皱眉,制止其他人的怒斥,用不容抗拒的口吻道:“交出武神卷和不漏之沙,朕就放你一条生路。”
王策淡淡道:“陛下,如果你没有小鸡鸡,难道也要我交出小鸡鸡,你才肯放我?”这是何等流氓何等挑衅的话语啊!
骤然间,大殿中无数人勃然大怒。就是律帝也是瞬间面色涨红发绿,拍案而起:“王策,你莫要以为朕不敢杀你!”
一时怒吼阵阵,王策泰然处之,不为之所动,眼角充满冷意。
等怒斥声稍微降低一些,他轻描淡写道:“武神卷我有,不漏之沙,我也有。不过,我为什么要交给你们大律?”
王策轻轻地一笑:“我宁愿送给燕国凌国剑神山诸子学宫,那我为什么要给你们?”一顿,寒光乍然:“因为你们杀了我的十七个部下?”
“因为我怕死?”
王策摇头,轻柔地说:“我的十七个部下不怕死,我这个当上司的,有什么理由怕死?流龙城,你杀我的部下,我如果把东西交给你,我还是人吗。”
“他们不怕死,我这个当上司的,要是不为他们报仇,那我还配做人吗?”
话语是轻柔的,却仿佛自带铿锵之音,在大殿中来回的震荡,来回的激越。震撼的气流带动起来,烛火不住的摇曳,映得每一个人神色变化。
律帝不怒反笑:“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朕的手掌心?朕是大律天子,朕想要什么,就断然没有得不到的。”
王策叹了口气:“流龙城,一个人想要的东西太多了,却不是什么都能得到的。我也曾经想要得到一个姑娘,可是……总有一些身不由己的人与事。”
“流龙城,今日你要是能从我王策身上得到一根毛,那就是你运气好极了。你就是把我拆骨扒皮,也是得不到的。今天我要是输了这口气,怎么跟部下交代!”
律帝目光逼视,声色俱厉:“那朕就把你拆骨扒皮!”
王策一声叹息:“流龙城,你莫要一而再的把我当白痴看待。我虽然不聪明,却也不笨。我假装不明白,难道你这个做皇帝的,也好意思假装不明白?”
“你还要不要脸了!”
律帝铁青着脸,双眼中有难掩的震怒:“朕看你当真是活腻了!杀了他!”
老马太监缓缓的来到王策身前,徐徐抬手向王策的天灵盖轰下来!
王策的目光清澈如故,像标枪一样笔直,忽然灿烂地笑了,有说不出的讥诮,说不出的洒脱!
“流龙城,你不敢杀我!”
第356章 这一夜,大律皇宫的对话
少年像标枪一样笔直,忽然灿烂地笑了,说不出的讥诮,说不出的淡然!
讥诮律帝,没一点新花样,三番四次用死来恐吓他威慑他。就和马戏团上蹿下跳,声嘶力竭的猴子一样。
他很怕死,他不怕死。
淡然是自信,他自信律帝暂时不会杀他,在睡美人苏醒以前,在被证明为不死鸟以前!
律帝神色冷漠,乃至酷烈中蕴一丝激怒,却在目光的注视下。
老马太监的手,在距离王策的天灵盖不过一寸的未知上,忽然戛然而止!
我知晓你的所求,知道你的底牌,也知道今日所有人的。所以,我能随心所欲的把所有人,当成提线木偶来操纵。
不论流龙城如何表现,在王策面前,都不过是那一只马戏团出来的,无计可施的上蹿下跳的猴子!
“你不会杀我。”
王策笑了,笑得前仰后合,落在流红袖等众人耳中,却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笑意,更像是一种深沉,一种庄严。
此乃流红袖等人,一生中第一次,也许是唯一一次,听见看见一个人能让笑都变成一种庄严!
王策的笑忽然变成了冷意:“要杀我,你有很多机会。而不会是等到今天,既然等到今天,那就不会介意再等下去。”
“我入京的时候,你就想杀我夺走不死鸟了。”王策纠正:“不,我没入京之前,你就起了杀意。”
宏伟的大殿中,不住来回滚动铿锵的烈音。律帝的眼角抽了一下,负手而立,淡淡的环顾一周:“皇叔,朕想杀他,朕很想杀他!”
流斐言,流斐中互相看了一眼,暗自默然半晌,才缓缓道:“陛下,忍住脾气,记住,你是一国之君。应尽量少被个人情绪左右。”
北唐有四大皇族武宗,东宁有五名,大岳有六名,大世有七名。
大律有多少?不论你问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回答你十二名皇族武宗。如果你问的是两衙之类的特务集团,回答是至少十二名!
大殿中有五名皇族武宗,悉数是皇帝最亲近的这一批。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摇头,否决了皇帝那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不是每一个皇帝都能容忍一个少年针锋相对,也不是每一个皇帝脾气都一样,更加不是每一个皇帝都乐意顾全大局。
青年律帝还没修炼出唐帝那种唾面自干的城府,被激怒后,半遮掩的杀意,扑面而来。
王策淡然的目光扫视:“想杀我?何必遮掩,你早就想杀我夺走不死鸟了。从我入京的第一天,我就已经置生死于度外了。”
“我入京,最凶险的,就是那前边的几天。流龙城,你要杀我,那几天就该动手,而不是等到现在。”
律帝面上一股青气浮动,王策目光清澈,声音宛如激流:“从六月六当天,蒙义蜀按流龙城你的意思向我出手,我就知道糟了。”
王策当日是被迫入京,不入京,就只有死。当天宋云仙其实来了,可她要是当天现身,王策就有办法逃走,可惜,当天的他是孤家寡人一个,面对三大武宗,也只有坐以待毙的命。
“从东北府来律京,快一点连十天都不用。这一条路,我走了很久。流龙城,你知道我为何要在路上拖延吗?”
律帝冷笑:“你胆小怕事!”说是这么说,律帝心里却咯噔一下,浮现一丝不安。
王策眼底寒光乍然,轻柔一笑:“我故意拖延,是为了等一个人。”
“那个武帝!”
……
律帝振声豪迈大笑:“一个武帝,又如何,难道还能翻了天去!”
“今日朕身边,有不下二十名武宗,有三大武帝。莫要说一个武帝来,就是三个,也救不了你。”
律帝声线冰寒,龙行虎步来到王策面前:“那个武帝闯北唐皇宫救了你,你以为会在我大律也上演一次?朕告诉你,没人敢闯我大律的皇宫!”
王策抹了一把律帝的唾沫星子,心平气和道:“敢不敢,你迟早会知道,也不必太急。流龙城,我只是想提醒一句,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当众打开箱子吗?记得我私下说过什么吗?”
律帝微微一怔,看向角落和柳夜行。王策当天说过什么?
柳夜行神色微变,微有一丝苦涩:“陛下,王策当日打开箱子,发现不死鸟是人的时候,他说……”
“如果不死鸟是人,那么,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不死鸟。”
律帝目光一凝,心脏猛烈跳动,声线竟有一分沙哑:“这句话,是王策说的?”无人应答,扈宝沉默,流斐言等也沉默了。
“呵呵,有意思。”王策的笑声忽然显得无比刺耳:“堂堂大律,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想到这个可能?要我来提醒?我该说可笑呢,还是可悲呢?”
王策潇洒摊手:“流龙城,你听见了?姑且不说你们想没想到,至少我说了,我用我的方式,来提醒你们了!”
大殿众人无不阴沉着一张脸,没有什么比这更打击人了。本以为是自己的发现,原来却是王策为了自保放出的一个暗示,一个提醒。
“从踏入律京,我就知道处境危险,随时被你……流龙城要了命。你想杀我,夺走不死鸟。”
交易?他王策看来很蠢吗?历代律帝一色都是强硬派,素来不吃威胁。以为绑架了不死鸟,就能要挟律帝?以为律帝就不想杀他夺走不死鸟?
为了人皇,律帝不会顾虑“神秘武帝”。更加不会顾虑半帝王魂和北唐,也不会顾虑王策是天才。
杀掉王策,夺走不死鸟,在律帝来看,本来就该是这么简单。只不过,解药和某些事让律帝暂时放缓了。
王策的“交易”,如果在律帝容许的范围,也许能成功。可他真要指望交易,那他一定是脑壳进水了。
简单地说,王策入京,就等于落在律帝手上。开始,律帝有意不死鸟和王策都一起拿到手,再怎么说,王策也的确是一个罕见的武道天才。
奈何,后来的事态发展犹如江河日下。王策和律帝的关系从一开始的和睦,然后是峡谷之战的紧张,再然后是反目……
入律京,对王策就好像落入一个千年巨兽的嘴里。王策所做一切种种,看来复杂,终极目标都是为了自保,为了逃生罢了。
武神卷什么的,在小命面前,统统都弱爆了,都不值一提。
在众人的愠怒目光中,王策突然捧腹狂笑,笑得是喘息不过来:“哈哈哈,流龙城,其实你要杀我,本来我入京的那几天,就是最好的机会。”
“你以为我就不知你想干什么?”杀人,夺走不死鸟,这对律帝来说,绝对是毫无压力的一桩事。
充满群嘲味道的狂笑中,律帝的面色渐渐泛出被激怒的赤红,在流斐言等人的目光中,渐渐恢复冷静:“王策,你果然处心积虑!”
“想来,你入京的前几日,向朕表示的温顺,便是伪装出来的!不过,朕倒是有一个疑问,你凭什么认为,只要过了那几天,朕就不会杀你!”
不温顺,还有命吗?就是要表现出一种“不死鸟就在这儿,你想要就随时能拿走,我也愿意为大律效忠”的假象,才能安全啊。
王策拈下巴,淡淡地笑道:“流龙城,我说过,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诈做不明白了。你有什么图谋,我一清二楚。”
“不过,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今日不妨教你学聪明一点!”王策目光深沉:“莫要以为是大律皇帝,莫要以为拳头大,就能主宰一切!”
“你想当中丢人,那我就满足你这么下贱的要求!”
话音未落,律帝暴怒无比,王策却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一直怀疑,为什么是我?不死鸟为何会交在我手上。”
“我想啊想啊,想不明白。直到有一天,我发现,箱子里的不死鸟,居然是一个人!”
王策嘿然,徐徐挺直腰板:“我入京的前几天,你们是否想明白我不关心。重要的是,我用我的方式,提醒了你们。”
“箱子里的不死鸟,是人。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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