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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追踪指南-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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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看到他拿着行李坐着别人的车走了,我听到几句你们的谈话,他好像是出国旅行去了,至少这三四天里应该不会回来吧。”
江疏影知道自己真的遇到了强大的对手,从易涵一进来开始她就处于一级戒备状态,而现在她反而松懈下来,她知道再戒备也没有用。
“你很怕我?”易涵转换目光,带着调侃和探究。
“是,我怕死你了。”
“为什么?”他探究的更深,似乎已经探到了她的心底,她觉得很冷,本能地想避开他的目光。
“你来如果只是想告诉我你已知道我和丈夫分居的话,你已经说完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我刚才已经说了,那天你上了公交车后,我发现我还有一件事没做,就这么走了,我这次就白来了。”
她抬起头,等待他,但易涵并没有急着说下去,而是又靠近了她一些。易涵的身上有年轻男子的气味,类似于她在小童婴儿时期闻到过的,婴儿的体内没有任何的杂质,从内向外散发出干净的气息,夹带着隔夜的热痱粉和花露水的淡淡幽香。她的心因着这久违的味道而落入了一片柔软的棉地里。
“你怕我,是因为你知道我若再走上一步,你就会无法招架,你拼命抵抗,也不过是用以遮盖你早已动摇的内心。如果我真的被你吓退了,你会不会失望?”
易涵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江疏影最薄弱的那一根弦上,她听到连续从心底传来的断裂声,噼噼啪啪,像过年时窗外烟花绽放的声音,一抬头就是明亮而华美的天空。
“疏影,说真话。”易涵步步紧逼。
她虚弱地回应他:“说什么?”
“说你喜欢我。”易涵眼神坚定,毫不怀疑自己的判断,也没有给她选择其他答案的机会,他知道她不需要,所以他不会给。
他的声音柔情似水,从那一年那个男孩离开她以后,江疏影就再没听过这样好听的男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害怕,她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她没有说话,于是他继续说:“你要不说,那就还是我先说吧,那件我想做的事,就是这个。”
他慢慢低下头,他的气息扑面而来,越来越清晰,他的动作很慢,意图很明显,她完全可以躲开的,但她竟然无法动弹。
他的唇带着内心火热的渴望,与她的紧贴在一起,密不可分。江疏影心底的火苗被慢慢点燃,她的情意便无法抑制地穿透过她的灵魂,到达了另一个灵魂里。
江疏影一直以为她和颜正南会过上无性的婚姻生活,自己要负主要责任,她觉得自己是病人,却又是无法启齿的病,直到那次在无想寺内,易涵让她从病人的阴影中彻底解脱出来,她恍然大悟,那个病因原来来自自己对性的曲解,只有她全身心投入情感的时候,她才能接受对方进入自己的身体,所以她一直在潜意识里拒绝着颜正南,她的拒绝让自己的身体受尽了疼痛。
江疏影开始回吻着易涵,两人像是被施了魔法的接吻娃,久久地粘合在一起,一辈子都无法分开。易涵的手心有些汗湿,轻轻抚过她刚刚沐浴过的脸颊,然后是散发着荷荷芭油香氛的颈部,经过她V型低领的浴袍,进入她被遮掩的身体肌肤。她低吟了一声:“不要在这里。”
他明白她的意思,在她家里和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做这样的事,那比在佛殿里更疯狂。可是她的低吟让他停不下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想要你,现在。”他一把将她按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的吻从天而降般再一次覆盖下来。
她只来得及在他耳边叫一声:“易涵。”便再也无法说话。
放弃旅行
陈刚老婆一个电话打了半小时,无非是不要做不该做的事之类的叮嘱,陈刚的老婆本来是要跟着来的,颜正南听到陈刚颤巍巍地提出这个申请后,对着他的耳朵大吼一声:“你脑子进水了,去泰国这种地方还带老婆?”陈刚没脸再说下去,只好回去做老婆的思想工作,终于在最后时刻得到首肯,被允许孤身出门。
黎以洛和颜正南在候机室的座位上见陈刚终于挂了电话,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边笑边拖着地上的拉杆箱往换登机牌的队伍那里走去。
黎以洛看到陈刚一路小跑着到了他身后,刚想调侃两句,就听到自己腰包里的手机铃也想了起来,颜正南对他挤眉弄眼地说:“以洛,你不会也有一位压寨夫人来下圣旨了吧。”
“女人结婚后都是老虎,所以我只恋爱,不结婚。”
“你应该说是只□,不结婚才比较合适,我还没见你正正经经地恋爱过一回。”
黎以洛和陈刚都被颜正南的话弄的大笑不止,黎以洛在一片笑声中拉开腰包,取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名字,笑容倏然而止,按下接通键后大步跑出了队伍,边走边说着话。
颜正南指着黎以洛的背影对陈刚说:“以洛不会真的恋爱了吧,看他那紧张的样子,和你接圣旨没两样啊。”
陈刚使劲地点头称是:“他事业上的事,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他从来就是打开手机就讲的,从没见过他这么刻意避开我们的,估计是新交的女朋友,还不想公开。”
颜正南又摇起头来:“以洛怎么看都不像怕女人的人,一向都是女人想尽办法来讨好他,我就见过一美国靓妹从美国追到他浦东家里来,被他赶出门去,要不是那次我老婆正好在我边上,我绝对会冲出去安慰人家一番。”
“你算了吧,你又不懂英文,怎么安慰?”
“这倒也是,我的意思就是说以洛就算有了女朋友,以他的脾气,不会在我们面前这么遮遮掩掩的,玩玩的不会,要认真的就更不会了,这次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两人又拿黎以洛开了会玩笑,直到看到黎以洛收了电话,匆匆忙忙地向他们这边跑来才打住。
颜正南老远就对着他叫道:“不用跑,还没轮到我们呢。”
黎以洛面带歉意,对两人说:“真不好意思,我朋友出了点事,我得立刻赶过去。如果事情解决的快,我签明后天的票飞过去找你们,要是时间拖的久,就只能你们两人自己玩的开心点了,下次我来安排,算向你们赔罪好不好?”
“不是吧,两个人多不热闹啊?什么事这么急,等回来后再去不行吗?”颜正南掩饰不住失望。
“要行,我会扔下你们吗,这是出国旅游,又不是去苏杭,真的是大事,非我不行。”
说着话,三人已到了CHECK IN柜台前,陈刚说:“以洛既然已这样说,那我们就保持联系吧,反正是自己去的,倒也没有其他麻烦,你尽量签票过来。”
“好。真不好意思了,两位兄弟,回来我为你们洗尘。”
黎以洛拍拍两人肩膀,拉起行李箱,都来不及等他们说完再见,已跑出了很远。
黎以洛早上接到许侦探的电话,说他们查到了夏雨轩的登机记录,他在前一天去了德国,订的是来回票,回来的日期是三周后。黎以洛立刻让尹书墨想办法去夏雨轩公司证实这个行程,很快尹书墨就从夏雨轩秘书的口里套出了话,夏雨轩确实是在昨天被公司派到德国学习,为期三周,一切都和侦探的调查结果相吻合。于是黎以洛决定,下午放学后就陪尹书墨去叶萍家接天天回家。
因为第二天一早他要和颜正南他们出国旅行,一去就是一周,晚上也要和他们在一起,所以想趁幼儿园周五放的早,下午就把这件事给办了,然后放心地去旅行。
叶萍和夏健康一见尹书墨进来,刚才还说笑着的脸一下就拉的很长,叶萍面无表情地说:“我们明天要带天天去舅公家喝生日酒,后天也有安排,这星期就让他呆在这吧,下星期再说。”
尹书墨没有说话,黎以洛从门外走了进来。叶萍一见,问:“你是谁啊?”
黎以洛取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了过去,叶萍狐疑地接过来,和夏健康一起看了一眼。
“是律师?”
“没错,我是尹书墨小姐的法律顾问,负责为她处理离婚事宜。虽然案子还没到最后环节,但尹小姐作为幼儿的母亲,她对孩子的监护权和探视权在离婚前后都会受到法律的保护,如果夏雨轩先生方面在案子终审前做出违反法律规定的行为,法庭是会在终审时对利益受损方,即尹书墨小姐方面做出补偿的判决。所以你们现在是否要重新考虑一下,还要继续损害尹小姐的权益,阻挠她看孩子和每周带孩子回家的行为吗?”
叶萍和夏健康愣愣地听完黎以洛这一段话,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夏健康再看了一眼名片,气短了很多,嗫嚅着说:“黎律师,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不要听尹书墨一面之词,我们从来没有不让她看孩子,只不过这星期正好有事,才不让她带走的,她要一定想带走,就带走好了,我们不是不讲道理的。”
黎以洛一笑道:“你们能明白就好,我只是提醒你们,不要想帮儿子,反而给他添麻烦。谢谢你们配合我们法律工作,那就请你们把孩子交给尹小姐吧。”
夏健康撞了下一脸寒霜的叶萍,压低声音道:“快进去把天天抱出来给他妈妈。”
叶萍不情愿地朝里屋走去,不一会将还在睡午觉的天天抱了出来,尹书墨连忙上前接了过来。
等出了叶萍住的那幢楼,尹书墨对黎以洛说:“谢谢你,以洛,你又帮了我。”
“你又忘记了,我为你做什么你都不用言谢,这是我的工作,你付钱的。”黎以洛笑的时候,眉目清亮,面容中有一种孩童般的可爱,尹书墨脸上突现一丝红晕,她迅速低下头,黎以洛动了下嘴角,笑的更为张扬。
“那个,不耽误你时间了,你先走吧。”尹书墨低着头说,声音含糊不清。
“我和正南,陈刚约好晚上碰头,现在时间还早,你抱着孩子不方便,你去哪,我送你吧。”
“不麻烦你了,我去我妈妈家,离这里很远。”尹书墨急忙拒绝。
黎以洛对着她一挑眉,神情戏谑。
“既然你都麻烦了,我就让你麻烦到底,需不需要我帮你抱孩子。”
“啊,不用,我自己来。那谢谢你了。”尹书墨窘的倒退几步,那样子像怕黎以洛会过来抢孩子一般。黎以洛对她的回答很满意,也不再说话,开了车门,扶着她在后排坐下,然后绕到司机位置上,快速地开出了小区。
黎以洛将尹书墨和天天送到尹峰的家门口,然后去人民广场接上陈刚后再去了颜正南家。按照计划黎以洛会将车停在颜正南楼下,然后三人打车去机场,在机场旁边的如家住一晚后,坐第二天一早的航班去泰国。
34、我只有你了
尹书墨带着天天回了家,见爸爸尹峰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妈妈浦丽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尹书墨见尹峰脸色苍白,心中不安,悄声问浦丽华:“妈,爸爸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还不是那前列腺的毛病,老年男人得这种病的人很多。”
“我去网上查查看哪家的专家门诊比较好,带爸爸再去挂个号吧。”
尹峰听到她们说话坐起身来,见天天正睁着眼睛看着他,笑着下了床去抱他。
“爸,你身体不好,别累着了,快回床上躺着去吧,我把天天放你边上。”
尹峰答应了一声,听从尹书墨的话,和天天坐在床上玩。
尹书墨见房内一片平和的气氛,不知道如何开口说离婚和搬回家住的事,心里斗争了半天,还是浦丽华细心,看出她神情不对,问她:“墨墨,有什么事吗?”
尹书墨点点头,回答说:“妈,爸,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们,夏雨轩要跟我离婚。”
“什么?”尹峰大嗓门吼了一声,把天天吓的小嘴一瘪,哭了起来,浦丽华责怪地说了尹峰一句,把天天抱到腿上哄着。
“你们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突然?是不是他外面有女人了?”浦丽华问。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尹峰本来身上有病,气就短些,现在心里窝火,呼吸声就更急促。
“老公弄到要离婚,你连他是不是有女人都不知道,你简直要气死我了。”尹书墨怕尹峰气坏身体,连忙安抚他:“不是的,爸,雨轩也不是有女人,就是,就是我们两个性格不合,他想有个更自由的空间。”
“胡说八道,这都是男人的借口,你把夏雨轩给我找来,我当面来问他,他当年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就是看他信誓旦旦地说会对你好,我和你妈才答应把你嫁出去,否则当时你才刚毕业,以你的条件,还有大把的机会。”
尹书墨无法说话,曾经以为只有婚姻的承诺才能补上身体上那个被自己亲手挖去的洞,那样她就能重新健全起来,现在她知道她是犯下了一个错误,却用了另一个错误来纠正。她已注定残疾,带着经年未曾愈合的印记。
浦丽华眼睛红红的,抹了下眼角,低头看着天天说:“你也快三十了,这时候离婚,以后哪里还找得到条件好的。你把夏雨轩叫来,让我和你爸跟他谈谈看,为了天天,也不要做破坏家庭的事啊。”
“爸,妈,我努力过了,可是没有用,他已经铁了心要和我离。他现在人在德国,就算回来了,我看他也是不肯来见你们的,你们也犯不着被他气着了,现在离婚的人这么多,大家也不会大惊小怪的,离婚后我就带着天天两个人过,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我对婚姻已经彻底失望了,我是决计不会再嫁第二次的。”
“你,你是要气死我啊,你这么年轻怎么能不再嫁人,还有,把孩子给夏雨轩,我们不要。”
尹书墨和浦丽华都大吃一惊,浦丽华看一眼怀里的天天,虽然知道他听不懂,可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老头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让书墨怎么狠的下心不要天天,天天才刚满一岁,这么小的孩子又怎么能离开妈妈呢?”
“你糊涂啊,书墨如果带着孩子,哪里还再嫁的出去,我们就要求每周带回来一次,但是绝对不能要抚养权。”
“不行,”尹书墨想到要和天天分开,即使还未成真,却已是心如刀割,连声音都是哽咽的。“爸爸,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没有天天,我说了我不会再结婚的。”
“好,你要是敢要天天,我,我就跟你断绝父女关系。”尹峰跳下床,指着尹书墨鼻子大声说,刚说完,只觉得腰间剧烈的疼痛,“啊”了一声就摔到了地上。
尹书墨和浦丽华见状,都吓的大叫起来,天天见妈妈哭,也跟着哭,房间内一片混乱。
幸亏隔壁两个邻居听到这里的响动过来看望,他们帮着扶起地上已经昏迷的尹峰,然后打了112电话,大约半小时后救护车到了巷口,尹书墨抱着天天,和浦丽华一起将尹峰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一阵急救后,尹峰苏醒了过来,被送进了观察室,急诊医生正好是住浦丽华一个小区的,态度很和蔼,她给尹峰开了住院单,浦丽华去办手续的时候,尹书墨问那医生:“医生,我爸爸怎么会晕倒的?”
“确切的病因还要等住进病房后,做进一步的检查,不过,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边在电脑中打着字,边说。
“很严重吗?”
“以你爸爸的临床症状来看,有前列腺癌变的可能。”
尹书墨身体一软,两腿打着颤。
“你先不要告诉病人,以免他情绪波动。如果确诊的话,就必须及早动手术。”
浦丽华拿着付款单据回来,见尹书墨脸色很难看,对她说:“我已经通知你舅舅过来帮忙了,医院太脏,你还是先带天天回家吧,这两天你要照顾孩子就不用过来了,等周一再说吧。”
“哦,那我去跟爸爸说一声。”尹书墨机械地站起身来,人都有些站不稳,浦丽华担忧地扶住她,一起进了观察室。
尹峰正在吊针,精神好了一些,看到他们进来,还对他们笑了笑。
尹书墨走到他身旁,刚叫了一声:“爸爸。”眼泪就流了下来。
尹峰叹了口去,对她伸出没有吊针的那只手,尹书墨急忙在他床边坐下来,把自己的手覆盖在他手背上。
“墨墨啊,你也不要怪爸爸心狠,爸爸都是为你好,爸爸还能活多久啊,想到你以后要一个人带着孩子过苦日子,我就是死也闭不了眼。”
尹书墨泪流满面,带着哭声说:“爸爸,你不会死的,我会让你看到我过的很好,你不要再为我担心,顾着自己身体要紧。”
尹峰用拇指为她擦着眼泪,眼圈也红了起来。
“爸爸妈妈都老了,唯一的指望就是你,以为你嫁了想嫁的人,又生了个儿子,工作也稳定,我们本来是很安心的,没想到你会弄出离婚的事来,夏雨轩那小子,等我出院了,非找到他把他腿打断不可。”
尹书墨见尹峰又有些激动起来,连忙微笑着说:“爸爸,雨轩临走的时候说他会在德国期间再慎重考虑一下,等他回来后,我再跟他好好谈谈,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他也是有留恋的,我觉得我们的感情也没有到破裂的地步,我会争取自己的幸福的。”
“希望他能明白过来,好好过日子,离婚对孩子影响最大,不顾着你,也得顾着天天啊。”尹峰说到天天,眼圈又红了起来。
浦丽华对尹书墨使个眼色,走到他旁边说:“看你怎么变的这么容易伤心了,墨墨不是说了吗,他们感情还没破裂,还有挽回的余地,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再去想这些事了,雨轩也不是个坏人,不会那么不讲道理的。”
尹书墨知道浦丽华是不想让尹峰再谈论她离婚的事,免得勾起伤心,于是又劝慰了几句,匆匆带着天天离开了医院。
心里想着尹峰的病,尹书墨睡的很不安稳,早上五点多就醒了,睁着眼又躺了一个小时,见天已亮,就起床去给天天准备早饭。
她的虾仁鲜贝粥才做到一半,就听到卧室里传来“咚”的一声响,然后是天天震天动地的哭声,尹书墨急忙关了火,飞似地奔进卧室,果然和她担心的一样,天天脸朝上平躺在地上,眼泪流到了耳朵上。尹书墨心疼地抱起他,一手为他揉着头部,身体做成摇篮状,来回抖动着,试图让天天停止哭泣。
这样持续了很久,天天终于哭累了,趴在她的肩上不再动弹。尹书墨为他将脸擦干净,又喂他吃早餐,虾仁鲜贝粥是天天最爱吃的,很快就吃完了一碗。
许是天天还没睡醒就掉下了床,又哭闹了太久,吃饱后居然立刻睡着了。尹书墨将他轻轻地放回到床上,这一次她增加了防护,床的一边放了床被子做阻挡,床边上又加放了凳子,做完这些才敢离开。
尹书墨晚上没睡好,一早受了惊吓,又忙了半天,只觉得又累又饿,她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刚吃了两口,就听到天天房里又传出了哭声,她连忙放下碗跑进去看他,一走近床边,她又是一吓,只见天天枕头两边都是他的呕吐物,嘴边也都是白色的污秽东西,她连忙拿毛巾来给他擦干净,换了被单和枕头,重新将他放回床上。
可是刚放下去,天天又是一阵呕吐,之后十分钟内天天又吐了三次。尹书墨立刻想到以前在丫丫网上看到过一位妈妈发的帖子,顿时吓的全身发软。
帖子上说她的孩子从凳子上摔到地上后不久,不停地呕吐,送到医院后查出脑震荡,脑部还有淤血。
她还想起帖子最后有一段话,是告诉所有的妈妈如果孩子从高处摔下后,首先要警惕会不会造成脑震荡,轻度的脑震荡是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的,但须谨记摔下后要将孩子平放,而她刚才又揉又抖的,显然加重了孩子的病情。
她想的手脚冰凉,全身打着冷战。这时候尹峰正病重住院,浦丽华已是精疲力竭,所以她决不能将天天可能脑震荡的消息告诉他们,除了父母外,第三个跳进她脑海的名字是黎以洛,她将天天在床上放平,在他的头下两侧都垫了毛巾和塑料垫,然后拿起手机拨了黎以洛的手机号码。
黎以洛此时正在候机室内和颜正南一起调侃着陈刚,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出尹书墨的名字,下意识地就想躲开他们去听,于是他转过身,向前走出几大步后才接起电话。
尹书墨听到黎以洛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只觉得立刻就有了依靠。她听到背景音像是机场或者车站,但她来不及细想,急着说道:“以洛,天天从床上摔下来了,他会不会得脑震荡啊,会不会有脑部淤血,会不会摔成傻子?”尹书墨说到第三句的时候,已经带着哭声。
“你别着急,大部分孩子都有摔下床的经历,我小时候也摔下来过,不还是这么聪明,小孩摔不坏的。”
“不是,他摔下后,我为了哄他使劲地抖动他的身体,他现在一直在呕吐,很像脑震荡的症状啊,我很害怕,他千万不能再出事。”
“不会的,你要不放心,就送他去医院好了。”黎以洛心中说了一句“女人就是没用,这么小的事也可以弄的惊天地泣鬼神的。”
只是他还没有想完,尹书墨又说了一句话:“我爸爸被怀疑是前列腺癌,我妈正在医院陪他做检查,我不能再告诉他们天天的事,让他们担心了,以洛,我只有你了。”
国际出发的候机室内空调很足,黎以洛身体一颤,像是落入了冰冷的海水中,有浪袭来,没过眉眼,他只看得到灯塔,在极近的地方,照亮着去路。
耳边似有千军万马奔驰而过,那喧嚣声只汇聚为五个字“我只有你了”。
“你先带孩子去最近的医院,然后将医院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我立刻打车过去找你,你不要害怕,等着我,知道吗?”
“好,那你快点来。”尹书墨平静了很多,那个回答很小鸟依人,黎以洛重重地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这么乐于助人了,帮你已经成了我最大的爱好,尹书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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