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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前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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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道:“你怎么知道?”
西门吹雪道:“我认得他们的剑法ao陆小凤道:”什么剑法?“
西门吹雪道:“海南剑派的龙卷风。”
陆小凤道:“他们是海南剑派的弟子?”
西门吹雪道:“一定是。”
陆小凤道:“他们为什么要冒充圣母之水峰的剑客?”
西门吹雪道:“你本该问他自己的。”
陆小凤叹道:“只可惜这个人现在好像已说不出话来了。”
西门吹雪道:“莫忘记后面还有两个人。”后面的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是一个死人,一个活人。“
死人当然已不能动,活人居然也动不了。死人是张英风,活人竟是严人英。这心高气傲的少年,此刻也像是死人般躺在炉子旁边。好像也在等着被焚化。
陆小凤扶起了他,看出他并没有死,只不过被人点住了穴道。西门吹雪一挥手,就替他解开了,冷冷的看着他。
他也看见了西门吹雪苍白冷酷的脸,挣扎着想站起来:“你是谁?”
“西门吹雪。”
严人英的脸一阵扭曲,又倒下,长长叹了口气,道:“你杀了我吧!”西门吹雪冷笑。
严人英咬着牙,道:“你为什么不杀我?反而救厂我?”
陆小凤也叹了口气,道:“因为他本就不想杀你,是你想杀他,”严人英垂下头,看样子就好像比死还难受。
西门吹雪忽然道:“点穴的手法,用的也是海南手法。”
陆小凤皱眉道:“他们本是他请来的帮手,为什么反而出手对付他?”
西门吹雪冷冷道:“这句话你也应该问他自己的。”陆小凤还没有问,严人英已说了出来。
“他们不是我请来的。”他咬着牙道:“是他们自己找上了我。”
“他们自告奋勇,要帮你复仇?”
严人英点点头,“他们自己说他们全都是先师的故友。”
陆小凤道:“你就相信了?”严人英又垂下头。他寡在还太年轻,江湖中的诡计,他根本还不懂。
陆小凤只有苫笑,“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严人英迟疑着,道:“他们一到这里,就出手暗算我,我好像听到他们说了句话。”
“什么话?”
“不是我们要杀你,是那三个蜡像害死了你。”这就是他们在严人英倒下去时说的话!“什么蜡像?”
严人英道:“是我大师兄捏的蜡像。”
“我们同门七个人,他是最聪明的一个,而且还有双巧手。他又解释着道:”他看着你的脸,手藏在衣袖里,很快就能把你的像捏出来,而且跟你的人完全一模一样。“
“莫非他本是京城‘泥人张’家里的人?”“京城本是他的老家。”严人英道:“地面上的人他都很熟。”—所以他才会认得麻六哥。
“他跟我分手的时候,身上并没有蜡像,可是我装硷他尸身时,却有三个蜡像从他怀里掉出来。”
“现在这三个蜡像呢?”陆小凤立刻追问。
“就在我身上。严人英道:”可是他捏的这三个人我却全不认得。“
陆小凤却认得,至少可以认出其中两个。他几乎一眼就看了出来。
“这是王总管和麻六哥。”张英风的确有一双巧手,只可惜第三个蜡像已被压扁了。
陆小凤道:“这三个赌像,一定是他在临死前捏的,因为他已知道这三个人要杀他。”
西门吹雪道:“你认为这三个人就是杀他的真凶?”
陆小凤道:“一定是。”
西风吹雪道:“他临死前,还想他师弟替他报仇,所以就捏出了凶手的真面目。”
陆小凤道:“不错。”
西门吹雪道:“可是在那种生死关头,他到哪里去找蜡来捏像?”
☆他用不着找,“严人英答复f这问题,”他身上总是带着一大团蜡的,没事的时候,就拿在手里捏着玩。“
陆小凤叹道:“看来他这双巧手并不是天生的,而是练出来的。”
其实那不但要苦练,还得要有一种别人无法了解的狂热与爱好。无论什么事都一样,你要求若是完美,就得先对他有一种狂热的爱好。就像西门吹雪对剑的热爱一样。
西门吹雪脸上也不禁露出种被感动的表情,因为他了解。对这种感情,没有人比他了解得更清楚。他少年时,甚至在洗澡睡觉的时候,手里都在抱着他的剑。
陆小凤道:“张荚风要麻六哥带他去那太监窝,本最为了去找你的。”
西门吹雪道:“但是他却在无意间撞破了王总管和麻六哥的秘密。”
陆小凤道:“所以他们要杀了他灭口。”
西门吹雪道:“王总管和麻六哥虽无能,第二个人却是高习巳,,陆小凤道:”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绝不是这人的敌手,自知必死无疑,所以就把他们的像偷偷捏了出来,好让人替他报仇!“因为他已断定别人绝不会想到这三个人会是凶手。由此可见,这三个人在商议着的秘密,一定是个很惊人的秘密。
陆小凤道:“那里房屋狭窄,人又特别多,他们找不到可以藏尸之处,仓促间又没法子毁尸灭迹。”
西门吹雪道:“所以他们就将尸身驮在马背上运出来。”
陆小凤道:“他们本来是想嫁祸给你的,让你来跟峨媚派的人火并,这本是个一石二鸟之计中现在真相虽已大白,可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他们却还是不知道—第三个蜡像已被压扁了。
这“第二个人”是谁?他到那太监窝去找王总管,要商议的究竟是什么秘密?这秘密是不是也跟明天晚上那一战有关系?西门吹雪凝视着这个被压扁了的蜡像,道:“无论如何,这人绝不是老实和尚。”
这人有头发。张英风非但能捏出一个人的容貌,甚至连这人的发鬃都捏了出来。
“这人好像很胖。”
“并不胖,他的脸被压扁了,所以才显得胖。”
“他有胡子,却不太长。”
☆看来年纪也不太大。“
“他的脸色好像发青。”
“这不是他本来的脸色,是蜡的颜色。”
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笑道:“看来我们现在只知道他是个有胡子的中年人,既不太胖,也不太瘦。”这种人京城里也不知有几千几万个,却叫他到哪里去找?炉子里火已燃起。喇嘛们想必已准备将严大英和张英风一起焚化。
“他们虽然也是王总管派出来的,为的就是准备要将严人英杀了灭口,想不到我们也起来了。”
“也许不是王总管派出来的,那‘第三个人’才是真正的主谋。”
“不管怎么样,喇嘛也是出家人,穿的也是白袜子。”
“海南派中的道士也很多。”火光闪动照着张英风的脸,也照着他咽喉上那个致命的伤口。
“你看得出这是谁的剑?”
“我看不出。”西门吹雪道:“只不过,世上能使出这种剑法杀人的,并不止我一个。”
“除了你之外,还有几个?”
“也不多,活着的绝不会超出五个。”
“哪五个?”
“时孤城、木道人,还有两二个我说出名字来你也不会知道的剑客,其中有一个就是隐居在圣母之水峰上的。”
“你知道那个人?”
西门吹雪冷笑,道:“我就算不知道他的人,至少也知道他的剑。
陆小凤道:“潇湘剑客魏子云呢?”
西门吹雪摇摇头,道:“他的剑法沉稳有余,锋锐不足,殷羡更不足论。”
陆小凤沉吟着,道:“说不定还有些人剑法虽高,平时却不用剑的。”
西门吹雪道:“这种可能虽不大,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陆小凤道:“老实和尚若是用剑,就一定是高手,我一向总认为他的武功深藏不露,深不可测。”
西门吹雪道:“老实和尚没有头发,也没有胡子oJ‘陆小凤笑了笑,道:”连人都有假的,何况头发胡子。“他好像已认定了老实和尚。严人英一直站在旁边发怔,忽然走过来,向西门吹雪当头一揖。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不必谢我,救你的人不是我,是陆小凤。”
严人英道:“我并不是谢你,救命之恩,也无法谢。”他脸上带着种很奇怪的表情,在闪动的火光中看来,也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我这一揖,是要你带回去给我师妹的。”
“为的是什么?”
“因为我一直误解了她,一直看无起她,觉得她不该和师门的仇人在一起。”严人英迟疑着,终于鼓足勇气说出来:“可是我现在已懂得,仇恨并不是我以前想象中那么重要的事。——”
仇恨也并不是非报复不可的,世上有很多种情感都远比仇恨更强烈,更高贵。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他说不厂。可是他心里已了解,因为现在他心里的仇恨,就已远不如感激强烈。他忽然抱起他师兄的尸体,迈开大步走了,远方虽仍是一片黑暗,光明却已在望。‘陆小凤目送他远去,叹息着道:“他毕竟还是年轻人,我每次看到这种轻年人时,总会觉得这世界还是满不错的,能活着也不错dH生命本就是可爱的。人生本就充满了希望。西门吹雪的眼睛里,又露出那种温暖之意。这并不是因为火光在他眼睛里闪动,而是因为他心里的冰雪已溶化。
陆小凤看着他,忽然拍了拍他的肩,道:“今天总算已救了一个人,救人的滋味怎样。”
西门吹雪道:“比杀人好。”
“第三个人”的蜡像,在火光下看来却还是怪异而丑陋。
无论谁的脸若压扁,都不会很好看。
“现在麻六哥也已被杀了灭口,知道他是谁的,已只有一个人!”
“王总管”
“嗯。”
“你想去找他?”
“不想中陆小凤叹了口气,”现在他很可能已回到深富里,我就算找,也一定找不到。“
“就算能找到,他也绝不会说出这秘密。”
陆小凤凝视着手里的蜡像,眼睛里忽然发出了光,“我还有个法子可以知道这个人是谁。”
西门吹雪道:“什么法子?陆小凤道:”我可以去找泥人张,他一定有法了能将这蜡像恢复原状。“
西门吹雪看着他,目中又有了笑意,“你实在是个聪明人”
陆小凤笑道:“‘我本来就不笨。”
西门吹雪道:“现在你就去找?”
陆小凤摇摇头,目光也变得很温柔,“现在我只想去看‘个人……”
他并没有说出这个人的名字,西门吹雪却已知道他要说的是谁了。
星光渐稀,漫漫的长夜终于过去。光明已在望。
第八章 缎带风波
九月十五,凌晨。陆小凤从合芳斋的后院角门走出来,转出巷予,沿着晨雾迷漫的街道大步前行。他虽然又是一个晚上没有睡了,但却并不疲倦,洗过一个冷水澡后,他更觉得自己精神健旺,全身都充满了斗志。☆他已下了决心,一定要将这阴谋揭破,一定要找出那个在幕后主谋的人。蜡像还在他怀里,他发誓要将这个人的脸,也像蜡像般压扁。
“泥人张”就佐在樱桃斜街后面的金鱼胡同里,黑漆的门,上面还有招脾,很容易找。
现在他已见过了欧阳情。欧阳情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可是脸色已变得好看多了,显然已脱离险境。西门吹雪不但有杀人的快剑,也有救人的良药。
“救人好像真的比杀人愉快些。”陆小凤在微笑。他只希望杀人的人,以后能变成救人的人。
他也已见过孙秀青。明朗爽快的孙秀青,现在也已变了,变得温柔而娴静。因为她也不再是纵横江湖的侠女,已是个快要做母亲的女人。
“你们忘了请我喝喜酒,可不能再忘了请我吃红蛋。”
“你几时请我们喝喜酒呢?”
陆小凤看到欧阳情温柔的眼波,心里也在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也该有个家了?”
现在当然还太早。可是一个男人只要自己心里有了这种想法,实现的日子就也不会太远。
叶落归根,人也总是要成家的。何况他的确已流浪得太久,做一个无拘无柬的浪子,虽然也有很多欢乐,可是欢乐后的空虚和寂寞,却是很少有人能忍受的。
也很少有人能了解。失眠的长夜,曲终人散的调惟,大醉醒来后的沮丧……那是什么滋味,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才知道。
泥人张已是个老人。他似已忘了自己还有张英风那么样一个不肖的予弟。
在老人眼中看来,不肯安分的成家立业,反而要到外面去闯荡的年轻入,就是不学好。
陆小凤当然也没有提起张英风的死。老人本身就是—种悲哀,他又何必再让这老人多添一份悲哀。可是一提到他的本行,这驼背的老人立刻就好像已能挺起脸,眼睛里也发出骄傲的光。
“我当然能将这蜡像复原,不管它本来是什么样子,我都能让它变得和以前一模一样。”老人傲然道:“你到这里来,可真是找对厂人。”
陆小凤的眼睛也亮了,“要多少时候才能做好?”
“最多一个时辰,”老人很有把握,“你一个时辰后再来食”
“我能不能在这里等?”
“不能。”老人显露了他在这一行中的权威和尊严,“我做活儿的时候,谁也不许在旁边瞧着ao这是他的规矩。
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他说话就是命令,因为他有陆小凤所没有的本事。所以陆小凤只好走。
何况,有一个时辰的空,岂非正好到前面街上的太和居去喝壶茶。
太和居是个很大的茶馆,天一亮就开门了,一开门就坐满了人。因为京城的茶馆子,并不像别的地方那么单纯,来的人也并是纯粹为了喝茶。
尤其是早上,大多数人都是到这里来等差使做的。泥瓦作、木厂子、搭棚铺、饭庄子、裁缝局、杠房、租喜桥的,各式各样的商家,头一天答应了一件买卖,第二天一早就得到茶馆子来找工人,来晚了就怕找不到好手。
茶馆里看来虽很杂乱,其实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地盘,棚匠绝不会跟泥瓦匠坐到一块去,困为坐错了地方,就没有差使。
这就叫“坎子”哪几张桌面,是哪—行的坎子,绝对错不了。陆小凤并不是第一次到京城来,他也懂得这规矩,所以就在靠门边找个座位,沏了壶“八百一包”的好菜。
在这里茶叶不是论厅论两卖的,一壶茶,一包茶叶,有两百一包的,有四百一包的,最好的就是八百一包的。八百就是八个大钱。
京城里的大爷讲究气派,八个大钱当然没有八百好听。
陆小凤刚喝了两口茶,准备叫伙计到外面去买几个“麻花儿‘’来吃的时候,已有两个人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在茶馆里跟别人搭座,并不是件怪事。可是这两个人神情却奇怪,眼神更奇怪,两个人四只眼睛全都瞬也不瞬的盯在他的脸上。
两个人的衣着都很考究,眼神都很亮,两旁太阳穴隐隐凸起,显见都是高手。
年纪较长的—个,高大威猛,气势凌人,身上虽然没有带兵刃,可是一双手上青筋暴起,骨节峥蝾,显然有劈碑裂石的掌力。年纪较轻的一个,服饰更华丽,眉宇间傲气逼人,气派竟似比年长的更大,一双发亮的眼神里,竟布满血丝,好像也是通宵没有睡,又好像充满了悲哀和愤怒。
他们盯着陆小凤,陆小凤却偏偏连看都不去看他们。
这两个人对望一眼,年长的忽然从身上拿出了个木匣子,摆在桌上,然后才问:“阁下就是陆小凤?”陆小凤只好点了点头,嘴辱也动了动。他嘴上多了这两撇眉毛一样的胡子,也不知多厂多少麻烦。
“在下卜巨。
“你好,”陆小凤道。他脸上不动声色,就好像根本没听见过这名字,其实当然听过的。
江湖中没有听过这名字的人,只怕还很少,“开天掌”〔巨威镇川湘一带二十六帮悍盗的,急瓢把子,龙头老大。卜巨眼角已在跳动。
平时他眼角一跳,就要杀人,现在却只有忍着,沉伎了气道:“阁下不认得我?”
陆小凤道:“不认得。”
卜巨冷笑道:“☆这匣子的东西,你想必总该认得的。”
他打开匣子,里面竟赫然摆着二块晶莹圆润,全无暇疵的玉壁。陆小凤是识货人。他当然看得出这三块玉壁,每一块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但他却还是摇了摇头,道:“这些东西我也没见过。”
卜巨冷冷道:“我也知道你没见过,能亲眼看见这种宝物的人并不多。”他忽然将匣子推到陆小凤面前,“可是现在我只要你答应一件事,这就是你的!”
陆小凤故意问道:“什么事?”
卜巨道:“这二块五壁,换你的二条带子。”
陆小凤道:“什么带子?”
卜巨冷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决定答应?还是不答应?”陆小凤笑了。这两个人一坐下来,他就已想到他打I是为了什么来的。
☆‘我已设法令人通知各江湖朋友,身上没有这种缎带的,最好莫要妄入禁城,否则一律格杀匆论。“到魏子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知道会有这种麻烦来了。
卜巨已渐渐沉不住气了,又在厉声问:“你答不答应。”
陆小凤道:“乔答应。”他的回答很简单,也很干脆。他并不是个怕麻烦的人。
卜巨霍然长身而起,一双手骨节山响,脸上也已勃然变色,可是他并没有出手,因为那年轻人已拉伎厂他,另一只手却也拿了样东西出来,摆在桌上。一枚毒援蘸。唐家威慑天下,见血封喉的毒藻黎。
在阳光中看来,这枚毒蒺藜不但钢质极纯,而且打造得极复杂精巧,叶瓣中还藏着七枚极细的钢针,打在人身上后,钢针崩出,无论是钉到骨头上,还是打入血管里,都必死无疑。
这种暗器通常都不会放在桌上让人看的,很少有人能看得这么仔细。就连陆小凤也不能不承认,这种暗器的确有种不可思议的魔力,纵然摆在桌上,也一样可以感觉得到。
年轻人忽然道:“我姓唐。”
陆小凤道:“唐天纵?”
年轻人傲然道:“正是,”他也的确是他值得自傲的地方,在唐家兄弟中,他年纪虽最小,可是他的武功却最高,锋头也最健。
陆小凤道:“你是不是想用你的暗器来换我的缎带?”
唐天纵冷冷道:“暗器是死的,你若不懂怎么样使用它,我纵然将囊中暗器全送给你,也一样没有用。”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原来你只不过是给我看看而已。”
唐天纵道:“能看见这种暗器的人已不多。”
陆小凤道:“我也可以把缎带拿出来让你看看,能看见这种带子的人也不多。”
唐天纵道:“只可惜它杀不了人。”
陆小凤道:“那也得看它是在什么人手里,有时一根稻草也同样可以杀人的。”
唐天纵沉下了脸,盯着他,摆在桌上的手忽然往下一按,桌上的毒援黎立刻凭空弹起,只听“赤”的一响,已飞起了三丈,“夺”的,钉入了屋梁,竟直没入木,看来这少年不但暗器高妙,手上的功夫也很惊人。陆小凤却好像根本没看见。
唐天纵脸色更阴沉,道:“这才真正是杀人的武器。”
陆小凤道:“哦J”
唐天纵道:“三块玉壁,再加上一条命,你换不换?”
陆小凤道:“谁的命?”
唐天纵道:“你的。”
陆小凤又笑了,道:“我若不换,你就要我的命?”唐天纵冷笑。陆小凤慢慢的倒了杯茶,喝了两口,忽然想到一件事,唐天纵和卜巨既然能找到他,别的人也一样能查出他的行踪。
泥人张既然能将那蜡像复原,就一定有人想将他杀了灭口。陆小凤放下茶杯,已决定不再跟这两个人纠缠下去,这已是他最后线索,泥人张绝不能死。
唐天纵道:“你拿定了主意没有?”陆小凤笑,慢慢的站起来,把桌上的三块玉壁拿起来,放进自己衣袋里。
卜巨展颜道:“你换了导企☆陆小凤道:”不换。“
卜巨变色道:“为什么要拿走我的玉壁?”
陆小凤悠然道:“我陪你们说了半天话,就得换点东西回来,我时间一向很宝贵。”
卜巨霍然长身而起。这次唐天纵也没有拉他,一双手已探入了腰畔的豹皮革囊。
,微笑着道:“你们若要缎带,也不是一定办不到,只不过我有我的条件。”
卜巨忍住气,道:“什么条件?”
陆小凤道:“你停J每人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我就一人给你们一条。”
卜巨怒吼,挥掌。唐天纵的手也已探出。只听“波的一声,卜巨的手里忽然多了个茶壶,茶壶已被捏得粉裂,茶水溅满了他身上紫缎长袍,他居然没有看清茶壶是怎么样到他手里的他的手本想往陆小凤肩头上抓过去,谁知却抓到个茶壶。唐天纵一只手虽已伸出豹囊,手里虽已握着满把暗器,却也不知为了什么,竟偏偏没有发出来。
再看陆小凤,竟已到了对街,正微笑着向他们招手,道:“茶壶是你弄破的,你赔,菜钱我也让你付厂,多谢多谢。”
卜巨还想追过去,忽然听见唐天纵嘴里在“丝丝”的发响,一张脸由白变青,由青涨红,满头冷汗滚滚而落,竟像是已被一人点了穴道。陆小凤是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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