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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醉月微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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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子,不是不行,而是这凤兰玉佩的凤吟声,需有内力之人才能吹响,玉佩六朵兰瓣顶端的六音小孔,公子不谙武功的人是吹不响的。”
天怒,这是什么意思?臭狐狸,敢情你的梦中情人还是个武林奇女子呢,哼!
“夜风,你先帮我搜集天青太子、四皇子、六皇子从小到大一切能搜集到的资料,尽快交到我手里。同时派人密切监视四皇子府上的一举一动,最好搜集一些他与望月国使臣关系过分密切的证据,若发现有异常,即刻通知我。”我想了一下,又道,“至于你说的没法进芷兰宫,我会想办法出来的。现在我要出去了,你也快走吧。顺便告诉大哥,我在这里很好,让他不用担心。”
“公子,你要的资料属下已经备妥。”夜风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恭敬递上。
啊?小夜同学这么有效率?看来这几天也没偷懒嘛!我将纸接过,没时间细看,将它与凤兰玉佩一道,贴身藏了起来,便径直走了出去。
我盘着高髻,髻上直直一枝雀冠簪,一袭白色低胸半露背曳地长裙,上身紧窄,胸前有银线绣成的孔雀开屏图,下裙宽宽展开,外边一层薄纱呈半透明,上用各色丝缎线夹金银钱绣成一圈一圈雀羽,远远望去,仿若开屏之雀尾。整个舞台天曦岚已经按我的要求准备完毕,我站在中央的圆形小舞台上,周围一圈大小不一的夜明珠,衬得小舞台亮如白昼,衣服上的金线银线丝缎线闪出隐隐华彩。小舞台四周是潋潋的水波,不时有叮咚的水声,那是我特意让曦岚安排人隐在一边往水中扔小玉珠小石头什么的。水波外围弧形的一幕水蓝色轻纱帐,那是我的舞台背景,如梦如幻。轻纱帐后坐着一排乐手,观众只闻其音,却见不到人。
我右手拖着长长的裙摆向右后侧随意舒展到后背高度,左手食指拇指尖相贴,其余三指依次向后伸翘,长长的指甲上,沾满了我剪得细细碎碎的银线末,算是做了个简单的美甲,将左手高举过头顶,便是一个经典的雀头造型。我用眼角余光扫视人群,满意地看到众人早已惊艳的失却了反应。音乐轻轻响起,是我昨天用琵琶给曦岚演奏的“雀之灵”,我将我心中的要求一一说与他听,让他找人演奏此曲,用什么乐器,多少人合奏全凭他作主,我只要这曲中的韵味与意境。很好,这小型乐队演奏出来的效果超出我想象的好。
我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心里再无杂念,眼里再没有旁人,只有我,只有音乐,只有这舞台。迎风挺立、跳跃旋转、展翅飞翔,时而漫步,时而追逐嬉戏,抖翅、拖翅、登枝、开屏、栖息……是高傲绝艳的孔雀,更是误落凡尘的仙子,举手投足,都是倾心倾情的灵魂舞动,身体也似有了展翅逐浪的声音。最后的旋转美得极致,美得让人窒息,那是孔雀高飞前的徘徊,那是舞者落幕前的依恋,漫天飞花撒下,犹如精灵般在飘飞的花雨中渐渐归于宁静,回到最初的造型,站在百花丛中的孔雀,绚烂过后依旧高贵傲然的挺立。
直到我弯身谢幕,众人才似梦醒般,叫好声,喝采声,掌声如雷响起。曦岚不顾大厅广众,从座位上起身,径直走到舞台前,足尖轻点便至我跟前,揽着我腰轻轻跃过舞台边的小水池,接过一边宫女递过来的白狐毛镶领披风,将我严严实实地裹好,便携了我手,朝宴会正中上方的主位走去。
我一手轻提了裙子,怕裙子太长拌跤,跟着天曦岚向前走。宴会呈门字型,前面正中主位坐的是天青王,坐在他左右两边的女子应是其得宠的后宫妃子。宴席左侧是望月国使臣一行,右侧是天青国皇子大臣一众人等。曦岚走得很慢,不时侧过脸来看我,眼里有满满的笑意。我低着头,任由他牵着我的手,脸有些烫,心里却有些七上八下,不知天青国的皇帝长什么模样,万一跟那四皇子一个德性,那我岂不惨死。一路走来清晰而强烈地感受到两侧人群投来的各式目光,以及小声的议论声,我自顾不暇,当然无法再理会这些人。
我含首垂睑,跟着天曦岚下跪行礼,然后起身,亦不敢抬头。
“皇上,月姑娘不仅长得标致,没想到才艺更是了得,刚才那支舞,臣妾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绝艺,曦岚的眼光果然独到。”听声音,该是淑妃。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沉稳而威仪的声音,并不露丝毫情绪。
我缓缓抬起头,正坐于前方龙椅上的中年男子,一袭明黄龙袍,衣纹云龙,玉冠束发,浓眉方脸,神情肃然,双目不怒而威,薄唇微抿,不拘言笑,却让人觉得他天生就该这样般,深沉而阴冷。他的眼睛冷冷审视着我,甚至连初见时眼里那一瞬即逝的惊艳也是冰冷的。坐在他左边的果然是淑妃,那么右边的容妃也是意料中的事了。
我展颜,嘴角微扬,天青王,我们终究见面了。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如何不丢性命的找个好机会表明身份成功说服你与龙曜国联盟了。
“舞很不错,赏!”话音刚落,便有太监领命双手捧着金边大托盘走了过来,托盘铺底的暗红绸缎上,俨然是一串指圈般大小的珍珠项链。颗颗圆润光泽,大小一般,在夜灯下,泛出流光异彩。
“民女月微眠,叩谢皇上赏赐。”我跪拜谢恩。
“天青王,本使特奉我王之命,诚意与贵国结盟联手共谋大业,没想到在这欢迎宴上王上竟派龙曜国女子献舞,还赞赏有加,不知皇上此举是何用意?”说话之人坐于左侧首座,年约三十,身材魁梧,国字脸,剑眉星目,眉宇之间桀骜不驯、霸气十足。他起身只是向天青王鞠躬行礼,语气颇有些不满。
“龙曜国女子?”天青王轻轻重复了一句,眼睛紧盯着我,闪过一丝凌厉。
我依旧坦然的微笑,四皇子,这便是你执意让我参加晚宴表演节目的把戏与目的么?
“听闻这孔雀舞,乃龙曜国云相府上的女眷研习创造,美艳无比,从不外传且不跳与云相之外的人看,今日竟在此见识此舞风采,惊艳之余,料想刚才献舞之人必是云相府上女眷了。”他说的有板有眼,似乎真有此一说。
我笑得更开心。如此造谣,不就坚信这个时候以望月国使臣的身份说出这番话,必是没人敢反驳的。四皇子,你的把戏终究小了点。
“果真如此?”我分明感到天青王问话时眼中的怒气。
“回皇上,民女月微眠,确乃龙曜国人氏,此舞乃民女自幼拜师习之,民女并不知我国云相府中也有女眷会此舞。”我娓娓道来,不卑不亢。
“放肆!你居然敢隐埋身份利用皇子混入皇宫。来人哪,还不快将她拿下!”天青国王还未开口,一边的容妃已经忍不住大声喝叱起来。
“慢着!”我抬头看着天曦岚,他朝我安慰的一笑,方躬身行礼道,“父皇,儿臣一早便知月姑娘是龙曜国人,她是儿臣带回宫的,就住在儿臣的芷兰宫里。”
“芷兰宫?”我清晰地看到包括天青王在内的所有人脸色皆是一变。
夜风说芷兰宫有层层护卫把守,我却一个人影也不见,再看众人脸上的表情,这芷兰宫里究竟有什么玄机?
“那么六弟又知不知道月姑娘这张脸是刻意隐瞒易容过的呢?”四皇子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想让我背一个欺君的罪名,置我于死地么?我的嘴角泛起一抹笑容,四皇子,你今晚会有哪些把戏我昨天早一一思量了个遍。
“父皇,月姑娘的确易过容,而且还是儿臣亲自动手的。月姑娘初来天青国,水土不服,外加花粉过敏,脸上有红疹,儿臣一来怕她忍不住痒用手抓脸破了皮留了疤,二来今日晚宴怕惊了贵宾,就将她易了容。月姑娘绝非有心欺君,望父皇明鉴。”天曦岚依旧微笑着解释,那是我们今天一早想好的说辞。
四皇子显然没料到我们早有准备,眼光扫过我和天曦岚,方对正上位的天青王恭敬道:“父皇,儿臣以为,以目前的境况,还是小心为上。月姑娘虽然是六弟带入宫中,但她的身份确有可疑之处,儿臣担心有人利用六弟的善良,欲探我国之机密,请父皇三思。”
我抬眼直视天青王,他不发一言,脸色深沉,眼神冷厉,我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为什么会这样?我一直以为四皇子这么做是因为天青王收到了龙狐狸的国书而犹豫不决,那么天青王也就该明白,且莫说他现在还未同意与望月国结盟,就算他最后真选择与望月国结盟,这个时候,龙曜国根本不敢轻举妄动,讨好天青都来不及,更别说得罪了。为何他自听到我是龙曜国人开始,那眼里的狂怒与杀气如此明显。难道天青王从未收到龙狐狸的国书,难道四皇子欲杀我而后快不是担心天青王被我说服,而是担心天青王知道龙曜国也有结盟之心?
我被心中的想法吓了狠狠一大跳!
“皇上,就算要定民女的罪,也请容许民女放肆一回,为自己申回冤,不然民女死不瞑目。”我伏跪在地上,先前的认知让我明白这个时候我一定要努力自救,“皇上圣明,定能还民女一个清白。”
“替自己申冤?你想怎么替自己申冤?”或许我的说法新鲜,或许我的表现镇定,天青王竟意外的顺了我意。
“民女斗胆,敢问四皇子觉得民女刚才的舞艺如何?”
“惊为天人。”四皇子看着我,迟疑了一下,终究如实说出评价,然后又忙补充道,“但你的舞艺并不能说明你的问题。”
“民女谢四皇子对民女舞艺的肯定。叶苍的宝马、修若的丝绸、望月的美酒、寒星的佳人、龙曜的玉器,民女斗胆,敢问皇上享用过多少?敢问皇上享用这些的时候,有想过它们并非来自天青这片土地,并非出自天青国的能工巧匠之手么?民女献舞亦如此,为博众人一笑,更为赢皇上一句赞赏,并无二心,请皇上明鉴。”
天青王看着我,我依旧跪着,坦然而无惧的迎视他的目光,继续道:“皇上,民女听闻天青赫赫,近十年来更是鼎盛强大,不仅对外来子民与本国国民同心相待,经济文化更是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民女愚昧,不懂治国之道,但想天青的发展,若不是皇上博大的心胸,海纳百川的气度,不是皇上对外来事物的包容、宽厚和兼容并蓄,定不至如此发展飞速。今日民女献拙,重在此舞,这舞精彩,民女相信皇上又岂会执着于跳舞之人是老是少是贵是贫,家住东边或来自西方?”
我看到天青王的眼里有一抹激赏之色,继续娓娓道:“六皇子于民女有救命之恩,民女报恩未及,更惶论有伤害六皇子、伤害天青国之心了。今日献舞,心中至诚,易容面圣,非因欺君,相反恰恰是怕惊了圣驾,皇上圣明,定不会仅因民女是龙曜国人,就定民女大罪。”
我说完,躬身跪拜。四周寂静无声,一时间无人说话。
“依使者看,朕当如何?”聪明的人总会在这种时候将问题扔给对方。
“回天青王,本使以为,此女之言虽有理,但此事关系重大,不如先将她关押,待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再作定夺。”那使者看着我,眼里有得意,又似有些惋惜。
“就这么办吧。来人呐,先把她带下去,严加看管。”天青王对我一摆手,便有侍卫过来欲动手。
“我自己能走。”我起身,优雅地用手拢了拢披风,对着天青王微一行礼,然后径直走到天曦岚跟前,轻道:“曦岚,将我放在更衣小厢房的天丝软甲和七彩琉璃镯拿回来。”
不再理会众人,我跟在侍卫身后,微笑着走出宴会现场,双手紧拢披风,轻触到我贴身藏着的玉佩和匕首,笑容更深。狐狸,不是我要将自己置于险地惹你担心,而是我的女儿身,注定只能以此种方式接近天青王,总好过献身吧!
心计
我坐在室内唯一的一件摆设——木板床上,将脸埋在披风领口的白狐毛中,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裙摆那层层围绕的雀羽刺绣。比起小燕子“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的那间牢房,我这间牢房倒是干净整洁多了,除了简陋了点,倒没有不干不净的蚂蚁鼠虫,而且貌似独门独户,牢门外一段不长的走廊尽头,又是一道牢门。来到这里,该去的都去了,不该去的也去了,独缺了青楼,下回一定要拉着狐狸和二林子去逛逛,全当报个到凑个数。
很晚了,曦岚应该有找到天丝软甲和琉璃镯了吧,还有小白,他也在晚宴上,应该看到了我的处境,不会再巴巴地赶去芷兰宫了吧!
“曦岚?”烛火一摇,有人影一闪而过。我跑向牢门处,那是一排铁栅栏,可将我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月姑娘对六弟真是情深意重啊,可惜六弟眼看着月姑娘被押入大牢,连向父皇求情的勇气也没有,看来月姑娘是错付了芳心啊。”脂粉男的声音。
“没想到这么晚了四皇子还挂念着微眠,微眠心里好生感动。”我微笑着复又坐回那张木床,四皇子,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来了呢。
“月姑娘若真感动,何不忘了云相跟了本王呢,姑娘的舞艺,本王心醉不已。”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语气轻薄。
“呵,真是好主意!”我轻笑出声,装作万分愉悦道,“天青国的四皇子,寒星王的亲外甥,如此尊贵的身份,怎会甘于人下?怪不得四皇子如此迫切的要与望月国修好了,只是若微眠跟了四皇子,待得四皇子大业功成之际,又能许微眠一个什么样的未来呢?”
“月姑娘真是个聪明人。”他站在牢门外,烛火映得他的脸庞忽明忽暗,竟有妖异之感。我自顾自浅笑着,毫不退缩地迎视他慑人的目光,“可是聪明又不懂得适时沉默的人往往短命,这道理月姑娘早该明白的吧!”
“四皇子这么晚巴巴地跑来,不会是为了告诉微眠这个道理吧?”我笑得愈发的坦然,心里暗忖:曦岚这个时候应该来了吧?
“只要月姑娘肯告诉本王云相的行踪,本王不仅可以让月姑娘即刻离开这牢房,更有说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月姑娘。”
“咦,微眠不就是四皇子苦苦寻找欲除之后快的云相么?”四皇子你用荣华富贵来作交换条件,摆明了将我当成小白,我岂能不配合你一下?反正我说实话你也会自觉的将它归为假话,我又何必担心。
四皇子盯着我,也不动怒,只是脸色在烛火的映衬下,愈发的阴狠起来:“月姑娘若再耍嘴皮子,知道本王会如何对付你么?”
“如果皇上知道四皇子将龙曜国的盟书擅自拦了下来,四皇子你说皇上他又会如何呢?”我巧笑嫣然地看着他,状似漫不经心地扔出一颗炸弹。
“哈哈哈!”他怒极反笑,“有趣有趣,没想到月姑娘比我预计的还要聪明,真是可惜了,这么聪明又这么擅长跳舞的美人竟要亲手毁去,本王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呢!月姑娘可是要再好好考虑一下?”
“曦岚,你来了。”我望向自走廊处悠然踱步进来的天曦岚,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六弟怎么来了?”四皇子脸上一抹狠戾一瞬即逝,转身望向天曦岚时,又早已恢复谦和自若的兄长模样。
“不止是我,其实父皇也来了,不过父皇与我刚才在门外听得四哥与微眠聊得开心,就没进来打扰。”天曦岚微笑着走近,将这几句说得格外的风清云淡。
“什么?”四皇子的脸色大变,声音也有些不稳,“父皇散了席便与母妃一道去休息了,六弟你莫不是和四哥开玩笑的吧,父皇若在,怎的不与你一道进来?”
“父皇的脸色不太好,就先回去了,四哥你要去瞧瞧父皇么?”天曦岚边说边开了牢门的锁,微笑地看着傻傻地坐在板床上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我,一个弯身将我拦腰抱了起来,不理一边脸色阴晴不定的四皇子,大步走出了牢房。
“皇上真的有来么?”吹着冷风,我终于有些恢复正常,望着这张近在咫尺英俊无比的脸庞,有些迟疑地开口。
“恩。”他轻声应道,脚步不曾犹豫。
“是曦岚将皇上请来的?”虽是问他,但我的心里早有了答案。
我一早就料到今天的晚宴四皇子不会放过我,一早就料到四皇子会拿我的身份作文章,一早就料到在今晚这样重要的场合,只要四皇子置疑了我的身份,凭我一人之力是避免不了这场牢狱之灾的。所以我一早也与曦岚约定,最后一定要由着我,坐实了这场牢狱之灾,然后他再出手相救。我想试探天青王的态度与反应,也料定我若真入了牢,四皇子肯定会出现,所以我借口让曦岚替我取东西,是想他撞见我与四皇子的对话,是想他与那个一心只想与望月结盟的四皇子彻底的对立。我承认我有设计他之心,从他将我从四皇子的人手下救下算准他与四皇子不对盘,想让他更坚定的与我结盟与四皇子敌对,想将他拉进这个局,可是我没想到曦岚他竟将皇上也请了来,这么晚从淑妃的宫中请了来,曦岚他,难道一早就看出了我心中的打算?还是他,一早就看出了四皇子的打算?
“我去向父皇求情放了你,想不到父皇对你有丝好奇,便与我一道过来了。”他的声音是一贯的温和清润,脸上的笑容不减。
“是这样么?”我垂下眼睑,喃喃自语。
“微眠,我不会伤害你的。”他的语气似无奈,又似叹息。
“那么曦岚可以告诉我芷兰宫的秘密么?”
有层层护卫把守我却一个也不见的芷兰宫,没宫女没太监除了我与天曦岚从未见其他人进来的芷兰宫,有整个皇宫最珍稀花草树木的芷兰宫,整个皇宫离天山天湖最近的芷兰宫,众人听闻我住在那儿脸色皆是一变的芷兰宫,它到底有什么秘密呢?曦岚他,为何将我带回了芷兰宫?
我站在那张白玉床前,迟迟不敢躺上去。从我来到天青皇宫的第一天起,我就住在芷兰宫里,晚上便睡在这张床上,真没想到这床以前竟是曦岚母妃睡的,不止曦岚母妃,还有天青王,那是人家的恩爱床。
我越想越别扭,不知道的时候也没感觉,趴在上面滚来滚去还想着这床又大又好,可是现在既然已经知道曾躺在上面的女同学已经撒手那啥了,而曾躺在上面的男同学也“人老珠黄”迈入中老年人行列,而且俺今晚还见过,俺就实在无法越过心里那道坎了。
我跑出芷兰宫,径直朝天曦岚的寝宫走去。我要去找曦岚,告诉他,要不给我换个旮旯,要不提供几床被子让我打个地铺啥的。我虽然对他晚上的表现略有些意见,但现在既然用得着人家,我的态度还是很端正的,坚决采取抛开一切暂时遗忘既往不咎的原则。
咦,这么晚了,曦岚的房间门居然是开的。我奇怪地探了探脑袋,正犹豫着是直接走进去还是礼貌地敲一下门,天曦岚的声音已经从里面传了出来:“进来吧。”
“曦岚知道我会来?”这太奇怪了,肯定有鬼。
“我想微眠听了我说的故事,可能会不适应那张床。”他微笑着继续搅拌碟子里的东西。
“那曦岚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这碟子里的是什么?”被人看穿的感觉真不好受,就像自己没穿衣服一样。
“既然大家都知道微眠是易了容的,索性微眠就恢复本来模样吧,水土不服花粉过敏也该是痊愈的时候了。”他用手指粘了点碟子里的东西,轻轻一揉,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然后对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神情竟似大孩子般开心,眼睛看着我,闪着我不懂的兴奋光芒。
“啊?曦岚你懂易容术?你确定这碟子里的东西不会让我毁容什么的?”我以为他懂易容术只是随口说说的呢,如果是真懂易容术,他会不会一早就知道我是易容的了呢?那我下午还巴巴地跟他交待说我有易容啥的,糗死了!
“刚好略懂皮毛。”他盯着我的脸左看右看,又打量了一下手里的碟子。
“曦岚,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易容了?”我有些怯怯地开口,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好象有些深不可测。
“比微眠坦白的时候要早一些吧。”他将碟子里的东西往我脸上抹,神情就好比是刚偷着蜜糖的大白鼠。
怎么会这样的?我那打遍天下无敌手,情场杀得鬼见愁的傲人的聪明才智,还有可以角逐奥斯卡小金人的完美演技,怎么到了这里,特别是碰到这人,好象失灵了一样?我撇了撇嘴,觉得万分郁闷。
“微眠为什么要易容?”他边忙碌边与我聊天,也算是劳逸结合了。
“长得太美,倾城倾国,怕真面目示人,不仅会使道路堵塞,惹来狂蜂浪蝶无数,更怕男人见了抛妻弃子,女人见了失去活下去的信心。”我随口瞎扯,谁让姑奶奶我现在心情不好呢。再说你不是聪明嘛,你就自个儿猜去吧。
“糟糕,呆会儿我也被微眠迷倒了怎么办?”他半开玩笑的说道。
“那你注定失恋,一边哭去吧。”我白了他一眼,居然敢拿我开涮?虽然我长得是漂亮了点,也有同时在不自觉的状态下成功勾引过一国之君与一国之帅的经历,但是曦岚还是算了吧。论相貌比不过人家,论气质那也差了一大截,论背景出身人家那是皇家贵胄,论我最最引以为傲的聪明才智,好象也有些心虚啊,就算比可爱,他那双眼睛眨巴起来的时候,好象也满让人心慌慌的,如果连冒牌仙人也能被我迷倒,那我真要怀疑我与那祸国殃民的妲巳同学有啥前世今生的关联了。
“洗一下脸,就可以了。”天曦岚起身将早在一边准备好的两盆水端过来,一盆自己洗了手,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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